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疆没急着回答陶闯,有些警惕的扫了眼林羽和萨江等人,沉声问道,“他们是什么人?!”
陶闯急忙说道,“你放心,都是自己人,这位是军机处的影灵何家荣何先生!”
“何先生?!”
裴疆听到林羽的名字脸色陡然一变,惊喜万分,二话没说,噌的从地上窜了起来,“啪”的冲林羽打了个敬礼,激动道,“何先生,您……您怎么来了,您是来救我们的吗?!”
“不错!我昨天就赶过来了!”
林羽急声说道,“陶闯兄弟他们带着我找了一晚上才找到这里!”
“太好了!”
裴疆面色大喜,振奋道,“我这次出来,就是想冲出去寻找救兵的,没成想,遇……遇到了这位兄弟……”
说着裴疆望了眼一旁的百人屠,心里的怒气缓和了许多,转而换上了满心的服气,怪不得这人这么厉害,原来是何先生的人。
“你也要冲出去找救兵?!”
陶闯闻声神色一变,诧异的问道,“何队长不是派宁启出去找救兵了吗?!”
“对啊,你们怎么知道的?!”
裴疆神情颇有些意外,解释道,“就是因为宁启出去已经两天了,直到今天早上还没有消息,队长今天才派我出来的!”
“原来如此……”
陶闯沉着脸点了点头。
“莫非你们碰到宁启了吗?他在哪儿?!”
裴疆面色一喜,急声问道,“这两日我们都担心死他了!”
听到他这话,林羽和陶闯等人神色一黯,立马低下头,沉默起来。
裴疆看到林羽等人的神情,脸上的光芒也陡然间黯淡了下来,心里咯噔一下,颤声问道,“怎么了,是不是宁启出事了?!”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林羽咬了咬牙,沉声说道,“你现在赶快带我们去找何队长,何队长他们可能有危险!”
逝者已逝,现在最重要的是先救活着的人。
“何队长他们藏的很好,不会有危险的!”
裴疆皱着眉头说道,他们这几日在何队长那位当地朋友的帮助下,应付起隐修会的人倒也算游刃有余。
“现在情况不同了,拓煞来了,他现在极有可能已经带人进城去搜查何二爷的下落了!”
林羽急声说道。
“什么,拓煞来了?!”
裴疆听到这话也极为惊骇,脸色陡然一变,拧眉一想,顾不上多言,急声道,“何先生,请跟我来!”
话音一落,他猛地转过身,脚下一蹬,急速的朝着雨林外面冲去。
林羽和陶闯等人也连忙启动身子,迅速的跟了上去,很快,他们一行人便冲出了雨林,冲进了城镇中。
到了城镇中之后,裴疆始终贴墙而行,每过一个路口,都要左右张望上一眼,趁着人少或者没人注意的时候才会迅速的冲过去。
林羽见状便让萨江等苏门教的人等在原地,自己戴着参水猿、百人屠以及陶闯、孙学兵跟上了裴疆,以免人多,太过引人注目。
裴疆带着林羽等人弯弯绕绕的来到了城镇的后方,经过路口的时候再次左右望了一眼,随后冲林羽等人一招手,迅速的窜到了旁边一栋废弃房屋中。
林羽和陶闯等人赶紧跟了上去,脸上不由有些狐疑,不知道裴疆为何将他们带到这处破屋中来。
裴疆没急着解释,进入破屋之后,伸手从墙上扣出了一块砖,透过这块砖头的空洞朝外面望了一眼,接着骤然松了口气,说道,“何队长他们没事!”
“没事?你怎么断定的?!”
陶闯不解的问道。
裴疆伸手指了指空洞外面。
陶闯好奇的俯身朝着外面望了一眼,只见透过这个空洞,可以看到外面不远处的一座班人多高的矮小破庙,庙里供着一尊奇怪的石刻雕像。
“这什么意思啊?你带我们看个破庙干什么?何队长他们难道藏在这个破庙里?!”
陶闯皱着眉头质问道,这个破庙连两个人都容不下,怎么可能藏的下何队长等人。
“不错!”
裴疆却是十分肯定的点了点头。
林羽探头朝着空洞外面望了一眼,沉声冲裴疆问道,“莫非这座小庙下面有暗道?!”
“还是何先生聪明!”
裴疆冲林羽竖了个大拇指,笑道,“这里看似是一个小庙,但其实底下别有洞天,我们跟何队长在这里藏了两三天了,隐修会这帮人都一直没发现我们!”
“那你为什么敢断定队长他们没事呢?!”
陶闯沉声问道,“万一拓煞等人已经找下去了呢?!”
“你仔细的看,看到那个庙里头供奉的那石像前面的石堆了没?!”
裴疆朝着空洞外面指了指,冲陶闯说道,“通往下面的门就在那石像的底部,如果不明所以的人想从外面找机关开门,必然会破坏那堆石堆!所以这石堆没倒,也就意味着没有人找到这里!”
陶闯探头望了眼外面堆砌精妙的石堆,点点头,这才放下心来。
“既然何队长没事,那就好办了!”
林羽提着的心也陡然间放了下来,神色欣喜不已,冲裴疆说道,“那就麻烦裴兄弟快带着我们下去见何二爷吧!”
“好!”
裴疆用力的点了点头,接着窜出屋外,几个纵身翻到屋顶上面,四下看了一眼,见周围没什么异样,这才冲林羽等人招了招手,迅速的朝着那座小庙冲了过去。
林羽等人也速度极快的跟了上去。
到了小庙跟前,裴疆一个俯身蹲到石像跟前,接着伸手往自己腰上一摸,想要将匕首摸出来,但是突然发现自己腰间空空如也,这才想到刚才他跟百人屠交手的时候,匕首被百人屠给下了。
百人屠见状急忙将裴疆的匕首递还了过来。
裴疆赶紧接过匕首,用手将石像右侧地上的土扫了扫,接着反手用匕首柄在空处用力的击打了几下,发出“嘭嘭”的敲击声,响动的很有节奏。
敲完之后,裴疆示意众人等等,但是众人等了数秒,下面也没有丝毫的动静。
“坏了!”
裴疆面色一白,下意识脱口道。
面对这名突然出现的和尚,萧尘等人都是一愣,不过看着一脸宝相庄严的和尚,众人也没有多想,而萧尘也是回了一礼道。
“这位大师,多谢好意,不过……………………”
以萧尘的眼力自然不难看出,和尚手中的那串佛珠就是街边随处可见的玩意,根本就不是什么法宝,至于和尚说的什么开光之类的事情,萧尘更是不会相信。
萧尘直接开口欲要拒绝,只是还不等萧尘将话说完,和尚便是直接打断道,“阿弥陀佛,这位施主,贫僧有意助你,还望施主不要拒绝。”
连拒绝的权力都没有,说这话的时候,和尚没有丝毫的变色,那模样,倒是的确像极了一名德高望重的高僧。
不过,就在和尚拦住萧尘等人去路的同时,城门周围的一些百姓也是纷纷小声议论了起来。
“又是这花和尚,这几个外来人惨了,估计又要被这花和尚狠狠敲诈一笔了。”
“是啊,唉,这该死的花和尚到底是哪座庙里出来的,端的是可恶至极啊。”
很显然,在这小小的万山城中,认识这和尚的人并不少,只不过,每每说起和尚来,众人眼中都是忍不住的流露出一抹恨意,很显然,和尚的名声并不好。
按理来说,既然是一名出家人,不至于会招惹这么多人痛恨吧,不过眼下周围的众多百姓的表情倒不似是装的,尤其是眼中的恨意。
不过对此,和尚却是丝毫不在意,直接一把将佛珠塞到萧尘手里,而后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施主还请收下。”
和尚强行将佛珠塞到萧尘手里,对此,萧尘也是无奈至极,这的确就是一串最为普通的佛祖啊,有个屁的作用。
不过现如今萧尘也没心情和和尚纠缠这些,随意手下佛祖后,萧尘便是准备离开,自己还需要尽快了解此处究竟是何地呢。
不过萧尘想要离开,但和尚却是不同意了,一个移步,再度挡住了萧尘等人的去路,见状,萧尘眉头微皱,面色也是有些渐冷的看向和尚。
而面对萧尘逐渐阴沉下来的脸色,和尚却是仿若没有看见一般,一副高僧模样的说道,“施主慈悲为怀,贫僧助施主平安度过此劫,还望施主能够念在我佛慈悲,施舍一些银钱。”
恩?这和尚要钱?闻言,不仅仅是萧尘,就连一旁的龙青和轩辕凌都是面色不善起来,说了这么多,众人如何还听不出来,这狗屁和尚打一开始就是奔着钱来的。
顾玲瑶更是没好气的说道,“喂,你不是说你是出家人吗,出家人都讲究两袖皆空,你…………………..”
顾玲瑶本来是准备一顿呵斥的,不过话还没有说完便是被萧尘直接打断道,“这位大师,小小意思不成敬意。”
萧尘心里其实也有些不爽,不过人生地不熟的,萧尘也不远徒惹是非,而且,直觉告诉萧尘,这和尚并不简单,所以,萧尘还是从自己的纳戒之中取出了一些金币递给和尚。
区区一些金币对萧尘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而且,萧尘如今也基本上用不上金币了。
只不过,面对萧尘递来的金币,和尚却是看都没看一眼,依旧双目微闭,缓缓开口说道,“阿弥陀佛,这些世俗之物贫僧不会收的,施主还是给予贫僧一些元石来到更好一些。”
原本还以为这和尚是不是转型了,或者说是众人看走眼了,但是听闻这话,众人这才反应过来,这和尚绝对不是什么好货啊,不要金币,要灵石,胃口还这是他娘的不小。
当即,龙青都是忍不住的喝道,“和尚,你不要得寸进尺,让开。”
已经没有心情和这疯和尚纠缠下去了,从一开始,事情发展到现在,众人如何还看不出来,这和尚打从一开始就是奔着灵石来的。
而面对眼下的情况,四周的众人好像并不觉得奇怪,一个个都露出一副理所应当的表情,看来,这和尚在万山城做这种事情,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大家都已经彻底习惯了。
目光冷冷的看着和尚,萧尘语气也是变得冰冷无比道,“这位大师,我等无意与大师结怨,也望大师不要自误的好。”
说着,萧尘一个闪身就准备再度离开,给灵石,这是绝对不可能的。
虽然区区一些灵石对萧尘来说不算什么,但是面对和尚这样偷蒙拐骗的手段,萧尘却是十分的反感,所以,对和尚也是没有丝毫的好感。
如果不是因为现在萧尘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估计萧尘都要直接出手教训一顿这疯和尚了。
没有心情与和尚纠缠,萧尘只想着尽快进城,弄清楚这里是什么地方,不过就在萧尘刚刚越过和尚的时候,只见和尚面不改色的轻声呢喃了一句,“阿弥陀佛,我佛慈悲,施主,血光之灾已然降临了。”
说着,萧尘顿时感觉到从和尚身上有着一股极致的危险传来,原先看起来频频平平无奇的胖和尚,这时候去给萧尘一种极致的压迫感。
而且,还不等萧尘反应过来,也不见和尚有什么动作,顿时间一股无形的劲气,直接击中萧尘的腹部,体内一阵气血翻涌,萧尘当即便是忍不住的猛的吐出一口鲜血。
眼看萧尘一口鲜血吐出,一旁的龙青,轩辕凌等人都是怒目而视,不用想都知道,这一切肯定是这和尚搞的鬼。
怒视着一脸宝相庄严的胖和尚,龙青冷声喝道,“和尚,你找死。”
众人都没有看见和尚出手,但是这一切绝对和和尚脱不开关系,众人的目光皆是锁定在和尚身上,而萧尘也是如此,只不过在萧尘眼中,却是多出了一丝震惊之色。
自己刚才明明已经有所防备了,可是居然却一点用处都没有,这和尚还是轻而易举的击伤了自己,并且,从和尚的身上,萧尘感觉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力量,这力量就算是在诸位帝尊身上都没有感受到过,唯一有些相似的,是师尊君无涯身上,貌似曾经展露过这样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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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舅舅,是晚辈我有眼不识泰山,我刚才的话,您别往心里去。”
林羽一听顿时有些难为情,自己刚才竟然说周易协会的会长听不懂玄学知识,想来确实有些尴尬。
“客气了,年轻人嘛,轻狂一些也正常。”倪韶光笑呵呵的说道,回身就要继续跟工人们谈论装修事宜。
“不过舅舅,我仍然坚持我刚才的话,这个地方不适合开店。”林羽语气沉稳道。
他这话音一落,倪韶光面色瞬间一变,冷声道:“你这是在质疑我?”
先前林羽不知道他身,这么说也就罢了,现在明知道他是周易协会的会长竟然还敢这么说,分明是在故意羞辱他嘛!
“家荣,你怎么回事!”沈玉轩佯装斥责了林羽一句,急忙伸手把他拽了回来。
周辰则面色铁青,没有说话,觉得林羽这也太没有教养了,怎么说倪韶光也是他舅舅,林羽怎么能这么对他舅舅说话呢。
不过作为朋友,他也不好多说什么。
“舅舅,我不是在质疑你,我相信您也已经看出这出店铺位置的特殊之处,您执意要开在这里的话,我猜您是要斗三煞!”林羽面色凝重的说道。
他相信,以倪韶光的能力,肯定已经看出了这处店铺位置的玄妙,只不过他没有说穿而已。
“你竟然懂斗三煞?!”
倪韶光听到这话不由一怔,满脸惊讶,眼中对林羽的轻蔑也一扫而光。
要知道现在别说是林羽这种年轻人,就是很多周易协会的会员或者寺庙道观的风水大师,也根本看不明白何为真正的三煞位。
而林羽如此年轻,竟然一眼看穿了自己这是要准备斗三煞,可见林羽的能力绝非等闲。
“要快发,斗三煞?!”
沈玉轩听到他们的话不由神情一振,急忙问道:“舅舅,家荣,这个斗三煞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由于对风水方面十分感兴趣,沈玉轩对“要快发,斗三煞”这一说法并不陌生,但是他一直懵懵懂懂的,不太明白其中具体的含义。
不过字面意思他倒是明白,就是说要想快速的发财,就要斗三煞,至于能不能斗赢,这是个问题。
“玉轩,你们说的些什么啊?”周辰听的晕晕乎乎的,看到舅舅的表情,便知道这是被林羽说中了啊。
不过这一套专业术语,对他这个排斥风水学的人而言,无异于在听天书。
“嘘,别说话,听舅舅讲。”沈玉轩赶紧冲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小伙子,你来讲讲?”倪韶光看向林羽的神色郑重了几分,少了一丝傲慢。
“还是您来吧。”林羽恭敬道。
“好。”
倪韶光笑了笑,背着手介绍道:“所谓这三煞,指的是劫煞、灾煞、岁煞,源自于三合局与五行冲克的道理,而这三煞位,指的就是每年三合五行局相冲的方位,这个位置每年都有变动,按风水学的说法,这三煞位不适宜动土施工、立梁上柱,否则就会惊煞动冲,引来灾难。”
“舅舅,莫非刚才被家荣说中了,您这铺面所在的位置,正是今年的三煞位?!”
周辰听到这话面色陡然一变,这还得了,既然这个位置不适合动土施工,那舅舅怎么还把这栋老楼买下来重新修整了一番,这不没事找事嘛。
“那多危险啊舅舅,你不能在这里开店了啊!”沈玉轩听完也急了,急忙劝了倪韶光一句。
“你看你们这些年轻人,就是沉不住气啊,只听到了这个三煞位的凶险,但是却忘了这个斗字,如果没有风险的话,那何来‘斗三煞’之说?”
倪韶光毫不在乎的笑了笑,“倘若一旦都成功了,那可就是财运亨通,腰缠万贯啊。”
所谓的“要快发”就是这么来的,斗倒这三煞位,就能快速的积累财富,一生福禄,享用不尽。
“可是舅舅,成也就罢了,倘若失败,那也是家破人亡,万劫不复啊。”林羽急忙提醒了一句。
“败?你忘了我是什么身份了吗?别人兴许会败,我堂堂的周易协会会长可能会败吗?”
倪韶光挺直了腰杆,脸上再次浮现起了满满的傲气。
这些年他的饭店干的顺风顺水,靠的就是他这一手精妙绝伦、能掐会算的玄学知识,对他而言,早就已经把风水研究透彻了。
而为了今年这个斗三煞,他也是准备了足足一年多,所以现在自然信心满满。
“舅舅,您可得三思而后行啊。”
“就是啊,舅舅,这件事说来风险还是太大了。”
沈玉轩和周辰两人听到林羽那句“家破人亡,万劫不复”,吓得脸色都绿了,急忙劝说倪韶光。
“你们这些小毛孩子懂什么,行了,都回去吧,我这事早就准备周全了,绝对万无一失!”倪韶光说完没再搭理他们,也不打算跟他们一块去吃饭了,叫着小舅子和几个工人进了屋。
“唉。”林羽望着他的背影,轻轻地叹了口气。
很多人在巨大的收益面前都会忘乎所以,当局者迷,在林羽看来,倪韶光现在就是。
这斗三煞是何等的凶险啊,哪有万无一失之说啊,否则人人都去斗三煞了。
古往今来,因为“斗三煞”家破人亡的例子数不胜数,倪韶光恐怕也要步这些人的后尘。
“家荣,你可得救救我舅舅啊。”周辰顿时急了,一把拽住了林羽的手臂。
林羽有些无奈的摇摇头,说道:“我也没有办法啊,唯一的法子就是让他不要斗,可是他不听啊。”
“周辰,你给你外公和你妈打电话劝劝他。”沈玉轩急忙想起来,提醒了一句。
“对,我怎么忘了这茬,我这就去打去。”
周辰一拍脑袋,急忙转身去打电话去了。
林羽也没阻止他,但是觉得单靠家里人的话恐怕很难说动倪韶光,因为看倪韶光雷打不动的态度,绝对要一斗到底。
略一迟疑,他便赶紧跑进了屋里,冲倪韶光问道:“舅舅,既然您决心‘斗三煞’那我也不劝您了,不过您能不能告诉我您打算怎么斗,我在这方面不太懂,想跟您讨教讨教。”
倪韶光一听这话倒是顿时来了兴趣,说道:“小伙子,你刚才没看到我在跟这几个工人师傅商讨门头的安装吗?”
林羽点点头。
“实话告诉你,我命中这劫煞叫‘夜半修梁不遇乞,鸡鸣三遍万事吉’,意思是说我半夜装整门头,只要不遇到乞丐,鸡鸣三遍,天亮之后,就万事大吉!至于其他的岁煞、灾煞,我早已有了破解之法。”
倪韶光昂着头,十分的自得,开玩笑,没有这金刚钻,他敢揽这瓷器活吗?
“那您可曾想过,半夜要是遇上了这乞讨的怎么办?”林羽皱着眉头担心道。
“小伙子,你这不是傻吗,你见过哪有叫花子半夜起来要饭的?!”
没等倪韶光回答,一旁的邱松笑着揶揄了林羽一句。
“不错,这条街又没什么开到半夜的大排档,怎么可能会遇到叫花子,而且我为了以防万一,特地把门头的安装时间定在了凌晨两点,到时候别说是叫花子,就是连个人都碰不到。”
倪韶光自得的笑道。
林羽眉头紧蹙,再没多说什么,沉默半晌,才说道:“那我祝舅舅能够马到功成,逢凶化吉!”
“借你吉言,小伙子。”倪韶光淡淡一笑,心里颇为不屑,自己什么时候用的着你这么个后生提醒了。
“舅舅,这块石头能送给我吗?”林羽一抬头瞥见角落里放着的一块黑乎乎拳头大小的石头,应该是从雕塑上刻下来的,便提出要把石头带走。
“行行行,送给你了,快走吧!”邱松有些不耐烦地冲林羽招了招手,迫切的想打发他走。
林羽把石头带上后便出了店铺,顺手把石头往旁边一抛,石头骨碌碌的滚到了马路边缘,林羽再没管它。
“我打完电话了,一会儿我外公就给我舅舅打电话了。”周辰笑呵呵的说道,“放心吧,我外公在我们家说话很管用的。”
他话音一落,就见倪韶光拿着手机走了出来,一边走一边连声答应着,“对对,爸,是有这么回事,您不知道,我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好好,听您的,您别生气,听您的,这店我不开了,不开了,您别生气,好嘞,好嘞。”
接着倪韶光挂了电话,不由苦笑了一下,指着周辰道:“臭小子,这下我不斗了,你开心了?”
说完他走进屋里,跟几个工人说道:“行了,大家都回去吧,我这个店暂时不开了,门头也装了。”
周辰和沈玉轩听到这话不由长呼了口气,颇为兴奋,但是林羽脸上却没有太大的反应。
倪韶光这一套骗得了周辰他们,却骗不了他。
果不其然,当天晚上,凌晨一点钟的时候,整条街万籁俱寂,没有丁点人影,一轮圆月挂在空中。
一辆黑色轿车从街口缓缓行驶而来,到店铺前便停了下来,随后从车里钻出一个人影,正是倪韶光。
他刚到没多久,一辆载有门头的货车就行驶了过来,四个工人利落的从车上下来,将门头和钳子、电焊等工具拿了下来。
随后邱松也打了个车急急忙忙的赶了过来,手里拿着一个黑塑料袋,装着一大包东西,冲倪韶光说道:“姐夫,东西都拿来了,开始吗?”
倪韶光抬头看了眼晴朗的夜空,点点头,定声道:“开始!”
“家荣!”
叶清眉看到这一幕面色骤变,一个箭步冲过来扶住了林羽。
“何先生!”
关晓珍也是面色惨变,急忙走过来帮着叶清眉将林羽搀扶起来,手指颤抖,惊慌不已。
“给我找个凳子……”
林羽双腿微微发抖,费尽气力才站了起来。
叶清眉赶紧给林羽搬来了一个椅子,将林羽扶坐到了椅子上,用毛巾将他嘴角的血擦干净,关切道:“要不我送你……”
“我没事……”
林羽摇摇头,声音不大,但是面色坚毅,没有丝毫停歇的继续用手捻揉着根根银针,以保证灵力不断。
“家荣……你……你撑得住吗?”
叶清眉用力的摇了摇头嘴唇,看到林羽这样,她心疼不已,迫切的希望林羽能停手。
虽然她也不希望李千影能醒过来,但是总不能让林羽把自己的性命搭上吧?
“何先生……我……我……”
关晓珍看到林羽这样,感动的泣不成声,知道林羽这是在用自己的命换李千影的命啊。
“伯母,我没……”
林羽话都说不出来了,最后一个“事”字弱不可闻,他只好轻轻地冲关晓珍摇了摇头。
他知道,虽然自己看不到,但是既然李千影面色已经红润起来,那说明自己这法子起效了,越是这种时候,他越是不能停手,否则将前功尽弃。
他虽然因为灵力极巨亏损受了内伤,但是倒还伤不了性命,如果自己此时停下,那李千影可就会香消玉殒。
关晓珍双眼都哭肿了,手里的念珠也丢在了一旁,这佛,她以不必再信,因为佛不已经坐在她面前了吗?
佛祖割肉喂鹰,林羽则以命换命。
而她天天念叨“慈悲为怀”,却答应了以十几个孩子的性命换取女儿重生的糊涂事,而林羽直言不讳喊着女儿这命“无法可解”,却在最后时刻以命相救,自己这佛就是信一辈子,也渡不了她这一生。
随着时间的推移,李千影脸上的红晕越来越浓,白皙的身子自圆润的脖颈到高耸的胸脯,再到紧致的小腹,随后到光滑的小腿,全部都泛起了一曾浅浅的粉红色,宛如熟透的蜜桃,鲜嫩欲滴。
她的睫毛一颤,身子微微动了动,随后“嘤咛”一声,缓缓的睁开了眼。
“醒了!醒了!”
叶清眉见李千影睁开了眼,立马惊呼了一声,示意林羽可以停下了。
关晓珍惊喜万分,猛地扑跪到李千影跟前,颤抖着手悬在李千影的脸上,想摩挲却又不敢触碰。
“何先生……”
李千影醒来后第一眼看到的便是林羽,眼中顿时迸发出无尽的光彩。
“你醒……”
林羽张张嘴,话音未落,便“噗通”一头栽到了地上,失去了意识。
等他再醒过来,已经躺在了一张柔软的大床上,周围围满了人,有李振北、关晓珍、叶清眉,还有李千影。
只见原本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李千影此时竟然已经重新站了起来,整个人气色看上去非常好,显然已无大碍。
“何先生,你醒了!”
一帮人见林羽睁开了眼,顿时惊喜万分。
尤其是李千影,激动不已,紧紧的抿着嘴唇,一双水灵灵的眼眸里已经噙满了泪水,心中波涛翻涌,对林羽的感激之情无以言表。
她知道,她的命是林羽拿自己的生命换来的,所以她暗暗下了决心,她这条命,这辈子也都只属于他。
林羽看到李千影已经醒了过来,面色一喜,心中说不出的满足。
他双手扶着床准备坐起来,耳边突然传来一个苍老沉重的声音,“躺下!”
林羽转头一看,这才发现窦老竟然坐在自己的身旁,正低头写着什么。
“窦老,您来了。”林羽笑了笑,声音仍旧有些虚弱。
“怎么,我老头子给你看病你不满意吗?”窦老一边打趣道,一边把自己写的方子交给李振北,“派人去给他抓两副药,别去别处,就去他回生堂抓!”
“是!”李振北赶紧拿着方子走出去递给了保镖。
“别人是以气御针,你是以命御针啊,老头子我还是头一次见!”
窦老长长的叹了口气,看向林羽的眼神中又气又敬。
关晓珍等人听到这话也低下头,微微叹了口气,满脸亏欠。
“我没事,恢复恢复就好了。”林羽笑了笑,只要李千影能醒过来,对于他而言,一切都值得了。
“你说没事就没事啊,现在我是医生!”窦老脸一板,说道:“你听我的,两日之内你不得下床,这两天必须住在李家!你帮他们李家救下了一个闺女,他们李家好好伺候伺候你,也是应该的!”
“哈哈哈哈……”
他话音一落,众人顿时哄声一笑,笑容中说不出的满足幸福。
窦老诊断的不错,林羽现在气血亏损,见不得风,需要静养,这两天内应该避免过多的操劳,住在李家是最好的选择。
“何先生,窦老这话说的很对,你救了我女儿,我们李家伺候你是应该的,要我说别说住两天,你就是在这里住一辈子也无妨!”李振北哈哈大笑着说道。
很显然他并不知道林羽已经结婚的事情,这番话也是意有所指,经过这段时间的接触,他实在是太欣赏林羽了,这个年轻人要能力有能力,要品行有品行,日后必成大器,如果能将林羽招作李家的女婿,实在是李家大幸!
再说,女儿那点小心思,他又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爸,你乱说什么呢!”李千影面色羞红,眼中闪过一丝失落,拽了她父亲一把,“人家何先生有妻子。”
她话音一落,李振北笑声戛然而止,面色惊讶的望了女儿一眼,随后面带尴尬道:“何先生,不好意思啊,我是开玩笑的……”
“无妨。”林羽摇头笑了笑,看了眼脸色同样难堪的叶清眉,心里头五味杂陈。
等到保镖抓完药回来,保姆熬好,窦老亲眼看着林羽把药喝下去,这才起身告辞。
“家荣,那我也就先回去了。”叶清眉说道,“你就踏实在这里静养两天吧,江颜那边我会告诉她的。”
林羽轻轻点点头,也没拒绝,留在这里就留在这里吧,正好两天后恢复的差不多了,他还需要再给李千珝施针。
等众人走了之后,李千影赶紧抱了一床粉红色的被子过来,问道:“冷不冷,我帮你盖上?”
林羽看到这被子的颜色,不由笑了笑,轻轻摇了摇头。
“那你喝不喝水?”李千影把被子一放,问道。
“我不渴。”
“吃不吃水果?我给你削个苹果吧?”
“我没胃口……”
“那我给你熬个粥吧。”
“不用了……”林羽笑着摇摇头,“李小姐,你不用对我这么客气的……”
“那不行,你救了我的命,我自然得尽心尽力的服侍你。”李千影轻轻的摇了摇头,执拗道,心里说不出的感伤,就算她再怎么尽心,也不过两日而已,她多希望这个期限能是一辈子啊。
林羽听到她这话反倒神色一凄,有些欲言又止。
“何先生,感觉怎么样?房间是不是小点,要不我给您换个大的?”李振北走进来笑呵呵的问道。
“不用了,李伯父。”林羽摇摇头,面色凝重道,“有件事我必须得跟你们说明白,我虽然把李小姐救治了过来,但是并没有真正的破解她的命格,换而言之,我只是让她的生命延长了而已。”
李振北面色微微一变,顿时沉默了下来。
李千影也是一怔,不过还是笑了笑,摇头道:“没关系,能多活一些时日,我就已经很知足了。”
“李伯父,您也不用担心,现在我既然已经找到了能帮李小姐的续命之法,那以后只需我时不时的帮她针灸一次,她的生命就可以一直延续下去,我相信,总有一天,我会找到破解之法的。”林羽相信,既然自己已经摸到了门路,只要多加点心思,一定能破解这种命格。
到时候那自己可这就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是吗,那多谢何先生了!”
李振北一听这话,脸上的颓丧之情一扫而光,笑道:“您放心,您的大恩大德,我们李家没齿难忘!”
他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了,这又是儿子又是女儿的,全压在人家何家荣一个人身上了。
不过他也有了打算,知道自己该如何回报林羽。
接下来的两天,林羽也就安心住在了李家,除了晚上睡觉的时候,李千影几乎是寸步不离的待在林羽身边,林羽所喝的药,也都是她亲自喂给他。
她知道这种时光可能一去不复返,所以每分每秒,她都格外的珍惜。
两日过后李振北又强行将林羽留了下来,让他再多呆两日。
这几日里,回生药厂的药也已经开始上市销售了,因为有隋经理在,所以这些事也没有麻烦到林羽。
“先生这是在李家住上瘾了吧?还不回来了,这么多人等着看病呢,是不把咱给忘了!”
回生堂内,厉振生一边挑选着药材,一边埋怨道,他担心林羽住久了再跟那个李家大小姐产生了什么情愫,那可就坏了。
“应该快了吧,他身子不好,受不了风,多住几日也行。”叶清眉叹息道,“正好也能趁机歇歇。”
林羽一忙起来就没个头,只顾着医治别人了,丝毫不考虑自己。
他们说话间,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喧嚣声。
“大家都来看看啊,都来看看!”
一个红鼻头的男子拎着一个铜锣在门口敲了起来,大声喊道:“求大家伙儿给我们做主了,我哥哥用了回生堂的药,命都要没了!”
除了他之外,他身边还有几个拿着长约数米、宽约半米的白色横幅的男子,一左一右的拉着站在回生堂门口两侧,上面写着斗大的一行黑字,其中一幅上面写着:无良奸商谋财害命,白日青天何处申冤。
另一幅上则写着:黑心医生伦德尽丧,售卖假药天理难容。
在台阶旁边还铺着一床褥子,一个男子躺在地上盖着被,闭着眼,面色泛白,额头上沁着丝丝汗珠,状况很不好。
路过的众人一看到这架势顿时都好奇的凑了上来。
剑门上空突然出现了天罚,而且还是祖境级别的天罚,那等威势,整个大千世界都能够感受得到。
这突破祖境和突破帝尊境,显然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在大千世界的历史上,突破帝尊境的人说不上多,但也绝对不少,每一个时代,大千世界至少都有那么十多名帝尊境强者坐镇。
可是祖境呢,从古至今大千世界还从来没有一个人能够祖境,对于大千世界的无数武者来说,祖境显然是一个让他们极为陌生的境界。
可是就在今日,大千世界终于要有人突破祖境了,而这也是大千世界第一个突破祖境的人。
剑门上空的天罚不断汇聚,浓郁的天地威压也是犹如山岳一般狠狠的压向剑门,另一边,萧尘在感觉到天罚出现的第一时间,就独自一人急速赶往了剑门。
君无涯突破祖境,萧尘作为弟子自然是要亲自回去的,而且,君无涯在这个时候突破,对于剑门来说,也绝对是一个大好消息。
刚刚才灭掉了剑门,初步掌控了大千世界,这时候君无涯的突破,无疑是给剑门来了一针强心剂,锦上添花啊。
也让大千世界的各大势力,对剑门的忌惮直接上升了一沉。
开玩笑,没见牧天山才刚刚被灭吗,而且君无渊还没有出手,剑门就已经展现出了无与伦比的掌控力。
如今君无涯突破祖境,更是犹如一尊大神稳坐剑门,让大千世界的各大势力,再也不敢打什么歪主意,更不要说是去反抗剑门了。
君无涯突破祖境,对剑门来说,显然是百利而无一害,不过这一切还是要等君无涯度过天罚再说。
虽然以君无涯的底蕴,要度过天罚,应该不是什么太困难的事情,成功率至少在九成以上。
但任何事情在没有结果之前,都不能说的太满,虽然君无涯的突破,完全是水到渠成,没有任何拔苗助长的成分在里面。
如此面对天罚的时候自然也就底气十足了,可是就算是这样,也还是需要谨慎一些。
无数双眼睛此时已经定在了剑门身上,或者说是君无涯的身上,众人都想要看看,这大千世界自古以来的第一名祖境强者,是不是就要呼之欲出了。
月宫,落星自然也是感受到了剑门传来的浓浓威压,眼中不自觉的闪过一抹担忧之色,落星是在为君无涯担忧。
连帝尊境的天罚说白了都很危险,更不用说是祖境了,虽然对于君无涯有信心,可是落星同样也免不了的心生担忧。
以落星对君无涯的感情,自然不希望君无涯出什么事情。
“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吧。”目光看向剑门的方向,落星轻声呢喃道,给人一种自问自答的感觉。
就在无数双眼睛的注视下,短短一天不到的时间,萧尘也是成功赶到了剑门。
在萧尘赶到剑门之后,君无涯还没有出关,而天空之上的天罚也还没有彻底成型。
祖境级别的天罚,成型的速度很慢,毕竟威力太过强大,对此,萧尘也不着急,直奔君无涯洞府而去。
来到君无涯的洞府,果然君无涯还没有出关,不过根据气息判断,想来也快了,就是这一两天的事情。
萧尘及时赶回来,也没有离开,就在君无涯闭关的地方守着,接下来就是君无涯突破的最后一步,也是最关键的一步。
只要能度过天罚,那君无涯就是大千世界第一个祖境强者。
不仅仅是萧尘,剑门上下众多弟子,此时都已经知道了君无涯即将突破的事情,众人也是急切而又紧张的等待着。
君无涯突破与否,对剑门来说太过关键了,若是君无涯能够成功,那么日后大千世界估计就再无人能够动摇剑门的地位。
一连两天过去,这两天时间,萧尘都没有离开过君无涯的洞府一步,而剑门上空的天罚,已经是逐渐成型,威压比一开始的时候,至少浓郁了数倍。
面对这等恐怖的天地威压,剑门的众多弟子都是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纵然这天罚并没有刻意针对他们,但很多时候,仅仅就是一缕气息,就已经让不少剑门弟子毛骨悚然了。
一连守了两天时间,这一日,君无涯闭关的密室终于是有了动静,伴随着厚重的石门打开,阵法关闭,君无涯的身影也是终于从密室之中缓步走出。
不管近一年,君无涯并没有什么变化,不过身上的气息却是强大的数倍有余,看着守在门外的萧尘,君无涯微微一笑道,“待为师先渡天罚。”
现在还不是说话的时候,君无涯目前最需要做的就是面对天罚,只要平安度过天罚,那么一切好说。
对此,萧尘也知道其中的重要性,点了点头,也没有多说什么,随即君无涯便是直接动身,离开了就剑门。
祖境级别的天罚,自然是不可能在剑门渡过的,开玩笑,就连帝尊境天罚剑门都难以承受,祖境天罚如果劈在剑门,那估计整个剑门都要被毁于一旦了。
所以,君无涯也是直接寻找了一个无人的地方开始渡自己的天罚。
一座不知名的山脉之中,人迹罕至,甚至连妖兽都没有,而在这一日,山脉深处突然间雷光大作,恐怖的威压不断从山脉深处传出。
这里便是君无涯选择渡天罚的地方,已经一天一夜过去,君无涯的天罚还没有结束,并且,随着时间的推移,这天罚的威力也是在不断增长。
守在山脉外围,萧尘有些担忧的看着山脉深处,说实话,萧尘现在也没底,君无涯到底能不能平安度过这一次的天罚。
祖境级别的天罚威力实在是太过巨大了,萧尘根本就没有接触过这样的天地威压。
一连三天时间过去,直到第四日清晨的时候,天罚才缓缓消散看来,伴随着最后一道天雷落下。
天罚结束,现在就要看结果了,君无涯究竟能不能度过这一次的天罚,目光紧张的看向山脉深处,萧尘在等待着最终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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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皇现身,两人终于见面,身为各自宗门的第一圣子,年轻一辈的第一人,萧尘和桐皇从一开始就在打量着对方。
不得不说,两人都可以说是人中龙凤一般的存在,桐皇魁梧高壮,面容虽有些粗犷,但却十分的霸气鄙人。
而反观萧尘,虽然论身形,萧尘不及桐皇的十分之一,甚至还有些消瘦,但是剑眉星目,那挺拔的腰肢,整个人站在那里,就仿佛是一柄即将出鞘的利剑一般,给人一种锋利之感。
言语上毫不示弱的交锋,听着桐皇和萧尘两人的交谈,站在桐皇右侧的这名道王境蛮族,这时候整个人都是蒙的。
首先是因为桐皇的原因,以他的身份,面对桐皇的时候压力自然很大,大的离谱,仿佛天要塌了一样,再加上对于萧尘身份的好奇,这年纪轻轻的人族,看样子好像和桐皇是一个级别的存在啊。
而桐皇是谁?和他一个级别的存在,那又都是些什么人。
这名道王境蛮族,虽说地位不高,但也知道北星界的大体情况,知道以桐皇的身份,放眼整个北星界,能达到和他一个层次的人,绝对不会超过两掌之数,用手指头都数的过来。
仿佛是看出这名蛮族心中所想,桐皇毫无征兆的转头看向他说道,“怎么,很好奇这人族的身份?”
突如其来的听到桐皇这话,这名蛮族愣住了,连回话都忘记了,不过对此,桐皇也并不在意,就好像是自问自答一般的笑道。
“你听好了,下面这人族,乃是圣宫的第一圣子萧尘,要说起来,的确是能够和我并驾齐驱的人,哈哈。”
主动将萧尘的身份公之于众,并且,桐皇这番话并没有丝毫的隐瞒之意,所以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得一清二楚,包括众多的人族奴隶也是如此。
圣宫第一圣子,听闻这话,陈忠已经不知道要怎么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了,原以为萧尘只不过是圣宫中的一名普通弟子,可谁想到,居然会是如此顶天的人物。
见周围众人纷纷愣神,桐皇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道。
“只不过可惜了,这样一位能够和我并驾齐驱的人,恐怕今日是走不出这里了。”
说着,桐皇将目光再度锁定在萧尘身上,语气带着一抹戏虐的说道,“我很佩服你萧尘,一个人就敢来到我的地盘上,难道你真的以为,这天底下没有人能奈何得了你?还是说,你认为我会傻到和你公平一战?而放弃如此绝佳斩杀你的机会?”
伴随着桐皇的话音落下,在桐皇身边,一名名蛮族强者出现,整整十多名,而这十多名蛮族,修为最少都是道王境层次,甚至还有两位半圣存在。
这群人应该就是力王宗派来守护这座极品灵脉的强者了吧,伴随着这群人出现,桐皇的意思也很明显了,今日萧尘敢一个人来这里,那没什么好说的,直接围杀,将萧尘斩杀在此。
面对十多名力王宗的强者,并不见萧尘有什么惊慌,只听萧尘淡淡的说了句,“谁说我是一个人来的?”
说着,孤独无涯等人的气息便是从远处传来,很快,孤独无涯等人便是急速赶到了萧尘身旁,并且,同行的,还有佰沫圣宗的宗主,这一位当世圣者。
萧尘要拿回这座极品灵脉,听闻这个消息后,佰沫圣宗圣者没有丝毫犹豫,当即便是和周凡一道前往了谷城和萧尘汇合。
之前佰沫圣宗不敢,是因为人族没有对抗力王宗的实力,而现在则不同了,圣宫的出现,让佰沫圣宗宗主对力王宗的忌惮,可以说几乎是烟消云散,如此,对力王宗出手,他也不会再有丝毫的心理负担。
看着孤独无涯,已经佰沫圣宗宗主等人的出现,桐皇面色不变,淡笑着说道。
“果然如此,说吧,你是想要来拿回这座极品灵脉吗?”
没有丝毫的紧张,当然,这也是因为桐皇有底气,就算有佰沫圣宗宗主这位圣者在,但是,桐皇也绝对的把握能够安全脱身,一名圣子,尤其还是第一圣子,圣者想要将其斩杀,不容易。
就好比此时的萧尘,若是和圣者对战,获胜自然不可能,但想要脱身,那并不是什么太困难的问题,这一点萧尘也同样有着十足的把握。
伴随着佰沫圣宗宗主的出现,人族一方显然就占据了优势,而起还是绝对性的优势,因为蛮族一方在这里并没有圣者坐镇。
这就是主场的好处,虽说力王宗占据了这座极品灵脉,但是他们并没有派出圣者前来镇守,想想也是,就算是亚圣宗门,每一位圣者也都是赫赫有名的大人物,让他们来镇守灵脉自然不可能,能够派出两名半圣,已经足见力王宗对这座极品灵脉的重视了。
听闻桐皇这话,萧尘冷然一笑道,“本来呢,我此行的确只是来拿回这座极品灵脉,但是现在,我还要加上一个条件。”
“洗耳恭听。”桐皇笑道。
“那就是你的命。”萧尘道。
之前桐皇想要围杀萧尘,虽然现在看来,那不过是桐皇的一句玩笑话,因为他自己也知道,萧尘不可能会傻到独自一人贸贸然的冲进力王宗的地盘。
不过这并不妨碍如今萧尘的想法,既然现在己方这边占据了绝对的优势,而且还多出了一名圣者,那这绝佳的机会,萧尘自然不会放过。
若是能一句将桐皇和王重弄死在这里,那对于力王宗来说的打击就极为巨大了,这种时候,萧尘可不会讲什么手段。
仿佛是早就已经猜到了萧尘会这么说,闻言,桐皇面色不变,也没有一点紧张的放声大笑了起来。
“哈哈,萧尘,你真以为凭借区区一个圣者就足以留下我了?你我同为第一圣子,你应该知道,凭你手下的这点人手,要击败此地的蛮族不难,要收回这座极品灵脉也不难,不过想要斩我于此,那恐怕就是在痴人说梦了吧?”
“而且…………..”说到这里,桐皇一顿,目光看向左手方空无一人的天际,嘴角的笑容变得略显玩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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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打破砂锅问到底。。。。
虽然青阳子没有将心中的怀疑表现在脸上,但王乐也很敏锐的看出青阳子心里在想什么。
王乐唯有在心中苦笑,没办法,也不能开口为自己辩解。
言多必失这个道理,王乐当然懂,何况孙乐泉的那半张地图确实在自己手里。
如今已经在青阳子和老杨夫妇面前撒谎否认了,王乐可不想为了摆脱嫌疑继续撒谎下去。
所谓魔鬼藏在细节里面,当谎言说多了,老谋深算的青阳子定会看出其中破绽,因此还是少说为妙。
既然打定主意不说,王乐也就一脸平静的保持沉默,并不接话。
青阳子见状也是无计可施,只好说道:“这回因为始皇嬴政墓葬宝库地图出世,白玉京给闹成这样,咱们又将青云碧海守护大阵给引-爆,作为轮值话事人的六指,将会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要承担,到时候这位置可能就保不住了,被逼提前离职。”
就见老杨一副幸灾乐祸的说道:“敢欺负到我归墟观头上,就算下场再惨,也是他六指活该,怪不得别人!”
话刚一说完,老杨夫人就忍不住提醒道:“六指当时哪里晓得咱们是归墟观的人,如果知道的话,就算给他一千一万个胆子,也不敢肆意放出神识进府邸逼问王贤侄。”
顿了顿,老杨夫人话锋一转又道:“不过青云碧海守护大阵为我归墟观所独有,这次被尊上给引-爆,六指只要还有一点见识,想必会猜出我们的根脚来。”
“额!”老杨顿时无言以对,没法辩驳,毕竟自家老婆子说的都是事实。
这时老杨夫人又主动转移话题,向青阳子询问道:“尊上,如今奴婢和夫君已经无法继续待在白玉京,接下来该怎么办?”
青阳子显然早就做到心里有数,所以也没多想的直接回应道:“这次即便没有发生任何事,我也准备让你们夫妻二人离开白玉京回归墟观,毕竟这些年一直在外奔波,也该好好休息了。”
顿了顿,青阳子继续说道:“等出了城,你们先回归墟观,毕竟白玉京太过重要,更何况乱世将至,必须安排新的人选尽快来这里搭建新的联络点才行。”
“至于我则会继续带着王乐前往南华观,直到安全抵达才会打道回府。”
此时就见王乐一副虔诚祈祷的样子,插口说道:“希望接下来去往南华观的路上不要再起什么波澜,在白玉京的这些日子真是被折腾够了。”
老杨夫妇满脸同情的看着王乐,并没有反驳。
这两天王乐应付接连不断的挑战,虽然全都获胜,并且也没有受到重创,但还是被累得够呛。
而这一切,老杨夫妇都看在眼里,当然知道王乐说的是由衷之言。
这时就见青阳子看向王乐,突然说道:“听老杨说你这次不仅越阶挑战,并战而胜之,而且你还和道德宗龙虎山一脉的弟子交过手,在占尽先机获胜有望的时候主动罢手,关于这些有何感想?”
王乐眉头习惯性挑起,接着就坦然回应道:“要说没有感想那都是假的,不瞒前辈,与道德宗龙虎山弟子白小楼一战,小子才明白,武道界果真是天骄辈出。”
顿了顿,王乐一副有感而发的继续道:“而白小楼这种天骄之辈,竟然还不是道德宗的天下行走,真是难以想象啊!”
青阳子似笑非笑的看着王乐说道:“小子,贫道之前提醒过你,那就是尽量不要沾惹上隐世道统的弟子门人,不然的话,以后有的是麻烦。”
“何况这回你还干净利落的胜了人家,以后的纠缠定是没完没了。”
话音刚落,王大少就忍不住大喊冤枉,哭丧着脸回道:“前辈的话,小子当然牢记在心,但那白小楼主动跑上门来挑战,这两天的情势逼迫之下,我是想躲都躲不掉啊!”
只见青阳子摆出一副看好戏的模样,乐呵呵的道:“小子,你还是赶紧突破瓶颈,早日晋升武道地阶之境吧!”
“额!”王乐一脸懵-逼困惑的问道:“为什么?”
青阳子也没绕弯子,坦然道:“道德宗的上一代天下行走就是无极化天虎余明航,而你击败的正是他座下弟子。”
顿了顿,青阳子继续说道:“以贫道对余明航那厮的了解,他一定会要求这一代道德宗天下行走出世之后,首先就是要击败你!”
王乐眼中露出一丝恍然之色的同时,也是一脸无语状。
之前老杨就已经告诉他,作为隐世道统的天下行走,至少也是武道地阶修为。
难怪青阳子会叫他赶紧成就武道地阶之境了。
想到这些,王乐不由得叹了口气,满脸无奈道:“虽然小子的修炼速度向来迅速得很,但想要成就武道地阶之境,哪有这么容易。”
其实王乐没说的是他才突破瓶颈不久,距离现在半年都没到,想要再突破的话,简直难于登天。
更何况自己所在的武道之路,根本就是前所未有,只能靠自己摸着石头过河。
这其中的凶险和艰辛,如人饮水,冷暖自知,而外人只是看到自己宛如妖孽一般,迅速崛起的表面风光罢了。
这个当下,王乐满心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的辛酸。
想到这里,王乐不禁咬牙切齿的在心中暗自道:“靠,大丈夫能屈能伸,到时候道德宗的天下行走,要是真的找上门来,小爷身怀破妄法眼异能,大不了脚底抹油,先溜了再说!”
青阳子见王乐闭口不言,眼中神色闪烁不定,心中就猜到这小子又在打什么坏主意了。
就在这时,只见王乐脸色恢复平静,突然向青阳子问道:“前辈,您不是要给小子解惑,关于这回阳观破落的背后辛秘吗?”
青阳子顿时无语,敢情自己说了这么多,都没让这小子忘记正题,还想着继续打破砂锅问到底了。
站在一旁的老杨夫妇看向王乐的眼神,也是充满着无语之色。
在何老爷子离世后不到一个小时,整个何家附近数条街道便被数不清的车辆堵死,来往悼念的人络绎不绝。
以至于交通部门短时间内将何家方圆五公里以内的街道全部封锁肃清。
而此时何家大门口斜对面路边停着的一辆黑色奔驰商务车上,楚锡联和张佑安两人正坐在车内通过暗色车窗玻璃“欣赏”着何家门前忙碌的景象,悠闲的品着手中杯里的红酒。
他们两人在得到消息的第一时间,便直接赶赴了过来。
“怎么样,老张,我收藏的这酒还行?!”
楚锡联一边看着窗外,一边悠悠的问道。
“哈哈,那是当然,锡联兄收藏的酒能差得了吗?!”
张佑安朗声一笑,满脸欣慰的说道,“其实类似的酒我也喝过,但是在往日喝,没有感觉这么惊艳,但不知为何,此情此景之下,与楚兄一起品酒,反倒觉得如饮甘霖,回味无穷!”
他话音一落,楚锡联跟他两人不约而同的仰着头哈哈大笑了起来。
现如今何老爷子一去,对他们两家,尤其是楚家而言,简直是一个惊天利好!
一直以来被何家压的抬不起头的楚家,如今也终于看到了成为第一大世家的希望!
“锡联兄,接下来京中第一大世家就要易主了,你要忙的可就多了!”
张佑安讨好的说道。
“哎,老张,你这话还言之尚早啊!”
楚锡联笑着摆了摆手,说道,“虽然何老爷子不在了,但是何家的底子摆在那里,况且还有一个经天纬地的何二爷呢,我们楚家怎么敢跟他们家抢风头!”
他嘴上虽然这么说,但是脸上却带着满满的得意和欣喜,不过在提到“何二爷”的时候,他的眼中下意识的闪过一丝寒光。
现如今何老爷子作古,那何家,他最忌惮的,便是何自臻了!
他知道,论能力,他和张佑安都是同龄人中的佼佼者,但是,他们两人绑起来,也远不及人家何自臻一人!
“哎,锡联兄这话多虑了,何自臻去了边境,想活着回来只怕难如登天!”
张佑安笑着摆手道。
“话虽如此,可是……他一日不死,我这心里就一日不踏实啊……”
楚锡联眯着眼沉声说道,“谁敢保证他不会突然间改了想法,从边境跑回来呢……尤其是现在何老爷子死了,他连何老爷子最后一面都没见到,难说他心里不会受到触动!再说,这种动荡的情形下,就算他还想继续留在边境,只怕何家老大、老三和萧曼茹也不会同意,必定会竭力劝他回来!”
其实按照他们的设想,最理想的情况是何自臻在边境任务中牺牲,从而刺激到何家老爷子,让何家老爷子悲痛而逝!
这样一来,何家两个最大的依仗和威胁便都不复存在了!
但谁承想,何老爷子反倒率先扛不住了,撒手人寰。
这样一来,何家出了巨大的变故,难说不会刺激到何自臻,也难说何家的老大、老三以及萧曼茹不会力劝何自臻回来!
到时候何自臻如果真的回来了,那他们想扳倒何家,只怕就难了!
听到楚锡联这话,张佑安的脸色也陡然间沉了下来,皱着眉头想了想,点头道,“楚兄说的这话也不无道理……万一这何自臻受此刺激,将边境的事一扔跑了回来,对我们而言,还真不好办……”
“不过好在刚才我找人打听过,现在何自臻已经知道了何老爷子去世的消息,但是他却没有回来的意思!”
楚锡联眯了眯眼,低声说道。
“哦?他自己的亲爹死了,他都不回来?!”
张佑安双眼一亮,嘴角浮起一丝嗤笑。
“据说是边境那边事情紧急,脱不开身!”
楚锡联往椅子上一靠,神情缓和了几分,晃着手里的酒悠悠道,“那份文件好像已经有了初步的线索了,他这时候要是离开,要是错过什么重要信息,致使这份文件落入境外势力的手里,那他岂不是百死莫赎!”
他说这话的时候神情自如,宛如一个事不关己的旁观者,甚至带着几分幸灾乐祸的意味,似乎乐得见到何二爷身处这种两难的境地。
“那这也就是说明,他现在起码还有改变主意!”
张佑安神色一喜,接着眯起眼,眼中闪过一丝阴毒,沉声道,“所以,我们得想办法,尽快在他信念动摇之前解决掉他……那样便高枕无忧了!”
“解决他?!”
楚锡联瞥了张佑安一眼,叹息道,“谈何容易啊!”
张佑安脸色一正,急忙凑到楚锡联身旁,低声道,“楚兄,我要是告诉你……我有法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