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轩听到这话也顿时来了兴趣。
是啊,君福珠宝到底提供了什么优渥的条件啊。
据他所知,君福珠宝等珠宝公司一开始来的时候跟他一样,也是吃了好几次闭门羹的,因为段老当时说的很清楚,已经封刀退隐了,谁来请也不去,这怎么突然间就答应了滕君他们了。
因为收了林羽他们两瓶药酒,保姆也不好意思拒绝,而且这也没什么可保密的,便跟林羽如实道:“段老的小孙子身子有点小毛病,君福珠宝的老板有关系,给联系了很有名的医疗机构,为了孩子,段老才答应出山的。”
“身子有毛病?”林羽微微一怔,急忙道:“能让我看看吗,我是医生。”
“对啊,我们何总可是神医啊!”沈玉轩一听这话顿时也来了精神头,宛如打了鸡血一般,别的方面他不敢说,这要是疾病方面的问题,那对林羽而言就是小菜一碟啊!
“这个……我做不了主啊,你们还是回去吧。”保姆有些为难的说道。
“嘻嘻……嘻嘻……”
这时屋子里突然跑出来一个八九岁的小男孩,手里拿着一根小木管,胡乱的挥舞着,一用力,木棍顿时脱手而出。
“啊……啊……”
小男孩神情甚为恼怒,跑过来指着小木棍啊啊的叫着,用力的跺了两脚。
看他这样,似乎不会说话,但是他既然能发声,就说明不是哑巴,应该是语言系统受损。
“小儿痴呆?!”
林羽见他反常的举止明显不符合这个年龄的心智,忍不住脱口而出,看来这小孩就是段老的小孙子了。
“你才是痴呆呢!”
这时屋子里一个少妇快速的跑出来抱住了小男孩,怒气冲冲的朝林羽吼了一句。
“大姐,您别误会,我没有别的意思,我说的小儿痴呆是一种疾病。”林羽皱着眉头说都。
“我儿子没病!”少妇有些自欺欺人的冷哼了一声。
“大姐,不瞒您说,我是一名医生,我可以帮您儿子看看。”林羽急忙劝了她一句,“如果不严重的话,我应该能医治。”
“什么,你……你能医治?”
少妇听到林羽的话猛地蹲住,回身打量他一眼,满脸的不可置信,“你这么年轻,能行吗?”
“能不能行先让我看看又不碍事。”林羽笑了笑,接着抬脚走了进来,“我是一名中医,你们以前找中医给这孩子看过吗?”
“找过,但是没什么用。”
起初少妇眼里还带着点希冀的光芒,但是在听到林羽自称中医之后,她顿时失落的叹了口气,别说这么年轻的中医医师了,就是五六十岁的中医医师,她也带着儿子看了好几个了,光中药都吃了好几斤了,也没见什么疗效。
“那我先帮孩子把把脉吧。”林羽说着便蹲下身子,伸手探向孩子。
“要点逼脸行吗?!”
谁知这时滕君突然气势汹汹的从屋子里跑了出来,冷声道:“你刚才不还说自己是何记的老总吗,这一眨眼,怎么就变成医生了?为了讨好段老,连坑蒙拐骗的招数都使出来了,真不要脸!”
“放你娘的狗臭屁!”沈玉轩毫不客气的回骂道:“他本来就是医生!”
“笑话,我从没见过当着一个企业的老总还能当医生的,尤其是这么年轻的中医医生,你当自己是神仙吗,可以一心二用!”滕君怒气冲冲的冷哼道。
林羽没搭理他,直接冲少妇问道,“大姐,我给孩子把把脉不打紧吧?”
“怎么不打紧,你要是信口雌黄、蛊惑人心怎么办?!”滕君皱着眉头,语气威严道:“你们快走吧,要不然惹的段老生气,可别怪我不客气!”
他正愁没借口动手呢,要是林羽和沈玉轩再不识好歹,他就让手下人好好的教训教训他俩。
“我不生气,让他看看吧。”
谁知他刚说完,段老突然走出来沉声说了一声。
滕君闻言顿时憋的脸通红,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这段老是不是跟自己有仇啊,为什么老拆自己的台啊,刚才就害的自己差点钻沈玉轩的裤裆,这会儿又出来打他的脸。
他擦了把头上的汗,满脸苦色,有些无言以对。
其实段老之所以答应,是因为他觉得林羽既然能泡出那么好喝的药酒,肚子里指定有点东西,让他看看也无妨。
得到允许后,林羽赶紧蹲下身子在小孩子的手腕上试了试,接着又把孩子的嘴掰开看了看,随后点点头说道:“确实是小儿痴呆,如果我没诊错的话,这个孩子除了反应迟钝、语言延迟阻塞外,还会时常发作癫痫对吧?”
“对,对,光这个月就发作过两次了!”
少妇听到林羽这话神情一震,连连点头,心里惊讶不已,别的中医给孩子看完,都没提到过癫痫的症状,没想到到了林羽这里一口就喊出来了。
“在中医里,这叫瘀阻脑络证,孩子刚生下来的时候应该没有这种症状,后期脑部受过伤,才变成的这样。”林羽继续说道。
“对!对!”
少妇惊讶的嘴巴都张大了,急忙道:“您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这孩子两岁多的时候,确实不慎从台阶上滚了下去,当时我们见他身上也没什么伤,就没当回事,现在想想,这孩子确实是在那之后变得愚钝了起来!”
段老听到这话也是身子一震,急匆匆的赶了出来,急切道:“这位小友,我孙子的病,你能医治吗?!”
“能是能,不过恢复起来的话需要时间,大概三个月到半年吧。”林羽想了想保守道。
“真……真的?!”
段老急忙道,“你要是能医治好我孙子的话,别说去你们何记当首席玉雕师了,就是让我老头子做牛做马我也绝不推辞啊!”
他就这么一个孙子,为了孙子,让他把命豁出去他都愿意。
滕君一听这话顿时慌了,急忙道:“段老,您怎么出尔反尔啊,您不是答应我了,担任我们公司的首席玉雕师吗?!”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是说谁医治好我孙子,我就给谁干!”段老硬着头皮耍赖道,为了孙儿,他这张老脸索性也不要了。
滕君听到这话差点气晕了,这老头这么大年纪了,怎么这么厚颜无耻啊。
沈玉轩看到这一幕顿时乐坏了,笑道:“滕君,你现在知道什么叫恶有恶报了吧?让你跟老子耍臭无赖,该!”
“段老,您可不能被他骗了啊,他说能治全都是他自己的一面之词,要是治不好怎么办?我告诉您,米国医疗协会的医治资格可是我好不容易争取过来的,现在一般的孩子人家压根不收,过了这个村,可就再也没有这个店了!”
滕君语气急切的劝道,“您老可要知道,米国医疗协会代表的可是当今世界医疗界的最高水平啊!”
段老听到这话神情顿时凝重了起来,滕君这话说的到不假,这次米国医疗协会同意接收他孙子,是滕君费尽力气争取过来的,要是留这么放弃了,到时候万一林羽再治不好他孙子,那他孙子这辈子可就彻底完了。
“米国医疗协会?”
林羽皱了皱眉头,笑道:“段老,我还以为是怎么回事呢,原来您要把孩子送到米国医疗协会去啊,那您只管把心放到肚子里就行了,您先把孩子交给我治,如果我治不好的话,您再把他送去米国医疗协会就是。”
“小子,你是不是脑子有病啊,我刚才已经说过了,人家米国医疗协会是不随便接收患者的,尤其是这种需要长期康复的小患儿,我不知道托了多少关系,打点了多少人,才办成的这件事,要是现在放弃了的话,以后就是花再多的钱,也别想进去!”滕君火冒三丈的冲林羽喊道。
“是吗,那么难进,说明你无能!”林羽扫了他一眼,淡然道:“如果换做我,一个电话,段老的孙子想什么时候去,就什么去,而且去了享受的,还是贵宾待遇!”
林羽这话倒真没有任何自吹自擂的成分,凭他和安妮的关系,确实就是一句话的事。
“哈哈哈……你真是要笑掉老子大牙,小子,你当米国医疗协会是你家开的吗?!”滕君忍不住嗤笑了起来,看林羽的眼神宛如在看一个傻子,“你该不会连米国医疗协会都没听说过吧?”
“不是我家开的,但是我朋友家开的也一样。”
林羽瞥了他一眼,冲段老说道:“段老,不瞒您说,我跟米国医疗协会的副会长安妮是朋友,我答应您,如果我给孩子医治不见成效,那我立马跟我朋友联系,让她派人把孩子接到米国去。”
“真的?”段老满脸不可思议的望着林羽,心里颇有些狐疑,以人家米国医疗协会副会长的级别,他一个年纪轻轻的中医医师,能接触的到?
“信口雌黄!无耻至极!”滕君顿时勃然大怒,指着林羽骂道:“何家荣,你真是不要脸到极致,为了骗段老去你们何记,竟然连这种愚蠢的谎言都编的出来,你就不怕老子一个电话让你原形毕露?!”
“哦?你有安妮副会长的电话?”林羽眉头一挑,背着手好奇的问道。
“老子没有她的电话,但是老子有她助手的电话!”滕君挺直了胸膛,满脸倨傲道。
“她助理的电话?那也行……你确定是真的吗?”林羽有些狐疑的说道。
“废话,安妮副会长老子又不是不知道,怎么可能有假,而且我还知道,她爸爸是正会长!”滕君沉声说道。
“看来你了解的还不少。”林羽笑了笑。
滕君高昂起头,满脸自得的睥睨着林羽说道:“怎么样,现在怕了吧?识相的抓紧时间滚出去,老子还能给你留点脸!”
“不用留,你打吧,最好现在就打。”林羽望着他笑眯眯的说道。
“咦?凤缘祥的东西?”陈保刚看到蓝盒子上的烫金字后颇有些意外。
“哼,该不会是个一两千的破金戒指吧?”范茹婷翻了个白眼,心里纳闷这个吃软饭的怎么有钱买凤缘祥的东西。
“婷婷你怎么说话呢,就算是一个小金戒指,对家荣来说,也已经十分不容易了,可能得从牙缝里省一两年呢。”陈保刚笑呵呵的说道,眼中满是浓重的讥讽。
林羽没搭理他俩,把蓝盒子递到江颜面前,轻声道:“不好意思,亏欠了你这么久。”
江颜微微一怔,不知道林羽这是唱的哪出,也不知道他哪来的钱买凤缘祥的东西,稍一迟疑,还是把盒子接了过去。
打开盒子后,看到里面璀璨的钻戒,江颜眼睛蓦地睁大,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的一起。
饶是她再冷淡从容,也被震撼到了,这盒子里的钻戒可足足比范茹婷那个大了一圈。
“颜颜,里面什么啊?”
看到江颜如此惊讶的神情,陈保刚和范茹婷立马好奇的凑了上来,随后两人面色大变。
“这怎么可能?这么大的钻石,假的吧?”
范茹婷胸口蓦地燃起一股嫉妒的火苗,她不相信何家荣这个窝囊废会买得起这么大的钻戒,指定是从哪倒腾的玻璃高仿品。
“肯定假的,这玩意我见过,在首饰店一二百一个,仿的可真了!”陈保刚连忙道。
他说的没错,首饰店确实很多这种类似的玻璃制品钻戒,但要说“仿的可真了”那就是扯淡了,玻璃与钻石,怎可同日而语。
但是林羽的经济能力摆在那,确实不可能买的起真的。
江颜也忍不住暗自惊叹,要真是高仿的,那这仿的也太精致了。
“先生这个钻戒可以给我看看吗,我帮您鉴定鉴定。”
导购小姐看到盒中的钻戒后也十分惊讶,从光泽折射度和净度来看,这明显是一颗真钻。
林羽大方的把钻戒递给了导购员。
导购员小心翼翼的戴好手套,拿出十倍放大镜,细细的看起了手中的钻戒。
“看也是白看,这种穷鬼,怎么可能买的起这么贵的钻戒!”范茹婷语气酸溜溜的说道,见导购员看的如此认真,她心里竟然有些忐忑。
谁知她话音刚落,导购员立马激动道:“先生,您对您妻子的爱当真是情比金坚,至死不渝啊!”
“美女,你能有一位这样的先生,实在是莫大的福气啊!”导购员随后又抬头冲江颜感叹道,眼神中满是羡慕之情。
“你意思是说这钻戒是真的?!”
陈保刚和范茹婷两人脸色瞬间大变。
江颜也感觉有些不可置信。
“你确定你看对了吗?!”范茹婷质问道,连声音都变得尖锐了起来。
“是的小姐,这颗钻石裸钻重量至少在三克拉以上,D色、FL净度、3EX切工,各项数值都是行业顶级,我们凤缘祥售价至少要在二百二十万以上呢,所以说这位先生对他的爱人,真是矢志不渝呢。”
导购员面带微笑,侃侃而谈。
“多……多少?!”
陈保刚嘴巴张的都能塞下一个苹果了。
范茹婷面色瞬间变得苍白无比,她手上这枚钻戒竟然连人家的零头都赶不上。
江颜也满心震惊,神情古怪的望着林羽,相比较钻石的贵重,她更惊讶于林羽是怎么把这颗钻石弄到手的。
“也只有你的气质,才配的上它。”
林羽故意学着导购员恭维范茹婷的话将戒指拿起来,戴在了江颜白皙修长的无名指上,整个屋子仿佛也在刹那间明亮了起来。
江颜的手指微微有些颤抖,这是她平生第一次戴钻戒,这种场景她年少时也曾无数次憧憬过,只不过她从没想到,给她戴上钻戒的会是“何家荣”。
“老公,我也要!”范茹婷噘着嘴在陈保刚胳膊上掐了下,望着江颜的眼神中满是嫉妒。
陈保刚额头上冷汗连连,买这么贵的钻戒,他得倾家荡产。
“先生,小姐,不好意思,这枚钻戒能让我看看吗?”
这时里间一个胖乎乎的男子跑了出来,对着林羽和江颜客气的笑了笑,自称是这里的店长。
江颜这才从泛滥的情绪中抽离出来,把戒指取下来递了过去。
店长立马跑进柜台用十倍镜仔细的查看了一番,随后用电子秤称重了一下,脸色突然一沉,冲林羽冷声道:“先生,请问您这款钻戒是在我们凤缘祥哪家分店买的?”
“呃,这枚钻戒不是我买的……”
“果然,我没猜错的话,你应该是偷的吧!”胖店长冷笑一声,立马把这枚钻戒锁到了柜台里。
闻言众人面色皆是一变。
“什么意思?”林羽眉头一皱,有些不悦。
“哼!这款钻戒是我们凤缘祥的新货,是新货里最贵重的也是唯一的一枚至尊钻戒,还未在店里正式售卖,现在本应该存在我们董事长的保险柜里,你说,不是偷的,那你是哪儿来的!”
胖子店长语气逼人,脸上颇有得色,要是让董事长知道自己立了这么大的一个功,肯定得给他升职加薪啊。
“原来是偷的啊,家荣,你这么做可就不对了,这是犯法啊!”陈保刚面色陡然大喜,立马落井下石道。
“我就说嘛,这个窝囊废哪儿能买的起这么好的钻戒,感情是偷的,真不要脸!”范茹婷长呼了口气,也恢复了趾高气扬的模样。
“我不是偷的,这是你们董事长沈寒山送给我的。”
林羽原本不想说的,但是没想到会出现这种情况,只好和盘托出。
“笑话,我们董事长会认识你?”胖子店长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他们董事长什么级别的人物,怎么可能会送给林羽这种无名小辈这么贵重的钻戒。
而且前两天董事长还让人通知他这枚钻戒会分派到他们这家分店来销售呢。
陈保刚和范茹婷俩人也捂着肚子笑了起来,“都这时候了,还嘴硬呢,你认识沈寒山,那我还认识比尔盖茨呢!”
“你可以打电话问问你们董事长。”林羽不由握住了拳头,有些愠怒。
“打,我当然要打,我要让我们董事长亲眼看看是谁偷的他钻石!”胖子店长立马乐滋滋的给沈寒山的助理打了个电话,说这边有急事,让董事长无论如何抽空过来趟。
打完电话他指着林羽说道:“你别想跑啊,否则后果更严重,我这有监控呢!”
“放心,有我在他跑不了。”
陈保刚一个箭步冲上去抓住了林羽的胳膊。
“我不跑,我正好也想见见你们董事长,问问他这都招的些什么人。”
林羽一边说,一边厌恶的甩了下胳膊。
陈保刚只感觉一股巨大的力道传来,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你干嘛呢!”范茹婷瞪了林羽一眼,赶紧伸手去扶陈保刚。
“报警!报警!”陈保刚爬起来怒气冲冲的说道。
胖店长给导购员使了个眼色,说:“报警吧,反正一会儿董事长来了照样得报警。”
“店长,我看这位先生不像是偷东西的人,他说的有可能是真的,要不然我们等等吧。”导购员主动站出来替林羽说话。
“这里你说了算还是我说了算?!”胖子店长怒气冲冲的吼了一句。
导购员没办法,只好拨打了110。
“江颜,我没有偷任何东西。”
林羽没再搭理他们,转身冲江颜解释了一声。
“我知道。”
“你相信我?”
“嗯。”
江颜是这世上最了解何家荣的人之一,她知道他虽然窝囊没用,但是却从来不是那种手脚不干净的人,而且,他也没有那个胆量去偷这么贵重的东西。
虽然明知道江颜相信的是何家荣,但林羽心里还是感觉很温暖,这是这么久以来,江颜第一次肯定他。
“着急忙慌的给我爸打电话,干嘛呢!”
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了沈玉轩的声音,语气颇有些不悦。
他刚好在附近玩,接到父亲的电话,说分店出事了,便放下手里的一切,立马赶了过来。
“小少爷,您来了啊!”胖店长立马迎了上去,邀功道:“我抓到了偷咱家钻戒的小偷了,被我扣在店里了,请您处置!”
酒道人坚信天道意志不会错,更不会诬陷萧尘,在酒道人眼中,天道意志就是正义的,他的话就是对的,不容置疑。
面对酒道人的质问,萧尘心中原本那一丝丝因为见到故人的波澜和喜悦瞬间便是烟消云散。
原本还想要解释的话语,不过却硬生生的被吞了回去。
自嘲一笑,萧尘心里暗暗的想到,“是啊,以天道意志在众人心目中的为,现如今第七荒之中又有谁会相信自己呢?”
黑白,善恶,只因为天道意志的一句话就饿如此简单的被颠倒了。
明明是天道意志出手斩杀了萧尘全家,可是现在,事实却变成了是萧尘弑父杀妻,叛逃第七界,成为人人口中的恶徒,畜生。
对于这些,萧尘没想过去计较,也没想过去辩解,现在的萧尘,唯一的想法就是复活家人,除此之外,其他的都不在乎,至于世人要如何认为自己,那都无所为了。
不论他们觉得自己是魔头也好,猪狗不如的畜生也罢,萧尘都不在乎。
见萧尘久久不语,酒道人也是再度沉声喝道,“怎么,已经没话可说了吗?萧尘,你怎么可以做出这等事情,弑父杀妻,你…………………..”
见萧尘久久不语,酒道人气愤的说道,而听闻他这话,一旁的几名第七界强者脸上的神色也是微微变化。
其实对于萧尘在第七荒之中的事情,第七界的人早就已经知道了,毕竟酒道人能够知道萧尘成为第七界界子的事,那么第七界知道萧尘的事情自然也不足为奇。
只不过,众人所知道的,自然也都是天道意志所说的,是萧尘弑父杀妻,叛逃了第七界。
总而言之,知道这件事情真相的人很少,再加上个,此时洛离等第七界的顶尖强者们正在全力破除仙域之门的封印,如此一来,自然也就没人出来为萧尘解释什么了。
当然,萧尘自己对此也是从未做过任何的辩解,在萧尘看来,辩解又有什么用呢,自己的话难道还能比得过天道意志的话?
而且,难道辩解就可以让自己的家人复活?
对于萧尘弑父杀妻的事情,第七界之中是让也有很多的议论,但是,毕竟第七界的人并不终于天道意志,所以,他们相让给不会像酒道人这样,完全的相信天道意志。
眼中闪过一抹寒意,领头的这名第七界强者这时候已经是沉声喝道,“酒道人,你想要找死吗?”
不论怎么说,萧尘都是第七界的界子,是第七界的象征,岂能让酒道人如此辱骂。
只不过听闻这名第七界强者的喝声,酒道人却是丝毫没有理会他的意思,一双眼睛依旧死死的盯着萧尘,冷笑着说道。
“呵,怎么,成为了第七界的界子,就如此肆无忌惮了?”
萧尘的沉默让酒道人心里更加确信天道意志的话没错,同时心中的怒意更是浓郁。
怒是因为重视,因为酒道人重视萧尘,几乎可以说已经是将萧尘当做是自己的传人了。
而就是如此,萧尘居然做出了这样的事情,酒道人如何能够不怒啊,正所谓期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
曾经酒道人对萧尘的期望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如今这失望自然也就不奇怪了。
不过骂归骂,其实酒道人心里依旧还是关心萧尘的,见萧尘依旧不说话,酒道人深吸了一口气,随即开口说道。
“萧尘,随我回第七荒吧,向天道好好解释清楚,相信天道是不会为难你的,这第七界狼子野心,你怎可助纣为虐呢。”
酒道人今日来此主要是有两个目的,一个是发泄心中的怒气,另一个是劝说萧尘回头是岸。
在酒道人看来,萧尘弑父杀妻这已经是事实,无法改变,但却不应该投靠第七界啊,如果萧尘愿意回头,返回第七荒,那么酒道人愿意用自己的性命来来保护萧尘。
感觉得到酒道人对自己的关心,只可惜,他太愚忠了,或者说他太相信天道意志的话了。
根本就不知道这其中发生了什么,萧尘若是返回第七荒,能有命吗?根本就不可能会有活命机会的。
别说是酒道人了,就算是第七荒的众生为萧尘求情,估计天道意志都不会放过萧尘的,就因为萧尘知道的太多。
酒道人关心自己,萧尘能够感觉得到,不过自己可能回第七荒吗?不可能的,而且,萧尘也没打算辩解什么,因为萧尘知道,酒道人是绝对不可能会去执意天道意志的。
摇了摇头,萧尘淡淡的说道,“我萧尘此生,必杀第七荒。”
第七荒乃是第七界众人对天道意志的称呼,听闻萧尘居然说要斩杀天道,酒道人原本好不容易缓和下去的脸色,瞬间又是变得怒意盎然。
一脸怒意的看着萧尘,半响之后,酒道人脸上的怒意才缓缓散去,随即冷冷的说道。
“好,萧尘,算老道我看错你了,今日老道我便与你割袍断义,从此以后,你我之间再无任何关系,恩断义绝,日后战场相见,老道我也绝对不会留手。”
说着,酒道人化掌为刀,一掌便是隔断了自己的一片道袍。
看着酒道人的动作,萧尘眼中没有丝毫的情绪波动,早就猜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了,天道意志在众生之中的地位,是在是太高了,曾经的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没有说什么,与此同时,割袍断义之后,酒道人也是准备离开,而也就在这时,一旁的那名第七界强者冷冷的说道。
“老酒鬼,我说你脑子不是进水了吧,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以为这里是你家后花园吗?”
酒道人今天一个人来此,显然是拿下他的好机会,不过就在这名第七界强者话音刚落,萧尘便是淡漠的说道。
“让他走。”
萧尘没有留下酒道人的想法,虽然现如今自己和酒道人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但是留下他又有什么意义呢,而且,萧尘也真的不想对酒道人出手。
心里的痛只有自己能懂,至于酒道人,或许总有一天他能看清楚天道意志的真面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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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羽没有答话,面色凝重的在这对母女的脖颈处检查了一番,眉头越皱越紧,脸色也更加肃穆严峻,检查完毕后,眼中掠过一丝寒色,兀自点了点头。
“果然,杀害这对母女的人,跟先前的那个凶手不是一个人!”
林羽收回手,语气低沉道,“这位母亲和孩子的脖颈是被人用蛮力生生扭断的,虽然凶手出手迅疾,但是爆发力远不如先前那个身怀玄术的凶手,所以断裂的颈骨裂口处碎裂的要轻,相对完整一些,可见这个凶手的能力要平庸的多,充其量不过是特种部队之流的出身罢了!”
通过验伤的结果来看,他可以非常确定,杀害这对母女的凶手实力根本没法与先前那个玄术高手相提并论!
他这话说完,一旁的一名法医精神一抖,突然回过神来,急忙附和道,“不错,我刚才查验尸体的时候也有这个感觉,总感觉这对母女身上的伤跟先前的死者不太一样,但是一时间没想通蹊跷在哪儿,现在经这位队长这么一说,我也才恍然大悟,原来伤口处骨裂的程度不同,也就是说,凶手出手时候的爆发力不同!”
程参听到这话颇有些惊讶瞪大了眼睛,望着地上的一对母女惊讶道,“杀她们的凶手竟然跟先前的凶手不是一个人?那她们母女俩的嘴里,怎么也有相同的纸条……”
说着,他神情一变,紧蹙着眉头说道,“莫非是有人故意套用连环杀人案,借刀杀人,将这起案件嫁祸给连环杀人案的凶手?!”
这些年来,他办过的连环杀人案也不在少数,以前也出现过这种情况,当有连环杀人案发生时,便会有人模仿连环杀人案凶手的杀人手法作案。
很显然,今天他们也碰到了一件类似的案件。
“现在看来,应该是!”
林羽点了点头,神情凝重,沉声道,“凌晨一点多的时候,我们追击的那个人,才是连环案的真正凶手,跟这对母女的死没有关系!”
“呼,那这就没事了,吓了我一跳!”
程参闻言长出了一口气,神情缓和了不少,说道,“这要是被上头的人知道,再次发生了一起相同的案件,而且还是在市里,死的又是一对母女,死状还如此凄惨,势必会大发雷霆,对我们问责,现在既然确定不是同一个凶手,那就没事了,您和我都不会受到牵连,您也不必自责了,这起案件跟您无关……”
“有区别吗?!”
林羽蹲在地上没有起身,神情没有丝毫的缓和,脸色反倒更加的阴寒冷峻。
程参微微一怔,似乎没听明白林羽的话,疑惑道,“何队长,您说什么?!”
“我说,有区别吗……”
林羽站直了身子,语气无比沉重。
“何队长,您这话……是,是什么意思啊?!”
程参满脸不解的问道。
“杀死这对母女的,跟先前几起命案的凶手虽然不是同一个人,但跟是同一个人没什么两样!”
林羽轻轻叹了口气,脸色铁青。
“何队长,我……我怎么听不懂呢?!”
程参更加迷惑了,林羽这一番绕口的话直接将他说蒙了。
“纵然这起案件跟先前几起案件不是一个凶手,但是引起的轰动和影响都是一样的!”
林羽转头望向程参,眼神灼灼,接着话锋一转,改口道,“不,不一样,这次的案件制造出来的轰动性和影响力,比先前几起案件加起来还要大!”
“可是这两起杀人案的凶手不一样啊,那自然也就不能归为同一起案件!”
程参急忙说道。
“这话你可以解释给我听,解释给上面的人听,我们都会相信你说的,可是……你解释给外面的老百姓听,他们会相信吗?!”
林羽别过头,望向程参,双眼中写满了无奈。
“他们怎么就不相信了,不行我们就公布证据!”
程参急声道。
“你公布了证据,他们会不会以为,是我们想压低事件的影响力,捏造出的伪证?毕竟我们一个凶手都没有抓到!”
林羽沉声质问道。
“……”
程参一时间有些语塞,瞪大眼睛望着林羽,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在目前这件事的影响力之下,确实有可能会出现这种情况。
“可是我们公布的证据确实是真实的啊,他们凭什么不信?!”
程参不服气的问道。
“其实从这起案件发生的那刻开始,一切便都已经注定了!”
林羽眯着眼,眼中掠过一丝寒意,但同时又夹杂着一丝无奈,冷声道,“不得不说,真是好精妙的计谋!”
面对轩辕凌和龙青对自己的恨意,萧尘心里的痛自然不用多说,不过除此之外,萧尘也还坚信着,终有一日,轩辕凌和龙青是会相信自己的,因为三人是兄弟,兄弟之间的情谊,尤其是第七荒天道意志那等篡改记忆就可以抹去的。
会有人回应萧尘,但萧尘就是这般坚信着,收回目光,萧尘扫视了一样下方依旧还在继续的战局,不过此时也都是已经到了收尾的时刻,第一大陆的众多强者,如今已是死的死,逃的逃,再也没有什么抵抗之力了。
没过多久,黑王宗覆灭,而且这一次覆灭黑王宗,可不仅仅只是黑王宗一家,要知道,七大的各大势力也皆是派人来支援黑王宗了,可如今却是被萧尘等人给一网打尽。
如同面对万狱门时候一样,凡是圣境极其以上的强者全部被斩杀,至于其他的人,逃了也就逃了,萧尘等人都没有追击。
战斗很快,结束,而接下来也是到了收尾的阶段,这些事情自然不需要萧尘去管,只有俞书瑾回去负责的。
安排人手搜查黑王宗,将黑王宗的修炼资源都全部收集起来,等待萧尘和夜枭的分配。
没有再去理会接下来的事情,萧尘独自一个人回道星空舰之上。
遥遥看着远方,萧尘心里还在想着轩辕凌和龙青的事情,两人的状态是有些奇怪的,这一点萧尘也感觉出来了。
只不过具体是什么地方奇怪,萧尘又说不上来。
“大哥,二姐,肯定会有一天你们能明白一切的,我等着那一天的到来。”沉默了半响,萧尘最终轻声呢喃道。
也就在萧尘话音刚落,红秀和鸾鸾走了进来,一看到萧尘,鸾鸾便是主动要萧尘抱,见状,萧尘无奈,也只能依了这小丫头的意思。
被萧尘抱在怀里,鸾鸾甜甜的笑道,“爹爹,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鸾鸾分糖给你吃。”
鸾鸾是一个很聪明的孩子,她感觉的出来萧尘现在的情绪并不高,所以主动将一颗糖果塞进了萧尘嘴里。
看着如此乖巧的鸾鸾,萧尘心里也是逐渐平和了下来,或许这就是孩童的魅力吧,有鸾鸾在身边,萧尘的心境都很平和,原本那有些躁动的情绪,也是很快消失不见。
微微一笑,萧尘开口说道,“鸾鸾真乖。”
被萧尘表演,鸾鸾自然是高兴极了,可是一旁的红秀却是有些吃醋的撇了撇嘴到,“哼,不公平,为什么你从来就没有表扬过我?”
和萧尘在一起的时间也不断了,可是萧尘却从未表扬过自己,甚至都很少会对自己露出笑容,红秀心中吃味道。
听闻红秀这话,萧尘心中也是无奈,这红秀还真是…………..怎么说呢,那么大的人了,居然还和一个四岁的孩子吃醋。
不过看着一脸吃味的红秀,萧尘最后也还是笑着说道,“你也很好。”
简直了,一大一小两个女人,每一个都要自己来哄着,对此,萧尘除了心中无奈,也没有任何的办法,毕竟这两个女人对自己都是真心实意的好。
尤其是红秀,在自己身边这么长时间,每一件事情都是为自己着想,面对这样一个处处为自己着想的女人,估计就算是一块石头踹在怀里,也要焐热了吧。
外界对于黑王宗的扫荡工作还在继续,不过萧尘却没管这些事情,夜枭也没管,而是全部交给了下面的人。
黑王宗已经覆灭,并且,经此一战之后,不仅仅击溃了第七荒天道意志派来的支援,更是斩杀了不少第一大陆的大圣帝尊强者。
如此一来,经过这一战之后,第一大陆估计是没有什么抵抗之力了,接下来萧尘等人便完全可以放手在第一大陆之上横行无忌了。
一次支援失败,想来第七荒天道意志应该也不会再派人来支援了,当然,并不是第七荒天道意志不想,而是他根本就没有多余的人手了,在第七大陆之上,第七荒天道意志的压力绝对很大,已经无暇顾及第一大陆的情况了。
黑王宗覆灭的事情很快就像是飓风一般在第一大陆之上传开了,那各大大圣宗门在听闻这个消息之后,都是感到了绝望。
如今还有谁能够阻挡萧尘等人?显然是已经没有了啊,连第七荒天道意志派来的两名仙境大能都是被夜枭所斩杀,那其他人更不用说了,完全不是夜枭和萧尘的一合之敌啊。
绝望笼罩着这个第一大陆,谁也不知道,萧尘他们的下一个目标究竟是谁。
也就在第一大陆各大势力人心惶惶的时候,无尽星空之中,从第一大陆离开的轩辕凌,龙青等人,一路向着第七大陆赶去。
只不过,在经过一日的赶路之后,轩辕凌突然停了下来,见状,神君开口问道,“怎么了?”
面对神君的询问,轩辕凌沉默了片刻,随后回道,“我心里有些乱,暂时不想会第七大陆。”
轩辕凌的心里的确很乱,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一直缠绕在他的心头,这样的感觉,弄得轩辕凌很不舒服。
不仅仅是轩辕凌,龙青也是如此,所以,他们两人都暂时不想返回第七大陆了,而是想要四处走走,游历一番,好好的静一静,捋一捋心中这发复杂的情绪。
不想会第七大陆,听闻这话,神君三人都是一愣,随即龙阳更是看向龙青问道。
“小妹,你什么意思?不回去了?那你们要去什么地方?”
“不知道,不过就是想要四处走走,好好的静一静。”闻言,龙青如实回道。
和萧尘见面之后,两人的确是心里很乱,心里一团乱麻。
龙青话音落下,轩辕凌也没有再废话,对着神君三人一拱手说道,“抱歉,我们兄妹二人离开一段时间,想通了自然会回来的,告辞。”
说着,也不待神君三人回话,轩辕凌带着龙青便是直接就离开了。
而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神君,天沐溪,以及龙阳,三人都是面面相觑,完全想不通他们两人这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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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小柠穿着拖鞋从墨宅追到之前那个林哲轩拍下苏少坤的路牌旁边的时候,路上已经没有了林哲轩和苏少坤的影子了。
她能看到的,只有一个浩浩荡荡的车队的影子。
少女看着车队离开的方向,双手死死地握紧了。
她拿着手机,双手微微发颤地给林哲轩打电话。
电话刚打通,就被电话那头的男人摁灭。
半晌,林哲轩发过来消息,“该见面的时候,自然就见面了,别急。”
苏小柠死死地咬住了牙。
她怎么能够不着急!?
之前如果不是墨浮笙让老周对墨沉域动手脚,她现在肯定已经到了Z市,去了林家,找叔叔了!
如今叔叔回到了A市了,她怎么能够不着急!
而且,刚刚林哲轩给她发的那张照片,根据路牌的位置……
叔叔看的方向,分明就是墨宅的方向!
叔叔站在她家附近,看着她的方向!
这样的画面,她单单是想起来,都会觉得心里难过。
更何况,这是刚刚发生的事情。
她如果早一点出来,就能够见到叔叔了!
深呼了一口气,苏小柠咬唇,拿着手机,双手激动地颤抖着给林哲轩发消息,“你到底在哪里?”
“我想见他!”
“别急。”
电话那头的林哲轩仍旧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家主既然已经把带到了A市来了,肯定会让你们相见的。”
苏小柠死死地咬住了牙,“那到底什么时候?”
“我觉得,比起见苏少坤,你更应该期待和家主见面的时候。”
“小兔子,你就不想见到宁姨,不想知道宁姨长什么样子么?”
苏小柠拿着电话,愣了半晌。
她的确是……想。
想见见爷爷口中那个全家智商最高的女人。
想见见那个传说中和自己很像的,给了自己生命,又很疼爱自己的女人。
但,比起和叔叔见面,她对这些,看的真的没有那么重!
一个有血缘关系的女人,就算是再期待,也比不上朝夕相处,照顾了她十九年的叔叔!
说起来可能会有些残忍,但是人就是感情动物。
就算是有血缘,但从未相处过一天的亲生妈妈,和相处了十九年的养父,到底还是有差距的。
“好了。”
见她半晌没有回复,林哲轩无奈地叹了口气,再次给她发了消息,“宁姨总会见你的。”
“只要你愿意和宁姨相认,苏少坤就百分百没有危险。”
“宁姨等着你喊她一声妈妈呢,怎么可能对你养父不利?”
苏小柠怔了怔,一颗一直悬着的心,才终于缓了下来。
毕竟,在她亲生妈妈的眼中,叔叔是把她偷走,并且不愿意把她送回到她身边的那个。
她真的很怕她会因为这件事而迁怒叔叔,对叔叔不好。
如今林哲轩这么说了,也算是给她吃了一颗定心丸。
少女深呼了一口气,将手机放下。
一回头,身后站着的,是身形高大的澹台北城。
男人站在她身后,目光定定地看着车队离开的方向,眼里有种哀婉的光芒。
苏小柠看不懂他眼神里面的深意,也不想懂。
她抿唇,“他们走了。”
“嗯。”
澹台北城回过神来,抬手轻轻地揉了揉苏小柠的脑袋,“大概,是因为知道我在这里吧。”
按照宁染的那个性子,她是不会这么大张旗鼓地来探听消息的。
她这么气势浩大地过来,应该是想要直接找苏小柠和墨沉域相认。
因为他和老爷子在,所以才会刚刚来了,就准备离开。
男人淡淡地叹息了一声,心里有些发涩。
这么多年了,她还是放不下当年的心结啊……
其实……当年的事情,他根本不会怪她,只会心疼她。
他有什么资格怪她,有什么资格嫌弃她。
如果不是因为嫁给了他这样一个不计后果,做事不考虑后路的男人,她又怎么会遭遇那样的待遇……
男人低下头,看着苏小柠那张和她十分相似的脸,唇边扬起了一抹苦笑,“愿意帮我把她找回来么?”
苏小柠抿唇,点头。
“我愿意。”
既然他们是她的亲生父母,又因为别人的事情而分开了十九年。
那么,她作为他们之间唯一也是最后的一条纽带,也应该发挥自己的作用。
“好孩子。”
澹台北城欣慰地叹息了一声,拉着苏小柠回家,“我们去找你爷爷,商量一下婚礼的事情。”
——————
按照澹台老爷子的要求,苏小柠将墨沉域喊了回来。
一家四口在书房里面研究了许久关于补办婚礼当天的所有的流程。
苏小柠第一次婚礼,开始的时候,她还很有兴致地和老爷子还有澹台北城讨论来讨论去。
后来,一个下午的时间过去,少女也就兴趣缺缺了。
相比于结婚的流程,她更期待她这次的婚纱。
“婚纱大概两天后能送过来。”
晚饭后,墨沉域把她抱在怀里,亲昵地亲吻着她的唇,“大概一共有五款,到时候,你和唐一涵还有温知暖,一起去试试,看看最喜欢哪一套?”
苏小柠点头,“可为什么有五款啊?”
她这个人对美丽的东西向来没有什么抵抗力,婚纱这么漂亮的东西,她觉得自己肯定会选择困难的。
结果墨沉域居然给她准备了五款!?
“嗯。”
墨沉域抬手揉了揉她柔嫩的小脸,“一款,是我少年的时候幻想着我未来的新娘的样子,设计的。”
“一款,是和你婚后,我想过给你补办婚礼,所以无聊的时候涂画的。”
“另外三款……”
男人淡淡地笑着揉了揉她的脑袋,“是别人给你准备的。”
苏小柠瞪大了眼睛,“别人给我准备的?”
除了墨沉域这个亲生的老公之外,谁还会为她准备出嫁的时候,婚纱这种东西?
澹台北城?
不太可能,他平时就很忙很忙,而且他这些年连澹台清璇都没有管教地很好,怎么可能体贴地给女儿准备婚纱这种东西?
“别这么震惊。”
墨沉域淡淡地笑着揉着她的脑袋,“这个世界上,除了我之外,还有很多人,想看你穿上婚纱的样子。”
例如,林宁。
深呼了一口气,白幽幽优雅地笑着朝着夏安安和苏小柠的方向走过去,“墨太太,真是久仰大名啊。”
夏安安抿唇,下意识地握紧了苏小柠的手臂,“小柠,来者不善。”
苏小柠淡淡地笑了笑,她连澹台清璇这样难搞的角色都面对过,面前的这女人她倒是没有特别把她当回事儿。
只是……
她是跟着墨沉域一起来的。
所以,她就是白幽幽?
女人的眼睛上下地将白幽幽打量了一番,确认是个养尊处优的大小姐。
和当初的林嘉怡如出一辙。
甚至连看不起人的眼神都一模一样。
这是不是这些富家大小姐的通病?
女人抿唇,刚想开口,却见白幽幽大步地走到了夏安安的面前,微笑着看着夏安安,“墨太太真是善良,宁愿放了自己老公的鸽子,也要陪着崴了脚的同事到医院来。”
白幽幽不是没见过苏小柠,只不过时间太久远了,而且十几年前苏小柠只是一个默默无闻的学霸而已。
没有人会记住她这样一个除了在成绩单之外毫无存在感的人长什么样子的。
所以白幽幽根本不记得苏小柠的容貌,只记得她长得圆脸圆眼睛,胖乎乎的,有些呆,有些傻气。
也真是因为记忆中的苏小柠是个傻乎乎的书呆子,她才会在收到澹台清璇给她的论文的第一时间打算将论文占为己有。
而此刻,她面前的夏安安,附和白幽幽对苏小柠这个人物的所有设想:傻乎乎,土里土气,肥胖,不修边幅。
所以她也就毫无顾忌地将夏安安当做了苏小柠。
她微笑着看着夏安安,眼里全是嘲讽,“我真是应该向您学习这份善良和奋不顾身呢。”
“如果是我的话,有墨先生这样一位老公,我是绝对不会连个电话都不打,就在他到来之前离开的。”
夏安安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瞪着白幽幽,“你……你是在和我说话?”
“不然呢?”
白幽幽淡笑一声,“难道这里还有第二个墨太太?”
夏安安震惊地抬眸看了苏小柠一眼。
苏小柠回给了她一个将计就计的眼神。
夏安安虽然心里忐忑,但还是按照苏小柠的意思和白幽幽笑了笑,“这位小姐,请问你是哪位,姓甚名谁啊?”
“你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指指点点?墨……既然他是我老公,我想让他等,他就得等,我不想让他等,他就可以不等,这是别人夫妻两个之间的事情,你算什么东西,在这里说三道四?”
夏安安知道苏小柠是个口才很差的人,所以既然苏小柠让她来假扮她,她就必须给苏小柠出这口气!
墨沉域无奈地摇了摇头,双手环胸地靠在墙边,用一副看戏的眼神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偶尔还对着苏小柠投过去一个无辜的眼神。
苏小柠朝他温柔地笑笑,甚至有些悠闲地坐到走廊的长椅上开始检查自己脚踝上的扭伤。
白幽幽被夏安安的这话堵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虽然心里很生气,但也有些得意。
果然!
这么多年过去了,苏小柠依然是这一副泼妇的样子!
也还好苏小柠是这个样子,如果她和她身边的那个同事一样漂亮优雅,她倒是没有什么信心能将墨沉域抢走!
白幽幽抿唇,微笑着继续和夏安安对峙,“我当然没权利对你们的生活指指点点了,我只是作为女人,想给墨太太一点建议。”
“现在墨先生心里只有你,所以你这么做无可厚非,可如果哪一天……墨先生遇见了更优秀的女人,你这样只会让他觉得厌恶呢。”
说完,白幽幽还煞有介事地回眸朝着墨沉域抛了个媚眼,“墨先生,您说我说的对么?”
墨沉域的眼睛一直停留在苏小柠扭得泛红的脚踝上,白幽幽的话他根本一个字都没听进去,猛地听到她开始询问他,他淡淡地皱了眉,“嗯”了一声之后,大步地走到苏小柠的面前,握住她发红的脚踝,“怎么弄的?”
白幽幽根本不在意墨沉域去找旁边的那个女人。
反正不管怎么样,只要墨沉域去关心别的女人,就证明他和苏小柠的关系并没有那么无坚不摧!
想到这里,她十分得意地抬眼看了夏安安一眼,“你听,沉域都这么说了,墨太太你以后可不能这样任性了。”
夏安安倒也乐得继续陪她演这一出戏,“是么?”
“这位小姐你和他多熟啊?刚刚还一口一个墨先生,现在就喊上沉域了?”
“这位小姐你是对每个有妇之夫都这么殷勤的么?这样可不太好啊,以后别说找男朋友都是个问题了,就算找到了,他也要担心你会不会扒人家的头变成大草原呢?”
“作为过来人我也奉劝你一句,不要离别人的老公太近呢!”
夏安安打了个哈欠,一边看着墨沉域将苏小柠抱起来离开,一边继续和白幽幽斗嘴,“今天你贴着别人的老公,明天就有人贴着你的老公。”
“想要自己头上不被绿,你首先应该做的是好好地管好自己。”
“天道好轮回,绿帽饶过谁啊?”
白幽幽死死地咬住了唇,“呵呵,墨太太这么说我,是因为自己做过这样的事情吧?”
“要不然怎么这么有经验?”
十几年没见,这苏小柠倒是变得牙尖嘴利了!
白幽幽咬了咬牙,她是绝对不会输给面前这个胖子的!
夏安安撇嘴,“承让承让,我虽然至今还没谈过恋爱,但是我要脸啊,我从来不敢跟有妇之夫走太近!”
“别以为谁都像你一样哦!”
白幽幽:“???”
她瞪大了眼睛看着夏安安,“你说你还没谈过恋爱?那你和墨沉域之间……”
“我和他之间没关系啊!”
夏安安耸了耸肩,指了指白幽幽的身后,“人家两个都夫妻双双把家还了,你还在这里傻乎乎地以为我是苏小柠?”
“拜托,我要是苏小柠,现在就不光是骂你这么简单了,我还要揍你!揍得你长记性以后离别人的老公远一点!”
白幽幽愤怒之余回头一看,身后的墨沉域果然已经不见了。
她怔了许久,才终于反应过来——
原来那个才是苏小柠!?
听到步承这话,林羽和百里齐齐转头朝着超市门口望去,只见此时正跟史绍春激斗的谭锴明显显现出了颓势,面对史绍春狠戾的招式,一时间被逼的连连后退。
“先生,要不要我过去帮他?!”
步承转过头,急声冲林羽问道,以他丰富的对战经验能够判断出来,如果这样继续下去的话,谭锴极有可能会被史绍春杀死!
“不用!”
林羽皱着眉头沉声说道,背在身后的手握的更紧,他此时也看出来了,谭锴的处境极其的危险,一个不小心,就有可能丢掉性命。
就在他跟步承说话的刹那,史绍春趁着谭锴格挡不及时,一个鞭腿狠狠扫中谭锴的肩部,击打的谭锴身子猛地打了个趔趄。
随后史绍春迅猛的一个跨步上前,反手持刀,狠狠的朝着谭锴的左心窝扎去。
“小心!”
水果店内的步承看到这一幕下意识的脱口急喊一声,不过他离着谭锴和史绍春不是一般的远,所以他这话谭锴自然听不见。
但好在谭锴的反应力还算出众,在史绍春这闪电般一刀刺来的刹那,他手中的匕首也反手一转一格挡,“嗤啦”一声金属磨砂的尖锐声响起,他手中的匕首堪堪挡住了史绍春的这一刀,不过史绍春反应也十分的迅速,手腕一转,手里的匕首也瞬间往上一挑,在谭锴手中的匕首上一擦而过,狠狠的扎进了谭锴的左肩。
“呜……”
谭锴瞬间痛哼一声,面色赤红,用力的咬紧了牙冠,接着手中的匕首猛地往史绍春手臂上一挑。
史绍春神色一变,赶紧极速的将插进谭锴肩头的匕首给抽了出来,堪堪躲开了谭锴的这一刀。
不过很快他再次招式凌厉的攻了上来,谭锴忍着剧痛吃力的格挡着。
“先生!”
步承见状眉头紧蹙,猛地转过身冲林羽说道,“我们要是再不帮他的话,那谭锴可能真的就被那个混蛋给杀死了!”
“不错,刚才那个回合他躲了过去,但是下一个回合,他可能就没那么好运气了!”
百里此时也沉着脸瞥了林羽一眼,似乎对林羽的冷漠十分的不满,冷声道,“我不能亲眼看着他死,我去救他!”
说着他作势迈步朝着水果外面走去。
“你若是现在过去的话,那我们所做的一切都将前功尽弃!”
林羽握紧了拳头,沉声说道,“我不是不想帮他,而是不能帮他!”
听到他这话,百里的脚步顿时一顿,转过头,满脸疑惑的望了林羽一眼,皱着眉头不解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步承也不由诧异的望向了林羽,同样不明白林羽这话里的深意。
林羽双眼一眨不眨的盯着超市门口对战的谭锴和史绍春,沉声说道,“如果你们现在过去帮忙的话,我们的计划可能立马就会暴露,让人得知这一切都是我们计划好的,到时候邢忠和付伟立马就会报告给凌霄和万休,不是前功尽弃是什么?!”
“可是邢忠和付伟不是已经走了吗?!”
步承急忙说道,“这会儿功夫他们应该已经跑出三四条街了吧?!”
“对啊,他们都跑了,还能知道个屁啊?!”
百里也皱着眉头沉声问道。
“他们虽然跑了,但是凌霄在军机处的那几个眼线呢?!”
林羽转过头扫了百里和步承一眼。
听到林羽这话,百里和步承神色皆都不由一变,这才恍然大悟,是啊,虽然邢忠和付伟跑了,但是军机处的人会知道啊,如果他们此时出去帮助谭锴,难免不让人多做联想,到时候军机处的那几个眼线必然会把事情告诉邢忠和付伟,邢忠和付伟自然也必然告诉凌霄和万休!
“不过你们不用太过担心!”
林羽皱着眉头沉声说道,“很快军机处或警方的人就会赶过来!”
虽然他们感觉时间很漫长,但是从谭锴和史绍春动手到现在,也不过才数分钟的时间而已。
百里和步承互相看了一眼,这才再没有轻举妄动,目光投向远处的谭锴,齐齐为谭锴捏了把汗。
好在就在这时,一辆黑色的轿车迅速的冲到了超市门口,几乎未等车子停稳,车上便跳下了一个人影,怒吼一声,朝着跟谭锴缠斗的史绍春扑了上去。
史绍春见势脸色大变,二话没说,转身就跑,迅速的朝着街头逃窜而去,而黑色轿车立马直接追了上去。
“谭队,你没事吧?!”
扑过去的人影这时一把扶住了谭锴,关切的问了一声。
“我没事,快,上车,追!”
谭锴急声说道,说着他拽着这个人影就上了自己的车,朝着史绍春逃窜的方向追了过去。
“先生,我们要不要跟着一起去追?!”
步承急声问道,生怕被史绍春给跑了。
“不用,既然军机处已经发现了他,那他根本逃不了,很快就会被抓到!”
林羽顿时长出了口气,他方才也无比担心谭锴的安危,万一谭锴有个闪失,他这一生恐怕都心里难安,毕竟是他请谭锴过来帮忙的,好在最终有惊无险!
“我们接下来怎么做?”
步承转过头问道。
林羽皱着眉头想了想,接着说道,“走,我们先去程参那边等着,我跟谭锴说过了,等抓到人之后,让他带到程参那里,今晚上无论如何也要想办法撬开这小子的嘴,把军机处里面的那几个内奸给揪出来!”
“对,老四的仇还得报呢!”
步承也用力的点了点头,一想到很快就可以帮朱老四报仇,内心顿觉振奋不已。
接着林羽、步承和百里没有丝毫的耽搁,立马开车朝着市局的方向赶去。
大约过了二十多分钟,就在他们快要到达市局的时候,谭锴突然给林羽打来了电话,“何队长,人我们已经抓到了!”
“太好了!”
林羽闻声神色一喜,急忙说道,“我们刚好也到市局了,你们快带着他过来吧!”
“我们……恐怕过不去了……”
电话那头的谭锴语气有些微弱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