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塔四周，人来人往的都是人。
对此，众女都十分好奇，毕竟她们也是第一次见到灵塔，可是对此，萧尘却说希望灵塔能够冷清一些。
闻言，顾玲瑶一脸疑惑的问道。
“为什么啊，灵塔是圣殿建造的，热闹一些不好吗？”
“灵塔越是热闹，就证明有太多的人死去了，这是好事吗？”
来灵塔这些人，基本上都是为了祭拜自己的亲人，因为有人死，才会有人来。
所以，灵塔越是受欢迎，也就说明这众生之地有越多的人陨落。
听闻这话，顾玲瑶几女点了点头，好像也是这么个道理。
轻轻摸了摸顾玲瑶的脑袋，萧尘带着几人就像灵塔走去。
从外面看，灵塔就是一个普通的建筑，但是内部却是完全不同。
普通可以进入灵塔内部，不过却有着很多的限制，只能看到自己亲人的灵牌。
但是萧尘他们显然不一样了，来到灵塔入口，这里有专门的人负责守卫。
出示了自己的身份令牌，一时间，负责守卫灵塔的两名圣殿武者直接愣住，而后连忙就想要跪下行礼。
每一座城池的灵塔，都是由圣殿的武者负责看守的，一见到令牌，他们自然也就认出了萧尘的身份。
不过还不等他们有所动作，萧尘就已经用灵力托起了两人的身体，微微一笑，神念传音道。
“不用暴露我等身份。”
不想在大庭广众之下暴露自己的身份，对此，这两人也是木纳的点了点头。
完全还是因为他们这些底层的成员，平日里几乎没有机会接触到诸位圣祖，一时间面对萧尘和林云两人，着实是有些太过紧张了。
微微一笑，也没有在意，迈步走进了灵塔之内。
以萧尘他们的权限，在灵塔内自然是没有任何阻拦的，那些阵法也不会去阻碍萧尘他们。
一进入灵塔，四周都是一片漆黑的星空，而在这星空之中，则是有着无数的灵牌存在。
每一块灵牌都代表着一名曾经陨落的武者。
而且，如果有亲人前来祭拜他们，灵牌便会消失，而后来到专门的房间，供亲人的祭拜。
待亲人祭拜完成之后，又再度返回这片星空，换其他令牌。
密密麻麻数之不清的令牌，见状，萧尘轻叹了一口气，这些人都是曾经死在和始源界的战斗之中了。
或许是死在战场上，又或许是被屠杀的。
但是不管怎么说，和始源界的战斗，这天地都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天地之间，各类生灵的数量消减了近乎大半，曾经各大宇宙恢宏的场面，早就已经成为了过去式。
“或许这场战斗打下来，没有谁是胜利者，毕竟损失的都是我们自己的力量。”
无奈轻叹了一口气，看着这些漂浮的令牌，萧尘心里已经没有了什么胜利的喜悦。
因为这真的算是胜利吗？
付出了那么大的代价，胜利的意义又在什么地方？
再加上，不论如何，死的都是这片天地的生灵，不论是萧尘他们这边，还是始源界，都是如此。
而眼下的这些令牌，仅仅还只是众生之地的生灵，始源界那边的生灵，陨落的数量同样不少。
放眼此时的天地，仅仅只剩下了众生之地这样一个地方有生灵存在，这难道不是一种悲哀。
“不过也算是一切都结束了，相信时间慢慢的会磨平这一切的，到时候一切也可以恢复如初。”
听闻这话，一旁的林云很罕见的没有和萧尘唱反调，而是淡淡的说道。
对此，萧尘笑了笑，没有再多说什么，也许吧。
也就在萧尘一行人第一次参观灵塔的时候，圣殿之内，关于东圣城陈家的事情也是很快就传遍了。
很多人都知道，萧尘林云他们去了东圣城，并且在那里直接出手灭了陈家。
对于陈家，圣殿知道的人并不多，尤其是圣殿高层，但是底层的圣殿成员，还是有不少都认识陈家老祖的。
毕竟平日里低头不见抬头见，就算没有什么关系，但至少也说过两句话。
“陈家老祖，唉，自己找死啊。”
“早就和他说过了，既然加入了圣殿，他那个家族就不应该去管了，偏偏不听。”
“我去过东圣城，陈家的确是有些太过狂妄，已经到了只手遮天的地步。”
对于陈家落得如此下场，很多人都并不觉得意外，在他们看来，这其实还很正常。
因为陈家老祖这已经是在公然违背圣殿的规矩，不仅利用自己的身份帮衬陈家，甚至还反过来，拉拢其他圣殿的成员。
不少人都觉得陈家的覆灭，已经陈家老祖的陨落，是罪有应得。
但是更让他们关注的，还是柯岩的身死。
谁也没想到，柯岩就这样死了，他和陈家老祖的身份可完全不同。
不是说他在圣殿之中有多高的地位，而是因为他乃是跟随黑祖的老人。
纵观整个圣殿，其实并不是铁桶一块，甚至可以说，圣殿的组成很是复杂。
这就要从各大圣祖说起了，当初创立众生之地，建立了圣殿。
各大圣祖身后其实都拥有各自的势力，毕竟他们之前可都是一方宇宙的世界之主。
这也就造成了，圣殿创立之后，很自然的就形成了几大派系。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就好比，萧尘肯定对曾经大千世界的武者更有好感，而林云则是对曾经云宫的武者更有好感。
毕竟这些人都是曾经跟随自己一同走南闯北的老人，相比起其他圣祖麾下的人，他们自然有得天独厚的优势。
而柯岩就是如此，作为一路跟随黑祖的老人，虽说算不上黑祖真正的心腹，但也绝对是黑祖这一系的骨干成员了。
如今柯岩被杀，还是萧尘亲自动手斩杀的，这要是传到黑祖耳中，又会是怎样的想法。
估计会十分愤怒吧，毕竟斩杀柯岩或许不算什么，但这无疑是让黑祖脸上无光的。
这不是简简单单的一个规矩就能够说明的事情，这其中牵扯的事情太多，尤其是现在的情况已经完全不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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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羽紧蹙着眉头，面色显得分外的阴沉，皱着眉头没有说话，大脑飞速的转动着，思考着下一步的对策。
他知道，事已至此，悲伤和懊悔是毫无意义的，他只能极力的想出对策，让中医更好的面对接下来将要出现的狂风暴雨！
“何，就让我去求我父亲吧！”
安妮用力的咬了咬牙，似乎想到了什么，沉声说道，“我听你的，我不以性命要挟他了，我跟他做一个交易，一个公平的交易，其实他同样也有求于我！用条件换条件，他得到他想要的，我得到我想要的！这样，应该可以了吧？毕竟我现在也是中医协会的一员，我为中医出一份力，也是应当的！”
听到她这话，林羽和厉振生两人皆都不由微微一愣，好奇的望向安妮，疑惑道，“你父亲有求于你？”
安妮用力的点了点头，说道，“这件事他已经求过我好几年了，我一直没有答应，这次，只要我答应，他一定会答应放过中医的！”
不知道为何，她说这番话的时候，声音蓦地有些哽咽，一对深邃明亮的眸子也一直望着林羽，满目深情，同样又满目怆然。
“要是用条件换条件的话，那我觉得还行！也不算丢人！”
厉振生点了点头，冲林羽劝道，“安妮说的对，她也是中医的一员，条件互换，各取所需嘛，伍兹有权答应，也有权拒绝，虽然让安妮一个女孩子出面，也不是很光彩，但是总比中医被逼到没有翻身之地要强啊！”
林羽皱着眉头想了想，也觉得这样的话，还算说得过去。
不过此时他突然注意到了安妮泛红的眼眶也眼神中的异样，眉头一蹙，沉声说道，“安妮，你父亲求了你好几年的事情，你都没有答应，可见定是你十分不愿意去做的事吧？！”
“也不是！”
安妮轻轻的摇了摇头，赶紧抬了抬头，让眼中浮起的泪水重回眼眶，长呼了口气，使自己的神情看上去正常一些，这才故作轻松的说道，“其实我就是有些伤心，因为我答应了我父亲这个条件之后，也就意味着我以后恐……恐怕要很少来炎夏了，也将很少……很少能与你见面了……”
说到这里，她眼中的泪水不受控制的再次又浮了出来，但是她用力的眨巴了眨巴眼睛，让自己看上去正常一些。
“你父亲到底要你答应他什么啊？！”
厉振生皱着眉头，十分好奇的问道。
“没什么，这件事说大也不大，说小也不小！”
安妮轻轻的摇了摇头，说道，“只不过是我答应了，就没现在这么自由了，我不想受约束罢了！”
“奥，那应该不是啥大事！”
厉振生听到这话点了点头，觉得应该不是什么太过分的事情，毕竟一个父亲绝不可能去害自己的女儿，更何况，伍兹这个人虽然不怎么样，但是却非常爱自己的女儿。
“你先告诉我是什么事！”
林羽皱着眉头问道，“如果不是什么让你太为难的事，那倒是可以，但要是太过分的事情，我不能答应！”
“哎呀，跟你说了嘛，不是什么大事，而且严格来说，还是喜事呢！”
安妮装作满不在乎的笑了笑，只不过一双眸子却紧紧地盯着林羽，似乎想把林羽刻在她的眼中一般。
“不管是好事坏事，我都要知道！”
林羽语气坚定的说道，安妮越是装作满不在乎，他便愈发的觉得这个条件不简单，所以他必须要问清楚，“你要不说的话，那我们就不用你帮忙了！”
“何……”
“这件事没有商量的余地，算了，我再想别的办法！”
安妮还想劝说，但是林羽直接摇摇头，无比坚决的拒绝了，接着起身，转头走向了一旁的窗前，望着窗外紧锁着眉头思考起来了接下来的对策。
安妮知道林羽向来说一不二，若是自己不把事情说出来，林羽断然不会答应她，她轻轻咬了咬嘴唇，垂下头，低声说道，“我没骗你，确实是好事，这些年来，我父亲一直要我嫁给洛根的儿子，我……我一直都没答应……”
这就是她为何如此凄然难过的原因，如果她真的答应了她父亲的条件，那她就将嫁做人妇，有关于林羽的最后一丝幻想，也将化为泡沫！
听到她这话，林羽和厉振生两人的脸色不由齐齐一变，万万没想到安妮所说的条件，竟然是她的终身大事！
“那……那你喜欢他吗？！”
厉振生回过神来之后，有些疑惑的冲安妮问了一声，说话的同时，忍不住抬头望了林羽一眼。
他又不是傻子，自然看得出安妮对何先生有意思，不过他不清楚，安妮这种情感有多深！
毕竟像他们先生如此优秀的人，很多女生心生好感也实属正常，但是好感并不能代表爱！
“喜欢不喜欢，都不重要！”
没等安妮答话，林羽突然转过身，昂着头朗声哈哈的笑了几声，冲安妮说道，“安妮，虽然你这次不是以性命相帮，但是用终生大事作妥协，拯救中医，我何家荣同样受之有愧！”
“可是，何……”
安妮神情一急，想要劝说林羽。
但是林羽冲她一摆手，直接打断了她，接着神色一凛，挺胸抬头的傲然道，“你记住，你的幸福，千金不换！当你决定嫁给一个人的时候，原因只有一个，便是觉得他值得你托付终生，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因素，值得让你轻易的交付出自己的终身幸福！”
他虽然不知道安妮跟洛根儿子之间关系，也不知道安妮是否喜欢洛根的儿子，但是他知道，一个女人，选择进入婚姻殿堂的原因，只能是因为那个人，值得她托付终生！
他何家荣和中医，不会让一个女儿家用性命相救，更不会让一个女儿家牺牲自己的终身幸福相救！
安妮听到林羽这话之后也不由愣在原地，眼中的神情由惊诧变为了崇敬和爱慕，此刻，她突然发现，林羽在她心中的形象又高大了许多！
因为林羽这种男人才称的上是一个真正的绅士，他不只在用言语尊重女性，还在用行动尊重女性！
不过紧接着她神色一黯，焦急道，“那……那我们就任由中医在国际上自生自灭吗？！”
斩杀了陈三公子，这在林云看来根本就不是什么事情。
小小一个陈家，还不被林云放在眼里，可是其他人显然就不是这样想了。
眼睁睁看着陈三公子就这样被杀，此时，不仅仅是那些陈家护卫，就连周围的众人都是一个个愣在原地。
平日里作威作福的陈三公子就这样死了，虽然是一件很大快人心的事情。
可是，陈三公子一死，陈家肯定会暴怒的，这几个人糟了。
所有人心里都是这样的想法，都在为萧尘他们惋惜，杀了陈三公子，萧尘几人根本不可能走得出东圣城。
和众人想的一样，这时候，为首的那名陈家道化境强者，已经大步来到萧尘几人身前，看着尸骨无存的陈三公子，这人面色阴冷的说道。
“你们怎敢斩杀公子。”
没有直接动手，因为这人知道，林云的实力很强，至少比他要强多了，他出手也没什么用。
可是就算如此，他们杀了陈三公子，已经是闯了弥天大祸，而他也早已经联系了陈家的其他强者赶来。
至于说之前那一男一女两名青年，此时早就已经被制伏了，不过现在却没人在意他们。
对此，萧尘和林云没有什么太多的表情变化，一个小小的陈家，还不足以让两人担忧。
只不过因为好好的心情，被这陈家给弄没了，而且没想到在圣殿脚下，居然还有这样的事情存在。
不多时，数名陈家强者赶到，修为尽皆是在帝尊境层次。
“看来这陈家还算是有些实力。”
“没实力也就不可能这么狂了。”
见状，萧尘和林云非但没有丝毫担心，反而是一脸轻松的闲聊道，而那几名赶来的陈家强者见状，一个个都是面色阴寒，杀意盎然的说道。
“不知死活。”
“找死。”
“不用说了，跟你们去陈家就是了。”
对此，萧尘淡淡的说道，都不等陈家人开口，萧尘就主动表示愿意跟他们一同去陈家。
这倒是有些出乎陈家众人的预料，不过既然如此，那自然是最好。
而后一行人就直接向着陈家走去，当然还包括那一男一女两名青年。
在陈家看来，这两人虽然不是杀害陈三公子的凶手，但也的确该死。
一路上，两名青年显得有些紧张，他们知道一旦进了陈家后果是什么，估计是再也没办法出来的。
可是萧尘，林云他们则没有丝毫的紧张。
不愧是东圣城实际上的霸主，陈家的府邸极为恢宏，来到陈家府邸外，看着那高大的院门围墙，林云冷笑道。
“还真是有气势。”
说着，也不待陈家人说话，直接迈步就走了进去。
在萧尘他们到来之前，陈家早就已经做好了准备，此时主院之中，众多陈家武者以及高层早就汇聚一堂，等着萧尘他们的到来。
杀了陈三公子，这无疑是激怒了整个陈家，尤其是陈家家主。
陈三公子是他最喜爱的一个儿子，平日里都无比宠爱，如今被人所杀，而且还是在东圣城，此时的他早已经是双眼血红。
恨不得生撕了萧尘和林云两人，为自己的儿子报仇。
看着萧尘，林云一行人走来，陈家家主的目光直接就落在萧尘两人身上，语气冰冷的喝道。
“就是你们杀了吾儿？好胆。”
“杀人者人恒杀之，没什么不对的，他想杀人，那就要做好被人所杀的准备。”
对此，林云平静的说道，但是这话听在陈家家主耳中，却是更加激怒了他，眼中杀意不断汇聚，冷冷的说道。
“好好好，今日我倒要看看，你们究竟有多硬的骨头，我要让你们生不如死。”
在东圣城，已经不知道有多久没人敢这样向自己说话了。
一旁的两名青年，此时早已经被吓得脸色苍白，是让陈家家主刚才并没有针对他们，但是面对眼下的情况，两人还是被吓得不轻。
对此，还是一旁的百花仙子开口安慰道。
“没事的，不用这么紧张。”
“可是……………….”
闻言，青年女子有些欲言又止，她想说现在几乎已经是身陷绝境了，在陈家之中，难道真以为凭借他们几人就能逃脱？
而且，就算萧尘和林云实力非凡，能够胜过陈家众人，可别忘了，陈家之所以强盛，乃是因为陈家有一名老祖可是圣殿的人。
即便在圣殿之中地位不高，可只要和圣殿扯上关系，那也不是一般人可以得罪的啊。
能胜过陈家，难道还能胜过圣殿不成？这才是陈家敢如此肆无忌惮的根本原因。
就在几人说话间，陈家家主已经冷声喝道。
“给我拿下他们，我要慢慢的让他们体会什么叫生不如死。”
闻言，一众陈家人想都不想就向着萧尘等人攻来。
为首的是几名帝尊境强者，这已经是陈家的全部力量了，面对萧尘和林云，陈家倒也没有轻敌。
不过很显然，这一切都是徒劳的，仅凭几名帝尊境，再加上一些问道境，道化境的武者就想要擒获萧尘和林云，简直是可笑至极。
甚至这些陈家人都没有能够近萧尘，林云的身，直接两人身上顿时爆发出一股恐怖的威压，瞬时间，就将陈家众人给一个个压制的跪倒在地上。
包括陈家家主，原本大马金刀的坐在坐位置上，但是现在，在这股恐怖威压的压迫下，其身下的椅子直接碎裂，而后整个人都是跪倒在地。
没想到萧尘两人的实力居然这般强悍，陈家几乎所有强者出动，居然连靠近都做不到。
脸上闪过一抹惊讶，陈家家主心中暗自猜测，这两人恐怕是祖境强者吧。
没想到居然会惹上了祖境强者，这的确是是不好处理，不过，陈家家主却不怎么惧怕。
祖境强者又如何，他家老祖同样也是祖境强者，而且还是圣殿的人。
祖境强者再强，难道还敢与圣殿为敌不成。
“原来是祖境强者，难怪敢如此有恃无恐，不过尔等以为如此就能与我陈家抗衡了？简直是痴心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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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柠。”
墨沉域抬眼看她，“以前是我不好。”
“我从来……都没有认认真真地了解过你。”
“我以为你在我面前表现出来的喜欢，是真的喜欢。”
男人那双墨色的眸中染上了一丝的歉疚，“我早该想到的。”
“你那样温软的性子，肯定……肯定会愿意为了让我开心伪装你自己的。”
说着，他笑了，“现在换我来让你开心吧。”
“你还有什么喜欢的没告诉我，你说啊。”
苏小柠看着他苍白的脸，急得小脸绯红，“你别说话了！跟我回医院！”
墨沉域依然苍白着脸安慰她，“我没事儿。”
“你还说没事！”
女人的声音里甚至都带了哭腔，“你肠胃不好你自己不知道么？”
“本来你吃辣的就容易伤到肠胃，前两年又得了肠胃病，你还乱来！”
说着，她便拉着他起身，强行地拖着他出了包厢，向着餐厅外面走去。
墨沉域捂着如被火灼烧了一般的，“你……你怎么知道……”
他五年前和她在一起的时候，肠胃虽然不好，但并没有落下病来。
真正让他有了肠胃病的，是三年前……
苏小柠根本没听到他的问题。
她皱眉，拉着他直接上了车，“我带你去医院。”
“去什么医院，你不就是医生么？”
男人躺在车后座上，有些虚弱地笑了起来。
苏小柠皱了皱眉，“那也要去医院。”
“你们医院今天那么忙，等轮到我了，我已经好了。”
女人握着方向盘的手狠狠地一顿。
也对。
她差点忘记了，今天医院里面在大体检，每个科室的医生都忙得不可开交。
女人深呼了一口气，“你住哪家酒店？”
“思宏。”
苏小柠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地顿了顿，“你住在那？”
车后座的男人显然胃痛地难以忍受，“怎么了？”
“没，没事。”
苏小柠深呼了一口气，将车头调转，朝着思宏酒店的方向行驶过去。
墨沉域住在思宏酒店里面最豪华的总统套房里面。
苏小柠扶着他回到了酒店里面，就开始紧急地询问肠胃科的医生这种情况应该怎么办。
肠胃科的医生显然很忙，苏小柠的消息发过去了很久，才回复她处理的方式。
苏小柠看着手机上面的文字，微微地皱了皱眉。
煮粥她很拿手。
至于药物……
女人深呼了一口气，给墨沉域倒了杯水，“你先喝点水稳住，我去给你煮白粥。”
言罢，女人大步地走向厨房，戴上围裙开始煮粥。
墨沉域躺在床上，从他卧室的房门的方向，刚好能够看到厨房里面的景象。
他皱着眉，看着女人在厨房里面忙前忙后的样子，心底渐渐地暖了起来。
当初……
五年前在一起的时候，她也总是这样，每次做饭，都像是个忙碌的小蜜蜂一样地在厨房里面忙来忙去。
只可惜，那个时候的他不懂得珍惜。
直到现在，他才知道，当初的那段日子，是多么地难得，多么地让人留恋。
男人淡淡地叹了口气，端起水杯轻抿了一口。
手机里面传来墨浮笙十分热情的消息，“弟弟，怎么样？”
“我刚刚听小护士说，苏医生红着脸和一个很帅的男人离开了，你把人带到哪里去了？”
墨沉域苦笑一声，拿起手机开始回复，“你什么时候对我和苏小柠的事情这么关心了？”
“我早该这么关心的。”
电话那头的墨浮笙一脸的歉疚，“只可惜当初我不懂男女之间的感情，如果我懂得的话，我肯定不会……”
“不过那些都过去了，你现在好好地把小柠追回来，把我们墨家的两个孩子带回来才是正事儿！”
墨沉域淡淡地笑了笑，“我也想呢。”
在手机里打下这一行字的时候，男人抬起头看着厨房的方向，唇边扬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只是……道阻且长呢。”
电话那头的墨浮笙皱了皱眉，“那你加油。”
“如果你能把小柠追回来……我不介意让你按照五年前澹台家的要求，和我断绝关系。”
“只要你能幸福。”
手机上的文字，让墨沉域的心脏狠狠地一沉。
在三年前遇到陆青之前，墨浮笙的这大半辈子，都是在为家人而活着的。
她的心里，除了为父母复仇，就是让墨沉域过得更好。
尽管在她眼里的墨沉域过得好，并不是真的好。
如今，她又愿意为了墨沉域和苏小柠的复合，做出这样的让步。
墨沉域深呼了一口气，拿着手机郑重其事地打下一行字来，“我不会和你断绝关系的。”
“亲人和小柠，我都要。”
五年过去了。
他早已经不是那个要按照别人规划的剧本走的墨沉域了。
小孩子才做选择，成年人，全都要。
“粥煮好了，有点烫。”
厨房里面的小女人端着热气腾腾的白粥放在床头柜上。
“你待会儿再吃。”
她麻利地解开围裙穿上外套，“我现在去附近的药房给你买点肠胃药，很快就回来。”
墨沉域淡淡地嗯了一声，靠在床头看着她那张巴掌大的小脸，墨黑色的眸中全是温柔，“早点回来。”
苏小柠：“……”
男人的目光让她有一瞬的被电到的感觉。
她连忙别过脸去，“药房很近的。”
言罢，她头也不回地离开。
墨沉域靠在床头，看着她离开的方向，唇边淡淡地扬起了一抹笑意。
————
在药房按照肠胃科的医生给出的方子买了药之后，苏小柠便大步地进了思宏酒店。
因为心里面挂念着墨沉域，苏小柠的脚步十分匆忙，根本没有注意到一楼大厅里面的其他人。
“那个不是苏医生么？”
大厅的沙发上，一个男人微微地眯了眯眸，看着苏小柠上电梯的方向，淡淡地开口。
坐在他对面的黑衣男人微微一顿，“苏医生？”
“是中心医院的那个……之前给我做心脏手术的苏医生？”
“对。”
黑衣男人直接站起身来，大步地朝着前台的方向走去，“给我查一下，苏医生去了哪间房？”
前台诚惶诚恐地点头，“好的大少爷，马上给您查。”
傍晚五点。
到了研究所下班的时间，易千帆拿着手机站在走廊里，还在不停地给苏小柠打电话。
奇怪，她今天的电话为什么都打不通了？
就算出了什么意外她把他的一个号码拉黑了，但他另一个号码，苏小柠见都没见过，也不会故意不接的。
为什么两个号码都打不通？
“千帆！”
就在易千帆皱眉疑惑的时候，耳边响起了研究所所长和蔼的声音。
他抬起头来。
走廊的尽头，研究所的所长正和一个穿着一身白衣的高大男人站在那里看着他，说着什么。
那男人长得高瘦，但能看得出来，那白色衬衫下的身躯其实身材很好。
他戴着眼镜，身上透着的却不是文雅的气息，反倒有种让人喘不过气的压迫感。
他不记得研究所里什么时候有这么年强帅气的一个人。
一直以来，他都以为，研究所里面最帅气的那个就是他。
易千帆皱了皱眉，将手机收起来，向着所长的方向走过去，“您找我？”
“顾先生，这位就是易千帆了。”
所长笑眯眯地给他们互相介绍，“千帆，这位是顾森之先生，刚从国外回来的，有些问题想要请教你。”
言罢，老人拍了拍顾森之的肩膀离开，“有什么事你们年轻人自己解决吧，我就不掺和了。”
等到所长走了之后，易千帆才拧了眉，看着眼前的顾森之，“顾先生找我有事？”
易千帆自认不矮，但是在这个顾森之面前，他不光是身高，连气势都被他压了一截，这让易千帆十分地不舒服。
“当然有事找你了。”
顾森之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研究所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去外面？”
易千帆点头。
他以为的“外面”是顾森之要找一个安静的地方，例如咖啡馆之类的地方和他详谈。
可他万万没想到，顾森之带着他到了研究所后院的荒地里。
他皱了皱眉，“顾先生，你带我到这里谈事情？”
“对啊。”
顾森之优雅地脱掉外套甩到一旁，揉着拳头，唇边挂着几丝的冷意，“打你，就不需要选地址了吧？”
“看在研究所所长是我远房舅舅的份上，我答应他不弄脏他的研究所，但不代表不弄脏他研究所的后院！”
话音落下，他直接朝着易千帆揍了过去。
顾森之在国外的时候，除了工作之外，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去格斗馆和人格斗，拳击。
论打架，没人打得过他！
男人双手抡成拳头，朝着易千帆砸过去，拳拳到肉。
易千帆皱眉，下意识地想逃，但顾森之怎么可能让他轻易地逃得掉？
“你为什么打我！”
易千帆护着脑袋，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顾森之朝着他狠狠地踹过去，“按理说呢，我这种人，最不屑于去打的，就是你这种文绉绉的，手无缚鸡之力的假书生。”
“但是既然你敢伤害别人的女人和孩子，我就管不了那么多了！”
他一边狠狠地打着易千帆，一边骂，“看你也是个学医的，难道不明白，一条生命来之不易？”
“小柠檬的孩子才半个月，就被你一粒药弄没了，你个大男人伤害女人你还真好意思？”
在顾森之的乱拳之下，易千帆终于明白了。
这人是墨沉域的好兄弟，来打他，是因为苏小柠肚子里的孩子，真的没有了！
忍着被打的剧痛，易千帆忍不住地笑了起来，“那个药果然有用！”
墨沉域欺负苏小柠家里穷，用钱逼她嫁给他，他就是个人渣！
苏小柠不能生下人渣的孩子！
只要她肚子里的孩子真的没有了，为了苏小柠，他挨了这一顿打也值了！
易千帆这一笑，让顾森之更愤怒了。
他抡着拳头毫不留情地朝着易千帆的脸上砸过去，“你和小柠檬有多大的仇，要这么对待她？”
“她愿意喝你给的东西，都是因为相信你！你用这份信任做什么了？害她？”
“因为我不能让她生下人渣的孩子。”
“这样会毁了她一辈子！”
易千帆咬牙瞪着顾森之，眼神已经是病态的疯狂，“你觉得解气你就打我，反正就算你再怎么打我，小柠肚子里的孩子都是没了！”
“我就开心！”
顾森之咬了咬牙，又是一拳狠狠地砸了过去。
易千帆被打得站不住，跌坐在地上。
但他还在笑，“你继续打啊，我无所谓！”
顾森之已经很久没这么生气了。
他咬牙，上去狠狠地在易千帆身上踹了一脚，“你别以为我打了你这事就算完了。”
“我告诉你，这只是个开始！”
言罢，他狠狠地甩了手，拎起扔在一旁的衣服，转身离开。
易千帆被打得躺在地上，半天起不来。
他躺在地上，唇边依旧是带着笑意的。
就算他挨打了，他心里也是甜的。
苏小柠的孩子真的没有了。
“千帆！”
等到顾森之彻底走远了，一个小女生才从一旁的草丛里面站起来，手里还拿着手机。
她一路小跑过来将易千帆搀扶起来，“刚刚那个人是谁啊？太暴力了！”
“小米？”
易千帆皱眉，借着夕阳的光，才看清楚，这是研究所里的一个小实习生。
和他差不多时间进来的，一直对他很殷勤，可他从未真正地理会过她。
他叹了口气，在她的帮助下站起身，“没事，我还扛得住。”
“我们报警吧。”
小米义愤填膺，“刚刚他打你的时候，我都录下来了，我们有证据！不怕警察不抓他！”
易千帆微微一怔，“你录像了？”
小米点头，连忙将手机拿出来，点开播放键。
是从顾森之打他开始录的。
录像看完，小米皱了皱眉，“这个人也太不像话了，你不就是帮一个女孩流掉了孩子么？那个女孩肯定是自愿的对吧？千帆你人这么好，肯定不可能回做出违背别人意愿就流掉别人孩子的事情！”
“八成是那个女孩不敢和他说实话！”
易千帆眯了眯眸，点头，“是。”
“那个孩子是刚刚那个人的吧？他那么生气。”
小米越说越生气，“我们报警！”
“他自己弄不清楚事实，就跑过来打医生！”
易千帆摇头，“算了，他的势力很大的，就算拿着这个录像去警局，人家也不一定给我们立案……”
小米抿了抿唇，“也是，看他穿打扮也不像是普通人家的……”
“这样吧，我在微博上也是个小有名气的博主，我把这段录像发到网上，用社会舆论施压，让他给你道歉！”
“题目就写……‘富家子弟暴打医生’？”
易千帆摇了摇头，唇边扬起一抹冷笑，“写‘富家子弟睡了兄弟老婆出意外，孩子流产后，暴打医生’。”
小米瞪大了眼睛，“这么劲爆么……怀上他孩子的那个女人……是他兄弟的老婆？”
福山此时也想不通，这个杜胜在抽到古川和也之后为何会如此高兴。
要知道，在杜胜连续闯过米哈依尔和范岩之后，他可是仔细的研究过这个杜胜，知道打米哈依尔的时候，杜胜是投机取巧获胜，打范岩，是因为范岩体力不支或者隐疾发作导致体力不支，杜胜才再次侥幸获胜。
当然，杜胜的实力的确比他一开始获得的资料中记载的要强！
但是远远没有强到敢面对古川和也如此猖狂的地步啊！
“我觉得他既然敢如此张狂，肯定是有所依仗！”
德川沉着脸想了片刻，低声说道，“那个何家荣一直在帮他，估计这次何家荣也跟他说了些什么，所以他才敢如此狂傲！”
“不错，这个何家荣诡计多端，我们一定得多加小心！”
福山也沉着脸点了点头，转头望了眼林羽所在的方向，眼中闪过一丝寒色。
“诡计？！”
古川和也高昂着头，显然不以为意，冷哼道，“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诡计都没用，这个叫杜胜的家伙跟范岩的比赛我看过，以他的实力，就算我让他一只手，他也打不过我！”
他这话确实不是吹牛，别说杜胜，就是对上范岩，他也能有足够的把握取胜，而上午要不是因为范岩体力不支，杜胜早就被废了！
台上的杜胜下意识的望了眼台下的古川和也，接着跳下台子，快步走到林羽跟前，冲林羽和韩冰笑了笑，说道，“何先生，我也算是顺利完成您交给我的任务了！”
林羽笑着冲他点了点头，说道，“这样一来，我们今晚上就可以喝庆功酒了！”
“喝庆功酒？！什么庆功酒！”
韩冰转过头，有些狐疑的问道。
“庆祝杜大哥得到季军啊！”
林羽笑着说道。
“这……这未免太早了吧？！”
韩冰皱着眉头不解道，“就冲古川和也对我们的敌意，杜队长能不能活着走下擂台，还是个问题！”
“不错，所以，杜大哥不能上台！”
林羽点了点头，缓缓的说道。
不能上台？！
韩冰和杜胜闻言皆都面色一震，无比意外，转过脸满是狐疑的望向林羽，一时间有些不明所以，韩冰疑惑道，“不能上台，那不就意味着弃权吗？！”
“不错，就是弃权！”
林羽点点头，神情肃然，似乎没有丝毫开玩笑的成分，沉声道，“本来我还以为杜大哥有胜过古川和也的可能，但是在看过古川和也的比赛之后，我发现，杜大哥无论如何，都打不过他，而且就连想伤他，都很难！”
“这个……我知道！我确实技不如人！”
杜胜闻言也面色难堪的点了点头，其实他在观看古川和也的比赛时，就跟林羽说过，觉得他自己确实没有任何的胜算。
“打不过他倒不要紧，但问题是，他不只是会击败你，而且很有可能，会要了你的性命！”
林羽面色凝重，转头冲杜胜沉声道，“所以，你不能上去，因为他绝对不会给你丝毫活着下来的机会！”
韩冰听到这话眉头紧促，脸色青一阵白一阵，虽然她心里很不甘心，但是她知道林羽说的是实话，不管于公于私，古川和也都绝对不会让杜胜活着走下擂台！
杜胜听到这话面色也变了变，紧紧的抿了抿嘴，有些不舍气的说道，“可是我要是弃权的话，不就跟袁江一样不战而退了吗？！向老刚才不也说，跟剑道宗师盟认输，无异于……”
“杜大哥，你跟袁江不一样！”
林羽沉声打断了他，没让他说出后面的话，面色凝重的说道，“你已经冲进了四强，已经证明了一切，就算你弃权，也没人能说你什么，大家仍会对你肃然起敬，毕竟上午跟范岩一战，你也受了伤，这么做也情有可原，而且最重要的是，你这么做，第三就能够是囊中之物，你没必要再去冒更大的风险！”
“弃权了，第三还是囊中之物？！什么意思？！”
韩冰听到林羽这话顿时疑惑起来，忍不住沉声问道。
“只要杜大哥弃权，那他接下来，只需要等古川和也、索罗格和米国特情处的杰米森三人中落败的一方诞生，进行季军的对决就可以！”
林羽连忙解释道，“但是如果这个对手丧失了战斗力，那季军自然而然就是杜大哥的了！”
“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杰米森一定会输，而且，也极有可能下不了擂台，就算他侥幸不死，起码也会丢半条命！”
林羽挺着腰板，十分自信的接着韩冰的话说道，“要知道，这可是半决赛，索罗格面对的是米国特情处的头号种子选手，他肯定会下死手，而且从他对付谭锴、亚瑟夫的时候可以看出来，这个人十分残暴！古川和也跟索罗格也差不多，所以不管杰米森碰到谁，都绝不会全身而退！”
这也是林羽为什么要杜胜尽量抽到古川和也和索罗格的原因。
韩冰沉着脸点了点头，经林羽这么一点拨，她此时才恍然大悟，让杜胜弃权，看似是很没尊严的举动，但是却能够保证让华夏在这次交流会中夺得第三！
“那要是这个杰米森也弃权呢？！”
百人屠此时沉声问道，既然他们想到了这个策略，那米国肯定也能够想到这个策略啊。
林羽笑着摇了摇头，说道，“不会的，我打听过，米国这次的目标可是冠军！而且，这个杰米森一路披荆斩棘，杀到四强，自视甚高，压根就没把索罗格和古川和也放在眼里，所以他绝对不可能弃权！”
百人屠闻言这才点点头，暗暗佩服林羽的心思缜密。
“所以，杜大哥，不管是为了你自己的安危考虑，还是为了这个季军的名次考虑，你都应该弃权！”
林羽再次冲杜胜劝道。
“杜队长，家荣这话确实很有道理！”
韩冰也点点头，冲杜胜说道，“只有你弃权，这个第三，我们才能有把握拿到！要是你有个三长两短……”
“可是我们曾是第一！”
杜胜未等韩冰说话，突然面色严肃的打断了韩冰，神情坚定无比。
韩冰微微一怔，望着神情肃穆的杜胜一时间无言以对，是啊，他们曾经是第一，但是现在，竟然为了一个第三，委屈求全……
“韩队长，我仔细想了想，无论胜负，无论生死，我还是想上台一战！”
杜胜一字一顿的郑重说道，“我们已经丢了第一的实力，不能再丢掉第一的气魄了！”
想起义无反顾上台挑战索罗格的谭锴，他杜胜，又岂能苟且逃避？！
韩冰张了张嘴，有些欲言又止，望着杜胜的眼中陡然间写满了敬重。
“何先生，我希望您能够尊重我的决定，也希望您能助我一臂之力，起码让我输的不那么难堪！”
杜胜转过头，十分诚恳的冲林羽低了低头，“倘若需要通过弃权获得这个季军，我宁愿把命丢在擂台上！我是个军人，华夏的军人，对于我而言，擂台，就是战场！所以就算死在擂台上，我杜胜，也死得其所！”
林羽听到杜胜这话神情怔然，心虚翻涌，满怀感慨，其实他之所以让杜胜弃权，还是因为他还可以替华夏争这个第一，但是现在既然杜胜说出了这番话，他便再也无法多加劝阻了。
林羽喉头动了动，将手搭在杜胜的肩头，郑重道，“好，杜大哥，我何家荣，愿倾力相助！”
林羽。
他见识过叛徒，但是从没见识过叛变如此之快的叛徒！
一旁的厉振生和胡擎风两人用力的抿着嘴，脸胀的通红，似乎在极力憋着笑。
胡擎风的妻子也忍不住捂着嘴偷偷的笑了起来。
“呵呵，家荣，我突然又想到了一句话，家和万事兴嘛！”
江敬仁有些不好意思的讪讪笑道，“没有小家，何谈大家啊，对不对？！”
“哼！”
李素琴听到他这话才冷冷的白了他一眼，气消了几分。
林羽无奈的叹息一声，说道，“爸，妈，其实……”
“家荣，我支持你，做你想做的吧！”
未等林羽说完，坐在床上的江颜突然出声打断了林羽，定定的说道，“我知道我们这些家人在你心中的分量，也知道你向来不是一个意气用事的人，既然这次你如此坚持，那我相信，你一定有你的思虑和用意，所以，我永远都无条件的支持你！”
林羽闻声微微一怔，显得有些意外，不由回头望向了江颜，眼中既有感动，又有欣慰，内心间心潮澎湃，知他者，颜姐也！
经过这么多年的相处，他跟江颜的感情愈发的深厚，彼此之间的了解同样也越来越深。甚至只需要一个眼神，就能揣摩到对方的用意。
听到女儿这话，李素琴脸色也不由一变，急声冲江颜说道，“颜颜，你……”
“妈，家荣做事您也知道，在选择之前，他一定已经做了周到的思虑，而且他做的都是好事，我们理应支持他！”
江颜抬头劝说道，“这种病实在是太恐怖太怪异了，试想，如果得病的是我们自己家的孩子，我们该是什么心情！”
听着女儿这话，李素琴脸色晦暗，一时间有些无言以对，她正是害怕连累的自己家孩子得上这种怪病，所以才出言反对啊。
“是啊，李阿姨，干妈，我也觉得颜颜说的对！”
叶清眉也跟着点了点头，附和道，“而且我相信家荣的能力，这个病，如果他医治不了，那这世上可能也就没人能医治了！”
秦秀岚伸出两只手揽住身前的佳佳和尹儿，叹息道，“其实，我们也不是不支持家荣，只是担心啊……”
“放心吧，妈，我跟你保证，只要我探过那个病人的脉搏，我起码会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可以医治好她！”
林羽转过头，郑重的冲秦秀岚保证道，他又不是神仙，此时无法根据一份病历和几张照片找出医治这种怪病的方法，也算正常，但是等见到病人，把过脉之后，那形式将大不一样！
秦秀岚和李素琴听到这话，互相看了一眼，再没有多说什么。
江敬仁见状脸上立马浮起了一丝傲色，昂着头自豪的说道，“不愧是我的女儿，果然如我一样深明大义！”
这次他说完，立马吸引过来数道鄙夷的目光，他不觉有些尴尬，捂着嘴咳嗽了一声，接着转身快步出了屋。
“家荣，既然你非要坚持，那我也就不阻拦你了，希望你能把这种邪门的怪病医治好吧！”
胡擎风叹了口气，轻轻的摇了摇头，其实他内心也希望林羽能够医治好这种邪门的病，直到现在，他想起当初那个小男孩的死状，心中仍旧阵阵作痛，毕竟他也有孩子，现在凯凯双眼失明，他便已经痛不欲生。
“但愿明天来的病患，跟这个小男孩也是同一种病吧！”
林羽面色凝重的点了点头。
“时间有些晚了，那我们就不打扰了，先回这边的雁草堂分部了！”
胡擎风一把抱过了凯凯，说道，“凯凯，跟你何叔叔说再见！”
“何叔叔再见！”
凯凯脆生生的说道。
“哎，再见！”
林羽点了点头，望着凯凯小脸上厚重的墨镜，眼中不由闪过一丝心疼，凑过身来，冲胡擎风压低声音道，“胡大哥，等我忙完着这个病人，就专门给凯凯和嫂子看看！”
“没事，不着急，这段时间我把所有事都推了，正好带他们娘俩来这边玩玩！”
胡擎风笑着说道，接着神色一凄，颇有些无奈的说道，“况且，这件事，也不是急就能急的来的……”
他心中悲痛的情绪澎湃汹涌，撕心裂肺，但是表面上却不能表现出分毫！
想他胡擎风天不怕地不怕，财富名利地位皆都崇高至极，但是没想到，这世上还有能让他如此无力之事！
果真应了那句话，再有才，斗不过命，再有钱，斗不过病！
不过好在，他还有何家荣这么个好兄弟！
送走胡擎风之后，林羽跟江颜和叶清眉闲聊了一会儿，便一头扎进了书房，钻研起了那个小男孩的病历，因为研究的太过入迷，不知不觉中天都已经放亮。
他索性也不睡了，直接带上病历，叫起厉振生，一起赶到了保卫处总院，见安妮还未过来，便将手里的病历交给了赵忠吉，询问赵忠是否见过这种怪病。
赵忠吉看到病历上的记载之后神色大变，一时间惊诧不已，显然也没有见过这种奇怪的病症。
随后他紧急将一众医生集合进了会议室，根据病历和CT片子进行起了分析。
与此同时，郝宁远和中医协会的一帮老中医也都已经赶了过来，其中也包括窦仲庸和王绍琴，林羽也赶紧把他们招呼着聚集到了一起，接着一边展示着手机中保存的小男孩病变照片，一边给众人讲解着这种诡异的怪病。
一众老中医听的也是惊声连连，皆都讶异不已，显然他们也是第一次听说。
林羽脸上不由闪过一丝失落，心里形成了一个巨大的落差感，没想到，连这帮经验丰富，见多识广的老中医竟然也没有见过这种病。
“家荣，家荣！”
就在这时，赵忠吉突然急急忙忙的跑了出来，急切的冲林羽说道，“我们的医生经过多角度多层次的讨论，针对这种病的病症，得出了一个结论！”
“哦？什么结论，您快请说！”
林羽神色一振，迫不及待的催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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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乐看着胖子一脸悲伤逆流成河的模样，不起一丝一毫的同情心。www@22ff!com
“得了你，别弄得全世界都欠你似的可怜样儿，到时候整合之后，集团股份少不了你的。”
只见王乐走到坐在办公桌前椅子上的胖子身边，然后一边没好气的说着，一边探手从对方西装口袋里，把自己的特供烟给拿了出来，然后抽出一根点上。
胖子的肥脸，笑得就跟弥勒佛似的，还一边说道：“可乐，我张辉是这样的人吗？你太小看兄弟我了，金钱嘛，身外物而已。”
王乐嘿嘿一笑，道：“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这集团的股份，我可就给其他人咯。”
“额！”胖子腾的一下，就站了起来，勾住王大少的肩膀，道：“可乐，你给的股份，我也就勉为其难的收下了，并且保证物有所值，以后你就当甩手掌柜的，集团的事儿，哥儿们我一肩挑，保证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王乐嗯了声，满意的点头道：“这还差不多，反正这集团是由咱们一起开创打下的，一世人俩兄弟的话就不多说了，以后好好干吧！”
顿了顿，王乐继续道：“放心吧，有我在，就算这摊子最后摆烂了，也能收拾起来。”
胖子笑呵呵的点头，表示同意，因为他对自己这位死党充满着无比自信。
在华夏这个地方，很多时候除了能力之外，长袖善舞也必不可少。
而王乐的人脉直接通天，穆家和萧远方杵在他身后，他们的门生故吏遍布天下，这种无形的影响力，无远弗届。
不管是谁碰到，都得恭恭敬敬的，就算王乐没有任何表示，他们都得把王大少给当菩萨供起来。
因为官场从来都不缺百晓生这种消息灵通之辈，王乐是穆正南女婿，早已从京城传到了地方。
就说江南太太，在近段时间往肥城以外疯狂扩张，布局整个江南，这其中胖子已经彻底见识到王乐身后背景带来的好处。
在整个过程中，除了亲自去了水庆一趟，拜访了那里的父母官扛把子常胜德以外，王乐再也没有任何表示和动作。
但是其它地方，江南太太的入驻，都是一路绿灯，没人敢在这里面玩什么猫腻。
而这归根结底就是王乐正在享受着萧远方，尤其是在江南耕耘几十年的穆正南，他那无形中的权力福荫，所带来的天大好处。
在华夏像这样的事情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大家心里清楚就成了，没必要摆到台面上来说事儿。
而且王乐这也是规规矩矩的做生意，没有拿着萧远方和穆正南的招牌，去干什么房地产，靠关系拿地，然后从中牟利的无良生意。
所以就算与萧远方和穆正南作对的人，也不敢说三到四。
如果谁要敢拿这个挑事儿，那可就是得罪整个官僚集团了，因为谁家没个七大姑八大姨的，规规矩矩在商场做这种，相对来说的小生意。
而王乐正是认识到了这一点，才会在做强酒店用品之后，选择新的项目时，没有类似揽工程进军房地产，又或是暴利的医疗行业。
言归正传，俩人又谈了一会儿关于君临集团架构之后，胖子就离开办公室去忙自己的事儿。
当到了中午饭点，王乐也没出去，直接叫了外卖，在办公室里用餐。
饭刚吃到一半，放在办公桌上的手机，就响起了电话铃声。
王乐拿起一看，见是母亲的老同学余维成打过来的，不觉有些意外。
“喂，余叔叔您好。”王乐接通电话后，恭敬的问候了一声。
“小乐，上次叔叔跟你说过，京城的老家四合院已经重新装修完毕，让你带未婚妻来过来热闹一下，这不后天叔叔就迁居进去了嘛，到时候你小子一定得来喝这杯水酒。”
电话中，余维成也不拿王乐当外人般客套，纯粹以子侄看待，直接以长辈的身份要求着道。
王乐也没推辞，笑着回道：“那成，到时候小侄一定登门庆贺余叔您的乔迁之喜。”
电话那头的余维成发出开心的哈哈大笑声，又叮嘱道：“别忘了把你小子的未婚妻带上。”
“一定，一定。”王乐连忙微笑着对电话里的余维成保证道。
随即俩人也没再多谈下去就结束了此次通话。
算算时间，王乐回肥城已经有小一个月的时间，再过半个月就是骆国栋和杨芳结婚的日子了。
“这一趟，不得不去啊！”
将饭盒收拾好之后，王乐坐靠在老板椅上，抽着饭后烟，喃喃自语着说道。
随着王乐将电话打给了在外应酬的胖子，打了声招呼后，就起身离开办公室出了公司。
然后就开着自己的白色q7座驾，直奔京城而去···
***
京城，苏家大宅。
苏镇东刚午睡起来，坐在小院子里，大树下面的石桌前，垫着棉垫的石凳子上。
坐在对面的正是刚从港岛回来的大孙子苏南。
此时苏南正认真的清洗茶具，为爷爷泡上从港岛带回，出自弯弯岛的顶级冻顶茶。
“港岛的事务都处理完了吗？”
半晌后，苏镇东喝了一盅泡好的茶水，微闭双眸，享受了一番后，缓缓的开口问道。
苏南微微一笑，恭敬的回答道：“咱们五家既然把这块港岛的蛋糕分好定了下来，那也就大局底定，其它的势力也只是跳梁小丑，秋后的蚂蚱，玩不出什么新花样。”
顿了顿，苏南继续说道：“我已经安排好足够的人手来管理港岛事务，雨风会留在那里看管一些日子，等一切都上了轨道，他再离开港岛返回京城。”
苏镇东满意的点点头，随即叹了口气，感慨道：“这次穆老头的嘴巴都笑歪了，港岛这块蛋糕，他吃下的最多，以前占便宜的从来都是我们苏家啊！”
只见苏南嘴角挂起了一丝苦笑，道：“爷爷，以后只要再有王乐这家伙出手，穆家永远都会占上风。”
爷孙俩又喝了一盅茶水，对望一眼，满是无奈，就像这茶水一般，充满着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