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遇到了什么特殊情况,云舟绝不可能突然消失不见。
在离开之前,角木蛟和亢金龙就嘱咐过云舟,让他千万别乱走,无论发生什么,都要在家等他们和林羽回来。
所以云舟定然是遭遇了什么意外。
林羽和亢金龙几人一时间惶惶不安,脸色无比难看。
“哼!”
这时角木蛟身前的东洋人突然冷笑了一声,笑声中带着一丝丝轻蔑。
角木蛟神情一变,满眼赤红的望向面前的小东洋,接着大手一抓,狠狠抓向这小东洋受伤的右耳,厉声问道,“说,是不是你干的?!”
“啊!啊!”
这名东洋人立马疼的嗷嗷惨叫,不过倒也嘴硬,没有丝毫的求饶,反倒仍旧用东洋话大声的辱骂了起来。
“操你妈,说话!”
角木蛟目眦尽裂,手指直接扎入这名小东洋右耳伤口中,直撕拽的鲜血四溅,近乎将这小东洋右边的头皮和脸皮生生给扯下来。
小东洋整张脸都被扯变形了,疼的吱哇乱叫,身子触电般打起了哆嗦,终于忍不住剧烈的疼痛,用东洋话高声喊道,“我说!我说!”
不过角木蛟听不懂他的话,仍旧用力的撕扯他的伤口。
林羽急声说道,“角木蛟大哥,他妥协了!”
听到他这话,角木蛟手上的力道才陡然一泄。
小东洋神情这才松缓了几分,但是仍旧疼的涕泪横流,右边大半边脸肿的老高,流淌着黑红色的淤血。
“赶紧说!”
亢金龙手中短刀一转,对准了小东洋的眼球,厉声催促道。
“你们的同伴,被我们的人抓走了!”
小东洋声音含糊的说道,他一边说,林羽一边翻译给亢金龙和角木蛟听。
“你们的人?你是剑道宗师盟的人是吧!”
亢金龙不确定的问道吗,“这么说,来我们这里的,不只你一个人?!”
说着他警惕的朝着四周扫视了一眼。
奎木狼闻言也立马警觉起来,转过身,十分警惕的冲到院墙跟前搜查了一番,看还有没有其他的人隐匿在这里。
“对,不只我一个!”
小东洋点点头,说道,“跟我一起来的,还有几个同伴,其中……还有宫泽长老!”
“宫泽?!”
林羽听到这话心头咯噔一颤,神情大变,脸色一时间青一阵白一阵,怪不得云舟能够被绑走呢,原来是宫泽亲自出马了!
这下坏了!
“嘿嘿嘿嘿……”
看到林羽惨白的脸色,跪在地上的小东洋竟然嘿嘿冷笑了起来,笑声中带着一丝得意和猖獗,双眼往上挑着,阴冷的望着林羽。
“你他妈的笑什么!”
角木蛟怒骂一声,接着狠狠一巴掌扇到了小东洋的伤口上,小东洋笑声立马一断,惨叫了一声。
林羽眉头一蹙,接着一弯腰,一把拽住这名小东洋的领子,将小东洋拽到了眼前,双眼死死盯着小东洋的双眼,冷声问道,“你是宫泽特意留下来的是吧?他让你等在这里,好确认我们有没有回来,对不对?!”
“嘿嘿……”
小东洋再次阴笑了起来,不住的点头道,“不错,你猜的很对!我本来完全有机会逃走的,没想到,晚了一步,被你们发现了……”
他之所以留下来,就是为了确定林羽等人有没有回来,林羽等人回来了,也就意味着林羽他们必然会发现云舟不见的事实,小东洋也好及时跟同伴报信,尽快准备下一步的行动。
但是没成想他撤退的时候晚了一步,便落到了林羽等人的手里。
“宫泽知道我们不在家,所以专门过来抓云舟的,对吧?!”
林羽咬着牙,眼神森寒的一字一句问道。
可见,宫泽要么派人监视他们,要么从其他渠道获取了信息,所以才会如此适时的动手。
不过此时他惴惴不安的心反倒是踏实了下来,因为他知道,既然宫泽抓走了云舟,那归根结底还是为了对付他,所以短时间内云舟应该不会有危险。
“他把我的同伴带到哪里去了?!”
林羽用力拽了拽这名小东洋的领子,冷声问道。
这名小东洋没有答话,望着林羽冷笑了几声,接着朝着屋子里撇了撇头,淡淡道,“自己问!”
林羽听到他这话眉头紧蹙,有些疑惑,转头望了屋子里一眼。
亢金龙见状急忙转身朝着一楼的大厅冲了过去,不多时,他便急匆匆的走了出来,同时手中还拿着一把黑色的老式手机,冲林羽沉声道,“宗主,我在茶几上发现了这个,这不是我们的手机!”
相比起天韵大尊,这名男性大尊对待萧尘的态度显然要恶劣许多,说话间那感觉就好像在审问犯人一样。
当然,这名男性大尊也是一位,萧尘并不会全力去帮助天悦,所以,在之前,他觉得有必要开口警告一下萧尘,让他不要刷什么小心思。
而对于这名男性大尊的呵斥,萧尘根本就没有理会,而是转头看向天韵大尊说道,“我们什么时候进入天上天?”
直接选择了无视,而对于萧尘的举动,那名男性大尊也是当即一怒,脸色微沉的喝道,“你…………….”
显然是被萧尘的无视给激怒了,不过还好,一旁的天韵大尊及时阻止道。
“好了,既然已经选择了联盟,那我们便要相互信任,萧尘是圣宫的第一圣子,我想他还没有那么不堪,既然他说了会全力帮助天悦,那就一定会全力以赴的。”
天韵大尊很相信萧尘,当然,这其中肯定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天悦,因为天悦可是在她面前说了不少好话的。
伴随着天韵大尊话音落下,那名男性大尊也是没有再多说,只是冷哼了一声,与此同时,天韵大尊再度将目光转向萧尘,笑着说道。
“随时都可以,看见这漩涡了吗?”
说着,天韵大尊手指了指,顺着手指的方向看去,萧尘看到了湖面纸上,有着一个直径约莫在十多米的漩涡正在湖面之上不断旋转着。
“这就是天上天的入口,天上天乃是天皇大圣所建造的,所以,入口每个月也仅仅只有特定的一天时间会开启,除此之外,就算是我们,也无法前行开启这天上天的入口,今日真是入口开启的日子,你二人随时可以进入天上天。”天韵大尊解释道。
对于天上天,天韵大尊等人还真是没有一点办法,天皇大圣留下的禁制实在是太过恐怖,就算是他们也没有办法破解,所以,面对天上天,一切都只能按照天皇大圣的规矩来。
看着这通往天上天的入口,沉咛了半响之后,萧尘准头看向天悦道,“走吧。”
事到如今也没有什么好犹豫的了,纵然这天上天再危险,但也只能是闯上一闯了。
听闻萧尘这话,天悦点了点头,随后两人便是在天韵大尊和另一名男性大尊的注视下,一跃跳进了漩涡之中,很快便是消失不见。
看着两人消失,天韵大尊眼中闪过一抹复杂之色,心中暗暗祈祷到,“丫头,可千万要成功啊。”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闯荡天上天就好像成为了九天堂每一代第一圣子圣女的使命一般,九天堂几乎每一代圣子圣女,都是葬身在这天上天之中,所以,天悦也不例外。
但是对此,天韵大尊又无比担心,不过现在,说什么也都晚了。
“哼,难道真要和圣宫联盟么?”就在这时,一旁的这名男性大尊冷哼一声道。
听闻他这话,天韵大尊则是有些不满的说道,“萧尘圣子能够和天悦进入天上天,已是信守诺言,怎么,身为亚圣大尊,你还想要食言不成?”
“可是,这圣宫毕竟是外族…………….”
“外族怎么了?难道你还能找到比萧尘圣子更合适的人陪天悦前往天王天?”天韵大尊冷声道。
萧尘信守诺言,天韵大尊也同样不会做出食言之事,被天韵大尊呵斥,这名男性大尊面色难看,但最后还是叹了口气说道。
“好,一切你做主便是。”
话落,这名男性大尊便是直接离开,只剩下天韵大尊站在原地,看了一会儿那通往天上天的入口,不过半响之后,天韵大尊也是离去了,在天上天之中,谁也帮不了萧尘两人,只能看他们自己的造化了。
也就在天韵大尊两人相继离开之后,天上天之中,通过入口,此时萧尘和天悦已经进入到了天上天。
和外界并没有什么区别,蓝天白云,唯一要说有什么不同的,也就是这天上天就好像是一座未被开化过的世界了,整个天上天,给人的感觉就是古老和落后。
放眼望去,到处都是茂密的丛林,打量了一番周围的环境,萧尘转头看向天悦问道。
“你们有没有线索,这天皇录究竟在天上天的什么位置?”
还不知道这天上天究竟有多大,若是天悦能够有一个大概的位置,那寻找起来无疑是要简单多了。
听闻萧尘这话,天悦也是没有隐瞒的说道,“知道,在九重天之上,其实这天上天,乃是由九个单独的小世界所组成的。”
已经进入了天上天,天悦也是将自己所知道的事情如实告诉了萧尘,不过听闻天悦的解释,萧尘突然间有一种被坑了的感觉。
原以为自己已经很重视这天上天了,可谁知道,相比起自己的想象,真正的天上天还要危险很多。
首先,这天上天是有九个单独的小世界所组成的,这九个小世界相互连通,但又各成一体。
而这天皇录,就在最高的九重天之上,至于萧尘二人现在所处的位子,那是位于最底层的第一重天。
也就是说,想要得到天皇录,萧尘二人必须一路过关斩将,抵达第九重天,如此才有可能拿到天皇录,不过要前往九重天,困难可谓是极大的,因为每上一重天,就必须要前往这重天的中央位置,只有那里才有通往上一重天的通道。
“现在我们应该是在一重天的边缘位置,也就是说,我们想要前往二重天,就必须要向着中央位置前进咯?”萧尘问道。
“恩。”闻言,天悦点头应道。
好嘛,还是小觑了这天上天,虽然还不知道这天上天之中究竟有着什么危险,但是萧尘可以肯定的是,这其中的难度肯定不小。
不过现在也没有回头路了,只能硬着头皮前进,起身,萧尘二人便是向着一重天的中央位置走去。
并不知道这一重天有多大,但是萧尘二人行走在密林之中的时候,却无比的小心,始终提防着周围的一举一动,生怕被什么东西给突然袭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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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张承志的录音播放完了之后,全场再次哗然。
因为电脑上显示的音频的修改时间,是两年前。
也就是说,这段录音才是两年前真正的录音。
而刘副院长那段……居然是为了坐实苏小柠的罪行,重新录下来的!
这个结论,让在场的所有人都震惊了。
院长瞪大了眼睛看着刘副院长,“你……”
他和她共事二十年了,如果不是证据确凿,他真的不敢相信,刘副院长鞠浩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场下的记者也是一阵接着一阵的唏嘘。
这些记者们来这里之前,只知道今天的新闻发布会是青城医院在给两年前的医疗事故一个交代而已。
没想到……会牵扯出青城医院的内部斗争,堪比甄嬛传!
写小说的都不敢这么写!
众人议论纷纷,“没想到这刘副院长看上去落落大方,却是一个眼里容不得新人的人!”
“什么啊,她哪里是容不下新人,她只是容不下新人不是她的人!”
“太可怕了……这是医院啊!医生的责任是救死扶伤,医院里面的医生这么斗,受伤的都是患者啊……”
台下的议论声此起彼伏。
刘副院长咬了咬牙,“我这是为了张承志好,是为了医院好!”
如今事情已经完全被拆穿了,她也没有办法继续伪装,只能流着眼泪歇斯底里地嘶吼,“她苏小柠就是个虚伪的人!”
“她让我最得意的学生承志和她绑在一起!”
“她知道我不喜欢她,所以用这种方式强迫我接受她!”
“她才是最恶毒,最可恶的!”
苏小柠笑了。
“刘副院长,你可能想太多了。”
“我来青城医院,是想要在这里好好地做一个医生,好好地救治病人,研究疑难杂症。”
“我真的并不在乎你喜不喜欢我,你的喜不喜欢,对于我的工作,没有一点儿的用处。”
苏小柠的话再次点燃了刘副院长眼里的怒火,“如果你不是算计到这一点,为什么要让承志什么都听你的!”
“他是我的学生,他本来应该什么都听我的!”
“我让他按照之前手术的方案给病人做手术,他就应该听从!”
“可是结果呢?”
“他搬出你来,他说你是专家,他说你不同意他不敢轻易地手术!”
“即使我和陈副院长已经认定了手术方案可行,但没有你,他就是不敢进手术室!”
她愤怒地伸出手来,远远地指着苏小柠,“你收买人心很有一套!”
“这么工于心计的人,说什么不在乎别人喜欢不喜欢!?”
“荒唐!”
刘副院长原本就是个优雅的人儿,以前不管是手术开会多久,就算别人汗流浃背花了妆,她依然是仪态最端庄,妆容最干净,表情最亲和的那个。
可如今,她头发散乱着,眼中迸发着恨意和凶光,指着苏小柠的动作像是一个乡野村妇。
张承志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这不是他记忆中的刘老师。
他的刘老师……从来不是这样的。
“我看你才是最荒唐的!”
刘副院长的话说完,一道冷冷的男声响了起来。
坐在墨沉域身边的邢先生愤怒地站起身来,目光冷厉地瞪着刘副院长,“您还记得我么?”
刘副院长一怔,下意识地循声看过去。
透过凌乱的发丝,她看到了一个瘦削的男人。
她好像见过,又好像没见过。
“我是两年前那场医疗事故的患者,邢森。”
邢先生冷笑看着刘副院长,“当年手术的时候,我真的不知道原来手术台上出了那样的意外。”
“前几天我看到了我两年前手术的真正的档案。”
男人眯了眯眸,“我记得,当初我刚到医院的时候,就问过当时身为权威专家的刘副院长,我身体有个小毛病,会不会耽误手术。”
“你当时和我说没问题,你们的方案很周全。”
“但是实际上……最终手术出了意外,就是因为我和你说过的这个小毛病。”
“给我手术的张承志医生根本不知道我身体的这个缺陷,才会差点让我死在手术台上。”
邢先生的一席话,让会场再次沸腾了起来。
刘副院长震惊地看着邢先生。
“我……”
“老师。”
张承志十分痛心地看着刘副院长,“以前上课的时候,你教过我们,一个医生的使命就是要为我们的,每一个患者负责。”
“那么两年前,您为邢先生负责了么?”
刘副院长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我……”
她当年只是觉得邢先生所说的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问题而已……
所以她并没有在意,甚至连任何人都没有说。
两年前虽然在手术室里面出现了意外,但是所幸病人不知情,而且出院不久病人就移民了……
她以为这件事不会有人指导,她以为自己可以瞒天过海。
可是没想到……
苏小柠她们,居然能把邢先生找回来……
在邢先生的注视下,在苏小柠的目光下,在张承志痛心的眼神中……
她摇了摇头,“我……我不是故意的。”
“我只是……”
“我……”
她一步一步地后退,双手无助地插进头发里,抱着头发发了疯一般地重复,“我是为了医院好……”
“我是为了医院……”
“我……”
她的眼神和声音都开始疯狂,开始病态。
“张承志!”
院长皱了皱眉,到底还是顾念做了二十多年同事的感情,“你老师的状态不对,带她下去!”
张承志抿唇,狠狠地点了点头,走过去抱住刘副院长的身子,“老师,我们先去后台……”
“不……”
刘副院长咬牙,抬眼恶狠狠地瞪着张承志,“你不是我的承志!你是苏小柠的人!”
“你滚!”
“你滚——!”
她甩开张承志的手,一步步地往后退。
可她忘记了,她此刻正站在发布会的台上。
台上台下有一米五的高度。
她脚下一个踩空,整个人直接掉到了台下,晕了过去。
会场乱成了一锅粥。
张承志连忙从舞台上跳下来,将刘副院长抱起来,“院长,你们继续,我送老师回医院!”
院长看着张承志的背影,淡淡地叹了口气。
半晌,等台下的记者们终于安静了下来,院长长舒了一口气,继续这场新闻发布会。
“现在事情已经很清楚了,苏医生是被陷害的。”
“关于刘副院长接下来的处罚,我们医院还需要时间。”
“没有什么事儿的话……”
“有事。”
院长的话还没说完,一道清厉的女声就响了起来。
一身黑衣的澹台清璇从最后一排优雅地站起来,“关于苏小柠医生,我还有几个问题。”
军情处的一众军官陡然一愣,反应过来后瞬间哗然一片,欢呼不已!
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刚才服部连子弹都伤不了分毫,宛如铁打一般的身子,竟然被林羽一根小小的银针给击倒在地!
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原本满脸倨傲的德川和福山看到这一幕面色陡然一变,显得极为震惊,毕竟在平常的训练中,别说是一根小小的银针了,就是一把纯钢打造的武士刀,都无法砍伤服部分毫,这怎么就被华夏一根小小的银针给击倒了呢?!而且还是隔着那么远的距离,对普通人而言,甚至根本都无法将这种细如牛毛的银针扔到服部的面前!
“服部,你怎么了,你是不是没站稳,自己摔倒了?!”
德川长信心如芒刺,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急切的冲服部喊了一声。
但是服部宛如没听到一般,眼珠泛白,身子在地上微微抽动。
胡海帆等人见状则是长出一口气,与范少将等人互相看了一眼,随后满是欣慰的笑了笑,范少将等人禁不住连连摇头,这个何少校,倒真是让人意外,让人惊喜呢!
“家荣,还不快帮服部先生把体内的银针取出来?!”
胡海帆见胜负已分,生怕服部再有个三长两短,赶紧冲林羽吩咐了一声。
“是,首长!”
林羽接着招呼了两个倭国人,说道,“还不快把你们的服部大佐扶起来?”
两个倭国人赶紧跑过来一左一右扶住了服部。
林羽随后又找了一块木板,交给韩冰,示意韩冰双手拿着木板站到服部的面前,将木板对准服部的胸口。
紧接着林羽暗暗吸了口气,一掌拍在了服部的后背上。
众人只见一点寒芒从服部胸口射出,“噗”的一声,钉入了韩冰手里的木板上,随后服部便微微喘息了起来,意识也恢复了过来,脸色变得渐渐的红润起来。
德川长信本来还想胡言乱语一番蒙混过去,但是看到木板上的银针,他一时间语塞,知道再也糊弄不过去,铁青着脸没有说话。
“德川先生,你喜欢用事实说话,但是现在通过事实看来,你这个徒弟并没有练成什么所谓的‘往生圣体’啊!”
胡海帆面色平淡,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容,缓声道,“那这是不是也就意味着,你所谓的‘至刚纯体’抄袭‘往生圣体’也是空穴来风?!”
德川长信脸上不由青一阵白一阵,随后他面色一寒,走过来狠狠地踹了服部一脚,怒声呵斥道,“混账!我辛辛苦苦给你讲授‘往生圣体’的修炼方法,你修炼未成也就罢了,竟然还就敢用硬气功来糊弄我!”
服部闻言微微一怔,满脸不解的望着德川长信,疑惑道:“师父,这不是您教我练……”
“给我住口!”
德川长信怒喝一声,差点被这个笨徒弟气死,一巴掌扇到了服部脸上,直接打断了服部的话,满脸愠怒道,“你这个混账,到现在了还没认识到自己的错误,走,跟我回去面壁思过去!”
众人见状笑而不语,知道德川长信这是要甩锅给自己的徒弟了。
说完他便拽着服部往外走去。
“德川先生,您别急着走啊,我们一会儿的团队交流切磋还没完成呢!”
胡海帆也没有拆穿,笑着冲德川长信喊了一句。
“胡处长,改天吧,我得回去教训这个孽徒,没想到他如此胆大妄为,竟然连我也敢骗!我要罚他在师祖面前面壁思过!”
德川先生回身冲胡海帆说了一声,接着便带着服部急匆匆的往外走去,因为他实在是没脸再呆在这里了。
福山等人见德川和服部都走了,他们也纷纷起身要走。
但就在德川和服部经过军情处一众军官所在的位置后,人群中突然传出一个浑厚沧桑的声音,“德川啊德川,这么多年了,你这老兔崽子还是这么没出息,动不动就把责任推给自己的徒弟和部下!”
德川长信听到这句对他大不敬的话后瞬间勃然大怒,猛地转过头,冷眼扫视着军情处的一众军官,怒声问道,“放肆!谁?!刚才那话是谁说的!”
胡海帆都不敢这么对他说话,区区一个军情处的军官竟然敢对他如此无礼!
“我说的,怎么了?!”
这时从人群中站出来一个身材并不算多高大,但是却十分挺拔的身影。
只不过这个身影的面容有些苍老,脸上的皱纹宛如刀刻斧凿一般,但是却无法掩盖他眉宇间那股豪迈。
周围的一众军情处军官纷纷转过头望向这个有些苍老的身影,满脸狐疑,显然都不认识这个老人。
德川长信在看到这个老人后眉头也是微微一蹙,显然一时间有些没认出来,细细的打量了这个老人一眼,冷声道,“你是什么人,敢对……”
不过话刚说到一半,他便不由张大嘴巴顿住了,身子宛如石化般僵立在原地,两只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面前这个老人的双眼,心头竟然不由涌起一丝恐惧!
纵然这副饱经风霜的面容他已经不记得了,但是这双眼睛他却永远都无法忘记!
“你……你是向南天?!”
德川长信声音颤抖无比,最后一个字甚至都已哑然失声,心头除了震惊,同时还涌起了一股恐惧感!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向南天在十年前身中剧毒已经死了!
他内心一直在否定着这个事实,但是那双眼睛确实骗不了人的,那种沉稳狠决的眼神让人不寒而粟,不是向南天还能是谁!
周围的一众军情处军官见德川长信反应如此激烈,不由都有些纳闷,纷纷好奇的在向南天身上打量着,不知道这位老人到底是什么人。
因为德川长信喊向南天名字的时候几乎是从喉咙眼儿里喊出来的,所以他们都没有听清。
“师父,他是谁?!”
不过站在德川长信身旁的服部倒是听的极为清晰,满脸惊诧的望着德川长信问道,“他……他就是向南天?!您以前说过的那个什么战神向南天?!他不是死了吗?!”
服部这话倒是说的一清二楚,周围一众军情处的军官顿时哗然一片,无比的震惊,满脸不可置信的望着向南天,议论纷纷。
“战神向南天?怎么可能,战神不是早在十年前就已经死了吗?!”
“对啊,我听说是中了什么厉害的毒来着,无药可救!”
“莫非战神根本就没有死?!”
“不可能吧,我记得当初是官方发布的消息啊……”
胡海帆和范少将等人听到众人的议论面色也是猛然一怔,互相看了一眼,显然有些不敢相信,立马起身朝着向南天这边走了过来。
对于向南天还在世的事情,他们也是不知情的,上面的高层连他们也瞒住了,所以在听到向南天的名字之后也是愕然万分。
等他们看清向南天的面容之后,不禁满是狐疑,发现眼前这老人容貌确实跟战神年轻时候有些相像,但是却又不尽相同。
毕竟已经过了十年之久,而且这十年间向南天几乎每天都在饱受剧毒的折磨,这种剧毒让他身上的肌肉萎靡的厉害,所以相貌也难免有些变化。
“德川,看来十三年前缔神岭那一战,我刺你那几刀,并没有给你长太大的记性啊,你竟然连我也认不出来了!”
向南天望着德川长信淡淡的说道。
“是你,果……果真是你!”
德川长信听到向南天提起缔神岭一战,身子猛地打了哆嗦,心头再次涌起一股恐惧感,两只眼睛满是震惊的打量着眼前的向南天,见向南天浑身上下完好无损,心中大惑不解,对于向南天中的毒他可是一清二楚啊,神木家的奇毒号称天下无人可解,可是这向南天怎么好端端的站在这里了呢!
“您,您果真是向南天向老?!”
一旁的胡海帆在确认眼前这个老人是向南天后也是激动不已,眼中甚至不由涌起了一层热泪。
“亏我当年还教过你,兔崽子,连自己的教官都不认识了!”
向南天望向胡海帆,颇有些嗔怪的责骂了一句。
普天之下,敢骂华夏军情处一号首长兔崽子的,除了向南天,还能有谁!
“向老,您……您老……”
胡海帆此时已经辨认出了向南天的声音,知道这确实是向南天无疑,眼眶中不由噙满了泪水,激动地话也都已经有些说不出来了。
“向老,我们不是认不出,我们是不敢认啊!”
一旁范少将的眼中也噙满了泪水,满怀激动。
他们从上头接到的命令,说是向南天已经死了,而且这十年间向南天确实音信全无,现在就算十年前的向南天站在他们面前他们也不敢认,更不用说眼前这个面容苍老的向南天了。
“看来让你们失望了,我这把老骨头还活着!”
向南天笑呵呵的傲然道,“而且还活的很好!”
他这话虽然是对着胡海帆和范少将说的,但是余光却下意识的瞥了眼一旁的德川长信。
“向老,您这话可折煞我们了,得知您老还活着……就算让我现在去死,我也心甘情愿!”
胡海帆神色肃穆,强忍着眼中的泪水,说话间,他一直双手扣腿,站的笔直直,宛如一个新兵见到了自己的教官。
“别说胡话,你不能死,而且也死不了!”
向南天笑着望了他一眼,说道,“军情处还需要你领导着继续发展壮大呢,省的什么蚂蚱啊,跳蚤啊,都敢跑到我们这一亩三分地上来蹦跶上几蹦跶!”
说着他转过头望向德川长信,眯眼笑着寒声道:“德川,你说我说的对吗?!”
德川听到向南天话中的寒意,身子猛地打了个寒颤,知道向南天这话是意有所指,不过他也不敢反驳,急忙点头道:“是,是,是!”
随后他眼珠一转,接着面容一凄,眼中已经噙满了泪水,满脸动容道:“向……向大哥,真没想到您……您还活着,老弟我,我真是激动万分啊!老天保佑啊!”
看他的样子,听他的语气,似乎他也因为向南天没死而感到十分的欣喜和兴奋!
一旁的服部见师父对向南天如此恭敬,不由错愕万分,立马站出来急切的说道:“师父,您为何对您的一个手下败将如此恭敬,当年缔神岭一战,您不是跟我讲过吗,您刺伤了向南天数刀,而您自己毫无发无损吗?刚才他故意颠倒事实,胡言乱语,您怎么能忍呢?!”
楚云玺和张佑安闻言都不由一愣,颇有些疑惑的望向楚锡联。
楚锡联没急着说话,伸手掰了掰楚云玺的脸,让楚云玺张了张嘴,同时检查了检查楚云玺身上的伤。
只见楚云玺身上除了一些擦伤外,伤的并不重,最严重的地方是口腔,口中此时满是血水,牙齿还被打掉了两颗,露着两个血窟窿。
照理说,刚才挨了那么多打,不至于伤的这么轻。
可见方才林羽下手的时候特地留情了,主要就是吓唬吓唬他。
“你伤的虽然不轻,但同样也不算重,何家荣那小子明显也怕伤到你,所以特地留了巧劲儿!”
楚锡联沉声道,“就算你爷爷出面,以你这个伤势,训斥起水东伟和袁赫也没有什么底气!”
一旁的张佑安闻声双眼一亮,率先明白了楚锡联这话的意思,急忙道,“老楚,你这话是想让云玺装装样,看起来伤的更重一些?!”
“装样儿只怕不好糊弄外人!”
楚锡联皱眉道。
张佑安神色一变,急忙道,“那以你的意思,莫非还要再打云玺一顿不成?!不行啊!老楚,这怎么能行,大过年的,云玺已经伤的不轻了!”
他嘴上虽然这么劝说,但是内心却巴不得楚锡联再狠狠的给楚云玺两下子。
反正又不是他儿子,死了他也不心疼。
而且楚云玺伤的更重,就越能让林羽付出沉重的代价。
楚云玺听到这话神色一正,目光坚定,咬着牙沉声道,“没事,爸,只要能够让何家荣那个兔崽子付出代价,我就是伤的再重一些也没关系!你动手吧,我扛得住!”
“再打你倒是不必,只不过需要你受点委屈!”
楚锡联眯着眼说道。
“好,没问题!”
楚云玺郑重的点了点头。
他话音刚落,楚锡联便利落的一个手刀砍在了楚云玺的脖颈上。
楚云玺眼前一黑,头一歪,仰倒在了车座椅上。
张佑安神色一变,望了楚云玺一眼,接着便立马明白了楚锡联的用意,这明显是要营造楚云玺被打到昏迷过去的假象啊!
此时楚锡联将手中儿子的手机递给了张佑安,沉声道,“由你给我们家老爷子打电话,该怎么说,你应该清楚吧?我不是故意想骗老爷子,但是,他老人家不知道真相,这件事发展的才会更顺利!”
如果他将一切如实告诉了自己的父亲,那父亲配合他们演起戏来或许会有破绽,倒不如瞒着父亲,效果会更好。
而且他知道父亲刚做过体检,身体硬朗,又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就算将儿子的伤势夸大一些,父亲也能承受的住。
“明白!”
张佑安心领神会,用力的点了点头,接着拨通了楚老爷子的电话。
不多时,电话那头就传来了楚老爷子关切的声音,“喂,云玺啊,你和你爸怎么还没回来呢,这天都黑了!”
“楚伯父,是我,佑安!”
张佑安立马装出一副无比急切的神情,急声回答道。
“佑安?怎么是你,云玺和锡联呢?!”
电话那头的楚老爷子似乎察觉出了不对,语气瞬间严肃了起来。
“云玺……云玺他……”
张佑安故意支吾起来。
“快点说!”
电话那头的楚老爷子沉声喝道。
“云玺他,他被人打了!”
张佑安声音低沉道。
而就在此时,楚锡联适时的急声冲怀中“昏迷”的儿子喊道,“云玺,你醒醒,醒醒啊,不要吓爸!”
“云玺他到底怎么了?!”
电话那头的楚老爷子听到楚锡联的话之后勃然大怒,厉声冲张佑安呵斥道,“赶紧给老子说!”
“云玺他伤势太重,昏迷过去了!”
张佑安低声说道。
“什么?!”
电话那头的楚老爷子一听瞬间暴跳如雷,怒声质问道,“好端端的怎么会被人打了?!谁打的他?!”
“何家荣,军机处那个何家荣!”
张佑安满是委屈的恨声道,“太欺负人了!实在是太欺负人了!那小子挑衅云玺,云玺不过是回了几句嘴,他竟然就动手打了云玺!”
“何家荣?!”
电话那头的楚老爷子神色一变,厉声道,“可是开中医医馆的那个何家荣?!”
“对,就是他!”
张佑安急忙答应道,“这小子凭着自己军机处影灵的身份,再加上有何家的庇护,猖狂跋扈,目中无人,肆意妄为,一言不合就动手打人!”
“好,好!”
电话那头的楚老爷子“啪”的一拍桌子,怒声道,“好一个何家荣!”
林羽闻声神色一喜,不过倒也没有盲目相信,毕竟暂时还不确定钟延会不会拿一些假的信息糊弄他,便试探性的问道,“那你说,你跟凌霄是如何联系的?为什么我们监控了你这么久,一直没有发现?!”
自从上次抓到史绍春之后,林羽就让韩冰和谭锴等人一直盯着军机处内所有人的一举一动,尤其是女王遇袭那天,被挑选出来参加中医医疗机构开业仪式的那些成员,更是被严格监控,其中就包括钟延,但是韩冰却一直没有发现他的异样,也没有发现有什么奇怪的人联系他。
“我用的电话卡是经过特殊处理过的!”
钟延喘息着说道,“而且我跟他们之间有约定,只能我联系他们,他们不能随便跟我联系!”
只要凌霄不主动跟他联系,那他自然便不容易暴露,身为军机处的一员,他自然知道如何躲避处里的监控。
“你用的这张电话卡号码是多少?!”
林羽沉声问道。
“1207……”
钟延如实的把电话号码报了出来。
林羽一听确实跟他从邢忠手机中发现的电话号无异,脸上的防备之色减轻了几分,不过仍旧没有完全相信钟延,再次沉声问道,“凌霄这次派来进京的总共有几人?都叫什么名字?!”
“三个!”
钟延没有丝毫迟疑的说道,“他们三人分别叫邢忠、付伟和史绍春!是我负责联系的他们!”
见钟延这番话说的都比较老实,林羽心里的防备这才再次卸下了几分。
“你跟他们联系的?也是你让他们今天下午逃走的?!”
林羽眯着眼质问道。
“你……你怎么知道他们今下午逃走的?!”
钟延神色一变,颇有些惊讶的问道。
“还跟我装?!”
林羽面色一沉,冷声道,“你不知道我去抓捕他们了,为何要请假逃跑?!”
见钟延还跟自己玩幺蛾子,林羽顿时恼羞成怒,话音一落,没有丝毫迟疑的将手里的银针扎到了钟延的胸口。
钟延身子一抖,眼珠一翻,再次被剧烈的痛感所湮灭。
不过好在这次林羽没有折磨他太长的时间,大概过了十几秒,便把银针取了下来,冷声说道,“告诉你,我知道的比你想象中的要多,如果你再敢骗我一次,我就让你再体验五分钟的剧痛!”
钟延面色惨白一片,神情苦不堪言,声音中带着哭腔说道,“何队长,我……我怎么还敢骗你啊,你听我说完,你别冲动,先听我说完,我说的都是真话,虽然是我联系的邢忠他们,让他们抓紧时间逃走,但是我只是听令行事,而我之所以请假逃走,也同样是接到命令,说让我抓紧时间坐飞机跑,所以我才来的机场!”
“你逃走也是接到的命令?!”
韩冰神色一变,急忙上前一步,厉声问道,“是谁命令的你?!”
“说,是谁!”
林羽也立马跟着沉声催促道,事到如此,一切已经明朗无比,给钟延发命令的这人,一定就是军机处这帮内鬼的头目!
而且这人的身份绝对不低,起码是中队长级别以上!
一旁的步承和百人屠也顿时来了精神,两只眼睛死死的盯着钟延,精光四射,好奇钟延背后的人到底是谁!
面对林羽和韩冰的质问,钟延咕咚咽了一口唾沫,满是胆怯的冲林羽说道,“何……何先生,我……我要说出来,我会死的……”
“你不把他说出来,你才会死!”
林羽冷冷的说道,“你要是把他说出来,我现在就可以把他抓起来,而且你交代的越详细,我就越能把他的党羽连根拔起,这样才不会有人报复你!”
“到底还有几个人跟我一样,我……我也不知道啊……”
钟延无奈的说道。
“没事,只要你说出对你发号施令的人是谁,我自然会去查!”
林羽冲他担保道,“在把所有人都查出来之前,我一定会确保你和你家人的安全!”
“那我……我说出来,你,你会放了我吗?!”
钟延咬了咬牙,心情忐忑的小声问道,眼里带着一丝希冀。
“放不了!”
林羽面色冷峻的说道,“你是军机处的人,你做了违规违法的事情,是要军机处的上层对你进行处置,我没有这个权利,但是如果你把该交代的都交代了,我可以保证跟上面的人帮你争取,减轻处罚!”
“我……我还是不敢说……”
钟延张了张嘴,怯生生的望着林羽和林羽身后的韩冰,脸上写满了惊慌和恐惧。
“不用怕,不管这人是谁,我一定都会保证你的安全,也一定会让他伏法!”
林羽昂首挺胸,神色凛然的说道。
作为军机处三人之下,千人之上的影灵,他有底气,也有能力说这句话,哪怕钟延交代出来的这人是水东伟和袁赫,他也同样不会有丝毫畏惧!
“对啊,何队长在这里你还怕什么!”
韩冰也沉着脸冷声说道,“他的能力你难道还不了解吗?!”
“那……那……我……”
钟延颤抖着身子,满脸恐慌的望向了林羽身后的韩冰,怯生生的说道,“韩队长,对不起了,实在是天疼了,我坚持不住了,不敢再说谎了,请您原谅我……”
众人听到他这话神色登时陡然大变,神色疑惑不已,韩冰也猛然间睁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望着钟延,厉声道,“钟延,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韩队长,对不起,我该死,我该死,我对不起您,可是我实在扛不住了……”
钟延声音颤抖不已,眼里的泪水蓦地涌了出来,嘶声道,“所以我只能如实把您给供出来了……我没用,终究还是迟了一步,没能成功逃走……”
他这话的意思已经再明显不过,很显然是在指证他背后的人正是韩冰!
林羽心头猛地一颤,无比惊骇的睁大眼睛望了眼钟延,接着又回身望了眼韩冰,脑袋竟然不觉有些发懵!
步承和百人屠等人也同样震惊无比,忍不住转头齐齐望向韩冰!
前面驾驶着汽车远去的林羽对身后车子里的这一幕丝毫不知情,而车里的人影发动起车子,一个掉头,快速的消失在了夜幕中。
而接下来的几天,林羽晚上回家极力呵护江颜和他那未出世的“儿子”,上午去中医医疗机构对接工作,下午便赶到保卫处总院来探望玫瑰。
至于韩冰那边,虽然钟延指控所有的一切都是韩冰指使他做的,但是因为没有确切的证据,所以一直无法证实,但是为了避嫌,韩冰便一直留在了军机处,有专人看守。
而平日里跟钟延合作的搭档也被排除了全部的嫌疑,至于军机处内的其他内鬼,一时间也宛如石沉大海,没了声息,跟林羽先前猜测的几乎一模一样,这个内鬼的头目暂时不可能再轻易露面,也意味着短时间内不会给林羽制造麻烦,但是林羽也知道,平静的背后往往积蓄着巨大的危机,下次这个内鬼的头目再露面,可能会掀起更大的波涛,甚至是毁灭性的打击!
所以他不得不防!
不过敌在暗他在明,他唯一能做的,便是提高自己的实力,提高自己应对危机的能力!
所以这几日他也一直让百人屠和胡擎风通过各自积攒的人脉帮他打听玄武象的具体位置。
一旦找出玄武象的人,找到玄武象所看守保存的星斗宗秘籍,那他,甚至他们所有人的实力都将迎来一个质的提升!
而他这几日的心思几乎全部扑到了中医医疗机构上面,因为中医医疗机构开业伊始,杂七杂八的事情实在太多太多,他的电话几乎是从早响到晚,而且随着中医以及回生堂的名声在国内知名度的迅猛提升,慕名来中医医疗机构治病的病人也越来越多。
不过尴尬的是,中医在国际上仍旧不怎么受欢迎,尤其是世界中医协会的成立,可谓雷声大雨点小,虽然借着西方媒体的负面宣传在世界范围内“扬名”,但是却导致世界各地的人对中医更加的抵触,也没有任何世界范围的中医馆和中医组织联系加入他们,一个都没有!
林羽倒也不心急,他知道,他们需要的只是一个一炮而响的机会,只要他们耐心等到一个世界医疗公会医治不了的病人,那他们就迎来了彻底翻身的希望!
但是世界医疗公会的医疗水平不是盖的,成立之后瞬间蹿升为世界最知名的医疗机构,而且医治成功的名人病例也是越来越多,在世界上的名声自然也是越来越响!
这天下午,林羽照例从中医医疗机构赶到了保卫处总院,探望玫瑰的恢复情况,跟安妮和赵忠吉商量过几天将玫瑰接到中医医疗机构去疗养。
“家荣,原来你也在这啊,刚好,我有话要对你说!”
从电梯口走出来的郝宁远看到林羽之后神色一变,急匆匆的走了过来,面色凝重的说道,“家荣,你知道吗?这段时间我们部里的电话都被来自世界各地的中医馆和中医组织给打爆了!”
“哦?!”
林羽听到郝宁远这话之后神色一喜,急忙问道,“郝叔叔,他们打电话是为了加入世界中医协会吗?!太好了,他们终于醒悟了,我们中医只有团结起来,才能在世界上形成影响力!”
这几日的国际新闻他也看过,知道米国和西方的各大媒体上铺天盖地的都是世界各地的中医馆和中医协会倒闭的新闻!
而与之相反的,是世界医疗公会成功攻克一个又一个疑难病例的新闻!
此消彼长,中医在国际上的处境越来越艰难!
林羽想都不用想,便知道这一切都是世界医疗公会内安妮的父亲伍兹和洛根捣的鬼!
所以林羽以为这些中医馆和中医组织都被压迫的幡然醒悟,意识到唯有团结才能战胜这些傲慢无礼、高高在上的西医公会,所以才打来了电话!
但是郝宁远听到林羽这话却无奈的摇头叹息道,“真要那样还好了,恰恰相反,他们打电话来不是要加入我们的世界中医协会,反而是痛骂我们!说我们害了中医,骂我们毁了他们的饭碗!”
“他们骂我们跟西医叫板,简直是自寻死路,我们自己找死不说,还要坑害他们和整个中医,说你所谓的‘中医强于战胜西医’,简直是夜郎自大,井蛙语海!”
“他们还说现在西医世界盛行,发展根本不可阻挡,如果我们中医低调一些还有饭吃,现在如此狂妄的攻击西医,将直接导致中医在世界范围内灭绝,你到时候愧对的是所有中医的先辈,是亿万民族同胞!”
郝宁远这番话说的分外激动,因为当时这些海外的中医馆或者中医组织的负责人,就是怀揣着怒意这么跟他说的!
而郝宁远此时也是满腔怒火,不过他这满腔怒火不是针对林羽,而是针对这帮海外的中医从业者,怒其不争!
听到他这话,林羽也不由微微一怔,接着苦笑着摇了摇头,眼神中的神色陡然间黯淡了下来,叹息道,“怪不得这么多年,中医在世界上一直难有作为,甚至生存越来越艰难,你自己都看不起自己,又如何指望别人尊重你呢?!”
如果连这帮中医的从业者都瞧不起自己所从事的中医医学,自己都认为中医低于西医一等,愿意为了一口饭对西医卑躬屈节,那中医何谈兴盛?!
“我看这帮人才愧对中医的先祖,才愧对亿万万民族同胞!这么多年了,他们骨子里的奴性,怎么还他妈的没进化掉呢?!”
厉振生也忍不住站出来厉声喝道,“为了能够混口饭吃,他们真是什么话都说的出口,就差给西医跪下了!”
“这帮人着实不争气,确实可恶!”
郝宁远也沉着脸厉声叫骂了一声,接着神色一凛,抬头望向林羽,焦急的说道,“但是,家荣,当务之急是我们该怎么应对啊?这明显是世界医疗公会使的手段,要是在这么下去,中医在世界上可是举步维艰啊,这种形式,对我们也是百害而无一利啊!”
苏小柠看着墨沉域,眼中的光芒从开始的震惊,到难以置信,最后,变成了狂热的崇拜!
她果然没有看错人!
她老公就是最棒的!
顾不上看这些应聘的人的眼色,苏小柠激动地捧着墨沉域的脸,亲了又亲。
会议室里的气氛格外地安静。
白管家带过来的这些人,其实并不是什么应聘的,而是昨天晚上连夜从国外飞回来的,墨沉域从国外的集团抽调出来的骨干。
这些精英们对墨沉域的印象一直停留在,冷漠,孤傲,不近人情,生人勿近。
所以,当这些精英们一落地见到墨沉域被长着一张娃娃脸的苏小柠捧着脸亲了又亲的样子的时候,精英们的心里的震惊一波接着一波。
“好了。”
墨沉域宠溺地揉了揉苏小柠的脑袋,“这些人足够抵得上刚刚那些人的位置了。”
“我现在要整理他们的资料给他们安排工作,你去给我买杯咖啡?”
苏小柠连忙点头,“好!”
言罢,少女毫无心机地开了门,飞快底地消失在了走廊尽头。
看着她奔跑的时候一晃一晃的马尾辫,男人淡淡地笑了一声。
然后,他转过头,脸上已经没有了面对苏小柠的时候的温柔和淡然。
他冷着眸子看着面前的这些人,“让你们从欧洲回来,可是不是让你们回来吃干饭的。”
他讲一份策划案扔到办公桌上,“看看,没问题的话,近期执行。”
————
苏氏集团大厦的楼下。
一身牛仔白T恤的苏小柠在楼下找了好几家,都没找到手磨的咖啡。
之前苏小柠观察过,墨沉域在家里喝的咖啡,都是白管家特地找人手磨后煮出来的。
所以他一定是不喜欢冲调的咖啡的。
她在马路这边找了一圈没找到手磨的,索性就要过马路去对面找。
但是苏小柠怎么也想不到,光天化日之下,会有人想要置她于死地。
那辆车朝着她驶过来的时候,她正走在马路之间。
前面的红灯还亮着,那辆车不但没有刹车,反倒加了油门,直直地朝着苏小柠撞了过去——
周围响起路人的惊呼声的时候,苏小柠才后知后觉。
可时间根本来不及!
千钧一发之际,有一只手飞快地将她拉到了路边。
但即使那人动作很快,苏小柠的腿,还是蹭到了车子灼热的排烟管。
“谢谢。”
惊魂未定的苏小柠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对拉了她一把的那人道歉。
“不用谢。”
回应她的,是一道少年清朗的声音。
她下意识地抬头。
居然是不言。
苏小柠有些意外。
她对不言的印象一直都不算好,毕竟不言和她第一天见面的时候,就差点要了白渠的命。
所以她一直觉得这个少年是阴郁的,残暴的。
可她没想到,在这么关键的时刻,是这个她一直没有好感的少年,挺身而出救了她。
“谢谢你,不言。”
平复了心情之后,苏小柠再次由衷地对他表示感谢。
“嫂子,不谢!”
不善言辞的少年脸上露出一抹腼腆的笑容,“应该的!”
那辆车已经远了。
不言扶着苏小柠回到了苏氏集团的大厦,把她按在一楼的沙发上坐下。
苏小柠还惦记着墨沉域的咖啡,于是便打电话给了唐一涵,让她过来给他买一杯。
楼上的会议室里。
白管家看着手机里苏小柠受伤的消息,抬眼看了一眼那些听着墨沉域。
此时,那个男人正冷漠地坐在会议室的主位上,气场大开地在给那些人开会。
管家皱了皱眉,转身出门,给秦朝暮打了个电话。
“知道了!”
躺在床上秦朝暮翻了个白眼,抬眼看了一眼还在认真给诊所打扫卫生的易千帆,“苏氏集团大厦一楼有个烫伤病人,你去处理一下。”
电话里面白管家说是苏小柠受伤了,要他亲自过去。
秦朝暮扁了扁唇,以为他会相信?
按照墨沉域对那个小丫头的宠溺程度,如果她受伤了,他的第一反应应该是立刻派车过来接他!
如今墨沉域居然只让管家传达一下,让他过去处理?
秦朝暮有理由相信,其实受伤的,只不过是白管家自己的某个亲密的人。
既然只是管家的朋友,他自然没有必要亲自跑一趟。
让易千帆过去,最合适。
——————
秦朝暮的诊所距离苏小柠所在的苏氏集团的大厦并不远。
苏小柠等了没到十分钟,抱着医药箱的易千帆就匆忙地从一楼的大厅进来。
他的目光在全场逡巡了一圈,最后落在了苏小柠的身上。
刚好苏小柠也在看他。
两个人的目光对视,易千帆皱了皱眉,连忙跑过来。
他撩起苏小柠的裤管,查看小腿上的伤痕。
“怎么这么不小心。”
男人一边责备着,一边打开药箱,开始小心翼翼地给苏小柠处理伤口。
“学长,您怎么来了?”
苏小柠疼得直皱眉,只能用聊天来缓解疼痛。
“有人打电话让我过来给你处理一下。”
易千帆皱眉,动作格外地轻柔,也格外地小心,“只不过,我以为是普通的病人,没想到是你。”
他叹息了一声,有些责备地开口,“怎么会烫成这样?”
“我……”
苏小柠抿了抿唇,没出声。
她也不知道怎么会变成这样。
“小柠檬!”
这时,唐一涵拎着两杯咖啡,风一样地到了苏小柠的身边。
唐一涵一过来,就看到了那个正在给苏小柠处理伤口的易千帆。
她的眉狠狠地皱了起来,“你怎么在这?”
易千帆头也不抬,“我来给小柠处理伤口。”
“难道偌大一个苏氏集团,找不到一个能给小柠檬处理伤口的人?”
唐一涵冷冷地挑了眉,唇边全是嘲讽,“易先生可真是有心呢。”
“放着中心医院的工作不做,大老远地跑过来给有夫之妇处理烫伤?”
唐一涵的话说的委婉,但是,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剪刀,直直地插进了易千帆的心脏。
易千帆抿唇,默默地给苏小柠包扎,“我其实……”
“其实什么?”
唐一涵翻了个白眼,“这位学长,不要以为小柠老公是个瞎子,你就可以趁虚而入了。”
“我告诉你哦,小柠对她老公可是很死心塌地的。”
“而且……”
唐一涵冲着苏小柠眨了眨眼,“小柠老公的眼睛前几天已经间歇性地看得见了!”
唐一涵滔滔不绝,“这就证明他的眼睛治得好。”
“所以,我还是劝学长你还是不要再打小柠的主意了。”
易千帆给苏小柠包完最后一块纱布,“你说,他前几天忽然看得见了?”
唐一涵撇嘴,“那当然!小柠檬说的,还能有假?”
易千帆的眉头,狠狠地皱了起来。
之前在疗养院和墨沉域见面之后,他还真的听了墨沉域的话,去调取了他十三年来的就医记录。
他病历上是视网膜损伤,很严重的那一种。
根本不可能时好时坏。
如果墨沉域真的有看得见的时候,那只有一种可能——他根本没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