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楚锡联神色微微一变,没有说话,稍微有些迟疑。
一般来说,像这种家事他们家向来是不惊动老爷子的,因为太容易被人诟病“护短”。
而像今天这种事,说小不小,但说大也不大,毕竟他儿子伤的也不重,归根结底,不过是个面子问题罢了。
如果因为这么点小事就让他们家老爷子出马找上面的领导,那势必会影响他们老爷子的威望。
这就好比面子用多了,也就不值钱了,他们家老爷子的威望再高,出面的事情多了,上面的人也就渐渐不买账了。
所以,他们家约定过,只有在出了大事的时候,才让老爷子出马。
张佑安似乎看出了楚锡联的疑虑,急忙劝说道,“楚兄,我觉得这次这件事可以通知老爷子,就算我们现在隐瞒下来,老爷子日后知道了,也势必会雷霆大发,毕竟这影响的可是楚家的声望,而且云玺也是老爷子最疼爱的孙子,这么多年来,他老人家别说是打了,就是骂,我也没见他骂过云玺一句!”
楚锡联沉吟一声,面色严峻,没有吭声。
“爸,刚才何家荣有多嚣张你也看到了,而且他又是军机处的影灵,就算你出面,也不一定能将他怎么样,难说水东伟和袁赫不会保他!”
楚云玺铁青着脸跟父亲商议道。
“云玺说得对!水东伟和袁赫就算不买你的账,他们也一定会买楚老爷子的账!”
张佑安急忙附和道,“而且这次的事情也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这么多年来,何家荣还是头一次失去理智,敢对楚大少大打出手!我们大可以将这件事的性质放大,让楚老爷子跟军机处讨要一个说法,倘若楚老爷子出马,何家荣就算不被抓紧去,起码也会被革职,被驱逐出军机处!”
“对,爷爷一出面,他何家荣起码也要从军机处滚蛋!”
楚云玺也恨恨的点了点头,冷声道,“到时候没了军机处这个后台,我看他何家荣还有什么狂傲的资本!”
“不错,他就是能力再强,他身边的人就是再厉害,没了军机处的庇护,他们也就没了任何特权,充其量也就是一帮草寇而已!”
张佑安也急忙跟着点头道,“再厉害的草寇,也只有被剿灭的份儿!对于这点,楚兄你应该比我了解的更透彻吧!”
对他们这种权势显贵的大世家而言,何家荣没了背景,就相当于没了獠牙的老虎,只剩表面看起来可怕了。
“我觉得还是不至于惊动老爷子,我自己出马,让水东伟和袁赫将何家荣革职,难道他们还能不给我这点面子?!”
楚锡联想了想说道。
“水东伟和袁赫可都是老油子啊,而且何家荣为军机处争得了不少功绩,只怕他们不舍得将何家荣革职吧!”
张佑安分析道,“估计到时候最多也就拿个停职敷衍你,说不定过不了多久又让他复原职了!到时候我们若再想让老爷子出马,只怕就晚了!”
楚锡联沉着脸没有吭声,觉得张佑安说的在理。
“楚兄,这件事就得当机立断啊,如果错过这次机会,我们还不知道何时才能抓到何家荣的把柄,这些年咱受他的窝囊气还少吗?!”
张佑安趁热打铁道,“再说,我们可以让老爷子先不必找上头的人,直接找袁赫和水东伟,我量他们俩人也不敢糊弄老爷子,这样一来,也不至于被人说护短,影响老爷子的威望!”
“这个主意好!”
楚锡联听到这话之后眼前一亮,立马一拍大腿,点头道,“就这么办了,让老爷子亲自去军机处找水东伟和袁赫……不,让袁赫和水东伟直接来医院!”
“对,让他们直接来医院!”
张佑安也跟着点头道,“我们过年过不安生,他们两个也别想把年过好!我这就给他们打电话!”
说着张佑安立马掏出手机给袁赫和水东伟打去了电话,同时将事实加了一番“修饰”,说是何家荣主动挑衅动手。
电话那头的袁赫和水东伟一听楚云玺牙都被打掉了,顿时脸色大变,急忙询问楚云玺所在的医院,要亲自过来探望。
张佑安跟他们说好之后,楚云玺立马掏出手机,作势要给爷爷打电话。
一旁的楚锡联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将手机夺了过来。
楚云玺有些诧异的望了父亲一眼,楚锡联双眼一眯,闪过一丝阴寒,冷声道,“既然都要惊动你爷爷了,那索性就让事情严重一些!”
看到这个身材高大的白须老人,林羽和角木蛟、百人屠等人也是齐齐一愣,满脸茫然。
他们根本也不认识这个老人。
但是看这老人的意思,似乎是来帮他们的。
“燕子,这老者是什么人?!”
亢金龙转头冲燕子问道,“你们认识吗?!”
“没见过!”
燕子和大小斗皆都摇了摇头,满眼的陌生,他们在这山上生活了这么久,也从未见过这个老人。
“糟老头子一枚!”
白须老人一边饮着手里的酒,一边跌跌撞撞的朝着李清水等人走过来。
虽然他看起来离李清水等人还非常远,但是说话的声音却近在李清水等人的耳旁,每一个字都听得清清楚楚。
“敢问老前辈与星斗宗有何渊源?!”
李清水再次低声问了一遍,眼中写满了忌惮。
“与星斗宗?”
白须老人略一迟疑,睁了睁惺忪的眼睛,似乎是因为饮酒太多,他连眼睛都有些睁不开了。
接着他用力的摇摇头,坚定道,“我与星斗宗素无瓜葛!”
素无瓜葛?
李清水顿时面色大喜,急声道,“既然您与星斗宗毫无瓜葛,那……”
他话未说完,便戛然而止,惊骇的张大了嘴巴。
因为原本离着他足足有数百米的白须老人此时竟然已经来到了他的跟前,同时狠狠的一掌拍向他的胸口。
李清水大惊之色,见闪躲不及,直接一个后仰,狼狈的翻到在了雪里,这才堪堪躲过了白须老人这一掌。
他慌忙从地上翻身起来,冲白须老人急声道,“老前辈,既然您与星斗宗毫无瓜葛,为何要阻拦我们?!”
“因为我欠星斗宗的!”
白须老人微眯的眼突然一睁,明亮无比,仿佛是如梦初醒,接着身影一转,立马出现在了两个黑色箱子跟前,一屁股坐在了其中一个黑色箱子上,咕咚灌了一大口酒,又恢复了醉醺醺的状态,幽幽道,“把该留的东西留下,我放你们一条活路!”
“是吗?那我也以同样的话奉劝前辈!”
李清水神色一狞,接着冲一众同伴用力挥了下手,示意众人动手。
他此时看明白了,如果不解决掉这白须老人,他们根本走不掉。
抬着白须老人所坐黑色箱子的两名白衣人神色一寒,袖子中瞬间甩出两把软剑,一左一右的朝着坐在箱子上的白须老人刺来。
白须老人似乎根本没有反应过来,仍旧昂着头自古自的喝着塑料桶里的白酒。
但两名白衣人的软剑刺来后却陡然刺空,原本坐在箱子上仰头喝酒的白须老人不知怎么的,竟然仰躺在了箱子上。
两名白衣人脸色大变,软剑一转,作势要再次白须老人刺上来,但是仰躺的白须老人突然“噗”的吐了一大口酒,一大片酒珠瞬间喷涌而出,击砸在两名白衣人的脸上,宛如枪管里射出的散弹枪,直接将两名白衣人的脸部击砸的血肉模糊、面目全非。
两名白衣人根本没有几乎发出任何惨叫,便一头栽倒在了雪地里。
李清水和其他白衣人看到这一幕顿时大惊失色,惊惧万分。
吐酒夺命?!
这得是多么强大深厚的内息啊!
“上!”
李清水赶紧给一众同伴使了个眼色。
一众白衣人互相望了一眼,接着一咬牙,齐齐朝着白须老人冲了上去。
“活着难道不好吗?为什么总有人要自己寻死?!”
白须老人自顾自的摇了摇头,不紧不慢的喝了一口酒,接着猛地抬头,朝着前面的一众白衣人用力喷了一口酒。
一众白衣人吓得浑身一抖,纷纷扬起软剑朝着面部一挡。
但让他们意外的是,这次喷在他们脸上的,不过是实打实的酒水罢了。
众人顿时面色一喜,但是未等他们高兴多久,白须老人身子一抖,几乎是在一刹那,他面前的三名白衣人便飞了出去,三名白衣人足足飞出了十数米,重重的跌落到了雪地里,齐齐“哇”的一大口鲜血喷出,接着身子颤了几颤,便没了声息。
李清水和其他白衣人见状顿时脸色惨白一片。
他们压根都没看清楚白须老人是怎么出手的,他们三名同伴便已经当场毙命!
林羽和角木蛟、百人屠等人看到这一幕,也不由神色大变。
他们同样也没有看明白这白须老人是如何出的手,又是用的何种招式。
一众实力卓绝的白衣人,在他面前竟然如此不堪一击!
“这……这老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角木蛟不由倒吸一口冷气,眼中涌满了敬畏。
林羽心头一动,有些迫不及待的走上前去,主动接过周辰手里的画卷。
一旁的主管赶紧冲到案桌前,在桌面空闲的地方铺上了另一条锦布,方便林羽将画卷铺展在上面。
江敬仁赶紧凑了上来,看到林羽新铺开的画卷后面色陡然大变,只见这也是一幅《孔子行教图》,与刚才周辰铺开的那幅可以说一模一样,分毫不差!
不管是从画面结构,提款、落款以及印章的位置,再到画风线条,简直别无二致!
林羽看到这幅画之后面色也是凝重无比。赶紧问一旁的周辰要过放大镜,在这幅画上仔仔细细的查看了一番,眉头紧蹙,脸色也变得愈发的难看,心头颇有些大惑不解,果然是一模一样!纵然他看的如此仔细,还是没有发现丝毫异样的地方!
“家荣,怎么样,能……能分出真假吗?“
周辰苦着脸问了一句,见林羽面色凝重,心中苦涩不已,看样子似乎连林羽和分不出真假。
林羽没有说话。拿着放大镜在两幅画上再次仔细的查看了一番,不过还是一无所获,他不由有些泄气的叹了口气,把放大镜放回去,似乎有些想放弃了,但就在此时,放大镜一晃,他似乎突然注意到了什么,接着眼前一亮,细细的一想,随后急忙摘下手套,冲一旁的主管急切道:“有湿毛巾和干毛巾吗?!“
“啊。有,有!“
主管连忙答应一声,快速的跑了出去,很快便端着一个塑料盒跑了回来,只见塑料盒里放着两条干净洁白的湿毛巾和两条同样的干毛巾。
林羽小心翼翼的用湿毛巾擦了擦手,去掉手上的异物和汗渍。接着又用干毛巾仔细的把手擦干,这才重新走回到案桌前,在其中一幅画的画纸上伸出两根手指摸了摸,眉头微微挑了挑,眼里闪过一丝狐疑,接着他突然俯身,在这画上嗅了嗅,随后咧嘴一笑,脸上的凝重之情陡然间烟消云散,显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色!
紧接着林羽又同样的在另一幅画上摸了摸,也俯身嗅了嗅,禁不住摇头笑了笑,心中暗自有了主意。
“家荣,你是不是看出什么了?!“
周辰看到林羽脸上的神色后,心头猛地一颤,急忙走上前,急切的说道。
林羽淡淡一笑,没有回答他,说道,“周大哥,那两个笔洗也拿出来看看吧!“
周辰微微一愣,见林羽没正面回答,不知林羽是看出来了在这卖关子呢,还是什么都没看出来,心头有些疑惑,但是也没多问,叫着那个主管一起去另一边的玻璃柜台,将两尊笔洗取了出来,各自放到一个铺着绒布的托盘里,和那主管两人分别小心翼翼的端着走了过来。
“哎呀。这可不得了啊!“
江敬仁看到那两尊笔洗后宛如见了肉的饿狼,猛地睁大了眼睛,泛着兴奋的光芒,快步迎了上去,望着两尊白色的笔洗惊讶道,“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应该是清乾隆时期的白玉雕五龙纹笔洗!“
“江伯父好眼力啊,我还是那句话,如果这东西,只有一件,那该多好啊!“
周辰手捧两件一模一样,“珍贵无比“的笔洗。哭丧着脸,没有半分的高兴之情。
林羽看到他这样不由摇头笑了笑,接着眯眼往那两尊白玉雕五龙纹笔洗上望了一眼,果然如他所料,两尊笔洗不只看起来外貌一样,而且周深也都散发着微弱的碧绿色光芒。
不过这次跟先前不一样的是,林羽脸上没有丝毫的惊异,甚至带着一股自信从容的笑意。
“何总,您给评析评析这白玉雕五龙纹笔洗?!“
陈大师走了上来,冲林羽笑了笑,眼里没了之前的讥讽,但是多少还是带着一丝玩味,他就不信,林羽花费了那么多精力研究字画的同时,还能把这玉器也研究明白!
“那我就献丑了!“
林羽淡然一笑,接着也没有戴手套,直接拿起了其中一尊笔洗,仔细的在这笔洗上扫了一眼,见这笔洗呈钵型,器壁挖膛均匀,深腹,弧壁斜收,壁内光滑,外壁通景高浮雕云龙海水图。便点头道,“嗯,做工实在不错,我记得前几年也有一尊跟这笔洗相似的五龙纹笔洗,卖了接近一千五百万对吧?“
“不错,何总果然有见识!“
陈大师听到林羽这话眼前一亮。笑着点了点头。
“其实这白玉雕五龙纹笔洗,玉质本身没的挑,具有上等玉质的一切优点,质地细腻温润,晶莹通透,宝光内敛。包浆自然,但是最重要的,其实是这雕刻工艺!“
林羽将这五龙纹笔洗举起来,好让灯光更好地照在上面,颇有些赞叹的说道,“看这器底的海水,波涛翻涌,意蕴无穷,动感十足,而这五龙腾跃其上,威猛矫健,龙睛怒突,不怒自威,龙首颡顶圆凸,是为长寿的瑞征,龙身盘踞且又变化多端,灵活夭矫却又挺拔有力,刚柔并济。凌空摇曳的层次感十足,磅礴大气,整个笔雕琢写实生动,丝丝入扣,刀法明快精准,功力十足,艺术感染力极强,绝对的大师手笔,肯定是出自清宫三大名师之手!“
陈大师听到林羽这话面色陡然一变,眉目间颇有些惊骇,没想到单论对这玉器和雕琢的这份眼里,林羽竟然同样不在他之下!
一旁的齐大师也不由摇头苦笑,低声叹息道:“老陈啊,咱们两个老头子有眼无珠啊,这次当真是碰上高手了!“
陈大师听到这话面色微微变了变,脸色一沉,不服气的哼声道,“他能同时精通玉器和字画,确实有两下子,但是说到底也不过如此嘛,听他刚才的话,不还是认定了这画和这笔洗都是真的?!不也跟我们一样,分不出真假吗?!“
齐大师闻言点点头,陈大师这话确实不无道理。林羽古玩方面的学识确实十分渊博,但是说到底跟他们俩也是一样,认定这两幅画和两件笔洗都是真的,但这是绝对不可能的,因为世上不可能有两件一模一样的真品,所以要么这画和笔洗中各自有一件是假的,或者两件都是假的!
看林羽现在的神情,似乎也无法分辨出这其中的真假。
“家荣,你不再看看这另外一件笔洗?!“
周辰见林羽没有看另一块笔洗,急忙提醒了一句。
“不必了,一模一样的,还有什么可看的!“
林羽摇摇头笑了笑。接着没等周辰发问,眯着眼冲周辰笑道,“你这是什么癖好,同样的东西同时收购两件?!“
周辰闻言脸色顿时一苦,简直都快要哭出来了,无奈的说道。“我哪有那么蠢,其实这两件东西一开始的时候都只出现了一件,是有人跑到我们这里来买的,当时负责人一眼就看出了是好东西,用仪器初步验过之后,把陈大师和齐大师都叫了过来,仔细的鉴定了一番,确认是真品之后,我们才买入的!“
陈大师和齐大师听到这话顿时面色一变,不由有些汗颜,但是内心却又委屈无比,根据他们这几十多年的经验来看,一开始收购的字画和笔洗确实都是真的啊,他们还以为捡到了大宝贝呢!
“其实这也不怪陈大师和齐大师,如果换做是我,甚至是华夏任何一个鉴宝师,在只见到一幅画和一尊笔洗的时候,都有可能会觉得这就是真品!“
林羽笑了笑。解释道,替陈大师和齐大师挽回了一些颜面。
陈大师和齐大师微微一怔,显然没想到刚才他们那么对讥讽林羽,林羽竟然还会为他们说话,望向林羽的眼神不由多了一丝敬重,内心颇有些敬佩林羽的大度。
“我知道。我知道,这件事不能怪陈大师和齐大师!“
周辰连忙点了点头。
“那后来呢?!“
林羽疑惑的问道,“另外两件是怎么冒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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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摩褐的突然出现,让萧尘面露笑意,不过另一边的布鲁赫就满心怒火了。
本来他布鲁部落和沙氏部落就不对头,在北魔大陆是就多次发生过争斗,再加上,沙摩褐方才那完全不给自己面子的一句话,布鲁赫心中的怒气可想而知。
只不过,怒归怒,但布鲁赫还是十分忌惮沙摩褐的,没办法,沙摩褐被誉为沙氏部落有史以来最强的天才,天赋之高,难以想象。
甚至在北魔大陆之中,就连其他各大部落都认为,沙摩褐日后必定能够超越北魔大陆之上的其他魔子。
可以说沙摩褐就是压在北魔大陆众魔子头上的一座大山,当然了,现在因为沙摩褐的年纪还小,对其他魔子的压制还不算彻底,但隐隐间,诸多北魔大陆的魔子,已经是对沙摩褐心生忌惮了。
正是因为有着这样一抹忌惮,布鲁赫最终强行忍下了心中的怒气,冷哼一声道,“沙摩褐,今日的事情,我记住了。”
恨意盎然的说道,不过对此,沙摩褐却根本就没有理会,他对布鲁部落本就极为的鄙视,所以面对布鲁赫,纵然对方也是魔子,但沙摩褐也一样没有将他看在眼里。
冷冷的扫了一眼布鲁赫离开的背影,随后,沙摩褐将目光转向萧尘,眼眸之中的鄙视当即散去,换上的是一副战意盎然的神色。
终于找到萧尘了,其实从战斗一开始,沙摩褐就一直在寻找萧尘的身影,对于沙摩褐来说,此战他没有其他目标,唯一想做的,只是和萧尘一战。
两人四目相对,随后,还是沙摩褐率先开口说道,“萧尘,来吧,继续我们之间未完的战斗。”
“正有此意。”闻言,萧尘淡声回道。
话音落下,两人同时一动,当即便是大战了起来。
相比起和布鲁赫的战斗,和沙摩褐一战,那才真的是酣畅淋漓,两人修为想通,年纪也相差不大,战力更是旗鼓相当。
沙摩褐凭借一双铁拳,拳出之下,大有一副横扫八荒的气势,而萧尘手中的墨龙剑,更是剑出如龙,剑锋所过,天地都仿佛为之色变一般。
两人的战斗异常激烈,已经不是第一次战斗了,对于对方的深浅也有了了解,所以一出手,两人皆是没有丝毫的留情,完全是一副搏命的感觉。
萧尘和沙摩褐之间的大战,那恐怖的余波,相比起先前和布鲁赫一战还要强盛,那恐怖的战斗余波,让得周围的魔族和人族都是主动和两人拉开了距离,谁也不想被两人的战斗给波及。
沙摩褐魔气冲天,而萧尘的法则之力,剑意,百炼战体,以及各种武技也是层出不穷。
激战不休,一个多时辰后,两人都是消耗颇大,但却依旧没有分出胜负的意思。
脸上挂着一抹笑容,对于这样的结果,两人也是早就预料到了,这时候,萧尘一指点出,沉声说道。
“沙摩褐,接我这一招。”
伴随着话音,萧尘一指点下,随即,九天剑指第五指成承影剑指直接施展。
一指出,萧尘身前的空间泛起层层波纹,同时,一道道裂纹也是在开始布满萧尘前方的空间,这是空间即将崩塌的前兆。
一指之力,却是让得空间都难以承受,这还是萧尘第一次施展承影剑指。
作为九天剑指的第五指,承影剑指的品阶应该是在天级上品层次,但是,相比起其他的天级上品武技,承影剑指的威力却是要大上很多。
可以说,这一指,乃是萧尘目前所掌握的最强攻击手段了,也是萧尘真正的杀招。
从数年前开始修炼承影剑指,直到修成,萧尘也从未在战斗中真正使用过这一招,不为别的,就是因为这一招威力巨大,但消耗也很大,以萧尘目前道尊境大圆满的修为,仅仅也就只能施展一次承影剑指。
如此恐怖的消耗,若不是因为对上沙摩褐,萧尘肯定是不会施展出来的。
空间的裂纹不断扩大,与此同时,一道黑芒也是从萧尘手指猛然暴射而出,这道黑芒无声无息,不过却让人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看着这道黑芒猛的射向自己,沙摩褐也是眼皮狂跳,这还是第一次,沙摩褐感觉死亡居然离自己这么近,这道黑芒让沙摩褐闻到了极致的死亡气息。
不敢大意,萧尘已经祭出了真正的杀招,沙摩褐自然也是不敢有任何保留,这个时候,一旦有丝毫的大意,很可能就要落得一个身死道消的下场。
身上魔气再度喷涌,沙摩褐右拳紧握,与此同时,浓郁的魔气不断在沙摩褐的右拳汇聚,到最后,沙摩褐右拳之上,那浓郁的魔气仿佛是液化了一般,犹如火焰一般熊熊燃烧的。
“炎魔拳。”怒喝一声,沙摩褐一拳轰出,空间同样出现了崩溃的极限,随后,魔焰火拳和黑色剑芒狠狠碰撞。
如此剧烈的正面相撞,原本应该是声势浩大的,不过这一刻却是无声无息,不过,在两者碰撞的中心点,却是不断的有着波纹扩散开来。
无声的碰撞,无声的波纹涌动,到最后,空间传出一声玻璃碎裂一般的响声,一个小小的空间黑洞出现。
两人的这一记对碰,将空间都给直接打崩了,两名道尊境大圆满修为的武者,居然打碎了空间,这绝对是一件让人难以接受的事情。
因为,一般情况下,就算是半圣强者,也不具备击碎空间的实力,唯有圣者才能够击碎空间。
当然了,圣者想要击碎空间那是很简单的,不会像萧尘两人这样,要施展杀招才能够办到。
空间开始寸寸崩塌,恐怖的虚空风暴从崩塌的空间之内撕裂而出,很快便是在战场之上蔓延开来。
而身在萧尘两人这一战场之上的魔族和人族感觉到这股恐怖的空间风暴之后,一个个也是脸色大变。
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在这没有圣者和半圣的战场之上,居然有人打崩了空间,一时间,也不知道是谁大喊了一声。
“都小心,不要被空间风暴给拖进虚空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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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本就不在意萧尘杀了一名珏山宗的弟子,不光是这名金袍青年,其余的六人也是如此,仿佛在他们眼中,一个珏山宗的弟子,杀了又能如何?
听闻金袍青年这话,一旁的陈慕雪心中顿时生出一抹怒意,任谁都看得出来,这七人应该是萧尘的朋友,而最让陈慕雪难以接受的是,其中的两名少女,容貌皆是要超过自己,一想到萧尘身边居然会有这等绝色女子相伴,陈慕雪就是没来由的一阵烦躁。
目光冷冷的看向金袍青年,陈慕雪冷声道,“你以为萧尘杀的是普通弟子,他杀的可是珏山宗十大内门弟子,而且还是沈长老的孙子……………………”
就是想要看到萧尘等人脸上露出惊慌之色,不过陈慕雪显然是要失望了,听闻她这话,金袍青年淡淡的撇了她一眼,而后淡声道,“十大内门弟子,那又如何?”
根本就没有一丝慌乱,依旧镇定无比,而伴随着金袍青年话音落下,还不待陈慕雪回话,沈高源直接怒声喝道,“小子狂妄………………….”
说着,沈高源便是直接一掌拍下,目标直指萧尘和金袍青年,拥有地明镜修为的沈高源直接出手,萧尘和金袍青年自然是没有办法抵挡的,不过,就在所有人都觉得两人必死无疑的时候,一直没有动作的张强却突然出手了。
奋力挡住沈高源的一击,不过因为修为只有玄元境大圆满,张强也是一击被打成了重伤。
不顾自身安危也要替萧尘和金袍青年挡下这一击,面对张强的举动,众人皆是面露疑惑,这张强是怎么了?他不是站在沈高源一边的吗?为何会突然出手保护萧尘他们…………..
众人皆是疑惑的看着张强,不知道他为何会突然出手帮助萧尘,这和事先说好的可完全不一样。
面对众人疑惑的目光,张强并没有理会,也不顾自身伤势,转身直接双膝跪地,一脸恭敬的对金袍青年叫道,“拜见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听闻张强这话,众人愣住了,这是什么情况?还有,张强称呼金袍青年为太子殿下,那此人的身份………………
金袍青年的身份已经呼之欲出,整个凌峰国,太子只有一人,那便是莫杰,也就是当今圣上的第三子。
脸色淡然,莫杰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张强,淡淡的说道,“起来吧…………….”
听闻莫杰这话,张强才依言起身,而后恭恭敬敬的站到了莫杰身后,先前在莫杰一行人刚刚现身的时候,张强就认出了莫杰,没想到太子殿下居然会出现在这里,而且还和萧尘认识,之后沈高源出手,张强没有丝毫犹豫的选择出手,开玩笑,若是莫杰在这里出事,他张强绝对要被株连九族。
当朝太子,随着莫杰的身份暴露,所有人的目光都是变得极为复杂起来,原本都认为萧尘必死了,可谁想到,又冒出了一个莫杰来。
事情可谓是一波三折,就连萧家人自己都有一种身处梦中的感觉,萧尘居然认识当朝太子。
所有人都是被莫杰的身份给镇住,包括沈高源,此时一张老脸阴沉的盯着萧尘,他就不明白了,区区一个萧家真龙,就算是天才,又怎么可能接触到莫杰这等人物,而今日有莫杰在场,沈高源还敢对萧尘出手吗?
显然是不敢冲撞莫杰的,否则,莫杰一句话就足以让珏山宗彻底覆灭。
不甘心就这样放过萧尘,可是莫杰在场,沈高源又不得不放弃,双拳紧握,看得出来,沈高源此时的心情极为难受。
也就在沈高源郁闷无比的时候,萧尘缓步来到其身前,淡淡的对他说道。
“明天入夜之前,我希望能够得到珏山宗的表态,还有,日后若是珏山宗再敢对萧家有半分的不利,那就不要怪我灭了珏山宗………………..”
萧尘的语气很是平淡,不过这话说的却十分猖狂,灭了珏山宗?以为自己是谁呢,若不是莫杰在场,沈高源恐怕早就让你身首异处了。
听闻萧尘这话,沈高源几乎已经到了爆发的边缘,被一个小辈给如此对待,这还是第一次,不过,就在沈高源的怒意已经快要爆棚的时候,萧尘从自己的纳戒之中拿出一块令牌。
令牌通体银色,上面有着一柄长剑标志,看到这块令牌,沈高源身体猛的一震,而后不可置信的说道,“你………………你是东剑阁的弟子?”
一眼就认出了这是东剑阁的弟子令牌,沈高源心中的怒火在这一刻瞬间退去,换上了一抹深深的恐惧。
东剑阁,这可是周围数十万里内最强的宗门,就连凌峰国皇室在东剑阁面前,都不过是蝼蚁,随手可以灭之。
一个超越了凌峰国皇室的庞然大物,也难怪沈高源在看到这块令牌后,会又如此变化了。
毫不夸张的说,东剑阁就是这方圆数十万里内的真正主宰者,势力遍布十大帝国,而凌峰国,只不过是其中的一国而已。
势力庞大,再者,东剑阁选拔弟子的要求极为严格,能够进入东剑阁的人,每一个都是万中无一的天才,放到珏山宗来,那都可以成为一宗的顶尖弟子了,由此也可以看出萧尘的天赋究竟强到了什么地步,居然能够被东剑阁看中。
有些混乱了,如果说莫杰的存在只是让沈高源郁闷的话,那萧尘的身份已经是让他心生恐惧了,别说只是杀了沈明,就算萧尘直接杀上珏山宗,珏山宗高层也不敢对萧尘如何,灭杀一个东剑阁弟子,这样的后果可不是珏山宗能够承担得起的。
面色呆滞,半响之后,沈高源仿佛突然之间意识到什么似得,目光不由自主的看向萧尘身后的莫杰等人,方才他们称呼萧尘为师弟,如此说来,那他们………………
已经猜到了他们都是东剑阁的弟子,此次是一同陪伴萧尘而来的,深吸了一口气,沈高源在众人惊骇的目光注视之下,居然主动对萧尘行礼说道。
“萧尘小友,此事是我珏山宗唐突了,放心,明日之前,我宗宗主必会亲自登门致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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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过云舟、角木蛟和亢金龙三人的反应,林羽和牛金牛下意识认为,这裂开的石板下面藏着的,便是星斗宗的古书秘籍!
林羽一时间喜不自禁,内心忍不住感叹玄武象先辈的睿智,竟然将古书秘籍藏在了地下,而不是崖壁内。
要知道,不管是谁,在看到这巨大的崖壁和崖壁上的石雕之后,都会下意识的认为古书秘籍都藏在这崖壁内,自然也就会将所有的精力放在毁凿这崖壁上,无暇往地上的石板联想。
就连不知情的牛金牛和燕子等人也同样以为藏在崖壁内。
可见为了守护好这些古书秘籍,玄武象的先辈是真的绞尽了脑汁。
就在林羽满心欢喜的怀揣希望冲到平台上时,看到平台裂缝中的情形之后,他的脸色陡然一变,跟云舟、角木蛟和亢金龙他们一样愣在了原地。
只见这平台的裂缝中,确实有一个十几平米见方的坑洞,但是坑洞中并没有什么古书秘籍,也没有什么箱子盒子。
有的只是一块砌死的青灰色巨大石板,而这石板上,插着的是一把竖立的剑,剑身一半牢牢的插在这青石板中,另一半裸露在石板外面。
裸露在外面的剑身上面还包裹着一块绸布,只不过在岁月的洗礼之下,这块绸布已经腐烂发黑,系数黏在了剑柄和剑身上,让人看不清这把剑本身的模样。
“这……怎么是这么个玩意呢?!”
角木蛟率先回过神来,有些茫然无措的转头望了望身旁的林羽等人,不明所以的问道,“这下面不应该藏着的是古书秘籍吗,我们费了这么大的气力,该不会到头来还是一场空吧!”
燕子和大斗两人冲上来之后,看到坑洞中的景象之后也不由一脸失望,他们也以为里面藏着的是古书秘籍呢,结果到头来是一把腐朽的破剑!
“咦,这石板上的纹络好像……”
这时牛金牛似乎突然发现了什么,神色陡然一变,纵身一跃,灵巧的跳到了下面的青石板上。
他蹲下仔细的检查了一下青石板上的花纹,接着面色大喜,十分激动的抬头冲林羽说道,“小宗主,这上面的花纹,是我们玄武象先祖常用的一种花纹,我在先祖们以前布置过的暗格机关上也见过相似的花纹!所以这青石板,可能就是道隔门,打开之后,这下面多半就能找到先辈藏下的古书秘籍!”
听到他这话,林羽、角木蛟和亢金龙等人瞬间转忧为喜。
“那怎么打开这青石板啊?!”
角木蛟迫不及待地问道,“机关会不会就在这把破剑上面?!”
“有可能!”
牛金牛点了点头,在青石板上四下检查了一番,也没有发现其它异样的地方,唯一奇怪的,就是插在石板上的这把古剑。
接着他小心翼翼的伸手在古剑的剑柄上摸了摸,推了推,发现古剑非常的牢固,纹丝不动,沉声说道,“这古剑非常的牢固,掰不动,也转不动!”
“这个简单,拔出来就是了!”
角木蛟不以为意的说道,接着一挺胸,昂首道,“我来!”
他话虽这么说,但是没急着跳下去,转头望了林羽一眼,询问林羽的意思。
林羽眯着眼在青石板和古剑上观察了片刻,接着点点头,说道,“好,角木蛟大哥,你下去的时候小心点,试探着往外拔,别将这古剑给拔断了!”
“好,我肯定收着力!”
角木蛟答应一声,接着利落的跳到了青石板上,十分随意的伸手握住了石板上的古剑,接着下盘一沉,肩膀陡然发力,抓着剑柄往上一提,作势要将古剑提出来。
但是意外的是,古剑纹丝不动。
“嘿,这剑插的还挺结实!”
角木蛟说着再次加了几分力道,但是跟刚才一样,古剑仍旧动也不动。
角木蛟神色微微一变,似乎没想到这古剑竟然扎的这么结实,宛如长在了地上一般。
要知道,他刚才的力道,足以提起一块重若数百斤的巨石。
“这剑不一般!”
角木蛟神色一正,吐了口唾沫,接着扎好马步,随好双手用力的握紧剑柄,双臂陡然用力,使出浑身的力道猛地往上提。
但是跟刚才一样,古剑仍旧没有丝毫松动的迹象。
“老蛟,你到底行不行啊,年纪轻轻,就如此体虚吗?!”
上面的亢金龙打趣的笑道。
角木蛟没吭声,只顾咬紧牙关用力的往上拔着,直憋的脸色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
“角木蛟大哥,慢着!快停下来!”
就在这时,一直盯着古剑的林羽似乎突然发现了什么,脸色剧变,话音未落,便不顾一切的跳进了坑洞中,因为太过激动,他的脚下还不由打了个趔趄。
林羽并没有撒谎,上午的时候确实有个病人过来约了会诊时间。
“什么病人?让他明天再来!”
雷俊冷声道,神色十分不悦。
“对不起,做人当讲诚信,既然约好了,那就不能随意变动。”林羽站在柜台前整理着一些刚晒好的药材,头也没抬。
“你知道我爷爷是谁吗?!”
雷俊有些被林羽这种爱答不理的态度激怒了,呵斥道。
“不管你爷爷是谁,只要是人都一样,我对病人向来都是一视同仁,而且,凡事总得讲个先来后到吧?”林羽淡淡道。
“你!”
雷俊被林羽这话气的不轻,从小到大,他身边的人向来都宠着他顺着他,他何时受过这种窝囊气,撸了下袖子,作势要动手。
“小俊,小俊,别冲动。”
邓建斌见势不好立马跑过去拉住了雷俊,调解道:“既然何老弟还有病人,那我们就一会儿再来,一会儿再来。”
“哼,他不治,我还不用他治了呢,邓叔,我们走!”
雷俊咬了咬牙,撇下一句话,转身便走了。
他本来就信不过林羽的医术,要不是卫功勋极力推荐,怕驳了卫叔的面子,他连来都不会来。
“小俊!”
邓建斌喊了雷俊一声,雷俊头都没回,直接上了车。
“何老弟,你别跟他一般见识,富家子弟,强势惯了。”邓建斌笑呵呵的说道,“这个雷老爷子的病……”
“邓大哥,如果是你要我帮忙,我绝对不会推辞,但是如果随便一个人就冲进来对我大喊大叫,高高在上的使唤我,对不起,我不伺候。”
林羽沉着脸,冷冷道。
“是,是,何老弟说的对,他态度确实过分了,不过……”
“邓大哥,恕不远送。”
邓建斌还未说完,立马被林羽冷冷的打断了。
邓建斌见林羽真动怒了,也没再敢多说什么,赔礼道:“对不起,何兄弟,打扰了。”
说完他便转身出了医馆。
回到疗养院后,卫功勋见只有他们两人回来了,纳闷道:“家荣呢,家荣怎么没跟着一起过来?”
“卫叔叔,以后像这种自以为是的人,不要再推荐给我了。”
雷俊沉着脸说了一声,显然十分不悦,进屋探望爷爷去了。
“老邓,怎么回事?”卫功勋冲邓建斌问道。
“唉,能怎么回事,这个雷大公子架子太高,把人家小何得罪了呗。”邓建斌无奈的叹了口气。
“这个小俊啊!”卫功勋也有些恼怒,急忙掏出电话,说道:“我给小何打个电话……”
“慢着慢着。”
邓建斌赶紧拦住了他,压低声音道:“要我说这个电话你还是别打了,这次我看小何是真生气了,你是没见小俊进屋那态度,给我我也不治。”
“可这,雷老……”
“你跟着干着急也没用啊,解铃还须系铃人,小俊想让小何出手,就得亲自过去求人家,否则谁也不管用。”邓建斌摆摆手,劝解道。
他认识林羽的日子也不算短了,打了这么多次交道,还没见林羽这么生气过呢。
所以他决定这件事先不跟着瞎掺和了,回头搞得自己在林羽心中的印象也不好了,对他也没有什么好处。
等雷老的病情稳定下来,卫功勋和邓建斌便先告辞了。
因为放心不下爷爷,雷俊晚上便陪着爷爷一起睡的,但是第二天起来之后,雷老并没有起来,雷俊叫他也不答应,脸色泛红,神情痛苦,似乎已经进入了昏迷状态。
这下可把雷俊吓坏了,急忙把电话打给了院长,不出十分钟,院长便带着两个医生赶了过来,不过他们水平有限,无计可施。
雷俊立马给宋老打去了电话,把情况说明了一下。
电话那头的宋老听完大为震惊,急忙道:“怎么会这样,小何昨天看完后没为你爷爷治疗吗?”
虽然他不知道林羽能不能治好雷老的病,但是凭林羽的本事,就算治不好,也不至于让雷老陷入昏迷。
“我……我根本就没请他来。”
雷俊被问的一阵心虚,支吾着说道。
“荒唐!我不是嘱咐你一定要请他过去的吗?你为什么不去?!”宋老不由大怒。
“我去了,去了,可是他太忙,没时间。”雷俊急忙回道,“宋爷爷,我爷爷现在情况危急,你就不能马上回来趟吗?”
一直以来,雷俊都把全部希望寄托在宋老身上。
“小俊啊,实话告诉你吧,你爷爷的病,我早就告诉过他了,我束手无策,但是怕你们伤心,你爷爷一直没告诉你们。”宋老叹了口气,语气中颇有些无奈。
细细想来,他和雷老认识也有些年头了,虽然平日里见面不多,但是都互相惦念着彼此,但凡有一丝希望,他也绝不会放弃。
“什么?!您……您都没办法?!”雷俊心头一颤,惊慌不已,支撑他全部信念的支柱刹那间轰然倒塌。
要不是有军人的心理素养支撑着他,恐怕他已经晕倒在地上。
自小他便由爷爷奶奶带大,跟爷爷奶奶的感情深厚无比,一想到自己即将永远的失去爷爷,顿时感觉痛不欲生。
“他这是老顽疾,放在当时我还能给他治好,但是拖延到现在,根本不可能治愈,如果这世上还有一个人能治好你爷爷,那便是小何了,他的医术比我还要略高一筹,这也是我为什么坚持让你爷爷来清海的原因。”
宋老声音低沉,在他心里,如果这世上倘若真有人能缔造奇迹,那绝对非林羽莫属。
“宋爷爷,您实话告诉我,我爷爷还能撑几日?”雷俊哽咽道。
“照他现在这个状况,可能撑不过一个星期。”宋老叹了口气,说道:“我这两日便会把这里的事情解决掉,小何能医,那最好,如若不能……我也要亲自回去送老雷头一程。”
话音一落,宋老眼眶陡然间变的赤红。
“好,宋爷爷,我……我这就去请他,我这就去!无论如何,我都会把他请来……”
雷俊不觉间已是满眼泪花,挂断电话后,他朝爷爷的医师吩咐了一句,接着猛地起身窜了出去。
“大叔,您这病叫心下悸,我给您开一个大剂量的房子,您按我说的喝,六计便可痊愈,而且不会复发。”
林羽此时正在给病人看病,经昨天那么一宣传,今天倒真有不少人找他看病来了。
“何先生,求求您救救我爷爷!”
雷俊一下车便风风火火的跑了进来,急声道:“何先生,我爷爷现在……”
“出去!”
他还没说完,林羽便冷声冲他呵斥了一声,他治病的时候,最烦有人来打扰了,尤其是像雷俊这种毫无礼数的人。
雷俊咕咚咽了口唾沫,硬生生的把剩下的话吞回到了肚子里。
等林羽看完病人之后,雷俊才急忙走过去道:“何先生,昨天我多有得罪,你怎么惩罚我都行,但是求求你救救我爷爷……”
“我说了,请你出去!”
林羽看都没看他,面无表情道:“我在看病,请你不要打扰我。”
雷俊面色焦急,握了握拳头,没有说话,退到一边,急躁的等着。
来找林羽治病的人不少,却络绎不绝,林羽一直没闲着,中午饭都是叫的外卖,仓促吃了几口,又开始坐诊。
至于雷俊,则什么都没吃,他爷爷现在这个状态,他怎么还有心思吃饭。
等到林羽把所有病人诊治完,已经是下午了,雷俊这才凑过来,说道:“何先生,请你去看看我爷爷吧……”
“对不起,今天坐诊时间到了,我关门了,你要是想看病,改天早点来吧。”林羽一边整理起了东西,一边说道。
说完林羽就关掉店门,头也不回的走了。
“何先生……”雷俊有些无奈,能看出来林羽还在生他的气,他不禁有些懊悔,觉得自己昨天太冲动了。
第二天早上安顿好爷爷后,雷俊再次来到了林羽的诊所,这次他没有大喊大叫,见有病人在会诊,也没有吭声,静静地走到一旁坐下。
等到所有病人诊治完,又已经是傍晚了。
林羽起身关门,雷俊恭恭敬敬的走到林羽跟旁,一下来了个九十度鞠躬,语气诚恳道:“雷俊再请先生出手相救,大恩大德,感激不尽。”
“对不起,今天到时间了。”
林羽眼皮都没抬转身就走了。
“何先生……”
雷俊很想追上去,但又怕惹恼了林羽,只好又退了回来。
第三天一早,雷老依旧昏迷,只不过昏迷中还不停的咳嗽,护理急忙拿毛巾给雷老擦嘴,发现唾液里的血明显比以前要浓厚的多。
雷俊看到这一幕吓坏了,顾不上多想,转头再次跑去回生堂。
他出门的时候,天上已经下起了小雨,等到他到了回生堂,雨已经变得很大了,下车后他也没有打伞,走到回生堂门口便站住了,因为他怕自己身上的雨水弄脏了回生堂的大厅,惹的林羽不悦。
医馆里坐了两三个病人,林羽正在给他们诊治,雷俊也没敢出声,身子站得笔直,站在雨地里耐心的等。
雨水顺着他的脸和头发不停的往下淌,已然将他的衣服淋了个通透。
等到林羽把所有的病人都诊断完了,雷俊这才哒哒往前踏了一步,对准林羽坐的方向,噗通一声跪下,声音颤抖却洪亮道:“雷俊,三请先生!请先生出手相救!”
楚云玺低着头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没有说话,也没有去看林羽,紧紧的咬着牙冠,眼神中迸发出一股无尽的恨意。
他楚云玺长这么大,还从没有一个人敢如此对他大不敬呢!
“楚大少,我问你呢!”林羽缓缓的踱步到窗前,发现楚云玺这个办公室位置还真是好,几乎能俯瞰小半个京城,不过可能因为楼层太高的原因,雾气也很重。
“楚云玺,我先生问你呢,你这条臭虫,怎么不答话!”步承此时也冷冷的扫着楚云玺讥声道,心中感觉无比畅快,京城鼎鼎大名的楚家大少又如何?他和何先生还不是想欺负就欺负!
不过他话音一落,外面顿时传来了一阵骚动声,紧接着数十个黑色的人影宛如潮水般从门外涌了进来。
楚云玺面色陡然一喜,身子猛地窜起,迅速的冲到了人群中。
因为恐惧,他冲出去的时候脚都软了,差点一个踉跄扑在地上,不过好在人群离着他近,他身子这一抢,反倒是立马抢到了人群里面,一帮人立马伸手扶住了他。
“楚大少,你没事吧?!”
“我没事!”楚云玺这才长舒了口气,内心不由庆幸,幸亏自己有先见之明,在自己的办公桌上安装了能连接到安保部的警报系统。
这个警报系统自从装了之后,还没有用过呢,因为从来没有人有这个能力或者说胆量,敢冲进总部来威胁他楚云玺!
所以今天在听到警报之后,安保部的人便知道有大事发生,不顾一切的冲了上来,而且是倾巢出动!
“楚大少,你这个报警系统,还真是好用啊!”
林羽见到这么多人,反倒没有任何的意外,笑眯眯的回身说道,其实在楚云玺偷偷按桌下警报的时候,他就已经发现了。
楚云玺神情一怔,显然有些意外,没想到林羽早就已经注意到了他的小动作,不过他内心好奇,既然林羽知道他叫人了,为什么不阻止他?为什么刚才又要放开他?
步承猛地一步跨上来,手中已经多了一把锋利的匕首,冷声道:“又来了一群送死的!”
在他看来,这群保镖根本不足惧,虽然能看出来这帮人能力不一般,但是跟那天晚上的那些顶级雇佣兵相比,水平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步大哥,不用你出手,你这几天都没怎么睡好觉,坐过去休息休息吧!”林羽缓步走过来,淡淡的说道。
“先生,我没事!”步承冷声道。
“你去休息!这是我跟楚大少之间的事,我自己解决!”林羽再次沉声说了一句,步承这才收起匕首退了回去。
“何家荣,你未经允许私自闯入我们公司以及我的办公室,而且还想谋害我,我们的保安就算杀了你,也属于正当防卫!”楚云玺面色狰狞,满脸恨意的瞪着林羽,冲身边的人冷声吩咐道:“上!给我弄死他,谁弄死了他,奖金一百万!”
一众安保人员听到这话顿时激动了起来,既然可以不用承担责任,还有奖赏,自然群情激昂,踊跃不已,大吼一声,立马朝着林羽狂奔了过来。
此时林羽身子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而且这帮人冲过来的攻势又毫无章法,所以林羽根本没把他们当回事,身子骤然间掠出去,扬手便放倒了最前面的两个人,随后身子便扎进了人群中,脚步奇快,几乎幻化成了一道人影。
楚云玺看到林羽如此惊人的身手,心头猛地一颤,终于知道为什么那天晚上林羽能够杀出重围了,也终于知道为什么与他齐名的张奕鸿会被林羽打的满地找牙了!
他知道自己留在这里可能会有危险,所以立马摸到了门口,转身就要往外走。
但是他一回头的刹那,突然看到一个身影站在了自己面前,等他抬头看到是林羽后,吓得身子猛地一哆嗦,满脸惊恐的望着林羽,宛如见鬼了一般!
“楚大少,你这是要急着上哪儿啊?”林羽笑眯眯的望着他。
“门口,他在门口!”
“楚总别害怕,我们保护你!”
此时楚云玺身后的一帮安保左右张望一眼才发现林羽不知道什么时候冲到了门口,立马大吼一声,再次冲了上来。
不过他们还没冲到楚云玺背后,林羽已经再次一把掐住了楚云玺的脖子,冷冷道:“谁敢上前,我就掐死他!”
一众保安面色猛然一变,立马在原地站住,指着林羽大喊大叫,威胁他立马放了楚云玺。
不过林羽并没有搭理他们,望着楚云玺,冷笑道:“知道我刚才为什么没有阻止你吗?我就是为了告诉你,就算有这么多人保护你,我要想杀你,仍然是易如反掌!”
楚云玺面色惨白,浑身颤抖,刚才那种濒死的感觉再次袭来,惊恐不已,看向林羽的时候宛如看到了死神!
“我说过,这次的事情与你们楚家无关,那我就放你们一马,现在,你觉得我有没有资格说这句话?!”林羽挺着胸膛,言语中带着一股霸气。
楚云玺此时憋的额头上青筋暴起,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为了保命,他只能无奈的点了点头。
“哥!”
这时从走廊处突然传来一阵惊呼,随后便见一个靓丽的身影快速的跑了过来。
林羽回头一看,不由一怔,发现竟然是楚云薇。
“何先生!”楚云薇见林羽掐着自己的哥哥,面色不由一变,声音恳求道,“何先生,能不能请你看在我……看在我们相识一场的份上,放了我哥哥?”
其实她本想说看在她报信的份上,但是她害怕哥哥知道,所以就临时改口了。
林羽看到楚云薇恳求的神色,手上的力道不由一松,便把楚云玺给放开了。
那天晚上要是没有楚云薇给厉振生打电话,他可能已经生死未卜,所以,他欠楚云薇一个情。
“谢谢何先生!”楚云薇对着林羽一点头,欲言又止,随后立马走过去扶住自己的哥哥,关切道:“哥,你没事吧?”
“没事……”楚云玺咳嗽了几声,伸手揉着脖子,经过林羽掐了这两次,他的脖子上已经有了五个鲜红的指印。
“楚大少,我今天只是给你一个小小的警告,顺便也让你们楚家知道知道,我何家荣不是那么好欺负的!”林羽沉着脸扫了楚云玺一眼,楚云玺铁青着脸没敢说话。
“大家一起上,抓住他!”
这时楚云玺背后的那帮安保人员作势又要上来抓林羽,但是被楚云薇呵斥住了。
“一群饭桶!给我滚蛋!”楚云玺也满是怒色的回头扫了他们一眼,这会儿又来劲了,早他妈干嘛去了!
“楚小姐,我能跟你借一步说话吗?”林羽转头冲楚云薇说道。
楚云薇点了点头,看了眼自己的哥哥,说道:“哥哥,我送何先生出去,一会儿就回来!”
楚云玺沉着脸点点头,也没有阻止。
随后楚云薇便跟林羽一起下了楼,出了云玺大厦。
“楚小姐,你别误会,我之所以跟你哥动手,是因为他辱骂我在先!”林羽急忙跟楚云薇解释了一声。
楚云薇点点头,她知道他大哥和林羽不对付的事,接着关切的冲林羽问道:“何先生,我听说那天晚上你受了重伤?还被人给抓走了?!”
“不错,多谢楚小姐及时报信,让厉大哥去接应我,否则……我这条命恐怕就保不住了!”林羽笑了笑说道,接着他神情一敛,正色道,“楚小姐,我正想问你,关于那天晚上的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这个……”楚云薇摇了摇嘴唇,似乎有些为难,“我也是听人说的,至于是谁说的,何先生就不要多问了……”
她总不能告诉林羽是听她哥哥和爸说的吧?
林羽见她不想说,也没有一再的逼问,叹息道:“其实我只是想知道这件事背后到底是谁安排的!”
“何先生,我只是听说那晚你可能会出事,但是真不知道谁要害你!”楚云薇说话间握了握拳头,其实她也想知道到底是谁这么狠辣,要置林羽于死地。
“那我自己查吧。”林羽笑了笑,接着冲楚云薇点头道:“家荣再次感谢楚小姐的相助之情!”
“何先生客气了……”楚云薇望着林羽的眼中似乎带着一丝异样的神色,一想起自己重新被逼婚的事,心中便五味杂陈。
“楚小姐,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林羽有些纳闷的冲她问道,似乎看穿了她内心的痛苦,正色道:“楚小姐,你要是有什么事尽管说,我何家荣欠你一条命,男子汉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所以如果你有难,哪怕是要上刀山下火海,我何家荣也万死不辞!”
“没事。”楚云薇强颜笑着摇了摇头,望着林羽的眼中带这一抹似有似无的柔情,轻声道:“何先生,你今后能平安幸福,一切无忧,便是对我最大的回报!”
林羽听到她这话不由微微一怔,随后动容的点点头,再次感激道:“多谢楚小姐!”
楚云薇微微一颔首,接着转头快速往回走去,眼眶已然微微泛红。
“先生,她好像喜欢你。”这时林羽背后的步承突然开口道。
“……”林羽回身别了他一眼,笑道,“步大哥,别瞎说,你谈过恋爱吗?就说喜欢!”
“没有,但是我知道,感情这种东西掩盖不了!”步承低声道,“我从她的眼神中感觉,你们似乎已经相识很多年了!”
“相识很多年了?!”林羽微微一怔,不由想起了当初楚云薇给自己看照片的事情。
莫非,楚云薇跟何瑾荣有着什么关系?!她也把自己当成何瑾荣了?!
“先生,我们接下来去哪里?”步承冷声问道。
林羽这才回过神来,眯眼道:“当然是万家!”
既然楚云薇也不知道这件事具体是谁安排的,那他只能挨家挨家的查了。
傍晚的余晖洒在万维宸居住的湖边别墅院内,草坡上几只鸟儿悠闲的散着步。
但是此时一个身影急匆匆的抱着一个行李箱跑了出来,草地上的鸟儿顿时吓得惊叫四散。
“来人,来人!快,送我去机场!”
出来的人正是万维宸,他死死地抱着怀里的行李箱,大声的喊着。
“老板,出什么事了?!”
两个保镖立马从外面跑进来,满脸诧异的问道。
“快,去开车,送我去机场!”万维宸面色惨白的说道,“再晚就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