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苏小柠去接大小苏放学的时候,在幼儿园的门口看到了一个许久都没有见到的人——林哲轩。
彼时,林哲轩正坐在幼儿园门口的长椅上,细心地给小小苏取下草莓上面的缔,然后将草莓一颗一颗地塞到小丫头红润的小嘴巴里面。
在他的另一边,大苏正坐在那里拿着遥控,遥控着一个在他头顶上嗡嗡嗡地飞着的小直升机玩具。
见苏小柠来了,林哲轩站起身来,冲着她温润地笑了笑。
大苏则是兴奋地喊着她,“妈咪,快过来!”
“看看,这是林舅舅给我买的遥控飞机,是不是就很酷!”
苏小柠怔怔地抬眼看了一眼天上的直升机玩具。
这直升机的玩具似乎是合金的,看上去很帅气,造型漂亮,材质也不错。
一看就价格不菲。
苏小柠皱了皱眉,大步地走过去,一脸感谢地看着林哲轩,“我都说过了,没有必要给他买这么贵的玩具的……”
“贵么?”
林哲轩淡淡地挑唇笑了笑,“这个直升机的玩具价格我控制地不错,一千八百块。”
在听到一千八百块这个数字的时候,苏小柠整个人狠狠地一顿。
下一秒,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你都知道了啊?”
今天在美妆店里面,苏小柠自己掏钱给林嘉怡买的那支口红,就是一千八百块。
林哲轩能够这个时候出现在幼儿园门口,买了个和那支口红等价的玩具给大苏,显然是已经知道了下午的事。
林哲轩淡淡地点了点头,“嘉怡这孩子,总是不那么让人省心。”
“我已经骂过她了。”
苏小柠有些不好意思地摇了摇头,“其实她就是这个性格啦。”
“她那个性格会做出那样的事情我不奇怪。”
男人坐回到长椅上,继续一个一个认真地给小小苏清理草莓,然后将草莓放到她小小的小手里,“倒是你。”
“明明和她关系不好,彼此一见面就吵架,干嘛还要赌气真的给她买口红?”
苏小柠抿唇,“她是你妹妹嘛……”
最主要的还是她今天把话说的太慢了。
话赶话说到那里了,林嘉怡却话锋一转,要她真的给她买一支口红,苏小柠没有退路而已。
“坐下聊一会儿?”
林哲轩给苏小柠闪出一个地方来,示意她在他身边坐下。
苏小柠抿唇,看了一下已经空空如也的幼儿园,确定没有人看到,这才小心翼翼地在他身边坐下。
“今天下午嘉怡除了和我说你们在美妆店遇见了之外,还和我说了一件事……”
苏小柠有些心虚地看着远方缓缓落下的橘黄色的夕阳。
她大概知道……他想说什么。
“墨沉域来青城多久了?”
苏小柠抿唇,“也……也没多久。”
不知道为什么,在林哲轩声音淡淡地和她询问墨沉域的事儿的时候,她会有种像是被捉奸一样的心虚的感觉。
可是明明……明明她和林哲轩和墨沉域,都没有那种关系啊……
深呼了一口气,女人尽量让自己的心神安定下来,“你记得我有天做了一个十三个小时的手术,让你去接孩子的事情么?”
林哲轩点头。
“那天手术的患者……是墨沉域他的亲姐姐。”
林哲轩点了点头,“所以他就搭着这条线,纠缠上你了?”
“也不能算是纠缠吧。”
苏小柠淡淡地叹了口气,“但是他似乎的确是想要和我复合。”
说着,她便将这段时间和墨沉域的相处,仔仔细细地都讲给了林哲轩听。
当然,省略掉了她某次和墨沉域在医院的员工宿舍里面……的事。
“看来他心里的确是还有你的。”
林哲轩抬起头,看着天边的夕阳,看着面前草地上跑着闹着在玩着遥控飞机的大苏,“有的时候,我挺羡慕墨沉域的。”
“心中有所念人,所念人的心中也有他。”
“儿女双全,爱人也衷心。”
他那双墨色的眸子澄澈地一如既往,却多了一份苏小柠说不清楚也看不懂的凄然。
她看着他的侧颜,心底莫名地生出一种歉疚来。
“你其实也早晚能找到那样一个人的。”
“我?”
半晌,林哲轩回过头来,看着她,略带自嘲地笑出声来,“你就别安慰我了。”
“我啊……”
他淡淡地看了苏小柠一眼,眼中闪过一丝的无奈,“我这种人,怕是要孤独终老咯!”
一旁吃草莓的小小苏眨了眨眼睛,“妈咪,孤独终老是什么意思呀?”
苏小柠一怔,还没想好怎么和小丫头解释,一旁的林哲轩却伸出手,淡淡地揉了揉小丫头的脑袋,“孤独终老呢……就是你们的林舅舅没有人喜欢了。”
小小苏的眼睛瞬间瞪得老大,“怎么会呀!”
“林舅舅这么好,有很多人喜欢的!”
“小小苏就很喜欢林舅舅呢!”
林哲轩被小丫头天真的样子逗笑,“有多喜欢?”
“很喜欢很喜欢啊!”
“比喜欢草莓还要喜欢么?”
小丫头抿唇,颇为苦恼地想了一会儿,“和喜欢吃草莓一样喜欢!”
“小吃货。”
男人摇了摇头,“这爱吃的习惯,真是和你妈妈一模一样。”
“这样,舅舅明天去你家做客,给你带好多草莓,好不好?”
“好!”
小小苏冲着男人伸出手去,“拉钩!”
“好,拉钩!”
苏小柠坐在长椅上,看着林哲轩比自己还要有耐心地哄着小丫头的样子,心底一阵一阵暖暖的。
闭上眼睛,她还能回想起来,在妈妈的病床前,林哲轩当年所许下的誓言。
“宁姨,你放心,小柠和她肚子里的孩子有我呢。”
“我会一直陪着她,陪着她的孩子,直到她找到她这辈子真正的归宿。”
那个时候,林宁心疼地握住林哲轩的手,“哲轩,你知道的,宁姨要的,并不是让小柠做你的妹妹……”
“宁姨,我知道的。”
“但是感情这种东西……咱们不要强人所难好不好?”
那天,苏小柠在门外,听着门里面林哲轩不停地劝着林宁不要给她施压,不要让她有压力……
她很感动,也很心疼他。
心疼到……差点一个冲动冲进去告诉他,他其实可以为自己着想一点的。
哪怕他充当一个坏人,一个无视她的自由的坏人,她都不会……像现在这样,有这么多的愧疚。
得陇望蜀。。。。就在王乐心有决定之际,叶如媚来回扫视着面前这四位武道巅峰强者,冷笑道:“搜魂?贫尼可不会给你们机会!”
跟着叶如媚就看向旁边的玉环,平静问道:“师侄,想好了吗?”
只见玉环淡淡一笑道:“不过一死尔,师侄绝对不会让他们有机会搜魂的。”
青宫和华音阁的这位四位都是人老成精的怪物,听弦知音,立马就意识到二女要寻短见的意图。
随即就见那位鹤发童颜的枯瘦老者脸色难看的冷声道:“叶如媚,你要真是不怕死的话,当初也就不会陷入沉睡!”
顿了顿,这位鹤发童颜的枯瘦老者又沉声说道:“像你我这种选择陷入沉睡避开死劫的人,没谁有足够的决心和意志去跨过那生死之间的大恐怖!”
说到这里,这位鹤发童颜的枯瘦老者不禁露出讥笑之色,很是不屑的继续说道:“老夫还真不信你甘心死在这里,失去那破碎虚空的机缘!”
此时就见叶如媚脸色一白,跟着露出一丝惨笑,然后回承认道:“贫尼确实没有勇气亲手了结自己的性命。”
接着叶如媚又话锋一转道:“但是贫尼可以借用师侄的手给自己一个了结!”
“额!”青宫和华音阁的四位武道巅峰强者顿时一愣。
跟着就见那位长着一对招风耳,很少说话的中年男子突然打破沉默,冷冷说道:“既然如此,那咱们还有什么好说的,拼到底吧!老夫就不信此地能困得住两大顶尖道统宗门的四位武道巅峰强者!”
叶如媚一脸讥笑道:“谁要跟你们拼到底,贫尼先走一步,在黄泉路上等你们!”
说完后,旁边的玉环毫不犹豫地正要挥剑刺向叶如媚,突然一道熟悉又年轻的声音幽幽响起,道:“这么急赶去投胎干嘛,还有小爷我在呢!”
这一瞬间,玉环持剑的手一抖,差点没拿住!
旁边的叶如媚和另外四位武道巅峰强者顿时就惊住了,满脸的匪夷所思之色。
他们打死都没想到竟然还有一个外人在这里,而包括自己在内的现场所有人竟然都没有发现。
要知道,在场的六位,可都是登临武道巅峰的顶尖存在。
就在众人惊骇欲绝的时候,只见刚刚突然打破沉默开口说话的王乐,很是突兀的凭空出现在众人视线当中。
“是你!”
“王乐!”
………
众人异口同声的忍不住惊呼道。
跟着就见从震惊当中反应过来的叶如媚露出释然之色,巧笑嫣然的看向王乐说道:“贫尼早该想到以你的本事和手段,应该早就进来了。”
顿了顿,叶如媚眨了眨她那双诱惑的桃杏眼,对王乐娇笑道:“阁下是舍不得贫尼了断性命,所以才会出现吧?!”
“额!”王乐嘴角微微一抽,顿时就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回应道:“老人家,您想多了。小爷眼睛还没瞎,就算是怜香惜玉,也不会用在你身上。”
此时就见叶如媚一点都不生气,眼角含笑着调侃道:“那你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偏偏要选在贫尼想要了结性命的时候出了呢?”
王乐白眼一翻,皮笑肉不笑的回道:“虽说你死不死的,在下一点都不关心,也不感兴趣,但是如今你和你的师侄都得活着!”
顿了顿,王乐收起脸上的笑意,冷漠如霜的沉声继续说道:“至少在小爷我离开这座大坟之前,你们两个都得活着!”
叶如媚轻声一笑,跟着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开口回道:“贫尼也想活着,但就是有人不答应呢!”
说完后,叶如媚又刻意的看了眼青宫和华音阁的四位武道巅峰强者,一切尽在不言中。
这四位武道巅峰强者虽然和王乐是第一次正式照面,但是早已对其如雷贯耳。
更不用说之前在镇星城外,躲在暗处准备坐收渔翁之利的四人,可都是远远观看了王乐与二女的那场巅峰神战。
正是因为如此,所以四人深深明白王乐的恐怖,不愧是能连续赢得多次巅峰神战的无敌存在。
难怪会被如今的武道界公认为继归墟观主逍遥子之后,新的武道界第一人!
其它其不提,单说王乐施展的破妄法眼龙隐异能,就让这四位武道巅峰强者心中不寒而栗。
他们都不敢想象刚才在和二女大战的时候,如果对方趁机偷袭的后果。
大概是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吧!
就在这四位武道巅峰强者因为王乐的突然出现,而心生忌惮和恐惧的时候,只见王乐看向二女,一脸不耐的说道:“小爷现在不想要这星核了,赶紧告诉我离开这里的出路!”
只见玉环一脸平静的要求道:“那道友得发下道誓,留贫尼和叶师叔二人的性命,不得再刀兵相向才行!”
此时就见王乐脸色阴冷的看向玉环,幽幽说道:“小爷生平最痛恨的就是被人威胁。”
面对王乐深邃的双眸,玉环的脸色虽然平静,但是眼中依然忍不住露出惊惧之色。
毕竟眼前这个妖孽实在太恐怖了,在他面前,玉环的心境根本就无法保持!
就在玉环和叶如媚等人都以为王乐不会答应的时候,只见这厮突然又话锋一转道:“不过此一时彼一时,让小爷答应也可以,但是二位也要承诺在离开这里后,立刻率领斋中弟子离开镇星城,退出中部区域,不得再参与这武道界纷争!”
没等二女开口回绝,只见王乐冷冷说道:“今天要不是小爷在这里,你们两个都得死,到时候慈航静斋必然会失去对镇星城的掌控。”
“如今你们得救了,难道还想得陇望蜀吗?这也未免太不知趣了吧!别惹恼了小爷,大家一拍两散!”
叶如媚和玉环见王乐脸色冰冷,显然不是在开玩笑或是故意吓唬自己。
就在二女面露沉思的时候,只见那位满脸皱褶的枯瘦老者色厉内敛的冷笑道:“王乐,你未免太嚣张了吧!你在和二女谈条件的时候,就不怕老夫和另外三位同阶搅了局?”
百子血河车。。。。?
这时,激斗之中,杀红眼的王乐见何玉成的气势终于有了一丝萎缩,不禁心中一动,眸中金色光芒闪过,破妄法眼窥破抓住对方招式间的破绽,顿时就发出一声怒吼,疯狂运转丹田内的先天之力,并尽起肉身巨力,挥舞着两头火龙冲开何玉成招式间的空隙,攻击向对方的肉身!
千钧一发之际,何玉成收起攻出的本命法器宣花大斧挡在自身门户前,阻止王乐攻击而来的双拳!www*22ff*com
铛的一声金属碰撞声,王乐一拳砸在宣化大斧上!
还不等金属撞击后的刺耳声落地,又是咔嚓一声金属断裂的脆响声随之响起!
何玉成眼睛一缩,嘴角瞬间流出猩红色鲜血,只见他那本命法器宣花斧在和王乐手上戴着的极品法器拳镇山河不断撞击之后,终于在这一次的碰撞当中,脸盆大的斧头上露出深深裂痕,并且斧刃出更是豁开了一个婴儿巴掌大小的缺口!
这一眨眼的功夫里,王乐见状后并没有停下攻势,而是得寸进尺,继续挥出另一拳砸到笼罩何玉成全身的古法防御术土黄色光罩!
咔嚓!
土黄色光罩毫无疑问,瞬间就被势不可挡的极品法器拳镇山河所破,好似碎裂的鸡蛋壳般散开消失,光芒熄灭!
砰!
猩红色火龙长驱直入撞在何玉成胸口下方!
噗!
何玉成灰败的脸上瞬间飘起两坨艳红色,一口鲜血从最终喷出!
这一瞬间,王乐眉头一皱,眸中闪过意外之色,因为这一拳并没有轰进何玉成的身体,被对方身上穿有的防御之物给挡住了。
一口鲜血喷出的何玉成也借机奋起余力,身子一闪往后去,瞬间拉开和王乐的距离才汀nAd1(
不等王乐继续追击,只见何玉成双手掐出莫名指决,一身凄厉的怒吼道:“百子血河车起!”
话音刚落,王乐就觉脚下不稳,心中一惊,扭头就往主楼后方看去!
这时就见从主楼后面升起一道直径有一米的圆形浓稠血色光柱,显得格外阴森诡异,仿佛这刹那间,本就寒冷的深夜更加冷了起来,不禁让王乐莫名的心惊肉跳,头皮都要炸开!
不等脸色大变的王乐利用破妄法眼透视异能瞧仔细,就见那圆形浓稠血色光柱一个震动就快速收缩,露出一辆只有成人巴掌大小,没有车顶,好似涂上红漆的古朴马车车厢!
接着就迎风暴涨成长宽高都有两米的诺大车厢,直接让王乐看了个真切。
“嘶!我了勒个去!”王大少倒吸一口冷气,爆出粗口,差掉吓得都尿了出来!
就见何玉成口中的百子血河车,整体猩红色,上面有血液流动,整个车厢外表凹凸不平,除了镌刻诡异莫测的纹路,还有就是镶上了一颗颗数不清的婴儿狰狞扭曲的人头,无声无息的不停蠕动着。
“妈勒个逼!小爷今天晚上不该来啊!”王大少嘴角抽搐着,轻声嘀咕着骂道,不禁让他有股恶心想要呕吐的感觉,本是细白的脸庞变得更加白了起来,彻底被吓得没有一丝血色。
虽说他王乐也是从尸山血海当中走出来的杀人屠夫,但看到眼前这闻所未闻的百子血河车,也不禁两股战战,被吓呆住,一时间忘了继续追杀何玉成。
不过再怕,还得去面对,王乐硬着头皮深吸一口气,对于这种未知莫名,一点儿都不了解的百子血河车,心中的警惕提至最高的同时,脚下也往后退去,避开与诡异邪性的百子血河车发生正面碰撞。
与此同时,王乐对于何玉成的杀心更加坚决,不由得死死盯住站在对面的何玉成,然后寒声道:“何玉成,这到底是个什么鬼玩意儿?”
就见何玉成左手按着刚刚被王乐一拳轰击到的胸口,咳嗽出两口鲜血,然后才满脸恨意十足的看向王乐,阴森森的冷笑着回道:“这都是你逼我将师门还未彻底炼成的百子血河车取出,小子!今天晚上,你就别想走了,乖乖成为这百子血河车载上的第一条阴魂吧!”
停顿了下,何玉成露出得意之色,道:“竟然连武道界传说中鼎鼎大名的百子血河车都没听过,看来你只是这俗世当中野路子出生的武道高手,啧啧,真是个天才,让何某都感到不可思议,如此年轻竟然能成就武道玄阶后期修为,当真是了不得!”
“好让你小子死得明白,何某就告诉你这百子血河车的来历!”
王乐眉头一挑,看了眼已经漂浮着飞到何玉成头顶上空,散发着浓郁血腥味儿的百子血河车,然后也没有开口插话,而是不动声色的看向对方,等待何玉成继续说下去nAd2(
此时就见何玉成双手背负在身后,避开王乐的视线不停掐着指决,同时嘴上缓缓说道:“这百子血河车的主要材料是由九十九名一岁未满的婴儿,还有一名阴年阴月阴日出生的婴儿祭炼而成,如今何某这件血河车只差那阴年阴月阴日的婴儿,到时候就可以大功告成。”
话音刚落,只见王乐眼睛一眯,内里寒光杀意明灭不定,冷冷注视着何玉成,道:“好个泯灭人性,视人命如草芥,歹毒缺德的祭炼手法,难道就不怕天谴,五雷轰顶吗?“
何玉成冷笑一声,不屑道:“小子,咱们就别五十步笑百步,你手里的人命官司想必也不少吧,彼此彼此罢了。”
这时就见王乐哼了哼,道:“小爷虽然杀人不少,连自己都数不清了,但自问对得起良心,断不会滥杀无辜之人,而不像你祭炼这天怒人怨的百子血河车!”
说到这里,王乐话锋一转,道:“何玉成,你说这百子血河车位为师门所祭炼,告诉小爷,你是哪个门派的弟子,待将来,小爷得去灭了它!”
只见何玉成先是一愣,接着就哈哈大笑了起来,一脸嘲讽的看向王乐,满脸鄙视的道:“就凭你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子?”
“哼,等过了何某这一关再说吧!”
话一说完,王乐就看到空中的百子血河车疯狂抖动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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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林羽这话,开车的男子顿时有些迟疑了下来,说道,“这个……我们初步的怀疑倒是有,但是都没有确切的证据!另外,我们怀疑的是三股势力,暂时还无法确定到底是哪一股!”
林羽听到这话心头闷塞不已,拧着眉头没有说话,现如今何二爷生死不明,他们竟然连敌方的身份都不知道!
“不过我们一直在调查这帮人的身份,一会儿见到候副队长,你们可以问问他!”
男子沉声说道,“现在何队长不在,候队长,便是我们的总指挥!”
萧曼茹紧紧握紧了手掌,眼中再次泛起一层泪水,暗暗祈祷自己的丈夫能够化险为夷,平安度过这次的危机!
她发誓,如果这次何自臻能够活下来,她无论如何也不会让何自臻再留在边境!
相比较林羽他们乘坐的悍马车,步兵战车更适合在这种泥泞坎坷的路面行驶,加上暗刺大队成员对路线更加熟悉,所以他们很快便冲出了雨林,穿过雨林没多久,他们便看到前方出现一片连绵不绝的山脉,而山脉的底下,则是一处灯火通明的营地!
行驶到近处之后,便看到,营地周围修建了一圈儿高达三米的坚固围墙,围墙上端设有电网,围墙四下的拐角和大门两侧,修建有高大的瞭望台,台子顶上建有明亮的探照灯,同时各个瞭望台配备有一名机枪手和一名狙击手。
看到林羽他们的车子之后,大门两侧的探照灯立马投射了过来,开车的男子立马一脚踩住刹车,下车冲瞭望台招了招手,接着营地的大门才缓缓打开。
同时从门内跑出四名全副武装的兵士,过来跟开车男子确认了下身份,问清楚林羽和萧曼茹等人之后,这才将林羽他们放行。
男子打了个敬礼,这才开车往营地里行驶进去。
“回自己家营地,竟然还要如此的繁琐?!”
百人屠皱着眉头,有些不悦的问道。
“没办法,特殊时期!”
男子轻轻叹了口气,说道,“何队长不在,侯队长便将警备级别提到了最高级别!”
进入营地之后,林羽便发现整个边防营地并没有什么特殊之处,跟国内的营地结构相差不大,但是占地面积却极大,足足比国内常规营地大了一半!
营地内内指挥部、生活区和训练区划分明显,哪怕是现在已经入夜,细雨纷纷,训练场上仍旧打着明亮的射灯,宛如白昼,两队军士正在喊着口号进行着高强度训练。
“本来我们晚上是没有训练的!”
开车的男子望了眼训练场,叹息着说道,“但是现在很多战友都在夜间自发加练,他们都想去援救何队长!”
萧曼茹点点头,紧紧地抿着嘴唇,眼中的泪水更盛,望着周围熟悉的一切,她的身子直颤抖,她曾经数次来这里探望自己的丈夫,而现在,故地重游,却唯独不见自己的丈夫,内心的悲痛凄楚不言而喻!
开车的男子最后在一处宽敞的营房前停住,接着跳下车,带着林羽他们朝着营房一楼的会议室走去,冲萧曼茹说道,“这个点儿,侯队长应该是在带着一帮中队长和小队长开会!”
走到会议室跟前,男子轻轻的敲了敲门,接着挺直身子高声喊道,“报告!”
“有什么事过会儿再说,我不是说过吗,我开会的时候,不允许有任何人打扰!”
会议室里立马传来一声极为震怒的咆哮声。
“报告,是……”
男子刚要开口,萧曼茹便主动上前将会议室的门推开,走了进去。
“混账,谁让你擅自闯……”
屋内的会议桌主座上,一名身着军绿色制服的黑面男子勃然大怒,朝着门口刚要破口大骂,但是等他看清来人的长相之后,身子猛地一颤,到嘴的话瞬间咽了回去,神情惊诧的呆呆望了半天,不敢置信的颤声说道,“嫂……嫂子?!”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萧曼茹竟然会亲自赶来营地。
“嫂子!”
会议桌前的一众中队长和小队长认出萧曼茹之后也瞬间哗啦站了起来,齐齐冲萧曼茹喊了一声,但是喊完之后,他们立马又将头低了下来,似乎不敢直视萧曼茹的眼睛。
黑面男子望了萧曼茹半晌,眼中光亮闪动,鼻头泛酸,喉结动了几动,似乎想要说什么,但是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出来,他神色一暗,伸手将自己头上的帽子抓了下来,低下头,声音喑哑的说道,“嫂子,对不起……”
现如今,他唯一能说的,只有这句对不起。
萧曼茹望着这些跟随自己的丈夫出生入死的兵士,眼中的泪水更盛,她轻轻摇了摇头,挺直了胸膛,高声说道,“自臻的士兵不会说对不起!他们只会说,无论多苦多难,也必然要完成任务,我相信你们,一定会把自己的队长找回来!”
听到她这话,在场的众人神色都动容不已,紧咬着牙冠,拳头捏的咯叭作响。
“嫂子说的对!”
黑面男子用力的点了点头,沉声说道,“我们的队长现在身陷险境,我们就是粉身碎骨,也一定会将他给救回来!”
“嫂子,我们正在开会,打算全员出动,兵分三路去搜救何队长呢!”
黑面男子急声冲萧曼茹说道。
“全员出动没有必要,而且这样一来,营地就空了!”
林羽一个跨步站了出来,接着冲黑面男子问道,“您就是侯泽侯队长吧?!”
黑面男子微微一愣,上下打量林羽一眼,疑惑道,“你是?”
“在下何家荣,军机处影灵何家荣!”
林羽急忙自我介绍道。
“何家荣?!您……您是何队长?!”
侯泽闻声顿时神色大变,身子一弓,一个箭步窜上来,双手一把抓住了林羽的右手,激动道,“何队长,久仰大名啊,您这次来,可是为何队长的事来的?!”
“不错!”
林羽点了点头,接着眼神不经意的一瞥,看到墙上的投影仪投影后,顿时脸色大变。
张奕堂闻言不由一怔,有些疑惑的问道,“他家人?!什么意思啊?!”
“有句话说的好,一家人不就是要整整齐齐吗?!”
张奕鸿淡淡的说道,脸上没有丝毫的波澜。
张奕堂听到这话顿时满脸放光,兴奋不已,急声道,“大哥,你的意思是,要杀他们全家?!”
“只做掉他一个人,不是太便宜他了吗?!”
张奕鸿没有回答,只是反问了一句,神情镇定,气势非凡,仿佛自己是一个高高在上,运筹帷幄的王。
“哈哈,太好了!”
张奕堂兴奋的直搓手,眼中闪过一丝狠戾与爽快,激动道,“我相信,到时候何家荣看着他的家人一个个的死在自己的面前,脸上的表情,一定很精彩吧!”
说着他急忙转过头兴冲冲的望着张奕鸿,急声问道,“大哥,到时候我们能跟着一起过去吗?!”
“你想死吗?!”
张奕鸿面色一寒,目光移到张奕堂的脸上,沉声道,“何家荣的身手你又不是没见过,要是跟着去,万一他狗急跳,跟我们同归于尽怎么办?!”
“对对对,这小子是有这个能力的……”
张奕堂被张奕鸿这么训斥,瞬间才回过神来,上次在地下乐园的事情,现在想起来,他还心有余悸,不得不说,这个何家荣的身手不是一般的恐怖,要是他贸然跟去的话,还真有可能被这小子被拉着当成垫背的了。
“多大的人了,说话办事还这么不动脑子!”
张奕鸿扫了眼张奕堂,嗔怪道,怎么说他张奕鸿也是京城三杰之一的人物,虽然相比较楚云玺和李千珝,他最突出的是武力方面,但是脑子也同样够用,说话办事,思维都比较缜密圆滑。
“我这不是着急嘛,妈的,这小子坏了我们这么多事,我真想亲手弄死他!”
张奕堂恨恨的咬了咬牙,想起林羽以前对他们家做过的种种,他就气的浑身直发抖。
以前他们家可是名副其实的三大世家啊,虽然跟何家比略有差距,但是跟楚家也算是平分秋色,结果他妈的这个何家荣来了京城才多久,他们张家不知不觉就掉队了,现在都需要他父亲舔着脸去讨好楚家了,而楚家也开始渐渐的走了下坡路,反而是何家一家独大……
要说何家荣跟何家没有关系,估计鬼都不信!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我们钱都已经花了,何必自己亲自动手!”
张奕鸿往软绵绵的椅子上一躺,悠悠的说道,“我们接下来需要做的,仅仅是等待就可以了!”
张奕堂点点头,脸上闪过一丝阴狠的笑容。
小年前一天下午,江敬仁、李苏秦和秦秀岚以及佳佳就从清海赶了过来。
因为叶清眉这几日仍旧加班,所以只有林羽和江颜去机场接的他们。
岁月催人老,相比较往年,江敬仁、李素琴和秦秀岚三人头上都多多少少填了一些白头发,眼角和额头的皱纹也更深了,给人一种饱经风霜的感觉。
“爸,妈,干妈!”
江颜见状心头一酸,感觉每次跟父母见面,都能感觉出岁月的流逝,急忙上前紧紧的攥住了李素琴和秦秀岚的手。
“爸妈,妈!”
林羽也赶紧跟着叫了声,笑着接过江敬仁手里拎着的行李。
“家荣,最近身板壮了啊,这才对嘛!”
江敬仁拍了拍林羽,准确的说是家荣兄的肩膀和后背,感觉厚实多了,笑道,“男人就应该壮点,瘦瘦巴巴的不像话!”
林羽笑着点了点头,最近他因为习练至刚纯体,身体机能改善了许多,确实壮硕了不少。
“颜颜好像也胖了啊!”
李素琴拉着女儿的手打量了一眼,眼神中有些惊喜,最后目光落到了江颜的小腹上,满脸的期待。
“嗯,我感觉颜颜也胖了!”
秦秀岚也跟着点点头,似乎也明白了李素琴的想法,眼中也含满了笑意。
“哎呀,妈,干妈,我哪里胖了!”
江颜闻言有些生气的撅了噘嘴,毕竟女孩子都爱美,尤其是她这种大美女,更不喜欢被人说胖,气的白了林羽一眼,狠狠道,“都怪这个何家荣!”
李素琴和秦秀岚闻言面色顿时一喜,互相看了一眼,眼中光芒闪动,接着互相点了点头。
其实江颜的意思是说都怪林羽这段时间没让她去上班,让她待在家里什么不干,而且还天天给她炖补品补身子,所以才导致了她变胖!
但是李素琴和秦秀岚明显理解错了,以为江颜胖是因为怀孕了,所以自然要责怪林羽做的好事!
这下给李素琴和秦秀岚高兴的不行,两人急忙接过江颜手里的行李,说不用她拿,还挽着她的手一个劲儿的嘱咐她要照顾好自己,平日里需要运动,但是也不能走太多路,另外吃东西不能吃凉的,要多喝汤。
江颜还以为母亲和干妈是关心她,感动的眼眶泛红,连连点头。
上车之后秦秀岚便率先开口问道,“家荣,清眉怎么没来啊?”
“上班呢,还没放假!”
林羽一边小心的开车,一边回答道。
“哎呦,这都小年啦,还没放假,这也太辛苦了吧!”
李素琴有些心疼的说道,“女孩子这么拼干嘛呀!真是的!”
“那你们跟她说了没啊,我们今天过来了?”
秦秀岚急忙问道。
“说了!”
江颜点点头,说道,“早上的时候我就跟她说过了,等下午下班的时候,家荣过去接她!”
“那就好!”
秦秀岚笑着点了点头。
因为林羽购买的大平层那里早就已经收拾妥当,所以林羽便直接开车带着他们去了新房子那里。
林羽购买的这个房子跟薛沁属于上下楼,面积足足有三百多平,光是卧室就有六七个,而且十分的宽敞明亮,装修风雅精致,给人感觉十分的温馨舒适。
以至于江敬仁老两口看到之后都兴奋异常,东看看西摸摸,笑的合不拢嘴,怎么也没想到有朝一日能够托女婿的福,在京城这种寸土寸金的地方住上这么大的房子!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江颜赶紧去开门,发现门外站着的是拎着大包小包的薛沁,面色一喜,赶紧把薛沁让了过来,挽着薛沁的胳膊冲自己的爸妈说道,“爸妈,干妈,这屋子里的东西,都是沁儿陪着我去买的呢!”
“叔叔,阿姨,阿姨!”
薛沁赶紧笑着打了个招呼,她早就知道今天江敬仁夫妇和秦秀岚要来,所以特地准备了礼物过来。
“哎呀,是沁儿啊,快,快过来,让阿姨看看。”
李素琴夫妇和秦秀岚跟薛沁也不是外人,所以一见面便热切的聊了起来。
众人喝着茶水吃着干果聊了一会儿,秦秀岚、李素琴就在江颜和薛沁的陪同下做起了饭菜。
上午林羽和江颜就去超市采购过了,所以家里一应俱全。
佳佳跑到电视前面看起了动漫,而林羽和江敬仁便摆上棋盘,再次在棋局中杀将了起来。
此时窗外不知何时已经簌簌的下起了雪花,外面安静的氛围跟屋子里热闹的气氛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这一刻,林羽那颗疲惫的心才卸了下来,终于感觉,这,才是生活。
不觉间,天便黑了下来,江敬仁抬头看了眼墙上精致的欧式摆钟,冲林羽说道,“是不是该去接清眉了?!”
“啊,对,时间差不多了!”
林羽看了眼表,接着点点头,起身穿上大衣,拿上车钥匙往外走去。
因为时间还算充裕,所以林羽开车的时候速度格外的慢,毕竟现在正在下雪,路面湿滑,他也开不快。
等到了李氏医疗集团之后,林羽便快步走进了前厅。
“何总好!”
两名前台小姐见了林羽赶紧点头打了个招呼,李千珝特地让她们认过何家荣的相貌,所以她们自然能够一眼认出来。
“你们好!这么晚了还加班,辛苦了!”
林羽笑着点了点头,接着说道,“帮我叫一下叶主管呗!”
虽然以他的权限完全可以上楼,但是他觉得没有必要。
“叶主管已经走了啊!”
前台有些疑惑的说道。
“什么?!走了?!”
林羽面色瞬间一变。
“快滚吧,傻叉!”
“神经病就是!”
“以后跟保安说一声,这种人别让他进这栋楼!”
“妈的,老子以后见他一次打他一次!”
一众员工气愤不已,觉得林羽这是在诅咒他们。
薛沁也满面寒霜,送给林羽的背影一个唾弃的眼神。
宋征则一脸得意,他终于好好的在林羽面前扬眉吐气了一番。
对于这些人的怒骂,林羽并不放在心上,如果换做生前的他,有人告诉他身后有鬼,他也会骂那人傻缺。
只不过他死了一次,知道这世上实在是有太多东西超出人类的认知了,他也没必要跟这些人争辩。
于他而言,这些人不过是一些井底之蛙而已。
他现在所有的心思都在考虑真正的问题出在哪里,毕竟自己在薛沁的公司没有发现任何煞气。
往外走的时候,林羽看到一个员工的杂物盒里有一截红绳,偷偷的抓了过来,走到公司门口之后,暗暗加了一个清明诀,栓在了门口一处盆栽的枝条上。
虽然薛沁对自己态度不好,但看在宋老的面子上,他还是决定出手相助。
林羽离开后,宋征便给刘姐扎了两针,刘姐情绪暂时缓和了下来。
宋征便吩咐人把刘姐解开,但是绳子刚解开,刘姐突然白眼一翻,冲过来狠狠的在宋征脖子上咬了一口。
“啊!”
宋征惨叫了一声,随后一把把刘姐推开。
刚才那几个男子再次冲上来将刘姐按住,刘姐面目狰狞的大喊大叫。
“小征,你没事吧?”薛沁急忙冲上来关切道。
宋征摸了下脖子上的伤口,皱着眉头说:“没事。”
他心里直纳闷,刘姐的情绪不是缓和了下来吗,怎么突然间又变得这么狂躁了。
等刘姐家人来带她的时候,宋征把自己开的药方给了她的家人,并且嘱咐给她按时吃药。
三日后,济世堂二楼的会客厅分外热闹,因为宋老的一个老友今日正好来清海,顺道过来作客,宋征和薛沁自然也在。
“老黄啊,我们得有三年没见了吧?”宋老笑呵呵的说道。
“两年零十一个月,我可记得清楚呢。”黄老眯眼笑道。
这时一阵手机铃声响起,薛沁连忙给黄老和外公歉意的打了个招呼,起身接电话。
“喂,薛……薛总,不好了,又……又一个员工疯了……”女秘书说话的时候几乎都要哭出来了。
“什么?!”薛沁面色一变,身子微微一晃,差点晕倒。
“姐,你怎么了?”宋征急忙将她扶住。
过了片刻,薛沁才缓过神来,把事情讲述了一遍。
宋老和黄老两人听到后也是面色一变,宋老锁着眉头说道:“失心疯又不是什么传染疾病,怎么会接二连三的出现这种情况呢?”
“老宋,我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黄老沉吟片刻说道。
“老黄,有什么话你就赶紧说吧。”宋老急道。
“你有没有想过,有可能这根本就与病症无关,而是涉及到了一些玄学方面的东西?”黄老将话说的很隐晦,这些年他走南闯北,见识颇广,很多奇闻异事,倒也接触过不少,像这种诡异的情况,他至少碰到过数次了。
“黄,黄爷爷,不可能吧,这怎么可能呢……”宋征面色一惊,颤声道。
“闭嘴!”宋老眉头一皱,呵斥道。
作为一个医生,宋老接触的病人无数,阅历深厚,黄老所说的话,他深信不疑。
宋明徽一生之中,碰到过用医学和科学都无法解释的事情不胜枚举,所以纵然他不信鬼神,也绝对心怀敬畏。
薛沁对这些东西也是从来不信,但是现在这种情况,让她也不得不往这上面想,因为这一切实在是太邪门了。
尤其是她回想起林羽走前跟她嘱咐过的那一句话,她不禁背后发冷。
“小征,这样,那两个病人你不是医治过吗,你现在打电话问问,他们的情况有没有好转。”宋老冲宋征说道。
宋征连忙给那两个病人的家属打了电话,得到的回复都是不禁没有好转,反而越疯越厉害。
宋征吓得脸都白了,想起那天林羽说的话,心头砰砰直跳。
“老宋,我这些年走南闯北,多少学了一些把式,要不我去沁儿公司帮她看看吧。”黄老自荐道。
“好,事不宜迟,我们快走吧。”
宋老答应一声,众人急忙起身,赶往薛沁的公司。
此时薛沁公司里的员工已经全部撤离了,她给秘书打了个电话,把得病的员工送到了医院,接着给其他员工放了两天假。
现在这种情况,人心惶惶,已经没有人有心思在这里上班了。
到了公司后黄老前前后后的查看了一番,并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地方,忍不住暗自纳闷,便冲薛沁说道:“能不能把物业叫上来,我问他们一些情况。”
薛沁急忙点点头,随后便给物业打了个电话,不多时,物业部门的两个工作人员便赶了上来,听说薛沁公司出了这种情况,他们也不敢有丝毫怠慢。
这种事对他们也无益,要是传了出去,他们大厦就得倒闭。
“你们这栋楼建造之前应该看过风水吧?”黄老询问道。
他刚来的时候看过,这栋大楼坐北朝南,四平八稳,显然是请风水大师瞧过的。
现在很多大的开放商,起楼筑基之前,都会找风水师给看上一看。
“对,是请大师看过。”物业急忙点头道。
“那建设的时候有没有发生什么事故?”黄老皱眉道。
两个物业互相看了一眼,皆是一头冷汗,看来这是碰到高人了,便也没有隐瞒,说道:“建筑的时候确实出了意外,一个建筑工人意外从楼顶坠落,挂到了楼外的钢筋上,当场死亡。”
“好……好像就是死在了这层的外面……”物业面色惨白道。
“啊?!”
宋征倒吸了一口冷气,突然想起那天林羽的话,不由噌的出了一身冷汗。
“怎么了,小征?”宋老皱眉道。
“何……何家荣那天说过,这层死过人,果……果真……”他又惊又吓,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薛沁也面色惨白,心头震惊不已,那天林羽说的话,竟然全部都成了事实!
“混账!为什么不早说!”宋老气的胸口不停的起伏,这个小征啊,就是眼高于顶,自以为是!
“沁儿啊,小征糊涂也就罢了,你怎么也跟着糊涂呢,我小时候不是告诉过你,世间万物无奇不有,既然小何提醒了你们,你们为何不找人看看?”宋老叹了口气,薛沁毕竟是女孩子,他也不好对她发火。
薛沁紧紧的咬着嘴唇,想想当时自己不禁不相信,反而还揶揄林羽的话,便感觉羞愧难当。
“老黄,事已至此,你看你能不能帮着破解破解?”宋老询问道。
黄老没有说话,眼睛突然一亮,走到门口旁边的那棵盆栽旁,取下一根红绳,只见这根红绳有一半已经变得乌黑不堪。
黄老摇头笑了下,说道:“既然有高人在此,哪儿还轮得着我献丑啊。”
“你这话什么意思?”宋老眉头一挑,也被黄老手上的红绳吸引到了。
“系这块红绳的才是高手,如果不是这截红绳,今天这个老王恐怕不是疯了,而是去阴曹地府报道了吧。”黄老叹道,“老宋,你想想今天是什么日子?”
宋老皱着眉头细细一想,随后脸色惨变,惊讶道:“七月十五,中元节?!”
黄老苦笑一下,点了点头,道:“所以,只要找到这个高人,沁儿的事,就能迎刃而解了。”
“可是我们去哪儿找这个高人呢?”宋老苦笑道。
“我想起来,爷爷,是何家荣!他往外走的时候,我看他好像从桌子上拿了一段红绳!”宋征急忙道。
“是家荣?”宋老面色一怔,随后大喜,笑道:“这下好办了。”
一旁的宋征和薛沁则一脸苦色,好办什么啊,他们俩那天联合公司的员工那么说人家,人家肯定不会再帮他们了。
宋老看他俩的表情,便知道自己这两个孩子把林羽得罪的不轻,沉着脸冷声道:“现在只能豁出我这张老脸去求人家了,你们两个跟我一起去,给我记住,小何要打要骂,你们都得给我忍着,听到没?”
“听到了。”宋征垂头丧气的说道。
薛沁咬着嘴唇没有说话。
从来都是那些臭男人过来贴她,求她,她什么时候给男人道过歉,倒贴过男人啊。
“沁儿,你呢?聋吗?!”宋老是真的动了怒,以前他哪舍得对自己的外孙女这样啊。
林羽闻言顿时来了兴趣,好奇道,“哦?二爷,您说的这人是……”
“战神向南天!”
何自臻也没卖关子,冲林羽笑了笑说道。
“哎呀,瞧我,糊涂了,我早就该想到了!”
林羽摇摇头,自嘲的笑了一声,能让何二爷主动去见,并且还要叫上自己的,也就只有战神向南天了!
如何自臻所言,以向南天渊博的见识和身经百战的经历,说不定真能够判断出这把匕首的来源。
“这些年,我被向老瞒的好苦啊!”
何自臻苦笑着叹了口气,想起自己每年回来都要去向南天的坟上扫墓,内心就哭笑不得。
“二爷,您也别怪我,因为我答应过向老要保密,所以也没法告知你!”
林羽有些歉意的苦笑道,当初情况特殊,他给向老治病的时候,可是发过誓绝不外泄的!
“我知道,我知道!”
何自臻笑呵呵的点头道,“不过话说回来,你的面子比我的都要大啊,我跟向老说去拜访他,他一直推脱说没有时间,但是我提到你之后,他立马就答应了,所以说,我这次可是沾了你的光才能有幸见到向老啊!”
“我听步承说向老最近一门心思的刻苦练功,想要恢复以前的状态,确实没时间见人,估计这次也是想让我过来帮他看看身体吧!”
林羽笑着解释道。
何自臻长叹一声,怅然道,“十年啊,如果没有这十年,向老的成就可能早已经震天撼地、光盖日月,只可惜遭小人毒手,白白的浪费了十年的光阴啊……如今英雄迟暮,要想回到曾经的巅峰,可能难上加难啊……”
“是啊!”
林羽也不由轻轻叹了口气,这十年间向老的功力不进反退,而且身体机能在奇毒的摧残下损毁严重,不管对军情处还是对华夏而言,都是一种莫大的损失!
林羽与何自臻说话间,车子便开到了向南天所在的疗养院,何自臻还是第一次来向老这里,见向老所住的别墅大门口守着几个牵着军犬的哨兵,四周还有一些佩戴耳麦的健壮男子,由衷的点点头,似乎对向南天住处的安保工作比较满意。
因为这几日步承都会时不时跑回来陪师父练功,所以林羽和何自臻赶到之后步承早就已经等在了院子外面。
“先生,何二爷!”
步承见到林羽和何自臻之后急忙迎了上来,不过脸上仍旧是一副冷冰冰的状态,做了个请的手势,招呼着林羽和何自臻一起往院里走。
此时正值上午,八九点钟的太阳将金黄色的光辉铺满整个院子,院子中一个身着练功服,鹤发童颜的老者正在一本正经的打着一种拳法,他的出拳速度很慢,甚至看起来有些软绵绵的,但是不知为何,却给人一种发自心底的压迫感。
林羽见状微微一怔,随后笑了笑,看出来向老打的这套拳法正是玄术中正宗的玄虚拳,看似软绵无力,但是却刚劲无比,若是被这拳风沾上,很轻松的就能将人的胸骨打断,靠的就是一股子暗劲儿。
“教官!”
何自臻看到向老后面色一板,猛地挺直身子,气势威严的啪的打了个敬礼。
“嗯……小何来了!”
向老点点头,瞥了眼何自臻,随后又瞥了眼林羽,笑道,“两个小何来了!”
林羽忍不住笑了笑,偌大一个华夏,敢叫自己小何的大有人在,但是敢叫何自臻小何的,恐怕没有几个吧?!
向老将最后两拳打完,这才挺身收手,长长的呼了口气,叫着林羽和何自臻进屋。
在客厅坐下后,向老就开始泡茶,何自臻脱下军帽,满脸动容的望着向南天感慨道,“教官,再次见到您,当真是恍如隔世啊!”
他说话间强忍着内心的情绪波动,眼眶中浮起一丝浅浅的泪水,对于这个当初提携点拨过他的教官,他是打心眼儿里感激,而且他这一生最敬重,最佩服的人就是向南天,他一直以来,也都在努力活成向南天的样子。
“是啊,我也没想到我这个废人,终有一天还能够重新站起来,还能够重新作为一个人,堂堂正正的活下去!”
向南天也不由轻轻的感慨了一声,接着神情肃穆的望着林羽说道,“这还得感谢小何啊!”
“您老客气了!”
林羽谦虚一笑,摇摇头。
“对了,小何,我听说你弄到了五灵涎?!”
向南天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眼前陡然一亮,兴冲冲的冲林羽说道,“你方不方便也给我一点啊,一点……一点就行!”
作为玄术界的顶级高手,向南天对这个五灵涎自然不陌生,知道这是修习玄术的绝佳辅助品,而且非常适合他这种恢复期的人使用,要是有了这五灵涎,他恢复起来一定是事半功倍。
“向老,您不说我也要送给您!”
林羽笑这点头道,“我最近正在结合其他的药材进行调配,看看能不能调制出一个合理的方子,帮助您更好地恢复身体素质!”
“好,好!”
向老笑呵呵用力的点了点头,非常满意,接着转过头望了何自臻一眼,脸上的笑容陡然间消散,轻轻的叹了口气,说道,“自臻,我其实不想见你的,你知道为什么吗?!”
林羽闻言微微一怔,顿时来了兴趣,其实他也看出来了,向老对何二爷的态度似乎有些冷淡,从进门到现在,对何自臻这个曾经的学生都不太热情,而且以前林羽跟向老提起何自臻的时候,向老嘴上虽然夸赞,但是神情仍旧不冷不热,甚至从未主动询问过何自臻的事情。
何自臻也微微一愣,轻轻摇了摇头,其实他内心也有些狐疑,不知道自己怎么得罪了向老,每次要求过来见向老,向老都总是推脱。
“因为我看到你,就仿佛看到了年轻时的那个自己!”
向老抬起有些浑浊的双眼,望着何自臻满是感慨道,“偏执、刚硬、宁死不折,跟我年轻的时候一模一样,让我也不由回想起了从前的那个自己……”
“学生一直在努力,一直再向着教官看齐!”
何自臻身子一挺,正襟危坐,面色庄严的说道,“只不过学生跟教官比还差的远,仍需努力!”
“跟我看齐,跟我一样躺在轮椅上当个十年的废人吗?!”
向老有些自嘲的叹息了一句,望着何自臻的眼中散发着一股柔和,轻声道,“自臻,我不想跟你过多接触,其实就是想让你摆脱我对你的影响,当初,要是我不一意孤行,非要将神木组织的人追到倭国境内斩杀干净,那份文件或许就能找到,而我也不至于被小人所害……同样,这次你要是不那么偏执,及时带着自己的队员撤离,或许,也就能避免如此多的牺牲!”
何自臻闻言身子猛地一颤,满脸震惊的望着向南天说道,“向老,您……您都知道了?!”
向南天说的没错,其实这次边境冲突,要是何自臻能够及时叫着自己的人撤离,压根不会产生这么大的伤亡。
“我当然知道了,你的事,每一桩,每一件,我都清清楚楚!”
向南天冲何自臻笑了笑,自眼底散发出了一种关切的神情。
何自臻咬了咬牙,想起那些死去的兄弟,眼眶中再次浮起了一层泪水,冲向南天说道,“向老,您知道那帮杂碎做了什么吗?他们连襁褓里的孩子都不放过,那个村子里三岁以下的孩子,死在他们手里的,不下十个!”
何自臻说话的时候拳头捏着的咯叭作响,额头上青筋暴凸,无比沉痛的说道,“那是我们华夏的孩子啊,是我们华夏的未来啊,所以,我不后悔,倘若再来一次,我和兄弟们仍会一往无前,誓死也要将他们赶尽杀绝,我唯一痛惜就是,死的,不是我何自臻!”
何老爷子见老楚头一脸茫然的情况不像有假,便立马明白过来,一定是楚锡联和张佑安两个兔崽子隐瞒了老楚头,没有把事实全盘托出。
楚锡联和张佑安皆都已经过了知天命之年,甚至邻近花甲,而且皆都位高权重,身份超然,此时被何老爷子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骂“小兔崽子”,他们两人却不敢有丝毫的不满,反倒被呵斥的吓了一个激灵,下意识的弓了弓身子,脸上掠过一丝惶恐不安,心虚不已。
他们两人就是身份再高,成就再显赫,在两个老爷子面前,也只有提鞋的份儿!
楚老爷子紧蹙着眉头,将信将疑的看了何老爷子一眼,接着转过头,冷声冲身后的儿子和张佑安问道,“你们两个给我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楚锡联和张佑安低着头,心跳极快,皆都没有说话,因为他们不知该如何回答。
“你们不说是吧?”
这时萧曼茹主动站了出来,沉声道,“好,我来说!楚老爷子,看您的意思,好像还不知道今下午发生了什么是吧?今下午我也在场,我将事情的经过给您讲讲吧!”
楚老爷子面色凝重的回头望了萧曼茹一眼,接着点了点。
“当时我们几人在机场送走自臻之后,楚大少先是毫无征兆的对家荣身边的人出言侮辱,随后又提及家荣死去的两个战友谭锴和季循,肆无忌惮的诋毁辱骂,所以家荣才忍不住出手,让楚大少给自己的战友道歉!”
萧曼茹解释道,“因为楚大少一直不道歉,家荣才多次出手震慑楚大少,不过家荣出手的时候特地留有了余地,虽然让楚大少吃了一些苦头,并没有伤到楚大少的筋骨,而且我们离开的时候,楚大少非常的清醒,并没有昏迷!”
路上她打电话询问楚云玺所在医院时,也得知楚云玺昏迷了过去,心里一时间纳闷不已,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又晕过去了呢。
楚老爷子听着萧曼茹这番话,脸色变得愈发阴沉难看,双手紧紧按住手中的拐棍。
袁赫和水东伟两人也皆都神情一变,互相看了一眼,心里暗骂张佑安不是个东西。
先前张佑安给他们打电话的时候,可说的是林羽率先挑事辱骂楚云玺,欺人太甚、不依不饶打了楚大少。
此时听到萧曼茹的阐述,才明白了真相。
他们就说嘛,林羽怎么可能是那种人!
“是,当时是没有昏迷!但是你们走了之后,楚大少就说自己头疼,昏迷了过去!”
张佑安猛地抬起头,冲萧曼茹回怼道,“这难道就跟何家荣没有关系了吗?这就好比你们拿刀子捅了人一走了之,结果人死了,你们就能说与你们没有干系吗?!”
“家荣出手并不重,不可能致使他昏迷!”
萧曼茹急声道。
“牙都打掉了两颗,还叫下手不重?!”
张佑安怒声道。
一旁的曾林闻言急忙跑上前,摊开手掌,呈出两颗带着血迹的牙齿。
萧曼茹见状气的胸口起伏不已,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击。
“才掉了两颗牙,看来确实打得不重,如果这样就昏过去了,只能说明你们楚家子孙的体质不行啊!”
这时轮椅上的何老爷子悠悠的说道,“老楚头,跟你刚才所说的‘扒了皮’,何家荣的出手应该算轻了吧?!”
楚老爷子紧抿着嘴,气的脸色通红,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回应,毕竟这话是他自己刚才说的。
“锡联,我问你,曼茹刚才所说的可是真的?!”
楚老爷子拿着拐棍用力的杵了杵地,愠怒道,“是云玺侮辱何家荣的战友在先?!”
楚锡联脸色一紧,额头上的冷汗更盛,低着头嗫嚅道,“这个,当时云玺和何家荣站的离着我们有点远,我没太听清楚他们说……说的什么……”
“楚家大爷,您可真是会睁着眼说瞎话!”
萧曼茹冷声道,“你儿子说的话,你分明一个字都不落的听在了耳中!”
“说实话!”
楚老爷子再次用力的用拐棍敲了敲地,怒声道,“到底有没有?!”
“好……好像有说过那么一两句不太中听的话……”
楚锡联咕咚咽了口唾沫,接着急忙抬头解释道,“不过云玺也是被何家荣逼急了,才……”
“刚才为什么不如实告诉我!混账东西!”
楚老爷子怒声打断了他,用力的握着手里的拐棍敲击着地面,恨不得将地上的瓷砖敲碎。
因为太过生气,他自脖子到耳根都涨的通红,身子都有些摇摇欲坠,一旁的亲眷赶紧上前扶住了他。
此时他也明白了过来,儿子一直都在刻意瞒着他。
张佑安低着头缩着脖子,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老楚头,现在事情的原委你也已经了解了!”
何老爷子坐直了身子,满面春风,咳嗽也好了几分,精神抖擞道,“你说,这件事现在该怎么处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