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非与的话,让颜与亭震惊地半天说不出话来。
“你是说……”
原来当年哥哥的那个女朋友,也是……
“对。”
颜非与抬头,那双墨色的眸子里面写满了恨意,“阿灼是被害死的,而害死阿灼的幕后指使的人,就是颜晨。”
“我比你更恨他们。”
“与亭。”
他认真地看着颜与亭,“原谅我现在才告诉你这些。”
“其实……我一直都知道。”
颜与亭只觉得脑袋像是被什么重物狠狠地锤了一下一样,整个人都开始茫然,昏沉。
“怎么……会这样?”
这几年他一直在国外学习,沉醉于漫画世界的他,只知道哥哥的女朋友过世了,只知道哥哥很伤心,只知道哥哥放弃了继承颜氏集团的所有产业。
但是他不知道,原来背后有这样的故事……
他抿唇,嗓子有些发紧,“哥,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阿灼去世的时候。”
颜非与闭上眼睛,苦笑着开口,“我那么在乎阿灼,她明明都已经被苏医生救回来了,忽然就抢救无效死亡,我总要弄个究竟。”
“然后我就发现了颜晨和他弟弟的存在,还有他妈妈肮脏的身份。”
“我不确定颜晨做的这些事情,是他自己的意思,还是我爸爸的意思。”
“但是……”
他睁开眼睛,苦笑着给自己到了一杯水,就着嘴边的苦笑喝下去,“我试探过妈妈,如果爸爸背叛了她,甚至要陷害我们母子,她会怎么办。”
“她说她不想思考这样的问题,但是有一件事是肯定的。”
“她不希望自己的儿子和父亲对立,不希望她的儿子成为一个别人眼中伤害父亲的人。”
“因为不管他做了多么过分的事情,他都是我的父亲,我可以报复,可以惩罚,但是不能亲自动手,这样会落人口实。”
颜与亭震惊地说不出话来。
他抬头看着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的叶兰薰。
这些话,生性善良的小姨倒是说得出来。
他抿唇,“所以……你才放弃了颜氏集团的继承权?”
“嗯。”
颜非与点头,“事到如今,与亭,有些事情你该知道了。”
他深呼了一口气,从叶兰薰枕头下面抽出来一张证书来,塞到颜与亭的手里,“我让你去找墨沉域,其实不是偶然。”
“是因为,我一直知道墨沉域这个人,也知道他和你的关系。”
颜非与塞给颜与亭的,是一张DNA证明。
这张证书上面清楚地写了,颜与亭的DNA,和一个叫做墨南萧的男人有99%的相似度,证明是直系亲属。
“墨南萧是墨沉域的亲生父亲。”
“其实你和墨沉域是双胞胎。”
颜非与淡淡地笑了笑,“没想到吧?”
颜与亭浑身的关节都僵硬了起来。
他……真的没想到。
他一直都以为这是巧合。
自己和墨沉域长得很像是巧合,墨沉域父母和自己父母的遭遇相同,也是巧合。
但原来……
“你就是墨家的人。”
颜非与深呼了一口气,继续开口你,“你和墨沉域是双胞胎,你们出生的时候,墨南萧在外地没有回家。”
“墨沉域比你先生出来,你出生的时候,你的妈妈,我的姨妈,已经昏厥了。”
“墨沉域的二叔墨东泽当时在医院陪产,他觉得你们兄弟两个早晚都是祸害,但是一起带走扔掉又太显眼,所以他带走了你,打算等以后再对付墨沉域。”
“你父亲回家的时候,医院的所有人都被统一了口径,说双胞胎的另一个是死胎。”
“你父亲相信了,但是你母亲却模模糊糊地有印象,你在出生的时候是哭了的,所以她拜托我母亲帮忙寻找这个孩子。”
“后面的事情你也知道了,我父母用了八年的时间找到了你,刚想把你送回到墨家,你的父亲母亲却一起出了车祸。”
“你的父母出事之后,我妈妈不敢把你送回墨家,怕你再被陷害,所以干脆给你改了姓氏姓颜,在我们家长大。”
颜与亭抿唇,脑袋轰轰隆隆的。
原谅他一时半会儿还不能接受颜非与所说的这个事实。
今天的一切对他来说,都太魔幻了。
和现在颜非与跟自己说的这些话相比,唐一涵温知暖的那些事情,根本不值一提。
原来,颜家如此复杂,小姨夫颜镇市和他的私生子不但害死了哥哥的女朋友,还指使了人把小姨害成了植物人。
原来,自己和墨沉域长得像,真的不是巧合,而是自己就是墨家的人,是墨沉域双胞胎的亲弟弟……
他下意识地后退,最后整个人抵在坚硬的墙壁上,“我……我想静一静。”
“可以。”
颜非与点了点头,“我知道这些事实你一时半会儿没有办法接受。”
“但是与亭,你的时间很紧。”
他起身走到窗边,看着窗外面的风景,“你要快点适应做颜氏集团总裁的工作,要尽快适应你的身份。”
颜与亭摇了摇头,“哥,我知道你的意思。”
“我会努力不让颜氏集团被颜晨夺走,也会尽快找到小姨夫伤害小姨的证据……”
“等所有的事情都做完了,我会把颜氏集团还给你。”
颜与亭想把颜氏集团还给颜非与,并不是心血来潮。
一来,是他本身就不喜欢做这样的工作,他更喜欢做一个闲散的漫画家。
二来,他也不觉得颜氏集团当初靠着墨家给的钱发家,颜氏集团就应该属于他们墨家,是颜家将颜氏集团做出来的,总要将这些还给真正的颜家人。
“我不需要。”
颜非与摇了摇头,“我答应过阿灼,等她死后,会带着她的骨灰走遍全世界,去每一个她想去的地方旅行,完成她周游世界,吃遍世界美食的遗愿。”
“我跟妈妈说过,妈妈也同意我的这个决定,她说男人就是要为自己喜欢的人做一些浪漫的事情,哪怕她已经死了,该做的,还是要做。”
说完,他转头,目光认真地看着颜与亭,“所以,颜氏集团,以后,会一直是你的产业。”
“等到一切处理完之后,你也该跟着墨沉域去A市认祖归宗,手里有颜氏集团这样的产业在,也不至于在别人拿你和墨沉域对比的时候,输得太惨。”
颜与亭抿唇,“所以……一开始你跟我说的,只要我解决了这些事情,就可以卸任颜氏集团总裁的话……是在骗我?”
“算是吧。”
颜非与笑笑,“但是与亭,哥是为了你好。”
“那如果我不要呢?”
“你必须要。”
“你父亲是经商奇才,你妈妈是独立女性,你姐姐十七岁就能掌管墨家,你哥哥更是坐拥欧洲和A市众多豪奢企业。”
“你生在这样的家庭,不该埋没你的天赋和才华。”
林羽听到她这话猛然一怔,显然没想到江颜竟然会如此支持自己,也没有想到,江颜会如此在乎叶清眉。
“一家人”三个字她说的是那么的平淡,但是听来确实如此的涤荡人心!
望着她的背影,他一时间心中温热不已,背后顿时涌满了强大的力量,陡然间无所畏惧!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不过厉振生听到江颜这话顿时急了,他让江颜过来是劝阻林羽的,江颜可好,不只没有劝阻,反倒怂恿起林羽来了,他赶紧冲江颜说道,“先生没必要亲自去冒这个险,到时候让米国医疗协会那边……”
“厉大哥,你就不要说了,我知道你是担心家荣。”
江颜起身转过脸冲厉振生轻声说道,“但是为了清眉姐,前面就算是刀山火海,他也一定要去,哪怕几率再小,他也要去试上一试!”
说着她眼神柔和的望向林羽,神色间带着一股哀戚。
其实她何尝又想让林羽去冒这种风险呢,但是为了叶清眉,她知道林羽必须这么做。
虽然林羽从未说过,也从未做过任何越界的事情,但是她能够看出林羽对叶清眉那种特殊的感情,甚至她隐隐觉得,在林羽心中,叶清眉的地位,并不低于她。
如果她苦苦哀求,林羽或许会留下来,但是那样,林羽可能会遗憾一辈子。
她不想让林羽遗憾,也同样不想让自己遗憾,所以她无条件的支持林羽。
“你放心,我就算粉身碎骨,也一定不会让学姐出事的。”
林羽用力的冲江颜点了点头担保道,很是为江颜的善解人意感到欣慰。
随后江颜便回家替林羽将外出的衣服全部都整理好,装在一个行李箱里带回了医馆。
吃过晚饭之后,林羽便替叶清眉再次施了一次针,接着替叶清眉用毛巾擦拭起了额头和脖颈。
因为林羽施针的缘故,叶清眉的症状倒是没有继续加重。
“我来吧,你去睡会儿吧!”
江颜接过林羽手中的毛巾,见他满脸疲惫,低声说道,“明天一早,米国医疗协会的人还要来接你,要是精神不足的话,明天怎么跟着人家去执行任务?”
林羽听到她这话也没拒绝,转过身满眼深情的望着江颜,伸手拽住她柔嫩的手,轻声道:“颜姐,辛苦你了。”
他知道,自己亏欠江颜的太多了。
“我说过了,清眉姐是我们的家人,这是我应该做的。”
江颜摇摇头,说道,“你尽管放心做你的事,明天我会找人把清眉姐移到医院里去,我也跟着请一个长假,在医院安心照顾清眉姐。”
林羽满脸动容,眼眶泛红,欲言又止,最后只是冲她用力的点了点头。
接着林羽便去了厉振生那屋睡了一会儿,不过很快便醒了过来,因为他根本睡不着。
过了没多久,医馆门口便来了数量黑色的轿车,正是安妮等人。
“何,可以走了吗?”
安妮进屋后冲林羽喊了一声,接着目光突然被一旁的江颜吸引了过去。
饶是她这种气质出众,从小被人夸到大的标致美人,看到江颜也不由有些震惊,甚至隐隐生出一丝嫉妒之意,嫉妒江颜怎么可以生的如此完美。
那精致的五官,匀称的身段,以及面带寒霜的冷傲气质,简直是浑然天成,夺人眼眶。
“何,这位……该不会就是你的妻子吧?”
安妮扫了江颜一眼,冲林羽问道。
“不错,这就是我的妻子,江颜!”
林羽落落大方的跟安妮介绍一声,随后冲江颜说道,“颜姐,这位就是我跟你说的,米国医疗协会的副会长,安妮小姐!”
身为一名普通的西医医生,在江颜心里,米国医疗协会自然也是神圣无比的存在,见到安妮后,自然也是崇拜不已,脸上的寒意一扫而空,急忙握住了安妮的手,热情道:“安妮小姐,你好!”
“你好!”
安妮笑着冲江颜说道,“何真是好福气啊,能娶到您这么漂亮的妻子,怪不得他向来对别的女孩爱答不理呢!”
说着她转头冲林羽挤了下眼睛。
“家荣,这次去,你可要跟安妮小姐好好合作啊!”
江颜嘱咐了林羽一句,接着眼神一柔,伸手替她整理了整理衣服的领口,轻声道:“另外,也记得照顾好你自己,我和清眉姐等着你回来。”
林羽点点头,接过行李,一把揽住江颜的肩头,低声说道:“放心吧,只要想到有你和学姐等着我,我便无坚不摧!”
随后林羽在在她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接着转过身朝着外面大步走去。
江颜望着林羽决绝的背影,眼眶中陡然间涌起了一层泪水。
她突然间就想起了当初火灾那次,林羽同样也是迈着这种坚定的步伐冲进火楼中的。
只不过当初的她和现在的她心境已经大不相同,对林羽的感情也是从冷淡转为浓烈无比,所以意识到林羽这次一走,也是生死未卜之后,她心如针刺,但是她不能把这种情感表露出来,不能让林羽担心,所以她虽然张开了嘴,但是最后一个字也没有说,只是轻轻的摇了摇头,一直目送着林羽上了车。
本以为林羽能转过头看上她一眼,但是林羽一直到上车,始终没有回过头。
因为林羽不敢回头,此时他的眼眶中也已经噙满了泪水,他知道,这一去,凶险万千,福祸难知,将要冒着感染病毒的风险,而且倘若不能研制出克制病毒的方法,那他将彻底的,永永远远的失去自己挚爱的学姐。
他不想让江颜看到自己眼中的泪水,也不想让江颜担心,所以便忍住,没有回头。
“何,放松点,我们这次去,一定会有所收获的!”
安妮见林羽情绪低沉,轻声安慰了他一声。
林羽冲她淡淡一笑,调整了下情绪,皱着眉头问道:“你们在津门那边是怎么安排的,我听说部队那边已经重新全面封锁了,我们可能根本进不了山区。”
“放心吧,我们已经托人跟那边的部队取得了联系,到时候会有人接待我们的。”
安妮冲林羽笑了笑,轻声说道。
凭她们米国医疗协会的能量,在华夏托个关系找个人,还是十分轻松地,再说,就算他们米国医疗协会不好使,还有罗斯柴尔德家族这个名头呢。
“那就好。”
林羽冲她轻轻点了点头。
因为津门离着京城非常近,而且他们一行人出发的又早,所以到了津门之后,也不过才八点多。
不过他们所在的这个地方不是津门市区,而是津门市区外围的一个小县城,而小县城的后背,便是一片连绵的山区。
林羽等人到了小县城之后,便看到小县城里街上的行人十分稀少,而且出行的人基本嘴上都戴着一个口罩,神色匆匆,走的特别快。
“受山上病毒的影响,这个小城里的人都十分恐慌,很多人已经暂时性的搬走了,而留下的人,也都积极的做着防护措施。”
安妮冲林羽解释道。
在来之前,她特地做了大量的功课,所以对一切都了如指掌。
林羽点点头,望了眼远处海拔颇高,郁郁葱葱的连绵山区,面色凝重。
最后车子在小县城的一家酒店面前停了下来,看装修和环境,可以判断出来,这家酒店应该是县城里最好的酒店了。
“何,我们这段时间就住在这里了。”
安妮跟林羽说道,“一会儿我们去楼上放下行李,收拾下东西,就准备进山,先大致了解了解大致的情况!”
“好!”
林羽点点头,神色间颇有些急切,恨不得现在就去山上,找出病毒的宿主,医治好叶清眉。
随后林羽跟着安妮等人一起进了酒店,刚进酒店大厅,便看到酒店休息区那里坐着四五个金发碧眼,身着登山服的洋人,正围在桌子前吃着早餐,讨论着什么。
看他们的面庞,似乎也是欧美人,就发音来说,也是标准的美式英语的强调。
林羽瞥了他们一眼,心中不由有些疑惑,现在山上这种情况,本地人逃都来不及,为什么这几个洋人还要来这里爬山呢。
出乎他意料的是,这几个样子在看到安妮等人后,面色突然一变,立马起身走了过来,用英文兴冲冲的喊道,“嗨喽,安妮,你们终于来了!”
安妮等人不由疑惑的转头一看,等他们看到这帮身着登山服的洋人后,面色也不由一变,而且显得极为惊诧,似乎没想到这几个洋人竟然会在这里。
安妮面色寒冷的扫了这几个洋人一眼,压根没跟他们说话,转过头继续跟前台小姐办理入住手续。
“安妮,见到我,就这么不开心吗?我见到你,可是很开心的!”
那帮洋人中,一个有着一头金发,眼睛深邃,眼珠呈碧绿色,长相帅气的男子凑到安妮跟前,手搭在前台的台面上,侧着头冲安妮痞痞的一笑,语气颇有些玩味的说道。
林羽的英语不算太好,但是对于他们的对话,倒是也大致能听的懂。
听到这话,他忍不住瞥了眼这个略显轻浮的绿眼珠洋人,知道他先前一定跟安妮认识。
“查德先生,请你离我远一点可以吗?!”
安妮接过房卡,冷冷的扫了绿眼珠洋人一眼,语气颇有些厌恶的说道。
她这话说完,她的保镖立马走过来,冲被称为查德的年轻人冷声道,“查德先生,请你离安妮小姐远一点!”
查德这才无所谓的一笑,接着把道路让开,站到了一边。
等到安妮走过去之后,他笑着说道:“安妮,我一定会在你之前破解这种病毒的!”
安妮头也没回,直接带着自己的人进了电梯。
林羽经过查德身旁的时候,瞥了他一眼,而查德也同样打量了他一眼,看到林羽的肤色后立马嗤笑一声,“华夏人?!安妮,你带个华夏人过来做什么?!作为人体实验的样本吗?!”
在他们西医界,有很多这种生活窘迫或者罹患绝症,给钱就愿意为医学献身的志愿者,所以看到林羽的刹那,他第一印象就是林羽是安妮找来的一位华夏志愿者,就是为了感染上这种病毒,供安妮等人做活体研究。
“他是我的朋友,一位伟大的中医医生!”
一直没说话的安妮听到查德这话,才冷冷的回复了一句。
“中医医生?!”
查德口音有些怪异的重复了安妮所说的这句中文,整个人显得有些惊讶,随后嗤笑一声,高高挑着眉毛,语气讥讽的说道,“安妮,你该不会是找这个华夏中医来帮你吧?!我们西医界先前不是一机起交流讨论过嘛,华夏的中医都不过是的些骗人的戏法而已!毫无医学价值!”
“那是以前了!”
安妮沉声冲查德说道,“事实上华夏的中医非常的神奇有效,远远超出我们的想象!”
“安妮,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吧?!以前主张抵制华夏中医的领头人,可是你啊!”
查德皱着眉头,有些不解的嗤笑一声,说道,“你该不会也被他们华夏中医的戏法骗到了吧?!”
安妮冷冷瞥了他一眼,再没有理他,等自己这边的人都进了电梯之后,直接按下了关门键。
“何,你别理他,这个人脑子有病!”
安妮一扫脸上的阴沉,转身冲林羽解释了一句。
林羽笑了笑,倒是没怎么在乎查德刚才的话,好奇的冲安妮问道,“他们是什么人,听他们说话的语气,他们好像也是因为这种病毒过来的是吧?”
安妮面色再次一沉,点头道:“是的,他们也是为了这次的这个致命病毒过来的,XS组织你知道吗?!”
XS组织?!
林羽微微一怔,发现这个名字十分的耳熟,但是却始终无法想起这个名字是在哪里听过的。
“很熟悉,但是想不起来了。”
林羽皱着眉头,如实的说道。
“XS是米国一个十分知名的医学实验室,是专门研究病毒的!”
安妮冲林羽解释道。
听到安妮这话林羽才恍然大悟,急忙点头道,“我想起来了,是那个号称‘病毒之父’的实验室对吧?!”
当初他上大学学习西医的时候,倒是听到过这个大名鼎鼎的组织,在病毒界相当于传奇一般的存在,实力强劲。
“对,就是他们!”
安妮点点头,眼神中隐隐有些担忧,低声道,“我想到他们会来,但是没想到他们会来的这么早!”
林羽听到XS组织也是为了破解这次的致命病毒而来,顿时精神一震,兴冲冲道:“他们过来帮忙一切研究,不也是好事嘛!”
多一个医疗组织过来,那也就多出了一分攻克病毒的可能,所以他认为,这是一件值得高兴地事情。
“好事?!”
安妮身后的助理皱着眉头望着林羽说道,“对于你而言或许是好事,但倘若他们率先找出了医治这种病毒的方法,那罗斯柴尔德家族的奖金便会进入他们的口袋!”
“是啊,五个亿美金呢!”
另外一个米国医疗协会的成员也忍不住感叹了一声。
“五个亿?!”
林羽听到他这话也猛地一震,惊诧不已,五个亿啊,而且还是美金,那折合成人民币,就是三十多个亿啊!
治个病竟然悬赏三十亿!
哪怕是现在家底殷实,银行卡里光流动资金就有几个亿甚至十几个亿的林羽,听到这个数字也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
不愧是世界最富有的家族,果然是财大气粗!
这么一说,林羽便知道了安妮刚才为何不搭理查德的原因了,这么大一笔钱,就是再好的合作伙伴也会反目成仇,更何况,米国医疗协会和XS组织之间,压根就没有什么交情!
“我还以为罗斯柴尔德家族只把这件事委托给了你们一家呢。”
林羽冲安妮笑了笑,说道。
“像他们这种大家族,怎么可能会把所有的希望放到任何一个组织或个人身上!”
安妮淡淡的笑了笑,显得十分洒脱,自信十足道,“何,其实我告诉你,这次来的医疗组织,可能还不止XS一个,听说欧洲医疗协会的人也来了,不过我有信心,最后罗斯柴尔德家族的奖金,一定会落入你和我们的口袋!”
“我就算了,我不是为了钱。”
林羽冲安妮摇了摇头,对那笔巨大的奖金丝毫的不感兴趣,对于他而言,他学姐的生命别说是三十个亿,就是三百亿,三千个亿,也比不得!
所以他根本不在乎这笔奖金最终会花落谁家,他在乎的是不管是谁,只要能率先研制出破解病毒的方法即可。
哪怕让他将自己全部的家底拿出来,他也心甘情愿!
回到酒店稍微一安顿,接着安妮便叫着林羽和大伙儿一起下了楼,打算先去山上勘察勘察情况。
等林羽和安妮他们下楼之后,查德等人已经不在了,可能已经率先上了山。
上车之后,车子便直接朝着病毒一开始爆发的山区赶了过去。
此处的地形十分的复杂,很多山路崎岖绵延,需要放慢速度才能安全通过。
所以等他们进入深山以后,已经接近晌午了,车子仍旧没有停止的迹象,继续往里前进。
好在众人在来之前都分发了口粮和饮用水。
安妮和林羽坐在车上也吃了起来。
等到车子又走了十几分钟,只见前面的路面一瞬间变得宽敞了起来,但是路中间已经临时搭建了一个哨卡,路中间摆放着一个缠满铁刺的路障,而路障旁边停着一辆军绿色的卡车,卡车旁边是两个身着军装的男子,看到安妮他们的车队后,立马一伸手,示意他们停了下来。
安妮赶紧摇下玻璃,拿出手机,翻出一张图片给跑过来的士兵看了看,接着将自己的工作证递了上去。
那个士兵接过安妮的手机和证件仔细的查看了一番,确认无误之后才交还给安妮,接着吩咐后面的人把路障移开,而其中士兵冲安妮的车队招招手,率先往前跑去,显然是要给安妮他们带路。
“安妮,你比我想象中的要厉害嘛。”
林羽冲安妮笑了笑,没想到她一个洋人竟然也能让华夏的军人放行。
“那是,何,我让你吃惊的地方还多着呢!”
安妮冲林羽眨着眼,打趣的说道。
“我们这是要先去哪儿?”
林羽看了眼前面带路的士兵。
“先去军营!”
安妮说道,“我昨天打听过了,军营那边有一开始接诊感染这种病毒的病人的医生。”
在那个士兵的引领下,安妮他们的车队很快便到达了军营,只见前面的空地上,违建了一圈坚固的围墙。
不过让林羽和安妮他们意料的是,此时大门外面正聚着一大帮人,看他们的穿着,有些像当地的百姓,每个人手里都拿着木棍或锄头之类的武器,大声的冲军营里面叫嚷着,情绪激动,满色胀红。
而门口则有几个士兵在拦着他们,不让他们进入,同时不停的跟他们说着什么,似乎在劝告他们。
开车的司机看到这种情形立马提前将车停了下来。
而此时安妮他们才发现,一旁的路边也停着一辆棕色的越野车,车内的人把车窗全部摇了下来,探出头冲大门口那边看了一眼。
林羽和安妮此时才发现越野车里坐的正说刚才在酒店碰到的查德等人。
显然他们也因为军营门口堵了这么多人,一时间也无法进去。
查德此时也注意到安妮和林羽他们了,探头望向安妮这边,邪魅的一笑,双指指着眉头,冲安妮做了个敬礼的手势。
安妮瞥了他一眼,直接将车玻璃摇了上去。
越野车里的查德见状反而更加开心了,昂着头笑个不停。
“会长,您先在车里等一等,我去了解了解什么事!”
坐在副驾驶上的助理冲安妮说了一声,接着打开车门走了下去。
林羽略一迟疑,冲安妮说道:“我也跟过去看看。”
说话间他也打开车门,跟着那个女助理往人群那边走去。
“何!”
安妮喊了林羽一声,见林羽已经走了出去,略一迟疑,接着也打开车门下了车,跟在林羽后面朝着大门的方向走了过去。
林羽心头一动,有些迫不及待的走上前去,主动接过周辰手里的画卷。
一旁的主管赶紧冲到案桌前,在桌面空闲的地方铺上了另一条锦布,方便林羽将画卷铺展在上面。
江敬仁赶紧凑了上来,看到林羽新铺开的画卷后面色陡然大变,只见这也是一幅《孔子行教图》,与刚才周辰铺开的那幅可以说一模一样,分毫不差!
不管是从画面结构,提款、落款以及印章的位置,再到画风线条,简直别无二致!
林羽看到这幅画之后面色也是凝重无比。赶紧问一旁的周辰要过放大镜,在这幅画上仔仔细细的查看了一番,眉头紧蹙,脸色也变得愈发的难看,心头颇有些大惑不解,果然是一模一样!纵然他看的如此仔细,还是没有发现丝毫异样的地方!
“家荣,怎么样,能……能分出真假吗?“
周辰苦着脸问了一句,见林羽面色凝重,心中苦涩不已,看样子似乎连林羽和分不出真假。
林羽没有说话。拿着放大镜在两幅画上再次仔细的查看了一番,不过还是一无所获,他不由有些泄气的叹了口气,把放大镜放回去,似乎有些想放弃了,但就在此时,放大镜一晃,他似乎突然注意到了什么,接着眼前一亮,细细的一想,随后急忙摘下手套,冲一旁的主管急切道:“有湿毛巾和干毛巾吗?!“
“啊。有,有!“
主管连忙答应一声,快速的跑了出去,很快便端着一个塑料盒跑了回来,只见塑料盒里放着两条干净洁白的湿毛巾和两条同样的干毛巾。
林羽小心翼翼的用湿毛巾擦了擦手,去掉手上的异物和汗渍。接着又用干毛巾仔细的把手擦干,这才重新走回到案桌前,在其中一幅画的画纸上伸出两根手指摸了摸,眉头微微挑了挑,眼里闪过一丝狐疑,接着他突然俯身,在这画上嗅了嗅,随后咧嘴一笑,脸上的凝重之情陡然间烟消云散,显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色!
紧接着林羽又同样的在另一幅画上摸了摸,也俯身嗅了嗅,禁不住摇头笑了笑,心中暗自有了主意。
“家荣,你是不是看出什么了?!“
周辰看到林羽脸上的神色后,心头猛地一颤,急忙走上前,急切的说道。
林羽淡淡一笑,没有回答他,说道,“周大哥,那两个笔洗也拿出来看看吧!“
周辰微微一愣,见林羽没正面回答,不知林羽是看出来了在这卖关子呢,还是什么都没看出来,心头有些疑惑,但是也没多问,叫着那个主管一起去另一边的玻璃柜台,将两尊笔洗取了出来,各自放到一个铺着绒布的托盘里,和那主管两人分别小心翼翼的端着走了过来。
“哎呀。这可不得了啊!“
江敬仁看到那两尊笔洗后宛如见了肉的饿狼,猛地睁大了眼睛,泛着兴奋的光芒,快步迎了上去,望着两尊白色的笔洗惊讶道,“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应该是清乾隆时期的白玉雕五龙纹笔洗!“
“江伯父好眼力啊,我还是那句话,如果这东西,只有一件,那该多好啊!“
周辰手捧两件一模一样,“珍贵无比“的笔洗。哭丧着脸,没有半分的高兴之情。
林羽看到他这样不由摇头笑了笑,接着眯眼往那两尊白玉雕五龙纹笔洗上望了一眼,果然如他所料,两尊笔洗不只看起来外貌一样,而且周深也都散发着微弱的碧绿色光芒。
不过这次跟先前不一样的是,林羽脸上没有丝毫的惊异,甚至带着一股自信从容的笑意。
“何总,您给评析评析这白玉雕五龙纹笔洗?!“
陈大师走了上来,冲林羽笑了笑,眼里没了之前的讥讽,但是多少还是带着一丝玩味,他就不信,林羽花费了那么多精力研究字画的同时,还能把这玉器也研究明白!
“那我就献丑了!“
林羽淡然一笑,接着也没有戴手套,直接拿起了其中一尊笔洗,仔细的在这笔洗上扫了一眼,见这笔洗呈钵型,器壁挖膛均匀,深腹,弧壁斜收,壁内光滑,外壁通景高浮雕云龙海水图。便点头道,“嗯,做工实在不错,我记得前几年也有一尊跟这笔洗相似的五龙纹笔洗,卖了接近一千五百万对吧?“
“不错,何总果然有见识!“
陈大师听到林羽这话眼前一亮。笑着点了点头。
“其实这白玉雕五龙纹笔洗,玉质本身没的挑,具有上等玉质的一切优点,质地细腻温润,晶莹通透,宝光内敛。包浆自然,但是最重要的,其实是这雕刻工艺!“
林羽将这五龙纹笔洗举起来,好让灯光更好地照在上面,颇有些赞叹的说道,“看这器底的海水,波涛翻涌,意蕴无穷,动感十足,而这五龙腾跃其上,威猛矫健,龙睛怒突,不怒自威,龙首颡顶圆凸,是为长寿的瑞征,龙身盘踞且又变化多端,灵活夭矫却又挺拔有力,刚柔并济。凌空摇曳的层次感十足,磅礴大气,整个笔雕琢写实生动,丝丝入扣,刀法明快精准,功力十足,艺术感染力极强,绝对的大师手笔,肯定是出自清宫三大名师之手!“
陈大师听到林羽这话面色陡然一变,眉目间颇有些惊骇,没想到单论对这玉器和雕琢的这份眼里,林羽竟然同样不在他之下!
一旁的齐大师也不由摇头苦笑,低声叹息道:“老陈啊,咱们两个老头子有眼无珠啊,这次当真是碰上高手了!“
陈大师听到这话面色微微变了变,脸色一沉,不服气的哼声道,“他能同时精通玉器和字画,确实有两下子,但是说到底也不过如此嘛,听他刚才的话,不还是认定了这画和这笔洗都是真的?!不也跟我们一样,分不出真假吗?!“
齐大师闻言点点头,陈大师这话确实不无道理。林羽古玩方面的学识确实十分渊博,但是说到底跟他们俩也是一样,认定这两幅画和两件笔洗都是真的,但这是绝对不可能的,因为世上不可能有两件一模一样的真品,所以要么这画和笔洗中各自有一件是假的,或者两件都是假的!
看林羽现在的神情,似乎也无法分辨出这其中的真假。
“家荣,你不再看看这另外一件笔洗?!“
周辰见林羽没有看另一块笔洗,急忙提醒了一句。
“不必了,一模一样的,还有什么可看的!“
林羽摇摇头笑了笑。接着没等周辰发问,眯着眼冲周辰笑道,“你这是什么癖好,同样的东西同时收购两件?!“
周辰闻言脸色顿时一苦,简直都快要哭出来了,无奈的说道。“我哪有那么蠢,其实这两件东西一开始的时候都只出现了一件,是有人跑到我们这里来买的,当时负责人一眼就看出了是好东西,用仪器初步验过之后,把陈大师和齐大师都叫了过来,仔细的鉴定了一番,确认是真品之后,我们才买入的!“
陈大师和齐大师听到这话顿时面色一变,不由有些汗颜,但是内心却又委屈无比,根据他们这几十多年的经验来看,一开始收购的字画和笔洗确实都是真的啊,他们还以为捡到了大宝贝呢!
“其实这也不怪陈大师和齐大师,如果换做是我,甚至是华夏任何一个鉴宝师,在只见到一幅画和一尊笔洗的时候,都有可能会觉得这就是真品!“
林羽笑了笑。解释道,替陈大师和齐大师挽回了一些颜面。
陈大师和齐大师微微一怔,显然没想到刚才他们那么对讥讽林羽,林羽竟然还会为他们说话,望向林羽的眼神不由多了一丝敬重,内心颇有些敬佩林羽的大度。
“我知道。我知道,这件事不能怪陈大师和齐大师!“
周辰连忙点了点头。
“那后来呢?!“
林羽疑惑的问道,“另外两件是怎么冒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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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这次将张奕鸿、张奕鸿和张奕堂三兄弟抓回去审问出什么,那对张家而言,将是一个致命的打击!
跟神木组织私通,这绝对的重罪啊!
神木组织是什么,是当年居心叵测窃取炎夏命脉文件的境外邪恶势力啊!
是军机处战神向南天当年奋力追缴的死敌!
而现在,张家竟然私通这个与炎夏势不两立的邪恶组织一起刺杀从大英来炎夏出席活动的女王,差点让炎夏在国际上陷入千夫所指的危难境地,这种行为,分明就是卖国贼!
其罪当诛!
如果罪名坐实,别说是张佑安,就是张奕鸿的爷爷在世,只怕也保不住他们三兄弟!
甚至,整个张家都得受到连累!
听到林羽要抓他们,张奕鸿和张奕庭两人脸色大变,他们两人都知道被抓紧军机处的后果!
毕竟他们的叔父张佑偲的结局摆在那里,被抓进军机处后被关到现在还未出来!
张奕庭眼神畏惧,下意识的往后缩了缩,张奕鸿反倒仍是满脸的狂傲,昂着头冷声质问道,“抓我们?你也配?!有缉捕令吗?没缉捕令赶紧给老子滚!”
“张大少,你真是猪脑子,想当年你也在警备团待过,这么快就把我们军机处的特权给忘了吗?!”
林羽冷冷的说道,“我们军机处发现嫌疑人之后,不必申请缉捕令就可以直接先将疑犯抓回去审问!”
张奕鸿听到林羽这话脸色不由一变,经过林羽提醒,他才想起来,军机处确实拥有这个特权,毕竟军机处跟别的部门不同。
“整件事与我大哥二哥无关,都是我一手所为!”
就在张奕鸿发愣的刹那,一旁的张奕堂突然走上前,神情坚毅冲林羽说道,“你要抓就抓我吧!”
“奕堂!”
张奕鸿和张奕庭猛然一愣,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思议,似乎没想到刚才还吓得不知所措的三弟竟然会主动站出来替他们做挡箭牌!
林羽见张奕堂站出来,也不由微微一怔,接着冷声笑道,“你们三兄弟感情还真好呢,不过这当大哥二哥的还真是怂包,竟然让自己的弟弟出来当替罪羊!”
“我说的是实话,整件事都是我策划的,是我跟濑户接触的,也是我跟军机处里面的内奸联系的,一切都是我一人所为,我大哥二哥一直蒙在鼓里,他们都是后来才知道的!”
张奕堂满脸的决绝坚毅,似乎保定了必死的决心,将一切是罪责都揽下来。
“奕堂,你胡说什么呢,这件事与我们就没有关系!”
张奕庭咬牙道,“我们从来就没见过什么濑户!”
“大哥,二哥,事到如今,你们就不用替我遮挡了,我自己犯的错,理应我自己承担!”
张奕堂转过头十分隐蔽的冲张奕鸿和张奕庭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两人别再多言,接着转头瞪着林羽说道,“我是通过一个商社将濑户等人接进境内的,只要你放过我大哥,二哥,我就把一切都和盘托出!”
林羽神色一动,急声道,“包括军机处里面隐藏的那个颇有地位的内奸?!”
“不错,包括那个内奸!”
张奕堂郑重的点头道,“我会把我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你,只求你祸不及家人,我父亲和我两个哥哥真的对此事不知情,希望你放过他们,否则,我宁可一头撞死,也绝不透露半个字!”
张奕堂这番话说的坚决无比,似乎真的要说到做到。
张奕鸿和张奕庭两人见状眼里已经噙满了泪水,紧咬着嘴唇没有吭声。
林羽被张奕堂这番话说的将信将疑,毕竟他来之前只是知道濑户刺杀女王的事跟张家有关系,但是却不知道跟张家的谁有关系,也不知道这件事张家涉及的有多深。
虽然张奕堂相比较张奕鸿和张奕庭能力上差些,但是也有些头脑和资源,帮助神木组织的人潜入进来,也不是不可能的。
其实最稳妥的办法还是将他们三兄弟全部都抓进去审问一番。
但是他又担心将张奕鸿和张奕庭抓回去之后,张奕堂真的一字不吐,那就麻烦了。
相比较惩治张家,林羽更迫切的希望揪出军机处里面的那个内奸!
张奕堂见林羽神色迟疑,知道林羽内心动摇,突然一把将桌上的水果刀抓了过来压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冷声冲林羽说道,“何家荣,我跟你说话呢,你听到没有,放过我大哥、二哥,他们是无辜的,否则我死在你面前!”
玫瑰冲到这个黑色塑料袋跟前的时候,脚下一软,一下摔跪到了地上,她急忙手脚并用的爬到了黑色垃圾袋的跟前,接着不顾一切的将垃圾袋拽了开来,接着一股刺鼻的腥臭味袭来,只见袋子里蜷缩着一个血糊糊的人影。
“啊!”
玫瑰看到眼前的景象,双眼猛地一睁,赤红一片,接着张着嘴大声嘶吼了一声,声音说不出的凄厉痛苦,“小智!”
她再次大吼了一声,接着两手并用,用力的将黑色的塑料袋撕扯开来,看清楚那张请青紫色的小脸确实是自己的弟弟后,她张大了嘴,但是却没有发出丝毫的声音,眼睛赤红一片,浮起一丝水雾,但是却没有眼泪流出来,整个身子颤抖不已,张着手却不敢去触碰袋子中的小智。
林羽看到袋子中的小智后面色陡然一变,看到小智脖子上的创口,他便知道自己已经没有上前查看的必要了,袋子里的小智已经没了丝毫的气息,而且从尸体的变色程度来判断,小智死了至少已经有五六个小时了,推算一下,也就是早上天刚亮的时候。
很显然,那个劫持小智的变态杀手一早就知道玫瑰并没有死的消息,所以愤怒之下便将小智杀害了,以此来对玫瑰进行报复,亦或者说是惩罚!
林羽看到玫瑰此时的反应,心里宛如刀割,此时他才知道,原来人悲痛到一定的境界,真的是哭不出来的。
“这个丧心病狂的杂碎!”
韩冰看到小智死去的惨状,眼中也已经噙满了泪水,咬着牙厉声说道,她实在没有想到,这个混蛋竟然会如此心狠手辣的对一个孩子下手,似乎在他眼里,一条人命根本就微不足道,他杀死一个人,便宛如踩死一只蚂蚁一般。
“小智!”
此时无声恸哭的玫瑰再次发出了一声凄厉的喊声,接着一把将小智抱在了怀里,颤抖着身子不停的喃喃说道,“小智别怕,别怕,姐姐来了,别害怕,姐姐这就带你回家……回家……回我们自己的家……”
玫瑰说话的时候神情麻木无比,看起来有些痴痴呆呆的,显然弟弟的司对她造成了极大的冲击。
说话间她便想抱着小智站起来,但是因为脚下酥软,试了几次都摔到了地上,但是她仍旧不停的往上起,最后终于踉踉跄跄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双手紧紧的抱着小智的尸体。
“玫……雪儿!”林羽见状赶紧走过去抓住了她的手腕,颤声道,“小智他……他已经死了……”
“你胡说!”
玫瑰立马转头怒声冲林羽吼了一声,接着眼里的泪水陡然间夺眶而出,声音嘶哑道,“我弟弟没死!他没死!他不可能死!该死的是我!是我!”
林羽听到她这话身子不由一颤,他知道玫瑰这话说的是什么意思,如果昨天晚上死去的是玫瑰,那小智就不用死了。
他垂下头,不由满心自责,一时间他自己也不由有些茫然了,他不知道自己做的到底是对是错,他是救了玫瑰,但是却因此害死了小智,但是他难道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玫瑰死去吗?!
他浑身迸发出一股无尽的无力感,原来就算他用尽浑身解数,也救不了所有人。
“小心!”
就在林羽发怔的刹那,身后的步承立马急声喊了一声,同时迅速的朝着林羽和玫瑰扑了上来。
“砰砰砰!”
一脸几声急促的枪声,林羽都听到了子弹从自己身边呼啸而过的破空之音。
步承将他扑倒之后,林羽就势往地上一滚,抬头往枪声来源的地方一看,见小路尽头那边的一辆面包车上跃下来几个带着黑色面罩的男子,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一把黑漆漆的手枪,正毫不犹豫的朝这边开着。
林羽赶紧一翻身,抱着地上的玫瑰往旁边翻了翻,堪堪躲开射过来的几发子弹。
“进院!”
韩冰此时已经将龚院长和那个女医生推到了院子里,而她和军情处的两个手下已经掏出手枪极速的朝着面包车的方向回击了几枪。
相比较那几个蒙面的歹徒,韩冰等人的枪法要精准的多,几声枪响,对面就已经倒下了两个人。
那几个蒙面歹徒一看顿时有些惊慌,立马将身子藏到了车身后面,将手探出来朝着这边开着枪,不过精准度便差了许多。
林羽这才喘息了一口气,刚要翻身爬起来,转头一看,发现身旁的玫瑰已经不见了。
他下意识的抬头一看,见玫瑰的身影已经以极快的速度冲了出去,直奔那几个歹徒。
那几个歹徒见状立马将枪口对准了玫瑰进行射击,但是玫瑰似乎早有准备,脚步灵活的以Z路线行进,躲避着射来的子弹。
不过可能因为腹部的伤势还没好,她的动作虽然快,但是离着自己巅峰的水平仍旧有差距,所以林羽注意到她的身子突然间抖了一下,极有可能是中弹了!
“玫瑰!”
林羽面色大惊,立马喊了她一声,接着也猛地爬起来,不顾一切的朝着面包车的方向狂奔了过去。
步承见状也猛地起身,迅速的跟了上去,生怕林羽有什么闪失。
那几个歹徒见玫瑰已经到了跟前,面色迅速一变,显然没有想到玫瑰身手竟然如此的厉害,互相看了一眼,接着转头就跑。
因为前面就是一个路口,几个歹徒十分聪明的分开跑。
玫瑰冲到路口面色一寒,左右看了一眼,接着朝着右侧的一条小路急促的追了进去。
林羽冲到路口后,看了眼玫瑰追去的方向,接着朝着另一个方向追了上去,同时还不往指了指其他两个跑进小区的两个歹徒,示意步承追上去。
林羽追赶的这个歹徒看到林羽一直跟在后面紧追不舍,脸都吓绿了,回身冲林羽开了两枪。
林羽利落的躲了过去,没有时间跟他瞎耗,脚下一蹬,眨眼间便到了他跟前,一把利落的抓住了他拿枪的胳膊,猛地一扭可。
“咔嚓!”
一声清脆的骨头碎裂的声响,男子立马张着大嘴惨叫了一声。
林羽面色阴寒,没有丝毫的同情,一脚踹到了他的腿上。
再次咔嚓一声,男子的右腿陡然间碎裂,这次男子没有发出丝毫的惨叫声,眼珠一翻,身子一软,栽倒地上,昏死了过去。
很显然,林羽也将小智死去的愤怒之情尽数发泄到了这个歹徒身上,他知道,这几个人就算不是杀害小智的凶手,也一定与那个变态杀手有着一定密切的关系!
林羽抓起他的一条腿,宛如拖一条死狗一般将他拖回到了路口处,将他扔到了一旁,而男子的整个头皮几乎都被磨掉了,血糊糊的一片,显得无比惊悚。
林羽抬头朝着玫瑰追去的方向看了一眼,无比期盼的希望能够看到她的身影。
林羽非常担心她的状况,毕竟她的伤没好,而且刚才非常明显的被打中了一枪,所以追过去可能会有一定的危险。
林羽在这里等了没多久,步承就背着两个人昏过去的人回来了,这两个人也没好到哪里去,每个人也都被打断了一条腿。
步承宛如扔死猪一帮将他们两人扔到了他们那个同伙身上。
步承看了眼林羽望去的方向,冲林羽说道:“韩冰他们追上去了,不用担心!”
林羽这才点了点头。
果然,没过多久,韩冰就和另外两个手下走了回来,面色有些凝重。
“玫瑰呢?!”林羽急忙凑过来问道。
“跑了!”韩冰沉声说道。
“跑了?!”
林羽不由一怔,随后倒是松了口气,跑了就证明她没有事。
“那那个歹徒呢?”林羽不由问道。
“死了,而且死的很惨……”
韩冰低声说道,接着叹了口气,望了眼林羽和步承抓回的几人,立马走过去提醒了其中一个。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那个歹徒捂着自己的断腿,满是惊慌的喊道。
韩冰一把将他脸上的面罩拽下来,见面容十分的陌生,冷声道:“说,是谁派你来的?!”
墨沉域是被顾森之的电话吵醒的。
他闭着眼睛接起电话,“怎么了?”
“墨沉域,你什么意思!?”
顾森之整个人炸了毛,“我让你把最年轻的女佣送过来,你让李嫂过来干什么!?”
墨沉域打了个哈欠,“那大概李嫂就是最年轻的那个吧。”
家里佣人的年龄这种事,还到不了让他关心的份儿。
“你放屁!”
电话那头的顾森之恶狠狠的,“昨天我在你家明明看到了一个更年轻的!”
“有多年轻?”
墨沉域起身下床洗漱,“我不记得我家里有年轻的佣人。”
“有!”顾森之简直要被气坏了,“我昨天在院子里面见到的那个,给花草浇水的那个!”
“年轻又漂亮,还呆呆地,特别可爱!”
“我要的是那个!”
墨沉域淡淡地皱了眉。
年轻,漂亮,呆呆的,可爱。
他想到昨天那个小丫头浑身湿漉漉地扑进他怀里的样子。
“你的形容词都很准确。”
墨沉域将漱口水吐掉,“但她不是佣人。”
顾森之挑眉,“那她是谁?”
“到了你该知道的时候,你就知道了。”
男人说完,冷漠地挂断了电话。
电话那头的顾森之对着电话干瞪眼。
挂了电话之后,墨沉域坐上轮椅下楼。
某个小女人正系着粉红色的围裙,正在将早餐往桌子上端。
见他下楼,她便甜甜地笑了起来,“老公,你醒了!?”
墨沉域点头,“什么这么香。”
苏小柠擦了擦手,一路小跑过来,一边给他推着轮椅,一边给他介绍,“我们老家离这里比较远,我怕你上午肚子饿,所以做了你爱吃的馅饼。”
她将他的轮椅停好,然后将碗筷拿过来,“老公,你多吃点!”
墨沉域淡淡地接过她递过来的东西,“昨天下午在外面浇水?”
苏小柠怔了怔,“嗯。”
怎么忽然问起这个?
男人低沉的声音里带了几分的笑意,“有没有遇到什么有意思的事?”
苏小柠皱眉想了想,“算是有吧……”
她在他面前的位置坐定,一边给他盛粥一边回想,“昨天有辆车停在咱们家门口,可能是邻居走错了吧?”
“然后那个人站在门口的时候,刚好遇到我的水管被扯断了,所以他就被淋湿了。”
苏小柠扁了扁唇,“那人奇奇怪怪的,脾气也不好,让我去给他拿衣服换,还一副拽拽的样子,让我把他的衣服送到干洗店去。”
墨沉域点了点头。
按照她这说法,就没错了。
大概是顾森之那个家伙昨天被水淋湿了,以为小柠檬是家里的佣人了,所以才会说什么想要家里最年轻的佣人。
他啧啧地摇了摇头,眼光倒是不错。
可惜,这女人早就是他的了。
“老公,有什么问题么?”
见他若有所思,苏小柠小心翼翼地开口。
“没什么问题。”
男人淡淡地笑了笑,“干洗的条子在哪?”
“在这里!”
苏小柠从衣兜里掏出来那张装在塑料袋里面保存完好的单子,“我昨天回来的时候他的人和车都不见了,不知道怎么给他。”
“管家。”
男人淡淡地开口,“收起来。”
管家憋着笑,将苏小柠手里的单子接了过来。
苏小柠眨巴眨巴着那双大眼睛,“老公,你认识那个人?”
墨沉域淡淡地嗯了一声,“算是认识,不过,以后离他远点。”
苏小柠瞪大了眼睛,“为什么?”
“他不是好人。”
少女皱眉,“我就知道他不是好人!”
“老公你放心,我以后见到他,一定躲着走!”
墨沉域低沉地笑了起来,“好。”
早饭过后,苏小柠就开始忙前忙后地准备回老家的东西了。
她给家里人带的礼物,装了一辆车。
“我也去。”
不言趴在房间门口看了苏小柠许久,最终闷闷地开口。
少年清朗的声音,让苏小柠忍不住地笑了笑,“只要你不嫌弃我们老家破,就可以一起去啊!”
人多热闹!
而且叔叔家里房间多,住得下!
于是一身蓝衣的少年兴高采烈地回房间收拾东西了。
东西准备妥当之后,苏小柠推着墨沉域上了车。
车子启动之后,苏小柠甚至高兴地哼起了歌儿。
大概因为家乡比较闭塞,苏小柠哼出来的歌都是十几年前的流行歌。
不言坐在副驾驶上,不由地扁了扁唇,“老掉牙。”
现在的苏小柠已经和不言熟到可以互相开玩笑的地步了。
所以她翻了个白眼,“小屁孩。”
说完,她连忙抬头看着墨沉域,“老公,你觉得我哼的歌,他是老掉牙的么?”
墨沉域宠溺地揉了揉她的脑袋,“好听。”
于是苏小柠便像是个胜利者一般地挽着墨沉域的手臂,昂首挺胸,“听到没!我老公都说我哼的好听!”
不言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半晌,才闷闷地扁了扁唇,“有老公,了不起。”
“就是了不起呀!”
苏小柠得意极了,“有本事你也找个老公啊!”
不言:“……”
——————
车子在告诉上跑了四个小时,才终于到了苏小柠老家的城镇。
这一路上,开始的时候,苏小柠还兴奋地和不言扯东扯西,后来大概是因为昨晚没睡好,而车子又太颠簸,直接就靠在墨沉域的怀里睡着了。
到了城镇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
老周将车子放慢,“先生,接下来的路,要太太亲自指路了。”
城镇的路没有导航,又四通八达,只有苏小柠这个本地人才能指的明白。
墨沉域沉下眸子,看了一眼自己怀里睡得香甜的少女,微微地沉了口气,“停车休息吧。”
“你带不言去吃点东西,开了一上午的车,也该累了。”
老周点头,将车子在一处角落里停下。
不言和老周一起下了车。
墨沉域依然保持着原来的姿势,看着苏小柠的睡颜。
大概是因为车子忽然不动了,苏小柠居然醒了。
她茫然地睁开眼睛,“到哪了?”
“一个我不认识的地方。”
少女打了个哈欠,抬眼看了一眼车窗外,“哇,居然到镇上了!”
苏小柠兴奋地瞬间来了精神,但是……
“老周和不言呢?”
“我以为你要再睡一会儿,就让他们下去吃饭了。”
苏小柠怔了怔,抿唇,“那老公,我们也去吃饭吧?”
她的目光停在远处的小餐馆的招牌上,“我知道一家店,他们家的面特别好吃!我高中的时候总去吃的!”
墨沉域笑笑,“也好。”
苏小柠兴奋地推着眼睛上蒙着黑绸的墨沉域下了车,向着那家小餐馆飞快地走了过去。
可还没走到餐馆门口,就遇到了熟人。
“哟,这不是我们高中的骄傲,考上了S市大学的苏小柠么?”
一道女人嘲讽的声音传来,“怎么还推着一个瘸子?”
“这瘸子眼睛怎么了?”
“该不会又瞎又瘸吧?”
【今天就更这么多啦,大家晚安鸭。这本书最近正在推荐中,所以会加更,大家多多砸推荐票给我鸭!】
“什么?车都砸了!”
程参脸色大变,怒声道,“这帮人反了天了,知道这么做是犯罪吗?你们为什么不拦住他们!”
“人太多了,拦不住啊……”
制服男子满脸苦涩的无奈道。
林羽脸上的落寞之情更重,叹息道,“算了,程队长,砸了就砸了吧!”
“不行,我必须找他们讨个说法!这还了得,简直无法无天了!”
程参满脸怒容,说着转过身,快速往外走去。
“何队长,我们从楼道的窗子跳出去吧,这样不会被人发现!”
制服男子指了指楼道里面狭窄的后窗。
“好!”
林羽苦涩的答应一声,接着略显狼狈的跟着制服男子一起翻过窗户,快步朝着小区后门走去,随后制服男子开车送林羽回去。
途径小区前门的时候,只见小区前面以及前门内的小广场上已经是人山人海,聚满了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其中很多人都在大声叫着林羽的名字咒骂,群情激愤。
路旁路过的车辆和行人都不明所以,好奇的驻足观看,得知跟最近的连环杀人案有关系,也都十分的愤慨,以至于越来越多的人加入到了叫骂林羽的阵营中。
林羽看着这一切满目凄然,心里说不出的苦涩沉痛。
程参说的对,他在京中也小有名气,不管是开回生堂的时候,还是现在管理中医医疗机构,都以治病救人为己任,看病抓药只收成本,没有任何盈利,切切实实为京中的老百姓奉献过,付出过,很多人也都认识他,或者起码听说过他。
他不相信这些叫骂的众人全都不认识他,然而,纵然这些人明知道是他,却没有一个念他曾经的好,仍旧不分青红皂白的不吝以最恶毒的话语咒骂他!
人心之恶,由此可见一斑。
好在经历过上次京中病人全力抵制长生口服液和中医的事情之后,他也早就对人情世故、世态炎凉有了一个更深刻的认识,所以这次事件相比较伤心,他更多的是感到心寒!
“直接送我去军机处吧!”
林羽冲开车的制服男子吩咐了一声,便直接赶去了军机处。
到了军机处,门口的哨兵立马冲林羽打了个敬礼。
林羽叹了口气,望着周遭熟悉的环境,一时间心头压抑,这有可能是自己最后一次踏进军机处的大门了吧。
“家荣,你怎么来了?!”
就在这时,一辆军绿色的越野车一个急刹,停在了林羽面前,接着一身黑衣的韩冰从车上跳了下来,摘下脸上的墨镜,急声说道,“我正准备给你打电话呢,我听说市里又发生了一起命案?那个凶手怎么跑到市里来了呢……”
“我刚从案发现场过来,跟先前的连环杀人案,不是同一个凶手!”
林羽说着叫着韩冰走到了一旁,将事情的始末讲述了一遍。
韩冰听完后脸色不停地变幻,额头冷汗直冒,喃喃道,“这帮人心机真是又狠毒又深沉……”
“这次他们也是下了血本了!”
林羽苦笑着说道,“如果被上面的人查出来,是他们在全力推动事态扩大,掀起舆论,他们也必然没有好果子吃,但风险越大,收益越大,现在事情一闹大,谁也保不住了我了,如果我没猜错,很快,我们就会接到上面的命令,缩短我们抓捕凶手的时间期限……”
韩冰听到这话神情一变,喉头动了动,满眼无奈的望着林羽说道,“你……你猜的没错,这件事上面的人已经知道了……天还没亮,就把袁处长和水处长一起叫了过去,训斥了一顿,水处长和袁处长回来后给我们也开了会,说上面已经将时间缩短到了两天……”
“两天?!”
林羽大为惊讶,这个时间比他预想到的还要少一天。
“对,其实严格说来,不到两天了……”
韩冰面色惨白道,“截止到明天晚上十二点,如果我们还没抓到这个凶手的话,袁处长和水处长恐怕……恐怕要被停职,上面的人会派其他的人来接手军机处……”
“什么?这么严重?!”
林羽听到这话神情更加的震惊,没想到事情会这么严重,竟然都牵连到了水东伟和袁赫。
“没办法,事情实在闹得太大了……尤其是今天这起命案,刚才信息部告诉我,从凌晨四点多发现尸体到现在,两三个小时的时间里,网上流传的各种案件相关视频已经达到了数万条!”
韩冰无力道,“而且每分每秒都在有人往上上传新的视频内容,我们的人根本删不完!刚才我们已经告知了各大视频平台和新闻网站,让他们配合我们限制此类内容的发布,但可能已经于事无补……整件事,已经发酵到了无法控制的地步!”
既然这名枪手是隐修会派来的,那必然知晓知拓煞在哪里。
这名枪手没有回答林羽,身子挣扎着,神情痛苦的哀嚎着,似乎因为太过疼痛导致意识有些迷糊,根本没有听到林羽的话。
不过林羽没有任何的耐心等他,一把捏住他右手的一个小指,手腕陡然用力。
“咔嚓!”
这名枪手的小指生生被林羽给掰断。
“啊!”
这名枪手再次痛呼一声,疼的眼泪都要出来了,不过整个人也陡然间清醒了许多。
此时他才发现,自己身上的痛感相比较往常,明显要强烈的多!
因为林羽在落下来的刹那,已经用左手的指节狠狠压住了他的气海穴。
对付这种级别的枪手,林羽认为不需要噬骨针就能逼问出想要的信息,而且他现在也没有心情慢慢的施展噬骨针,满腔的怒意让他恨不得直接将眼前的枪手砸成肉泥,所以他选择用这种更加粗暴的手法逼问自己想要的信息。
“说,拓煞在哪儿?!”
林羽再次沉声冷喝道,为了让这名枪手听懂,他特地换上了当地语言。
枪手没有说话,额头上冷汗直冒,紧咬着牙冠,似乎打算殊死顽抗。
“咔嚓!”
林羽几乎没有任何的迟疑,再次掰断了这名枪手的无名指,而且掰断之后,他又反方向掰了回来,加大了这名枪手所承受的痛苦。
“啊!”
这名枪手再次发出了痛苦的惨叫声,不过很快又用力的咬紧了牙冠,一声不吭,显然是在用沉默进行抗争。
“咔嚓!”
林羽手上再次陡然加力,直接废掉了这名枪手的中指,这次跟刚才不同,林羽这次直接将这枪手的手指给捏成了粉碎性骨折。
“唔……”
这次这名枪手没叫,只是疼的陡然凸圆了双眼,身子颤抖着,但还是强行将这股巨大的痛感忍了下来。
“接下来,是你的食指!”
林羽声音冰冷的说道,“你身为一名枪手,应该知道食指对自己意味着什么吧?说出拓煞的下落,我保证拓煞会死!到时候你可以另找靠山,但是倘若你的食指没了,你去哪里都难以生存下去吧?就算拓煞还活着,他也不会要一个废人!”
说话的同时,林羽已经一把拽过拓煞的食指,而且是两根!
他松开了压在枪手气海穴上的左手,两手一左一右的掐住了枪手的两根食指!
他知道,此时对于这名枪手而言,心理上的摧残要远远大于**上的痛苦!
果然,听到林羽这话,这名枪手的脸色陡变,有些惊恐的看了眼被林羽捏住的食指,沉声问道,“你……你打算放过我?!”
他从林羽的话中听出来,林羽似乎会放他一条生路,不过他不敢相信,因为他刚才亲手用枪击杀掉了林羽的一名战友!
“你是受的拓煞的指使,这账,我自然也要找他算!”
林羽似乎看穿了这名枪手的心思,冷冷的说道。
这名枪手顿时迟疑了下来,脸上忽明忽暗,似乎在做着权衡。
“抱歉,我没有时间等你!”
林羽捏着他食指的双手轻轻加力,甚至都能够清晰的听到骨头关节变形而发出的“吱吱”摩擦声。
“雨林!他在城郊的雨林中!”
枪手急声说道,内心的最后一丝防线也被彻底摧垮,颤声说道,“你……你真的会放过我吗?!”
“会!”
林羽郑重的点了点头,沉声道,“告诉我拓煞所在的具体位置!”
枪手咽了口唾沫,再没有任何的迟疑,急忙将拓煞所在的具体位置告知了林羽,而且为了让林羽相信他,将具体的位置说的十分详细。
林羽这才松开他的手,缓缓的站起身,冷声说道,“你留在这里,等我的人确定拓煞的位置之后,我自会放你走!”
“好……”
枪手咕咚咽了口唾沫,点了点头,浑身陡然间松懈了下来。
“咚!”
就在这时,不远处的窗台上突然发出了一声沉闷的响动。
“谁?!”
林羽猛地转过头,朝着窗外望去,全部的精神力也在刹那间被吸引走,整个背部都暴露在了这名枪手眼前。
枪手脸色陡然一变,见是一个绝佳的杀掉林羽的机会,双眼一寒,没有任何的迟疑,摸出自己腰间的匕首,脚下一蹬身子一冲,手中的匕首狠狠的刺向了林羽的后腰。
“嗤啦!”
匕首直接将林羽后腰的衣服刺破,但是让这名枪手大为惊骇的是,匕首却没有刺进林羽的体内!
刀尖好似直接扎到了钢板上一般!
这名枪手睁大了眼睛,目瞪口呆的低头望向了自己手里的匕首!
这时林羽已经缓缓的转过了头,冷声说道,“我已经饶过你一次了!”
话音一落,林羽的手已经闪电般抓出,扣住这名枪手拿刀的手腕猛地一扭,“咔嚓”一声直接将这名枪手的手腕一百八十度掰折,同时枪手手中的匕首也迅速扎进了自己的体内。
“呜……”
枪手身子猛地一颤,抬头望向了林羽。
林羽冷冷的望着,同时左手一弹,一颗小石子陡然射出,直接击砸在不远处的木质窗框上,发出了“咚”的一声闷响。
枪手陡然睁大了眼睛,惊恐的望着林羽,原来,刚才的声响是林羽故意弄出来的,就是为了引诱他对林羽下手!
他面色一苦,内心一时间悔恨万分,但是这种感觉只是一闪即逝,因为林羽已经势大力沉的一掌拍向了他的脑袋,巨大的掌力直接将他整个脑袋拍碎,宛如泥浆般飞溅而出!
随后他空荡荡的身躯轻轻一摆,“噗通”一声摔砸到了地上。
林羽闭上眼垂下头,缓缓的收回手掌,用力的捏住,神情说不出的痛苦,想起刚才宁启飞奔而去的身影,心如刀割,轻声道,“宁启兄弟……放心去吧,该救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漏掉,该杀的人,我也一个不会放过!”
“何先生!您没事吧!”
这时陶闯、孙学兵和参水猿三人急冲冲的跳了进来,看到屋内的满地狼藉,神色一紧,急声冲林羽问道。
“我没事,拓煞会有事!”
林羽神色一凛,昂起了头,脸上布满了肃杀的寒意,同时周身荡漾起了一股凌厉的杀意,一字一顿的说道,“我知道他在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