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不可能。”林羽用力的摇着头,眼神空洞,“玉轩和沈叔叔绝对不会这么对我的。”
“家荣,生意场上无朋友啊!”何金祥叹了口气。
其实他早就料想到了这一天,何记凭着玛坤那边低价且充足的原石,品质和价格都极其的具有竞争力。
借着超高的品质和实惠的价格,迅速的吞占着清海市珠宝行业的份额,难免会引来其他珠宝商的嫉妒和不满。
各种报复和手段肯定会接踵而来,只是他也没想到,第一个对何记动手的,竟然是沈家。
“玉轩肯定不知情。”林羽握着拳头,用力的摇了摇头。
“别自欺欺人了,家荣,如果不是上面拍板,下面的人敢做吗,再说,就算他不知情,这也确实是他们家人干的啊。”何金祥叹了口气。
林羽脸上说不出的痛苦,要知道,在他心里,可一直拿沈玉轩当亲兄弟啊,不管是曾经的林羽时期还是现在的何家荣时期。
“领着你的人抓紧滚!记住把嘴闭牢!”
雷俊见林羽脸色不好,赶紧招招手,示意纹身男赶紧带着他的手下滚。
纹身男如临大赦,爬起来带着自己的人飞也似的跑了。
“家荣,别难过了,你放心,无论谁背叛你,我雷俊永远都不会背叛你,你永远是我的好兄弟,永远是我雷俊的恩人!”雷俊伸出手在林羽肩头按了按。
林羽笑了笑,轻轻地拍了拍他的手。
“我还有事,那我就先走了。”雷俊叹了口气,接着带着自己的人迅速离开了。
“家荣,人情冷暖,看开些吧。”何金祥也是一脸感慨,赶紧吩咐几个导购员去把门口的柜台收拾收拾。
林羽叹了口气,接着摇了摇头,轻声道:“何大哥,我想跟你商量下公司未来的发展。”
“家荣,哪有什么商量不商量,在我心里,你一直是我的老板,没有你,我现在说不定还在哪个工地上打工呢,既然这是你的公司,那一切自然由你说了算。”何金祥语气诚恳的说道。
林羽有些感激的看了何金祥一眼,点了点头,心里暗暗下定了一个主意。
林羽不知道的是,此时何记宝玉阁远处正停着一辆黑色的汽车,副驾驶上坐着一个方脸男子,正是在京城机关单位里被中年男子掌掴的那个方脸男。
很快车上上来一个蓝色西服的男子,冲方脸男嘿嘿笑道:“凤缘祥那边的店长我已经买通了,他指使人去砸了何家荣的店,等他见了沈玉轩,也会极力说服沈玉轩跟何记作对的。”
“嗯,离间计,不错,你小子有点头脑。”方脸男点点头,眼神中颇有些赞许。
“那是,跟着您混,没点头脑怎么行。”蓝西服嘿嘿的笑了笑,满脸得意。
方脸男知道,只要挑起何记和凤缘祥之间的冲突,那何记就别想有好日子过,说不定用不了多久,就会被凤缘祥挤死。
傍晚的时候,沈玉轩驾驶着一辆黑色兰博基尼飞速的冲到了汇古广场的凤缘祥分店,一个急刹车停在了店门口,接着风风火火的冲进了店里,怒气冲冲的喊道:“郭辉呢,给老子滚出来!”
店长郭辉此时正在会客区整理账目,听到沈玉轩这一吼,立马快速的跑了出来,恭敬道:“沈总,您……”
“啪!”
未等他说完,沈玉轩冲过来就是一记响亮的耳光,冷声道:“是你找人去何记捣乱的?!”
郭辉捂着半边火辣辣的脸,低声头道:“沈总,我这也是为了我们凤缘祥考虑啊。”
“考虑你妈!”
沈玉轩直接一脚把他踹到了地上,指着他破口大骂道:“你不知道老子跟何家荣是什么关系吗?!”
“沈总,您拿他当兄弟,他可没拿您当兄弟啊!”郭辉也急了,立马从地上爬起来,跑到里面把账本拿了出来,递给沈玉轩道,“沈总,您看看,自从何记入驻汇古广场店,我们近三月的业绩可是越来越差啊,上个月更是跌出了历史新低!”
沈玉轩身子一滞,接着拿过账本来一看,发现确实近三个月的业绩都不佳,第一个月还可以,第二个月跌的十分厉害,第三个月更是跌的惨不忍睹。
“沈总,他们何记的玉饰品质好,价格还低,把我们都快要挤垮了啊!”郭辉焦急道,自从何记入驻汇古广场以来,他们店便迅速的没落了下来,日子变得非常难过。
“我不管!我只知道,何家荣是我兄弟!”沈玉轩把账本一扔,冷声道,“客人少那是你自己经营不善,人家不偷不抢,挤垮了我们,是人家的本事,怪我们自己无能!”
虽然他嘴上这么说,但是心里却有些不爽,当初林羽成立玉店的时候他确实知道,他还教授了林羽一些经验,但是他万万没有想到,林羽的玉店发展的会这么好,这么短的时间内,已经开了三四个分店,而且还刮走了他们店里很大一批老客户。
“沈总,您可要想好啊,他现在挤垮的是我们汇古广场店,以后挤垮的,可能就是整个凤缘祥啊!”郭辉苦口婆心道。
沈玉轩没再说话,握紧了拳头,望着远方目光深沉,心头波澜壮阔,是啊,如果长此以往下去,用不了几年,何记就能占领整个清海市的玉行市场,这对凤缘祥可是致命的打击。
“沈总,趁现在我们还能压制的住他们,就得及时把他们摁死!要不然死的就是我们!”郭辉见沈玉轩有些被说动了,立马更进一步,恨恨的说道。
“行了,我不想听你废话了,你记住,就算是竞争,我们也要正大光明的跟人家竞争!”沈玉轩说完没再搭理他,接着快步走出了玉店。
沈玉轩开着兰博基尼一路冲到了新区的海边,猛地踩下油门,在空旷的公路上极速的狂奔了起来,心头说不出的压抑。
他在海边跑了好一会儿才回到了凤缘祥的总部,进去后他一路冲向了董事长办公室,接着用力的敲了敲门。
“谁啊?!”里面传来沈寒山厚重的声音。
“爸,是我!”沈玉轩急忙应道。
“进来吧!”
得到允许后,沈玉轩才推门走了进去,发现父亲正站在办公桌前面,而他旁边还站着一个人。
“家荣?!”
沈玉轩发现林羽后面色一喜,但旋即想起刚才的事,笑容瞬间消散了下来,心里五味杂陈。
“你来的正好,家荣刚过来。”
沈寒山笑呵呵的招呼着林羽和沈玉轩坐到了会客区,接着泡了一壶茶,笑道:“家荣,有什么事尽管说就好,都是一家人。”
显然沈寒山并不知道何记被砸的事。
“伯父,玉轩,我这次来,是想寻求合作的。”林羽直接开门见山。
“合作?”沈寒山颇有些意外,笑道:“据我所知,你们何记发展的很好啊,市场份额侵吞的很快,我本来还想找时间跟你取取经呢。”
“伯父捧煞我了,我那不过是小打小闹而已,我这次过来,就是想攀上您这棵大树。”林羽笑了笑,随后掏出一份合同,往沈寒山跟前一推,道:“我想跟您结成战略合作伙伴,以我们公司百分之三十的股份,交换你们公司百分之五的股份。”
“家荣,此话当真?”沈寒山看了眼合同,颇有些激动,对于何记的发展前景,他可是清楚地很啊,如果照这个趋势下去,妥妥的赶超他们凤缘祥啊,甚至直接秒杀掉其他国内一众一线珠宝商也不无可能。
“家荣,太好了!”沈玉轩闻言也是面色大喜,无比的激动,立马跑过去勾住了林羽的脖子,“叭”的一声在林羽脸上亲了口。
“咦,恶心死我了。”林羽瞬间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沈玉轩笑的嘴都咧到后脑勺了,他正发愁如果林羽成为他的竞争对手他应该怎么办呢,没想到转眼他们就要成为盟友了。
“家荣,你这个方案不错,但是我有个更好地合作方案,不知道你同不同意。”沈寒山看完合同后冲林羽说道,“不瞒你说,自从知道你联系上了缅甸那边的场口,我就一直萌生了合作这个想法,但是怕你不同意,一直没好意思跟你说。”
“伯父,您跟我还客气什么啊,有什么想法,您尽管说。”林羽笑着点头道。
“是这么样,既然大家一起合作,我们也就别分你我了,干脆合并为一家新公司好了,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何记·凤缘祥!”沈寒山神情颇有些兴奋,“到时候我和玉轩占百分之四十的股份,你占百分之六十。”
“伯父,这可使不得!”林羽一听脸色瞬间变了,噌的站了起来,自己这不成了土匪了吗,人家凤缘祥市值数百亿,而自己何记撑死也就二三十亿,沈寒山竟然还要给自己百分之六十的股份?这简直就是硬生生的给他送钱啊!
沈玉轩面色也是一变,不知道他父亲打的什么主意,就是关系再好,也不能把一两百亿凭空送给林羽把?
“家荣,你坐下,坐下听我说,虽然你们公司刚成立不久,但是我知道,你们有缅甸场口这个资源,那就相当于揣着一把尚方宝剑啊,现在看起来是你赚我的便宜,但是用不了几年,就成了我占你的便宜了,我这也是豁出我这张老脸,想从你这里讨点甜头。”沈寒山笑呵呵的说道。
沈玉轩听到这里才明白了父亲的用意,是啊,何记要是这么发展下去,迟早会超过他们凤缘祥,与其被何记挤压死,还不如尽早上船,齐心协力往前奔。
“沈叔叔,您这让我可不知道该怎么说好了,再说,场口这条资源可是有风险的,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断了。”林羽摇头苦笑道。
“没关系,我们凤缘祥掌握着清海市的绝大部分市场,只要你把资源接入,用不了太久,只需两三年,我们的市值可能就会翻倍,要是有个五年八年,简直不敢想象!”沈寒山兴冲冲的说道,这账他早算明白了,看起来他是吃亏了,实际上他赚大了。
“那行,那既然伯父这么说,那我就同意,不过有一条,股份我们两家必须各占百分之五十,否则我不干!”林羽斩钉截铁的说道。
“好,好……”
沈寒山用力的点了点头,望着林羽的眼中满是动容,就凭这孩子的气量,以后也绝对是人中龙凤!
沈玉轩也不由有些脸红,下午自己受了别人的蛊惑,还把林羽视作对手,没想到人家林羽一下就给自己让了这么大的利,他沈玉轩,自愧不如!
沈寒山和林羽达成协议后,沈寒山便对外宣布了这个消息,经过媒体一宣扬,凤缘祥的股份连续三天三个涨停,随后保持小幅增长。
这一举动可谓是双赢,凤缘祥如虎添翼,而何记则从一个幼师瞬间成为了一头雄狮,强强合并,无往不利!
市场上一众珠宝商心惊胆战,提前做好了二手准备,以防破产。
何记和凤缘祥合并成功当天,沈寒山带着一众公司骨干宴请了林羽和何金祥。
晚上去赴宴之前,林羽见酒店离着母亲的住处很近,便提前跟江颜打了个招呼,说晚上不回去了,在母亲这里住,准备一醉方休。
林羽他们在酒店楼上喝酒时,楼下停着一辆黑色的轿车,副驾驶座上坐着的正是方脸男,脸沉的似乎能拧出水来,手里拿着一份报纸,头版几个大字便是何记·凤缘祥成立的新闻。
很快后座车门一开,进来的正是那天的蓝西服,脸色十分的难看,一句话也没说。
方脸男卷起报纸,猛地转过身,狠狠地在蓝西服头上打了起来,“离间计!离间计!我让你离!让你离!离你妈个粑粑啊!”
与车里景象相反的是,楼上的林羽等人可是春风得意,不停的互相敬着酒。
林羽来前也没喝醒酒汤,打算结结实实的醉一回。
最后他喝迷糊之后沈寒山派人送他回了家。
他下车一看,发现司机竟然把自己送回了江家,索性他便直接上了楼。
进屋后,换了个拖鞋,洗了把脸,他整个人才清醒了一些,刷完牙,洗完脚,便把客厅里的灯关了,随后摸到了卧室的门把手,轻轻的一拧,发现房门竟然关了。
关了他也不怕,他有钥匙。
林羽嘿嘿的笑了笑,掏出钥匙,轻轻开开门走了进去。
摸索着走到自己经常睡的那一侧后,林羽便长裤和短袖脱掉,接着钻进了被窝里,发现江颜竟然睡在了她这一侧。
林羽索性把她往里挤了挤,突然间发现江颜今天好像跟往常不同,没穿睡衣睡裤!
可能是因为江颜觉得林羽不会回来吧,所以身上少了一些束缚。
林羽瞬间激动了起来,感觉更加清醒了几分,轻轻拽过一点蚕丝被的被角,接着手小心翼翼的往江颜身上探了过去。
他的手假装不经意的在江颜的大腿和腰肢上来回游走着,感受着这滑嫩的触感,但是却不敢再往上游走,怕江颜翻脸。
他的手来回滑动的时候,无意间碰到了江颜的手腕,接着心里咯噔一下。
不对啊,颜姐手上什么时候多了串手链啊?!
安妮跟着林羽望了眼空荡荡的山路,心里不由有些纳闷,一时间有些没弄懂林羽话中的意思,不是林羽和百人屠一起去救萨拉娜了吗,怎么萨拉娜会和阿卜勒一起回来呢?!
就在她纳闷的间隙,山下的道路上突然射来两道强光,紧接着两辆黑色的轿车一前一后,从山下缓缓的驶了上来。
“是阿卜勒先生的车!”
一旁的老管家看到这两辆汽车之后神色一动,急忙迎了上去。
等到先前的车子停下来之后,老管家赶紧走过去开门,开开门之后,看到车上的阿卜勒和阿卜勒怀中的萨拉娜,他面色一喜,接着恭敬地一低头,语气兴奋的说道,“阿卜勒先生,您和小姐终于回来了,何先生正在等你们呢!”
因为只是匆匆看了一眼,老管家并没有看清楚阿卜勒脸色的异样,也没有发现阿卜勒怀中的萨拉娜已经死去,还以为阿卜勒成功的将萨拉娜接了回来。
车内的阿卜勒仿佛没有听到老管家的话一般,没有丝毫的反应,紧紧抱着自己的女儿,一动不动的坐在车内,眼神呆滞的看着前方,神情木讷古板,仿佛一座雕像。
此时的他已经停止流泪,因为他的眼泪已经流尽!
“阿卜勒先生?”
安妮见阿卜勒没有从车上下来,她好奇的走了过去,俯身探头朝着车里面望了一眼,见到车内的阿卜勒和萨拉娜之后,她心头陡然松了一口气,脸上迸发出一股兴奋的光芒,急忙说道,“太好了,阿卜勒先生,萨拉娜小姐果然被你接回来了!你还坐在车里干嘛,赶紧带着萨拉娜小姐……”
她话说到一半便猛然哽住,心头咯噔一下,两只眼睛震惊的望着阿卜勒怀中的萨拉娜,身子都不由微微颤抖了起来。
虽然车内泛黄的光线打在萨拉娜青灰色的脸上显现不出本来的颜色,但是安妮还是凭借着丰富的行医经验判断出来,阿卜勒怀中的萨拉娜已经死了,而且起码已经死去了一个小时!
“阿卜勒先生,萨……萨拉娜小姐这是……”
安妮的声音嘶哑颤抖了起来,大脑一片空白,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一幕!
“安妮会长,萨拉娜小姐她……她已经离开人世,去往天堂了……”
司机眼中的泪水汩汩而出,声音颤抖的说道。
安妮脑袋顿时嗡鸣作响,身子猛地打了个趔趄,往后退了一步,差点摔倒在地上,好在一旁的老管家及时扶住了她,等老管家看出车内的萨拉娜已经失去了呼吸,一时间也是老泪纵横。
“何……”
安妮眼眶湿润的抬起头望向林羽,嘴唇颤动不已,眼中万念俱灰,她们漂洋过海大老远的跑过来,就是为了救治萨拉娜,但是万万没想到,她们经历千辛万苦,消除一切误解,接出萨拉娜之后,等来的竟然是这个结果!
她们拯救中医的一切希望,自此,也彻底的熄灭!
她不敢想象此时的林羽会有多崩溃,身为一个外国人,一个西医医生,她都感觉无比的绝望悲痛,更不用说林羽这个中医的领头人了!
她甚至在悲痛之余已经开始考虑,该如何安慰林羽。
其实相比较萨拉娜的死亡,她更在乎的是林羽的感受。
不过让她万万没想到的是,林羽脸上根本没有丝毫的悲痛之情,面色淡然无比,甚至嘴角还带着浅浅的笑意,缓缓迈步走了过来,说道,“阿卜勒先生,既然已经将萨拉娜小姐接回来了,为何还不出来呢?!”
“何先生,您没听到我刚才的话吗?”
司机神情悲痛的低声冲林羽重复道,“萨拉娜小姐,她已经离开这个世界,去往天堂了……”
“有我在,她哪都不会去!”
未等司机说完,林羽突然打断了他,接着俯身望了眼车内的阿卜勒和萨拉娜,语气平静的说道,“阿卜勒先生,您赶紧把萨拉娜小姐抱下来吧!”
“何先生,您没听清楚我的话吗?萨拉娜小姐她已经死了!”
司机痛哭着说道,只以为自己的英文带着口音,所以林羽听不懂,索性直接换成了更加直白的话语。
林羽听到他这话之后仍旧没有任何的反应,再次冲阿卜勒说道,“阿卜勒先生,您听到我说话了吗,请抓紧带着萨拉娜小姐下车,我能救她!”
他的声音并不大,字字铿锵、有条不紊,言语中的带着一股莫大的自信,仿佛眼前的这一切,早就已经在他的意料之中!
阿卜勒有些反应迟钝的动了动身子,神情茫然的转头望向林羽,双眼宛如一滩死水,溢满了绝望,颤声说道,“何先生,我女儿已经死了……萨拉娜已经死了……”
他的声音绝望无比,一个死去的人,还怎么可能救得活呢?
“没有!萨拉娜小姐还没有死!”
林羽面容坚毅的望着他说道,“起码现在她还没有死,但是你若是再这么坐上一会儿,就说不准了!”
听到林羽这话,阿卜勒心头猛地一颤,陡然间睁大了眼睛,死气沉沉的双眼中立马燃起一丝光芒,整个人精神了不少,急声说道,“何先生,您……您说什么?!”
他瞬间打起了几分精神,他能从林羽的眼神中看出来,林羽是非常认真的在说这番话!
“我说,萨拉娜小姐并没有死!”
林羽提高了几分音量,斩钉截铁的说道。
什么?!
在场的众人听清楚林羽这话皆都面色大变,惊诧万分,他们亲眼看着眼前的萨拉娜已经毫无生命特征,现在林羽竟然告诉他们萨拉娜没有死?!
简直是天方夜谭,痴人说梦!
“可……可是……”
阿卜勒看着面容坚定的林羽,整个人瞬间激动了起来,但是眉宇间又有些绝望,一边抬头望着林羽,一边看着怀中的萨拉娜,声音颤抖的说道,“萨拉娜她……她已经没有呼吸和心跳了啊!”
相比较在场的其他人,身为萨拉娜的父亲,他更愿意相信林羽的话,更愿意相信有奇迹发生!
“她现在只是假性死亡!”
林羽皱着眉头,沉声说道,“只要抓紧时间进行救治,我完全可以将她救活过来!”
说话的同时,林羽低头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沉声说道,“还有半个小时!”
东北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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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苏家大宅。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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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镇东有些意外的接到穆老爷子电话,得知王乐在琼海惹事儿后,顿时就坐不住了。
倒不是因为王乐把人给打狠了,想要摆平很麻烦,束手无策之下坐不住。
而是因为他可以给自家孙子办事儿,并且还是第一次,不禁有些激动了。
这时候就算王乐把那些人给打死了,他苏镇东也都能给抹平,毕竟琼海是自家后花园,可不是什么充面子的玩笑话。
毫不客气的说,那座华夏第二大岛上,其党政军重要位置都有苏家安插的人马,只要苏镇东一声令下,天大的事儿也能抹平,唯一的区别就是看情况严重程度,然后需要用几成力量而已。
琼海与南粤隔海相望,同属一个军区管辖,而南粤一直以来都是五大世家之一陈家的自留地,按理说,琼海怎么也都是陈家的地盘,可偏偏就被苏家给占据了。
而这当中自然是有原因的。
前文曾提过,苏镇东是难得的文武双全之辈,不论放在当代,还是纵观上下千年,他都是不世出的文治武功之翘楚!
也正因为如此,不论换谁当扛把子,在建国前后的军事和经济上,他都能凭着真本事被看重,依然混得风生水起,门生故吏遍布天下。
而这也使得苏镇东比其他四位只会经营部队的老军头们更具优势。
其琼海就是最典型的例子,当初改革开放,苏镇东凭着自己的独到眼光,还有那时候身居政务院要位,在经济上说一不二的权威性,抢先在当时还是归属南粤管辖的蛮荒之地琼海布局了,等到这座海岛被规划成独立省份的时候,顺其自然就成了苏家的第二块地盘。
闲话少说,言归正传,苏镇东没有多想的就把电话打到了琼海一号方小川的私人手机上。
指名道姓的让方小川确保王乐在琼海期间毫发无损。恩,准确的说就是让王大少吃好喝好玩好。
至于方小川怎么执行这个命令,苏镇东就没兴趣知道了,因为他相信自己这位当初的大秘有能力圆满完成这次任务。
*
王乐被那些警员带到派出所后的第一时间就被关进了审讯室,然后就没人问了。
至于穆熙妍和露露,本当是想跟着过来的,最终还是王乐劝阻了。因为大人无所谓,就怕孩子会受惊吓。所以就让二女先回了住处。
果然,王乐被关进审讯室的一瞬间就知道坏事儿了,不过想到穆熙妍已经打了电话,所以也没反抗,很是顺从的坦然受之。
时间缓缓流逝,坐在椅上,双手被铐住的王乐一点儿都不着急,从进来后,就一直闭目休憩着。
一个小时后。晚上的九点多钟,哐的一声,审讯室门被打开,灯光亮起,就见一名三十多岁,脚蹬黄皮鞋,身穿白裤子花衬衫。打扮很时髦的高个男子在五名穿着黑色背心的魁梧大汉陪伴下走了进来。
等到外面的警员将审讯室门关上,监视器上开启的信号也被关闭后,就见这五名穿着黑色背心的魁梧大汉径直站到王乐身后和两边。
“小子,身手不错,也挺会装-逼的嘛,到现在还闭着眼睛装着睡觉呢!”
穿着花衬衫的男子先是坐到办公桌后面的椅子里。同时双脚也架到桌子上,接着就冷笑道。
一直闭目休憩的王乐睁开双眸看向该男子,面不改色淡淡的开口问道:“便衣警察?”
“——咳!”花衬衫男子嘴巴一撇,那双三角眼露出戏虐之色,回道:“不是警察,你能咬我?”
王乐摇头道:“这里是派出所审讯室,你不是警察。那就不该,也没资格进这个地方。”
话音刚落,就见花衬衫男子嘿嘿一笑,道:“什么该不该,有没有资格的,事实是老子已经进来了。”
顿了顿,花衬衫男子笑意收敛,变得满脸阴沉起来,冷冰冰的看向王乐道:“你竟然敢伤我东北豹子的人,这胆子还真够肥的,那么就不要妄想着能走出这间审讯室了。”
旋即,花衬衫男子又道:“不要跟老子说你不认识他们,如今摆在你面前的有两条路,一条就是死,还有一条是活路,那就是被揍一顿,然后你再拿一千万给老子躺在医院的兄弟们治伤!”
王乐那双剑眉习惯性一挑,看向花衬衫男子,嘴角翘起不自觉的挂上浓浓嘲讽之意。
“派出所里遇到敲诈勒索的,小爷走南闯北这么多年,今天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奇葩事儿,也算是大开眼界了。”
王乐说完后,又补了句,调侃道:“谢谢您嘞,让小爷长知识了。”
话音刚落,就听花衬衫男子腾的一下,挪开放在桌子上的双脚跳了起来,与此同时不忘一掌拍到桌子上,发出一道沉闷而尖锐的闷响,只见桌面上立马裂开一道缝隙!
“嘿,小子死到临头了还不自觉,以为手里的功夫不错,就可以天不怕地不怕了吗?也不看看如今在什么地方,哼!”自称东北豹子的花衬衫男子冷笑着看向王乐说道。
这时就见王乐扫了眼办公桌上,那条被东北豹子一掌拍开的裂缝,然后才看向对方,摇头叹息着说道:“手里的功夫还不赖,只可惜用在歪门邪道上去了。”
东北豹子的脸色彻底拉了下来,黑得不能再黑,眼中冒出阴狠之色,死死盯着王乐道:“自身难保的家伙,还要你来教老子为人处世吗?”
随即东北豹子大手一挥,向站在王乐背后的那五名穿着黑色背心的大汉命令道:“先好好收拾教训这小子一顿,让他先知道厉害再说!
话音刚落,不等这五名大汉出手,就听到王乐大声喊道:“慢!”
随即就见东北豹子止住正要动手的属下,然后看向王乐,嘿嘿笑着问道:“怕了?准备拿钱摆平这事儿了吗?”
就见王乐摇了摇头,然后回道:“我只是想告诉你,这里是派出所,一旦动手,到时候后果自负!”
“额!”东北豹子先是一怔,接着就哈哈大笑了起来,仿佛听到了天大的一个大笑话
“何先生,你没有必要为我承担这种风险的。”
胡茬男走后,楚云薇望向林羽的眼中隐隐泛着泪光,心头感动不已,没想到林羽竟然为了自己不惜跟楚家为敌。
要知道,京城多少世家一听到楚家的名头都吓得退避三舍,林羽一个人竟然就敢对抗一个家族!
“你是我的朋友。”林羽的回答很简单。
“可是就算殷叔叔回去了,还会有其他人来的。”楚云薇脸上闪过一丝痛苦,她知道父亲绝不会这么轻易放过她的。
“楚云玺吗?”
林羽冷笑了一声,“他要是来的话正好,我倒是想问问他怎么照顾你这个妹妹的,他所谓的疼你,就是把你往火坑里推吗?”
“我哥哥他也没办法的……”
楚云薇神色一黯,低下头,轻声道:“他为了这件事,已经被父亲责罚过了……”
林羽微微一怔,看来自己误解楚云玺了。
楚云薇走到一旁的凳子上坐下,有些失魂道:“很多人都羡慕我们这些大家族出身的孩子,但是光环背后,也是常人难以体会的痛苦,在家族利益下,任何的个人利益都是不重要的,有时候我会想,是不是生活在一个普通的家庭中,我可能会过的更快乐。”
林羽轻轻的叹了口气,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是啊,普通人有普通人的艰辛,权贵之人有权贵之人的无奈,谁又敢说谁比谁过的幸福呢?
“楚小姐,我不敢豪言能帮到你,但是我可以跟你保证,只要你想留在回生堂,就没有人能带走你。”
林羽轻声安慰了她一声。
“何先生,我不能再连累你了。”楚云薇轻轻地摇了摇头,“我决定回去,也决定接受我的命运,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明天来的,应该是我的父亲。”
林羽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是终究没有说出口。
如果换做江颜,换做叶清眉,被人逼成这样,那他就算搅他个天翻地覆,也一定要把她们抢回来。
但是对于楚云薇,他没有这个义务,亦没有这个资格。
楚云薇说的很对,这一次来的,确实是她的父亲。
第二天一早,她和双儿前脚刚到回生堂,回生堂外面突然疾驰过来四辆军用装甲车,装甲车停下后立马鱼贯而下数十个全副武装的特种兵,人手一把CQ突击步枪,井然有序的围了上去,瞬间将回生堂门前里三层外三层围了个水泄不通。
与此同时,回生堂后面的小巷也有十数个装备相同的人抄了过去,将后门守死。
眨眼将,整个回生堂便被围成了铁通,任谁也插翅难逃。
周围的商家和过路的行人看到这一幕立马关门的关门,逃命的逃命。
随后后面缓缓行驶过来一辆黑色的轿车,车内坐的正是楚锡联。
“先生,不好了!”
厉振生赶紧跑到内间喊了林羽一声,“来了很多配枪的特种兵,把我们回生堂前后都堵死了,应该是为了楚小姐来的。”
林羽一听面色一变,连忙放下手中的资料快步走了出来,药房中的楚云薇和双儿也都跑了出来。
看到外面数十名荷枪实弹的特种兵,林羽的脸色也不禁变了变。
他实在没想到楚家为了楚云薇竟然弄出了这么大的动静,公然动用了特种部队,这俨然是把自己当成恐怖分子对待了啊。
“我听说你曾放话说任谁来都带不走我女儿,是吧?”
这时一个面容刚毅的中年男子从黑色轿车上迈腿下来,人未到,声先到,中气十足。
下车后他一挺身子,腰板绷直,气度不凡,接着冷冷道:“现在,你还敢说这句话吗?!”
“敢,当然敢!”
林羽迈步走到门外,清秀的面容上没有丝毫的怯意,反而满脸的淡然,笑道:“别说这么几个人,就是再来个十倍千倍,加上飞机大炮,我也依然敢这么说,我的朋友,想在我这里住多久,就在我这里住多久,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别想把她带走!”
林羽霸气侧漏,话音不大,但是在场的士兵和楚锡联都听的一清二楚,一众士兵听到这话颇有些嗤之以鼻,他们出任务这么多次了,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狂妄的人,暗想一会儿枪声一响,林羽估计立马得吓得尿裤子。
殊不知林羽早就已经想好了应对之策,擒贼先擒王,只要自己在这帮人还没反应过来之前便抓住楚锡联,任他们来再多的人也没用。
“好,好的口气!”
楚锡联冷笑了一声,同时在胡茬男的陪同下往这边走过来,嗤笑道:“年轻人气盛是好事,但是狂妄……”
他话未说完便猛地停住了,因为此时他已经看清楚了林羽的长相,准确的说应该是何家荣的长相,脸上布满了震惊。
像!
太像了!
眉毛、眼睛、鼻尖、嘴唇、下巴,简直跟何家二爷年轻的时候一模一样!
相比较其他人,楚锡联对何家二爷是最为熟悉的了,尤其是在年轻的时候,他们两人是一个战壕里的战友,每天都在一起训练,而且互相较劲,他对何家二爷年轻时的样貌记忆犹新,这也是为什么他看到林羽后这么震惊的原因。
何家二爷上了年纪后容貌跟年轻时比稍有出入,所以别人都只觉得他跟何家荣像,但是却不知道何家荣跟他年轻的时候相比,简直是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林羽见楚锡联见到自己这么诧异,不由有些纳闷,也上下打量了他一眼。
“薇儿,他就是你说的那个何医生?父母双亡来着是吧?”楚锡联面色一缓,语气急切道。
父母双亡?
“……”林羽顿时有些无语。
“爸,人家什么时候父母双亡了,只是被生身父母遗弃了而已。”楚云薇皱着眉头说了一句。
对于父亲见到林羽的态度她也有些惊讶,她没见过何家二爷年轻时的样子,自然不知道父亲为何反应如此强烈。
“奥,对对对,不好意思,我只记着是孤儿来着。”楚锡联点点头,急忙冲林羽问道:“孩子,你被父母遗弃大概有多久了?”
“二十年左右吧,记不太清了。”林羽皱了皱眉头,随后便反应了过来,楚锡联是京城的大人物,楚云薇说的何家二爷也是京城的大人物,他们两个应该都认识,所以楚锡联见到自己才会如此的感兴趣。
“二十年……”
楚锡联点点头,脸上竟然浮起了一丝很隐晦的笑容,随后他招招手,沉声道:“你们撤了吧!”
四周严阵以待的一众特种兵顿时一怔,不过服从命令是军人的天性,带队的队长知道楚锡联是什么身份,所以接到命令二话没说,打了个手势喊道:“撤!”
随后一帮人有序的撤回到了装甲车上,以极快的速度离开了现场。
“怎么,不请我进去坐坐?”楚锡联冲林羽微笑了一下,与一开始来时剑拔弩张的态度截然相反。
“奥,请。”林羽也有些意外,没想到氛围突然间就缓和了下来,赶紧做了个请的姿势。
楚锡联进屋后打量了医馆一番,接着坐到了椅子上。
林羽赶紧泡了茶,给楚锡联沏了一杯。
“嗯,好茶!”楚锡联轻轻啜了一口,满脸赞许。
一旁的楚云薇和双儿不由一些意外,这怎么眨眼间就从对头变为了朋友呢。
“小何啊,云薇能有你这样的朋友,我感到很欣慰。”楚锡联笑呵呵的说道,“但是婚姻的问题涉及的方面太多,而且是我们的家事,你不便过多参与啊……”
“楚伯父,我并没有说过要参与你们的家事,只是我的朋友有困难了,来我这里借住,那我自然得帮她,她不想走,那谁也不能勉强她。”林羽面带笑容,跟楚锡联这种不怒自威的人物坐在一起,他内心多少有些紧张,但是表面上还是尽力表现的不卑不亢。
“但是你不能留她一辈子吧?”楚锡联面带微笑的望着林羽,眼睛微微一眯,继续道:“不过你要真心想帮云薇的话,倒是也有办法,只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可以考虑暂时把婚期延迟。”
“哦?什么条件?”林羽心头不由一动,没想到楚锡联竟然会松口,可是自己一个小老百姓,又能给予他什么呢?
楚云薇脸色也是一怔,颇有些意外,满脸不解的望着父亲,不知道有什么条件能打动他。
“去京城。”楚锡联说道。
“去京城?”林羽眉头一皱,不解道,“还有呢?”
“没有了,只要你答应去京城就可以。”楚锡联笑道。
“就这么简单?”林羽颇有些惊异,这根本就不算什么条件嘛。
“不错,不过你去一趟,总不能白跑吧?顺便把你的身世弄清楚吧。”
楚锡联笑呵呵的说道,笑容中似乎带着很浓重的深意。
说着他站起身,叫着楚云薇就走。
“楚伯父,您不会骗我吧?”林羽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感觉是楚锡联的权宜之策,为的就是想把楚云薇骗回去。
“我堂堂楚家的家主,会骗你一个年轻后生吗?”楚锡联板起脸,语气中颇有些威严。
“可是我查清楚我的身世,您就答应不逼楚小姐嫁给……嫁给那个她不喜欢的人了吗?”林羽纳闷的问道,还是有些不敢置信,自己的身世跟楚云薇的婚事有什么关系。
“我可没说把婚事辞了,我只是说可以推迟推迟,至于以后怎么样,谁也说不准。”
楚锡联背着手,意味深长的一笑,“至于其他的事情,就得你自己去慢慢摸索了,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这里头的故事,可能多着呢。”
江颜望着林羽的双眼赤红无比,泪水更盛,用力的冲林羽呜呜的喊着什么。
“你说没事就没事了?!”
晓艾眼神讥讽的望着林羽冷声笑道,“别忘了,她们两人的性命现在握在谁的手里!”
“你让我来换她们,我这不是来了吗?!”
林羽倒是莞尔一笑,背着手,气定神闲的冲晓艾说道,“那你们现在可以把船往岸边开开了吧,我上去把她们换下来,奥,对了,还有步大哥,二换二,你们不亏!”
“一大一小换两个大男人,应该说是赚了!”
一旁的步承也声音冰冷的跟着林羽附和道。
“你们两人当我傻,还是你们傻?!”
晓艾顿时讥讽的冷笑一声,说道,“对于你们俩的身手我很清楚,你觉得我会蠢到让你们俩上船吗?!”
她知道,别说是让林羽他们上船了,就是她把船往岸边再开数米,都是极度危险的!
她早就预料到了这种危险,所以特地准备了这艘渔船,就是为了跟林羽和步承保持一个安全的距离!
林羽蹙了蹙眉头,沉声问道,“你不是让我们过来换她们俩的吗,那不让我们上船,你怎么放她们?!莫非你要食言?!”
“你放心,我说话算话,只要你们按照我说的做,我肯定会放了江颜妹妹的!”
晓艾说话间伸出手摸了摸江颜乌黑的长发。
林羽没应声,望了眼岸边与渔船的距离,发现两者的距离比他们想象中的长,可能能够达到二十米。
因为先前他没有练过这个所谓的踏波而行,所以他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够以极快的速度冲过去,这要是过不去的话,那到时候赔上的可就是江颜和心洁的性命!
所以他深思熟虑的想了想,还是决定不贸然行动。
“何家荣,我跟你说话呢!”
晓艾见林羽没有说话,面色一沉,冷声冲林羽呵斥一声,同时她手里突然多了一把明晃晃的匕首,直接压到了江颜的脸上。
“晓艾姐,你不要那么大的火气,这个还用问吗,我怎么敢不配合你!”
林羽眯眼望着晓艾,心里却在盘算着该怎么克服这个距离,以最快的速度冲到甲板上,同时他的也开始默默的念起了用于踏波而行的口诀,希望临阵磨枪,不快也光。
“哼,你知道就好!”
晓艾冷笑一声,接着将目光挪到了步承身上,冲林羽冷声问道,“他呢?他会按照我说的做吗?!”
“会!”
未等林羽说话,步承面色冷寒的答应了一声,定声说道,“只要你放了江颜,你就是要了我的命都可以!”
“好!”
晓艾的嘴上顿时勾起一丝得意的笑容,她要的就是步承这句话,接着笑眯眯的冲步承问道,“你身上带了匕首吗?”
“带了!”
步承眉头微皱,如实答应道,心头有些狐疑,不知道这个晓艾问这个干嘛。
“带了几把?!”
晓艾继续冷声问道。
林羽一时间也不由有些纳闷,不知道晓艾问这个干嘛,莫非是害怕步承投掷出匕首伤害她?!
但是以渔船与岸边的距离,再加上风力的作用,就是步承用出再大的力道,她也完全有时间和余地躲闪的。
步承听到这话顿时迟疑了下来,没急着回答,毕竟对于他这种人而言,问他身上带了几把刀,已经涉及到他个人最重要的隐私了!
“我再问一遍,你身上,大大小小的,总共带了多少把匕首?!”
晓艾的声音突然间冷峻了几分,手中的刀也作势用力的往江颜的脖颈上压了压。
“五把!”
步承见状再也没有丝毫的犹豫,直接说出了实情,他不敢拿江颜的性命做赌,所以他只能说实话。
晓艾瘪着嘴冷笑一声,说道,“那就把这五把全都给我拿出来!插在地上!”
步承眼神阴寒的扫了晓艾一眼,显然想不通这个疯女人到底是什么意思,不过他倒也没有忤逆晓艾的意思,直接将身上的五把匕首尽数掏了出来,只见这五把匕首三长两短,分别藏在步承的腰间大腿和小腿几个地方,紧接着他将这几把匕首往地上一扔,五把匕首并排而列,齐齐的斜插到了地上,整齐划一。
晓艾冷笑一声,接着咬了咬牙,冷声道,“你好记得当初你是怎么打的我吧?!”
她说的就是当初林羽带着步承去抓她和张佑偲的时候,步承对她的凌虐。
说话间,她不由自主的摸了摸自己被步承割伤过的脸庞,虽然此时这些伤都已经长好了,而且她也做过手术了,但是如果用力的按一按的话,仍旧能够隐隐约约的感受到宛如疤痕般的凹陷,而且,这也让她的面貌发生了些许的变化,虽然很多人都说她现在更好看,但是她始终觉得自己明明是比以前丑了许多!
而对于一个女人而言,容颜就是她的命,步承毁了她的容颜,也就相当于要了她的命!
所以她对步承的痛恨可想而知!
“当然记得,当时我差点把你打死!”
步承声音无比冷淡的说道。
“哼!”
晓艾冷笑一声,接着眯着眼,冷声说道,“你记得就好,现在,是时候让你把这一切还给我了!”
步承昂了昂头,满脸的坦然,不知道这个女人要玩什么把戏,莫非要在自己的胸口上开上一枪?!
“何家荣!”
晓艾这时话锋一转,突然冲林羽问道,“你想不想救江颜?!”
林羽眯着眼冷声说道,“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好,你想救江颜的话,那你就听我的指挥,从地上捡一把匕首!”
晓艾语气有些戏谑的冲林羽说道。
林羽似乎已经意识到了什么,脸色阴沉,一边望着晓艾,一边缓缓的俯身将地上的匕首捡了起来,整个过程他的双眼始终宛如铁钩一般冷冷的望着晓艾,眨也没眨。
看到林羽捡起了匕首,晓艾的眼中蓦地迸发出一股莫大的兴奋之情,舔了舔嘴唇,“咯咯”的笑道,“那天他怎么对的我,你也知道吧,我要你用手里的刀狠狠的在他脸上划上两道,哈哈哈哈哈……”
说着晓艾难以自制的仰着头哈哈大笑了起来。
她知道这个何家荣最重兄弟义气,也知道跟着他的这帮人同样也愿意为他两肋插刀,所以此时能够亲眼看到林羽残害自己的兄弟,她感觉内心无比的解气,甚至比杀了林羽还要解气!
因为一个人,只有逼他去毁掉他最重视最珍贵的东西,才算是真正的痛苦!
林羽听到她这话顿时迟疑了下来,脸色阴冷的望了晓艾一眼,眼神中迸发出了一股莫大的怒意与寒意。
“怎么,你没听清楚吗?还是你下不了手?!”
晓艾见林羽没有动手,顿时冷笑一声,接着手中的匕首一转,刀尖立马戳到了江颜的脸上,只见江颜吹弹可破的白嫩肌肤上顿时沁出了一个血点,在洁白刀身的映衬下,是那么的显眼。
江颜惊恐的睁大了眼睛,溢出了大颗大颗的泪水,身子动也不敢动,也害怕晓艾一激动,将她的脸刮花。
“住手!”
林羽神情一狞,怒声冲晓艾呵斥道。
“你要是不动手划了步承的脸,那我就把仇报到江颜妹妹的身上!”
晓艾阴森森的笑了笑,说话间在江颜白皙的脸上吹了口气,叹息道,“这么漂亮的脸蛋,要是刮花了,实在是太可惜了!”
“先生!”
步承这时突然冷声冲林羽喊了一声,说道,“她让你动手你就动手吧,反正我是个男人,这副容貌对我而言也没有任何的用处和意义,没什么可犹豫的!”
林羽紧紧的握着手里的匕首,紧紧的抿着嘴,手臂微微颤抖,似乎内心正在做着巨大的挣扎。
一边是自己的爱人,一边是自己的手足兄弟,他一时间实在是难以取舍。
晓艾看着林羽这副痛苦的表情,脸上洋溢起了得意的笑容,也没急着催促林羽,因为她太喜欢看别人做这种选择了,尤其是她无比憎恨的人!
“先生!”
步承再次沉声冲林羽喊了一声,但是林羽站在原地仍旧没有动。
“何家荣,我的耐心可是有限的,我再给你五秒钟,五,四,三……”
晓艾咯咯的一笑,接着开始数起了倒计时。
步承听到她的话之后眼睛寒光一闪,接着身子猛地一弯,抬手拽出了一把地上的匕首,狠狠的朝着自己的脸上扎来,但是就在他刀尖快要触及到他脸庞的刹那,一只有力的手突然朝着他抓了过来,制止住了他,任由他再怎么用力,也无法将自己手里的刀子再往前移送分毫。
他神色猛地一变,抬头一看,果然,拦住他的人是林羽。
“何家荣,这可是你自找的!”
晓艾见状顿时勃然大怒,手中的匕首一转,作势狠狠的朝着江颜的脸上割去。
“慢着!”
林羽突然声音高亢的喊了一声,因为加了内息,震的她身子不由一颤,扎出去的刀也猛地收住。
“他欠你的,我替他还!”
林羽面色凛然的说道,接着手腕一转,手里的匕首对准自己的右肩,狠狠的扎了下来。
数百人的混战,这肯定是发现了什么好东西,否则绝对不会引起如此规模的大混战,想到这里,萧尘嘴角也是勾勒出一抹笑容,随即身形一动,借着夜色的掩护,便也是快速向着战斗传来的地方赶去。
距离并不远,很快,萧尘便是来到了一座小山包的外围,隐藏在一颗大树之上,极力收敛着自身的气息,目光那个向着小山包的位置看去。
一眼便看到数百人,此时以小山包为中心,疯狂的拼杀一起。
总共应该是有两方人马,蛮族一方,天族一方,两族的武者相互混战,但从他们的举动上判断,此时两方人马都在刻意避免着那个小山包,生怕战斗的余波对小山包造成什么伤害。
战斗之中居然还可以的避开这座小山包,如此说来,这小山包上估计有什么珍贵的灵果或者是灵草了,所以,两方都不愿意让其毁于一旦。
观看了一方两边的战斗,还真别说,此处倒还真是有强者,蛮族一方有两名亚圣大尊,而天族一方也有一名亚圣大尊。
只不过,从战斗上来看,天族一方的这名亚圣大尊,显然实力要更强,至少也是达到了亚圣境小圆满级别的存在,以一敌二丝毫不落下风。
除了最顶尖的三名亚圣大尊外,以下的圣者,半圣,乃至道皇境强者,数量更多,这么多强者汇聚一堂,倒是让萧尘对此地的宝物越发期待了起来。
究竟是什么样的好东西,能够吸引如此多的强者争抢,而且,看两边那样子,明显是谁都不愿意让步的。
目光从两方强者身上收回来,萧尘遥遥看向那小山包之上,其实这小山包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只不过在山顶的位置,有着一颗不算大的小树。
但就在萧尘的目光落在这颗小树上的时候,树枝顶端,一颗金黄色的果实引起了萧尘的注意。
细细一看,萧尘脸上猛然大变,那是激动,目光死死的盯着这颗金黄色果实,萧尘有些不可置信的说道。
“这是蛮神圣果?”
曾经在古籍上见过蛮神圣果的介绍,这是一种极为稀少的灵果,完全就是可遇而不可求,而这蛮神圣果,对于炼体武者的作用十分巨大,在蛮族之中,这蛮神圣果,绝对是最强的灵果,没有之一。
当然了,蛮神圣果不仅仅对蛮族有着巨大的吸引力,对萧尘也同样是如此,原因很简单,蛮神圣果对百炼战体的修炼,简直是有这无比巨大的作用。
如果拥有一颗蛮神圣果,萧尘不说保证将百炼战体提升到第四重不灭之境,但提升到第三重天身之境极限肯定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没有想到,这里居然有一颗蛮神圣果存在,这对于萧尘来说,绝对是一个没有办法拒绝的诱惑了。
已经对这蛮神圣果动心了,试问这天下,有谁在面对一颗蛮神圣果时会不东西,所以,纵然四周充满了数百名强者,但萧尘心里已经开始在思索如何得到这颗蛮神圣果。
强抢肯定是不行的,毕竟眼下这两族之中的强者可是不少,亚圣大尊就有三名,圣境强者更是有三十多名,其下的半圣,道皇境强者数量更是过百。
在如此力量面前,萧尘想要强抢,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等他们打的两败俱伤的时候再动手?心中暗暗思索到,但转念一想,这也不现实。
首先,以他们两方的情况,想要分出胜负,恐怕短时间内是不可能的,而且,如此规模的大战,最后的情况,萧尘估计,应该会是其中一方付出一些代价,而后相当于是买下这蛮神圣果,如此来了结。
而一旦最后的结果是如此,那萧尘就彻底没有机会了,所以等两方拼个两败俱伤,这也不现实。
貌似是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啊,萧尘就只有一个人,想要在两方眼皮子底下拿到这蛮神圣果,的确是太过困难了一些。
心中不断思索,半响之后,萧尘眼中突然闪过一道精光,有办法了,虽然依旧和危险,但至少是有可能做到的。
如今两方可谓是打的难解难分,如此一来,若是突然间有一方的实力变强,平衡被打破之后,那会是什么结果?
既然已经占到了优势,那么显然就不可能会有什么和解的说法,强盛的一方定然是要将另外一方给直接逼退,而后独享这蛮神圣果的。
萧尘的办法其实并不复杂,这里是天蛮山脉,在其中力量的蛮族可不在少数,如果萧尘能够再吸引一批蛮族强者过来,到时候,蛮族一方的实力超越了天族,那他们两方就肯定要分出胜负来了。
到时候,天族肯定不敌,只能选择撤退,而蛮族一方则必定追击,到时候,胜负已分,蛮族对蛮神圣果的保护便会出现一个真空期。
毕竟那时候蛮族的强者定然都忙着去追杀天族了,都认为蛮神圣果已经是囊中之物,肯定会大意,从而出现纰漏的。
而萧尘所需要做的,就是抓住这一丝纰漏,在蛮族强者去追杀天族,没有返回之前,将蛮神圣果抢到手,随即便是直接遁入天族疆域之中,到时候,就算蛮族强者反应过来,他们拿萧尘也没有了任何办法。
这是唯一可行的计策了,只有如此,萧尘才又的手的可能,当然,这其中的过程自然也是极为危险的。
试想一下,如果一旦萧尘没能在蛮族强者返回之前抢到蛮神圣果,那等到蛮族强者返回,萧尘恐怕就危险了。
到时候怕是想走都走不了,时间很紧迫,看的就是萧尘能否在这短暂的时间内,成功抢到蛮神圣果,从而远遁天族疆域。
办法是可行,但过程太过危险,任何一个地方出现差错,都足以让萧尘殒命于此。
不过,面对蛮神圣果的诱惑,萧尘宁愿冒险一次,眼中闪过一抹厉色,萧尘沉声说道,“不管了,拼一次,富贵险中求,若是能得到这颗蛮神圣果,百炼战体至少可以提升至第三重天身极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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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像楚老爷子这种元老级的功臣,地位实在太过超凡,就连上面的领导也得礼让他们三分,如果他铁了心要追究林羽的责任,只怕上面的人也保不住林羽。
想当初在神王鼎拍卖会上,林羽有幸见过这个楚老爷子,确实是人中龙凤,身上那股经历过炮火洗礼的威严和气魄,远飞常人所能及。
同样,林羽也能够看出来,楚老爷子是那种心气极高的人,现如今他们楚家的子孙被人如此凌辱,他必然咽不下这口气,肯定会不依不饶。
“没事,有什么尽管冲着我来就是!”
不过林羽倒也没有太过担心,反正虱子多了不怕咬,淡淡的笑道,“大不了就是把我革职,逐出军机处,再不济,也就是抓进去关他个十年八年的!这样一来,我身上的担子反倒卸了,就可以好好歇上一歇了,再也不必这么累了!”
这些年来,林羽得到的很多,但是承担的更多,早已身心俱疲,如果这次要是被革职,反倒也算是令一种解脱。
家国天下,黎民百姓,扛在肩上实在太重太重了。
“不许胡说!”
萧曼茹脸一沉,十分不悦,接着宽慰林羽道,“你也不用过度担心,他们家有个楚老爷子,我们家,同样还有个何老爷子呢!”
听到她这话,厉振生脸上愁容顿扫,是啊,何家还有个何老爷子呢,不比他们楚家的楚老爷子地位低!
“只不过你何爷爷最近身体不太好,一直卧床不起!”
萧曼茹叹了口气,说道,“等我回去看看再说吧!”
说着她便招呼林羽上了车,林羽亲自开车送她回家。
“妈的,这小野崽子实在是太张狂了,还不知道是不是何自臻的种儿,竟然就敢仗着何家的威势为非作歹了!”
张佑安望着林羽他们车子离去的方向,恨恨地冲地上吐了口唾沫,骂道,“看萧曼茹对他关心那样,好像已经把他当自己儿子了!”
“何,家,荣!”
楚云玺紧咬着牙望着离去的林羽,眼中涌满了愤恨,一字一顿道,“今天你给我的羞辱,我一定会千百倍奉还!”
“放心,爸一定不会放过他的,怎么样,你伤的重不重?!”
楚锡联关切的打量儿子一番,接着冲曾林等人怒吼道,“你们他妈的死了吗?没死就赶紧给老子爬起来,开车去医院!”
曾林等人闻声一骨碌从地上爬了起来,忍痛跑去开车。
上车之后,楚锡联显然还没从刚才的震惊中缓过神来,沉着脸念叨道,“真没想到,这小子的身手竟然到了这么恐怖的地步,怪不得能当上军机处的影灵!”
“这小子身边的人也个个都不简单,而且心狠手辣,否则我儿子和侄子怎么可能伤的那么重!”
张佑安也攥紧了拳头,眼中恨意滔天。
楚锡联瞥了张佑安一眼,冷声道:“老张,你刚才对着林羽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那种情形之下你对他说那些话,岂不是火上浇油?!”
张佑安心头一颤,急忙解释道,“老楚,我没别的意思啊,我是见云玺受伤,心中焦急,才情不自禁破口大骂……”
“你不必跟我解释,到底什么意思,你心知肚明!”
楚锡联冷哼一声,直接打断了他,冷冷道,“你记住,我们两家的利益是捆绑在一起的,我们楚家要是出了什么问题,你们张家也绝对没好下场!这次你儿子的事情,如果没有我们楚家帮忙,只怕他现在还蹲在大牢里!”
“知道,知道,我知道!”
张佑安忙不迭连连点头,急忙道,“我也一直这么跟我儿子说呢,这次多亏了他楚伯父,等明天初一,我亲自带着他去给您和老爷子拜年!”
“你清楚就好,你们张家现在虽然还被称作第三大世家,但已经名不副实,后面虎视眈眈等着赶超你们的世家多的是!”
楚锡联冷声道,“如果没有我们楚家,日后就算何家衰落了,你们张家也别想重新复兴!”
“我知道,都知道!”
张佑安连连点头,但是心中却恨的不行,不就是因为他们家老爷子不在了吗,否则他们家何至于沦落至此。
当然,他们家衰落到这一步,更是拜何家荣这个小杂种所赐!
“楚兄,您放心,我永远是站在你这边的,我对何家荣的恨意,丝毫不比你少!”
张佑安冷声道,“只要能除掉他,你让我做什么都行!”
楚锡联冷哼了一声,瞥了张佑安一眼,再没说话。
“我要给爷爷打电话!”
一旁的楚云玺咬着牙冷声道。
百里扫了眼剩下的三名俘虏,冲林羽说道,“你来问吧,谁要是敢有半句虚言,你把他交给我!”
说着他转了转手里的匕首,接着将匕首一把揣在怀中,靠在了一旁的墙上,冷冷的扫视着跪在地上的三名俘虏。
三名俘虏根本不敢直视他的眼睛,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
百人屠扫了百里一眼,眼中掠过一丝轻笑,别说,百里这一招“杀鸡儆猴”,还真是颇有成效,想必这几个人已经没有胆子说假话。
林羽也没推辞,神色一凛,接着走到三名俘虏身旁,冷声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玄……玄医门的人……”
中间一名黑面男子低着头紧张的说道。
“果然是凌霄的人!”
百人屠眯着眼,沉声问道,“那你们在树林间伏击我们,也是受了凌霄的吩咐?他已经赶到这边了是吧?!”
“凌霄师兄到……到没到这边我们也不知道……”
黑面男子低声说道,“我们只是接收到了他的指令,往长白山方向赶,今天凌晨的时候,他又告诉我们,让我们顺着山路上山,也就是刚才我们经过的那片山岭,让我们提前等在那里,如果你们经过,就……就让我们发动伏击……尽可能的杀伤你们……”
谭锴闻声神色一紧,沉声冲林羽说道,“何队长,如此看来,这个凌霄多半也已经掌握了有关雪窝镇的线索,也知道这护林站的老人知道有关雪窝镇的线索,所以他便提前将自己的人调集到了这里,派遣一部分人伏击我们,一部分人劫走老护林人,现在看来,他什么都快我们一步!”
“妈的!”
百人屠沉着脸冷骂了一声,寒声道,“这么看来,不管凌霄现在上没上山,最终,他都会来山上!而且想必也用不了多久了!”
听到他这话,百里精神一振,立马站直了身子,下意识攥紧了手掌,他等这一天等的太久了。
林羽略一沉吟,继续冲三名俘虏问道,“那你们刚才往自己身上注射的药液是怎么拿到的,是凌霄先前就给过你们的吗?!”
这帮人获取到药液的时间长短,可能就代表着凌霄、万休和特情处取得联系的时间长短!
如果这帮人早就已经拿到药液了,也就意味着凌霄和特情处早就取得了联系!
这对林羽而言是极其不利的!
“不是,我们今天凌晨上山之前才拿到的!”
黑面男子摇了摇头,说道,“是一个洋人在山下交给我们的……”
听到他这话,林羽这才长舒了口气,看来凌霄和万休等人跟特情处不过是刚刚才取得联系,昨天晚上的见面,说不定也是凌霄第一次和特情处的人联系!
“那这洋人交给你们这些药液的时候,有没有告诉你们,这是什么?!”
林羽说着从腰间的包袋中掏出一支刚才从地上捡起来的金属注射器,想要从这些人嘴里,了解到一些信息。
“那洋人什么都没说,交给我们之后就走了!”
黑面男子如实说道,“凌霄师兄事先告诉过我们,说这里面的药物是一种特效药,可以帮助我们大大提升实力,如果在伏击的过程中,我们占据了下风,注射这种药物就行,我们起初只以为是一种类似肾上腺素之类的兴奋剂,没想到,注射之后,竟然会,会变成这样……简直跟野兽无异……”
他说到这里脸色极为难堪,他另外两名同伴神情也微微一变,显然都心有余悸,方才注射药物之后的那种癫狂兴奋状态,连他们自己都感到意外。
林羽点了点头,可以看出来这黑面男子没有说谎,他继续问道,“你们无法确定凌霄是否已经赶到了这里是吧?!”
“无法确定,昨天上山之后,凌霄师兄就再没联系过我们!”
黑面男子点了点头。
“先生,您问他们也是白问,您难道还没发现吗,这些人其实就是凌霄派来的炮灰!”
百人屠扫了三名俘虏一眼,冷声说道,“就是为了让他们来消耗我们的,其实凌霄压根就没想着他们能活着回去!”
黑面男子三人脸色陡然一变,手掌都紧紧握住了腿上的裤子,他们此时也意识到了这点,凌霄根本就是让他们来送死的!
“现在我们面临最主要的问题,不是凌霄来没来,而是线索中断!”
谭锴面色凝重的沉声说道,“现在老护林人被抓走了,我们寻找雪窝子的难度,将大大增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