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了电话之后，苏小柠打开邮箱。
果然，邮箱里面躺着一封新鲜的邮件。
邮件里面不但有之前梁院长在电话里面所说的文艺汇演的时间和地址，还有许多孩子们以往表演的照片和视频，甚至还有孩子们亲手写的感谢卡。
有的感谢卡上面用稚嫩的笔触写着，“谢谢墨叔叔和苏阿姨。”
有的感谢卡上面用卡通形象画着他们两个的样子。
孩子们的画很稚嫩。
但是苏小柠却清晰地看到了，自己和墨沉域。
一个高一点，一个矮一点，两个人脸上都带着笑容，站在一起。
一股暖暖的热流涌上苏小柠的心头。
原来，以前的自己和墨沉域，还做过这样的事情。
去福利院探望这些孩子，给这些孩子送去温暖和食物。
深呼了一口气，苏小柠默默地点开了邮件里面的视频。
这些视频是以往的福利院孩子们的表演。
里面有个小男孩，永远一副不情愿的样子，每次上台都板着一张脸。
小家伙长得可爱，但却有种故作成熟的感觉。
很像大苏。
苏小柠看着这个视频，莫名地觉得这个小男孩有些熟悉，但却想不起来到底在哪里见过。
毕竟，她失忆了，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
但她总觉得这小男孩她是认识的。
于是她拿着平板一路小跑到了墨沉域的书房外面，推开了门。
门里面，墨沉域正在对着电脑看着什么。
见她进来，男人放下手中的东西，抬眼淡淡地看着她，“怎么了，这么急？”
“你看！”
苏小柠拿出平板，指出里面的小男孩，“我以前是不是认识他？”
墨沉域皱眉，仔细地看了看，然后摇头，“我不记得你认识这样一个孩子。”
说完，他抬手捏了捏她的脸，“这视频在哪找的？我可以帮你找到这个孩子。”
苏小柠抿唇，“这是福利院的梁院长给我发的，福利院的孩子们之前的表演作品。”
她抬起眸子认真地看着他，“我之前似乎答应过梁院长，要和你一起去参加孩子们的文艺汇演。”
“梁院长刚刚给我打电话，问咱们能不能赴约。”
“你答应了？”
“嗯。”
苏小柠认真地点了点头，“虽然不是现在的我答应她的，但是起码我以前是答应过人家要去的。”
“说话要算数嘛。”
说完，她还连忙继续开口，“我不知道你有没有时间，也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去……所以我只答应了她我自己会去哦！”
“如果你不想去的话……”
“可以不去么？”
墨沉域眯了眯眸，沉声问她。
“为什么？”
苏小柠瞪大了眼睛，“这是以前的我答应人家的啊！”
“而且……”
她抿唇，“我这些天一直在家里，哪里都没去过，感觉都快与世隔绝了。”
“去福利院看孩子们的表演……不会有什么危险吧？”
说完，她扁了扁唇，“我又没有要求你一定要陪我……”
“如果你不想去的话，可以不去的，我自己……”
“我去。”
墨沉域淡淡地抬起手揉了揉她的脑袋，“其实我是不太愿意让你去的。”
“但如果你很想去的话，我陪你。”
“真的？”
少女清澈的双眸中瞬间写满了喜悦。
“嗯，当然是真的。”
男人低沉的声音里带着笑意，“为什么时候骗过你？”
“对哦。”
苏小柠笑眯眯地凑过来，在男人的脸上落下一个吻，“老公，你好像真的没有骗过我呢！”
墨沉域笑着捏了捏她娇嫩的小脸，“乖。”
“喂喂喂——！”
墨沉域的话说完，电脑里面终于传来一个男人忍无可忍的声音，“你们两个，要不要在我面前这么肉麻啊？”
“我还没关视频通话呢！我看着呢！”
电脑里面传来男人无奈的咆哮声，“能不能关爱一下单身狗啊！”
墨沉域淡淡地抬了眸，“不能。”
苏小柠被这个声音惊得直接从墨沉域的怀里下来。
定睛一看，才发现，电脑屏幕上，是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的脸。
此时，男人正一脸无奈地看着她和墨沉域，“我真的命太苦了！”
“不远万里到国外给你家小柠檬找恢复记忆的方法，结果刚刚有点起色，视频过去就看到你们两个在给我发狗粮！”
说完，秦朝暮转头看了苏小柠一眼，“小柠檬，我记得你不是失忆了么？怎么还和墨沉域这么好啊？”
“没天理啊！别人失忆都记不住自己最爱的人，要和自己的爱人相互虐个千百遍的，怎么你失忆了还更黏着他了？”
“秦朝暮。”
墨沉域危险地眯了眯眸，“我给你的经费是不是太多了？”
秦朝暮脸色一白，还没来得及开口，这边的苏小柠却认真地睁大了眼睛，“你是给我找恢复记忆的方法的医生么？”
见苏小柠转移了话题，秦朝暮连忙顺杆爬，“对啊对啊，我现在在美国这边，刚刚问了几个脑科专家，他们需要你的具体的资料……”
“好，你们需要什么，我都配合你们。”
苏小柠认真地看着秦朝暮，“医生，我要多久才能恢复记忆啊？”
“我恢复记忆以后，是不是就和正常人一样了？”
秦朝暮无奈地笑了笑，他抬起手摸了摸下巴，“什么叫做和正常人一样？”
“说的你现在好像不是正常人一样。”
“我现在本来就不是正常人啊。”
苏小柠抿唇，有些难过地低下头，“正常人都是有过去，有回忆，有历史的。”
“而我……什么都没有。”
她失落地抿了抿唇，“我很希望自己能够快点回忆起来过去的记忆，哪怕是不好的，哪怕是很糟糕的。”
“但是至少，在别人说起跟过去有关的人和事的时候，我能够有参与感。”
女人的一席话，让墨沉域和秦朝暮都沉默了。
半晌，秦朝暮深呼了一口气，“小柠檬，你不要着急。”
“这种事情欲速而不达。”
“你可以当成是你自己生了一场大病，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你的这个病，需要时间慢慢养的。”
“你好好地照顾自己，总会好的！”
苏小柠委屈地点了点头，“那医生，我到底什么时候会好呢？”
“我希望有个准确的信息，不要让自己过得没有目标。”
“两个月。”
秦朝暮深呼了一口气，“或者更短。”
“这要取决于……”
他默默地看了墨沉域一眼，“取决于你们的心态是不是够好。”
“噗嗤！”
随着一声利刃割破皮肉的声响，林羽手里的匕首已经尽数没入了肩头。
因为他没有使出至刚纯体，所以这一刀扎的利落干脆。
“先生！”
步承见到这一幕顿时面色大变，急呼一声，在看到林羽手腕反转，作势要自扎的刹那，已经一个箭步窜了出去，想抓林羽的手，但还是迟了一步。
“呜！呜！”
渔船上的江颜看到这一幕也陡然间睁大了眼睛，沉声闷吼了几声，眼泪从眼窝中汩汩涌出。
晓艾神色一变，显然对于林羽这个举动有些意外，望着林羽看了片刻，眼中闪过一丝玩味，接着嗤笑一声，说道，“何家荣，你当我是要饭的吗，这么好打发？你这一刀算的了什么？！”
“哈哈，那我多赠你几刀就是！”
林羽昂着头傲然一笑，接着脚下快速一扫，将插在地上的两把匕首扫起来，一左一右的握住，接着再次对准自己的双肩，狠狠的扎了下来。
“先生！”
步承见状神色大变，作势要上来夺取林羽手中的双刀，但是林羽似乎早就有所防备，在他起身的刹那，林羽脚下一扫，一捧泥沙立马顺势扬起，铺面对着步承射去，步承下意识抬手一挡，脚下也不由一顿，而在此间隙，林羽手里的双刀已经狠狠的扎到了自己一左一右的肩头，跟刚才那把一样，同样都是刀身尽数没入身体！
他生怕自己这刀扎的不够深惹晓艾不满意，以至于这个疯婆娘伤害江颜，所以并没有丝毫的偷奸耍滑。
一边是他的手足兄弟，一边是他最爱的人，他皆都不敢有丝毫的大意！皆都要对得起！
“呜呜！”
渔船上的江颜看到这一幕无异于万箭攒心，痛不欲生，红肿的眼窝中泪水都要流干了，身子在潮湿的冷风中瑟瑟发抖，不知是因为寒冷还是因为心痛。
“先……生！”
步承见到这一幕一向冰冷的脸上此时也神情大变，震动不已，眼眶甚至都已经隐隐泛红，双腿一颤，不由自主的“噗通”单腿跪到了地上。
“怎么样，这样，足够替我兄弟还债了吧？！”
林羽强忍着伤口上剧烈的疼痛，昂着头朗声冲晓艾喊道，“反正你也恨我，正好也出了你心头的一口恶气！”
虽然此时的他三把尖刀加身，但是腰板仍旧挺的笔直，气势仍旧傲然慑人，豪气冲天。
“行啊，何家荣，你还真是讲义气呢！”
晓艾眼神有些诧异的扫了林羽一眼，再次咯咯的笑了起来，接着神色突然一变，恨恨的咬着牙冷声道，“但还是不够，远远不够！”
“你不要得寸进尺！”
步承猛地起身，指着晓艾怒声喝道，“何先生现在身上的伤势，不比你那时候轻！”
“是，他身上的伤确实不比我那时候轻，但是他心里上的伤，比我那时候轻多了！”
晓艾面色阴沉，冷声哼道，“这种痛是无法用言语抒发出来的，只有我在江颜的脸上狠狠的划上两道，他才能体会到！”
话音一落，她手中的匕首再次一转，作势又要往江颜的脸上割去，不过也紧紧只是做出了一个动作罢了，并没有真正的动手。
虽然她只是做出了一吓唬的动作，但是却委实把林羽吓坏了，林羽面色一变，急忙伸手急声道，“慢着慢着，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千万不要伤害她！哪怕你让我用我自己的性命换她，我也绝不皱一下眉头！”
他这话说的坚定无比，似乎内心早就已经做好了用自己的性命换江颜命的决定。
晓艾听到他这话手上顿时一顿，有些好奇的转头望了林羽一眼，饶有兴致的问道，“哦？你真愿意用自己的性命换我江颜妹妹？！”
“当然是真的！”
林羽点了点头，目光如水的望向了江颜，坚定中带着一丝柔情。
为了她，粉身碎骨又何妨！
江颜嘴里仍旧呜呜的叫着，用力的冲他摇着头，脸上布满了泪痕。
“颜姐，别害怕，没事的！”
林羽冲江颜笑了笑，接着脸色一沉，冲晓艾说道，“我现在身上已经插了三把匕首，伤势很重，对你们而言已经没有太大的威胁，你可以放了江颜，把我抓到船上去，到时候要杀要剐，都随你处置！”
林羽这话说的极具诱惑力，还有什么比亲手折磨自己的仇人更痛快的事情呢？！
其实他的用意很明显，他并不是真的想死，只是想引诱晓艾将船往岸边开一开，只要距离再近一些，那他冲上渔船的可能性自然也就更大一些！
听到他这话之后晓艾没有说话，眯着眼上下打量了林羽一眼，似乎在做着思考，显然，她也有些心动了，毕竟这是千载难逢的折磨林羽的机会。
“怎么，我都伤成这样了，你们还害怕我不成？！”
林羽有些无奈的苦笑了一下，估计刺激晓艾。
“不错！”
晓艾展演一笑，突然十分痛快的答应了下来，点头道，“就算你伤成了这样，我确实还是对你十分的忌惮，我也承认，我想亲手杀了你，但是我思来想去，还是不敢冒险！”
“为什么？！”
林羽摇头叹息，说实话，现在的他，身子确实有些虚弱。
“因为你是何家荣！”
晓艾眯着眼定声说道。
何家荣！
简简单单的一个名字，已经足够，因为这个名字包含了太多了，不管是她跟张佑偲合作之后，还是先前张佑偲帮着凌霄对付这个何家荣，都没有占到任何的便宜，甚至吃了不少亏！
而且她也知道，就在几个月之前，林羽带着七八个人干翻了玄医门二十多个人，直接将玄医门的副掌门荣桓给击杀，所以，对于林羽，她自然非常的忌惮，在来之前她就做好了不跟林羽交手的机会，因为一旦硬碰硬，那死的肯定是她！
所以她唯一能做的还是跟以前一样，取巧！
事实也证明，她这个法子十分的有效，江颜握在了她手里，那也就相当于握住了林羽的命门！
“那你们不想让我上船，也不放人，我也不知道该如何用我自己的性命换江颜啊！”
林羽笑着说道，“在江颜平安之前，我也是万万不能死的，因为你信不过我，我也同样信不过你！”
晓艾凝着眉头细细想了想，点头道，“你这话言之有理，交换嘛，自然就要是公平的，好吧，我允许你上船来换江颜！”
林羽听到这话顿时眼前一亮，急忙说道，“那你赶紧把船往前开吧！”
说话的时候，他十分隐蔽的扫了眼渔船与岸边的距离，自信只要渔船再往前四五米，他就有把握踏波而行冲到渔船的甲板上。
“你那么着急干什么，我话还没说完呢！”
晓艾嘴角勾起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说道，“我可以允许你上船，但是前提是你把另外两把匕首也扎到身上，而且这次要扎在两肋上！”
“先生，不可以啊！”
步承听到这话脸色顿时大变，他知道，这两把匕首要是扎到了身上，那就不只是受伤的问题了，到时候林羽的肺叶受损，气都喘不过来了，就算不死，也已经是废人一个！
林羽听到晓艾这话脸色也是一白，也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这么狠！
其实他一直在引晓艾上钩，晓艾又何尝不是在引他上钩呢！
此时江颜也用力的冲林羽摇着头，示意林羽不要做傻事。
“怎么，你不肯？！反正你落到我手里也是个死，事先多扎上两刀，有什么区别吗？！”
晓艾笑眯眯的望着林羽质问道，“还是说，你们男人的嘴都是谎话连篇，你说的拿命换江颜，也不过是说说罢了！”
说着她再次咯咯的笑了起来，转头冲江颜说道，“江颜妹妹，看到没有，我帮你戳穿了这个男人的真面目，既然他不肯伤害自己，那我只能被迫伤害你喽，希望你别记恨我，你应该恨的，是这个渣男！”
江颜听到这话，脸上没有任何的怨恨，反倒是神情变得坚定无比，用力的冲林羽点了点头！
她从没怀疑过林羽对她的感情，她知道林羽是真的愿意为她而死，而她，自然也愿意为林羽而死！
“我答应你！”
林羽此时突然沉声冲晓艾答应了一声，接着坦然的一笑，毫不在乎的说道，“你说的对，既然都是将死之人，身上多扎两刀又有什么！”
“好！”
晓艾朗声一笑，脸上浮起了一丝得意的神色，如果林羽真如她说的话做了，那林羽对她而言，就真的没有丝毫的威胁性了！
接着她鼓起了掌，对林羽赞赏了一番，做了个请的手势，说道，“那就请吧，何先生，不要浪费大家的时间！”
“先生，不可啊！”
步承面色阴沉，冲林羽说道，“她要是不放江颜怎么办？！”
“不会的，她的目标是我！”
林羽笑了笑，不以为意的朗声道，“再说，我的能力你知道，我就算身上扎着几把刀，仍有拼死一搏之力！”
“我们现在去哪里？”
坐在副驾驶上，陈子凡的眼睛紧紧地盯着车窗外。
墨沉域和苏小柠说的这两个人他不认识，也不想认识。
对于别人的事情，他向来不喜欢八卦，也不喜欢打探。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叶蓉。
如果他现在知道叶蓉和程林新的确切位置，他一定会第一个冲过去将叶蓉救下来！
“别急。”
作为男人，墨沉域当然理解陈子凡迫切地想要救出自己深爱的女人的心情，“我们现在正在往C城赶。”
驾驶座上，白管家一边开车一边淡淡地笑了笑，“陈先生您放心，我开车技术还是不错的。”
“我肯定会在他们见面之前追上去的。”
听到白管家和墨沉域的话，陈子凡的心稍稍地镇定了一下。
但，也只是一瞬而已。
他抿唇，“你们是外地的，对C城可能不太了解。”
“但是我了解。”
男人的脸上写满了担忧，“C城不比A市，城市很小，如果他们到了C城的境内，我们赶过去，肯定来不及……”
白管家点头，“您说的这个情况，今天先生在听说他们去了C城的时候，就想到了。”
“您放心，我们先生有的是办法让他们没有办法汇合。”
陈子凡半信半疑地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坐在车后座面容沉静的男人，“真的？”
C城那么小，用不上一个小时就可以开车绕着C城跑一圈。
而他们的车从苏镇到C城，起码要两个小时的时间。
两个小时，都足够程林新和白清书喝杯茶了！
想到这里，他还是没有办法安心。
于是男人深呼了一口气，“这位……墨先生。”
“请问您有什么好办法，让他们在咱们到C城之前见不到？”
“很简单。”
墨沉域淡淡地笑了笑，“C城虽然不大，但也有很多连锁企业。”
“我墨氏集团在C市就有分公司。”
男人抬手温柔地揉了揉苏小柠的发顶，“如果今天，C市因为某些公司有了安全隐患，全市大排查，造成交通拥堵了呢？”
陈子凡微微一怔。
“你是说……你让你在C市的公司，自己检举自己，让消防方面配合自查？”
“不是自查，是全市范围内排查。”
墨沉域淡淡地耸了耸肩，“联合几个平时的合作伙伴，一起给员工们放个假，为城市解决安全隐患，我还是能办得到的。”
陈子凡沉默了。
他也是做生意的，他当然清楚，如果一个大企业，一天停止工作专门做这种安全排查，要损失多少钱。
或许，这已经不是用亏损能够形容的了。
因为，不但墨沉域自己的子公司要排查，他还联合了几个合作伙伴的公司排查。
这些合作伙伴自然不会平白无故地亏损上一天的业绩来帮你，后面肯定还是要在合作中讲条件，将这些亏损找回来。
所以……墨沉域为了名正言顺地阻止程林新将叶蓉送到白清书面前，居然愿意搭上这么多的钱……
况且，对于叶蓉这个人，对苏小柠来说，都只是一个七八年没有联系过的一个曾经的好友而已。
对于墨沉域，更是连朋友都算不上的陌生人。
而这个男人，却愿意为了叶蓉做到这样……
深呼了一口气，陈子凡看向墨沉域的眼中充满了崇拜和敬佩，“小柠找了个好男人。”
苏小柠当然知道陈子凡在说什么。
她笑了笑，趴在墨沉域的怀里，柔声开口，“如果是你的话，你也会这么做的。”
陈子凡没说话。
因为如果他是墨沉域的话……他可能也做不到这样慷慨大方。
————
C城。
“司机，怎么还堵在这里？”
坐在出租车里，程林新皱眉看着前面堵得水泄不通的车子，脸上一阵接着一阵地难看。
司机皱眉看着黑压压的车子，“说是今天全市有安全检查，很多大公司在忙着将公司的车清出来……”
说完，他看了一眼车后座坐着的程林新，“要不，您拎着您的行李箱，下车？”
程林新皱了皱眉，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放在自己身边的行李箱。
这是一个最大型号的行李箱，行李箱的后面开了几个通气孔，而箱子里面装着的……
正是被他用药迷昏了的叶蓉。
不是他不念旧情，而是这个女人居然值五十万。
那人说了，只要叶蓉陪他睡一夜，他就给他五十万。
程林新闭上眼睛，五十万啊。
足够自己付得起一套不错的房子的首付了，甚至还能余下一些钱来装修。
但是叶蓉不同意。
叶蓉说打死也不愿意陪除了他之外的男人睡。
所以他没有办法，只能把叶蓉迷昏了带出来。
他不在乎叶蓉和谁睡过，只要能够有钱买房子，他就可以给叶蓉幸福的婚姻。
程林新的计划很好。
可是他没想到，今天这个小小的C城，居然堵成了这样。
一方面，白清书那边催得紧。
另一方面……
他看了一眼安静的皮箱。
叶蓉也快醒了。
正在他皱眉，准备再次催促出租车司机快点的时候，出租车的车门被人打开了。
进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昨天被他当场抢走新娘的新郎——陈子凡。
“叶蓉呢？”
他目光愤怒地瞪着程林新，“她人呢？”
程林新抿唇，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身边的皮箱子。
皮箱微微地动了一下。
陈子凡的眼中瞬间闪过一丝心疼！
下一秒，他直接将皮箱拎下了车，“程林新，我看错了你了！”
程林新抿唇，还没来得及反驳，另一侧的车门也开了。
这次，进来的是一个一身黑衣的男人。
男人微笑着看了他一眼，“程林新，老家在程村？”
程林新皱眉，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你谁啊？”
墨沉域笑了笑，拿出手机点开不言给他发的照片，展示给程林新看，“这是你爸爸对吧？”
“旁边的那个是你妈妈。”
程林新瞬间瞪大了眼睛，满脸警戒，“你去我家了？你想做什么？”
“不做什么。”
墨沉域笑了笑，“我的人现在正在你家里喝茶。”
“如果你不听我的，那么你可能永远见不到他们了。”
因为身着鲨鱼皮潜水服，所以浅野很快便游到了林羽他们几人跟前，在距离他们几人两三米处，浅野便停了下来，半截身子露出水外，用双脚在水下拨动着，保持着身子平衡。
紧接着他手中长枪一转，往前一指，先用锋刃的侧面拍了拍一开始拿刀的那个小胡子，同时厉声喝道，“小泉，你在干什么？！”
不过小泉根本没有发出任何的回声，而是被长枪拨弄得身子往旁边移了移，并且身子一直未动，仍旧竖立在水中。
浅野见状脸色陡然一变，急声冲小泉喊道，“小泉，你怎么了？！”
小泉仍旧没有发出任何的回应。
浅野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略一迟疑，接着冲其他三人喊道，“稻垣，你们为何都待着不动？！”
稻垣等三人同样没有任何的回应。
因为隔着距离较远，所以此时浅野看不清楚他们几人脸上的神色，一时间心中焦急不已，但是想到宫泽的提醒，他又不敢贸然上前。
所以他只好再次对着小泉等人喊了几声，见小泉等人还是没有任何回应，浅野咬了咬牙，脸一沉，手中的长枪一抖，立马用锋利的刀刃对准了漂浮在水面上的林羽尸体，判断好林羽脖颈的位置之后，他双眼一寒，紧紧握着手中的长枪，接着用力往前一送，狠狠捅向林羽的脖颈。
眼见他手中长枪的锋刃即将捅入林羽的脖颈，但是诡异的一幕出现了，原本漂浮在水面上的林羽“尸体”突然猛地往外一飘，堪堪躲过了他这一枪。
浅野心头咯噔一颤，惊声道，“不……”
他嘴中的“好”字儿还未说出来，突然感觉大腿上传来一股钻心的刺痛。
浅野闷哼一声，低头一看，只见他身下的水中已经浮起一片黑红色，身下的水已然被鲜血染透。
他身子猛地打了个寒战，接着一把将手捞到水下面，把他腿上扎着的利器拔了下来，摸出水面后他仔细一看，这才看清，原来扎在他腿上的，正是方才宫泽扔给小泉的匕首！
就在他盯着手中匕首看的刹那，他身前突然感受到一股巨大的水波袭来，他下意识抬头一看，只见方才还埋头在水里的林羽已经飞速朝着他游了过来，并且此时已经冲到了他跟前。
与此同时，林羽一把抓住浅野握着匕首的手，迅速一翻一推，锋利的匕首立马扎入了浅野的脖颈。
“咕噜噜……”
浅野的喉咙发出一声低沉的响动，接着口中大股大股的鲜血汩汩涌出，大睁着眼睛望着林羽，身子微微颤了几颤，接着没了声息。
“宫泽长老，何家荣没死！他没死！”
宫泽身旁一名手下看到这一幕大骇不已，顿时在宫泽耳旁惊呼了起来。
“闭嘴！”
宫泽怒声厉喝道，“我他妈的不瞎！”
说话的同时，宫泽只感觉气的摧肝裂胆，血一个劲儿往头顶上涌，眼前不由阵阵发黑，差点昏厥过去。
太奸诈了！
炎夏人实在是太奸诈了！
无耻！
卑鄙！
“噗！”
想着想着，宫泽只感觉胸口处再次一阵气血翻涌，没忍住一大口鲜血喷了出来。
以前他只听人说过“气吐血”，没成想现在自己竟然真的被气吐了血！
“宫泽长老，你的戏演的不错啊！”
此时林羽将眼前已经咽气的浅野一把推开，扫了岸边的宫泽一眼，沉声说道，“我差点就被你给骗过去了！”
“你还有脸说！”
宫泽听到林羽这话顿时更加的愤怒，胸口血气翻涌的愈发厉害，额头上青筋暴起，一时间话都说不出来了，用力的咳嗽了几声，这才颤抖着手指着林羽恨声说道，“论演戏，我哪比的上你这个诡计多端的小混蛋……”
他刚才是真的被林羽给骗了过去，也真的以为自己已经解决掉了何家荣这个强敌。
但是没想到，这一切，都是何家荣这个小兔崽子装出来的！
而且更让他没想到的是，何家荣这兔崽子装死竟然装的这么像！
他宫泽这一生杀人无数，在他面前装死的人不计其数，但是他从没被人骗过去，没成想，今日反倒被鹰给啄了眼！
“大家彼此彼此，如果不是宫泽先生珠玉在前，我也不会想到这个将计就计的法子！”
林羽眯着眼悠悠的说道。
说话的同时，他双手在水下十分隐蔽的划动起来，悄无声息的朝着岸边游了过来。
虽然他的动作十分隐蔽，但还是被眼尖的宫泽捕捉到了，宫泽脸色一变，急忙压制下胸口的血气，厉声冲身旁的手下吩咐道，“快，别让他上岸！”
第二荒天道意志想要夺回第二荒，只可惜，在他急匆匆赶回来的时候，一切都已经完了，整个第二荒都已经是落入了八荒仙界的手中。
而且，经过一场大战，第二荒天道意志也并没有能够在叶轩和青云的手中占到什么便宜，甚至还吃了一个大亏。
想要同时以一敌二，面的两名八荒仙界的界主，这显然是不可能的，纵然是天道意志也是如此。
无奈退走，但第二荒天道意志却并没有离开，虽然第二荒现在已经被八荒仙界给攻占，但是，第二荒天道意志绝对不甘心就这样放弃，无论如何，他势必要夺回第二荒。
巨大的星空舰之中，第二荒天道意志坐在主厅之内，在其身旁，还有一名仙皇境大圆满修为的老者。
这名老者是第二荒的强者，也是第二荒天道意志最信任的人，看向第二荒天道意志，老者面露凝重的说道，“天道，现在我们怎么办？八荒仙界已经在第二荒刻画了符阵，我等无法进入。”
现如今第二荒的情况和之前的第七荒很相似，整个第二荒都被符阵所笼罩，仅仅只有一个出入口能够进出，但是，这唯一的出入口，显然是被八荒仙界的强者给牢牢罢手着，所以，想要夺回第二荒，便只能是正面硬攻。
可是方才第二荒天道意志已经带人试过了，硬攻的效果微乎其微，根本就没有机会突破。
听闻老者这话，第二荒天道意志脸色阴沉，沉默了半响之后，恶狠狠的咬着牙齿说道。
“第二荒已经落入了八荒仙界的手中，本座的第二荒无论如何也不能让给八荒仙界得逞，不论付出多大的代价，本座也誓要夺回第二荒。”
说着，第二荒天道意志便是取出数张传音符，随即当着老者的面，在传音符之中留下信息，直接施展。
这几张传音符，第二荒天道意志真是用来联系其他天道意志的。
如今第二荒被八荒仙界占领，第二荒天道意志誓要夺回，如此一来，便只能向其他荒的天道意志求援了。
除了已经被囚禁的第一荒天道意志，其他的六名天道意志都是接到了第二荒的传讯。
接到第二荒天道意志的求援信息之后，八荒仙界的其他六位天道意志也都是没有丝毫犹豫，第一时间便是准备支援第二荒。
八荒和八荒仙界，从诞生之日起就注定了势成水火，所以，八荒的诸位天道意志，自然是一致对外的，就像八荒仙界的几位界主一样，他们都有共同的敌人。
着急八荒所有天道意志齐聚第二荒，集合整个八荒的力量，也要将第二荒给夺回来，绝对不能让第二荒落在八荒仙界的手上。
伴随着第二荒天道意志的传讯，八荒的所有天道意志都是开始了动作，皆是一副支援第二荒的样子。
当然，在诸位天道意志之中，动作最快的自然是第七荒和第八荒了，本来他们便打算支援第二荒，而今又受到了第二荒天道意志的求援信息，第七荒天道意志和第八荒天道意志，第一时间便是率领两荒的强者向第二荒赶来。
几位天道意志如此大的动静，自然是瞒不过八荒仙界的，这时候，在第二荒入口处，一座金色宫殿凌空悬浮，这里便是第二界和第四界暂时的据点。
此时在金色宫殿的主殿之中，叶轩和青云两人相对而坐，方才两人已经是从其他几界的界主那里接到了诸位天道意志的异动。
看向青云，叶轩微笑着说道，“看来这第二荒是铁了心来一场旷世之战了啊。”
诸位天道意志的异动，已经证明了一切，看他们的样子，显然都是在向第二荒赶来。
而八荒的所有天道意志齐聚一堂，这的确是一场旷世之战啊。
听闻叶轩这话，青云面色没有丝毫变化，只是淡淡的说道，“他想战那就战呗，传讯给其他人吧。”
第二荒召集诸位天道意志誓要夺回第二荒，如此一来，叶轩和青云自然也就只能集合八荒仙界的力量了来抵挡了。
向其他几位界主求援，集合八荒仙界的所有力量，来对抗第二荒的反扑。
听闻青云这话，叶轩笑着说道，“不用你说，消息我早就已经发出去了。”
求援的信息叶轩早就已经发出去了，这一次，八荒和八荒仙界的力量在第二荒齐聚，可以毫不夸张的说，这绝对是两方之间第一次全面开战。
所有天道意志，以及所有界主，全部都聚集在第二荒，这样的盛世，还真是第一次出现呢。
虽然从八荒仙界诞生以来，双方之间就从来没有消停过，但因为各种原因，八荒仙界和八荒之间的战争，基本上也都是各自为战，始终都是一界对付一荒的局势。
不过这一次，伴随着第二荒天道意志的求援，八荒的天道意志肯定会齐聚第二荒，与此同时，八荒仙界的界主们也同样是如此。
双方的力量全面集合，如此大战，还真的是八荒仙界和八荒之间第一次爆发。
消息已经传出，听闻叶轩这话，青云淡淡的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而叶轩则是一脸轻笑的说道。
“看来这第二荒真的是要热闹了，不过那几个老家伙，我倒也还真是好久没见他们了，等他们来了，一定要好好的喝一顿。”
叶轩口中的那几个老家伙，想干就是其他几界的界主，听闻这话，一旁的青云没好气的说道，“喝不死你。”
听闻青云这话，叶轩当即朗声笑道，“哈哈，酒中自有黄金屋，酒中自有颜如玉啊。”
“那他娘的是书中自有黄金屋，文盲。”闻言，青云鄙夷道。
也就在叶轩这边朗声大笑的时候，另一边，从第七荒撤离的洛离和红莲，两人也都是接到了叶轩的传讯。
得知第二荒天道意志欲要集合整个八荒的力量夺回第二荒，洛离脸上挂着一抹淡淡的笑容道，“看来这下真的是热闹了啊。”
“那你打算怎么办？”听闻洛离这话，一旁的红莲妩媚的笑道，当然热闹了，八荒和八荒仙界的众多强者聚集在一起，这样的场面，可是第一次出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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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大兽皇不想，或者说是不能让小青离开，在三大兽皇的阻拦下，萧尘等人一路来到了妖兽国度。
这是一个建立在万兽山脉之中，由兽族建立起来的帝国，有城池，不过却并不大，毕竟只有化形的妖兽才能够住进城池之中，那些没有化形的妖兽依旧只能住在无尽山脉之内。
来到城中央的巨大宫殿之中，萧尘和尘凌两人站在宫殿中央，而狮皇等三大兽皇则是坐于主座之上，至于小青自然是和它们坐在一起了。
看向萧尘和尘凌，还是灵皇率先开口说道，“两位，你们和真龙殿下的关系我们已经了解了，不过，我们希望真龙殿下能够留在我们妖兽国度。”
“真龙殿下是高贵的龙族，在整个天辰大陆，唯有我们妖兽国度方能够给殿下最好的修炼环境，若是让真龙殿下跟随你们去人类世界，这不仅对真龙殿下没有好处，甚至有可能引来杀身之祸。”
“对我们兽族来说，真龙殿下是至高无上的存在，而对人族强者来说，真龙殿下则浑身是宝，所以，一旦让人类强者得知真龙殿下的身份，相信很多人都会不择手段的追杀你们，而你们，能有保护真龙殿下的实力吗？”
“所以，真龙殿下留在妖兽国度，不论是对你们，还是对殿下都有好处，最后，本皇也不瞒你们，真龙殿下是我们返回故乡的希望，所以，我们一定要保证真龙殿下能够平安的成长起来。”
看在小青的面子上，灵皇耐心的说道，若不是如此，她自然不可能多费口舌，直接将萧尘二人丢出万兽山脉便是了，甚至有可能直接击杀。
正因为小青的保护，灵皇才会对萧尘二人如此客气，并且，也耐心的说明了他们的想法。
想要让小青留下来，而三大兽皇最终的目的，是想要通过小青返回自己的故乡。
对于灵皇口中的故乡是什么，萧尘并不知道，不过尘凌却是知道，也的确，虽然灵皇他们贵为兽皇强者，但单凭它们，的确是无法返回故乡，因为他们根本打不开通往故乡的门，唯有小青这样的龙族血脉才能够打开通往他们故乡的门。
话音落下，灵皇也不催促，反而是给足了萧尘两人思考的时间，而听闻这话后，萧尘也是在脑中思索。
已经知道了小青的身份，的确，带着一头龙招摇过市，这几乎可以说是傻子的行为，因为一头真龙，就算是七大主宰恐怕都要动心吧，而一旦小青的身份暴露，到时候可就不仅仅像这次一样了，那时恐怕整个天辰大陆的人类强者都要追杀自己。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能够有能力保护小青的也的确只有妖兽帝国了。
其次，小青身为龙族，如今正处于成长阶段，跟在自己身边，自己的确无法给他太多的帮助，而若是留在妖兽帝国，以三大兽皇的能力，对小青的成长的的确确能够起到极大的帮助。
结合以上两个方面，以及自己的实际情况，灵皇说的话不无道理，留在妖兽帝国，对小青来说，的确是最好的选择。
不过，这一切还要看小青自己，对三大兽皇行了一礼，萧尘语气平静的说道，“灵皇陛下，晚辈明白这其中的道理，不过我想小青的去留不应该是由我们来决定的，一切还是看他自己吧，如果小青愿意留在妖兽帝国，那我和尘凌不会阻止，当然，如果小青不愿意，那么哪怕就是以卵击石，我兄弟二人也不能答应三位兽皇大人的要求。”
三大兽皇并没有害小青的意思，甚至对小青还很好，不过去留的问题，萧尘还是想要让小青自己来决定。
听闻萧尘这话，虎皇微微一笑道，“那就由真龙殿下自己决定吧。”
“可以，既如此，那你二人也就在妖兽帝国住上几日，你们即是真龙殿下的朋友，那我妖兽帝国自然也不会亏待你们，你们且安心住下，放松几日。”
直接在妖兽国度中住了下来，三人住在一起，当夜，三人围坐在院落之中喝着美酒，这酒是三大兽皇送来的，据说是他们从人类世界得到的好酒，很不错。
一边喝着美酒，萧尘一边对尘凌问道，“尘凌，你想不想让小青留下来？”
虽然心中已经有了决定，不过萧尘还是有些纠结，从百灵墓地就一直陪在自己身边，要分别了，萧尘还是有些不舍。
听闻萧尘这话，小青也是将目光看向了尘凌，仿佛同样在等着他的回答一般，面对一人一龙的注视，尘凌不急不慢的喝了一口酒后才缓缓说道。
“说实话？”
“废话，假话我问你？”萧尘没好气的道。
“如果是我，我会让小青留在这里，因为不论是跟在你还是我的身边，对小青非但没有什么好处，甚至还会给我们二人引来杀身之祸，并且，就算小青选择留下，也不是说我们日后就不能见面了，只要想就能见面，如此，为何不让小青留在一个更利于他成长的地方呢？”尘凌缓缓说道。
尘凌是赞同萧尘留在妖兽国度的，听闻这话，萧尘有些黯然的点了点头，道理都知道，不过就是一时间有些难以接受罢了。
看出萧尘心中的不舍，尘凌微微一笑道，“萧尘，一时的聚散不能代表什么，要知道世界很大，你是希望小青成为一头真正的神龙，日后我们兄弟三人一起遨游这广袤天地呢，还是希望让小青就这样一辈子跟在你身边，浪费了一身的龙族血脉？”
尘凌劝说着，对此，萧尘沉默了半响，而后突然抬起头来，看向尘凌和小青道，“要不我们结拜吧，结为异性兄弟，这样就算以后我们分开了，也都能想起彼此，以兄弟之情将我们三人始终联系在一起，不论身在何方，怎么样？”
萧尘提议结拜，闻言，尘凌微微一愣，而小青则是直接点头答应。
目光皆是定格在尘凌身上，等待着他的回答，而面对萧尘和小青的注视，尘凌一口喝光了碗中的美酒，心中复杂的想到，“兄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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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者也开始出现了陨落，对此，不论是魔族还是人族都是为之一震，圣者是什么，那可是两族当中的最强者了，是两族之中的最强战力。
可就是这样的最强者，但依旧被人给击杀了。
血雨还在不断的从天空之上落下，哭泣声也不断的隐隐约约的传进众人的耳中。
在血雨的覆盖下，战斗并没有停止的极限，其实说实话，连续激战了三天，此时不论是人族还是魔族，只要是还活着的人，都早已经是疲惫不堪了，每一个人都是在强撑着最后一口气。
就连天生好战的魔族，这时候也是难以坚持，不过没人敢退，在没有接到撤退命令之前，没有人敢后退一步，因为你一退，对方必定会压上来，到时候只能是落败而归。
这一战几乎可以说是击中了人族和魔族全部力量的大战，最后，在整整持续了四天之后，终于，双方的老祖都是下达了撤退的命令。
同时下达撤退的命令，这其实也是双方老祖不得已而为之，没有办法的事情。
且不说他们自己在经历了四天的激战之后如何，从他们往下，不论是双方的圣者，还是半圣，亦或者是双方的普通武者，这时候都早已经是疲累不堪。
一身的灵力或者是魔气都已经消耗一空，远远看去，这数百万人此时就好像是石井之间的流氓在打群架一样，没有了那些威力巨大的武技，更没有了那什么冲天的魔气和灵力。
所有人都已经是油尽灯枯，难以再战，对于双方这样的状况，两边的老祖也知道，战到这里已经足够了，双方都需要休息，再战下去已经没有意义了。
撤退命令下达，双方也很默契的没有再选择继续纠缠，相互向着不同的两个方向撤去。
连续激战了四天，所有人此刻都只想好好的睡上一觉，除此之外再无其他的想法。
没有人在恋战，两族同时撤出了战场，不过，两方虽然是同时撤退了，但并没有退多远，仅仅只是退后了三百里，便开始安营扎寨，显然接下来还有战斗要爆发。
相互后撤的三百里，只能说是撤出了战场，但并没有完全撤离，人族没有返回中天驻地，而魔族也没有返回他们的大本营，就这样在战场的两边，双方各自安营扎寨，遥遥对望，一边舔舐着流血的伤口，一边等待着下一场大战的到来。
一战之后，绵阳不知道多远的战场之上，幸存者们撤离了，不过也留下了无数的尸体。
战斗结束一天之后，人族和魔族同时派出了数批队伍前往战场之上收敛各自的尸体。
怪异的一幕出现了，两族队伍在战场之上相遇，但他们都没有向对方出手，只是低着头，默默的收拾着各自种族那些陨落者的尸首。
无数的队伍在战场之上来回穿梭，一具具尸体被分别运回两族的临时驻地。
真正用了三天，战场之上的尸首才被处理完，不过，那漫山遍野的尸体虽然消失了，但大地此时却已经变成了一片血红。
曾经的绿色草原不见了，换上的是一副荒芜的景象，血红色的土地散发出淡淡的血腥味，而血红之色，就好像是被鲜血给染红的一般，任你怎么清洗，都没有办法洗的干净。
战后的各种工作都在有序的进行着，尸体被收集起来，运回后方，人族将这些战死武者的尸体运回了其他三大州，交到他们亲人的手上。
而魔族也同样将战死勇士的尸体，通过血门，运回了北魔大陆安葬。
看似短短四天的血战，但战后，双方都需要不断的时间来舔食战后所留下的伤口，一连几天，不论是人族营地还是魔族营地，气氛都是一片凝重。
真正经历了这样的血战之后，不仅仅是人族，就连好战的魔族也陷入了沉默，曾经那些和自己一同力量，一同醉酒的同伴，在这一战中，也许已经彻底的离开了自己，甚至还有不少，连尸首都没有能够留下。
两族的大军犹如两头蛰伏的巨兽一般，就这么安静的匍匐在阴圣州东面的平原之上，相距近千里遥遥对望着，一边舔食着自己的伤口，一边准备着下一场大战的到来，准备再度厮杀的到来。
时间在安静且凝重的气氛之中流逝，短暂的平静时期，但双方都同时不断的向这里补充力量。
人族再度从其余的五大驻地，以及后方的三大州之中调动大军前来支援，而魔族更是通过血门，继续向天河大陆增兵。
不断的有新鲜血液流入这头蛰伏的巨兽之中，而这些新来的队伍，显然是不知道这样的大战有多么的激烈，他们此刻还显得有些轻松，不过相信很快，他们的看法就会改变了。
两族援军源源不断的向阴圣州东面的平原涌来，而当双方都准备好之后，血战将会再度爆发。
不知不觉间，小半月的时间过去，而这时候，已经昏迷了小半月的萧尘，也终于是苏醒了过来。
当初因为空间崩塌所爆发出来得看永不冲击波，萧尘直接陷入了昏迷，这也成长，毕竟空间崩塌的力量，除了圣者，其下的武者都根本无法抵抗，也算是萧尘修炼了百炼战体，换做其他人，恐怕早就已经一命呜呼了。
可以是说这一次的负伤，是萧尘有史以来最严重的一次，而如此严重的伤势，自然是让秦水柔三女担心坏了，包括尘凌和龙青，也是有些六神无主，甚至连燃灯古圣等这些老祖，都亲自来探望过萧尘。
三女一直在萧尘身边守着，每天十二个时辰，萧尘身边都有至少一女看护，此时见萧尘悠悠转醒，原本正在小声说着什么的三女，第一时间围了过来。
看着脸色苍白的萧尘，最先开口的是秦水柔，一改往日的冰冷，眼中满是担忧的说道，“夫君，你怎么样了，别吓我。”
“呜………..萧尘哥哥。”伴随着秦水柔开口，顾玲瑶更是直接哭了出来，反倒是一旁的百花仙子没有说话，但眼中那丝毫不比秦水柔少的担忧，已经足以说明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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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明的出关，萧尘还并不知道，不过不可否认，伴随着陶明出关，合天门必定会很快再次对剑门发动进攻，而这一次，有陶明存在，剑门所面对的压力，显然要比上一次大上很多。陶明的出关，萧尘还并不知道，不过不可否认，伴随着陶明出关，合天门必定会很快再次对剑门发动进攻，而这一次，有陶明存在，剑门所面对的压力，显然要比上一次大上很多。
在月宫和落星见面，萧尘也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就算是看在君无涯的面子上吧，落星的确是对萧尘不错，并且也承诺，日后剑门若是再遇到危险，月宫依旧还是会出手相助的。
在月宫之中仅仅只是停留了三天时间，而后，萧尘一行人便是起程返回了剑门。
藏刑已经传信过来，说是杨嵩等人都同意前往丹墓之中，寻找突破至境的机会。
这一次萧尘要集中整个剑门的资源，希望能够培养出属于剑门自己的至境大能，而杨嵩等人，修为早已到了道境大圆满，突破至境对他们来说，也不是没有可能，而且，有着整个剑门的支持，希望还是很大的。
月宫的事情顺利解决，接下来便是想办法提升剑门自身的实力。
直接返回剑门，数日之后，在剑门大殿内，萧尘亲自面见了，杨嵩，赵越，乾陵，李遂四人。
这四人都是拥有道境大圆满的修为，这一次，面对萧尘的决定，四人都是义无反顾的同意进入丹墓之中，寻求突破至境的机会。
对此，萧尘自然是感到欣慰的，大殿内，看着眼前的四人，萧尘面露笑容道，“四位前辈，你们真的想好了？”
听闻萧尘这话，四人皆是齐齐点头，杨嵩更是一脸坚定的开口说道，“宗主有令，属下莫敢不从。”
四人都是剑门的老人了，曾经便身为剑门的剑首，对于剑门的忠诚度自然是无需怀疑的。
见四人都已经有了决断，萧尘也是点了点头说道，“既如此，那从今日起，剑门宝库之中的一切修炼资源都可以任由你们四人使用，丹墓那边，我也会尽快确定下来，希望你们能顾早日突破至境。”
剑门内的一切资源，无限制的对四人开放，如果四人真的能够突破到至境，那剑门的至境大能数量，将会达到十人之众，如此一来，虽然与合天门，月宫这些十大凌天宗门，依旧还有差距，但是在六大超一流势力之中，无疑已经是顶尖的了。
只不过想要突破至境也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萧尘可以提供修炼资源，但最终能不能成功，还得要看杨嵩他们自己。
对于提升剑门自身的实力，萧尘是极为迫切的，所以，不仅仅是对杨嵩他们四人，对下面的剑门弟子，萧尘也是早就提高了修炼资源的供给。
说白了，萧尘现在就是在用海量的资源来换取剑门的实力提升。
在萧尘看来，宝库之中的那些修炼资源，放着也是放着，平常时期，或许剑门需要积攒一些修炼资源，但是现在，完全没这个必要。
剑门要崛起，本身的实力必须要提升上去，而修炼资源，用掉了还可以想办法再获得。
已经不考虑去积攒什么修炼资源了，甚至萧尘都已经将剑门这么多年多积攒下来的底蕴全部拿了出来，就为了能够尽快提升剑门的整体实力。
和杨嵩等人见面之后，萧尘派遣贺欣赶往了丹谷，准备和丹谷商议一下丹墓的事情。
要让杨嵩四人进入丹墓，自然是需要付出代价的，这点萧尘并不吝啬，只要丹谷不是狮子大开口，什么条件都可以答应。
丹墓是目前萧尘唯一能想到，对突破至境有帮助的修炼秘境，为此，萧尘甘愿付出一些代价。
伴随着萧尘的种种措施，剑门上下所有人都是在闷头苦修，上到副宗，剑首，长老，下到普通弟子，每一个人都在奋力修炼，希望自己的实力能够提升上去。
对于剑门上下的努力，萧尘自然是看在眼里，同时，轩辕凌因为没有进入百灵秘境，所以这段时间也是继续开始了闭关。
拥有轮回帝尊的传承，轩辕凌的修炼速度很快，但是，很多事情，自然是不可能事事都顺心如意的。
这不，就在贺欣赶往丹谷的第三天，合天门那边传来了消息，门主陶明出关，并且正式对剑门宣战。
陶明超越了至境级别的存在，人称明王帝尊，伴随着这则消息传出，大千时机各大势力再一次哗然。
要知道，距离上一次合天门大举进攻剑门不过才过去了短短半月左右的时间，可是如今，合天门居然又要攻打剑门，而且，这一次，还是由合天门门主陶明亲自率领。
任谁都看得出来，合天门这是非要覆灭了剑门不可，否则又怎会如此接二连三的向剑门发起进攻呢。
面对陶明的宣战，剑门一方暂时没有什么回应，不过大殿之中，萧尘，藏刑，周松，吴欢等一众剑门高程却是聚集在一起，商议着合天门再度来袭的事情。
说真的，对于合天门，众人心中自然都是愤怒至极的，这就像是一条疯狗，紧紧咬着剑门不放，非要将剑门置于死地不可。
上一次的进攻才刚刚以失败告终，这才过去不过半月时间，合天门又要来攻打剑门了，这让藏刑等人心中都收窝火不已。
可没办法，谁让合天门实力强大呢，至少不是现在的剑门能够抗衡的，所以，面对合天门的再度来袭，萧尘等人依旧没有什么办法。
合天门极为迫切的想要覆灭剑门，对此，坐于主座之上，萧尘面色阴沉的冷声喝道，“合天门，总有一天，我必定灭了它。”
心中发誓有朝一日必定要灭了合天门，不过在此之前，萧尘现在需要面对的，是合天门的再度来袭。
这一次合天门的攻势，估计会比之前还要凶猛，因为上一次合天门可以说是群龙无首，陶明还没有出关，但是这一次，情况完全不一样了，陶明出关，由其亲自率领进攻剑门，如此一来，剑门所需要面对的压力，显然要比上一次时，大了太多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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