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纯白色的睡裙在清澈的水里鼓起来,露出她凹凸有致的身形。
她乌泽的长发丝丝地在水里面飘着。
墨沉域眯了眸,抬手将她从水里捞出来,抱着大步地放回到了床上。
“让秦医生过来。”
挂断内线电话之后,他坐在床边,手里拿着毛巾,小心翼翼地擦着她脸上的水珠。
这个女人,即使累到昏倒,也不愿意和他坦白她最近的遭遇。
口口声声说要和他过一辈子,其实,她从未把他当成是丈夫。
甚至连朋友都不是。
在她眼里,他只是个雇主,只是个所谓的“恩人”。
多么可笑。
他认定了,她是他的妻子了,她却从未真正地把他当成过丈夫。
眼前浮现出那天晚上在墨家老宅的后花园里,她眨巴着那双大眼睛看着他的样子。
“以后我就是你的亲人,我会陪着你。”
少女清澈的声音还在耳边回荡。
他摩挲着她莹润的唇,无奈地挑了唇,“我从没把你当成负担。”
“你呢,把我当成负担了么?”
处在昏厥当中的女孩扁了扁嘴,双手默默地凑到了一起。
墨沉域观察了许久,才确定这是在搓洗衣服的动作。
想到下午不言通报过来的她在疗养院的情况,男人那双深邃的眸中闪过一丝难以觉察的诡谲。
半个小时后,匆匆赶来的秦医生在管家的带领下到了卧室。
看着坐在苏小柠身边的男人,秦医生轻笑了一声,一屁股坐到墨沉域身旁,“这就是你现在的妻子?”
墨沉域点了点头。
穿着白大褂的医生一边抬起苏小柠的手腕给她把脉一边淡笑,“长得的确是人畜无害,怪不得你二叔没有对她下手。”
墨沉域看着窗外的星空,唇角浮上一丝冷笑,“他们不对她下手,和她的相貌没关系。”
“我当然知道和外貌没关系。”
秦朝暮翻了个白眼,“我只是想表达你这个小媳妇很可爱这个事实而已,真不知道你这个情商是怎么活到这么大的。”
墨沉域撇唇笑笑,“我自觉情商不错。”
“是呢,这么多年只有我这么一个朋友。”
他将苏小柠的手腕放下,转头郑重其事地看着墨沉域,“她没什么大碍,大概就是最近太累了,没休息好。”
说着,他色眯眯地瞥了墨沉域一眼,“这才结婚几天啊,就把人家累成这样?”
墨沉域额上的青筋跳了跳,“我没碰她,她是被人勒索,出去打工赚钱才累成这样的。”
“有意思。”
在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秦朝暮转眸瞥了一眼苏小柠,眼中多少有了几分欣赏的神色,“守着你这座大金山,不但不开口找你要钱,自己跑出去打工还瞒着你,这姑娘还真是难得。”
言罢,他转头白了墨沉域一眼,“既然你知道她是累成这样的,让她好好休息不就好了,干嘛这么晚了把我喊过来?”
“一来,提醒你到了向外面宣布我身体状况的时候了。”
“二来。”
他伸出手去轻轻地将苏小柠鬓边的头发理好,“有什么办法,能让她别这样自己死撑着。”
秦朝暮一怔,而后才恍然大悟,“所以,你是搞不定你的这个小妻子,所以才喊我来的?”
男人淡淡地皱了眉,“算是。”
用手指敲了敲床沿,秦朝暮淡淡地挑了唇,“交给我。”
“不过,你家有能让我凑合一夜的地方么?她这么累了,你总要让她休息过这一晚吧?”
墨沉域点了头。
原本,他是打算不让她休息,让她不得不向他求饶,然后将她所有的遭遇都告诉他。
他以为,他这么做,她会长个记性,记住以后有什么事情,第一时间和他分享。
只是,他没想到,这个小女人的倔强和韧劲儿,超过了他的想象。
她甚至宁愿累到晕倒,也不和他抱怨求饶。
明明是那么软那么单调的小家伙,却倔强到让人束手无策。
“这是我第一次在你这里留宿吧?真稀奇。”
秦朝暮轻笑了一声,单手搭在墨沉域的肩膀上,“果然结了婚之后就变得有人情味多了。”
说完,他又觉得自己说的不对。
“不过,你要真有人情味,怎么会允许你自己的老婆在你面前累到晕倒?”
墨沉域懒得和他争辩,他挪开他的手,转身出门,“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看着男人高大挺拔的背影,秦朝暮皱了皱眉,下意识地回眸瞥了一眼在床上昏睡的苏小柠之后,长舒了一口气,“沉域,你该不会真的对这小丫头上了心吧?”
墨沉域顿住,高大的身影被走廊的琉璃灯拉得老长,“我对我的妻子上心,有问题么?”
秦朝暮皱了眉,“可是沉域,你应该知道你以后面对的是什么。”
“你前面的三个未婚妻是怎么死的,我想你比我更清楚。”
“现在这个虽然逃过一劫,但以后她难免会成为你的绊脚石。”
墨沉域眯眸,“再说吧。”
连他自己现在都不清楚,对这个苏小柠,到底是什么感情。
“现在说这些,都太早了。”
——————
正午的阳光火辣辣地从窗户钻进来,照在少女熟睡的脸上。
苏小柠是活生生被太阳晒醒的。
醒来的时候,她习惯性地伸了个懒腰。
奈何房间里的阳光太刺了,她刚睁开眼睛,就被刺得下意识地闭上了。
怎么一大早的太阳那么大那么晒?
她皱了皱眉,思索了一阵忽然觉得有些不对,拿起手机一看,现在已经是上午十点多了!
!!!她居然睡到了十点多!
苏小柠拿出手机看了一下日期,瞬间觉得两眼一黑。
今天是周五,上午有一样灭绝师太的高数课,还有一堂她最学不明白的大学物理。
十点多,高数课已经上完了,大学物理已经开始了。
她哀嚎了一声之后,连忙下床洗漱。
记忆倒回昨晚……
没记错的话,昨晚墨沉域的心情似乎不好,一遍一遍地让她给他洗澡,她就听话地一遍一遍地给他洗……
后面的事情,她什么都不记得了。
站在镜子前,苏小柠看着镜子中憔悴的自己,淡淡地叹息了一声,果然上了大学以后娇生惯养了。
以前她在乡下的时候,做过比这几天更累的农活,那个时候她都没有这么憔悴过。
想来昨晚她也应该是太累了,在给墨沉域洗澡的时候睡着了。
之后的事情她虽然不知道,但多少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应该是墨沉域看她太辛苦了所以没有喊醒她,让家里的佣人把她搬到了床上吧?
想到这里,少女的唇边扬起了一抹浅笑。
其实,她这个老公对她还算不错。
李千珝一听这话不由一怔,瞥了眼林羽,心头不由疑惑,莫非这个仲主任跟林羽有过什么冲突?
李千珝冲林羽做了个手势,接着起身走到外面,冲仲主任疑惑道:“仲主任,您认识何医生?是不是你们之间有过什么冲突啊?”
“我们连见都没见过,怎么可能会有冲突啊!”电话那头的仲主任立马否认,“不瞒你说,李大少,这是万家的意思,你也知道,万家是这次项目的大股东,原先答应给你们李家的股份份额,现在也全部归了万家,给不给你们股份份额,那全是万老爷子一句话的事儿!何家荣逼死了万老爷子的儿子,所以,万家对他恨之入骨,怎么可能容下他!李大少,你听我一句劝,这个何家荣是个麻烦,你还是尽早把他甩了的好,免得惹火上身!”
“麻烦?这次维多利亚酒店遇袭,要是没有何先生,我早死了!”李千珝冷声道:“他们万家还有脸要挟我们?!上次维多利亚酒店的事多半跟他们万家有关!他大儿子分明是畏罪自杀,咎由自取!”
“李大少,这种话没有证据可不能随便说啊!”电话那头的仲主任沉声道。
“等着吧,我非查出证据不可!”李千珝愤怒的说道,“到时候我一定让他们万家付出代价!”
“你们两家的恩怨我不管,不过我还是那句话,如果你们李家想参与到这个项目里来,那就得把何家荣踢的干干净净!”仲主任冷哼一声,语气不容置疑的说道。
“仲主任,这个项目到底是您主管,还是万家主管啊?您怎么唯他们万家是从啊!”李千珝强忍着内心的愤怒,语气讥讽的冷哼了一声。
他知道,其实这个项目谁家占多少股份,全都是这个仲主任说了算,现在这个仲主任说话这么偏向万家,显然是收了万家不少好处。
“李大少,你说话客气点,我不想跟你吵,反正这件事没有商量的余地,你好好权衡权衡,等你想清楚了再答复我吧!”仲主任冷哼一声说道,其实他内心也忌惮李家的势力,也希望李家能参与到这个项目中来,以减少李家对自己的敌意。
但是他收了万家极大的好处,而且两家又是世交,所以他更不能得罪万家,希望李千珝能答应万家这个要求。
“不用考虑了,何家荣是我兄弟,我永远不会背弃我的兄弟,仲主任,我们走着瞧,总有你求到我的时候!”李千珝怒冲冲的说完便直接挂了电话,接着有些痛苦的捂住了自己的胸口。
他知道,他这无异于自行将生物工程项目拒之门外,但是没有办法,他不能为了利益放弃自己的兄弟,而且他觉得,对于他们李氏集团而言,一个何家荣的价值,远远大于这个生物工程项目。
等到他走回到屋中后,林羽见他面色不太好,急忙问道:“李大哥,出什么事了?”
李千珝苦笑着摇摇头,说道:“生物工程项目那件事,我们可能没机会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楚、万两家吞并这块大蛋糕了!”
“没机会了,为什么?”林羽微微一怔,急忙问道,他可是知道,李千珝把李家的未来都压在这个项目上了。
“还能为什么,因为姓万的呗!”李千珝用力的捶了一下桌子,冷声道,“维多利亚遇袭后,他们趁我疗养的时候,偷偷把项目跟这个仲主任定了下来,妈的,这个仲主任简直就是万家的走狗,指定没从中少捞好处!”
他并没有把仲主任威胁他收购林羽所持股份的事说出来,他知道,他一旦说出来,林羽一定会主动把股份让出来。
“那这次真是遗憾了!”林羽叹了口气说道,其实他也特别看好这个项目,如果李家想实现市值翻倍的话,必须得争取下来这个项目。
“算了,我们再研究其他的,我就不信了,没了这个项目,我们李家就活不下去了!”
李千珝立马摆了摆手,装出一副不在乎的样子说道,“家荣,你先把这个股份转让合同签了吧!”
“这……”
“你再推辞我可就生气了啊!”李千珝脸一沉,起身将笔塞到了他手里。
林羽见他似乎铁了心的要让给自己,只好无奈的笑笑,接着起身将自己的名字签上。
“这才对嘛!”李千珝笑着把合同给林羽留了一份,其他的交给了秘书,冲林羽提醒道,“对了,过几日还得麻烦你过去帮我妹妹施针!”
说完他打了个招呼,径直走了出去。
林羽送走他后想起生物工程项目的事,不由心头有些惋惜,但是他也不认识这个仲主任,也无可奈何。
吃过午饭,林羽让窦辛夷休息休息,自己亲自坐在诊桌前面接诊,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叫嚷声。
林羽好奇的望了厉振生一眼,厉振生立马起身走出去看了眼,见外面来了一个中年妇女和一个十岁左右的小男孩,中年妇女拽着小男孩要往医馆里走,小男孩则非常的抗拒,不停的往后退,同时大盛嘟囔着,“我不要,我不要!”
“你好,请问这是何家荣何医生开的那家回生堂对吧?”中年妇女一边拽着小男孩,一边冲厉振生问道。
“不错,你们是看病吗?”厉振生问道,“何先生正好在里面,请进吧!”
说完他就转身回了屋。
“厉大哥什么事?”林羽好奇道。
“外面来了一个中年妇女和一个小男孩,好像是来看病的,不知道那小男孩为什么不进来。”厉振生如实说道。
林羽点点头,也没怎么在乎,像这种害怕看医生的小孩子经常见。
“那小男孩眼睛不太好,好像个瞎子,真可怜,这么小就瞎了。”厉振生摇头叹息了一声,接着进了药房。
“瞎了?!”
林羽闻言猛地站了起来,似乎想到了什么,接着快步的走到了外面,看到那个中年妇女和小男孩后,林羽面色一喜,急忙说道:“龚院长!您带小智过来了!”
“哎呀,何医生……啊!”
龚院长还未说完,小智便在她手上咬了一口,接着转头就跑。
“小智,小心!”
龚院长面色一变,因为她看到小智竟然跑到了车来车往的公路上!
林羽身子猛地窜了出去,一把将小智抱了起来,身子一转,一辆轿车带着呼啸的风声从他们身边擦过。
“你放开我,你放开我!我不用你治!”
小智不停的拍打着林羽的胳膊,用力的挣扎着。
“小智,你怎么了,我是家荣哥哥啊!”林羽看到他这样,不由有些意外,急忙喊了他一声,他记得上次见面的时候,小智对他还挺热情的啊。
“我知道是你,我不用你治!”小智大喊大叫,手脚也不停的踢打着。
“龚院长,这是怎么了啊?”林羽纳闷道。
“奥,警察去找他了解过他姐姐的事了……他们说她是通缉犯……”龚院长面色一凄,有些无奈的说道。
“我姐姐不是坏人,她不是坏人,你们才是坏人!”小智用力的死撕拽着林羽抱着他的胳膊,大声喊道,眼眶中隐隐有了泪水,但是坚持不让泪水流出来。
林羽听到龚院长这话,神色一黯,没想到小智已经得知了一些有关于他姐姐的事情,对他幼小的心灵而言,确实是一种莫大的打击。
“小智,不管别人怎么说,至少在法律上而言,你姐姐没有罪,而且,警察叔叔也说的是怀疑,怀疑就不一定是事实,你知道吧?”林羽低声冲小智说道,“我问你,你觉得你姐姐是坏人吗?”
“不是,我姐姐不是坏人!”小智用力的摇着头,眼泪已经从眼眶中滑落。
“那你想不想替你姐姐证明清白?”林羽问道。
小智顿时冷静了下来,接着用力的点点头,说道:“想!”
“其实你要想证明姐姐是清白的也很简单,等下次你姐姐来的时候,你让他陪你一起去跟警察叔叔把事情说清楚就行了!”林羽耐心道,“但是在你姐姐来之前,你得先把眼睛,这样才能更好地帮助你姐姐,对不对?”
小智听完这句话犹豫了一下,接着点了点头,顺从的跟着林羽往医馆里走去。
“其实我知道,你不是我姐夫!”走着走着小智突然冷冷的说了一声,“你骗我!你是坏人!”
林羽顿时有些哭笑不得,姐夫这事儿那可不是自己说的啊,明明是他那妖精姐姐说的。
进了医馆之后,林羽便替小智针灸了一番,随后开了几服药,交给了龚院长,小智冷着脸没吭声,显然还对林羽抱有很大的敌意,毕竟他听说那天是林羽抓了他姐姐。
龚院长接过药,感激的冲林羽连连道谢,接着犹豫了一下,神情哀求的说道:“何先生,雪儿自从那天走了之后,就再也没有回去,你要是见到她,记得让她回去看看,我们都不相信她是坏人……希望你们能明察!”
“放心吧!”林羽点了点头,望着龚院长和小智的背影内心感慨不已,眼前又浮现出玫瑰那张美艳魅惑的面容,忍不住叹了口气,他又不何尝希望玫瑰是清白的呢!
这时林羽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掏出来一看,见是江颜的,立马面色一喜,笑道:“颜姐,你睡醒了啊?!”
“我早就起来了,我现在在医院!”江颜的声音有些急促,“家荣,你现在忙不忙啊,不忙的话抓紧时间过来趟吧,这里有几个小孩子可能要不……不行了……”
“啊?好,我这就过去!”林羽听出她语气中的惊慌,立马答应一声,接着跟窦辛夷打了招呼,带上医疗箱,打了辆车快速的赶往了医院。
林羽到了医院之后,江颜早就已经等在了门口,看到林羽后宛如看到了救星一般,急忙走过来拉住了林羽的手,拽着他往住院楼那边走。
“什么情况?”林羽急忙问道。
“昨天我们接诊了几个孩子,症状类似食物中毒,但是要比一般的食物中毒严重的多,从昨天入院开始便高烧不退,而且上吐下泻,到了今天下午,全部都显出神志不清的症状!”江颜急急忙忙的说道。
“啊?那中毒原因找到了吗?”林羽急忙问道。
“这个我们没有检查出来,已经委托警方调查了,我们现在的主要任务是救下这几个孩子的性命!”江颜语气焦急的说道。
“有我在,别怕。”林羽轻轻的安慰了她一声,跟着她快步的走进了住院楼。
林羽跟着江颜来到六楼的一间大隔离室之后,就见隔离室外面站着好几个戴着口罩和头套的医生,正在低声讨论着什么,隔离室里面躺着几个小孩子,面色惨白泛红,十分的虚弱。
“因为分不清是中毒还是病毒感染,所以我们就将他们安置在了隔离室!”江颜跟林羽解释道。
“好,给我一个口罩,我进去给他们检查检查!”林羽低声说道。
“哎,你是谁啊?!”这时一旁的一个主任见林羽面容比较陌生,立马喊住了他,“这是你能随便来的地方吗?”
江颜见状面色一急,赶紧走过去解释道:“秦主任,这是我爱人,回生堂的何家荣,我想让他……”
“哎呀,是何家荣何医生啊!”
谁知未等她说完,秦主任便眼前一亮,立马跑过来握住了林羽的手,兴奋道,“久仰大名啊,何神医这是过来帮我们吗,真是不胜感激啊!”
江颜见状不由一怔,到嘴的话又咽了回去,本来还以为要费一番口舌,没想到刚报出林羽的名字,秦主任态度就一百八十度大转变。
“快,给何神医拿口罩!”
秦主任一边吩咐周围的医生,一边死死拽着林羽的胳膊,似乎生怕他跑了一般。
林羽有些无奈的笑了笑。
“哪位是秦主任?!”
这时走廊处突然急匆匆的走过来两名警察。
“我就是!”秦主任赶紧站出来,急切道,“警察通知,是不是调查有什么结果了?”
“不错,经过我们对几名孩子的询问,发现这几名孩子都服用过一种小儿止咳胶囊,我们怀疑这个胶囊有问题!”
警察一边说着一般出示了一个透明密封袋,袋子里装的正是一粒蓝色的胶囊。
“哦?胶囊有问题!”秦主任立马接过了这个密封袋。
“嗯,我们已经查到了生产这种胶囊内原料药物的药厂,现在就准备去传唤药厂的负责人!”两个警察交代了一声,立马转身要走。
“警察同志,请等一下,能不能透露下,是哪家药厂?”秦主任顿时急了,毕竟他们医院合作的药厂很多,如果涉及到他们医院合作的药厂,那他得马上告知医院把这批药封存!
“奥,是一家叫回生制药厂的药厂!”警察也没有隐瞒,如实说道。
温知暖皱眉,看着这样的苏小柠,她忽然觉得她很陌生。
“我去看一涵了。”
说完,她直接甩下苏小柠,自己大步地向着唐一涵的病房走去。
苏小柠走在后面,看着她的背影,沉沉地叹了口气。
病房里,唐一涵已经醒了,正在输液。
因为刚刚做了肝脏移植手术,她被送到了加护病房,每天只有半个小时的探视时间。
苏小柠进了病房的时候,颜与亭和温知暖正带着苏若寒坐在她的床边。
“妈妈,颜叔叔说你以后就不会再和之前一样晕倒了,是真的么?”
唐一涵点头笑了,“嗯。”
说完,她皱眉看了颜与亭一眼,“帮我找找肝脏的捐赠者吧。”
“等出院了,我想……亲自感谢他。”
颜与亭的眼中闪过一丝的躲闪,“好。”
“你啊,现在别想这么多!”
温知暖将被子给她盖好,“你就好好养病,其他的以后再说!”
唐一涵笑了笑,“好。”
说完,她又皱了皱眉,犹豫地开口,“昨天的生日会……”
“他没事吧?”
她口中的他,其实大家都知道是谁。
“已经脱离危险了,可能需要静养一段时间。”
站在门边,苏小柠微微皱了眉回答,“你先照顾好你自己。”
唐一涵抿唇,“嗯。”
其实唐一涵有很多话想说,可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不过,能活下来,总归是好的。
起码,以后苏若寒不会没有妈妈。
————
时间飞快地转。
在唐一涵和顾森之住院的两周后,颜家翻了天。
颜镇市的私生子颜晨肇事逃逸,撞死了人不承认,最后被颜与亭将警察带到了股东大会,颜晨锒铛入狱。
颜晨入狱后,颜镇市疯了一样地到处拉关系,调动人脉,为颜晨求情,帮颜晨脱罪。
但以前人人都青眼有加的颜家家主颜镇市,却发现自己在Y市,求不动任何人了。
在他没发现的时候,墨沉域的势力已经在整个Y市蔓延开来。
不管颜镇市去找谁,去求谁,人家都会摆摆手,告诉他,“如果真想救颜晨的话,劝你去求求墨先生。”
墨先生。
又一次碰壁后,站在Y市的街头,颜镇市狠狠地念起了这三个字!
墨先生,墨先生!
又是墨家人!
当年叶家姐妹两个,姐姐嫁给了墨北萧,妹妹嫁给了他。
从此以后,不管是谁,每次提起他,都会顺带提起那个处处优秀的墨北萧!
谁人都拿他和墨北萧比,连叶兰薰也总是在他面前提起她姐夫的种种好!
他哪里不如墨家人,要被这么羞辱!?
所以,后来他和墨北萧的弟弟墨东泽一起,故意弄丢了墨北萧双胞胎儿子中小的那个。
并故意将弄丢一个孩子的消息透露给墨北萧,想分散他的注意力。
那个时候,颜镇市和墨东泽都以为,只要墨北萧将更多的精力分散到找儿子这件事上,他们就有更多的时间可以追上他了!
起码在外人看来,他们和墨北萧之间的距离不会那么遥远。
如他们所料,墨北萧真的开始费尽心思地找儿子了。
可转过年来,颜镇市家道中落。
墨北萧拿出了两千万,让他重整旗鼓,并嘱咐,如果他发达了,不用还钱,只要帮他找儿子就好。
拿到那笔钱的时候,颜镇市冷笑不已。
他怎么会不知道墨北萧的儿子在哪?
就是他藏起来的,他会不知道?
但他依然在墨北萧面前装作很努力寻找的样子。
就这样,他一直熬到了这孩子八岁。
墨东泽联系他,说他有一个新的计划,墨北萧夫妻两个会在不久后死于一场车祸。
他要提前半个月,将这个孩子找回来,让叶兰薰认定,这个就是墨家的骨肉。
等墨北萧夫妻两个过世了,他们可以用这个孩子和墨浮笙墨沉域姐弟两个争夺家产。
可是他没想到,等墨北峰夫妻过世之后,叶兰薰会拼死了地护着这个孩子,阻止他回到墨家。
她给出的理由,是墨家现在很危险,这个孩子送回去,等于送进地狱!
就这样,他和叶兰薰僵持了这么多年,他对她的感情越来越单薄,还好遇见了颜晨的妈妈唐雪。
唐雪美丽贤惠通情达理,比叶兰薰好上一万倍!
可这样一个完美的女人,她给他生的孩子,却被墨北萧的孽种送进了监狱!
他找了所有能找的关系,这些人都让他去找墨沉域!
颜镇市咬牙切齿。
三十多年了!
三十多年过去了!
从老子到儿子,他一直活在墨家人的阴影里面!
以前墨北萧当他是喽啰,现在墨沉域一样不尊重他!
男人死死地咬了咬牙,拿出手机,拨了墨沉域的号码,“墨先生,你在哪?我想和你谈谈。”
电话那头的男人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笑了。
“颜家主如果想见我的话,我们就约在医院吧。”
“叶兰薰的病房,您应该知道在哪吧?”
颜镇市眯眸,冷笑,“我妻子的病房,我怎么会不知道?”
“您还记得她是您妻子呢?”
电话那头男人的声音低沉冷漠,“您已经有一个多月没有去探望您的妻子了。”
“我还以为,您在唐雪的温柔乡里面待久了,已经忘了您还有个妻子这件事了。”
颜镇市握住手机的手微微一顿。
“墨沉域,还有什么事是你不知道的?”
“还真很少有我不知道的。”
站在颜氏集团大厦的落地窗户前,墨沉域垂眸,俯视着那个站在街上颓然的中年男人,“小姨夫,你欠我们墨家的,是不是该还了?”
一句话,让颜镇市的身子狠狠地一抖!
他抿唇,“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是么?”
墨沉域淡淡地笑了笑,“那就到叶兰薰的病房,我们说清楚。”
“对了。”
说完,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似地,冷漠地开口提醒,“我不喜欢别人放我鸽子。”
“如果小姨夫你不能及时到场的话……”
“我也不敢保证,在监狱里面的颜晨,会少一条胳膊还是少一条腿。”
林羽心头颇有些震惊,不过也没急着发问,打算先观察观察再说,同时他对今晚上将要压轴拍卖的这件藏品产生了极大的兴趣。
如果这件藏品比这件明朝的金蝉玉叶还要贵重的话,那他今晚上真没有来错!
“大家都知道,我们国家先前在五峰山发现的那件金蝉玉叶被定义为国宝,而这件金蝉玉叶是当年流失到国外的一件珍品,不管是从品相还是材质来说,都不逊色于那件国宝,所以如果有喜欢的朋友,切不可错过良机!”胖管家笑呵呵的说道,“根据卖家的定价,这件藏品五千万起拍,加价阶梯五百万,现在开始竞拍!”
话音一落,他手一扬,立马啪的落锤。
“六千万!”
“八千万!”
“一亿两千万!”
……
下面的众人立马叫起了价,激动不已,显然都想将这件金蝉玉叶收入囊中。
林羽看了眼一旁的何庆武,见到他面带笑意,神色坦然,似乎没有丝毫拍卖的兴趣。
起初林羽还想提醒他一句,但是在这件藏品加价到一定程度之后,林羽觉得没有竞拍的意义了,便没有开口。
最后这件金蝉玉叶以三亿两千万的价格成交,而胖管家接着又喊出了另一件藏品,是一件祭蓝天球瓶,也是国宝级的文物,据传当年在从圆明园流传出去,就此失传,而没想到此时竟然出现在了这场拍卖会上。
林羽不由心惊不已,这个庄园的主人到底是什么人物,单凭他认识的这些卖主来看,也能猜到,这个家主绝对不是凡人!
甚至这个庄园主人的人脉不只是局限于国内,在国外他也可能拥有极大的关系网。
林羽甚至开始怀疑他到底是不是华夏人,虽然他的庄园装修风格都是传统的华夏风格,但是也这不能就代表,他就是华夏人。
这次的这件藏品,何庆武依旧没有出手的意思,仍旧是面色淡然,静静地听着别人报价。
倒是一旁的楚家老爷子看到这件瓷瓶欢喜不已,未等他说话,一旁识趣的楚云玺便立马叫起了价,想要将这件瓶子买下,送给爷爷当礼物。
其他对这个瓶子感兴趣的人也都跟着叫了叫价,但是看到楚云玺一直跟价,知道楚云玺对这件藏品势在必得,他们便再没有跟价,毕竟得罪楚家对他们没有任何的好处,而且这也算是他们卖给了楚家一个人情。
最后这件祭蓝天球瓶仅仅以八千万的价格就被拍了下来,楚云玺倒是也懂事,站起身冲众人笑了笑,说道:“多谢诸位前辈的谦让!”
何自钦和何自珩扫了楚云玺一眼,眼神中满是厌恶。
虽然他们看楚云玺十分的不顺眼,但是却又无可奈何,没办法,他们的孩子实在是太不争气了,跟人家根本不是一个层次的啊!
随后的几件藏品也全都是价值连城,但是何庆武一件都没有出价,显然这些藏品都无法让他心动。
林羽此时也看出来了,何庆武这次分明就是奔着压轴的那件藏品来的!
等到这几件藏品全部都拍完之后,胖管家这才笑着说道:“接下来出场的这件藏品,是大家最期待的一件藏品,也是我们拍卖会上最珍贵的一件藏品!而关于它的传说,大家想必也都听过了,我也就不多说了,下面我们就直接进入到拍卖环节!”
话音一落,他立马冲一旁台子下面站着的黑衣男子使了个眼色,黑衣男子点点头,叫上两个帮手快步的往后台走去。
众人听到这番话之后顿时激动了起来,纷纷低声议论着,脸上无比的期待。
林羽顿时也来了兴致,眯着眼睛望着胖管家,不知道他说的这东西真的是大有来头,还是说他在故弄玄虚。
毕竟像拍卖会上故意夸大其词,以期增加文物价值的事情并不少见!
那几个黑衣男子离开不多时,便捧着一个罩着红布的物体走了回来,上台后恭恭敬敬的摆放在了台子上。
“大家瞧好了!”
胖管家咧嘴一笑,随后伸出肉呼呼的手往红布上一抓,接着一掀,就见下面的托盘上显露出来了一件高约二三十公分的青灰色三耳鼎。
林羽微微一怔,实在没有想到所谓的至臻之宝,竟然是这么一件其貌不扬的三耳鼎。
他从这个鼎身上看不到一丝碧绿色的光芒,而且通过它的材质来看,它似乎也不是青铜所铸,几乎没有什么太大的收藏价值。
但是跟他的反应截然不同的是,底下的众人反倒是瞬间激动了起来,纷纷伸直了脖子朝着台子上看。
而原本面色淡然的何庆武也陡然间来了精神,双眼精芒四射,眨也不眨的望着台上的三耳鼎,显然带有极大的兴趣。
何自钦和何自珩两人也是满脸兴奋,互相看了一眼,接着重重的点了点头。
“神王鼎,这就是传说中的神王鼎吗?!”
“看样子应该是!”
“一定是,肯定错不了!”
“据说当年成吉思汗凭借它开疆拓土,无往不利,李自成凭借它抢的皇位,这到底是真的假的?!”
“我听说过,真的,当年李自成当了皇帝没多久就把这神王鼎丢了,所以他的皇帝梦也就醒了,后来这神王鼎落入到了皇太极的手里,所以便有了后来的大清朝!”
“真的假的,这都是传说吧!”
下面的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议论纷纷。
林羽听到他们这话面色微微一变,随后猛地转头望向案几上的那个三耳鼎。
神王鼎?!
这竟然就是传说中的神王鼎?!
在他祖上的记忆中,也有过关于这神王鼎的了解,不过也都是来自于史书,传说这神王鼎能拥有通天彻地的能力,可以改变人的运势,可以保持家族的兴旺不衰!
历史上但凡得到过这个神王鼎的人,全部都非富即贵、顺旺通达,其中最出名的便是成吉思汗、李自成和皇太极三位,他们本身命数便不同凡响,所以得到这个神王鼎后,便成为了当时最具权势的人。
不过这只是后人的传说夸大而已,并没有任何的真实记载,所以在林羽看来,这个神王鼎最多也只是一个美好寓意的象征而已,根本没有传说中的那么神奇。
而此时他也终于明白了何自钦和何庆武都想得到这个神王鼎的原因,很显然,他们也想让自己的家族保持兴旺不衰。
虽然他们也知道靠神王鼎改变运势都是无稽之谈,但是至少对他们而言,这个神王鼎是一种美好的寓意,也是一种心里慰藉。
当然,他们之所以想要这个神王鼎,也是出于一种竞争心理,如果全京城的家族都不想要这个神王鼎,他们自然也就不感兴趣了。
正是因为京城的各大家族都想要得到这个神王鼎,才神话了他的能力,同时也激发了何家的竞争心理。
不管这东西有没有用,起码自己得到了,比别人得到了要强。
而楚家的老爷子显然也是这种心理,在看到这尊神王鼎后,他眼中陡然间迸发出了一种近乎贪婪的光芒。
他身旁的楚锡联和楚云玺也是激动不已,恨不得现在就冲上去将这尊鼎抱回去。
林羽不由无奈的笑着摇了摇头,在他看来,这尊鼎平凡无奇,根本没有任何的特别之处。
而且所谓的神王鼎不过是个传说而已,是不是真的存在还不一定呢。
再说,这尊神王鼎周身一点绿芒都没有,多半是假的。
“大家安静一下,其实关于这件神王鼎的传说,没有人知道到底是真是假,不过这件神王鼎确实是有它的不凡,甚至是神奇之处!”
胖管家笑呵呵的说道,“接下来,我就给大家展示展示!”
韩冰见林羽面容急切,不敢有丝毫的耽搁,立马一踩油门,车子迅速的窜了出去,加速朝着林羽家的方向赶去。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韩冰语气关切的冲林羽问道。
林羽有些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还不是因为收养心洁的事情……江颜和我岳母之间意见不合,这两天正闹冷战呢,我岳母好像身体有些不舒服……”
其实在这冷战中最受伤的就是林羽了,两边的情绪都比较激动,他也不知道该顺着谁。
“江颜向来喜欢孩子,而且又富有同情心,在冰天雪地里将心洁救回家,她确实容易对这个孩子生出感情,加上心洁不会说话,到了孤儿院可能会被人欺负,她放心不下,所以她想收养这个孩子,倒也能理解,毕竟收养一个孩子,以你们的能力,也不算什么大事!”
韩冰点了点头,接着继续分析道,“不过李阿姨的想法也同样值得理解,你们两个人自己都没孩子,突然间就要收养一个十岁的孩子,做长辈的肯定接受不了!意见要想达成一致,还真有点难度……”
“是啊,我也因为这个头疼着呢!”
林羽十分无奈的摇头笑了笑,对于他而言,他一直属于中立的立场,他对心洁这个孩子也挺喜欢的,但是倒也没喜爱到像江颜那种程度,不管收养还是送去孤儿院,他都能接受,如果将心洁送去孤儿院,他们到时候多去探望几次就是了。
“要我说你们收养的话,就认她当干女儿,也别加在你们户口上,这样阿姨应该就没这么强烈的反对了吧?”
韩冰突然想到了什么,提议道。
“我也是这么想的,就当认个干女儿,然后跟我们生活在一起,但是,我妈还是不同意……”
林羽颇有些无奈的摇头笑了笑。
韩冰见状也无奈的叹了口气,笑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
说话间,韩冰就将林羽送到了楼下,林羽跟韩冰打了个招呼就上了楼。
到家之后林羽一开门,便看到老丈人正坐在客厅里面色沉重的喝着茶,急忙开口问道,“爸,妈怎么样了?!病的严重吗?!”
刚才在电话中林羽得知李素琴被气病了,所以才急切的往回赶。
“在屋里呢!”
江敬仁颇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他跟林羽一样都是夹在中间的人,所以也没辙。
此时心洁和佳佳还有尹儿正在客厅的阳台旁的休息区玩,不过心洁似乎有心事,只是出神的望着佳佳和尹儿手里的玩具和画板,看到林羽之后,她突然猛地站了起来,眼神有些胆怯的望了林羽一眼,仿佛一个做错事的孩子。
林羽看到心洁的神情心里一颤,莫名有些心疼,冲心洁咧嘴笑了笑,说道,“心洁乖,没事的!”
虽然心洁年龄小,但是非常的懂事,虽然没有人告诉过她,但是她自己似乎也察觉到了,江颜和李素琴之间的矛盾跟她有关。
林羽说完便快步朝着老丈人他们的卧室走去。
只见李素琴此时正躺在床上,紧闭着双眼,脸色发白。
秦秀岚和叶清眉都坐在床的两旁,而江颜则坐在一旁的凳子上,低着头,神情十分的难过。
“家荣,你回来了,快,快给你妈看看!”
秦秀岚看到林羽后慌忙起身,示意林羽帮李素琴检查检查。
林羽赶紧走到床旁坐下,伸手在李素琴手腕上试了试,接着面色一缓,冲秦秀岚说道,“没事的,妈,我妈只是有些气虚,中午用人参炖点鸡汤喝,补补就没事了!”
“好,好,我这就去准备!”
秦秀岚赶紧连声答应,接着起身,冲江颜说道,“颜颜,有什么事好好跟你妈说,一家人,有什么不能沟通的!”
江颜紧紧的抿了抿嘴唇,轻轻的点了点头。
“学姐,你用毛巾蘸点热水帮妈擦擦手心和脚心!”
林羽冲叶清眉说了一声,接着低声冲江颜说道,“颜姐,你跟我过来一趟!”
随后林羽便带着江颜去了卧室,有些无奈的冲江颜劝道,“颜姐,你看妈现在这种状态,你就答应了吧,先把心洁送去孤儿院,我让韩冰帮忙找一家比较好的,到时候我们多给院长一些钱,他们肯定会好好对待心洁的!”
“家荣,你也是孤儿,你应该最了解在孤儿院生活时的心情吧?!”
江颜眼中含泪的望着林羽,轻声道,“你当初被我妈领回家的时候,一句话不说,而且在我们家也很胆怯,做什么都小心翼翼,一直过了半年多,你才习惯过来!”
林羽闻言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他不是家荣兄,对孤儿院的经历无法感同身受,但是他能够想象那种心情,如果可以有个家,谁愿意住孤儿院呢?!
他不由想起了玫瑰的弟弟小智,小智当初也是生活在孤儿院的孩子,虽然孤儿院的院长对他很好,但是,小智活着的唯一愿望就是能够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能够跟姐姐生活在一起。
只可惜,他到死这个愿望也未能实现……
林羽心里说不出的压抑,突然间有些理解江颜不愿将心洁送去孤儿院的想法了。
就在这时,卧室门外突然传来一阵轻轻的敲门声。
“进来!”
江颜赶紧抬了抬头,让眼泪回眶,以为是叶清眉。
但是门推开之后,进来一个矮小的身影,是心洁,只见心洁神情有些低沉,牙齿轻轻的咬着嘴唇,显得有些拘谨,手里还抱着一个白色的画板。
“心洁?怎么了?”
江颜吸了吸鼻子,冲心洁温柔的一笑,轻声问道,不想让心洁看出她的异样。
心洁没有说话,小心翼翼的将手里的画板递给了江颜。
江颜有些纳闷的接过心洁手里的画板,只见白色的画板上用歪歪斜斜的汉字和拼音写着什么,江颜读了几遍,才认出上面的内容:我不想让奶奶生气,把我送走吧。
江颜身子猛地一颤,霎时间泪如雨下,猛地蹲下身子,一把抱住了心洁,声音颤抖的说道,“你放心心洁,阿姨绝对不会把你送走的,奶奶她不是生你的气,她也不讨厌你,她只是一时间没相通……她肯定会愿意留下你的……”
虽然她们什么都没说,但是机灵乖巧的心洁显然已经猜到了是怎么回事。
林羽见到心洁如此聪明懂事,也忍不住轻轻的叹了口气,说实话,他此时也有些倾向于收养心洁了。
对于他和江颜而言,其实不过是家里多了个吃饭的人,但是对于心洁而言,改变的,可能会是她的一生。
只不过老丈母娘这边反对的太强烈,他一时间也感觉头疼无比。
心洁见江颜哭的伤心,轻轻的用手替江颜擦了擦眼泪,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中也不由浮起了一层泪水。
“回头我再想想办法吧,颜姐,不行就把心洁先寄养在薛沁那!”
林羽叹了口气说道,反正他们跟薛沁是楼上楼下,实在不行,等薛沁从清海回来跟她商量商量。
中午喝过鸡汤之后,李素琴的情况有些好转,但是也没起床,也没跟任何人说话,显然心里十分不畅快。
为了不让自己的母亲生气,江颜这几日也没跟心洁睡在一起,让心洁单独住在了一个靠近他们卧室的房间里。
第二天早上天刚蒙蒙亮,江颜和林羽还没起床,秦秀岚突然急切的过来敲门,急声道,“家荣,颜颜,不好了,心洁不见了!”
严昆见状神色一紧,也没多问,赶紧跟着林羽朝前冲去。
林羽所赶去的方向不是别处,正是刚才他们所来的垃圾堆。
他们两人刚冲进小巷,便看到一个人影此时正站在垃圾堆前,试图将垃圾堆里的三个人拽出来,看身影,正是这四人中的那名老大!
毫无疑问,不出林羽所料,这老大自己将迷药给解了!
果然在这!
林羽看到这个身影,神色一凛,作势要冲上去,但是此时一个身影先他一步,急速朝着这个身影冲了上去,正是跟在他身后的严昆。
“小兔崽子,你有两下子嘛!”
严昆大吼一声,接着迅速朝着垃圾堆前的身影冲了过去。
垃圾堆前的老大看到严昆和林羽之后吓得身子一颤,显然极为意外,似乎没想到林羽和严昆竟然会这么快追过来。
他顾不上拉拽地上的同伴,转身就跑,但是他刚跑出去两步,便感觉身边闪过一个鬼魅般的身影,紧接着头顶发亮的大秃头便站在了他面前。
老大吓得身子猛地一抖,下意识回头要跑,但是一回头,发现林羽已经站在了他身后。
他咕咚咽了口唾沫,接着猛地转身,一个纵身跳到了一旁的墙上,手脚并用的作势要向上爬,但是他刚窜上去,突然感觉一只大手一把抓在了自己的脚踝上,力道巨大。
他身子一抖,未等他回身,这个大手已经抓着他的脚踝将他从墙上拽了下来。
老大反应倒也迅速,在身子坠下来的刹那,他腰部猛地回身一扭,手里立马多了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急速的朝着身后严昆的脖颈割去。
但是严昆似乎早有防备,脑袋一闪,便躲过了这道攻势,同时狠狠的一头顶到了老大的额头上。
砰!
一声闷响,老大顿时感觉自己的脑袋仿佛被人狠狠抡了一铁锤,差点炸裂开,眼前阵阵泛黑,大脑中也顿时嗡鸣作响,站都有些站不稳了。
“解我的迷药?!”
严昆厉吼一声,狠狠一巴掌扇到了老大的脸上,直接将老大扇倒在地。
老大噗的一口鲜血喷出来,牙齿掉了好几颗。
“你挺能耐啊!”
严昆说着再次狠狠一脚跺到了老大的胸口。
“噗!”
老大身子向上一挺,直接一口鲜血喷了出来,落了满脸,神情痛苦不已。
他自己都不明白,为何自己身手明明不弱,就是碰上一些玄术高手也丝毫不怵,但是现在碰上这个大秃头却毫无还手之力!
他还没出手呢,都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就已经被虐成了狗!
林羽见状心头一紧,赶紧冲了过来,一把拉住了严昆,急声劝道,“前辈,你再打就把他打死了!”
“打死就打死了呗!”
严昆不以为意的说道,“反正旁边还有三个人呢,你想知道什么,完全可以再从他们三人嘴里问啊!”
“您这话倒是也有道理!”
林羽笑着点了点头,跟着附和了一声,接着严昆这话故意吓唬吓唬面前这老大。
老大呸的吐了口血水,咬牙道,“我们兄弟四人齐心,你就是杀了我们,我们也什么都不会说,我们绝不会做卖主求荣的叛徒!”
“不做卖主求荣的叛徒?”
林羽语气讥讽的冷声道,“那你们为何投靠了凌霄和万休?!”
“那是因为我们的老掌门和少掌门都被你这个混……都被你给害死了!”
老大想要直接骂林羽为“混蛋”的,但是话到了嘴边又有些惊恐,终究还是咽了回去。
“那是他们该死!”
林羽神情漠然,时至今日,他仍旧觉得荣鹤舒父子是死有余辜。
“我们师父和凌霄师兄,都答应过我们,会给我们老掌门和少掌门报仇的!”
老大咬牙说道,“所以你的好日子也……啊!”
他话未说完,便立马转换成了一声凄厉的惨叫,因为严昆的脚已经狠狠的踩到了他的手掌上,直接将他的整只手掌踩的粉碎。
“一个俘虏也敢威胁我们?!”
严昆冷声说道,“你所说的那个万休和凌霄,要真那么厉害,又为何像过街老鼠一般东边躲来西边藏,面都他妈的不敢露!”
老大瘫坐在地上,抱着自己的断手哀嚎不已,接着双眼喷火的瞪着大秃头恨声喊道,“你们等着,你们等着,我们师父和师兄一定会找上门来的,而且我告诉你们,我们师父已经跟星斗宗建立了合作,我们这次过来就是负责跟星斗宗联络的!”
“你们跟星斗宗建立了合作?”
严昆听到这话突然一愣,接着忍不住仰着头哈哈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哈……”
一旁的林羽也有些忍俊不禁,摇头直笑。
老大见状咬了咬牙,有些愠怒道,“你们笑什么?别以为你们今下午打败了几个星斗宗的成员就了不起了,你们真的了解星斗宗吗?星斗宗炎夏玄术第一大门派,拥有数千年的历史,门派中玄术秘籍数不胜数!等到我们师父和师兄获取到星斗宗内部的高级玄术秘籍,那时你们绝对不是对手!”
“而且,就算我师兄和师父打不过你们,我们也可以请出星斗宗的宗主对付你们!”
老大面色凛然,神情坚决,说的自己都要信了,心里莫名来了底气。
夜幕降临。
在晚宴上被灌得七荤八素的颜与亭七扭八歪地躺在沙发上挺尸。
佣人端过醒酒汤放在他面前,“少爷,趁热喝了吧,少奶奶还在房间等您呢。”
颜与亭拖着昏昏沉沉的脑袋从沙发上爬起来,端起醒酒汤喝了一口,“少奶奶?”
“对啊。”
佣人笑眯眯地开口,“您是不是醉得糊涂了?您今天结婚啊,今晚是您和少奶奶的洞房花烛夜呢。”
颜与亭这才想起来,他今天好像的确是……结婚了。
新娘是个心里装着别的男人的女人。
他眼前浮现出在婚礼上,唐一涵面色冷沉地回答神父问题的画面。
“唐一涵,你是否愿意这个男子成为你的丈夫与他缔结婚约?无论疾病还是健康,或任何其他理由,都爱他,照顾他,尊重他,接纳他,永远对他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
“我愿意。”
她说那三个字的时候,目光沉静,声音坚定。
那一刻,颜与亭承认,自己真的心动了。
毕竟,从小到大,他一直被养在温室里面,因为他特殊的身份,以及颜家的财产,他接触过的所有女孩子,都是抱着目的而来的。
但是唐一涵不是。
她不但没有什么目的,还是为了要帮助他,特地来和他假结婚的。
她和别的女人不一样。
她善良火辣,成熟淡雅,如果可以和她一起生活,也许是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可是颜与亭没想到,他内心的萌芽刚刚破土,那个叫做顾森之的男人,就来给了他重重的一锤。
不过想来也是。
唐一涵这样的女人,怎么可能没人惦记过?
要怪,也只能怪自己遇见她太晚了。
想到这里,颜与亭将面前的醒酒汤一饮而尽。
“您现在好点了么?”
佣人笑眯眯地看着颜与亭,“那我扶您上楼?少奶奶还在房间等您呢。”
颜与亭皱了皱眉,抬眼看了佣人一眼。
佣人的双眸里面写满了试探。
颜与亭这才想起来,他和唐一涵的婚房里面,原本是没有佣人的。
他和唐一涵原本就是假结婚,有个佣人在别墅里面,不等于给自己找不自在么?
但……在婚礼的前两天,他的小姨父颜镇市塞过来的。
他给出的理由是,他们两个年轻人,没有人照顾生活起居是不行的,而且唐一涵还有个儿子,家里必须有个佣人伺候。
颜与亭从小对颜镇市的命令服从惯了,也就容许这个佣人在别墅里面伺候了。
但此刻,他看着佣人的眼神,忽然就明白了颜镇市将这个佣人安插过来的目的了。
他有些头疼。
其实,他最不愿意怀疑自己的姨父,不管墨沉域和苏小柠怎么说,他都没有办法将小姨的悲惨和姨父联系到一起。
可是如今……
他笑了笑,抬手拍了拍佣人的肩膀,“放心吧,新婚之夜,我肯定会好好过的。”
“不用你扶我上去,我自己上去。”
佣人抿唇,“可是少爷,您……”
“怎么,看我醉了,觉得我不能自己上楼了?那是不是觉得我也不能自己洞房啊?”
“你要不要陪我进去帮我洞房?”
佣人的脸变成了猪肝色。
颜与亭冷笑一声,“别跟过来!”
说完,他便站起身来,摇摇晃晃地上了楼。
二楼走廊的尽头,是他和唐一涵的婚房。
在佣人监视的目光下,颜与亭摇摇晃晃地推了推门。
让他意外的是,唐一涵居然没锁门。
门被推开。
唐一涵穿着保守的睡衣,安安静静地靠在床头,手里拿着一份医学期刊,正认真地看着。
听到门边的响声,女人抬起头来,在看到醉醺醺的颜与亭的时候,她淡淡地一笑,“来了。”
颜与亭怔了怔,酒已经醒了大半。
他皱眉,将房门关上,然后压低了声音开口,“你居然没关门?”
他和她是假结婚,她又和他不熟,正常的,有防备心的女人,都会锁门的吧?
可是唐一涵不但没有锁门,看到他进门,也十分地淡定。
她面色红润,不但没有惊慌,也没有哭过的痕迹。
唐一涵微笑着看着颜与亭,“我关门了,你就进不来了。”
“你进不来,远处监视你的佣人就要怀疑了。”
“我既然陪你演戏,就要演到底啊。”
颜与亭怔怔地抬眸,看着面前的这个女人。
她穿着一身淡紫色的睡衣,身体包裹地很严实,但也看得出来,身材很好。
她乌黑的头发披散着垂在肩上,五官姣好皮肤白皙,白炽灯下,她整个人显得无比温柔淡雅。
她淡漠地朝着他笑了笑,“我是跆拳道黑带,所以今天晚上你只能睡地上,因为你打不过我。”
颜与亭张了张嘴,半晌,讷讷地开口,“我终于明白了……那个男人……为什么对你穷追不舍了……”
漂亮,善良,爽朗,知性。
这样的女人,如果她心里没有别人,他不会放过。
唐一涵做梦也没想到,这墨沉域的小弟,在进门之后,跟自己说的第二句话居然是这个。
她拧了拧眉,将一个枕头扔给颜与亭,“本来想给你一床被子的,现在看来没那个必要了。”
“你就抱着这个枕头睡吧!”
说完,她有些不悦地将那本医学期刊放到床头的矮柜上,抬眼看了颜与亭一眼,“去躺好,睡觉!”
颜与亭“哦”了一声,乖巧地去地上,躺在了铺在地上的被单上。
他刚刚躺下,唐一涵就“啪”地一声,将卧室的灯关上了。
房间里面一下子归于安静了。
颜与亭躺在地上,却瞬间睡意全无。
他枕着双臂躺在地上,看着一片漆黑的天花板,“唐一涵。”
“嗯?”
唐一涵挑眉,黑暗中,她的声音多了一份的冷意,“你又想说什么?”
颜与亭苦笑了一声,“我想……听听你和他的故事。”
“虽然你今天一直都在保持微笑,脸上也没有哭过的痕迹。”
“但是,你越是表现地风平浪静,越证明你很难过。”
说完,他轻笑一声,“对你来说,我算是半个陌生人。”
“在陌生人面前敞开心扉不是什么难事吧?”
林羽这番话说的声音不大,甚至有些轻淡,但是任谁都能感受到他说这番话的沉痛与无奈,同时,众人又能够清晰的感受到他话语中那种可撼千山万仞的决绝!
今日之失,他没有理由阻挡,但是,他日定然有理由拿回来!
一旁的一众海外中医从业者听到林羽这话脸色都不由变了变,不过见林羽没有阻拦和动手的意图,他们的底气立马也回升了不少,其中一个自恃有些资历的年迈老中医挺了挺胸膛,傲然的说道,“何家荣,你不要以为你在国内有钱有势我们就怕你,我们如今的处境都是被你逼得,我们回来也不过是跟你讨一个公理!”
虽然他话说的十分的硬气,但是跟先前面对厉振生时所说的污言秽语截然不同,因为,他没那个胆子!
“就是,我们被你害成这样,难道就不能讨要个说法吗?!”
“你自己跟世界医疗公会为敌也就罢了,为什么要连累我们?!”
“我们的医馆和名声都没了,你回生堂的牌匾,却堂而皇之的挂在这里,你觉得公平吗?!”
……
其他人也壮着胆子跟着这个老中医你一言我一语的质问起了林羽,但是气势上皆都不由弱了几分,说话也同样客气了几分。
林羽冷冷的扫了他们一眼,肃杀的眼神直让这帮人吓得身子一颤,不自觉的缩了缩脖子。
“我说过了,你们大可以打砸毁烧,我承认,是我连累的你们和整个中医落入了如今的境地!”
林羽挺直了身子,昂着头,紧握着拳头,语气铿锵的说道,“不过,我要跟你们强调的是,中医因我而衰的时候你们有勇气过来打砸,同样我也希望,他日中医因我而盛的时候,你们也同样有勇气过来给我赔礼道歉!”
“中医因你而盛?真是大言不惭,夜郎自大!”
林羽这话瞬间惹得一众老中医气极不已,厉声回怼道,“现在中医在国际上都成什么模样了?简直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这就是你为中医做的贡献!”
“可不是,我们饭都吃不上了,你还在这说大话!”
“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你们国内的中医是繁荣了,但是我们在国外被人家把饭碗都砸了!”
“国外已经明确警告我们了,如果敢私自给人看病,就把我们驱逐出境!”
其他人也跟着纷纷埋怨,说到这茬他们就生气,现在中医在国际上立足都难,还何谈兴盛!
“一时的落魄并不能代表永远!”
林羽凌厉的眼神再次在这些人脸上扫过,冷冷的说道,“起码,现在中医还没有死!我也没有死,只要我何家荣有一口气在,我就一定要让中医在世界上立身扬名!”
“哼!好大的口气,希望你的大话有朝一日能够实现!”
对面的老中医冷哼一声,沉着脸冷冷说道。
“任你再多花言巧语,今天这牌匾,我们一定要烧!”
老中医身后的一个年轻人厉声说道,其他人也立马跟着连声附和,他们才不管林羽说什么呢,他们今天过来,就是为了出气!
不过他们叫嚷归叫嚷,自始始终,却没有人敢站出来往牌匾上浇汽油。
“我来!”
这时先前那个蓄着白胡子的老中医走了出来,望着林羽沉声道,“反正我这把老骨头也活不了几日了,要是想报复,就让他冲我来吧!”
说着他一把夺过那名年轻人手里的汽油,直接一股脑的浇在了地上的牌匾上,同时要过打火机,打着火之后直接扔在了地上的牌匾上。
呼!
牌匾上的汽油在接触到火星之后猛地窜出了一个巨大的火苗,接着火焰宛如潮水般奔涌而下,瞬间吞没了整张牌匾,熊熊的火头立马窜动跳跃了起来,黑烟滚滚。
“这……”
厉振生看到这一幕神色猛地一紧,用力的攥紧了拳头,眉头紧蹙,椎心泣血,仿佛看到自己一手带大的孩子死在了自己的面前一般!
虽然他只是给林羽打下手的,但是这么多年过来,从清海到入京,他几乎每天都二十四小时跟回生堂待在一起,所以他对回生堂的感情,甚至比林羽对回生堂的感情可能还要来的浓厚真切的多!
林羽也紧紧的握了握拳头,接着转过了身,似乎有些不忍心看。
安妮紧紧的抿着嘴唇,神色忽明忽暗,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林羽,只是觉得这些人做的实在是太过分了!
周围看热闹的众人一时间议论纷纷,有讥笑,有惋惜。
最后,店也砸了,牌匾也烧了,这帮海外中医从业者才终于心甘情愿的离去了,只留下林羽、厉振生和安妮面对着眼前的这堆废墟。
“妈的,这帮该死的玩意儿,畜生!”
厉振生看着破败不堪的医馆,想到以前医馆鼎盛繁荣时人头攒动的景象,刹那间泪如泉涌,踉跄着冲进了医馆,张着双手,想要触碰地上的碎砖和一旁的裂墙,但是却又没敢真的触碰下去,似乎生怕把这些破败的砖瓦弄疼了一般。
林羽抬头望着空荡荡的门头,心中同样凄然无比,只感觉鼻头泛酸,喉头好似被什么堵住了一般,咽不下去,吐不出来。
此时夜幕已临,路灯映照的他的背影格外孤寂。
安妮看着林羽颓然的神情,心里也同样说不出的难受,这时赵忠吉正好打来了电话,叫安妮他们回去吃饭,安妮急忙冲林羽说道,“何,赵院长叫我们回去吃饭,我们先回去吧!”
“你过去吧,安妮,我想再在这里陪一陪它!”
林羽背着手望着医馆的门头,动也没动,语气哀沉。
安妮眼中不由泛起了一层泪水,接着快步走到一旁,拨通了自己父亲的电话。
“安妮?”
电话接起来之后,那头的伍兹语气兴奋不已,见女儿突然给自己打来了电话,还以为女儿回心转意了。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安妮无比愤怒的冲电话那头的伍兹厉声呵斥道,“为什么要把中医赶尽杀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