空气安静地有些诡异。
苏小柠有些不好意思地朝着李嫂挥了挥手,“还是给顾先生换一盘吧。”
让客人吃自己朋友吃剩下的,总归是不好。
顾森之抿唇,声音低沉沙哑,“我说了,不必换了。”
“我就吃这个。”
苏小柠抿唇,茫然地看了顾森之一眼,又看了墨沉域一眼。
墨沉域冲着她摇了摇头。
这下她更疑惑了,摇头是什么意思?
是这样不行?
难道顾森之是生气了,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想想也对,你高高兴兴地到朋友家吃饭,却碰见了朋友的老婆给你准备别人吃剩下的饺子。
这的确会让人很不舒服。
所以顾森之会不会觉得她是在侮辱他?
想到这里,苏小柠开始坐立难安了起来,她抿唇,“顾先生,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你也知道,我失忆了嘛,失忆了之后就迷迷糊糊的,总会忘掉一些礼数什么的……”
说完,她目光诚恳地看着顾森之,“您别想太多,别介意,我让李嫂给您换……”
李嫂抿唇,走上前去想从顾森之面前将那半盘饺子拿走,却被顾森之冷冷地瞪了一眼。
他眯了眯眸,声音危险又冷漠,“我说过了,不用换!”
说完,他低下头,看着盘子里面的饺子,苦笑了一声,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苏小柠:“……”
她无辜地看了墨沉域一眼,用口型问他,“怎么办啊?”
“不用理他。”
墨沉域眯了眯眸,淡淡地开口,“他喜欢这样发疯。”
说完,他转头看了苏小柠一眼,“一涵来做什么?”
“她把苏若寒带走了。”
苏小柠抿唇,“她说她被那个人找到了,所以她这次要换一个那个人找不到她的地方,可能很久都不会回来了。”
女人的话,让正在吃饺子的顾森之的身子微微地一顿。
半晌,他苦笑了一声,低下头,疯狂地把饺子往嘴巴里面塞。
“那个,顾先生,您别噎着。”
因为担心顾森之生气,所以苏小柠在和墨沉域说话的时候,一直用眼角的余光看他。
见顾森之狼吞虎咽地吃饺子,她连忙提醒。
顾森之顿了顿,头也不抬地开口询问,“她说她什么时候回来了么?”
苏小柠“啊”了一声,半晌才反应过来,顾森之说的是唐一涵。
……这顾先生和唐一涵居然是认识的?
她抿唇,“一涵说,等她真的放得下了,就会回来的。”
说完,她小心翼翼地看着顾森之,“顾先生和一涵也认识?”
顾森之皱了皱眉,苦笑了一声,“不知道算不算得上是认识。”
“小柠。”
一旁一直安静地坐着的澹台北城已然看出来了顾森之的心事,于是他开口阻止了苏小柠,“最近有想起过关于以前的事情么?”
苏小柠抿唇,连忙如实回答,“其实也想起来了一些……”
“但是记得不多,也记不真切。”
“嗯。”
澹台北城点了点头,“沉域和我说了,你们明天要去苏镇了。”
“其实也好。”
“我去欧洲那边也要一段时间处理事情。”
“如果去以前住过的地方真的能够对你回忆过去有帮助的话……”
“等我回来了,我也带你走一走澹台家和当年我和你还有你妈妈一起走过的路。”
苏小柠乖巧认真地点了点头,“好啊,那就辛苦爸爸了。”
“父女之间说什么谢。”
澹台北城笑了笑,端起桌上的酒杯举起来,“干一杯吧,祝我们都能如愿。”
墨沉域点头,举起酒杯和他碰了一杯,“好,那就祝岳父大人一路顺风。”
顾森之也放下筷子,举起了酒杯。
澹台北城淡淡地看了顾森之一眼,“年轻人,不必这么消沉。”
“失去了重要的东西不可怕,可怕的是死守自己的现状,而不去突破。”
顾森之抬起头,看着面前中年男人认真的眸子,“前辈,我可能……无法挽回了。”
澹台北城摇了摇头,“你还年轻。”
“到了我这个年纪,到了我这个境况,才是真的无法挽回。”
“如果我年轻的时候勇敢一点,机智一点,努力一点,也许一切都不一样了。”
说着,男人的眼里多了几分的惆怅,“我明明有那么多的时间,那么多年……我都没有发现她的存在……”
“等到真的找到她了,已经来不及了。”
“你比我幸运多了,你起码知道她还活着,她也还可以继续活着。”
顾森之苦笑了一声,“我还是会努力的。”
“只是……”
对于唐一涵来说,也许努力,远远不够。
他对她造成的伤害……是无法挽回的。
虽然那些伤害,他到了最后才知道。
“加油。”
澹台北城用酒杯轻轻地撞了一下顾森之的酒杯,当做是给他打气。
苏小柠也学着墨沉域的样子,和澹台北城碰了一下杯子,然后又和顾森之碰了一下,“顾先生,虽然我不知道你经历了什么,但是不要丧气,要加油哦!”
顾森之自嘲地笑了起来,“我会的。”
————
晚饭后,苏小柠跟着墨沉域送走了澹台北城和顾森之。
“好希望快点恢复记忆哦。”
站在别墅门口,苏小柠挽着墨沉域的手臂,看着顾森之和澹台北城车子离开的方向,“过得云里雾里的。”
墨沉域抬手捏了捏她的脸,“怎么云里雾里了?”
“我觉得我现在就像是个被隔绝在世界之外的傻子。”
“我不知道唐一涵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顾森之发生了什么,更不知道爸爸发生了什么。”
“见到的和过去有关的人越多,我就越觉得失去记忆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墨沉域笑笑,用温热的大手轻轻地握住她的手,“别急,迟早会想起来的。”
苏小柠撇嘴,“真想一夜之间就把记忆找回来。”
男人皱眉,忽然想起什么一般地低头看了苏小柠一眼,“刚刚你和岳父说,你想起来了一些事情?”
“能记得清楚,是在什么情况下记起来的么?”
“秦朝暮说你这种应激性失忆,会有一个触发回忆的开关的。”
苏小柠:“……”
所以她的感觉没错,她的开关是……被他欺负?
想到今天在车上被他……她的脸就又开始红了起来。
瓦尔特听到科鲁曼这话身子宛如触电般猛地打了个哆嗦,脚下一软,差点一个趔趄摔到地上。
他脸色煞白,汗如雨下,狠狠的瞪了科鲁曼一眼,心中的愤怒宛如滔天巨浪,汹涌翻腾。
科鲁曼这个小人,竟然用这种手段对付他!
他知道,既然科鲁曼让他看手机,那手机中的内容绝对好不到哪儿去!
但是他万万没想到的是,情况比他想象中的还要糟糕的多!
等他翻出手机找到他们医疗协会的工作群之后,看到众人的讨论,他瞬间感觉脑袋一嗡,差点晕过去,而等他翻找到科鲁曼方才拍摄的视频后,他眼前一黑,脚下一个踉跄,一头栽倒在了地上。
“会长!”
这时人群中那个欧洲医疗协会的大胡子洋人一个箭步窜了出来,扶住了瓦尔特,急忙替瓦尔特顺了一下胸口。
瓦尔特这才醒了过来,不过胸口还是剧烈的一起一伏,能够看出来,他十分的生气!
“会长,这帮华夏中医实在是太狡诈了!”
大胡子洋人咬着牙,双眼赤红的说道,“我感觉他们一定动了什么我们看不出来的手脚!”
说着他抬起头,用生硬的中文冷冷的冲林羽吼道,“何家荣,我们会长以后一定会研究出比你们华夏中医还要厉害的催眠术,我们会长以后的医学成就,也一定会比你高!”
“好,我等着那一天!”
林羽淡淡的一笑,昂了昂头,少有的表现出傲然的神情,有些讥讽的说道,“希望在有生之年,我能等的到!”
瓦尔特气到话都说不出来了,双眼眼白直翻,抬着手指了指林羽,满腔的愤恨。
他知道,他这大半生积攒出的名声,今天算数尽数毁在了林羽的手里!
此时想到一开始吐的那口痰,他悔的肠子都清了!
就因为一口痰,就因为一口痰啊!
他一切的名节都淹没在了这一口痰里面!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大胡子洋人急忙帮他把手机掏了出来,看到手机上的来电显示后,大胡子洋人脸色不由一变,朝着瓦尔特眼前一送,有些紧张的说道,“会长,是……是大老板的电话……”
大老板?!
瓦尔特身子一颤,吃力的用手撑着地,缓缓的坐了起来,接过手机接了起来。
不过未等他说话,就听对面一个无比愤怒的声音用英语吼道,“瓦尔特,你真是给欧洲医疗协会和西欧丢光了脸,你是西欧医学史上的耻辱!从现在开始,你将被永久的撤掉会长一职,并且永远被欧洲医疗协会除名!”
话音一落,电话那头的人便直接挂断了电话。
瓦尔特瞬间脸色惨白,一时间冷汗涔涔,他愣了片刻,才回过神来,迅速的回拨电话,但是电话却打不通。
“瓦尔特,不用打了,大老板正跟我通话呢!”
科鲁曼笑眯眯的冲瓦尔特晃了晃手机,笑道,“大老板说了,现在起,由我暂代欧洲医疗协会会长的职务,你已经被彻底的开除出了协会,并且,你在西欧享受到的所有特殊待遇,也在此刻全部作废!”
科鲁曼说话的时候内心说不出的激动畅快,他跟瓦尔特争斗了这么久,如今终于分出了胜负!
而且,他还是后来者居上,完胜!
要知道,自从他推崇中医之后,大老板就一直不待见他,要不是因为他用中医针灸暂时帮大老板止住了隐疾,大老板早就把他给踹出协会了!
当然,他内心十分的清楚,今天之所以能完胜,全部都是拜他师父所赐!
没有他师父这神乎其神的医术,一切都是空谈!
林羽闻言不由笑了笑,冲大胡子洋人说道,“看来,我果然等不到瓦尔特先生超越我的那一天了!”
“不!不!不可能!”
瓦尔特突然双眼惊慌的转动起来,神情也狰狞无比,整个人变的有些癫狂了起来,面色阴沉,双眼赤红,冷冷的瞪着科鲁曼厉声吼道,“大老板最信任的人是我!他不可能这么对我,你骗我,一定是你在骗我!”
说着瓦尔特猛地窜起,朝着科鲁曼冲了上去,双手死死的掐住了科鲁曼的脖子,目眦尽裂,恨不得将科鲁曼生生掐死。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
女王见旁边的保镖没动,立马怒声喝道,“瓦尔特先生已经疯了,赶紧将他带出去!”
一众保镖闻声这才急忙冲了上来,七手八脚的将瓦尔特给制住,往外面拽去。
“我没疯,我没疯,疯了的是你,老女人!”
瓦尔特大声的叫嚷着,路过女王身边的时候,昂着头嘶声冲女王吼了一句。
女王身旁的威廉突然一个箭步窜出来,狠狠的一肘子砸到了瓦尔特的脸上,瓦尔特瞬间口鼻窜血,头一歪,没了意识。
“不知死活的东西!”
威廉声音冰冷的骂道,接着恭敬的冲女王赔礼道,“陛下,让您受惊了!”
女王轻轻的摆了摆手,没有理会这一切,眼神明亮的望着林羽,语气郑重的说道,“何,你今天真是让我大开眼界,我现在诚挚的邀请你去我们大英和西欧作客,我们一定会给予你最高规格的礼遇,希望你能再次为我们表演表演神奇的中医医术!”
在见识过林羽神奇医术之后,女王是真的被华夏的中医医术所震惊。
她也希望西欧的一众权贵也能够见识见识中医的神奇和伟大!
当然,她同时也希望这些权贵在见识到中医的神奇之后,能够想出遏制中医的法子!
毕竟她是西欧人,她考虑的自然是西欧的利益!
中医的发扬光大,对于他们而言,是一种巨大的威胁!
光是今天,他们欧洲医疗协会的会长,便被这位何先生不费吹灰之力的给“灭”掉了!
“女王陛下,中医是一种医术,是用来治病救人的,不是用来表演的!”
林羽昂着头,笑眯眯的不卑不亢的说道。
“对,对,何,是我失言了,我向你道歉!”
女王闻言倒也十分优雅的给林羽道了个歉,继续道,“不过我对你的邀请确实是非常诚恳的,希望你来我们西欧作客,让我们西欧人有幸见识见识中医的奇特!”
“好,既然女王陛下邀请,我就却之不恭了!”
林羽昂着头,气势不凡道,“您说的对,也是时候让西欧,让米国,让世界,知道知道中医的伟大了!”
他知道,女王如此诚恳的邀请自己去西欧,一定有女王自己的小算盘,不过他不在乎,因为在真正的实力面前,一切小手段小心思都不堪一击!
其实就算女王不邀请,西欧他也是迟早要去的!
女王见林羽答应下来,顿时也是满脸欣喜,将刚才瓦尔特事件带来的不快抛诸到了脑后。
随后林羽和郝宁远以及孙犁带着女王等人继续参观了解起了中医,现在一众洋人对中医已经没了先前的轻蔑和讥讽,反而多了一丝敬重和好奇。
中午林羽跟女王一起吃过饭后,下午便举行了勋章授予仪式,女王当着一众媒体的面儿,把大英最具含金量的嘉德勋章颁发给了林羽,随后众人合影留念。
“女王陛下,今天晚上我们一起用晚宴吧!”
林羽冲女王笑着邀请道,他虽然脸上神色坦然,但是内心却忐忑不安。
要知道,女王能否答应他,直接关系到能不能把荣鹤舒给引过来。
他们这几天费了这么大周折,等的就是这一晚!
如果女王要是拒绝,那一切计划和心血全都白费了!
周围的村民开始纷纷议论,觉得墨沉域的话有道理。
虽然他是个残疾人,但是起码比苏晚晚的老公那个三天两头进局子的恶霸好吧?
苏建明说苏小柠嫁给残疾人就不幸福,难道像他女儿一样就幸福么?
墨沉域的这一番话,不但让周围的村民们开始议论了起来,也让苏建明和苏晚晚父女两个脸上变得难看了起来。
苏晚晚咬牙,“干嘛忽然说到我老公头上?”
“我老公虽然又坐牢了,但是他出来了一样可以保护我啊!”
说着,她狠狠地白了苏小柠一眼,“不像你,找了个残疾人老公,连保护你的本事都没有!”
“是么?”
墨沉域淡淡地笑了一声。
男人的话音刚落,身影便直接闪到了苏晚晚面前,一个巴掌“啪”地一声抽到了苏晚晚的脸上。
而后,墨沉域回到苏小柠身边,“我平时不打女人的。”
苏晚晚脸上的巴掌印清晰可见,她愤怒地瞪着墨沉域,“你!”
“我只是为了证明,我可以保护小柠而已。”
墨沉域的语调依然淡淡的。
见墨沉域这么明目张胆地打自己女儿,苏建明顿时就怒了,他冲上来就要打墨沉域,却被墨沉域几个反手,直接甩在了地上。
男人慵懒地揉着手腕,唇边尽是嘲讽,“两位,还觉得我不能保护我老婆么?”
苏建明咬牙瞪着他。
刚好这个时候村长扛着锄头路过,苏建明连忙喊了起来,“村长!”
“苏少坤带着他的养女和女婿欺负我们爷两,你管不管!?”
这村长是苏建明家的远房亲戚,但处事还算公正。
在听了周围的村民说完当下的状况之后,村长瞪了苏建明一眼,“胡闹!让外人看我们苏家村的笑话!”
他朝着众人摆了摆手,“都散了散了,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活法,都是一个村子的,也不嫌难看!”
围观的村民渐渐地散了。
村长转头看了一眼苏少坤,“虽说这苏建明父女两个不对,但你这外乡人的女婿,把我们本村的人欺负了,也不好看。”
“赶紧带回去管教吧!”
苏少坤这才抿了抿唇,抬眼有些不悦地看了苏小柠一眼,“带着墨少爷回去!”
“……哦。”
苏小柠看出苏少坤不高兴,心里也有些郁闷。
明明错的就不是他们,明明她老公是在为她,为叔叔出头,可到了最后,大家都不高兴。
她不但不觉得她老公有错,还觉得很解气呀。
“小柠檬!”
见苏小柠扶着墨沉域往回走了,一直站在一旁的二呆迎上来,“没想到你到了城里还想着我呢!”
“先别回家了,去我家看看我家的胖娃娃?那个大的现在四岁了,可以管你叫姑姑了!”
苏小柠抿唇,转头看了墨沉域一眼,“老公……”
“你想去,那就去吧。”
男人淡淡地笑了笑,“我也有很多年没听过小孩子的声音了。”
“好!”
得到他的首肯,苏小柠瞬间开心了起来。
“这位墨先生真是让人刮目相看啊。”
二呆在前面一边引路一边笑,“生在城里,还能对乡下的事情记得这么牢,也是很难得了。”
“我收回之前和别人一起,说小柠嫁了个残疾人会不幸福的话。”
“如果你不是真的把她放在心里,怎么会愿意腾出脑袋,把乡下的这些破事都记住啊。”
二呆也是过来人了,从墨沉域的三言两语中,就能感觉得出来,这个男人,对苏小柠,是真心的!
所以他对墨沉域格外地热情。
三个人到了二呆家之后,苏小柠一头扎进孩子堆里,和两个歪歪扭扭地喊着她“小姑姑”的小包子玩闹了起来。
二呆给墨沉域倒了杯茶,“准备什么时候和小柠生娃啊?”
墨沉域端着茶杯,目光一刻都不曾从苏小柠的脸上移开。
看她拿着拨浪鼓逗着小娃娃的样子,他就不由地开始想着,如果她生下了他的孩子……
男人唇边扬起了一抹笑意,“顺其自然。”
种子发芽了,就好好保护。
如果不发芽,那他就努力耕耘。
二呆笑了笑,“你可要好好对待我们小柠啊。”
“她可怜,生下来就被人扔到我们这穷山沟沟里了。”
二呆抿了一口茶,“小柠被捡回来的那年我十岁,还捡了她襁褓里面放着的一小块玉佩呢。”
“我从小喜欢看电视剧,还和我爸妈说,这说不定是小柠身份的证明。”
“被我爸妈骂了,他们说小柠以后就是苏家村的人了,还要什么别的身份。”
墨沉域握着茶杯的手微微地一顿,“那你说的那块玉佩……”
“现在还在我家里!”
二呆起身,去屋里面翻了一阵子,才将一个小铁盒子拿出来递给墨沉域,“这玩意苏少坤家不要,说不想让小柠和扔掉她的人有牵扯。”
“小柠自己也不知道这东西的存在。”
“我看你对小柠一片真心,这东西还是给你最合适。”
“万一以后她想找自己亲生父母的根源了,这东西应该有用。”
说着,二呆叹息了一声,“我这辈子可能都走不出这个山沟了,拿着这个也帮不上她什么忙。”
墨沉域将那个铁盒子收进衣兜,“谢谢。”
“谢什么?小柠就和我妹妹一样,小时候没少帮我们家干农活!”
到了午饭时间,二呆媳妇非要留着苏小柠和墨沉域在家里吃饭。
午饭过后,两人又在二呆家里待了一下午。
苏小柠和二呆媳妇一边逗孩子一边聊家常,二呆则是笑眯眯地和墨沉域讲着关于苏小柠小时候的事情。
一直到傍晚,苏小柠才意犹未尽地扶着墨沉域回了家。
苏家大院里面灯火通明。
白天里和苏少坤仇人一样的苏建明,此刻正和苏少坤喝得开心。
院子里面除了苏家人,还有苏建明一家,村长一家,还有其他的几家邻居,大家都在喝着酒吃着饭,好不热闹。
见苏小柠和墨沉域回来了,林娟连忙笑眯眯地迎了上来,“终于舍得回来了?给你们留了好吃的,回屋里去吃!”
苏小柠震惊地看着眼前这一幕,“这是……”
“村长带着大家伙过来给你叔叔道歉赔不是,都是邻居,和睦为主嘛!”
苏小柠这才明白。
这是最好的结果了!
她兴奋地扶着墨沉域回房,把他安顿好之后起身,“老公,大家都在吃饭,婶婶一个人可能忙不过来,我去帮忙,你自己在这里慢慢吃,有事喊我!”
墨沉域笑笑,“去吧。”
苏小柠抿唇,在他脸上亲了一口,“乖哦!”
言罢,少女便红着脸一溜烟地出去了。
墨沉域笑着摇了摇头,给自己倒了杯水。
一杯水还没喝完,一道人影就蹑手蹑脚地摸了进来。
房间里开着灯,墨沉域一眼就看到了,那个做贼一般地进门的,是苏晚晚。
苏晚晚先是打量了一番,确定屋里只有墨沉域一个人的时候,长舒了一口气。
然后,她悄声走到墨沉域的门口,开始脱衣服。
“出什么事了,你还有脸问?!你自己不知道吗,你这个杀人凶手!”
未等胡海帆说话,一旁的德川倒是主动恨声冲林羽叫骂了起来。
杀人凶手?!
林羽满脸迷惑的望了德川一眼,没有搭理他,转过头冲胡海帆问道,“首长,我杀谁了?!”
胡海帆始终面色阴沉,双眉紧蹙,扫了林羽一眼,冷声道:“何家荣,我问你,那天你用银针破服部硬气功的时候,对他的身体有没有造成损害?!”
“对身体造成损害?!”
林羽面色一变,似乎猜到了什么,急忙解释道:“首长,您也知道,中医针灸的银针是十分细软的,根本对人体造不成伤害,别说我扎的是他胸口上的穴位,并且帮他取了出来,就算将那么一根银针一直扎在他的体内,对他这种体格的人,也不会造成太大的影响,更不可能会影响生命!”
林羽觉得这根本就是无稽之谈,一根细细的银针怎么可能就会扎死人呢,就是他想,也根本无法做到,因为那根银针太细了,除非扎的是服部的脑部。
“还敢狡辩!”
德川指着林羽怒喝一声,装出一副痛心的样子嘶吼道,“你知道吗,就是被你扎完那一针之后,服部整个人就不行了,今天早上我们才发现了他的尸体!”
“你说什么,人死了?!你说服部死了?!”
林羽闻言面色大惊,显得极为震惊。
“哼!还装,你自己射出的银针威力有多大,你自己不知道吗?!”
德川冷哼一声,双眼中迸发出了巨大的仇恨之情。
林羽有些询问性的望了胡海帆一眼,胡海帆沉着脸点点头道:“尸体就在里面,法医正在里验尸呢。”
“我能进去看看吗?”
林羽皱着眉头问道,显然有些不可置信。
胡海帆略一迟疑,随后冲旁边的一个警卫员使了个眼色,警卫员便带着林羽进了里面的停尸间。
一进门便有一股刺鼻的气味传来,警卫员赶紧将门关上。
偌大的停尸间最正中的停尸床上躺着一个身材健壮的男子,眼睛紧闭,嘴唇青紫因为没了生命力,男子的皮肤呈现出一股青白色,身体上已经隐隐有了几处尸斑,可以判断出来男子的死亡时间可能已经有数个小时了。
此时一个身着白大褂,嘴戴口罩的法医正在尸体旁边对尸体进行着检测,他身后则站着一个拿着纸笔的记录员。
林羽眉头紧蹙,走到跟前之后发现躺在床上的确实是服部,不由面色陡变,大感意外。
只见服部胸口左侧靠近心脏的位置有一片手掌大小的圆形淤血,呈现出一种诡异的紫黑之色。
林羽看到这片淤血后面色一变,急忙从桌上戴上一副手套,走过来在服部的心口位置查看了查看。
“不用看了,死因是心血管破裂,如果及时就医的话问题不大,但是这人生生把自己忍死了!”
法医淡淡的瞥了林羽一眼说道。
林羽眉头紧锁,回想了下当初自己甩针扎入服部体内的场景,虽然他也不能保证银针扎入身体后针身不会出现偏差,但是他十分确定自己银针扎入的是服部胸口的璇玑穴,与心脏距离相隔较远,根本不可能出现心血管破裂的情况!
很显然,服部的死另有隐情,林羽心头不由生出一个惊诧的猜测,莫非是德川和福山故意杀死了服部,从而来嫁祸自己?!
林羽心惊不已,要知道,服部可是德川的徒弟啊,为了对付自己,竟然连自己的徒弟,自己国家的大佐都杀,这帮东瀛人简直是丧心病狂!
法医验完尸体之后便叫着林羽走出了停尸间,胡海帆等人立马围了上来,急切的冲法医问道:“怎么样,情况如何?!”
“死者死于心血管破裂造成的心血压塞,初步断定,死者先前心脏被锐器刺伤,而且是极其细小的锐器,比如说针管之类的东西!”
法医如实的跟胡海帆等人说道。
“怎么样,胡处长,你听到了吧!证据确凿,我看你还怎么替何家荣掩饰!”
德川闻言面色愠怒的冲胡海帆质问道。
“德川先生,你放心,如果是我们的过失造成了你们的人死亡,你放心,我们绝不会推脱责任的!”
袁赫站出来淡淡的冲德川一笑,信誓旦旦的担保道,同时不经意的瞥了林羽一眼,眼中没有丝毫感情。
“不错,德川先生,如果是我们的责任,我们绝不会推脱,我们军情处敢作敢当!”
胡海帆也沉着脸说道。
“好!”
德川闻言面色一喜,急忙道,“那就请你们对何家荣做出……”
“是我们的责任我们会承担,但如果不是我们的责任,我们绝不接受污蔑!”
没等德川说完,林羽便站出来冷冷的打断了他。
“何家荣,用你们华夏的话来讲,就是‘死鸭子嘴硬’!”
福山沉着脸,冷冷的冲林羽说道,“方才法医的话你也听到了吧?!分明是你用那根银针刺破了服部的心血管,才造成了他的死亡!这个法医是你们的人找来的,你总不能说这个法医是在说谎吧?!”
“法医确实没有说谎,服部死前心口确实受到过锐气的攻击,但是与我无关,我当时刺中的是服部胸口的璇玑穴,与心脏相隔较远,怎么可能会伤到他的心血管呢?!”
林羽望着德川和福山毫不退让的说道,“要是你们不知道什么是璇玑穴,可以自己回去查查资料!”
“你说扎哪里就扎哪里了吗?!”
德川冷声道,“可别忘了,当时你那一根银针扎下去,服部可是立马昏倒在地上了!”
他话音一落,周围的一帮倭国人也立马跟着大声的叫嚷了起来,指着林羽破口大骂。
“都给我安静!”
胡海帆怒声冲人群呼喝了一声,冲德川和福山等人沉声道,“德川先上,就算服部的死与何少校有关,但是你也别忘了,事先你们和服部本人也都是同意过得,也是你们自己吹嘘着服部刀枪不入的,现在出现了这种结果,我们军情处有责任,你们自己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德川和福山面色不由一变,是啊,当时他们还吹嘘着让林羽用手枪打服部来着。
“德川先生,福山先生,不管这件事的责任在谁,但是可以确定的一点是,这件事如果闹大了的话,对谁都没有好处!”
水东伟此时再次彰显出了自己打圆场的能力,冲德川和福山说道,“要是被你们倭国境内,甚至国际社会上的人知道,你们剑道宗师盟的武士被一根小小的银针就给击毙了,那你们觉得众人会怎么看你们剑道宗师盟?!”
德川和福山两人面色陡然一变,是啊,他们两个只顾着设计陷害林羽的,结果把这茬给忘了。
“要我说,我们也别去纠结谁的责任多,谁的责任少了,要我说咱双方都各退一步!”
胡海帆沉声说道,“我们军情处答应针对服部的死对你们做出相应的补偿,可以传授你们的人几项华夏玄术的技法,同时我也会对何少校进行处罚,将他官降一级,同时记过处分,你们也就别在追究这件事了,如何?!”
“胡处长,你……你这也叫处罚?!”
福山闻言极为不悦,他并不在乎所谓的玄术技法,他知道,但凡胡海帆教授他们的,估计早就已经是在华夏烂大街的东西了,而至于所谓的记过和降职,根本没个卵用,对他们没有任何获益不说,说不定回头他们走了胡海帆就又把林羽升上去了。
“就是,胡处长,你这分明是在敷衍我们!”
德川也极为恼怒的说道,“我们大旭日帝国,死去的,可是一位少有的精英!是我的爱徒!你这种处理方法,相当于是对我和我们旭日帝国的二次侮辱!”
林羽望着德川假模假样的神情,心头厌恶不已,要不是看胡海帆在故意保护自己,不想让胡海帆为难,林羽非站出来痛骂这个德川不可。
胡海帆脸色一沉,威严无比道:“那依你们的意思呢,莫非还要让我们陪你们一条性命不可,好,我胡海帆站在这里,要想一命赔一命,你们有胆量的话,尽管来取!”
胡海帆这几句话掷地有声,德川和福山两人面色不由大变,实在没想到胡海帆为了维护林羽这小子,竟然放出了这种狠话,这分明是跟他们撕破脸了啊!
军情处的众人也猛然一怔,实在没想到他们的老大竟然如此器重林羽。
林羽也不禁心头动容,受宠若惊。
“老胡,你反应没必要这么激动吧,人家德川先生和福山先生也没有非说要一命抵一命啊!”
一旁的袁赫悠悠的说道,“这件事我们也有责任,何家荣下手不分轻重,造成了服部的死亡,确实需要付出代价,要我说不如这样吧,将何家荣逐出军情处吧!”
徐天泽自然是知道何初旬的,不止何初旬,天风圣宗的十大亲传弟子,每一个人的资料,徐天泽都可以说是一清二楚,当然,同样的关于天岳圣宗的十大亲传弟子,天风圣宗自然也有相应的介绍。
此时听闻萧尘说他今日才击败了何初旬,晋升天风圣宗十大亲传弟子,对此,徐天泽并没有太多怀疑,毕竟萧尘的实力摆在那里,的确是有可能击败何初旬的。
仅仅只是有一瞬间的错愕,很快徐天泽就回过神来,脸上笑容不减道,“哦是吗,看来我还真是小看了萧师弟,不过那又如何,难道你觉得区区一个何初旬就能够和我相比了吗?”
徐天泽这话的意思很简单,就算萧尘击败了何初旬那又如何,他徐天泽的实力,尤其是何初旬那等蠢.货可以相提并论的。
萧尘能击败何初旬,但不代表就能够击败他徐天泽。
听闻这话,萧尘也没有反驳,经过刚才的交手,萧尘也承认自己现在的实力还不是徐天泽的对手,不过,萧尘的目的是在这里击败徐天泽吗?显然不是。
从没有想过要击败徐天泽,萧尘来此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在这圣陵之中分一杯羹,亦或者可以说是从徐天泽口中来一个虎口夺食。
所以,萧尘根本就不需要击败徐天泽,只要让徐天泽放弃和自己死战的想法就可以了。
正因为没有和徐天泽死斗的想法,所以萧尘心里其实很轻松,拖住徐天泽,纠缠住他,这对于萧尘来说,并不困难。
面对这依旧毫无惧色的萧尘,徐天泽心中的杀意越发浓郁,随即也不再多说什么,脚下一动直接向着萧尘攻了过来。
面对徐天泽的攻击,萧尘也是没有丝毫犹豫的栖身而上,两人当即便是大战在了一起。
两位亲传弟子之间的大战,那等威势自然不是寻常弟子可以抗衡的,所以没有丝毫犹豫,南宫燕和顾玲瑶等人当即便是和萧尘拉开了距离,以防被两人的战斗余波所波及。
一边激战,一边向远处退去,不过与此同时,南宫燕脸上的神色却是十分震惊。
刚才萧尘和徐天泽的对话,她可是听得真真切切,怎么也没有想到,萧尘居然会是天风圣宗的第十亲传弟子。
“他击败了何初旬,成为了第十亲传弟子吗?”目光不自觉的看向萧尘,南宫燕心里暗暗想到。
萧尘的身份有些让南宫燕吃惊,要知道,第一核心弟子和第十亲传弟子,看似一步之遥,但两者的地位差别那就是云泥之别。
不夸张的说,面对亲传弟子,就算是她的父亲,也就是南宫家家主也必须以礼相待,但若是面对核心弟子,以南宫家的实力,那就随便多了。
激战继续,得知了萧尘的真正身份,徐天泽也没有了丝毫大意,全力出手,以求在最短的时间内能够拿下萧尘。
只不过可惜,凭借着百炼战体的强悍,萧尘纵然落入下风,却始终没有落败的极限。
久攻不下,徐天泽的脸色也是逐渐阴沉了下来,心中恶狠狠的想到,“该死,这家伙的肉身怎会如此强悍,而且……………”
经过上百招的激战,徐天泽已经充分体会到了萧尘的肉身之强,简直就堪比妖兽,同时,在心中,徐天泽也逐渐察觉到了萧尘的真正目的。
从战斗开始至今,萧尘根本就没有和他一决高下的意思,只是一味的防守,以求不败即可。
只是防守从不反击,如此一来,凭借着百炼战体,短时间内徐天泽还真是没有办法拿下萧尘,而且,继续久战下去,对徐天泽的消耗也是颇大。
“这家伙并不想和我一决胜负,只不过是和我平分这圣陵之中的机缘,该死………..”
心中很快就想明白了,如此,徐天泽那满腔怒火更是犹如火山爆发一般的节节攀升。
在徐天泽看来,萧尘有什么资格和自己平分这圣陵之中的机缘,蝼蚁之辈居然也敢从自己口中虎口夺食。
一念及此,徐天泽手上的攻势越发凶猛,与此同时,萧尘的压力自然也是越来越大。
苦苦支撑,占尽上风的徐天泽已经是状若疯狂,仿佛是不杀萧尘难消他心头只恨一般,只不过,虽说已经彻底压制了萧尘,并且也击伤了他,但就是差了那么一步,徐天泽始终无法给予萧尘致命一击。
战斗越发激烈,可始终没有丝毫结束的迹象,对此,萧尘并不着急,但徐天泽就不行了。
久战不下,对徐天泽来说是万分不利的,因为这代表着要么他就必须和萧尘耗在这里,要么,他就必须做出让步,将圣陵之中的机缘拱手让出一份给萧尘。
“我的机缘谁也不能染指,谁也不能。”心中的怒火越来越深,徐天泽怎么可能甘心将到手的肥肉,白白让给萧尘呢。
激战继续,不过也就在这个时候,圣陵突然发生了巨变。
之间那远处的黑色火山,这时候开始喷发出炙热的岩浆,岩浆顺着山顶一路倾泻而下,所过之处,大地仿佛被烤熟了一般,一阵阵白烟徐徐升起。
烟雾弥漫,温度快速的向上攀升着,并且,那岩浆还在不断的向圣陵外围蔓延,大有一副鲸吞整个圣陵的迹象。
岩浆不断的向萧尘等人所在的外围地带蔓延开来,见状,徐天泽眼中的神色越发阴沉,同时,萧尘也是适时开口道。
“徐师兄,正所谓见者有份,这圣陵的机缘本就是有缘者得之,你若是再和我如此纠缠不休,恐怕我们今天都要死在这里了。”
“哼,就凭你吗?”听闻萧尘这话,徐天泽冷哼一声道。
面对徐天泽的冷哼,萧尘不置可否的微微一笑道,“论战力我或许暂时不如徐师兄,不过如今那岩浆滚滚而来,若是我拼了命的拖住徐师兄,恐怕徐师兄也难以脱身吧,到时候你我二人恐怕就要同归于尽在这滚滚岩浆之中了。”
萧尘此话不假,论实力,自己的确不是徐天泽的对手,但现在圣陵发生了巨变,若是萧尘不顾一切的拖住徐天泽,不需要萧尘动手,两人必定会被岩浆所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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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真的这么想恢复记忆?”
挂断了秦朝暮的视频通话之后,墨沉域一把将苏小柠捞起来放到膝盖上,抱着她的小身子询问。
苏小柠认真地点了点头,“嗯。”
“我很想,很想和正常人一样。”
“而且。”
女人深呼了一口气,“因为没有过去的记忆,我其实……很难接受自己是两个孩子的妈妈的事实。”
“每天看着大苏和小小苏对我那么亲昵,但是我的心里却对他们没有太多的感情……我会觉得很羞愧,很自责。”
“还有……你。”
苏小柠低着头,不敢去看墨沉域的双眸,“我知道你对我好。”
“这些天你为我做的一切我都看在眼里,我知道,你应该是很喜欢很喜欢我的。”
“但是我不够你爱我那么爱你。”
“这让我觉得自己很可恶。”
“明明接受了身边的人那么多的好,那么多的爱,但是却不能给同样的回应。”
“如果我恢复了记忆,就肯定不是这个样子了。”
女人的话说的很轻很轻。
但每个字,都像是一个个重锤一样地砸在墨沉域的心里。
他承认,这段时间以来,他倒是喜欢上了现在的苏小柠恬然的样子。
没有五年的分开,也没有五年的沧桑。
现在的她,和五年前的她一样惹人怜爱。
但是,他却忽略了……她的感受。
归根结底,失去了记忆的苏小柠,和以前的苏小柠,是一个人。
她的底线,她的是非观,她的世界观和感情观,都和以前一模一样。
收了别人的好意和爱意,却没有办法同等回报,对她来说,是一件很痛苦很折磨的事情。
男人深呼了一口气,紧紧地将她抱在怀里,“我答应你。”
“等这段时间忙完了……我就带你去苏家村,找回属于你的回忆,好不好?”
苏小柠眨巴眨巴着眼睛,“苏家村是什么地方?”
“是你从小长大的地方。”
“可是澹台家不是在欧洲么?”
她认真地看着他,“你们不是说,我爸爸是澹台家的人么?”
墨沉域:“……”
“你还去查了澹台家的位置?”
苏小柠抿唇,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嗯。”
“我想知道我爸爸是什么人,也想知道我是什么身份,所以就去查了一下……”
“关于你的身世……”墨沉域笑了笑,“等以后我慢慢讲给你听。”
苏小柠点了点头,“好。”
“不过。”
男人低下头,在她的额上印下一个吻,“如果你真的很想去参加明天的文艺汇演的话……有些事情我需要告诉你。”
苏小柠认真地看着他,一双眼睛清澈见底,“什么事情啊?”
“关于外面现在对你的传言,还有……你失忆的事情。”
男人深呼了一口气。
既然她想出门,他就必须在她出门之前,将一切和她说清楚,才能避免明天会发生的意外。
“接下来我说的事情,可能会让你觉得不可思议……”
“但是这些,都是事实。”
苏小柠认真地点了点头,“嗯,你说的,我都信。”
她乖巧的样子可爱恬然。
看着女人那双纯净见底的眸子,墨沉域忽然就有些不忍心将过去发生的事情告诉她。
但……
男人深呼了一口气,“我知道你脑海里面之前浮现出来的男人是谁。”
苏小柠一怔,“你知道?”
墨沉域点头,一手抱住她,一手拿起鼠标,点开一份资料,“是他。”
苏小柠下意识地抬起头来——
在看到电脑屏幕上的那个男人的照片的时候,无数个让人崩溃的片段从脑海中疯狂地涌出来!
她无助地抓住墨沉域的衣袖,指节都抓得泛白。
脑海中的那些碎片一样的记忆,虽然她看不清楚,但那种窒息一般的难过,让她整颗心都狠狠地揪在了一起。
“苏小柠,既然我得不到你,那谁都别想得到你。”
“得不到,就要毁掉,这是我小时候我妈妈交给我的道理。”
“你不让我得到你,就是在逼我毁了你……”
…………
那个男人疯狂的语言一字一句地在苏小柠的脑海里面横冲直撞!
墨沉域能清晰地感受到怀里的女人的紧张。
“还要我继续说下去么?”
男人心疼地紧紧地抱着她,吻着她的脸颊,“我之所以不想让你那么早地回忆起来,就是因为……这些原因。”
“我还是像知道。”
苏小柠的声音有些颤抖。
但是语气还是坚定的。
“就算再不堪,再难过,那也是我的过去。”
“我想知道。”
女人声音里面的执著,让墨沉域无奈地摇了摇头。
他深呼了一口气,继续开口,“这个人是你的初中同学,他叫做白清书……”
——————
第二天上午十点。
穿着JK格子裙和制服小上衣的苏小柠准时地出现在了福利院后面的小礼堂门口。
梁院长早早地就等在那里了。
当她看到穿着格子裙和制服小上衣的苏小柠的时候,差点没认出来这个是她。
毕竟,她上次见到苏小柠的时候,苏小柠还是穿着很正式的小西装的,眼神里透着成熟和自信的。
但现在……
她仿佛看到了另外一个完全不同的苏小柠。
女人扎着高马尾,穿着JK制服的样子,像极了还在上学的高中生。
不光梁院长,周围的人也都没有人认出苏小柠来。
有几个贵妇甚至在苏小柠身边开始讨论了起来,“听说墨氏集团的那个墨太太,在出了事之后,就一直把自己关在家里面,没有出过门呢!”
“是啊,不过听说她今天会来……啧啧,还真是会给自己找个理由,在福利院的孤儿们搞文艺汇演的时候出门,以为做慈善别人就不会嘲笑她了?”
“真是天真,我倒想看看这个用自己身子给老公赚钱的女人,到底会以一种什么形象见人!”
周围的女人的议论声,让苏小柠淡淡地挑了眉,甜甜地笑了起来,“她就是以我这个样子见人的啊!”
那几个贵妇里有人回头,看到身后一个宛如高中生一样稚嫩的女人站在那里,不由地冷哼了一声,“小孩子添什么乱!”
墨玟翰大概也没想到能够和苏小柠墨沉域在这种时候遇上。
他皱了皱眉,剩下的一只眼睛冷漠地看了一眼苏小柠,又看了一眼墨沉域,“什么风把你们两个给吹回来了?”
墨沉域皱了皱眉,“大哥。”
“别叫我大哥,我受不起!”
墨玟翰冷哼了一声,他指了指自己的眼睛,“这是你欠我的!”
苏小柠皱眉,整个人还没有从之前悲伤的氛围中缓过来,所以听到墨玟翰这么说,情绪有些失控。
少女双手在身侧死死地握成了拳头,“你说这只眼睛是我们欠你的?”
“墨玟翰,我们从来都没有欠过你什么!”
“是你自己答应过我们,如果你再对我动手动脚,就让你和我老公以前一样,什么都看不见。”
“是你爸爸墨东泽,在墨氏集团的这个事业和你的眼睛之间,选择了毁掉你的眼睛。”
“你自己好好想想,是我们逼着你立下誓言说用眼睛做赌注的么?”
“是我老公逼着你爸爸毁掉你的双眼的么?”
“没有!”
“都是你们父子自己说的,自己做的决定,怎么可能是我们欠你的!?”
“亏我老公还想要给你们送请柬,请你们去参加我们的婚礼!”
说完,苏小柠深呼了一口气,直接从墨沉域的手里扯下来那两封给墨东泽和墨玟翰韩的请柬砸到他的脸上,“爱去不去!”
她现在情绪很不好,很不好!
谁都别惹她!
说完,苏小柠直接风风火火地拉着墨沉域进了老宅。
墨玟翰被苏小柠的这一通脾气发得莫名其妙。
他站在门口,回头看了一眼苏小柠和墨沉域离开的方向,冷冷地骂了一句,“神经病。”
言罢,他转头,瞥了一眼掉落在地上的请柬。
男人将请柬拿起来,翻开看看,“啧啧,居然要举办婚礼了?”
他冷笑着拿着那两封请柬回到家里,放到正坐在沙发上喝茶的墨东泽面前,“爸,墨沉域和苏小柠要举办婚礼了。”
“我知道。”
墨东泽闭着眼睛坐在沙发上,唇边带着几丝的冷意,“他闹得那么大,A市谁不知道他们要重新办婚礼了?”
他伸出大手将请柬拿起来,翻着上面的名字,“啧啧,苏小柠,暨澹台清柠?”
“澹台家既然认了她,就说明……她是那个人的女儿。”
墨东泽眯了眯眸,唇边扬起了一抹的冷笑,“玟翰,将这两封请柬给收起来。”
墨玟翰只剩下了一只的眼睛忽然瞪大,“爸,你还真去啊?”
他把请柬带回来,不过是想要让墨东泽和他一起嘲笑一番的。
没想到墨东泽居然说……要好好收起来,以后要去!?
他们去参加墨沉域和苏小柠的婚礼,不是自取其辱么?
他的眼睛是怎么瞎的,有点门路的人都知道啊!
似乎是看穿了墨玟翰的疑惑,墨东泽冷冷地翻了个白眼,抬手冷漠地敲了敲墨玟翰的脑袋,“你啊,就是脑袋不开窍。”
“你如果聪明点,就算不够聪明,只要能达到墨沉域的程度,我也不至于什么都不告诉你。”
墨玟翰一脸的委屈,“那你告诉我点呗。”
“我是真的不知道,我们为什么要去参加这个婚礼。”
“因为要看戏。”
墨东泽冷笑一声,闭上眼睛,单手在茶几上面敲啊敲,“玟翰,你可能不知道。”
“其实很多人都不知道。”
“当初,墨沉域的父母的车祸的策划者,就是姓林啊。”
墨玟翰还是不懂,“姓林的?”
“对。”
墨东泽冷笑了一声,“这个世界上就是这么巧。”
“就算墨沉域原谅了苏小柠的养父放火的事情,他能原谅苏小柠的母亲策划残害他父母的事情么?”
墨玟翰瞬间瞪大了眼睛,“你是说,大伯父和大伯母……”
说完,墨玟翰又皱了皱眉,“不对,爸爸,你之前不是说过。”
“大伯父和大伯母的死……是你策划的么?”
“我策划个屁,我就是一个通风报信的。”
墨东泽淡淡地笑了笑,眼前浮现出多年前的那个夜晚。
那个晚上,他和五个年轻气盛的朋友一起,闯进了澹台家……
澹台家的那个女人,的确是个尤物。
长得漂亮,声音好听,皮肤也好。
那双大长腿被他架在肩膀上的时候……
那种感觉,他这辈子也忘不掉。
只是他没想到,那个女人后来会那么厉害。
她变成了林家的家主,将那天晚上的人,一个一个地除掉。
他以为他也快了。
他以为他的末日来了。
可他没想到的是,林家那边的人居然接触到他,询问打探关于他哥哥的消息。
他这才想起来——
当年的那个晚上……
那个时候年轻气盛的他在上流社会却没有什么名望。
没有人认识他,也没有人愿意和他一起玩。
这些人都势利眼地很,只愿意和在商场创出了一番名堂的人一起喝酒吃饭。
例如,他的亲哥哥墨北萧。
所以那个时候一事无成的墨东泽,就冒充了他哥哥的名字,以墨北萧的身份,在欧洲那边骗吃骗喝。
也因此,在蹂躏澹台家的那个女人的时候——
他们也喊他,墨北萧。
墨北萧。
刚巧,那段时间他和墨北萧之间产生了一系列的矛盾,墨北萧总是以一副过来人的身份教育他要奋斗。
奋斗!?
墨家的人从小就守着墨氏集团这座大山,用得着奋斗?
于是,怀着一丝的恨意,他就和林家人说了,关于墨北萧的全部行踪。
最终——墨北萧夫妇出了车祸,无人生还。
他成了墨家唯一的继承人。
也是从那个时候起,墨东泽知道,这辈子,他再也不能回头了。
于是,他开始残害墨浮笙和墨沉域,开始……
想到那些过去,墨东泽淡淡地叹了口气。
“事情好像变得越来越有趣了。”
上天都在帮助他。
墨沉域现在将所有的希望,所有的感情,都投注在了苏小柠的身上。
如果当他知道,苏小柠是他真正仇人的女儿的时候……会是什么表情?
“二叔!”
杜夫人看到轮椅上的枯瘦老人之后,面色一紧,急忙迎了上去,低声唤了轮椅上的二叔一声。
“呜……”
轮椅上的枯瘦老人没有睁眼,但是发出了一声低沉的闷哼,声音微弱无比。
见这老人不是死人,众人的脸色这才稍微缓和了几分,但是仍旧眉头紧蹙,他们知道,看这老爷子的状态,就算还活着,也是只剩一口气了,离死也不远了,估计都活不过今天晚上。
“大家也都看到了,这是我二叔,从气色上来看,他身体状况很不好!”
杜夫人抬着头给大家介绍了下自己的二叔,接着摇头苦笑道,“大家是不是都觉得我二叔可能都撑不过今天晚上了?!”
在坐的众人互相望了一眼,都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
“其实我二叔昨天晚上也是这样,而且不只是昨天晚上,前天晚上,大前天晚上,这一个月来,每天晚上,他都是这种状态,给人感觉随时会咽气,也就是说,他这种状态,已经持续一个多月了!”
杜夫人语气颇有无奈,同时又蕴含着一丝心疼,转头望了轮椅上的二叔一眼,。
众人闻言面色不由有些惊讶,也跟着望了轮椅上的杜家二老爷子一眼,皆都惊叹这老爷子的生命力之顽强,这种状态下,竟然撑了这么久!
杜夫人摇头叹息了一句,随后抬头冲众人说道,“我要是说他今天中午吃了半斤牛肉,喝了二两烧酒,下午还在后院钓了一下午的鱼,大家一定都不相信吧?!”
她这话话音一落,在坐的众人顿时哗然一片,目瞪口呆,皆都满脸的不不可置信,这轮椅上的老头子眼都睁不开,气都喘不动了,竟然还能吃肉喝酒外加钓鱼?!这不是天方夜谭吗!
“我知道大家伙儿都不相信,要不是我亲眼所见,我也绝对不会相信!”
杜夫人笑着摇了摇头,神色间颇有些无奈与哀伤,轻声道,“但这就是事实,我二叔每到了白天,一切正常,身体硬朗,胃口好,神志清晰,与正常人无异,但是一到了晚上,他就会成为现在这样,面上毫无生气,身体冷如冰水,宛如一个将死之人!”
说话间她转头望向轮椅上的老人,白皙的手掌紧紧的攥着,咬了咬自己的嘴唇,眉宇间闪过一丝痛苦,显然十分担心自己的这个二叔。
众人听到她这话顿时又是一片惊疑。
“这病也太怪了吧?!简直是闻所未闻啊!”
“是啊,我活了大半辈子了,这种病连听也没听过啊!”
“也不知道是真的假的,这也太玄乎了吧!”
“人家大老远请我们来,骗我们干嘛,没看这老爷子都快不行了嘛!”
“这也太奇怪了,这到底是什么病啊!”
一帮人低声议论着,绞尽脑汁回忆着自己平生的所学所见,实在想不出这到底是什么病。
林羽听到杜夫人阐述的病症之后也不由紧紧的蹙起了眉头,这种病他也从没听说过,确实怪异的厉害!
他扫了眼轮椅上的杜家二老爷子,能够看出来老爷子的情况确实比较严重,真的可能随时都会咽气。
寿小青和寿荣鑫看到这老爷子的身体状况后,也没了先前神态自若的模样,爷俩锁着眉头低声商量着什么。
“这他娘的还真是怪了,怎么可能会有这种病呢?!”
窦老、黄老和王老三人也是百思不得其解,颇有些大眼瞪小眼,但是三人皆都不明所以。
“家荣,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王绍琴忍不住好奇的冲林羽问道。
“不知道,具体情况,得把过脉之后再说!”
林羽摇了摇头,他刚才用望诊的法子替杜家这二老爷子看过了,没有看出个所以然,不由面色凝重了起来,感觉这种病可能比他想象中的要复杂的多。
“因为我这个人平时看病都是用的西医私人医生,感觉西医更直接高效一些,所以我二叔得病的这一个多月的时间,我带着他在国内国外的各大知名医院和西医医疗组织跑了个遍,做了无数项检查,但是却没有丝毫的作用,甚至连生病的原因都没检查出来,所有的医院和医疗组织都说从各项指数来看,我二叔的身体十分健康,简直是可笑至极!”
杜夫人嗤笑了一声,眼神柔和的望着自己的二叔连连摇头,轻声道,“所以我才把希望寄托在了中医身上,要是在坐的大家要是有办法的话,请救救我二叔,我们杜家向老知恩图报,到时候一定不会亏欠了大家的!”
杜夫人抬起头望向了在坐的众人,明亮的眸子中不由有泪光闪动,显然是动了真情。
很显然,她之所以请这么多人过来,就是奔着“广撒网,多敛鱼”的目的,期望在坐的某一个恰好见过这种病症,能够将她的二叔医好。
不过在坐的众人都十分的沉默,他们都知道自己要是医好了杜家二老爷子,杜家一定亏欠不了他们,但是问题是,他们根本没这个能力啊……
“杜夫人,说句实在话,我寿某人行医数十年,见过的怪症奇病数不胜数,但是像你们家老爷子这么古怪的病,我还是头一次见!”
寿小青站起身,面色凝重的如实说道,“我虽然没有把握能诊断出病因,但是却愿意一试,倘若有一丝希望,我一定竭尽全力替老爷子医治!”
“多谢,多谢寿老!”
杜夫人急忙连连点头,满脸感激,接着做了个请的手势,意思是请寿小青过来替自己的二叔把脉。
寿小青微一颔首,抬腿刚要走,似乎想起了什么,转头瞥了眼一旁的林羽一眼,淡淡一笑,说道,“何会长,您贵为会长,还是您先请吧!”
“还是您来先请吧!”
林羽坦然的冲他笑了笑,客气道。
“还是您先请吧!”
寿小青笑呵呵的说道,“我听闻何会长聪慧过人,医术精湛,要是我先诊脉,被你看出什么端倪,学去几分,再依样画瓢的替老爷子把脉,我可就得不偿失喽!”
“老狐狸!”
一旁的窦老听到他这话低声冷哼了一句。
林羽见寿小青都这么说了,笑了笑,也再没推辞,直接起身朝着轮椅上的杜家二老爷子走去。
刚才离着远,没有看清这老爷子的面容,此时林羽一靠近,才发现怪不得大家刚才都如此惊诧,这杜家老爷子脸上竟然没有丝毫的血色,蜡白蜡白的,像极了一个死人!
“何先生,请坐!”
胖管家赶紧亲自给林羽搬了一把椅子过来。
林羽一点头,坐到椅子上,伸手探向杜家二老爷子的脉搏,不过就在林羽碰到他手腕的刹那,林羽面色陡然一变,无比震惊的望了眼轮椅上的老爷子。
这老爷子的手竟然冰凉无比,宛如寒冰!
这种状况下,还没死,当真也是个奇迹!
“何先生,我刚才说过,我二叔每到晚上身上都会冰凉一片!”
杜夫人赶紧凑过来急声说道,“但是在白天的时候,则没有任何的异常!”
“白天他的体温正常?!”
林羽皱着眉头疑惑道。
“每天天一放亮,我都会亲自给老爷子量体温,基本都是三十六度五左右,十分正常!”
没等杜夫人说话,胖管家赶紧走过来,低着头,恭敬的跟林羽如实汇报。
林羽点点头,接着再没说话,静下心来探着老爷子无比微弱的脉搏,眉头不知不觉间已经拧成了一个疙瘩,满脸狐疑的抬头望着轮椅上的老爷子。
“何家荣,你到底行不行,这都十分钟了,你探个脉,不会要探到天亮吧!”
寿荣鑫见林羽探脉探了这么久都没吭声,不由满是讽刺的喊了一声。
众人听到他这话,不由跟着一阵嗤笑,从时间上来说,林羽把脉把的时间确实有些长了,跟人家“三秒定生死”的苏家脉诊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由此,众人更加的不看好林羽了,这才刚开始,就输在了起跑线上,何谈取胜!
林羽倒是没有受这寿荣鑫的干扰,耐着性子在杜家二老爷子的手腕上试了片刻,眉头微微数盏,神色陡然间笃定下来,这才长出了口气,接着起身,站到了一边,示意寿小青过来诊脉,随后林羽接过胖管家的纸笔,在上面写下了自己的诊断结果和方子,将纸叠了起来,交回给胖管家。
寿小青扫了林羽一眼,满脸冷傲的走过来在杜家二老爷子跟前坐下,伸手在老爷子手腕上一探,脸色也是微微一变,显然也没想到这老爷子的身子这么凉。
不过他面色很快恢复正常,因为老爷子脉搏微弱的原因,他不由多号了一会儿脉,但是也没超过半分钟,接着眯起眼,自得的一笑,起身问胖管家要过纸笔,将自己的诊断结果和方子也写了出来。
“何会长,你可以叫人把冰蟾送过来了!”
寿小青一扫先前的凝重,往了林羽一眼,昂着头,十分得意的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