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紫皇宫的老板!?”
一旁站着的唐一涵震惊地看着顾紫瑶,“紫皇宫的老板居然这么年轻!?”
“嗯。”
顾紫瑶温柔地给苏小柠在伤口处用创可贴包扎上,“不过这没什么好惊讶的,我的一切,都是我父亲给我准备的,和墨先生这种白手起家的,差远了。”
苏小柠皱眉,她有些迟钝的神经敏锐地觉察到,顾紫瑶口中的这个“墨先生”,指的就是她老公墨沉域。
但,墨沉域白手起家?
她老公不是一个没有事业没有亲人管的无业人员么?
带着同样疑惑的,还有唐一涵。
“白手起家的墨先生?”
“是啊。”
顾紫瑶仍旧不紧不慢地给苏小柠整理衣领,“就是太太的先生啊。”
说完,她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一半地捂住了嘴巴,“难不成太太您不知道墨先生的真实身份?”
苏小柠一头雾水,“什么真实身份。”
顾紫瑶更震惊了,“那太太,您知道墨先生的眼睛是怎么回事么?”
苏小柠皱眉,“他十三岁开始看不见,直到现在。”
顾紫瑶愣了一瞬,而后笑了。
她动作优雅地给苏小柠倒了杯茶,“原来太太对先生的了解,是这么肤浅的。”
唐一涵瞪她,“你什么意思?”
“我没什么意思。”
顾紫瑶笑得温和儒雅,带着几分轻蔑,带着几分自得,“我只是觉得有意思。”
“原来最了解墨先生的女人,是我呢。”
言罢,她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缓步地走到落地窗户前看着外面夜色下的车水马龙,“我没什么想和墨太太说的了,墨太太没事的话,可以先走了。”
唐一涵狠狠地白了她一眼,直接拉起苏小柠起身,“阴阳怪气的,我们走!”
在两个少女走到门口的时候,顾紫瑶又冷冷地开了口,“今晚的事情,我建议墨太太还是不要告诉墨先生为好。”
“墨先生的脾气墨太太又不是不知道,如果被他知道了,你的同学都要遭殃。”
苏小柠嗯了一声,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唐一涵直接拉着离开了。
“那女人简直脑子有病!”
坐在回学校的出租车上,唐一涵一直愤愤不平,“说那些莫名其妙的话,说她是最了解墨沉域的女人。”
“你是墨沉域他老婆,最了解他的应该是你!”
苏小柠靠在车窗边,耳边一直不停地回响着刚刚顾紫瑶说过的话。
“难不成太太您不知道墨先生的真实身份?”
“那太太,您知道墨先生的眼睛是怎么回事么?”
“原来太太对先生的了解,是这么肤浅的。”
虽然她从不自认为是最了解墨沉域的那个人,也觉得她会慢慢地了解他。
但今晚,在了解墨沉域这方面,她被那个叫做顾紫瑶的女人,无情地嘲笑了。
她有些无力。
到底是那个顾紫瑶在故弄玄虚,还是她真的对墨沉域,一知半解?
身边的唐一涵还在喋喋不休。
“一涵。”
苏小柠深呼了一口气,“这件事以后不要提起了。”
唐一涵怔了怔,“为什么?”
“不为什么。”
苏小柠闭上眼睛,“你就当我善良,不想让墨沉域继续对付全班的其他同学吧。”
唐一涵抿唇,她知道苏小柠的心底肯定还有别的心结。
可她也不敢下包票,那个顾紫瑶是不是在撒谎。
墨沉域那个男人,是个谜。
很快,车子就到了学校。
苏小柠和唐一涵进了图书馆。
时间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
走廊里空无一人,只有几盏灯光忽明忽暗。
苏小柠推开自习室的门。
自习室里面,眼睛上蒙着黑绸的男人正坐在她平时自习的位置,手里还捏着她的手机。
他身边,老周恭恭敬敬地站着,不言已经趴在她的书桌上睡着了。
她离开时自习室还是很热闹的。
如今,只剩下了这三个人在。
大概是听到了开门的声音,男人抬起头来,“去哪了?”
苏小柠怔了怔,而后笑了笑,“和同学们一起唱歌吃饭去了。”
“唱歌吃饭,连手机都不带?”
他低沉的声音中带着隐隐的宠溺的意味,“害我以为你出事了。”
今晚的谈判八点钟开始,八点半的时候,不言报告说,他去了个卫生间,出来了苏小柠就已经不见了。
他心急如焚,一边加快谈判进度,一边派人四处寻找。
没多久,顾紫瑶报告说,苏小柠和她的同班同学在紫皇宫吃饭。
所以他这才放下心来,到自习室等她回来。
“我能出什么事。”
苏小柠笑笑,走到他身边,动作麻利地将书本收进书包里,然后将书包背起来,“我们回家吧。”
墨沉域淡笑着揉了揉她的脑袋,“今晚玩得开心么?”
目光落在她脖子上的创可贴上,墨沉域黑绸下的目光顿了顿,装作无意地将手放到她的脖子上,触碰到了创可贴的边缘,“这里怎么了?”
苏小柠一怔,而后有些勉强地笑了笑,“和大家一起玩,不小心蹭到了。”
说完,她刚想转身,却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地,“老公,你平时是没有**脖子的习惯的?”
为什么她今天脖子受伤了,他就刚好第一时间摸得到?
墨沉域抬手将不言拍醒,“我记得,你身上的哪一寸,我都喜欢摸。”
苏小柠:“……”
唐一涵:“……”
但墨沉域的话,说服不了苏小柠。
她依然记得之前顾紫瑶说的,“您知道墨先生的眼睛是怎么回事么?”
如果她只是想简单地表达墨沉域的眼睛看不见,是不会这么问的。
“走了。”
见少女发呆,墨沉域一把将她捞进怀里,想像以往那样地,坐着轮椅抱着她下楼。
苏小柠坚定地,决绝地,从他的怀里出来了。
“这样不方便。”
苏小柠深呼了一口气,“你又看不见。”
她今晚很不对劲。
墨沉域拧了眉,没有说话。
老周在一旁开始打圆场,“太太,以前先生也是看不见,但每次抱着你的时候,都没有出过事啊。”
苏小柠抿唇,对啊。
以前他的眼睛也看不见。
但是一个瞎子,一手抱着她,一手摇着轮椅,却从来都没有出过事呢。
窦仲庸嘴上虽然这么说,但他知道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玄医门是个纯正的中医门派,而且玄医门所掌握的那张药方又是中医药方,所以他们的产品不可能脱离中药!
“我们也想不通,但是这就是事实,他们产品的销量的确一点都没受到影响!”
李千珝也颇有些无奈的摇头苦笑,“每天晚上他们往外运货的卡车也是一辆接着一辆,络绎不绝!”
“那这就奇怪了!”
窦仲庸双眉紧蹙,一时间惊疑不已,虽然他无比憎恨玄医门,但是内心也暗暗不由被这玄医门所折服,林羽刚才说的没错,玄医门不愧是传承千古的中医门派,确实有高手存在!
现在光是玄医门针对林羽所施展的这一攻一守两大招,就让他和林羽宛如置身迷雾。
“不过纸包不住火,他们早有露出狐狸尾巴的那天,而且我已经吩咐下面的人去查探了,说不定很快就能有结果了!”
李千珝宽慰窦仲庸说道。
“嗯,我相信邪不胜正!”
窦老也用力的点了点头,面容坚毅,不过看到躺在病床上,神情虚弱的林羽,他不由轻轻的叹了口气,说道,“只可惜,家荣为了这件事竟然伤了身子,实在是让人痛心……”
林羽展颜一笑,说道“窦老,您不必挂念我,我何家荣三尺微命,身死不足惜,我只是可惜,中医的名誉这次也因我而受损,只怕死后,也没有颜面去见祖上先人……”
说着他神情一黯,想起往上那件废除中医的投票活动,心中说不出的压抑。
虽然一切不是因他而起,但是一切却又是因他而起。
虽然他不是制造这一切的人,但玄医门是为了对付他,才做出了这一切。
窦老似乎看穿了林羽内心的自责,温和一笑,拍拍林羽的手,轻声劝道,“家荣,刮骨疗毒,总是要经历过一番剥肤之痛的,中医行业要想剔除这些肮脏的蛀虫,同样需要凤凰涅槃,置之死地而后生,只有熬过这一段风雨飘摇,中医才能重新焕发生机,开枝散叶,以后的路才能越走越宽,越走越远!”
听到窦老这一番劝说,林羽原本郁积的内心突然间豁然开朗,是啊,不经一番寒彻骨,怎得梅花扑面香。
“既然检验结果没有什么问题,那你便问心无愧,做人,最重要的就是坦坦荡荡!”
窦老起身拿起自己的东西,准备告辞,冲林羽嘱咐道,“天地自有公理,有些事交给时间吧,急也是急不来的,所以听我一句劝,你这几天放心好好休息,就别太操劳了!至于明天医疗机构开业的事,也往后推迟推迟吧!”
现在闹成这个样子,林羽的中医医疗机构开业的事情自然也就黄了,林羽不得不佩服玄医门和楚云玺,连出招的时间都算的如此的精准。
“是啊,师父,你正好趁这个机会好好的休息休息吧,像玄医门这种黑心门派,早晚有一天会得到他们应有的惩罚!”
窦辛夷也连声冲林羽说道,起身作势要跟爷爷走。
“对了,辛夷,你明天通知一下,所有的分堂都暂时把门关了吧!”
林羽突然想到了这茬,冲窦辛夷说道,“事到如今,就算不关,也肯定开不下去了,说不定会有人跑去砸店,所以还是安全起见的好!”
现在中医和林羽被诋毁成这样,这几天肯定会有情绪激动的病人家属带着人过去砸店,所以林羽先见之明的让所有分堂都提前关门。
“好!”
窦辛夷紧紧的握了握瘦弱的拳头,点点头答应了下来。
等窦辛夷和窦仲庸走后,林羽转头冲李千珝说道,“李大哥,记住,明天别忘了发一个公告,把这次事件的全部责任都推到我身上,毕竟,大局为重!”
李千珝紧紧的攥着拳头,面容哀戚,轻轻的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李千珝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李千珝掏出手机一看,见是郝宁远的,神情微微一怔,接着冲林羽说道,“家荣,是郝部长的电话!”
“别告诉他我在医院!”
林羽冲李千珝点点头,示意李千珝接就行。
李千珝连忙接起了电话,急声道,“郝部长,您还没休息呢?!”
“哈哈,千珝啊,太好了!”
电话那头的郝宁远也没顾上跟李千珝客套,语气中十分兴奋,连声说道,“检验局这边的结果已经出来了,根据抽调的所有样品来看,你们的长生口服液确实没有任何的问题!想必你们这边的结果也一样吧?!”
李千珝闻言精神一振,一时间也甚为激动,急忙答应道,“对,对,郝部长,我们这边的检验结果也是没有任何的问题!”
这样一来,他们双方的检验结果便对上了,可以确认,这几批口服液确实没有丝毫的问题。
“那这么说,这次的事故,压根就不是你们长生口服液的问题啊!”
郝宁远笑得合不拢嘴,这就相当于给他吃了一颗定心丸啊,接着兴冲冲的问道,“对了,家荣呢,家荣还在你身边吗?他的手机也打不通!”
“奥,他在这呢!”
李千珝急忙答应一声,接着将手机塞到了病床上林羽的手里,自己则极为振奋的连连拍手,走来走去的兴奋道,“太好了,太好了!”
不过相比较情绪激动的李千珝,林羽却显得极为镇定,接过手机跟郝宁远聊了下,当得知郝宁远要对外公布这个结果的时候林羽没有反对,但是当听到郝宁远要召开发布会为自己和中医力争的时候,林羽面色一变,急忙劝解道,“郝部长,万万不可啊,此时民怨正盛,您要是站出来公开支持我和中医,那您恐怕也要跟着卷入到舆论的漩涡之中啊,在京大二院的时候,那帮人质疑过您,难道您忘记了吗?!”
林羽不反对他把结果公布出去,但是却反对他替自己和中医据理力争,因为林羽知道,这个结果肯定是不为那帮病人的家属所接受的,而郝宁远要是在这时候替自己和长生口服液发声,对自己固然是件好事,但是却对郝宁远而言是个非常不利的举动,极有可能连累着郝宁远也被千夫所指!
“我当然没忘他们是怎么骂我的,但是在医院的时候,我不知道结果如何,所以他们骂我我不敢还口,但是现在不同了,检验局的结果白纸黑字的摆在这里,我郝宁远自然有底气跟他们争论!”
电话那头的郝宁远声音铿锵的说道。
“郝部长,您一定要三思啊!”
林羽急忙劝道,“您可能不知道,网上现在讨伐中医,甚至是呼吁‘废除中医’的声音可是愈演愈烈啊!”
“我怎么不知道?!”
郝宁远冷哼一声,接着朗声说道,“不就是那个论坛上废除中医的投票吗,我也看到了,正是因为这样,我这个华夏医疗界的总负责人,才要站出来维护中医,在中医最为危难的时候我不站出来,试问我该何时站出来?!”
林羽闻言心头一动,对郝宁远油然而生莫大的敬佩之情,但还是有些担忧的劝道“但是,您要是站出来替我和中医发声,惹怒了众人,恐怕会影响到您的仕途……”
“哈哈……!”
郝宁远听到林羽这话突然再次朗声一笑,豪迈道,“家荣,你未免太小瞧我郝宁远了,我岂是贪权恋势之徒?!在其位谋其职,我郝宁远坐在这个位子上,自然要对整个医疗界负责,如果连你这种医疗界为国为民的栋梁之材我都保不住,那我这个部长,当了又有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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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林羽已然没了平日那种风轻云淡、从容自若的神色,因为他说的是实话,现在的一切全部都不在他的掌控之内,萨拉娜能否挺过来,全看她自己能否承受住这几股极强的药力!
不过这几股极强的药力虽然给萨拉娜的身体造成了巨大的压力,但是同样,对她的身体也是一种极大的进补,如果萨拉娜能够挺过来,甚至都可以为接下来的治疗提高一定的把握!
“真主保佑!真主保佑!”
阿卜勒听到连林羽都无能为力,两只眼睛刹那间噙满了泪水,不住的摇头,神情痛苦不已,走到床前蹲下,不停的抚摸着自己女儿的额头,眼中带着满满的爱怜,轻声道,“萨拉娜,我的宝贝,你可一定要坚持住啊!”
安妮紧紧的咬了咬嘴唇,心中也同样忐忑不安,端着水走到萨拉娜的跟前,再次小心的替萨拉娜喂起了水。
虽然相比较萨拉娜巨大的出汗量,这不过是杯水车薪,但这也是安妮唯一能为萨拉娜所做的!
林羽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手指始终探在萨拉娜的脉搏上,极力感受着萨拉娜身体上每一丝每一毫的变化。
他并不担心萨拉娜会出现脱水的状况,因为他知道,萨拉娜这种情况持续不了太久,可能不过十分钟而已!
而这短短的十分钟,就决定了萨拉娜的生死!
不过这十分钟对屋内的众人而言可谓是度日如年。
就连一向不骄不躁,喜怒不惊的百人屠也背着手,急切的在屋内来回走动了起来,缓解着自己内心的焦躁。
“何,萨拉娜,萨拉娜没有呼吸了!”
就在这时,正在给萨拉娜喂水的安妮突然惊叫一声,满脸惊恐的朝着林羽叫了一声。
“萨拉娜!萨拉娜!”
阿卜勒心头咯噔一声,看到女儿的胸口果然没有了起伏,脑袋嗡的一声,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
“闭嘴!”
林羽眉头紧蹙,有些恼怒的冷冷低喝了一声,沉声说道,“她还没死呢!现在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刻!”
林羽抬头望了眼墙上的钟表,发现已经临近十分钟,额头上渗出了一丝细细的汗珠,一边感受着萨拉娜微弱的脉搏,一边默默祈祷着祖上能够保佑他!
阿卜勒和安妮被林羽这么一喊,神色瞬间缓和了几分,皆都咕咚咽了口唾沫,屏住了呼吸,再也不敢发出丝毫的响动。
“可以了!”
这时林羽突然长呼一口气,接着噌的站了起来,面色欣喜无比,激动道,“她的脉搏已经变得沉稳下来,应该脱离危险了,很快就能够苏醒过来!”
屋内的众人神色一动,齐齐朝着病床上的萨拉娜望去,只见此时病床上的萨拉娜确实已经恢复了呼吸,只不过稍微有些微弱,紧接着她睫毛微微颤抖了两下,随后眼皮一动,缓缓的睁开了眼。
“萨……萨拉娜?!”
阿卜勒见到女儿醒过来,心中瞬间波涛汹涌,激动的涕泪横流,伸出的手颤动不已,想要触碰女儿的脸,但是却又不敢,生怕稍一触碰,就弄疼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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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过来了,真的醒过来了!”
安妮高兴的几乎要跳了起来,眼眶也不由酸涩泛热,坚持了这么久,他们的努力终于有了回报,终于医治醒了萨拉娜!
这也意味着,她父亲的罪孽,也终于可以消减几分了!
想到这里,安妮眼中的泪水再也隐忍不住,大颗大颗的滚了出来!
林羽望着病床上增添了几分生机的萨拉娜也情不自禁露出了灿烂的笑容,虽然远未到大功告成,但是起码,已经看到了希望!
萨拉娜乍然间醒过来,意识似乎有些模糊,用疑惑的眼神扫了眼屋内的众人,接着转头望向了趴在病床前的阿卜勒,两只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阿卜勒,带着满满的疑惑和好奇,似乎认不出眼前的阿卜勒。
“女儿,我的宝贝女儿……”
阿卜勒见女儿似乎丧失了记忆和意识,顿觉痛苦不已,用力的拿手捶着自己的脑袋,哭喊道,“都是我,都是我害了你啊……”
他女儿在进入世界医疗公会之初,虽然身体状况已经很差,但是意识可是十分的清晰啊!
“父……父亲?!”
这时,病床上的萨拉娜突然颤声冲阿卜勒叫了一声,声音虽然微弱,但是她的眼中已经没了刚才那种混沌,很显然,她已经恢复了意识!
“萨拉娜!”
阿卜勒见女儿认出自己,刹那间泪如雨下,趴在女儿的身上呜呜痛哭不已,不停的念叨,“真主保佑!真主保佑!”
念着念着,他身子猛地一颤,哭声戛然而止,顾不上起身,直接跪着转过身,冲着林羽便拜,哭喊道,“何先生,您便是在世的真主啊!感谢您!感谢您!”
“阿卜勒先生,现在说谢还太早!”
林羽急忙将阿卜勒从地上扶了起来,沉声说道,“接下来我要给萨拉娜小姐进行的针对病变的治疗,才是最重要的!”
“我相信,您,您一定会成功的!”
阿卜勒满脸崇拜的望着林羽,笃定道。
林羽此时在他眼里,简直就是无所不能的救世主!
“希望吧!”
林羽苦笑着摇了摇头,接着说道,“我们都出去吧,让萨拉娜和阿卜勒先生独处一会儿,不过阿卜勒先生也不要多待,萨拉娜刚醒过来,身体比较虚弱,需要静养!”
林羽说着便招呼着众人往外走去。
出了屋子之后,安妮还没从刚才的兴奋劲儿中走出来,宛如一个刚见识过世面的小女孩,冲林羽喋喋不休的称赞着,同时开始畅想起了接下来林羽医治好萨拉娜之后的事情。
到时候,中医在国际上的口碑将会有一个天翻地覆的变化!
甚至短时间内,世界中医协会完全能够抢走世界医疗公会的风头!
不过说到这里,安妮的话突然一顿,脸上的惊喜之色也陡然凝固住,眼中闪过一丝惊恐,猛地转过头,朝着林羽说道,“何,不对,就算你医治好了萨拉娜,可能也……也无法帮助中医在国际上翻身!我……我突然意识到了一个巨大的纰漏!”
悲催。。。。一脸凶恶的陈华章揪住天鹤派武者脚步踉跄中的一处破绽,飞出一掌拍在对方左肩。
天鹤派武者顿时身形不稳,连退两步后坐到在地。
陈华章和三名天王殿同门跟着就上前,将这天鹤派武者给围了起来。
“宝金玉石交出来吧!我会给你留个全尸,免受尸首分离之辱。”
陈华章一脸阴笑之色,俯视着坐在地上的天鹤派武者,得意的说道。
“我呸!”天鹤派武者对着陈华章吐出一口血水,充满仇恨与不甘说道:“姓陈的,你们天王殿会遭报应的,早晚有一天断门绝户!”
陈华章顿时就冷哼一声回道:“报应?真是天大的笑话,就算你天鹤派灭了,我天王殿依然鼎盛,道统传承永续!”
接着陈华章一副怜悯的看着天鹤派武者,继续说道:“可惜你不能亲眼看到了。”
话音刚落,就见其中一位天王殿地阶初期武者有些不耐的喝道:“陈师兄,跟这个命都快没了的家伙有什么好说的,咱们还是先把宝金玉石弄到手再说!”
陈华章刚一点头同意,就见瘫坐在地上的那名天鹤派武者突然暴起,右手猛地掷出已经折断的本命法器,一柄断剑往面前陈华章胸前而去。
电光火石间,惊呼声中,只见遭受突袭的陈华章连忙撑起防御罩,同时就往旁边躲去。
也就在天王殿这四人注意力被转移霎那,只见天鹤派武者强提一口气从围困当中逃去,就往极阳子藏身的密林当中逃去。
陈华章险之又险地躲过投掷而来的断剑,看向往远处奔逃的天鹤派武者,脸色阴沉得都能滴出水来,语气森冷的咬牙切齿道:“还想逃,真是异想天开!”
“给我抓住他!”
天王殿三名地阶初期武者恭声应是后就连忙向天鹤派武者追了过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藏于密林当中的极阳子再也忍不住冲了出来,并冷喝一声道:“住手!”
这时不仅陈华章等四名天王殿地阶初期武者,和天鹤派武者怔住,就连隐身在附近的王乐都是一呆。
天王殿这边的陈华章四人显然没想到极阳子会出现在这里,而天鹤派武者在感到意外之后,顿时露出绝处逢生后的狂喜之色。
隐身的王乐对极阳子这种路见不平一声吼的表现很是无语,忍不住心中嘀咕道:“您老刚刚才突破到地阶中期,境界还没稳固,也不看看天王殿地阶初期高手有多少就胡乱跑出来,真是没事找事儿。”
也正是极阳子这样急公好义的性子,当初在欧罗巴为了保护执法队其他成员的安全,这才被吸血鬼击成重伤,差点连老命都没了,
就在王乐心中吐槽无语之际,只见反应过来的天鹤派武者,突然从黑色长衫袍袖里掏出一只四方形小木盒,然后毫不犹豫的就往极阳子投掷过去,接着头也不回的就往另一个方向极速逃去!
王乐:“………”
陈华章:“…………”
天王殿另外三人:“…………”
极阳子一脸懵-逼的探手接住飞过来的小木盒,看向奔远的天鹤派武者,接着就一脸惊怒交加的暴喝道:“我-操-你姥姥!!!”
世上往往悲催的就是天鹤派武者这种恩将仇报的行为,如今不幸的恰恰被极阳子给碰上了,差点就一口老血给喷出来,气得内伤。
隐身的王乐充满同情的看了眼外公,心中哭笑不得的暗自骂道:“这都他妈什么破事儿啊!”
旋即,王乐眯起眼睛看向远处天鹤派武者的背影,顿生杀机!
这时陈华章一边带着同门向极阳子围了上去,一边指着跑远了的天鹤派武者,沉声命令道:“吴师弟赶紧追上去杀了他!”
本要亲自追上去将天鹤派武者给杀了的王乐,看到天王殿那位吴师弟腾空而起,疾飞而去后,也就放弃了追杀。
陈华章领着两位地阶初期同门,满脸谨慎的走到站在原地不动的极阳子面前,隐身的王乐见状后从法眼空间里取出特制军刺,接着就走了过去,以便发生冲突后可以偷袭,助外公一臂之力。
当双方之间只有两米距离时,陈华章停下了来,一脸讥讽的笑着说道:“极阳,你个老小子这回做烂好人,结果被卖了,感觉是不是很爽?”
围过来的两名天王殿地阶初期武者顿时跟着哈哈大笑起来,充满着幸灾乐祸。
极阳子脸色难看至极,如果换着平时也就算了,混了一辈子遇到这种事儿又不是第一次,但今天,自家外孙可就旁边看着啊!
“这回脸真是丢大了。”
极阳子心中哀叹着,一脸的没面子,恨不得将天鹤派武者给千刀万剐才能解恨!
陈华章看着极阳子手里的四方形小木盒,也就没再笑话对方,变得一脸正经的说道:“极阳,将东西交给我,今天的事情就当没发生。”
只见极阳子深吸一口气脸色恢复平常,看了看手里的正方形小木盒,也不打开,然后自言自语的淡淡说道:“看来这里面就是刚才你们说的宝金玉石了。”
陈华章狭长细小的眸子闪过道道寒光,沉声威胁道:“极阳,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把东西给我,算我陈华章欠你一个人情!”
极阳子嘴角含笑的看向陈华章,轻声反问道:“天王殿和南华观如果不是因为武道界联盟存在,早就直接撕破脸,你觉得我会将这宝金玉石给你吗?”
陈华章顿时就拉下脸来,面露杀机的沉声道:“不自量力,那我就成全你……”
话还没说完,远处就响起天鹤派武者凄厉绝望的惨叫声,将陈华章的话个打断。
随即就见天王殿的吴师弟,一手提着天鹤派武者的项上人头往这边飞了过来。
“砰!”的一声,吴师弟直接将手中天鹤派武者的头颅从空中砸到双方面前不远处,瞬间就碎成了稀巴烂。
这一刹那,即便艳阳高照,整个气氛也瞬间降到了冰点,针落可闻的寂静空气当中,充满着浓郁到化不开的无形杀机。
大战,一触即发!
“看看!看看!”
楚锡联扫了眼林羽的背影,沉着脸满是愠怒的冲女儿说道,“亏你还把这种人当朋友,什么素质!以后离他远点,省得他把你带坏!”
“爸,明明是你先拿话激人家的!”
楚云薇蹙着眉头低声说了一句,明明是自己父亲先挑衅人家,现在又倒打一耙。
“你这丫头,到底跟谁一伙儿的!”
楚锡联眉头一皱,气呼呼的说道,但是又有些不忍心苛责自己的女儿。
“我只是觉得您不应该对何先生这个态度,爷爷最近身体不太好,说不定我们还会求到人家身上!”
楚云薇低声冲父亲劝道。
“哼!”
楚锡联冷哼一声,满脸不屑的说道,“求到他身上?!你忘了吗,现在跟你哥合作的可是玄医门!华夏最好的中医组织,而且人家是千古奇门!传承了千年的中医医术,区区的一个何家荣就算医术再好,在人家面前也屁都不是!”
其实他先前一直对林羽客客气气、面子上过的去,也是担心自己家里人万一有个什么疾病之类的求到林羽身上,但是现在有了这玄医门相助,他压根都需要担心这一点了,而且现在林羽的势力已经越来越大,根本不是他所能掌控的了的了,所以只要有需要,他随时可以毫不客气的跟林羽撕破脸!
“我总感觉这个玄医门不太靠谱,他们本质上是想利用哥哥,利用我们家!”
楚云薇面色有些低沉的说道,关于她哥哥跟玄医门合作的事情她也知道,但是她总感觉这玄医门目的不纯粹,不单单是想跟他们家合作。
“利用?!”
楚锡联冷哼一声,说道,“这世上人与人之间本来就是互相利用,我们不害怕被人利用,再说,谁利用谁还不一定呢,实话告诉你,我们楚家正是通过利用别人,才慢慢发展壮大起来的!走,跟我去见见你那些叔叔伯伯去!”
说着楚锡联一甩手,朝着一旁走去。
楚云薇没有说话,遥望了眼远处林羽的背影,眉目间闪过一丝黯然,接着跟上了父亲的脚步。
林羽和江颜等人来到广场中心后发现向老和步承早就已经来了,坐在小广场前面的座位区,因为小广场空间不太大,要想给所有人都准备座位不现实,所以部队上就只给一些部队上和市里的领导准备了座位,至于企业里的人员,则站在后面的空地上。
因为考虑到今天来的嘉宾和领导身份的特殊性,座位区跟后面的空地划分的很清晰,中间摆着格挡,周围站着卫兵,就连林羽上去打招呼的时候都是步承过来迎接的。
林羽跟向老和军清处的三位首长打完招呼后,便叫着江颜和厉振生等人朝着旁边的空地走去,因为他发现薛沁、沈玉轩和周辰他们都已经来了,赶紧上去打了个招呼,几个人热切的聊了起来。
“颜颜,那个就是让你吃过醋的薛沁啊,确实挺有气质的!”
叶清眉挽着江颜的手调笑道。
“行了,别揶揄我了,都哪年的事儿了!”
江颜想起当初自己吃薛沁醋的事情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起来,她来京城之后跟薛沁偶尔接触了几次,发现薛沁这人其实真的挺不错的,她的化妆品全部都是薛沁派人定期给她送过来的。
“哎呀,家荣,你们早来了啊!”
这时小广场外面快步走进来一群人,正是李千珝领头的李氏集团,只见李千珝今天穿着一身贴切的银灰色西服,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整个人精神抖擞,一表人才,见到林羽之后迫不及待的打了声招呼。
“李大哥!”
林羽面色一喜,赶紧迎了上去,接着叫着薛沁、沈玉轩和周辰三人上前,一一给他们介绍了一番。
“千影!”
江颜和叶清眉看到李千影后也皆都开心不已,急忙走过去拉住了李千影的手,把李千影拽到了一边,紧握着李千影的手跟李千影聊起了最近的近况。
上次李千影豁出命去帮叶清眉施针的事情江颜和叶清眉都牢牢的记在心里,也都是打心眼儿里感激李千影。
“千影!”
这时突然从她们三人旁边突然传来一个洪亮的声音。
江颜、叶清眉和李千影三人齐齐转头朝着声音来源处望去,只见一个身着深蓝色西服的年轻男子朝他们这边走了过来,男子长得很白净,但是个头不高,看起来跟江颜她们三人身高差不多,也就一米七左右,甚至相比较做过空姐的李千影,这男子的个头还要稍微小一些。
但是这男子个头虽然不高,但是却昂着头,摆出一副志得意满的样子,举手投足间带着一股满满的自信和自以为是的潇洒,俨然把自己当成了电视里一米八几的男模。
而他身后则紧跟着一个又高又壮的洋人保镖,脸上轮廓分明,碧蓝色的眼睛冷冷的扫视着四周,满脸的戒备,右手始终藏在腰间的西服里,就连看到李千影和江颜等人时,眼中也闪过一丝警惕。
很显然,这洋人的西服下多半藏有枪支,能在这种场合带有武器,可见这深蓝色西服男的身份极其的不一般!
“两位美女好!”
男子看到李千影身旁的江颜和叶清眉后眼前猛地一亮,也赶紧点头打了个招呼,摆出一副彬彬有礼的样子,心里不由感慨,果然是人以群分啊,李千影这么个大美女,连交的朋友也是个顶个的漂亮,而且气质也都十分的出众。
“呃……你好!”
江颜和叶清眉有些愕然的望了男子一眼,还是礼貌的跟男子打了个招呼,以为男子是李千影的朋友。
但是让她们意外的是,李千影在看到深蓝色西装男的刹那,面色瞬间一寒,二话没说,拉着江颜和叶清眉转身就要走。
“哎,千影,你这是做什么啊!”
男子见状面色一急,连忙绕过去挡住了李千影的去路,笑着说道,“你老躲着我干什么,千影,我们是好几年没见了,但是你也不用这么害羞吧!”
“害羞?!”
脾气还算温顺的李千影听到这句话不由面色一寒,嗤笑一声,冷冷道,“严公子,你未免太高看你自己了,我看到你可没有丝毫的害羞,只有满满的厌恶!”
没错,这个身着深蓝色西装的男子就是当初跟她退婚的严家长子严伦!
李千影怎么也没有想到,严伦今日竟然也会出现在这里!
严伦听到李千影这话脸色不由变了变,眼中闪过一丝恼怒,李千影这无异于是当着江颜和叶清眉两个大美女的面儿打他的脸,不过他还是咬了咬牙,将怒气压了下来,强颜笑了笑,冲李千影说道,“千影,我知道当初是我所做的决定让你误会了,其实我当时之所以主动跟你分手,不是嫌弃你,就是为了专注精力奋斗,想要拼搏出一番事业,为你提供一个好的生活条件……”
“对不起,我不需要!请你让开!”
李千影冷冷的打断了他,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眼中写满了厌恶之情。
一旁的江颜和叶清眉见状都不由有些意外,互相看了一眼,赶紧围上去,一左一右的挽住了李千影的手,冷冷的扫了严伦一眼,表现出了一丝敌意,虽然她们不知道这男的跟李千影之间发生过什么事,但是她们见李千影这么生气,自然要替李千影壮势。
“千影,你听我说,就算我当初做的不对,那么我这次回来不也是想补偿你嘛,而且我也道歉了,你怎么就不能原谅我呢?!”
严伦沉着脸继续解释道,“咱适可而止吧,你不要太过分好不好?!”
“过分?!”
李千影冷笑一声,说道,“我过分?我有你当初过分吗?!而且,你道歉我就一定要原谅你吗?!道不道歉是你的事,原不原谅,是我的事,请你让开!”
“就是,原不原谅你是千影自己的权利,请你让开!”
江颜也在一旁冷声冲严伦呵斥了一句,眼神不悦的打量着严伦,眉头紧皱,眼中也闪过一丝厌恶。
她不知道当年严伦对李千影做了什么,但是她感觉这男的无知又可笑,他道歉了就要原谅他?!那杀了人的道个歉是不是也就能无罪释放了?!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李千影他们这边的骚动也引起了不远处林羽和李千珝等人的注意,林羽他们不由纷纷抬头往这边看了过来来。
李千珝认出严伦后面色陡然一沉,怒声道,“妈的,是这逼崽子!”
话音一落,他猛地转身,捏紧拳头就朝着严伦冲了上去。
在孤独无涯的指挥下,他这一方的门客很快占据了上风,每一次按照孤独无涯的指挥出剑,他都能够抓住萧尘一方门客的破绽,眼看自己一方的门客被逼的节节败退,萧尘终于也是开口说话了。
“立剑横档,荡剑破敌。”
听闻萧尘的话音,这名门客没有丝毫犹豫的照做了,先是横剑于身前,挡住了对方的攻击,而后又按照萧尘说的一剑荡出,横扫孤独无涯一方的门客。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一剑,孤独无涯一方的门客脸色大变,不过这时候,孤独无涯的声音也是适时传来。
“后移三步,剑出七寸。”
关键时刻孤独无涯指挥着这名门客躲过了萧尘一方的攻击,而见状,萧尘也是再度开口说道。
“化扫为刺,直指面门。”
两大骄王以各自的门客为媒介,就这样当着众人的面论起了剑法,而在萧尘和孤独无涯的指挥下,这两名绝世天骄的攻击也是越发凌厉。
当然,这一战要说收获最多的,肯定还要属这两名门客了,两人本就是剑修,原本身为绝世天骄,他们都觉得自己的剑法已达化境,可是在萧尘和孤独无涯的指挥下,两人皆是发现,自己对于剑法的领悟,其实还差的远呢。
一边听从萧尘和孤独无涯的指挥,两人一边大战,而在这大战的过程中,他们也是在不断的进步着,一场大战下来,两人可以说都是得到了萧尘和孤独无涯的言传身教。
这剑法居然还可以这么用啊,萧尘和孤独无涯两人的指挥,仿佛是为这两人开启了一扇新的大门。
整整数百招的激战过后,最终,萧尘的门客抓住一个极为微小的破绽,一剑击败了对方,此战最终的胜利属于了萧尘。
两大骄王隔空论剑,以绝世天骄为媒介,当最后胜负已分之后,孤独无涯脸上露出一抹浅笑,这一次的论剑是自己输了啊,最后还是棋差萧尘一招。
“不愧是号称剑中妖孽,单论剑法,恐怕我不是他的对手。”输了比试,孤独无涯并未恼怒,而是十分坦然的承认了自己的失败,而经过这一次失败,孤独无涯对萧尘更是充满了兴趣,当今年轻一辈,恐怕也只有萧尘能够和他在剑道上一争高下了。
话音落下孤独无涯缓缓起身,目光遥遥看向萧尘所在的方向道,“萧尘兄,不知有没有兴趣亲自下场,切磋一下剑法啊?”
或许是因为刚才双方的门客之战,又或许是因为萧尘对于剑道的高深领悟,让的一向不将任何事情放在心上的孤独无涯,罕见的热血了起来,主动邀请萧尘切磋。
看着一脸浅笑的孤独无涯,其师妹安冉也同样露出淡淡的笑容,看得出来,此时孤独无涯的心中,是十分喜悦的,这是遇到对手的喜悦。
听闻孤独无涯这话,萧尘起身,拱手说道,“孤独兄,请。”
并没有拒绝孤独无涯的邀战,两大交往同时踏水而过,来到了中心主岛之上。
骄王出手了,看着萧尘和孤独无涯同时来到中心主岛,在场的所有人都是面露兴奋,终于可以亲眼见证骄王之间的大战了吗?
不仅仅是普通人,就连其余的骄王这时候也是收起了方才的轻松写意,一个个都是变得认真了起来。
如果说先前的门客之战,各大骄王还不看重的话,那么现在萧尘和孤独无涯的亲自出手,就不得不让各大骄王认真对待了。
“这两个家伙还真是心急。”看着中心主岛之上相对而立的两人,离火骄王凤凌夜微笑着说道。
从天辰骄王会开始到现在,时间也几乎过去了一天,而此时此刻,天辰骄王会终于是迎来了最后的高潮,各大骄王之间,终于要爆发正面的碰撞了。
在无数双眼睛的注视下,萧尘和孤独无涯相对而立,这是两人第一次见面,自然也是第一次交手了。
“只比剑法,如何?”看向萧尘,孤独无涯率先开口说道。
“正有此意。”听闻孤独无涯这话,萧尘回道。
没有必要在这里死拼,十大骄王都掌握着一门恐怖的秘法,就好像萧尘的兽化一样。
所以,十大骄王若想要分出胜负,那肯定也是要施展秘法的,不过现在还不到最后决胜负的时间,没必要施展秘法来拼个你死我活,再加上孤独无涯和萧尘两人都是剑修,剑法比拼才是他们二人最想要的战斗。
手中的纳戒闪过一道亮光,一柄天蓝色长剑出现在孤独无涯手中,剑锋出鞘,一股冰寒之意瞬间自剑身之上散发出来。
“此剑名蓝月,同样是万兵主宰所赐,和你那赤锋剑号称地兵中最强的两柄剑,虽皆是出自万兵主宰之手,不过在两剑刚刚炼制出来的时候,它们就仿佛成为了劲敌一般,始终都想要分出一个胜负,而今总算是等到这个机会了。”
缓缓说着,话落,孤独无涯身上顿时爆发出一股恐怖的剑气,赫然也是达到了大圆满级别,感受到孤独无涯那凌厉无比的剑气,萧尘也是祭出了赤锋剑。
仿佛是感觉到蓝月的存在,赤锋剑不过刚一出鞘,居然就主动散发出一阵阵的剑鸣之声,就好像是在告诉萧尘,今日定要和蓝月做一个了断一般。
本是同根生,可奈何一山不容二虎,地兵之中最强的宝剑只需要一把就足够了,所以赤锋和蓝月从诞生之日起,就注定成为了劲敌。
感受着自赤锋剑传来的浓浓战意,萧尘身上也是有着一道大圆满级别的剑气冲天而起。
持剑对立,脸色皆是古井无波,而后,在众人的注视下,孤独无涯率先出手,看似轻柔的一剑刺出,不过这一剑却毫无保留的将孤独无涯的战力给展现了出来。
速度快到了极致,角度更是无比刁钻,这样普通的一剑,却给人一种势不可挡的感觉。
面对孤独无涯刺出的这一剑,萧尘没有退避,同样一剑刺出,随后,赤锋,蓝月,两剑的剑尖狠狠抵在了一起,当世两位最杰出的青年剑修展开了他们之间第一次大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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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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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前林羽和荣鹤舒两个人从没见过面,虽然看过彼此的照片,但是照片上的终归不比真人,不是完全清楚彼此的容貌,不过他们两人此时还是在人群中第一时间发现了彼此的存在。
这就好比磁石的两个异极,总是能在第一时间互相吸引,而且林羽和荣鹤舒也恰好是中医界的两个极端,一个悬壶济世、功在千秋,另一个利欲熏心、丧尽天良。
四目相接,两人的眼中皆都在刹那间迸发出了极大的锋芒。
正应了那句,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荣鹤舒猛地握紧了拳头,身子微微颤抖,甚至一时间都忘了跟女王打招呼,双眼眨也不眨的望着林羽,恨不得用眼神将林羽生生杀死!
这就是他们玄医门发展路上的最大绊脚石,这就是杀他儿子的仇人!
不过虽然他内心此时已经怒火滔天,但是他的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只不过脸色分外的阴沉冷峻。
相比较他,林羽的眼神虽然同样锐利,但是神色却缓和的多,而且嘴上还带着浅浅的笑意。
林羽看到长得慈眉善目的荣鹤舒,心里冷笑连连,没想到如此黑心丧良组织的掌门人,竟然长得人模狗样。
“荣鹤舒,你见了女王也不知道打招呼吗?!”
威廉见荣鹤舒看到没有看女王一眼,顿时愤怒不已,冷声冲荣鹤舒呵斥了一声。
荣鹤舒这才回过神来,把目光从林羽的身上转移到女王身上,恭敬的冲女王点了点头,打了个招呼。
女王冲他微微点头示意,打了个招呼之后,继续跟着林羽往大厅里侧的雅间走去,其他的早来的一众老中医也立马在后面浩浩荡荡的跟了上去。
经过荣鹤舒身边的时候,除了几个圆滑的老中医还跟荣鹤舒打了个招呼外,其他人都没有搭理荣鹤舒,因为他们都知道林羽跟荣鹤舒的恩怨,此时他们皆都立场坚定的站在林羽这边,自然不待见荣鹤舒。
哪怕林羽不在的这几天,交流会上主动跟荣鹤舒说话打招呼的人也很少。
这些老中医中很多人同样也喜欢赚钱,喜欢获得利益,但是他们绝对做不到跟玄医门这样不顾礼义廉耻的去谋取利益,最起码,他们守的住作为一个医生最根本的底线!
“什么东西!”
窦仲庸经过荣鹤舒身边的时候,冷冷的讥讽了一声,“跟这种人坐在一起吃饭,我估计自己会吐出来!”
他在来之前只接到通知,说是女王邀请一起共进晚宴,并不知道荣鹤舒也会一起过来,否则他宁可得罪女王,也绝不会来!
这几天的交流会中,窦仲庸就一直看荣鹤舒不顺眼,痛惜玄医门如此底蕴深厚的名门大派,竟然会沦落到这种人的手里!
“就是,要是知道邀请了他,我一定不会来!”
王绍琴也毫不避讳的冷声说道。
“瞧你们俩,是让你们来吃饭的,不是让你们来看癞蛤蟆的!”
黄新儒悠悠的说道,“我们躲着远点,眼不见心不烦呗!”
此前的交流会上黄新儒就跟荣鹤舒起过摩擦,所以他们早就已经成为了水火之势,所以压根也不怕得罪荣鹤舒和玄医门。
听着他们几人的话,荣鹤舒脸上的肌肉都不由跳了跳,眼中闪过一丝狠戾。
“你们说谁呢?!”
木卫猛地身子一挺,指着黄新儒、窦仲庸和王绍琴三人冷声道,“你们的嘴巴最好干净点!”
“谁心虚就说谁呗!”
窦仲庸冷冷的说道。
“就是,我们的嘴巴不干净,但是好在心干净!”
黄新儒不紧不慢的继续讥讽道,“不像某些掌门人,除了嘴巴干净,从里到外都黑透了!”
“你!”
木卫面色阴寒,那手指用力的点着黄新儒,恨不得立马出手,但是他知道这是什么场合,不敢贸然动用武力。
但是他心有顾虑,有的人却没有想那么多,只见他旁边一个身影猛地窜了出来,闪电般冲到了黄新儒的身边,狠狠的一脚踹到了黄新儒的腹部。
“砰!”
黄新儒的身子猛地飞了出去,重重的砸到了身后的墙上,接着扑落在地,噗的一大口鲜血喷了出来。
众人见状皆都面色大惊,王绍琴和窦仲庸两人脸色瞬间大变,赶紧冲到黄新儒身边,急声道,“老黄,你怎么样?!”
其他的几位老中医也无比惊慌的朝着那个人影看去,只见动手的是一个身形瘦削的男子,肤色黝黑,脸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宛如蚯蚓状的疤痕,双眼死气沉沉,闪着一股阴翳,脸上的肌肉不受控制的时不时抽动一下,给人感觉阴森诡异。
“火卫!”
木卫见火卫竟然突然冲出来动手,神色立马一变,急忙喊了火卫一声,作势要冲上去阻拦,但是此时突然有人在他胳膊上抓了一下。
他回头一看,发现抓着他的人正是荣鹤舒。
荣鹤舒脸色阴沉,双眼闪着寒光,没有说话,但是目光一直望着黄新儒和窦仲庸等人,显然,他似乎默许了火卫的行为。
其实他内心早就对窦仲庸、黄新儒和王绍琴三人为首的一众中医协会的老中医心生不满了!
要不是碍于女王的存在,碍于这里是京城,他早就吩咐人把这几个老不死的除掉了!
现在火卫贸然出手,也算是帮他出了一口恶气!
木卫看出荣鹤舒的意思之后微微一怔,接着便再没出声阻拦。
“你这人怎么打人?!”
一个老中医指着火卫怒声喝道。
“侮辱我们掌门,不杀了他,已经很不错了!”
火卫冷冷的说道。
“果然,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狗!”
窦仲庸面色赤红,指着火卫怒声骂道。
“老不死的!”
火卫怒骂一声,接着狠狠的一拳朝着窦仲庸的脸上砸了过去。
他这一拳所带的风声极大,力道十足,要是砸到窦仲庸的脸上,几乎都能将窦仲庸当场打死!
而上了年纪的窦仲庸身子一颤,根本躲闪不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一拳砸来。
“我知道了。”
墨沉域沉着声音挂断了电话。
“怎么了?”
正拿着房卡开门的苏小柠皱了皱眉,回眸看着墨沉域。
女人的脸上写满了疲惫,但还是关切地看着墨沉域。
男人淡淡地抿了唇,然后抬手揽住苏小柠的肩膀,“没事。”
“医院那边墨玟翰又去闹了。”
他搂着苏小柠进门,将她身上背着的挎包拿下来,然后轻轻地将她按倒在床上,在她额上落下一个吻,“我去解决就好。”
“你太累了,好好休息就好。”
苏小柠抿唇,有些担忧地看着墨沉域,“你自己能行么?”
说完她就要从床上爬起来,想要和他一起出门。
男人再次将她按回到床上,“放心。”
“墨玟翰又不会对我怎么样。”
“等我回来,乖。”
墨沉域坚定的目光,让苏小柠深呼了一口气,“好吧。”
她也真的是累了。
平日里面她真的没有像今天这样经历过这样情绪的大起大落。
现在的她,似乎只要躺在床上就可以睡得着。
再三地确认了医院那边墨沉域自己能够摆平之后,苏小柠打了个哈欠,躺在床上闭着眼睛,没多久就睡着了。
听到女人平稳的呼吸声之后,墨沉域终于深呼了一口气,转身离开。
————
医院里面一片忙乱。
不言抱着膝盖一言不发地坐在走廊的大理石地板上。
老周一脸抱歉地看着墨沉域,“您和太太走了之后没多久,太太的姐姐和父亲就来探望墨东泽了。”
“我当时没有允许的,但是太太的姐姐说了,是太太的父亲要来和墨东泽当面对质当年的一些事情。”
“还说澹台先生是太太的父亲,我们惹不起……”
老周说着低下了头,不敢和墨沉域的双眸对视,“我想给您打电话的,可是您的电话没有信号,我打了好几遍,都没有打通。”
“这边太太的姐姐催的又很紧……我就让他们进去了,我觉得只要我们守着,他们也不会对墨东泽怎么样。”
“可是我没想到……”
老周指了指被两个保镖按在角落里面的一个陌生的男人,“我没想到,太太的姐姐带进来的男人,并不是太太的父亲,而是一个会化妆会伪装的人。”
“这个人进去了之后,躺在病床上伪装成了墨东泽……”
“真正的墨东泽……被太太的姐姐带走了。”
老周越说声音越小。
他也难以置信,自己居然会犯下这样的错误。
墨沉域闭上眼睛,拿出电话来,“林哲轩,帮个忙。”
“封锁Z市的交通,我要找一个人。”
电话那头的林哲轩一个字也没有多问,“好。”
挂断了电话之后,白管家急忙地跑过来,“监控调出来了,他们往港口的方向走了,大概是坐着偷渡船走了。”
“我查了一下,最近的一辆偷渡船,在半小时前已经起航了。”
“墨东泽应该是坐着那那艘船走了。”
墨沉域闭上眼睛,唇边扬起了一抹冷笑,“原来是调虎离山。”
毫无疑问,之前胡泉口中的雇主,一定是澹台清璇没错了。
但是原来,为难他们不是主要目的。
澹台清璇的算盘是,让他和苏小柠不能回到医院来。
他也相信,老周肯定是给他打过电话的,他的手机没有信号应该也是事实。
毕竟澹台清璇都能找来那么多人为难他和苏小柠,在路边摊附近装上几个屏蔽信号的装置,也不是不可能。
见墨沉域一直不说话,老周甚至害怕地直接给墨沉域跪下了。
“先生,这次是我的错……”
“您要怎么惩罚我,我都没有意见……”
作为墨沉域身边的人,老周太清楚,墨东泽这个仇人,对墨沉域来说代表着什么了。
他甚至不会顾念多年来的亲人的情分,直接将墨东泽打成那样。
但是……
因为他一时的疏忽,居然让墨东泽被人带走了……
“没事。”
墨沉域回过神来,淡淡地看了老周一眼,“不必这么自责。”
“敌在暗我在明,我们当然不会料到,别人会用多么下三滥的手段来做这些事情,这不怪你。”
说完,男人淡淡地转头看了一眼白管家,“将监控导到电脑里面,将这个能化妆伪装的人带着,我们可能要连夜去拜访一下我的岳父大人了。”
白管家怔了怔,片刻后便清楚了男人的想法。
“先生,您是想……”
“嗯。”
墨沉域淡淡地笑了笑,“澹台清璇既然敢救走墨东泽,她就应该知道她面临的是什么。”
墨东泽,不但是他墨沉域的仇人,还是澹台北城的。
澹台清璇用澹台北城作为掩护来救走了墨东泽,就代表了彻底放弃了澹台北城这根线。
他倒是想让澹台北城亲眼看看,他一直维护的养女,到底做了什么。
如果林宁的仇恨都比不上他和澹台清璇二十多年相处的所谓的父女之情,那么这个男人就真的和胡泉所说的一样了。
无可救药。
——————
酒店的案桌上,台灯很亮。
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了,澹台北城还是没睡着。
他坐在椅子上,认认真真地在精致的信纸上面写着一封信。
信的内容是写给在天国的宁染看的。
“染染,当年的事情终于弄清楚了,你应该也会开心的吧。”
“染染,其实小柠的老公墨沉域的父亲真的不是坏人,你可以安心了。”
“至于那个墨东泽……不光墨沉域不会放过他,我也不会放过他……”
男人捏着钢笔,写着写着就笑了,再写一会儿又哭了。
宁染的这一辈子,太不容易了。
甚至到了她死后的第五年,她年轻的时候受到的折磨才终于水落石出。
也是在她离开了的第五年的时候,她的家人也才终于出现了。
可是这一切,来得及么?
来得及么?
她的生命都已经没有了。
她再也不会依偎在他怀里,喊他北城哥哥了。
这一生,他欠了她太多,太多。
“染染,你别着急。”
男人吸了一口气,抹掉眼角的眼泪,“等墨东泽死了,我就去找你了。”
“记得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