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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360直播

等林羽他们下楼之后,沈玉轩周辰和李千珝三人已经等在了楼下,每个人身前都停着一辆豪华的商务车,旁边都站着司机。

因为林羽中医医疗机构开业是大事儿,所以他们当然要停下手头的活儿过来参加。

“哎呦,家荣,今天真帅啊!”

“可不是,都快比上我了!”

周辰和沈玉轩看到林羽后顿时贫了几句,接着赶紧跟江敬仁等人打了个招呼,安排着众人上车。

“家荣,一会儿开业的时候你记得千万提提我们李氏生物工程项目啊,就当帮着打个广告!”

李千珝急忙冲林羽嘱咐了一句,兴冲冲的说道,“现在你这中医医疗机构一开,我们强强联合,以后必然前途无量啊,估计楚云玺那生物工程项目能直接被我们挤破产!”

“好说!”

林羽笑着点了点头。

众人都上车之后,便浩浩荡荡的朝着中医医疗机构进发。

等他们走远之后,远处路边一辆不起眼的黑色商务车副驾驶的车窗才摇了下来,接着一个人影探身出来望了一眼,正是张奕庭。

他冷笑了一声,接着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号码,低声道,“濑户先生,他们已经出发了,好消息是,我刚从线人那边得到消息,今天开业仪式的时间安排不变,你们照着计划走就行,记住,一定要在女王跟何家荣保持足够距离之后再动手!”

电话的濑户回完之后,就要挂断电话,而张奕堂急忙喊住了他,“等等!濑户先生,我跟你补充一下,何家荣的岳父岳母和他那位干妈今天也都跟着去参加开业仪式,你应该知道,对于何家荣而言,家人胜过一切,所以,你要是方便的话,完全可以捎带上他一两个家人,也算是额外赠送他一份大礼……”

“哈哈,好的,张先生,你的话,正合我意!”

电话那头的濑户听到这话立马哈哈大笑着答应了下来。

张奕庭这才挂断了电话,悠悠道,“大哥,现在你应该放心了吧?”

“嗯!”

坐在后排的张奕鸿弹了弹手里的烟灰,淡淡道,“我昨天回去就跟父亲打过招呼了,只要今天女王一出事,他安排好的关系立马就会跟上面反馈,到时候上面的压力施下来,何家荣一定没好果子吃!”

“我还是感觉……可能会有什么意外……”

张奕鸿一旁的张奕堂望着窗外有些担忧的说道。

“给我闭嘴!”

张奕鸿和张奕堂两人不约而同齐齐冲他骂了一声。

经过漫长的筹建,大英皇室所捐赠的中医医疗机构工程已经基本完工,从办公大楼到医疗部科研部以及住院部等几个主体部门都已经建设完毕,设备也皆都配备齐全,大部分区域已经可以全部投入使用。

从医疗机构外围经过的时候,沈玉轩一直指着窗外,给江敬仁李素琴和秦秀岚讲解着中医医疗机构的占地面积以及主体机构,秦秀岚和江敬仁老两口看着气势巍峨的一座座建筑不由惊叹连连,感觉跟做梦似得,不敢相信自己的孩子竟然折腾出了这么大的动静,而且还是在寸土寸金的京城!

此时中医医疗机构宽敞开阔的南向大门前的小广场已经聚满了人,有统筹活动的工作人员,有卫生部过来的工作人员,有各大卫视以及国外媒体的工作人员,正忙着调试镜头话筒或者做着预热播报。

大门前此时已经架起了拱门,铺好了红毯,摆好了礼炮以及十几簇鲜花组成的花篮,而道路两边也已经安置好了十多个足足有二十多米高的空飘气球,垂下的红幅上印着一些十分喜庆吉利的话。

整个场地周围已经站满了三三两两的警察,而且距离大门口一百米开外的路段都设置了路障,有警察专门对进出的车辆进行检查和登记。

就连林羽他们的车也被拦了下来,不过林羽摇下玻璃露了个脸之后,几个警察立马打了个敬礼,赶紧给林羽他们放行。

秦秀岚和江敬仁老两口看到现场盛大的场面愈发的惊叹,满脸的不敢置信,甚至都不由有些心生怯意。

林羽似乎看出了他们脸上的紧张,冲他们淡淡一笑,说道,“爸,妈,不用紧张!”

说着他便主动下车给江敬仁他们拉开车门,带着他们往大门口走去。

周边的众人和媒体见到林羽之后立马都围了上来,恭敬的跟林羽以及林羽身后的秦秀岚及江敬仁老两口打着招呼。

江敬仁不由自豪的挺起了胸膛,心里乐开了花,对自己这个女婿是更加的喜爱。

此时大门口前方的台子已经搭建完毕,林羽看了眼时间,见时间还早,就让沈玉轩先带着母亲和老丈人丈母娘进去参观参观,自己则留在门口迎客。

毕竟今天开业,会有好多人要过来。

不多时,郝宁远和窦老等一众华夏中医协会的老中医也都赶了过来。

“郝叔叔,您的身体好些了吗?!”

林羽急忙迎了上去,笑着说道,同时跟众人寒暄了几声。

“我想开了!”

郝宁远冲林羽摆了摆手,叹息道,“去他妈的什么世界医疗公会吧,他们不让我们加入,我们还不进了呢!”

“这就对了嘛!”

林羽点头笑了笑,紧接着他神色一滞,眼神愣愣的朝着路边望去,随后眉头紧蹙了起来。

郝宁远见状不由一愣,不知道林羽为何突然变了脸色,也不由好奇的转头朝着路边望去,脸色也同样的不由一变。

只见路边此时已经停了两辆挂有军用牌照的车辆,车辆上下来两男一女,正是楚锡联楚云玺和楚云薇三人。

李千珝见状神色瞬间一变,语气担忧的说道,“他们父子怎么过来了?!”

来之前他刚跟林羽提过楚云玺,结果没想到楚云玺就来了。

“恐怕是黄鼠狼给鸡拜年吧!”

郝宁远脸色也一沉,冷声说道。

他说话间,楚锡联已经背着手,带着自己的儿子和女儿朝这边走了过来。

()

“这个死者的背景你们调查过吗?!”

林羽皱着眉头想了想,沉声问道,“比如说他有没有参加过什么特殊的组织,或者接触过什么人?!”

“调查过了!”

一旁递透明袋给林羽的年轻小伙说道,“这个人的活动轨迹非常简单,一年一次在老家和工地返还,在工地的时候几乎不会离开工地,所以人际关系也很简单,除了工地上的工友他几乎没有接触过任何人,不过现在他的工友都过年回老家了,没法挨个询问调查,至于这些工友中有没有人与一些特殊人员接触,这个还得等以后再进行跟进调查,出结果的话,需要一些时间!”

林羽听完这话眉头皱的更紧,也就是说,从现有的这些信息来看,这个死去的工人背景非常的干净,以助于他们一时间连死者被杀的动机都猜测不出来。

而这件命案又因为牵扯上“何家荣”的名字,让一切显得更加扑朔迷离。

“你们说,这件事会不会就是个巧合啊?实际上,此何家荣,非彼何家荣!”

程参抱着手思量片刻,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急忙道:“也就是说,这纸上指的并不是何队长,毕竟咱市里几千万人呢,叫‘何家荣’的也不只何队长自己一个,或许是跟工地有关的包工头啊、老板啊之流的,也叫何家荣,拖欠了人家工人薪资什么的,再或者有其他隐情,导致这个张富盛阴差阳错的被杀害!”

他们刚才一看到“何家荣”三个字,自然下意识的就与林羽联系在了一起,或许,这种思考方向本身就是错的!

或许纸条上的“何家荣”根本不是指的林羽!

“不排除你所说的这种可能性!”

韩冰点了点头,面色凝重道,“但是可能性非常小,毕竟这个人是个玄术高手,那他大概率就是针对家荣来的!”

“不错,我也认为这纸条上的‘何家荣’写的就是我!”

林羽望着手中纸条上的字迹,再次轻念了一声,“我是替何家荣死的……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事已至此,我让人先把现场处理了,我们回局里再详谈吧!”

程参见此时大街上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急忙道,“回去查查监控,看能不能查到什么!”

“好!”

林羽和韩冰点了点头,跟着程参一起回局里查找监控。

不过连调查监控加走访问询,忙活了一整天,他们也没有查出任何结果,而且很多商家要么监控坏了,要么就是存在一定盲区,连可疑人员都筛查不出来。

至于工地上四周的监控,更是全部都被提前破坏掉了,什么都没有拍下来。

最后林羽和韩冰只好无功而返。

往停车场走的路上,韩冰皱着眉头说道,“从作案的手法上来看,这个人似乎对工地和广场附近的地形和监控十分的了解,可见他可能早就已经在京内活动多时了,这次杀人事件的时间点又如此特殊,特地选在了大年初一,极有可能已经筹谋已久,可见他年前就一直待在京内!”

“筹谋已久,就为了杀这么个看场工人?!”

林羽无奈的摇了摇头,内心更加的不解。

“不过纵然是筹谋已久,想在警方和我们的战友不发现的情况下将尸体搬运到几公里外,并且堆成雪人,也绝非易事,足见这个人心思之缜密,身手之高超!”

韩冰转头冲林羽问道,“以你的判断来说,你觉得这个凶手最有可能是谁?!”

“万休!”

林羽几乎没有任何的迟疑,皱着眉头抬头望向远方,十分痛快的吐出了这个名字。

“万休?!”

韩冰神情猛然一变,双眸中下意识的闪过一丝惊恐,当初他们带人去千渡山抓捕万休时那些恐怖的记忆刹那间宛如潮水般汹涌袭来,她整个身子都不由微微颤抖了起来。

虽然相比较从前,在听到“万休”的名字之后,她的内心已经镇定了许多,但还是抑制不住的生出一丝恐惧。

“我也只是猜测!”

林羽急忙抓住了韩冰冰凉的手,说道,“他本人亲自前来的可能性应该不大,大概率是他手底下的人干的!”

听到这话,韩冰的脸色这才缓和了几分,低下头,长舒了口气,说道,“确实,如果真是冲着你来的,那他的嫌疑肯定最大!”

林羽望了韩冰一眼,蓦地有些心疼,小心的试探性问道,“万休,真的就那么可怕吗?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你现在能回忆起来一些什么吗?!”

圣宫众人直接在落河圣宗住下,而与此同时,众多落河圣宗的弟子执事,也是很快就知晓了宗主换人的事情。

原宗主王奇峰被直接废掉了修为逐出宗门,而曾经的大长老费辰继任宗主之位。

对于如此突然的宗主换人,众多落河圣宗的弟子倒是没有太过在意,因为还有一件事情,让他们更加关注,也正是因为如此,费辰继任落河圣宗宗主,在落河圣宗内居然没有引起丝毫的慌乱,众多弟子很快就接受了这个事实。

也许在众多弟子心中,费辰显然更加适合做宗主吧。

一连几天,落河圣宗众多弟子,执事更加关注的,乃是圣宫。

经过了解,几乎所有的落河圣宗弟子都已经知道,这圣宫乃是一方亚圣宗门,是由人族所创立的亚圣宗门,这一次降临落河圣宗,乃是由两名亚圣大尊带领的,而从今以后,落河圣宗也将依附于圣宫之下,听命于圣宫,并且每年都将给圣宫敬献不少的好处。

亚圣宗门啊,这对于众多落河圣宗的弟子来说,那可都已经是通天的存在了,而今,就是这样的亚圣宗门,居然就居住在落河圣宗之内。

每一日,在圣宫众人居住的地方,都有不少弟子远远的驻足观看,他们很好奇,但同时也不敢招惹,所以只能远远的看着,每当看到身穿圣宫弟子服饰的人从院中走出,或者是从外面回来,落河圣宗的弟子都是免不了露出一抹憧憬之色。

相比起圣级宗门,他们自然更愿意成为亚圣宗门的弟子了,两者根本就没有可比性。

无比关注圣宫的一举一动,与此同时,经过主动的时候,一些落河圣宗的弟子也是和圣宫弟子搭上了话,而从圣宫弟子口中,他们也是知道了更多关于圣宫的情况。

首先,那就是圣宫的构成,除了老祖和圣尊之外,圣宫分为十大圣殿,而十大圣殿乃是由圣宫的十位圣子执掌,而这一次跟随萧圣和梦洁这两位老祖一同前来的,除了五位圣尊之外,还有萧圣,尘凌,以及龙青等三位圣子。

听闻圣宫还有三位圣子前来,一时间,落河圣宗的弟子越发的感兴趣了,经过一番不遗余力的打探,很快,萧圣三人的情报也就是被落河圣宗的弟子给得到。

尤其是关于萧尘的,毕竟这可是圣宫的第一圣子,位高权重,众多弟子都是很好奇,能够成为圣宫第一圣子的人究竟会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不仅仅是普通弟子,就连落河圣宗的那几名圣子圣女都对萧尘好奇无比。

同时,对于萧尘,不仅仅是其本身让人好奇且羡慕,更因为萧尘身边的秦水柔三女,那更是让落河圣宗众多弟子为之疯狂。

已经有人有幸远远见过秦水柔三女的面容,那足以用惊为天人来形容了,一时间,落河圣宗所有弟子都知道,圣宫第一圣子萧尘,身边的三个女人,那一个个可都是国色天香,倾国倾城之姿的存在,让众多男弟子羡慕不已。

对于外界落河圣宗众弟子的关注,萧尘等人倒是没有理会,这几日,萧尘等人通过从落河圣宗诸位圣者那里了解的信息,已经对整个太神大陆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

要说这太神大陆还真不是一般的大,号称拥有九百九十九府之地,同时这九百九十九府被分为了十八州,每一州的面积都相当于一座天河大陆那般巨大,也就是说,整个太神大陆的总面积,至少抵得上十八座天河大陆,这是多么夸张的一件事情。

而在这如此浩瀚的土地之上,众多种族林立,纷纷建立起了自己的势力,平日里纷争不断,不过还是因为有着太神宗的存在,所以,在太神大陆之上,神族自始至终都占据着主导的位置。

位列与这九百九十九府之中的云峰府,也就是落河圣宗所在的地方,这在整个太神大陆上,只能算是一偶之地,而按照地理位置,云峰府则被划入了云州地界。

不断了解着太神大陆的一切,同时,萧尘等人也是开始规划外出历练的路线。

也就在众人打算外出历练的同时,同在云峰府境内的另外一大圣级宗门,也就是天鬼宗,这时候也是终于得知了圣子那牧身死的消息。

对于一名圣子陨落,这自然不是一件小事,所以,天鬼宗也是当即派人前往了火凤城,并且矛头直指火凤城李家。

乌家覆灭,在吞并了其所有产业之后,李家赫然成为了火凤城中仅次于城主府的一方大族。

本以为就此李家可以一飞冲天,但殊不知,这一日,天鬼宗的强者降临,而且整整是由四名圣者带队。

数百名天鬼宗的弟子冲进李家之中,很快便是将李家给控制住,并且,李家家主李奇,以及李家的一众直系主人也是全部被带到了李家主厅之中。

天鬼宗的四名圣者坐于主座之上,看向下方修为已经被封禁,跪在地上的李家众人,其中一名天鬼宗圣者冷声喝道。

“说,我天鬼宗的那牧圣子是被谁所杀?”

天鬼宗不是白痴,知道凭借李家根本就不可能是那牧的对手,更不要说杀他了,而且,经过天鬼宗的调查,他们也发现,李家身边有一股神秘的力量,正是这股力量覆灭了乌家,同时,那牧也是死在他们的手上。

并没有查到萧尘等人的身份,也正因为此,李家众人才能活到现在,否则恐怕早就死了。

面对天鬼宗圣者的质问,李奇却颇为硬气的喝道,“呵,区区一个那牧,杀了便杀了,你要找人,我可以带你去,不过你敢去吗?”

李奇已经知道圣宫乃是亚圣宗门,心中自豪无比,人族终于也有了亚圣宗门,所以,这时候在面对天鬼宗圣者时,倒也没有了之前的卑躬屈膝,人就是这样,一旦你有了依靠,那心中的惶恐便会荡然无存,就像此时的李奇一样,因为相信人族身后有着圣宫,所以他对鬼族的忌惮也是大幅度的降低,甚至都敢直面天鬼宗的圣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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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话音一落,孙老二脚下一蹬,一个箭步冲向了对面的黑衣人,同时手中的爪刀狠戾的朝着其中一个黑衣人的脸上人划去!

祁老大微微一怔,见自己的兄弟最后还是选择舍身取义,不由欣慰的仰头哈哈一笑,豪迈道,“好兄弟,今天能够跟你死在一起,祁某死得其所!”

话刚说完,祁老大也猛地一弓身子,宛如一只猎豹一般瞬间窜出,手中的两把军刺直刺前面一人的心窝!

“找死!”

几个黑衣人冷喝一声,没有丝毫的犹豫,立马拔出短剑和长刀围攻了上来,立马分散成两拨,三个对一个!

在这种生死之战面前,已经没有什么道义公正可言,他们要的就是在最短的时间内斩杀祁老大和孙老二。

而祁老大和孙老二知道在这么多人的围攻下,已经几乎不可能逃走,尤其是他们的车子也已经报废了,所以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了,两人皆都拼出了自己的全力,殊死一搏!

在他们两人激发出自己潜力的情况下,一众黑衣人以多对少,竟然一时间无法将这两人击杀!

于是这帮黑衣人便互相配合着围攻祁老大和孙老二,时不时的扯着他俩招呼不过来的间隙刺上一刀或切上一剑。

所以祁老大和孙老二便在这种消耗战中渐渐的落了下风,由于伤口渐多,失血增加,体力有些撑不住了,两人在格挡开各自面前的刀剑之后,皆都顺势一滚,凑到了一起,兄弟两人互相倚靠着彼此的背部,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老二,你可还撑得住?!”

祁老大的声音微微颤抖,一说话肺部宛如一个拉起的大风箱,呼呼作响。

“这点小伤,不值一提!”

孙老二也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似乎有些力竭,但是神情间还是带着那种倨傲,喘气道,“大哥,你看我的刀可还快?!”

“快,是我这一辈子见过最快的刀!”

祁老大十分肯定的说道,神情认真无比,他说的是实话,如果眼前的这帮黑衣人站出来跟他二弟单打独斗的话,没有一个人是他二弟的对手!

一众黑衣人见他们两人已然有些体力不支,也没急着继续围攻,仍旧低声劝道,“现在我们再给你们一次机会,只要你们放下武器,将所掌握的何家荣的一切信息老老实实的说出来,并且替我们作证,承认是何家荣派你们来刺伤我们荣副掌门的,你们就可以活,而且刚才我跟你们说过的回报,仍旧有效,入我玄医门,要钱有钱,要女人有女人,要玄术有玄术!”

在黑衣人看来,刚才祁老大和孙老二体力充沛的时候想要拼上一拼倒也可以理解,但是此时他们两人已经是强弩之末,拼也拼过了,试也试过了,为了保命,也是时候选择妥协了!

毕竟,这世上又有几个人不怕死呢?!

而且还是为了一个自己追随过没多久,没什么感情的人去死,何必呢?!

“大哥,你闻到没有?!”

孙老二气喘吁吁的笑道,后背紧紧的顶在大哥的后背上,感觉满满的安全感。

“闻到什么?”

祁老大声音有些嘶哑,疑惑道。

“臭屁!臭不可闻的臭屁!”

孙老二有些气竭的豪爽一笑,说道,“临死之前还要闻这种臭屁,真是坏我孙大爷的兴致!”

“不知死活!”

几个黑衣人见孙老二如此辱骂他们,顿时怒不可遏,再也懒得跟祁老大和孙老二废话,脚下一蹬,再次朝着他们两人冲了上来。

祁老大和孙老二面色一沉,咬着牙再次朝着一众黑衣人扑了上去,纵然明知是飞蛾扑火,却仍旧义无反顾!

刀光剑影闪过,叮铃不断的武器碰撞声不绝于耳,而祁老大和孙老二身上的伤口又增加了数条。

祁老大凭借着强大的意志力尚能保持踉跄着不倒,但是孙老二吃痛于腿伤,脚步有些虚浮,在对面长刀凌空砍来的刹那,急忙抬手格挡,叮的就一声,长刀砍到他手中的爪刀上,使得他的身体在巨大的力道冲击下猛然一颤,腿上立马传来一股剧痛,大腿一麻,不受控制的噗通一声半跪到了地上。

“喝!”

旁边一个手持短剑的黑衣人趁机一个箭步冲过来,双手持剑,自上而下,狠狠的朝着孙老二的脖颈扎去。

而已然力竭的孙老二根本没有余力躲避,眼见这一剑即将落没入他的脖颈,此时祁老大不知怎么从旁边一个前翻滚过来,胳膊一架,噗嗤一声,短剑瞬间将他的胳膊穿了个通透,剑尖在触及孙老二肩头的刹那陡然停住。

持剑的黑衣人俨然没想到祁老大会突然窜出来,面色不由一变,不过就在他愣神的这一秒钟,祁老大另一只手里的棱刺已经急速扎来,正中他的心窝!

“噗……”

黑衣人嘴里立马涌出一大口鲜血,身子一颤,脚下一软,普通一声跪到了地上,身子不受控制的抽搐了起来,眼中的光亮极速变暗。

“去死!”

旁边两个黑衣人怒喝一声冲了过来,两把长刀闪电般斩来,祁老大慌忙收手闪躲,但是躲得开第一把刀,却没有躲开第二把刀,只听噗嗤一身细响,他的右臂大半被长刀斩断,鲜血喷涌。

祁老大顿时哀嚎一声,插剑的手臂紧捂着被斩断的右臂,噗通一声摔在地上,彻底丧失了战斗力。

“大哥!”

孙老二见状嘶吼一声,顿觉万箭攒心,脚下一蹬,迅速朝着斩断祁老大臂膀的黑衣人扑去。

那黑衣人依稀看到孙老二赤红的双眼在黑夜中格外醒目,不由心头一颤,手中长剑一摆,剑尖直冲孙老二的前胸。

但是孙老二凌空跃起的身子没有丝毫的躲闪,任由黑衣人手中的长刀扎入自己的肩头,穿透胛骨,而他的身子也顺势扑到了黑衣人的跟前,手中的爪刀寒光一闪,眼前的黑衣人身子猛地一颤,喉咙处扑哧扑哧喷射出大片鲜血,溅了孙老二一眼,望着孙老二的眼中闪过一丝莫大的惊恐,双手一把掐住脖子,身子一晃,一头栽倒在了地上,双腿直蹬,眨眼便没了生息。

“我说过,我的刀很快!”

孙老二声音冷峻道,隐隐带着哭腔。

不过这时仅剩的四个黑衣人也已经冲到了他的跟前,他立马挥刀格挡,但是重伤之下很快便被人砍翻在地。

就在其中一个黑衣人准备一剑刺死他的刹那,另一个黑衣人却猛地一挥长刀,将那人的短剑挡住。

“你做什么?!”

前者冷冷问道。

“他还不能死,我们还要从他嘴里问出掣肘何家荣的消息!”

后者沉声说道,接着手中长刀朝着孙老二一指,冷声道,“说,是不是何家荣要你们来刺杀我们荣副掌门的?!”

他问话的时候已经偷偷地打开了随身携带的录音笔,打算录下孙老二的口供。

“呵,就你们那个什么狗屁的副掌门,也配我们哥几个出马?!”

孙老二冷声笑道,“他在我们何先生眼里,更是狗屁不是……啊!”

他话未说完,面前的黑衣人已经一刀扎到了他的小腿上。

“哈哈,痛快!”

孙老二疼的额头上青筋暴起,冷汗涔涔,但是仍旧嘶声畅快大笑。

黑衣人眼光一寒,知道孙老二不怕死,一把拔出扎入他腿中的长刀,缓步走到祁老大的跟前,将手中的长刀往祁老大脖子上一横,冷声道,“我再问你,是不是何家荣心存歹心,派你们来刺杀我们副掌门?!”

朱老四被突然窜出的步承等人吓了一跳,不过等他看到地上的黑衣男子之后,面色陡然一变,几乎在一瞬间便认出了地上这人是谁,眼神中蓦地闪过一丝慌乱的神色。

看到朱老四眼中流露出的神情,林羽心中一沉,感觉无比的痛心,看来事实的确如黑衣男子所说,朱老四确实已经起了叛变之心,否则不会欺骗他,也不会在见到这个黑衣男子后如此惊慌。

林羽从没想过朱老四会倒戈,毕竟玄医门可是害死他两个哥哥的仇人啊!

但是他知道,朱老四在对他心生怨恨的情况下,面对巨大的利益心神动摇也情有可原!

朱老四望着地上的黑衣男子,脸色忽明忽暗,没有说话,紧紧的握紧了拳头,最后还是有些无力的松开了。

“怎么,现在不说话了?!”

步承眼中精芒四射,身上的肌肉骤然收紧,防备朱老四狗急跳墙突然出手,沉着脸冷声说道,“真没想到,你竟然会做出这种事,你这个狼心狗肺的叛徒!”

“你说谁叛徒呢?!”

朱老四听到步承这话面色陡然一变,瞪大了眼睛满脸愤怒的瞪着步承,拳头捏的咯叭作响。

步承面色寒冷的挺直了胸膛,迎上了朱老四的目光,眯着眼冷声道,“除了你,还有能有谁!你怎么对得起你死去的三个哥哥!”

步承虽然性情冷淡,但是却最讲情义,所以他平生最讨厌的便是背叛与欺骗!

此时要不是因为林羽没有说话,他早就对朱老四动手了!

“你他妈才是叛徒呢!”

朱老四瞬间被步承这话激怒,脚下一蹬,猛地一拳狠狠的砸向步承的脸。

步承脚下一错,十分凌厉的躲了过去,接着手中已经多了一把匕首,凌厉的朝着朱老四的腋下割去。

他真巴不得朱老四动手呢,正好趁机除掉这个叛徒!

见步承和朱老四两人缠斗在了一起,林羽面色一沉,一个跨步利落的跨出,接着闪电般出手,十分轻巧的分别抓住步承和朱老四的手腕,将他们两人分开。

“话说清楚再打不迟!”

林羽沉着脸冷声说道,接着冲朱老四问道,“朱大哥,你是说,你没有背叛我们?!”

“当然没有!”

朱老四双眼赤红的望着林羽,眼神中闪过一丝哀痛,沉声说道,“何先生,难道在你眼里,我朱老四是那种吃里扒外,背信弃义的人吗?!”

“怎么,难道你不是吗?!”

步承有些愤怒,指着地上的黑衣男子说道,“现在人证都在这,你以为你赖得掉吗?你要是不想背叛我们,刚才先生问你这两晚去哪儿了,你为什么不说实话?!”

其实感情一向克制的步承很少表现出这种愤怒的情绪,他这次之所以这么激动,是因为他也没有想到,朱老四竟然会背叛他们!

他同样也感觉无比的痛心,因为这段时间以来,他也一直极力的把朱老四当成了自家兄弟!

“何先生,他对你说了什么?!”

朱老四望了眼地上的黑衣男子,脸色有些不自然的变了变,咬了咬牙,沉声说道。

“你做了什么,他自然就说了什么!”

步承冷声说道。

“朱四哥,你不必管他说了什么,我何家荣一直当你是兄弟,所以事情到底如何,我希望你亲口告诉我!”

林羽沉着脸说道,“如果你没背叛我们,那我跟你道歉,如果……如果你真的背叛了我和兄弟们,那从今以后,我们一刀两断,我放你走,但是别再让我看到你!”

林羽说这话的时候内心波动极大,连声音都禁不住微微颤抖。

“先生!”

步承面色一变,声音急切的冲林羽喊了一声,“刚才您就一个劲儿的替他辩解,现在事情已经如此明了,您竟然还要放他走?!”

林羽没有说话,冲步承摆了摆手,面色深沉的望向了朱老四,静静等着朱老四的答复。

朱老四听到步承这话神色一变,有些动容的望向了林羽,眼中甚至已经隐隐浮起了一丝薄雾,喉头动了动,但是没有开口,似乎有些迟疑。

随后他面色一凛,接着挺了挺胸膛,颤声冲林羽说道,“何先生,我朱老四对天发誓,我从没做过任何对不起您的事!”

“是吗?那你为何欺骗何先生?又为何深夜赴约?玄医门给你的锦囊当中,又应允了什么?!”

步承面色阴寒的冲朱老四咄咄逼人的问道。

朱老四望了步承一眼,接着略一迟疑,二话没说,转身回了屋子。

“先生,小心!”

步承手中匕首一转,挡在了林羽的身前,担心朱老四会取出什么武器对林羽不利。

很快朱老四就从屋里走了出来,手里拿着的是一个锦囊。

只见他面容哀戚,捏着锦囊的手都微微有些颤抖,冲林羽低声说道,“先生,您知道,胡擎风胡大哥,为什么不来帮您吗?您真以为他生病了吗?!”

林羽神色微微一怔,眉头紧蹙,沉声道,“我是个医生,自然能够判断出来,他根本没有生病!”

“我知道您肯定也早就猜到了!”

朱老四说着将手里的锦囊递给了林羽,“您打开这锦囊看看,一切便都明了了!”

林羽神情间不由有些疑惑,不知道朱老四“叛变”跟胡擎风不来京城助他有什么联系。

林羽刚要伸手去接那锦囊,不过此时步承率先伸手将锦囊抓了过来,生怕里面有什么暗器迷药之类的东西伤到林羽。

步承捏了捏锦囊,见里面装的似乎是一个纸片,这才伸手将纸片摸了出来,冷声道,“先生,玄医门的这小子确实没有骗我们……”

他一边说话一边已经将锦囊中的纸片打开来,在看到纸片上的内容之后,步承张着的嘴顿时顿住,因为他发现,纸片上的内容,与他想象中的出入极大!

本来步承以为这纸片上写的会是一些玄医门许诺的丰厚条件,但是让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的是,纸片上写的只是简单的一行数字。

步承有些讶异的皱紧了眉头,望了朱老四一眼,接着将手里的纸片递给了林羽,一旁的春生和秋满也皆都好奇的伸过了头,看到纸片上的内容也同样惊诧不已。

林羽同样有些疑惑,皱着眉头冲朱老四问道,“朱四哥,这是一个电话号码?!”

“不错!”

朱老四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神色,紧紧的握住了拳头。

“莫非是荣鹤舒的联系方式?!”

步承冷声问道,但是说完之后又不由摇了摇头,知道不可能,既然荣鹤舒要联系朱老四,何必费这么大的气力,直接给朱老四打电话就是快了。

“先生,你用你的手机拨通这个号码吧!”

朱老四神色间再次闪过一丝痛苦,因为情绪太过激动,甚至连身子都不由微微颤抖了起来,低声说道,“等拨通之后,您就什么都明白了!”

林羽看到朱老四的神情,愈发的感觉不解,接着神色一变,沉声道,“莫非是胡大哥出了……”

他刚想说是不是胡大哥出了什么意外,但是话到嘴边他又自己摇摇头否定了,因为今天下午,他还跟胡擎风通过电话,胡擎风那边听起来并没有什么异样。

但是看朱老四这个神情和反应,林羽知道,拨通这个电话之后,多半不会是什么好消息。

怀着巨大的好奇心和担忧,林羽掏出手机,按下了纸片上所写的电话。

他们两人一时间有些狐疑不已,现在安妮已经不是世界医疗协会的人,而且跟他们一样身处大洋这端,仅仅凭着世界医疗公会内一个信得过的眼线,根本无法操控、影响世界医疗公会内部的事务,而且阿卜勒此时还死活不相信他们,所以他们不知道安妮会有什么法子,保阿卜勒女儿不死!

“给我父亲打电话!”

安妮斩钉截铁的说道,脸上写满了自信,说道,“我让他主动放弃医治阿卜勒的女儿!”

林羽和厉振生听到她这话齐齐一怔,一时间有些石化,显得极其意外,没想到安妮想了这么久,想出了这么一个“好主意”……

这无异于在两军对垒、殊死相搏的情境下,直接告诉占优的那方将领放下枪乖乖受死……

傻子才会答应呢!

“安妮,你……你这话糊涂了吧,你父亲好容易编造了个相似的病例出来,他会主动放弃医治吗?!”

厉振生紧皱着眉头,沉着脸冷声说道,“我估计他的意思跟我们先生方才说的差不多,他可能一开始就没想过要医治好阿卜勒的女儿!他这么做,只是想阻止阿卜勒找我们医治!所以他故意编造了一个治愈的病例作为幌子,欺骗阿卜勒和他的女儿继续留在在世界医疗公会进行治疗,只要把阿卜勒的女儿治死了,那我们自然也就没有机会了!”

厉振生丝毫不惮于以最坏的恶意揣度伍兹的想法,因为在他内心,早就已经将伍兹当成了邪恶的对立面!

他的逻辑很简单,他们家先生是正义的,是刚正不阿的,所以,凡是跟他们先生为敌的,全部都是邪恶的!

“不是!我父亲不是这样的人!”

安妮听到厉振生这话之后脸色变得分外的难看,反应也十分的强烈,睁大了眼睛,满脸怒容的瞪着厉振生。

“厉大哥!”

林羽低声冲厉振生呵斥了一声,冲他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别再乱说话。

虽然厉振生所说的一切也具有一定的可能性,但是当着安妮的面儿诋毁人家的父亲,确实不太好。

“何,我父亲真的不是这样的人,他绝对不会做出这么恶毒的事情!”

安妮急忙转过头冲林羽解释道,声音急切,眼神诚恳,极力的替她的父亲辩解着。

林羽冲她笑着点了点头,说道,“我相信……不过,我是相信你,不是相信他!”

他没跟伍兹打过交道,他怎么知道伍兹是什么样的人,但是他相信安妮。

“我这就给他打电话,劝他停止针对阿卜勒女儿的医疗方案!”

安妮再次掏出手机,一边翻找着手机上的号码,一边说道,“他如果知道自己的诊治结果有误的话,他一定会及时纠正的,在他心里,病人的安危永远都是最重要的!”

说话间她已经将电话拨了出去,同时打开了免提,让林羽和厉振生也能够听清楚。

不多久,电话那头便传来伍兹低沉的声音,“喂,安妮?”

“父亲,你现在要立马停止……”

“立马停止医治阿卜勒的女儿是吧?!”

未等安妮说完,电话那头的伍兹立马打断了安妮,沉声接上了女儿的话,语气格外的阴沉。

安妮微微一愣,似乎有些意外,不过转念一想便明白了过来,多半是阿卜勒已经把事情告诉了父亲,她轻轻的“嗯”了一声,急声劝道,“父亲,你现在实行的治疗方案极有可能是错误的,你要是继续给阿卜勒的女儿治疗,不只医治不好她,反而会害了……”

“我真没想到!”

伍兹再次冷冷的打断了安妮的话,沉声说道,“中医协会和何家荣竟然如此的丧尽天良、丧心病狂,为了保全中医,他们竟然要牺牲一条鲜活的生命!这种人,这种医学,简直该下地狱!”

“嘿,卧槽!”

厉振生听到这话脸色猛地一沉,浮起了一丝怒声,十分不爽的说道,“这个老东西,竟然倒打一耙!”

“厉大哥!”

林羽再次呵斥了厉振生一声,眉头却皱的愈发的厉害,显然神情也极为的不悦。

安妮听到自己父亲这话顿时也急了,急忙解释道,“父亲,你误会了,给你打电话不是何的意思,是我的意思,我也是为了您好,阿卜勒女儿的病情十分的复杂,如果您要是觉得非常好医治,那您极有可能是偏离了正确的治疗轨道……”

“住口!”

未等安妮说完,电话那头的伍兹无比愤怒的出声呵斥住了安妮,厉声喝道,tsxsw.“你是在质疑我的医术吗?别忘了,你是谁教出来的!”

听到电话那头的父亲生气了,安妮到嘴的话不由一顿,洁白的牙齿用力的咬住了自己红艳的嘴唇,其实她也不想质疑自己父亲的医术,但是她必须要对一条鲜活的生命负责。

此时电话那头的伍兹急促的喘了几口气,见女儿没说话,他的怒气也不由消散了几分,沉声说道,“安妮,我知道这件事不怪你,你也万万说不出刚才那番话来,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些话都是何家荣那个黄皮小子教给你的吧?!”

“嘿,跟我们家先生有什么关系!”

厉振生听到他这话更加的不爽。

林羽无奈的笑着摇了摇头,冲厉振生摆了摆手。

“父亲,阿卜勒不了解我,难道您也了解我吗?我是您一手带大的,我的医术和品行您应该最清楚吧?我是那种为了达到目的,可以牺牲一条人命的人吗?!”

安妮皱着眉头沉声冲电话那头的父亲沉声说道,“而且您觉得我是那种愚蠢的人吗?明知道你们会误会我和中医协会,还偏偏给你们打电话,告诉你们出现了误诊?!”

听到安妮这话,电话那头的伍兹不由猛地一愣,对啊,他的女儿他最了解了,就算何家荣等人教她这么说,以她女儿仁慈、善良的心底,也万万不会拿着患者的生命作为代价!

“你们凭什么说我的诊断出现了错误?!”

伍兹迟疑片刻,沉声问道。

林羽话音一落,整个院子中的众人不由微微一怔,都有些不明所以。

杜夫人在听到林羽这话后,却面色猛然一变,双眼圆瞪,厉声问道:“何先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其实你一开始请我来的时候,我就觉得这次晚宴绝对不简单,但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夫人竟然是冲着我这冰蟾来的!”

林羽没有直接回答她,笑眯眯的望着她缓缓道。

“何家荣,你在这前言不搭后语,胡说八道些什么东西!”

未等杜夫人再说话,寿小青立马站起来冲林羽怒声呵斥道,“想要你冰蟾的人是我,与杜夫人何干?!你为了赖账,在这里信口开河,胡编乱造,简直将中医的脸面都丢尽了!”

“就是,你在这胡扯什么啊,又什么中毒,又什么演戏的,为了赖账,也真他妈的是不顾廉耻了!”

“敢赌不敢认,什么东西,就你这样的也配称为中医?!”

“这小子简直将无耻俩字演绎到了极致!”

在场的一众医师也忍不住齐声奚落起了林羽,刚才林羽说的话他们都听的云里雾里,,以为林羽为了脱推,故意说的一番疯言疯语诬赖寿老和杜夫人。

林羽淡淡的扫了众人一眼,没搭理他们,冲杜夫人和寿小青说道:“杜夫人,寿大师,我刚才已经把话说的那么清楚了,我想你们就没有必要死撑了吧?你能骗的过这帮蠢猪,却骗不过我!”

林羽这话一落,周围的众人先是一愣,随后面色猛然一变,我靠,这何家荣竟然骂他们是蠢猪?!

“妈的,你小子骂谁呢?!”

“信不信我弄死你!”

“小兔崽子,毛都没长齐,就敢在我们跟前装大爷!”

一帮人瞬间不干了,对着林羽破口大骂,好多人还撸着袖子作势要上来打林羽,但是看到步承手里寒光森森的匕首后,立马又吓得把头缩了回去。

“大家先不要吵!”

窦仲庸急忙站起来冲众人喊了一声,随后满脸诧异的冲林羽说道,“家荣,你刚才那话的意思是说,这杜家的二爷老子并没有生病,而是喝了一种特制的毒药才成这样的?!而今晚这一切,都是杜夫人和寿小青联手做的局?目的就是为了赢走你手里那只冰蟾?!”

窦仲庸虽然已经是年过花甲的人了,但是头脑还是十分清晰,通过刚才林羽那几句话,他立马就梳理出了林羽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窦老,还是您老反应迅速,不像某些草包,被人耍的团团转,还替人家说话!”

林羽淡然笑一,点了点头,“我刚才都说了,寿大师开的方子都是益气补肾的,与诊断出的寒骨痹症没有丝毫的关联,而寿大师这药方,就是为了缓解毒素对杜家二老爷子肾脏的负担!至于这种毒,多半是寒痹草类的隐性毒,寒症怪异,但是对身体伤害不大,多喝热水,就能解除!”

其实他一开始的诊断和方子确实没有丝毫的问题,绝对的对症下药!

听到窦仲庸和林羽这话,一众医师不由一愣,有些疑惑的扫了一旁的寿小青和杜夫人一眼,突然间有些将信将疑,其实这么奇怪的病,寿老眨眼间就治好了,他们心头本来也觉得蹊跷,现在听林羽这么一分析,倒是还真有那么几分道理。

“你他妈放屁!”

寿荣鑫顿时宛如一只被踩到尾巴的猫,猛地站出来冲林羽破口大骂,“你个小兔崽子,纯粹是满口喷粪,我们苏南寿家名头响彻华夏,杜夫人和杜家的名声也是声名远播,怎么可能会干出这么为人所不齿的事?!你他妈就算诬陷,也得编个好点的理由吧!”

这寿荣鑫医术虽然不怎么样,但是说话却有几分水平,是啊,他们寿家和杜家总不能拿着自己的名声出来冒风险吧?!

“这么做确实风险很大,容易砸了自己家的招牌,但是当收益大于所承受的代价,任何人都不会介意为之铤而走险!”

林羽扫了寿小青和寿荣鑫一眼,淡然一笑,说道,“毕竟玄医门地位尊崇,要钱有钱,要医术有医术,任何人都乐于为它效力,更何况,返老还童、青春永驻,可是用钱买不来的,就算再有钱再有身份的人,也抵挡不住这种诱惑,对吧,杜夫人?!”

话音一落,林羽转头笑眯眯的望向杜夫人,眼中也布满了一丝玩味的神色。

杜夫人听到林羽这话,原本波澜不惊的脸上陡然间面色大变,张了张嘴,眼神有些惊恐的望了林羽一眼,没想到林羽竟然连这个也猜的出来!

要知道这可是她个人的绝对私密啊,除了她身边的几个贴身随从之外,就连杜家都没几个知道!

她心头惊诧万分,这……这何家荣,也太神了吧!

其实林羽以前就对杜夫人能够保持容颜这件事疑惑不已,直到今天晚上这件事,他才恍然大悟,原来杜夫人青春永驻,完全倚仗的是玄医门啊!

普天之下,医术能够精妙到如此程度的,着实非玄医门莫属!

所以,杜夫人和寿小青今晚上演的这出大戏,自然也是为了帮玄医门把落到林羽手中的天山冰蟾赢回去!

也难寿小青远在苏南,刚到京城就知道了林羽手里有天山冰蟾的事情。

玄医门?!

在场的众人听到“玄医门”这个名头之后身子猛地一颤,惊诧不已。

作为中医界的人士,他们自然也都听过千古中医奇门“玄医门”的名声,只不过他们狐疑的是,玄医门不是已经早就不存在了吗?这何家荣怎么又提起这玄医门来了?!

窦老、黄老和王老听到林羽这话面色也是陡然一变,满脸惊诧的互相望了一眼,三人眼中都满是不解,显然他们也都不知道玄医门还留存于世的事。

寿荣鑫面色变了变,硬着头皮冲林羽喊道:“什么玄医门,你他妈胡说什么呢,玄医门早就已经……”

“行了,既然何先生已经把一切都瞧出来了,我们也没演下去的必要了!”

没等寿荣鑫说完,杜夫人突然语气带笑的打断了他,接着杜夫人转头弯着眼睛上下打量林羽一眼,笑盈盈的说道,“何先生,您还真是让人惊讶呢,我们这个局布了这么久,布置的这么精细,没想到还是被你给识破了!”

她的语气中没有丝毫责怪的意味,甚至还带着一股浓浓的欣赏之情。

这何家荣委实太让她惊艳了,年纪轻轻,不只医术高超,而且还聪慧过人,实在是一个难得的人才!

但可惜的是,这么难得的人才,却是自己的敌对一方!

寿小青此时也面色铁青,冷冷的扫了林羽一眼,心头说不出的惊骇,没想到这个刚才在他心里还是“饭桶”的年轻人,竟然早就已经把一切给识破了!

他现在想来,刚才自己装模作样、胜券在握的样子,在人家何家荣眼里,不过就个滑稽的小丑!

他不禁老脸泛红,撇过头,没敢看林羽的眼睛。

在场的一众医师听到杜夫人亲口承认,顿时都震惊无比。

“我的天,原来这……这一切都是杜夫人和寿老设计好的?蒙我们的?!”

“我就说嘛,这么怪的病,眨眼就治好了,也太不可思议了,原来这一切都是假的,寿老的医术也没那么神奇啊……”

“原来我们真的被人当猴耍了还他妈的不知道!”

一帮人小声议论着,心头有些恼火,但是又不敢让杜夫人听清楚,毕竟这是在人家的地盘上。

“今天的事是我和何先生的事,与大家无关,只要大家不掺和进来,我保证不会牵连到你们中的任何一个!等晚宴结束,大家怎么来的,就怎么回去,绝对不会少一丝毫毛!”

杜夫人昂头冲众人喊了一句,示意大家就坐下该吃吃,该喝喝。

事已至此,一帮人虽然很想尽快离开这里,但是扫了眼院子四周的一众黑衣保镖,没敢说话,沉着脸坐到了自己的位子上,但是都没再动筷子,现在这种情况,他们相当于被人家给软禁住了,哪儿还有心情继续吃饭。

“何先生,您别怪我,我这么做,也是迫不得已,毕竟我有求于玄医门,而且我布置这一切,也只是想和和气气的从你手里把天山冰蟾给讨回来!”

杜夫人望着林羽笑盈盈的说道,“但是奈何你太聪明了!把一切都识破了,那么不好意思,我也只有得罪了!”

话音一落,她伸出两只细长白嫩的手掌,轻轻的拍了几下。

“嗖嗖……”

陡然间几声细小的声音响起,只见院子里迅速跃进来几个人影,皆都身着黑色紧身衣,脸上和头上罩着面罩,只留出两只漆黑的眸子,而且眸子中此时则布满了阴冷的杀意,手里全都紧紧握着一把戴鞘的短剑。

步承看到这帮人后面色陡然一沉,原本毫无表情的脸上双目一蹙,内心也瞬间警备了起来,他仅从身手就能够看出来,这帮黑衣人,都是个顶个的玄术高手!

凭这些人的身手,他和林羽要想安然无恙的逃出去,着实有些难度。

林羽此时倒是临危不惧,看都没看那几个黑衣人一眼,神情自若的冲杜夫人笑道:“夫人,其实你根本就不用费这么大的周折,早知道是你想要这冰蟾,家荣二话不说,绝对拱手相送!”

杜夫人听到林羽这话猛然一怔,睁大了一双水灵灵的眼睛,满脸不可思议的望着林羽,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惊讶道:“你是说,我亲口问你要这冰蟾,你……你愿意给我?!”

苏小柠不由地后后退了一步。

面前的易千帆,和疯子没有两样。

他看着她的目光,和村头李傻子看人的眼神,一样地疯狂,嗜血,病态。

身后的男人精准地将她拉进怀里。

看到墨沉域出来,易千帆眼中闪过恶狠狠的怨毒。

他冷笑一声,“你这眼睛不挺好看的么?干嘛一直非要装成瞎子?”

墨沉域也淡笑了一声,“易先生不也挺不择手段的么?干嘛一直要装成品学兼优的样子?”

易千帆被噎得半天说不出话来。

最后,他恶狠狠地瞪了墨沉域一眼,“我再不择手段,也没有你过分!”

“用钱逼着小柠嫁给你,还想让她给你生孩子!”

他越说越愤怒,凭什么?

凭什么他有钱,他就能为所欲为,把别人喜欢的女孩子据为己有?

明明可以公平竞争的世界,就是因为有了这些生来就有特权的有钱人,而变得乌烟瘴气!

墨沉域抱着苏小柠,目光森冷地看着易千帆,“你哪只眼睛看到我用钱强迫她嫁给我的?”

“呵呵,还用看么?”

易千帆冷冷地眯了眯眸子,“小柠的奶奶刚好重病住院的时候,你们墨家出了钱给她奶奶治病,然后她就嫁给了你,这一切不是很明显么?”

“就是你这个二世祖,用钱逼着穷苦人家出身的小柠嫁给你!”

苏小柠抿唇,双手在身侧死死地握成了拳头。

易千帆说的都对。

她一开始,的确是为了奶奶的医药费嫁给墨沉域的。

可她是自愿的!

而且婚后,她发现墨沉域比她想象中要好很多很多!

“你们这些有钱人,从来都不会和别人公平竞争,不管是应聘还是追女生,你们都仗着自己有钱作威作福!”

易千帆越说越生气,被顾森之打得鼻青脸肿的五官都开始扭曲,“小柠绝对绝对不能生下你这种人的孩子!”

“我们有钱人不公平竞争?”

墨沉域淡淡地挑唇看了一眼易千帆,“那我倒是想问问,你口口声声想追苏小柠,那么在苏小柠最困难的时候,你在哪呢?”

“在她奶奶需要钱治病孤苦无依的时候,你在哪呢?”

易千帆的脸色猛地变成了灰白。

墨沉域的这番话,显然是戳到了他的痛处。

当初苏小柠家里困难的时候,他的确是没敢去帮她。

听同学说起苏小柠的奶奶重病,家里在筹钱救命,他还和同学感慨,老人到了这个年纪其实已经没有救治的价值了。

也因为知道苏小柠家里太困难,却执着地想要为老人家治病,他一直都没有敢主动联系苏小柠。

他怕。

怕沾上苏小柠之后,就要碍于面子帮她筹钱。

苏奶奶的病可是无底洞。

因此他一直都没有和苏小柠联系。

他之前想的是,等到苏奶奶过世之后,苏家经济平稳了,如果他还没有女朋友的话,就考虑一下苏小柠。

可他没想到,会在医院和苏小柠偶遇,更没想到,苏小柠居然为了给老太太治病,嫁给了墨沉域这样一个除了有钱一无是处的男人。

“你们这些没钱的人也很有意思。”

墨沉域动作优雅地将手臂搭在苏小柠的肩膀上,唇边的笑意森冷中带着几分嘲讽,“她最困难最需要帮助的时候,你避而不见,哪怕一句真心的鼓励都不肯给。”

“但是等我帮助她渡过难关的时候,你却跳出来说我是用钱逼着她嫁给我的,说我不是和你在公平竞争,你哪来的脸?”

“我记得你买了一辆车吧,那辆车多少钱来着,六十万。”

“而小柠的奶奶治病,需要的也是六十万。”

易千帆的脸色终于变成了惨白。

苏小柠紧紧地抿了唇。

那辆车,她印象深刻。

她当初在疗养院打工的时候,易千帆开车送她回家,还和他炫耀过,他的那辆车,全都是靠着自己的努力,自己赚钱买的。

“你不是拿不出六十万,你是舍不得,你觉得小柠不值得你拿出毕生积蓄来追求,你也觉得小柠的奶奶的生命,不值这个价钱。”

墨沉域声音低沉淡漠,但却字字如针,狠狠地扎进了易千帆的心脏,针针带血。

当初……

他的确是在苏小柠最需要帮助的时候,用自己的积蓄买了车。

他也的确觉得苏奶奶的命,不值得他掏钱去救。

男人苍白的脸色,已经说明了一切。

墨沉域继续往他的伤口上撒盐,“我知道,你之所以不愿意为小柠付出,是因为你觉得,她对你来说,是手到擒来的。”

“她那么崇拜你,只要你稍稍对她有些关怀和体贴,她就会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所以,你斤斤计较,不愿意付出。”

“可等到她真正地嫁给了我,你却又心有不甘,觉得她本应该是你的。”

他冷眸看着易千帆被打得青紫的那张脸,“其实你不喜欢小柠,你更喜欢你自己,更喜欢你的虚荣心。”

被墨沉域抱在怀里,苏小柠的心脏一次又一次地收紧。

她想起那些个无助的夜晚,她抱着奶奶的病危通知书哭湿了枕头。

是墨家人的出现改编了一切。

她想起墨沉域对奶奶的尊重。

她想起了墨沉域在苏家村为叔叔婶婶做的一切。

他真的……从来都没有觉得她是负担,没有觉得她的家人是负担。

他一个做大生意的人,愿意为了让叔叔少收一点委屈,往苏家村投资。

对比于在她无助的时候,连一个问候都不给的易千帆……

墨沉域真的太好了。

好到不真实,好到让她死心塌地地想要跟着他一辈子。

“是……是这样么?”

那个叫小米的少女后退了一步,难以置信地看着一言不发的易千帆。

他一向口若悬河舌灿莲花,别人说一件事,他有无数种方式去反驳。

可如今面对墨沉域的这些指责,易千帆却一个反驳的字都说不出来。

那是不是证明……这个男人说的是对的?

她惊恐地抬眼看了一眼苏小柠。

那个少女可爱漂亮明媚。

她又看了一眼镜子中普通的自己。

连……连那个苏小柠都是易千帆的备胎,那她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