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羽话音一落,在坐的一众中医大家齐齐转头望向了他,颇有些惊诧,眼神中似乎都带有一丝自不量力的意味。
那个崔金国年轻,这个林羽比他更年轻,所以他们觉得跟崔金国比,林羽可能压根就不是对手。
“小伙子,你的话确实有几分道理,本来对付这么一个毛头小子确实不用药王亲自出马,但是这次事件归根结底是韩医学与中医学之间的比拼,所以我们不能有任何的大意,必须全力以赴!”纪均耐着性子,语重心长的说道,“而我们这里面最能代表中医学的就是王老了,所以由他出马,倒也合情合理。”
“纪老说的极是,小伙子,这俩人可是朴尚俞的徒弟,医术不低,你不是对手的。”
“是啊,年轻人想出头是好事,但是千万要认清自己的实力。”
“要是你出马,丢了我们中医的脸面,那事情可就严重了。”
其他几个中医大家也跟着附和了几句,虽然他们并没有嘲讽林羽的意思,但是话语听起来却不怎么好听。
“大家不要这么说,这位小友也是好意。”药王王绍琴倒是站出来主动替林羽说了句好话,冲他温和的笑了笑。
“药王?!”
崔金国听到“药王”两个字不由嗤笑了一声,上下打量王绍琴一眼,冷声道:“我刚才可是说过,要跟你比的是针灸,你一个抓药的,能比的过我吗?”
“呵呵,我老头子针灸水平虽然不算多高,但是倒也马马虎虎!”药王语气间颇有些傲气,开玩笑,他三岁学医,八岁持针治病,经过数十年的磨炼,针灸技艺不敢说登峰造极,倒也是炉火纯青,他自信对付这么个年轻人还是不成问题的。
体育馆的一众学生见是药王出来跟这个韩国人比,也是无比的激动,大声叫嚷着替药王加油。
王绍琴自信的冲大家招招手,示意大家安静,等众人安静下来,他转头冲崔金国问道:“你想怎么个比法?是想现场找人进行诊断,然后以针灸医治,还是想找个志愿者展示一些你们韩医学的特殊奇门针法……”
“不用那么麻烦,我就跟你比个最简单的就行!”
崔金国摇摇头打断了他,随后看了眼身后的金宇炫,金宇炫立马从怀里掏出了一把弹簧刀递给崔金国。
“你们要做什么?!”
海敬义和众人见他们拿出了刀子,面色立马一变,瞬间紧张了起来。
“别紧张!”
崔金国笑了一声,接着把弹簧刀递给药王,说道:“你检查检查这把刀子没问题吧,看看上面有没有涂什么药。”
“你要做什么?”
药王有些诧异的问了他一句,说着还是接过刀子检查了一番,轻轻放到鼻尖处嗅了嗅,点头道:“没有什么药物,就是把普通的弹簧刀!”
崔金国点点头,接着说道:“那你们现场有银针吗?”
“有,我这里有!”
有位中医大家也习惯随身携带针袋,急忙把自己的针袋拿了出来。
“好。”
崔金国将弹簧刀要回来地还给金宇炫,冲他点头示意,金宇炫接过刀后没有丝毫的迟疑,立马将刀打开,随后迅速在自己手掌中割了一刀,鲜血瞬间将银色的刀刃染红,滴滴红色的鲜血从他手掌中低落下来。
整个体育馆顿时一片惊呼,颇感意外,主席台上的一众中医大家也是面色一惊,不知道这两个韩国人耍的什么把戏。
“来,这位药王大师,接下来请你用针灸为我们的人止血吧!”
崔金国眯起细长的眼睛,笑着冲王绍琴说道。
他话音一落,在场的几位中医大家神情不由再次一变。
针灸止血?!
这怎么可能呢!
体育馆的一众学生顿时也是躁动了起来,不满的情绪瞬间溢满了偌大的体育场。
“这俩韩国人傻逼吧?针灸怎么可能止血!”
“就是,这分明是拿不可能的事故意难为我们呢!”
“妈的,这些棒子真坏!”
“那还比个屁,直接把他们撵出去就行了!”
林羽颇有些惊讶的扫了这个崔金国一眼,看来他们来之前是早有预谋啊,甚至有高人给他们指点过,竟然牵扯到了“针灸止血”这一在中医上已然失传的绝技。
犹记得当初安妮第一次来华夏的时候,在他的课堂上,也是用中医止外伤性失血手段匮乏这一点难为的他,但是当时林羽亲自用针灸给她示范了如何止血,没成想今天崔金国也利用这一点来为难华夏中医。
林羽不由有些担心的望了药王一眼,毕竟这种针法技艺已经失传很久,他不认为药王能够掌握。
果不其然,王绍琴眼中闪过一丝狐疑,似乎也以为崔金国是在故意难为他,淡然一笑道:“崔先生,我们中医的针灸可以医治多重病症,但是唯独不能医治出血,在止血方面,我们向来喜欢用效果更好、见效更快的药粉……”
“你是说你医治不了喽?”
崔金国没等他说完人,忍不住冷笑道:“我们比的是针,又不是药粉,你跟我扯药粉做什么!果然,针灸确实是你们从我们大韩帝国剽窃过去的!”
“崔先生,你这分明是强词夺理!你让我做根本不可能的事,根本是在耍赖!”王绍琴冷声说道。
“就是,你这简直是在要求鱼在陆地上生活!根本就不可能!”
“你到底了不了解针灸,针灸是用来疏通经络、调和阴阳、扶正祛邪的,不是用来治外伤的!”
“连针灸是做什么的都不了解,还敢来丢人现眼!”
主席台上的其他几个中医大家也不由气愤不已,对他冷言相对。
“不是针灸做不到,而是你们华夏的中医太无能!”
崔金国面对众人的嘲讽不仅不生气,反而面色坦然的冷冷嘲讽了一句,“准确的说是你们抄袭没有抄完全,既然你们说不可能,那我师父怎么能够做到?!他老人家还专门教授过我这种针灸止血的技法!”
林羽闻言猛然一怔,眼中精芒爆射,瞬间明白了这两个人一开始为什么会露出那种鱼儿上钩的表情了,感情这一切他们一开始早就设计好了!
很显然,这俩人掌握了针灸止血的技法。
林羽心头一急,急忙起身说道:“我……”
“是吗?!那你倒是展示给我们看看啊!”
未等林羽说完,他身旁的一个中医大家立马嗤笑了一声,显然是以为崔金国在吹牛。
“就是,那你就现场表演吧,让我们输个心服口服!”药王也沉着脸冷声道。
“好啊,那我就让你们华夏的中医见识见识什么叫真正的针灸!”崔金国正等他这话呢,立马应了下来,嘴角立马勾起一个得意的微笑。
林羽心中一沉,无奈的摇头苦笑,缓缓坐了回去。
如果他在崔金国答应之前帮这个金宇炫止住血,那便让中医占了上风,但是现在人家都答应了下来,自己再出来表示自己也能做到,意义已然不大。
“给我睁大你们的眼睛看好了!”
崔金国冷哼一声,接着径直走过去拿起桌上的针袋,选出两银针,走到金宇炫跟旁,在胳膊一左一右的穴位上扎了两针,轻轻地用手提捻了一番。
林羽见他手法利落稳健,选穴精准,不由微微一惊,以他这个年纪能有这种过人的针法,确实有两下子。
“好了!”
崔金国手一松,任由银针留在了金宇炫的手腕上,颇有些傲然的说道。
金宇炫面带笑意的一松手,走到药王等人跟前展示了一番,只见他掌中深长的血口依然触目惊心,但是血却不流了。
在坐的一众中医大家不由满脸惊诧,纷纷起身伸直了脖子观察着金宇炫手上的伤口,眼中写满了不可思议。
体育管里的一众学生也是陡然间鸦雀无声,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望着眼前这一幕。
“怎么样?没问题吧!”
崔进国昂着头得意道。
药王在金宇炫的伤口处仔细观察了观察,发现确实没有用药的痕迹,不由心中猛地一颤,面色泛白,嘴唇微微颤抖,猛地往后仰去,噗通一声连同身后的椅子带到了地上。
“王老!”
海敬义等人陡然一惊,急忙跑过去扶他。
好在王绍琴情况并不严重,被众人搀扶起来后神志还算清醒,不过胸口却急促的一起一伏,面色胀红,颤声道:“愧对祖宗,愧对祖宗啊!”
“哈哈哈……你不愧对祖宗,你们祖宗的针灸医术,也不过是从我们大韩医学家剽窃过去的而已!”
崔金国和金宇炫顿时放肆的大笑了起来。
一众中医大家脸上无比尴尬,实在是想不通,针灸怎么可能会用来止血呢?他们活了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听说呢。
体育管里的一帮中医学子看着嚣张的崔金国和金宇炫也是愤怒不已,但是他们却不知道该如何反驳他们,只能涨红着脸生闷气。
甚至有些人已经隐隐开始怀疑,莫非我们华夏的针灸,真的是剽窃的韩国?
林羽见药王晕倒,心中也是一紧,现在看他没有大碍,才松了口气,随后瞥了眼崔金国和金宇炫,细细一想,心中有了主意,冷笑道:“你们这种小国家的人果然是没见过世面,不过是展示了一些雕虫小技,竟然就如此狂傲!”
“雕虫小技?!好大的口气!”
崔金国面色一变,冷声道:“雕虫小技你们华夏的中医为什么不会!”
苏小柠说到做到。
说不吃饭,就不吃饭。
第二天早上,李嫂再次端着一口没动的早餐从她的房间里出来,愁眉苦脸,“先生,太太还是什么都不吃。”
墨沉域的眉狠狠地皱了起来。
这丫头的倔劲儿还真是一如既往。
他眯眸,“她说什么了?”
“她说……”
李嫂小心翼翼地开口,“她说,如果您不承认自己的错误,也不答应她的请求,她就饿死自己……”
“咔”地一声,墨沉域手里的筷子被折成了两段。
整个别墅里面安静到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得见。
“不吃就不吃!”
墨沉域咬了咬牙,“不是不吃饭么,我看她能坚持多久!”
他就该治治她这个钻牛角尖的习惯!
“恼羞成怒。”
男人的话音落下,一旁穿着一身藏蓝色衣服的少年撇了撇嘴,端起饭碗,拼命地开始扒饭。
墨沉域眯了眯眸,虽然生气,但不得不承认,这小家伙的成语居然还用对了。
也不枉费他这几年每年给他找十几个家教的苦心。
“吃完了!”
清隽的少年将饭碗放下,心满意足地长舒了一口气,起身就要上楼。
墨沉域拿着筷子的手微微一顿,“上去看苏小柠?”
不言想了想,“嗯!”
嫂子说今天要陪他看动漫的!
“等等。”
男人皱了皱眉,冲着一旁的白管家使了使眼色。
白管家心领神会地开口叮嘱,“不言少爷,您上去的时候,记得不要给太太吃的和喝的。”
“咳咳。”
男人轻咳了一声,眉头紧皱。
白管家更加战战兢兢,“嗯,你记住了,千万不要给太太带喝的和吃的。”
“……”
不言一脸疑惑地点了头,“知道了!”
话音落下,少年飞快地上了楼,只留下一个藏蓝色的背影。
餐厅里,墨沉域目光冷沉地隔着黑绸瞪着白管家。
白管家浑身不畅。
即使隔着一层黑绸,他也能感受得到,墨沉域的心情不是那么地好。
他心惊胆战,他没做错什么吧?
半晌,白管家终于憋不住,心虚地开口,“先生,您还有什么吩咐?”
墨沉域没说话,依然用那双冰冷的眸子看着他。
“是……饭菜不和胃口?”
墨沉域没说话。
“还是您吃饱了,要收拾起来?”
他还是不说话。
“……”
白管家心心里如临大敌。
他跟在墨沉域身边这么久,很少见他这么冰冷的态度,是他哪句话说错了?
“我老婆已经十几个小时没吃东西了。”
白管家恍然大悟,“先生,我知道了。”
“我们肯定会按照您的吩咐,不给太太任何吃的和喝的,按照人类正常的消化系统,只要她再有十个小时不吃东西,肯定会饥饿难耐……”
在墨沉域越来越冷的目光下,白管家努力将话说完,“到时候,太太一定会主动过来求您……”
男人冰冷的目光将白管家剩下的话,生生地给打了回去。
他冷冷地开口,“我刚刚用眼神提醒你,让不言带点东西给她。”
“你居然提醒不言,什么都别带?”
男人将手里的杯子狠狠地放在桌子上,玻璃杯的底子开始出现裂痕,“还让她继续十几个小时不吃不喝?”
“你怎么不让你老婆二十几个小时不吃不喝?”
白管家:“……”
“我错了。”
是他傻,是他天真。
他家先生向来说一不二,丁是丁卯是卯,从来没有前脚说话后脚就推翻的时候。
所以他自然而然地以为,他前脚说不让苏小柠吃东西,后脚冲不言使眼色,肯定是不让不言带东西。
……他哪知道这男人是这么想的!?
果然恋爱中的人,脑回路都会变得不一样了!
“要你何用。”
墨沉域白了他一眼,“想点办法,让她多少吃点东西。”
白管家:“……”
“是!”
——————
“嫂子,喝牛奶!”
第二天一大早,不言敲开苏小柠的房门,手里捧着一大杯温热的牛奶。
苏小柠抿唇,没敢多看牛奶一眼,低头拿着iPad找出之前答应不言要一起看的动漫番,“过来。”
不言笑眯眯地将牛奶放到桌子上,凑过去。
“咕噜——”
苏小柠的肚子十分不争气地叫了起来。
不言听到了。
少年再次将牛奶端起来,“嫂子,喝牛奶!”
苏小柠摇头拒绝。
“可是,你饿了。”
少年一脸认真。
苏小柠深呼了一口气,别过脸去靠在飘窗上,“过来看动漫。”
昨天墨沉域离开之后,她给唐一涵打了电话。
她觉得唐一涵的某些观点是对的。
例如,夫妻之间,不能一直让墨沉域掌握主动权。
如果她这次退步了,认输了。
那她以后,就不会再有正常的社交了。
和她走得近的男人会被针对,和她关系不好的女人下场会很惨。
所以,她必须据理力争。
她没有强有力的武器去和墨沉域抗争,只能用这种方式。
她在赌,赌墨沉域心疼她。
如果墨沉域不心疼她的话……
她也不知道怎么办……
不言乖乖地坐到了她的身边。
趁着动漫的片头曲的时间,苏小柠淡淡地开口问他,“早饭吃了么?”
“吃了。”
少女抿了抿唇,“墨沉域……你哥哥,他吃了么?”
她身体好,几顿不吃不会怎么样。
那个男人身体那么差,会不会也因为和她赌气不吃不喝?
“吃了呢。”
不言眨巴着大眼睛,“吃了很多。”
苏小柠:“……”
好吧,她想多了!
她在这里生闷气不吃不喝,他不但一顿不落,还吃得很多!
她就知道!
“哥哥刚刚提醒我。”
“不许带东西。”
“给你吃。”
苏小柠:“……”
反正她是铁了心要和那个霸道地不可一世的男人对抗到底了!
说不吃不喝,就不吃不喝!
这样想着,苏小柠深呼了一口气,按下了暂停键。
她起身,将桌子上的温牛奶塞到不言手里,“拿去给你哥哥喝。”
不言摇头,“这是你的。”
“我不喝,放着也是浪费。”
苏小柠笑眯眯地哄着小家伙,“快去,等你回来!”
“告诉他,我说话算话。”
少年这才撇了嘴,捧着牛奶走了。
一分钟后,一身蓝衣的少年将牛奶放到了墨沉域书房的桌子上。
“嫂子说,她说话算话。”
“给你喝。”
墨沉域:“……”
男人沉着脸拿起电话,给白管家拨了过去,“让她吃东西,立刻,马上!”
满屋的众人听到这低沉的声音不由一愣,齐齐转头朝着说话那人望去,只见说出这话的,正是世界医疗公会的会长——伍兹!
原本坐在椅子上的伍兹此时已经站了起来,其实威严的扫了一眼周围的众人,再次冲卡尔文重复了一声,“药丸给我,一切责任,都由我来承担!”
洛根面色猛然大变,显然没想到伍兹竟然会站出来支持卡尔文给萨拉娜喂药!
“伍兹,你疯了吗?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洛根瞪大了眼睛,厉声冲伍兹呵斥了一声,想要将伍兹呵斥清醒,他们现在推卸责任还来不及呢,结果这个伍兹,竟然还主动往自己身上揽责任?简直是老糊涂!
伍兹面色肃穆,没有回答洛根,迈步朝着卡尔文走了过来。
洛根神色一急,连忙冲安德烈使了个眼色,安德烈脸色微微一变,一迈步,挡住伍兹的去路,说道,“伍兹先生……”
“滚开!”
伍兹沉着脸看都没有看他,冷冷的叱骂了一声。
安德烈的脸色再次微微一变,到嘴的话重新咽了回去,接着低着头,听话的让开了身子,任由伍兹走到了卡尔文的身前。
“药呢?给我!”
伍兹冲卡尔文伸出手,冷声问道,“你刚才说的是真话?这药是我女儿交给你的?!”
“千真万确,是安妮会长给我的!”
卡尔文见伍兹站出来支持他,心神不由镇定了几分,将口袋中的一个小玻璃瓶递给了伍兹。
伍兹看了眼手里的玻璃瓶,发现里面装着的,竟然是一颗黑色的小药丸,单从外表看起来,看不出药丸的成分,但是似乎不像是西药,而像是那种中成药的药丸。
洛根看到伍兹手中玻璃瓶中的药丸,脸色也是陡然一变,猛地伸出手,一把抓住了伍兹的手腕,用力的将伍兹往自己身前一扯,凑到伍兹耳旁,低声冲伍兹说道,“伍兹,你疯了吗?你可知道这瓶中的是什么药?这可是安妮交给卡尔文的,说不定这药正是何家荣和中医研制出来的,你要是给萨拉娜服下去,她要是活不过来也就罢了,她要是活过来怎么办?!岂不是要把我们西医置于不利的地位吗?!”
洛根睁大了眼睛,双眼赤红的盯着伍兹,显然有些愤怒,抓着伍兹的手也加大了几分力道。
虽然他看不起中医,也不认为中医的药物可以如此神奇,能够将已经快死透的萨拉娜救治过来,但是他知道,如果让萨拉娜服药,那终归会有万分之一,千分之一,甚至百分之一的几率将萨拉娜救治过来,但是如果他不让萨拉娜服药,那就百分之百无法将萨拉娜救治过来!
伍兹的双眼也是血红一片,跟洛根对视了数秒钟,紧紧的抿着嘴,没有说话,只有眼中的光亮不断闪动,显然也有些迟疑,不过最后他还是缓缓的开口说道,“洛根,我是个医生!治病救人,是我的责任!”
说着他猛地挣脱开了洛根的手,快步冲到了病床跟前,将玻璃瓶中的黑色药丸倒进了铁盘中,取过一个大镊子,用力的将黑色的药丸给压扁碾成粉。
他知道,以萨拉娜这个状况,根本已经不具有吞食能力,所以他只能把药丸捣成粉末,导入水中,给萨拉娜灌下去。
“快,水!准备水!”
伍兹急声冲旁边的护士喊了一声。
“对,水,水!”
阿卜勒闻声猛地回身冲到饮水机前,取过杯子接了一杯温水,随后赶紧冲到了伍兹跟前,再次恢复了先前那种恭敬客气的神情,将水递给伍兹。
刚才伍兹站出来之后,科尔便再没敢阻拦阿卜勒,毕竟洛根都阻止不了伍兹,他更不敢了。
“来人!来人!”
伍兹将捣碎的药丸粉末倒入杯子中之后,便准备给萨拉娜灌药,见一旁的护士和护士竟然没有一个上前帮忙的,顿时勃然大怒,厉声喝道,“你们他们的都是死人吗?!告诉你们,我才是世界医疗公会的会长!”
他知道,在场的这些人是出于对洛根的畏惧,才不敢上前帮忙。
几名护士脸色微微变了变,侧头望了眼洛根,见洛根沉着脸没有说话,她们这才急忙冲到了床跟前,两人手脚利落的扶起了萨拉娜,另外两人则接过伍兹手里的药液,扶着萨拉娜的脑袋给萨拉娜灌了起来。
此时的萨拉娜几乎已经没了生气,甚至连呼吸都已经感觉不到了,灌起药液来也有些费劲。
“灌!给我全灌进去!”
伍兹沉声冲几名护士催促道。
“真主保佑,真主保佑……”
一旁的阿卜勒满头冷汗,紧紧的攥着拳头,不停的祈祷着。
在几名护士的努力下,足足花费了数分钟的时间,才将杯子中的药液给萨拉娜灌了下去,随后她们又如先前那般,将萨拉娜平躺着放下。
不过萨拉娜的脸色更刚才没有丝毫的区别,仍旧脸色苍白泛青,双眼紧闭,嘴唇苍白龟裂,整张脸上的肌肤干瘪扭曲,布满了一种花枯木朽的死气!
阿卜勒和伍兹两人紧紧的盯着病床上的萨拉娜,眼睛一刻都未曾挪开,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
屋内的一众医生和护士也是沉默不语,同样齐齐望着病床上的萨拉娜。
整个病房内一时间寂静无声,落叶可闻,所有人都在等待着,看奇迹到底是否会出现!
因为萨拉娜的鼻息已经微弱到近乎没有,所以她的胸口也早就已经停止了起伏,哪怕是屋内的一众医生,也无法从表象上判断出来,她现在是死是活!
五分钟过去了,病床上的萨拉娜没有任何的变化。
十分钟过去了,病床上的萨拉娜仍旧没有任何的变化。
半个小时过去了,病床上的萨拉娜还是没有丝毫的变化!
众人也已经在原地站了足足半个多小时,甚至连脚都已经站麻了!
“该……该不会已经死了吧?!”
科尔望着病床上动也不动的萨拉娜,皱着眉头沉声问道。
林羽神情一凛,牙关一咬,陡然用力,将自己的拳头用力往下压。
不过紧接着他脸色一变,宛如触电般猛地弹起,一个跟头翻身跳了起来,神情大变,凝眉望了眼自己的拳头。
只见他的拳头因为与拓煞的手掌接触过,已经沾染上了一些五毒的毒素,隐隐泛黑。
虽然现在拓煞制造出来的幻象已经破解了,但是拓煞手掌上的五毒还在!
林羽急忙甩了甩自己的拳头,暗骂自己太过大意。
拓煞此时也已经一个翻身跳了起来,被面罩遮挡着的面容仍旧没有显现出全貌,望向林羽的眼神分外阴寒,带着满满的恨意与不甘。
他一把将肩头的匕首拔掉,轻轻咳嗽了几声,冷声道,“没想到,你这么快就能破了我这鱼龙曼衍!但是,不利用幻象,我一样可以杀了你!”
他话虽说的凶狠,但是相比先前,语气中却少了几分底气。
“是吗?!”
林羽冷笑一声,讥讽道,“如果不是那些幻象,只怕你现在早已身首异处!”
“那就试试!”
拓煞厉喝一声,接着脚下一蹬,急速的朝着林羽冲来,仍旧攻势凶猛,速度奇快,仅一个照面的功夫,便已经劈出了十数掌,运足了内力,直取林羽的胸口。
林羽知道五毒掌的厉害,不敢与其正面交锋,一边错着脚步后退,一边瞅准时机击出一掌。
虽然两个人体力都大为损耗,也不同程度上受了伤,实力减弱,一时间仍旧难分上下,但是,几个回合之后,林羽还是隐隐占据了上风。
尤其是他那一套隔空摧花类的气功类掌法,在与拓煞保持距离的同时还能做到攻势威猛,让拓煞分外被动。
你来我往之间,拓煞的腹部、左胸和右肩,都不同程度的被林羽的掌力击中。
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拓煞的呼吸也变得越来越急促,面色泛白,额头上渗出了一层细细的汗珠,似乎又有些毒发的迹象。
“你以为我还会再上你的当吗?!”
林羽冷笑一声,并没有因为拓煞的攻势放缓表现出任何大意,反倒更加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正所谓趁你病要你命,林羽瞅准时机,双臂猛然灌力,毫无保留的将全身所有的气力都使了出来,一时间幻化出数道掌影,落雨般击向拓煞。
此时已经力竭的拓煞一时间也分不出林羽掌影的虚实,只能盲目的抬手格挡。
嘭嘭嘭!
只听一连串闷响传来,拓煞的胸口、腹部和锁骨立马被数道强劲的掌力击中,他身子接连颤了几颤,脚下踉跄,不停后退,差点一屁股摔坐到地上,好在他及时一个后蹬撑地,这才勉强稳住了身子。
但是他虽然站立不倒,胸口处的气血却翻涌不休。
“停!停!”
拓煞见林羽作势要继续上前,急忙伸手制止,深呼一口气说道,“我告诉你京中是谁与我合谋,以及他们下一步对付你的具体计划!”
林羽听到他这话,脚下猛地一顿,虽然他已经猜到了与拓煞联手的那人是张佑安,但是对于其中具体的内容并不了解。
“说!”
林羽冷声说道。
“等我……等我缓一下……”
拓煞沉声说道,接着喉头一甜,再也隐忍不住,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林羽见状便也再没急着催促,眯眼疑惑道,“你体内的五毒并没有解?!”
先前他见拓煞身体状况良好,以为拓煞已经将体内的五毒解的差不多了,但是看现在的状态,似乎拓煞并没有真正解掉身上的毒。
“对……没有完全处理干净……”
拓煞喘息着说道,整个人显得极为虚弱。
说话的同时,他藏在袖口中的手微微一动,紧接着他袖口中缓缓蠕动出三四条圆鼓鼓的白虫,顺着他的手腕一直爬到了他乌黑的手掌上,随后几条白虫一口咬进了他手掌的皮肉中,大口大口吮吸起来。
很快,几条白虫的身子便由乳白色变为了黑红色,显然是将拓煞手掌内的毒血吸吮了出来。
可见,其实拓煞并没有找到有效解除五毒的法子,只是借助这些蛊虫吸出毒血,暂时缓解体内的毒性罢了。
随着手掌上的毒血被吸走之后,拓煞的脸色也顿时缓和了许多。
“现在你可以说了吧!”
林羽沉着脸冷声问道,“他们有什么计划?!”
“他们……他们……”
拓煞深呼吸一口气,缓缓开口,但是话到嘴边,他突然脸色一变,满眼惊骇的望向林羽的背后,惊声道,“那是什么?!”
“你只要确认下这个方子是不是你开的就行了,好好看看字迹。”
林羽把方子递给宋征。
宋征领会过林羽的意思,立马认真的看了一眼,接着点头道:“这就是我开的那张方子,错不了。”
林羽对照了一下抓药单据,这才转头冲黄衣男说道:“方子没有任何问题,不可能会吃死人,你们煎药的时候,自己有没有错放什么其他药材?”
“不会!绝对不会!”黄衣男十分果断的说道。
“这么多味药,如果你们不懂中药,很有可能会放错。”林羽皱着眉头说道,不明白为什么黄衣男会如此自信。
“我嫂子也害怕会抓错药,所以特地请隔壁中药铺的邻居给煎的。”黄衣男镇定道,接着回头看了眼红衣服的女子。
红衣女立马点点头,说:“我就知道你们会赖账,所以把我们邻居也请来了,他也是个医生。”
她话一说完,一个四十多岁的男子从人群中站了出来,穿着一身中山装,留着一个山羊胡,看起来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模样。
“不错,这几日的药都是我帮他们煎的,我可以确保,药和药量绝对都没有错,早料到你们会抵赖,我们特地把煎药的药渣也带来了。”
山羊胡从容的说道,接着冲红衣女使了个眼色,红衣女立马从轮椅后面的袋子里掏出一个盛有药渣的煎锅,递给林羽。
“我丈夫就是喝完这锅药后中毒的。”红衣女气愤道。
“以前呢,以前喝的时候没事吗?”
林羽看了眼煎锅里的药渣,内心苦笑,看来对方这次是有备而来啊。
“以前喝倒是没事,就是这次,喝完后整个人神情立马变得很痛苦,气都喘不上来。”红衣女回忆道。
“既然以前喝都没事,那为什么这次喝就偏偏有事了呢?”
林羽皱眉在煎锅中闻了一下,随后挑着眉头扫了山羊胡一眼。
“你什么意思?!是说我这次把药弄错了吗?不信你辨辨里面的药渣,看对不对,实在不行,咱拿去卫生局化验!”山羊胡脸气的通红,底气十足道。
“药渣确实没有问题。”
林羽仔细的在煎锅里翻弄了翻弄,发现二十余味药材,不管从种类还是剂量上来说,确实都很对。
“那就是你们的方子和药有问题!”山羊胡听完脸上满是得色,随后拿手一指林羽,冷声道:“你这么维护济世堂,恐怕他们没少给你好处吧?一丘之貉!”
“对,物以类聚,他肯定也不是什么好玩意!”
“就是,一群人渣!既然承认了,那就赶紧赔钱吧!”
“要我说就告他们!告到他们破产为止!”
“以前我还老来济世堂抓药,看来回头我得去医院做个体检了!”
“这种垃圾店就应该倒闭,狗屁的中医!”
人群见林羽承认方子和药渣都没问题,立马纷纷叫嚷了起来,大声喊着让济世堂还一个公道。
黄衣男更是情绪激动,从路边摸起一块石头就朝济世堂店里扔了进去,砰的一声,大门玻璃立马出现了一个蜘蛛网裂纹。
围观的众人也学着样子拿着纷纷拿出手里的杂物要往济世堂扔。
“何大哥!”宋征脸都吓白了,他还从未见过这种场面呢,现在爷爷不在,他彻底六神无主了,只能寄希望于林羽。
“都给我住手!”
林羽暗暗加了内息,一声清喝分外高亢清冷,围观的众人只感觉被震的身子一哆嗦,立马安静了下来,看向林羽的眼神不由带着一丝惧意。
人们发现,原本平平无奇的林羽,此时身上竟然散发着一股摄人心魄的王者之气。
“我只是说这煎锅里面的药渣没有问题,可没说病人喝的药没问题!”林羽冷冷扫了山羊胡一眼,“恐怕有些药渣,在来之前,你就已经剔除掉了吧。”
“你什么意思?!”
山羊胡怒目而视,怒声道:“不信我们现在去卫生局化验,看看是不是还有其他的成分!”
“不用查,查不出来的,因为你不过是在法半夏里掺杂了一些生半夏而已,它俩是一种药材,只不过加工方法不同而已,自然化验不出来。”
林羽望着山羊胡冷声道,要不是他对各项中药的气味分外敏锐,还真就被这个山羊胡糊弄过去了。
“你……你血口喷人!”山羊胡身子一颤,极力用愤怒掩饰脸上的慌张。
围观的众人听林羽这么一说,不由诧异起来,稍微懂点中药常识或者生过病的人,都知道生半夏服用不当,确实会引起中毒。
而现在这个病人的中毒症状,确实跟生半夏中毒的症状一样。
“血口喷人?”林羽冷哼一声,接着道:“只要带这个病人去医院抽血化验一下,自然会真相大白!到时候,你犯的可就是蓄意杀人罪!”
“啊?!”
山羊胡面色惨然一变,身子抖了几抖,突然噗通一声跪在林羽面前,哭喊道:“大哥,我一时糊涂,求求你饶了我吧!我并不想害人,我就是想搞砸济世堂的招牌……”
山羊胡的药店就在临街,收费昂贵,自从济世堂开张之后,他那里便渐渐没了生意,所以才想了这么一出“妙计”抹黑济世堂。
本来他完全可以成功的,但是怎么也没想到林羽会从天而降。
人群顿时一片哗然,黄衣男和他的嫂子妹妹也是大为吃惊,竟然是山羊胡暗中做了手脚,亏他们那么信任他。
众人也是哗然一片,调转矛头,开始攻击山羊胡。
“人渣!视人命如草芥,就你也配称中医?!”
“就是因为有你这种黑心医生,我们才看不起病!”
“这种人就该千刀万剐!”
人群一边叫嚷,一边把刚才准备扔济世堂的杂物系数扔到了山羊胡身上。
“你这个人渣,枉我们这么多年邻居!”黄衣男怒喝一声,冲上去对山羊胡拳打脚踢。
“哎呦,饶命啊……”山羊胡抱着头惨叫。
刚才他还无比风光的领着众人斥责林羽和济世堂,眨眼的功夫就被打成了猪头。
“你这个黑心的败类,我非告到你倾家荡产不可!”宋征恶狠狠的冲山羊胡说道,心中不由长松了口气,看向林羽的眼神中满是感激。
林羽冷眼瞥了山羊胡一眼,没有出手阻止,对于这种毫无医德的败类同行,他没有丝毫同情。
“宋征,借你针袋用一下,我帮这位大哥把毒解了。”
林羽冲宋征说了一声,宋征急忙小跑着去把针袋取了过来,恭敬的递给林羽。
林羽把病人身上的针管拔掉,随后在他尺泽、鱼际、阳陵泉、太冲等几个穴位扎了几针,顺着银针暗暗灌入自己体内的灵力,快速帮病人排解掉肺热以及肝脏里的毒素。
不到几分钟,轮椅上的病人眼瞅着脸色渐渐红润起来,呼吸也平稳了下来,整个人瞬间来了精神。
“小神医,谢谢您!”病人激动地说道,神态已如常人。
“神医,神医啊!”
“太不可思议了,这么会儿的功夫竟然就好了?”
“看到没,这才是真正的中医!”
围观的众人看到眼前的这一幕,不由纷纷惊叹。
“小神医,你在哪里坐诊啊,我们也去找你看病啊。”
“是啊,小神医,以后我们看病就找你了!”
“这种医术,就是收费再贵,我也愿意!”
现在像林羽这种负责任又有能力的医生实在是少之又少,大多数的医院都是以盈利为主,花了冤枉钱却没治好病的例子不胜枚举。
“大家客气了,我确实想要自己开一个中医诊所,到时候欢迎大家来我这里看病!”
林羽冲大家笑了笑,没想到自己来帮济世堂解决麻烦,还顺道替自己未来的医馆做了下宣传。
“小神医,那你到时候记得通知我们啊,请问您高姓大名啊?”
“奥,我叫何家荣。”林羽笑道。
“何家荣!他就是何家荣,跟宋老斗医的那个何神医!”
人群中顿时有人记起了他的名字,围观的众人也不由亢奋了起来,虽然没见过林羽,但好多人对“何家荣”这个名字可是闻名已久。
当下众人齐声表态,如果林语开医馆,他们一定会去大力支持。
“何大哥,你要开医馆?”宋征诧异道,“地方选好了吗?”
“没呢,我正为这事发愁呢。”林羽摇头苦笑了下,随后想起了什么,笑道,“我开医馆,济世堂不会不高兴吧?”
“何大哥,你话说到哪里去了,你刚帮了我们这么大忙,我感谢你还来不及呢,再说,那么多病人,我们根本看不过来,巴不得有个医馆出来帮我们分担分担呢。”
宋征说话言辞恳切恭敬,再也没有了当初眼高于顶的气势。
“你要还没选好地方的话,我倒是有个地方推荐。”
这时薛沁突然从人群中走了过来。
其实她早就到了,比林羽晚不了多少,方才林羽揭穿山羊胡的全程都被她看在了眼里。
林羽身上那股从容自信的神情令她看的着迷,所以便在人群中一直没出来。
薛沁把中医馆的位置跟林羽大致一说,林羽点点头,满意道:“这个位置倒还真是不错,不知道价位怎么样?”
“那是我朋友的店,你租的话,不用租金,就当我入股了。”薛沁说道。
“这个,容我想想吧。”
林羽迟疑了一下,没急着答应,毕竟家里还有个醋坛子。
等警察来了之后山羊胡便被带走了,黄衣男和宋征等人也被叫去一块儿做笔录,林羽便直接回了家。
晚上他把自己的想法跟江颜说了说,也没说开中医馆,只是说做点小生意,打算先把门头租下来,江颜直接冷冷的回了句不行。
林羽无奈的叹了口气,毕竟钱在江颜手里攥着,江颜不答应,他这中医馆还真开不起来。
想起下午薛沁的话,林羽小声嘀咕道:“你要是不给我钱的话,那我可就答应让薛沁入股了,她说门店免费给我用……”
江颜猛地转过身,咬了咬嘴唇,随后气呼呼说道:“那个门店多少钱?”
“按地段和面积,一个月租金大概十万!”林羽一看有戏,立马兴奋道。
“我是说买下来,多少钱!”江颜狠了狠心,只要林羽不和薛沁扯上关系,她愿意出这笔钱。
噗!
林羽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其实他的想法也是最好能把那门头买下来,不过就是怕江颜不答应。
林羽立马冲江颜竖了个大拇指,感动道:“颜姐,从今以后,你就是我亲姐!”
“不要脸!”
江颜面色一红,心里暗骂,亲姐你个头,你跟你亲姐住一间屋吗。
双方都付出了极大的代价,萧尘认为不应该在继续打下去了,这已经不是输赢的问题了,看看那些倒在血泊之中的大千世界武者,他们哪一个不是为了大千世界而战到最后一刻。双方都付出了极大的代价,萧尘认为不应该在继续打下去了,这已经不是输赢的问题了,看看那些倒在血泊之中的大千世界武者,他们哪一个不是为了大千世界而战到最后一刻。
这么多人的陨落,如此惨烈的战斗,到现在,真的已经足够了,为了虎跃城,有这么多人失去了生命,真的已经够了。
伴随着萧尘的话音,另一边的邪冥这时候居然也是开口说道,“暂时到此为止吧。”
邪冥的想法居然和萧尘一样,闻言,萧尘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而随着萧尘和邪冥相继开口,炎瞳,天祖等诸位邪尊,帝尊,还有邪天和君无涯两人,也是纷纷陷入了沉默。
不过很快,君无涯便是开口说道,“撤退。”
有了君无涯的命令,大千世界一方,还活着的人,陆续撤离了战场,而对此,邪天并没有阻拦,同时也下令邪道一方武者撤退。
这一场血站下来,双方的损失都极为惨重,死伤都是过半,达到了数百人,而战到这样的地步,双方也是只能无奈暂时休战。
一战的损失,已经超过了之前双方加来的损失了,而这或许也正是战争血腥的体现吧。
相继退去,而那些战死之人的尸体,大千世界这边也是阻止人手开始收敛,这些人为了大千世界战至最后一刻,自然不可能让他们暴尸荒野。
一具具尸体被带回大千世界驻地,而原本人满为患的驻地,这一刻却显得极为空旷,因为有大半的人都死在了这一场血战之下。
就连萧尘经历了大半月的激战之后,身上的伤势也是极为严重,刚刚返回大千世界驻地,便是一口鲜血喷出。
邪冥同样也是如此,返回虎跃陈,邪冥脸色也是瞬间苍白下来,嘴角忍不住的涌出一抹鲜血。
“正邪之战,还真是水火不容啊。”用手随意擦净嘴角鲜血,邪冥淡淡的说道。
虽然邪冥已经是参加过一次正邪大战,但是,不得不说,这一战依旧还是让邪冥记忆深刻,或许自己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吧。
如此惨烈的战斗,别说是邪冥了,就算是邪天和君无涯,估计也从未经历过。
说句难听一点的,如果不是正邪大战的话,战斗进行到这一地步,双方早就休战了,甚至都开始谈判了,怎么可能还如此血战下去呢。
不过正邪大战,双方是死敌,虽然暂时休战,但是很显然,正邪之战并没有结束,纵然付出了如此惨烈的代价,但是依旧不能化解双方的恩怨。
疗伤,修养,三日之后,萧尘的伤势得到稳定,虽然还没有痊愈,但平常的行动,俨然已经不成什么问题了。
三天时间,整个大千世界驻地,都是一变死气沉沉,活着的人都是身受重伤,而满地的尸体,更是让所有人的心情变得无比沉重。
迈步来到专门用于存放众多陨落的至境大能的房间,在这里,萧尘见到了刀宗战死的副宗,月宫战死的副宫主。
原本应该是一方豪雄的这些至境大能,可是在这一战之下,居然陨落了数百人,这样的结果,事前谁又能想到呢?
或许放在平时,这些至境大能每一个都是足以让世人仰望的存在,任何一个人都足以称之为一方豪雄。
但是,在虎跃城这样的战场之上,至境大能又如何?依旧还是就这样陨落了,纵然你是至境大能,可是在赴约红尘的战场之上,生命同样是如此的脆弱。
虽说对刀宗,月宫的这些副宗主,副宫主并不是太熟悉,但是有很多人萧尘都是认识的,甚至之前众人还说过话,萧尘还能知道他们的名字。
可是一战下来,曾经的这些人,皆是已经变成了一具具冰冷的尸体。
“一想你就在这里。”就在萧尘按住这满满一房间的尸体时,门口,刀绝的声音缓缓响起。
这一屋子都是至境大能的尸体,这样的场面,可以说是史无前例的,听闻刀绝的话音,萧尘转身看去,只见刀绝一声粗布麻衣,面色苍白的站在门口位置。
没有了往日的嬉皮笑脸,这时候的刀绝面色十分低迷,见状,萧尘淡淡的说道,“来看看他们。”
萧尘的确只是单纯的想来看看这些曾经威风凛凛的至境大能们,闻言,刀绝说道,“陪我喝两杯?”
“可以,去哪儿喝?”闻言,萧尘点头应道,自己心里的确也是很不舒服。
“就在这吧。”
就在这房间中喝,闻言,萧尘也没有拒绝,在这满是尸体的地方,萧尘和刀绝两人席地而坐,对饮了起来。
酒过三巡,刀绝面色悲痛的说道,“萧尘,你可知道这一战下来,我刀宗几乎等于是毁了,门内至境级别的副宗主,仅剩下三人,陨落了十九人,其下的武者更是十不存一。”
刀宗的确是一战就彻底毁了,如今刀宗的实力,估计还不如全盛时期的两成,而这就是正邪之战所带来的后果。
当然了,不仅仅是刀宗,月宫,天阴楼,天策府也同样是如此,实力损失极大,完全可以说是走到了覆灭边缘。
对于刀宗的损失,作为刀宗宗主的刀绝自然是痛心疾首,更何况,这些陨落的刀宗副宗,有很多都是从小看着刀绝长大的。
对刀绝来说,他们就像是长辈,亲人一样,可是一战下来,居然整整陨落了十九人,这样的代价,的确是太大了一些。
而且,除了这些至境大能外,刀宗的弟子更是死伤众多。
话音落下,刀绝猛灌了一口酒,仿佛是在宣泄心中的情绪一般,对此,萧尘也没有多说什么,自己又能说什么呢?
面对这样的结果,谁心里能够好受,一战下来,或许上一秒还和你谈笑风生的人,下一秒就变成了一句冷冰冰的尸体,再也无法开口说话,这样的结果,谁又能够轻易承受。
心中同样堵得慌,萧尘也是举杯猛灌了一口酒,随即缓缓说道,“这或许就是正邪大战吧,谁都需要付出惨重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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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荣,这是老规矩了,没事!”
李千珝倒是满脸轻松地一笑,接着把手机掏出来关机,递给酒店负责人。
这也是来之前他和楚、万两家达成的共识,一是避免商谈的时候被打扰,二是防止谁别有用心的打电话找关系施压。
酒店负责人将李千珝的手机接过来,小心的用塑料袋包好,贴上标签,放到篮子里。
林羽见李千珝都把手机交出去了,自己便也跟着关机交了过去,步承也同样顺从的交出去。
“李兄,来的够早的啊!”
这时后面突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众人回头一望,就见楚云玺从车里钻了出来,他身旁的保镖赶紧将伞给他撑上,而自己整个身子则暴露在大雨中。
“楚兄弟,多日不见,别来无恙啊!”李千珝看到楚云玺后眯了眯眼笑道。
“呦呵,你小子也在,真是巧了!”
楚云玺看到林羽后故意装出一副吃惊的样子,整个人脸上还是带着一种高人一等的神气。
“说话客气点!”
未等林羽答话,步承率先冷冷的冲楚云玺喊道。
“你是个什么东西!”楚云玺眉头一皱,扫了步承一眼,十分不悦。
“你……”
步承刚要发作,林羽赶紧拦住了他,低声道:“步大哥,给我个面子!”
这个楚云玺可不是孙炟,打了就打了,托个关系就能压下来,要是步承把楚云玺的胳膊废了的话,那可真就惹了大麻烦了。
“李兄,我就先进去了!”
楚云玺等安检搜完身后,把手机往酒店负责人手里一扔,接着带着几个保镖走了进去,跟在他身旁的,正是先前在清海败于厉振生手下的曾林。
曾林经过林羽身边的时候点头跟林羽打了个招呼,林羽也冲他点头笑笑。
“先生,这小子什么来头?”步承压低声音冷冷道,“只要你一身令下,我立马让他身首异处!”
作为战神训练出来的徒弟,他自然能看出来楚云玺望向林羽眼神中的那抹敌意,既然有敌意,那自然就是敌人,既然是敌人,那自然是让他身首异处的好。
林羽顿时有些汗颜,低声劝他道:“步大哥,咱能不能别动不动就打打杀杀,断胳膊断腿的?你没听到吗,这个人姓楚!”
“姓楚,他是楚家的人?”步承脸上仍旧没有太大的表情波动,不过眉头微微蹙了起来。
“不错!”林羽点点头。
“我知道楚家不好得罪,不过先生放心,我可以潜入他家,偷偷的宰了他!”步承低着头认真道。
“……”林羽。
“步大哥,别冲动,杀了他,会很麻烦的,而且我跟他之间没什么恩怨,还没到这种程度……”林羽颇有些无奈的说道。
“家荣,我们进去吧!”李千珝突然回头喊了林羽一声。
“好!”
林羽答应一声便跟着李千珝走了进去,在酒店人员的引领下径直去了五楼的宴会厅。
话说楚云薇等玛丽帮自己检查完身体后,回到屋里之后越想感觉事情越不对劲,便掏出手机要给林羽打电话,但是却不知道该怎么跟林羽说好,毕竟自己也只是猜测,并不能确定父亲和哥哥是不是真的要害林羽,而且就算是,她也不能直接说出来,毕竟那是她的亲人!
最后犹豫了片刻,她便给林羽打了过去,但是电话那头传来的却是“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的忙音。
楚云薇心头不由有些慌张了起来,紧紧的将手机捂在胸前,望着窗外见见变大的疾风骤雨,祈祷道:“何先生,你可一定要没事啊……”
林羽和李千珝来到三楼后,发现这是一间足以容纳上百人的宴会厅,但是宴会厅当中的空地上,只有一张桌子,一张足以容纳二十人的厚重雕花木桌。
身着黑色正装的服务员正小心翼翼的摆放着雕刻精细的果盘和各色酒水。
楚云玺已经和助理找了一处地方坐了下来,而他的保镖则都自动的站到了一侧。
李千珝和林羽也径直走了过去,在楚云玺的对面坐了下来,步承没有落座,站在了林羽身后。
“怎么,新招的保镖?!”楚云玺扫了步承一眼,故作不经意的问道。
“不是,是我朋友。”林羽笑了笑,示意步承一起坐下。
步承摇摇头,表示他不需要,眼神一直冷冰冰的盯在楚云玺身上。
楚云玺被他盯的有些不爽,似乎自己的心虚被他看穿了一样。
不过楚云玺脸上还是一副坦然之色,心里暗想,现在让你看,一会儿你就陪着何家荣见阎王去吧!
“这个万晓岳,怎么还不来!”李千珝忍不住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表,见都快到约定的时间了,万家的代表人万晓岳竟然还没到场,不由有些焦急。
“我本来还以为是万维宸出面跟我们打交道呢,没想到派他那个窝囊废儿子来了!”楚云玺眯着眼轻轻地敲着桌子。
在他认为,这个万晓岳就是扶不起的阿斗,根本不配跟他和李千珝这两个“京城三杰”中的人物坐在一起,不过可惜啊,过了今晚,京城三杰又要变成京城双杰了!
甚至,要变成京城一杰了!
毕竟张家的那个张奕鸿从警备团被踢出来之后,前程可谓是毁了一半,再也没有了从前的影响力,所以京城年轻一辈中,可能要他自己一人独大了。
想到这点,他不由转头瞥了林羽一眼,要是这么说来,他还真得好好的谢谢这个何家荣!
不过这辈子没机会了,下辈子吧!
“李兄,楚兄,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这时万晓岳突然从门外急匆匆的走了进来,头发有些潮湿,显然被雨淋过。
“万大少,你好大的排场啊,让我们两个人先过来等你这么久!”楚云玺皱了皱眉头,不紧不慢的敲着桌子。
虽然今天晚上楚家跟万家也算是合作关系,但是楚云玺却打心眼里看不起万晓岳这种什么也干不了的窝囊废。
“不好意思,路上接了个电话,是管理此次项目名额的仲主任,你们也知道,仲主任的父亲跟我爷爷一向交好!”万晓岳笑呵呵的说道,极力想故作轻松,但是神情间颇有些紧张。
这些话都是他父亲教他说的,他在家背的时候神情还算自然,但是在面对李千珝和楚云玺后,便不由有些紧张,虽然自己跟他们是同龄人,但是人家跟他可压根不是一个级别的!
其实他父亲今晚上本可以亲自来的,之所以没有过来,就是想锻炼锻炼他,让他来谈一谈买卖,毕竟这笔买卖谈不谈成都无所谓,就当磨炼他了。
因为他父亲知道,李家的大少爷,李千珝,今晚将会死在这里!
不过万维宸知道自己这儿子没用,所以并没有把伏击李千珝和何家荣的事情告诉他,免得他太过惊慌,露出马脚。
“万大少,你不用拿这些话压我们,就算仲主任与你们家再好,你们家也没有那么大的胃口一次性把这个项目吃掉!”楚云玺淡淡的瞥了他一眼说道。
“是,是,楚大少说的是!”万晓岳带着助理快步的走了过来,身后的保镖则留在了门口方向。
出乎意料的是,万晓岳进来后,竟然坐到了离着李千珝更近一些的位子,可能他觉得跟李千珝说话,更亲和一些吧。
不过作为仇家对头,李千珝对他倒是并不怎么热情,甚至连招呼都没有跟他打。
“那你说说吧,仲主任给你打电话,是怎么跟你说的?!”楚云玺瞥了他一眼说道。
“呵呵,仲叔叔说了,这个项目建议我们三家一起合作,但是希望我们万家掌握大部分的股份,这样以后有什么事,他可以直接跟我们万家交涉,毕竟是老熟人,交涉起来轻松一些!”
万晓岳一边笑呵呵的说着,一边紧张的推了推他鼻梁上的那副无框眼镜,以掩饰内心的忐忑,接着说道:“两位也知道,虽然占得股份大收益也大,但是像这种项目,风险性也高,大股东承担的责任也要多的多,所以作为大股东,也并不算什么好事!只不过我们家与仲主任交好,无法推辞罢了,否则我倒真愿意让两位当大股东!”
“嗯……你这番话倒是实在话!”楚云玺点了点头,深以为意。
李千珝也没有说话,内心认同万晓岳的说法,确实,这种项目,当大股东,并不一定是好事,既然万家那头掌握着资源,把大股东的位子让给他们,倒也算合适。
“万大少,那你直接告诉我吧,我们的股份,有没有百分之三十?”楚云玺皱着眉头说道,“这是我让步的最大限度了,不能再少了!”
“有,当然有,不瞒楚大少说,我本来给您准备的,就是百分之三十的股份!”万晓岳讨好的笑着说道。
“那就行!”楚云玺很满意的点点头。
李千珝也同样点点头,似乎也比较称他的心意,说道:“百分之三十,我们李家也同样能接受。”
“李兄,我想你误会了!”万晓岳面带难色的开头道,“我说的百分之三十,是给楚大少的,至于你们李氏集团,我们只愿意让你们占股百分之二十!”
“什么?!”
李千珝面色猛然一变,啪的一拍桌子,怒声道:“凭什么?!”
“这个,我不说你也知道,我们李万两家其实一直都不和,起初我们是不愿意跟你们李家合作的,因为我们楚、万两家完全有能力展开这个项目,而之所以让你们李家也参与进来,不过是碍于多方的面子罢了!”万晓岳看着盛怒的李千珝,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压迫之力,强忍着内心的慌张,按照父亲教导的回答道,“再……再说,百分之二十的股份也不少了!”
“放屁!”李千珝指着万晓岳怒声道:“你们他妈的别忘了,当初一开始申请这个项目的是我们!你们两家不过是一起跟风而已,你们的运作模式都是效仿的我们,而且效仿也只是效仿,最合适的运作模式还在我们手里!”
“哎,李兄,说话就说话,可别牵扯上我啊!我可是愿意跟你合作的!”
楚云玺突然冲李千珝摆了摆手,笑道:“不过这件事掌握权在万家,我也要看人家的面子,你还是跟万大少自行商量吧!”
说着他直接站起身,用牙签插起桌上的一块水果塞在嘴里,笑道:“既然没我什么事了,那我就先回去了!两位慢慢谈!”
林羽打量他一眼,皱着眉头问道:“楚大少,菜还没上来呢,不必这么急着走吧?”
不想当厨子的裁缝不是好司机。。。。
当众人在看到王乐连续用出牛尾巴和油炸丸子,这两个宛如杂耍一般的花哨且又实用的足球技术动作时,都彻底懵了。
要晓得,今天这场比赛可不是什么巴西职业足球联赛,只是普通的业余比赛而已,哪有人可以做出如此漂亮的高难度技术动作,但是王乐的出现改写了这一切。22ff.com
他就像一条恶龙突然闯进草原上绵羊群里面,尽情地蹂躏着他们。
用华夏的话说,就是一群萤火虫怎能与皓月争辉!
但蹂躏远未就此结束,只见王乐晃过对方两名防守球员后,三两步间就带球进到了大禁区,这时后面五六名球员正快速追上来,可是与王大少的速度比起来,宛如蜗牛一般慢得让人牙疼。
此时身材高大的巴西门将见王乐已经过了自己这边的防守球员,只剩下他一个人面对来势汹汹的这个家伙,无奈之下只能弃门出击了。
随即就见王乐速度不减,面对面的冲向门将,等到只剩下一米距离的时候,王乐做出左脚射门动作迫使对方跟着身子一歪双手张开堵住射门路线。
哪想到王乐射门是假,拨球是真,直接将球拨到右边,然后带球快速从就要歪倒在地的门将左边冲了过去。
此时,王乐的面前再也没有一个人,直对空荡荡的球门,很是轻松的拿脚一推,就将足球送进了球门里面。
顿时,周遭围观的观众都齐声欢呼起来,为千里走单骑的王乐这一连串精彩过人大声喝彩着,口哨声更是此起彼伏不断。
这时场边人群里面的钟年晃,深深的吸了口气然后吐出,眼中的意外之色从王乐开始带球过人,一直到将足球射进球门内都不曾消逝。
“这家伙在国内的另一层身份难道是名优秀的职业足球运动员?”
钟年晃和当初的路昂一样,身为优秀的谍报人员,早已看出王乐没有以真容示人,此时再看到王乐精湛的足球技术,不禁由此在心中做出联想道。
不过这个想法在钟年晃的脑海里一闪即逝被否定,因为华夏压根儿就没有这样高水平的足球运动员!
“钟,你这位朋友可以踢我们国内的甲级职业联赛了。”这时站在钟年晃旁边的临时教练很是肯定的说道。
“额!”钟年晃顿时翻了个白眼,心中暗道:“让一个常年行走在黑暗当中的杀手跑到万众目光下的球场踢球,疯子才会这么干!”
也就在俩人聊天的时候,场上又已经开始了新一轮的攻防,王乐再次陷入到之前无球跑动,不慢不快的状态,但是所有人再也不敢像之前那样小瞧他了。
在球场上,只有具备实力的人才会受到尊重,很快,王乐不再像之前那样单打独斗,队友们开始不约而同,而且也心服口服的愿意将脚下的足球传给他,让这家伙去突破对方的防线。
而王乐也没让自己的队友们失望,依旧冲击力十足,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左冲右突间彻底搅乱对方整个半场防守。
速度!又是速度!
穿裆过人!不间断的穿裆过人!
油炸丸子,牛尾巴过人,钟摆式过人,马赛回旋···
一个个让所有人眼花缭乱,巴西人都爱的技术动作,不间断的被王乐接连耍出。
随之而来的就是进球。
蝎子摆尾,梅开二度。
倒挂金钩,帽子戏法。
鱼跃冲顶,大四喜。
······
场边的欢呼口哨声在每次王乐触球奔袭,然后射门的整个过程中根本就停不下来,使得这座球场彻底成了王大少挥洒自如的表演舞台。
球场周遭围观的人到最后是越来越拥挤,争相目睹着王乐宛如教科书般的一个个精彩过人和最后的射门动作,弄到最后对方的所有球员彻底崩溃,宛如换马灯一样的接连下场···逃走。
这样的情形一直持续到王大少彻底尽兴过瘾,虐得对方让自己都感到索然无味的时候才收起玩闹心思,主动招手要求换人。
在观众们掌声如雷,整个球场回荡着热烈欢呼声当中,王乐一边抹着汗,一边走下了球场来到钟年晃身边。
“贾兄,你可以进国家队参加世界杯了。”在噪杂的喧闹声里,钟年晃大声对着王乐喊道。
王大少哈哈哈大笑着接过钟年晃手里的矿泉水将瓶盖扭开,咕咚咕咚喝完后,才开玩笑的大声回应道:“进国家队?我可不想这双腿被眼红的队友给铲废了。”
话音刚落,站在旁边的临时教练就挤到二人身边,开始说起王乐听不懂的葡萄牙语。
“教练让我问你有没有兴趣留在巴西踢职业队,他可以做你的足球经纪人。”钟年晃带着古怪的笑意向王乐翻译道。
“额!”王乐有些哭笑不得地摸了摸鼻子,然后回道:“你跟他说,我不是什么职业球员,今天只是来到足球之国,一时兴起就玩开了。”
钟年晃呵呵一笑,意味深长的看了眼王乐,半开玩笑着说道:“贾兄,我在巴西待了这么多年,对足球也算有些了解,以你的技术,不去当足球运动员真是可惜了,而且还将是华夏足坛的一大损失啊!”
王乐同样意味深长的看向钟年晃,似笑非笑的回道:“钟兄想必是多年没有回华夏了,老家最近流出着一句话叫着不想当厨子的裁缝不是好司机啊,但我这人没野心,所以还是干最熟悉的老本行的最好!”
“不想当厨子的裁缝不是好司机,什么意思?”钟年晃不禁露出困惑之色,脱口而出问道。
只见王乐哈哈一笑,露出俏皮之色,回道:“找度娘。”
说完后,王乐没再搭理钟年晃,因为他可没闲心思和鸡同鸭讲的巴西教练鬼扯淡。
随即就见王大少挤开已经对他行注目礼的众人,大步往公园外面走去。
“度娘?这又是什么意思?”
脑袋上挂满问号的钟年晃,一边困惑着,一边挤开人群,快步向已经走远了的王乐追去,丝毫不理在后面嚷嚷着要做王大少足球经纪人的那位巴西教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