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舅舅,是晚辈我有眼不识泰山,我刚才的话,您别往心里去。”
林羽一听顿时有些难为情,自己刚才竟然说周易协会的会长听不懂玄学知识,想来确实有些尴尬。
“客气了,年轻人嘛,轻狂一些也正常。”倪韶光笑呵呵的说道,回身就要继续跟工人们谈论装修事宜。
“不过舅舅,我仍然坚持我刚才的话,这个地方不适合开店。”林羽语气沉稳道。
他这话音一落,倪韶光面色瞬间一变,冷声道:“你这是在质疑我?”
先前林羽不知道他身,这么说也就罢了,现在明知道他是周易协会的会长竟然还敢这么说,分明是在故意羞辱他嘛!
“家荣,你怎么回事!”沈玉轩佯装斥责了林羽一句,急忙伸手把他拽了回来。
周辰则面色铁青,没有说话,觉得林羽这也太没有教养了,怎么说倪韶光也是他舅舅,林羽怎么能这么对他舅舅说话呢。
不过作为朋友,他也不好多说什么。
“舅舅,我不是在质疑你,我相信您也已经看出这出店铺位置的特殊之处,您执意要开在这里的话,我猜您是要斗三煞!”林羽面色凝重的说道。
他相信,以倪韶光的能力,肯定已经看出了这处店铺位置的玄妙,只不过他没有说穿而已。
“你竟然懂斗三煞?!”
倪韶光听到这话不由一怔,满脸惊讶,眼中对林羽的轻蔑也一扫而光。
要知道现在别说是林羽这种年轻人,就是很多周易协会的会员或者寺庙道观的风水大师,也根本看不明白何为真正的三煞位。
而林羽如此年轻,竟然一眼看穿了自己这是要准备斗三煞,可见林羽的能力绝非等闲。
“要快发,斗三煞?!”
沈玉轩听到他们的话不由神情一振,急忙问道:“舅舅,家荣,这个斗三煞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由于对风水方面十分感兴趣,沈玉轩对“要快发,斗三煞”这一说法并不陌生,但是他一直懵懵懂懂的,不太明白其中具体的含义。
不过字面意思他倒是明白,就是说要想快速的发财,就要斗三煞,至于能不能斗赢,这是个问题。
“玉轩,你们说的些什么啊?”周辰听的晕晕乎乎的,看到舅舅的表情,便知道这是被林羽说中了啊。
不过这一套专业术语,对他这个排斥风水学的人而言,无异于在听天书。
“嘘,别说话,听舅舅讲。”沈玉轩赶紧冲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小伙子,你来讲讲?”倪韶光看向林羽的神色郑重了几分,少了一丝傲慢。
“还是您来吧。”林羽恭敬道。
“好。”
倪韶光笑了笑,背着手介绍道:“所谓这三煞,指的是劫煞、灾煞、岁煞,源自于三合局与五行冲克的道理,而这三煞位,指的就是每年三合五行局相冲的方位,这个位置每年都有变动,按风水学的说法,这三煞位不适宜动土施工、立梁上柱,否则就会惊煞动冲,引来灾难。”
“舅舅,莫非刚才被家荣说中了,您这铺面所在的位置,正是今年的三煞位?!”
周辰听到这话面色陡然一变,这还得了,既然这个位置不适合动土施工,那舅舅怎么还把这栋老楼买下来重新修整了一番,这不没事找事嘛。
“那多危险啊舅舅,你不能在这里开店了啊!”沈玉轩听完也急了,急忙劝了倪韶光一句。
“你看你们这些年轻人,就是沉不住气啊,只听到了这个三煞位的凶险,但是却忘了这个斗字,如果没有风险的话,那何来‘斗三煞’之说?”
倪韶光毫不在乎的笑了笑,“倘若一旦都成功了,那可就是财运亨通,腰缠万贯啊。”
所谓的“要快发”就是这么来的,斗倒这三煞位,就能快速的积累财富,一生福禄,享用不尽。
“可是舅舅,成也就罢了,倘若失败,那也是家破人亡,万劫不复啊。”林羽急忙提醒了一句。
“败?你忘了我是什么身份了吗?别人兴许会败,我堂堂的周易协会会长可能会败吗?”
倪韶光挺直了腰杆,脸上再次浮现起了满满的傲气。
这些年他的饭店干的顺风顺水,靠的就是他这一手精妙绝伦、能掐会算的玄学知识,对他而言,早就已经把风水研究透彻了。
而为了今年这个斗三煞,他也是准备了足足一年多,所以现在自然信心满满。
“舅舅,您可得三思而后行啊。”
“就是啊,舅舅,这件事说来风险还是太大了。”
沈玉轩和周辰两人听到林羽那句“家破人亡,万劫不复”,吓得脸色都绿了,急忙劝说倪韶光。
“你们这些小毛孩子懂什么,行了,都回去吧,我这事早就准备周全了,绝对万无一失!”倪韶光说完没再搭理他们,也不打算跟他们一块去吃饭了,叫着小舅子和几个工人进了屋。
“唉。”林羽望着他的背影,轻轻地叹了口气。
很多人在巨大的收益面前都会忘乎所以,当局者迷,在林羽看来,倪韶光现在就是。
这斗三煞是何等的凶险啊,哪有万无一失之说啊,否则人人都去斗三煞了。
古往今来,因为“斗三煞”家破人亡的例子数不胜数,倪韶光恐怕也要步这些人的后尘。
“家荣,你可得救救我舅舅啊。”周辰顿时急了,一把拽住了林羽的手臂。
林羽有些无奈的摇摇头,说道:“我也没有办法啊,唯一的法子就是让他不要斗,可是他不听啊。”
“周辰,你给你外公和你妈打电话劝劝他。”沈玉轩急忙想起来,提醒了一句。
“对,我怎么忘了这茬,我这就去打去。”
周辰一拍脑袋,急忙转身去打电话去了。
林羽也没阻止他,但是觉得单靠家里人的话恐怕很难说动倪韶光,因为看倪韶光雷打不动的态度,绝对要一斗到底。
略一迟疑,他便赶紧跑进了屋里,冲倪韶光问道:“舅舅,既然您决心‘斗三煞’那我也不劝您了,不过您能不能告诉我您打算怎么斗,我在这方面不太懂,想跟您讨教讨教。”
倪韶光一听这话倒是顿时来了兴趣,说道:“小伙子,你刚才没看到我在跟这几个工人师傅商讨门头的安装吗?”
林羽点点头。
“实话告诉你,我命中这劫煞叫‘夜半修梁不遇乞,鸡鸣三遍万事吉’,意思是说我半夜装整门头,只要不遇到乞丐,鸡鸣三遍,天亮之后,就万事大吉!至于其他的岁煞、灾煞,我早已有了破解之法。”
倪韶光昂着头,十分的自得,开玩笑,没有这金刚钻,他敢揽这瓷器活吗?
“那您可曾想过,半夜要是遇上了这乞讨的怎么办?”林羽皱着眉头担心道。
“小伙子,你这不是傻吗,你见过哪有叫花子半夜起来要饭的?!”
没等倪韶光回答,一旁的邱松笑着揶揄了林羽一句。
“不错,这条街又没什么开到半夜的大排档,怎么可能会遇到叫花子,而且我为了以防万一,特地把门头的安装时间定在了凌晨两点,到时候别说是叫花子,就是连个人都碰不到。”
倪韶光自得的笑道。
林羽眉头紧蹙,再没多说什么,沉默半晌,才说道:“那我祝舅舅能够马到功成,逢凶化吉!”
“借你吉言,小伙子。”倪韶光淡淡一笑,心里颇为不屑,自己什么时候用的着你这么个后生提醒了。
“舅舅,这块石头能送给我吗?”林羽一抬头瞥见角落里放着的一块黑乎乎拳头大小的石头,应该是从雕塑上刻下来的,便提出要把石头带走。
“行行行,送给你了,快走吧!”邱松有些不耐烦地冲林羽招了招手,迫切的想打发他走。
林羽把石头带上后便出了店铺,顺手把石头往旁边一抛,石头骨碌碌的滚到了马路边缘,林羽再没管它。
“我打完电话了,一会儿我外公就给我舅舅打电话了。”周辰笑呵呵的说道,“放心吧,我外公在我们家说话很管用的。”
他话音一落,就见倪韶光拿着手机走了出来,一边走一边连声答应着,“对对,爸,是有这么回事,您不知道,我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好好,听您的,您别生气,听您的,这店我不开了,不开了,您别生气,好嘞,好嘞。”
接着倪韶光挂了电话,不由苦笑了一下,指着周辰道:“臭小子,这下我不斗了,你开心了?”
说完他走进屋里,跟几个工人说道:“行了,大家都回去吧,我这个店暂时不开了,门头也装了。”
周辰和沈玉轩听到这话不由长呼了口气,颇为兴奋,但是林羽脸上却没有太大的反应。
倪韶光这一套骗得了周辰他们,却骗不了他。
果不其然,当天晚上,凌晨一点钟的时候,整条街万籁俱寂,没有丁点人影,一轮圆月挂在空中。
一辆黑色轿车从街口缓缓行驶而来,到店铺前便停了下来,随后从车里钻出一个人影,正是倪韶光。
他刚到没多久,一辆载有门头的货车就行驶了过来,四个工人利落的从车上下来,将门头和钳子、电焊等工具拿了下来。
随后邱松也打了个车急急忙忙的赶了过来,手里拿着一个黑塑料袋,装着一大包东西,冲倪韶光说道:“姐夫,东西都拿来了,开始吗?”
倪韶光抬头看了眼晴朗的夜空,点点头,定声道:“开始!”
一方面是小青对自己等人的放弃,另一方面是牧祖的谋划,明明有机会直接拿下自己等人,可是牧祖却偏偏没有动手的意思,对于牧祖在想些什么,萧尘并不知道。
结束和林云的通话,萧尘无奈苦笑一声,事情最终还是走到了这一步,自己和小青之间的确是产生了裂痕,而且这裂痕还在随着时间的推移不断扩大。
也不知道最终会发展成什么样子,或许此时在小青的眼中,萧尘已经是一块拦路石了吧。
“终究还是权力的争夺,在权力面前,天地众生不过都是可以随意利用的棋子,诸位始祖如此,天地之灵亦是如此。”
在诸位始祖和小青眼中,天地众生都是可以利用的棋子,就看有没有利用的价值了,而此刻,萧尘的反对,对于小青来说就是一种阻碍。
也正因为这样的阻碍,让萧尘和小青的关系急转直下,正如牧祖一开始所说的,萧尘他们和小青的关系,本就不稳固,双方各怀心思,很容易就产生裂痕。
眼下的情况,还真是被牧祖一语中的,可是萧尘又没有任何办法。
看着陷入沉思的萧尘,一旁的东方雲开口说道,“现在怎么办?创生之地估计是指望不上了。”
东方雲也很明白现如今的情况,现在想要得到小青的帮忙,几乎是不可能的,除非萧尘愿意低头,只是萧尘能够做到这一点吗?如果真能做到,萧尘估计也就不是萧尘了。
听闻东方雲这话,萧尘摇了摇头道,“走一步看一步吧,即便是死战到底,也无所谓。”
萧尘已经做好了死战到底的准备,另外,萧尘现在还在考虑一个问题,那就是萧遥,萧烙,萧鸾他们,三个小家伙还有萧擎,白如月此时都身在创生之地。
本来创生之地应该是最安全的地方,毕竟始祖们不可能轻易就攻进创生之地,所以,在战斗开始之后,萧尘就将自己的家人留在了创生之地,为的就是保护他们的安全。
但是现在看来,以自己和小青的关系,创生之地有是否还安全呢?如果真有一天,自己和小青彻底决裂,小青会不会对自己家人做出什么危害的事情。
绝对不能让家人出事,这才是萧尘最担心的,而且,如果小青用自己的家人来威胁自己,又能如何?
萧尘在考虑着要不要将家人们接到自己身边,只是,待在自己身边也并不是就一定安全的。
一时间,萧尘有些纠结了,这感觉就好像被夹在了两块大石头中间,左右为难。
一方是天地之灵小青,一方是诸位始祖,而萧尘他们就好像是夹在这两尊庞然大物中间一般,根本就不知道应该如何选择,而且,也没有丝毫的决定权,只能随波逐流,这样的感觉,让萧尘十分的不喜欢。
根本就决定不了什么,更不用说为天地众生做些什么了。
沉默着低着头,而另外一边,始源界的驻地,沉炎也是对牧祖说道,“创生之地一直都没有动静,而且那老树据说都已经返回创生之地了,现在乃是歼灭萧尘他们的最好机会,为什么还不动手?”
萧尘他们这边的变故,自然是瞒不过沉炎的,既然创生之地始终没有动静,而老树又离开了,这显然是一举歼灭萧尘他们的最好机会,所以,沉炎也是忍不住的劝说牧祖动手。
面对沉炎的劝说,牧祖则是微微一笑道,“那你认为创生之地为何迟迟没有动静呢?”
“这………………”牧祖不答反问,倒是让沉炎一时间有些没有反应过来,创生之地为何一直没有动作,这是沉炎没有想过的。
自始至终,沉炎想的都是一举歼灭萧尘等人,如此就能拿下冥稚宇宙,到时候便能直捣黄龙,打开通往创生之地的门户了。
不过很显然,牧祖想的和沉炎不一样,见沉炎不知道怎么回答,牧祖淡淡的说道。
“你说拿下一个萧尘有什么意义?杀了他不如留着他给天地之灵找一些麻烦。”
通过种种迹象,牧祖已经猜到了一些什么,或者说,自从小青闯入始源界开始,牧祖就知道小青会如何选择。
虽然这么多年没见,但是对于天地之灵小青的性格,诸位始祖还是很了解的,以小青的性格,在知道了始源界掌握死而复生的手段后,肯定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毕竟想要和始源界抗衡,小青就必须要掌握这样的手段,可是,想要掌握这样的手段,有一个最关键的问题,那就是和始源界一样,抹去武者的七情六欲。
小青肯定是不会在意这些的,他想要的只是击败诸位始祖,但是萧尘呢?萧尘会同意这点吗?如果小青真的有这样的想法,那么萧尘必然会反对,而以小青的性格,肯定会心生不满。
所以,眼下的情况,无不表露着,萧尘和小青之间已经产生了隔阂,而这隔阂的来源,估计就是小青想要掌握和始源界一样气死复生的手段。
不得不说,牧祖的猜测并没有错,而也正因为如此,牧祖才没有趁着这个机会,一举歼灭萧尘他们,因为在牧祖看来,即便是斩杀了萧尘,意义也不大,甚至可以说,小青现在就是在借助始源界的手来除掉萧尘。
否则的话,小青怎么可能会一直没有动静呢,他巴不得萧尘被自己斩杀吧。
如此一来,牧祖就更加不可能让小青如愿了,既然小青想要让萧尘死,那么牧祖就偏偏不杀他,留着萧尘,以目前的情况,他们双方迟早有一天要彻底决裂,而到时候,萧尘就是小青的敌人。
虽然不确定萧尘会不会投靠始源界,或者他大概率还是会一如既往的和始源界为敌,但是,对于小青来说,到时候的萧尘依旧会成为他的敌人,如此一来的话,留着萧尘显然比直接杀了他要更有用处,也正因为此,牧祖才会始终没有真正对萧尘动手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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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害怕墨沉域晚上真的乱来,苏小柠晚饭过后就直接钻进了大小苏的房间里,把房门锁上。
“妈咪,你不陪爹地一起睡觉么?”
靠在自己粉红色的公主小床上,小小苏眨巴着眼睛看着苏小柠,“你们不是要每天都睡在一起嘛?”
苏小柠:“……”
她轻咳了一声,拿起故事书来靠在小小苏的床边上,“妈咪今晚给你讲故事,陪你睡觉!”
小小苏抿唇,一把将苏小柠手里的故事书拿下来,“哥哥说幼稚的人才要听故事才能睡得着,所以我都好久不听故事了!”
苏小柠:“……”
小小苏才是五岁的孩子啊!
她抿唇,抬眼白了大苏一眼,“你不能总是这样教坏妹妹!”
和小小苏隔了半个房间的淡蓝色的小床上,大苏默默地翻了个白眼,“你才是教坏她。”
“她又不是三岁四岁的小孩子了,该成熟了。”
苏小柠撇嘴,默默地白了他一眼。
“妈咪,小小苏要碎觉啦!”
小小苏眨巴着那双黑葡萄一样的大眼睛,“妈咪,你去找爹地睡觉吧。”
“小小苏要一个人霸占一张床哦!”
苏小柠抿唇,“不,妈咪今晚就要陪着你睡!”
小小苏扁了扁唇,“可是妈咪我不想和你睡鸭!”
“你还是回去吧。”
大苏淡淡地打了个哈欠,“我们两个在一起很和谐的,你一来我们都睡不好了。”
苏小柠:“……”
她这是被自己的两个孩子华丽丽地嫌弃了?
可是……
想到某个男人白天在车里说晚上要和她……车震。
一想到那个……她就心里发怵,身上的每个细胞都在喊着拒绝!
可是面对面前的儿子和女儿,苏小柠深深地觉得自己留在这里太尴尬了。
于是女人深呼了一口气,终于小心翼翼地从儿童房出去了。
门外,李嫂焦急地守在走廊里。
苏小柠抿唇,小心翼翼地开口问她,“沉域他在哪里?”
李嫂摇了摇头,“先生刚刚接到一个电话,说是公司那边出了问题了,就匆忙地离开了。”
说着,李嫂满脸担忧地皱着眉,“先生刚刚吃完饭说他有点胃疼,让我给他拿药吃,结果药拿来了他还没来得及吃,就去公司了。”
似乎是为了证明自己说的话千真万确,李嫂还朝着苏小柠摊开了手。
她的手心里,的确是墨沉域经常吃的那个胃疼的药。
“不知道公司那边到底怎么样了,刚刚看到先生走的时候挺急的……”
“万一要加班一个晚上,不知道他身体受不受得了……”
李嫂的话,让苏小柠的眉头狠狠地皱了起来。
墨沉域公司最近的问题似乎很大,连夜加班都是家常便饭的事情。
如果今晚真的忙了一晚上,那他的胃……
深呼了一口气,她一把将李嫂手里的药夺过来,直接拎起外套就出了门。
门外,一辆黑色的车子已经等在了门口。
苏小柠想也不想地就上了车,“去墨氏集团。”
坐在驾驶座的男人戴着帽檐很低的帽子,听到苏小柠的话,男人淡淡地“嗯”了一声,便发动了车子。
坐在车后座上,苏小柠虽然眼睛看着车窗外的风景,但心早就已经飘到墨沉域的身边了。
她满脑子都是待会儿见到墨沉域要怎么责备他,却忘了观察……车窗外的风景已经越来越陌生了。
等到她终于回过神来的时候,车子已经开到了A市的郊区。
看着车窗外陌生的环境,苏小柠的眉头狠狠地拧在了一起,“这不是去墨氏集团的路啊!”
猛地,女人瞬间警觉了起来,那双黑葡萄一样的眼睛警惕地盯着驾驶座的男人,“你是谁?你要干什么?”
驾驶座的男人下意识地将帽檐继续压低,“我想干什么,墨太太难道不清楚么?”
这略微不怀好意的低沉的男声,让苏小柠的神经整个地紧绷了起来。
她皱眉,“你到底是谁?”
“我……我告诉你,我老公特别厉害的,如果被他知道你要绑架我,要对我不利,他不会饶了你的!”
“是么?”
男人低沉的声音冷笑了一声,“墨沉域?他还不能把我怎么样。”
男人的声音风轻云淡中带着几分的淡漠和笃定。
这样毫不畏惧的声音,让苏小柠的心微微地揪了起来。
她双手死死地抓住身下的真皮坐垫,开始回想自己是怎么上了这辆车的。
是李嫂……
“你买通了李嫂?”
事到如今,她只能这么推断。
如果不是李嫂将情况描述地特别紧急,她也不会就这么焦急地下楼上了这辆车……
“买通?”
男人刻意压低了的声音里面带着几丝的笑意,“她本来就是我的人,用得着买通?”
苏小柠怔了怔,刚想说什么,却忽然觉得这个男人的声音……有些熟悉!
她抿唇,脑中闪过无数个画面和无数个声音,但却就是想不出来……
女人抿唇,“你到底想干什么?”
“干。”
“你。”
大概是听出她声音里面的颤音了,墨沉域终于忍不住地轻笑了一声,“笨蛋,我们家的车里,司机怎么可能是外人?”
男人这宠溺的声音让苏小柠一颗悬着的心瞬间降落。
她咬牙,愤怒地瞪他你,“你逗我!”
“就是逗你啊。”
男人将帽子摘掉,露出那张冷峻线条勾勒出来的脸,“我说了晚上要和你车震,当然要说话算话。”
苏小柠气愤地瞪他,“所以是你让李嫂说那些话的?”
“嗯。”
男人将车子锁上,利落地从驾驶座直接窜到苏小柠身边,“某人为了躲我,吃完饭就跑到孩子们的房里去了,我如果不好好地策划一下,今晚我还能见到你?”
苏小柠:“……”
“你什么时候这么阴险了?”
墨沉域淡笑一声,直接将她拉进怀里,狠狠地吻上她的唇,“我一直很阴险。”
“只不过,对你舍不得。”
苏小柠无力地抵抗着他,“那为什么……现在舍得了?”
“因为车震的诱惑比较大。”
男人吻着她的唇,刚想进入正题,他的手机便响了起来。
苏小柠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地,“电话!”
“你接电话!”
墨沉域淡淡地皱眉,瞥了一眼手机屏幕,是白幽幽打来的。
姜太神的举动的确是欺人太甚,就因为圣宫势弱,就因为圣宫没有亚圣境大圆满的存在,姜太神就这样欺负人。
按正常的来说,就算圣宫实力弱,就算圣宫没有亚圣境大圆满的存在,好,圣宫没资格要底蕴秘境,可以,不过那十八座修炼秘境,不论怎么说,都应该有圣宫的份吧。
可现在呢,姜太神居然连那十八座底蕴秘境都不愿意分给圣宫,而且还是一座都不给。
心中气愤,所以燃灯纵然是面对姜太神,此时的语气也已经是变得十分生硬了。
而听闻燃灯这话,姜太神的眼中也是有着一道寒意一闪而过,不过到了他这个层次的人,喜怒不形于色自然是能够做到的。
也没有什么太多的变色,不过姜太神没有发怒,反倒是一名太神宗的大尊开口说道,语气也是同样冷了下来。
“燃灯,注意你的口气,你圣宫本来此次就没有出多少力,大尊如此分配,怎么,你还嫌少吗?”
都不用姜太神开口,自然就有人站出来为他说话,而听闻这人话,在座的主人都是深色各异。
万兽谷的人一个个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而九天堂的人,则是一个个正襟危坐,仿佛两耳不闻传外事一般。
万兽谷和九天堂的大尊们不开口,力王宗和太神宗现在又是摆明了联起手来欺压圣宫,就是要将圣宫的利益压缩到最低。
底蕴秘境,修炼秘境是不可能给圣宫的,灵脉和丹药符篆这些鸡肋,倒是可以给圣宫。
完全是将圣宫当傻子了,极度不合理的分配,但从这些人口中说出来,就好像圣宫是占了多大的便宜似的。
在这名大尊话音落下之后,另一名力王宗的大尊也是开口附和道。
“萧圣兄,有些事情还是知足者常乐,论功行赏,自然是按照功劳的大小来分配,既然圣宫出力最少,那所获得的利益自然也就应该是最少的。”
众人纷纷开口,都是一个态度,那就是刚才姜太神的分配,很好,很公平,圣宫并没有吃亏。
仿佛已经是吃定了圣宫一样,看向萧圣四人,太神宗和力王宗的大尊们一个个都是信心满满,在他们看来,今日的事情应该就是这样了。
等打发了圣宫之后,剩下的那些底蕴秘境和修炼秘境,则有太神宗,力王宗,九天堂这三家来分。
三家分肯定要四家分好的多,每一家所获得的利益也明显要更多。
几人你一按我一语的说着,看到这一幕,主座之上姜太神和荒古始终面色不变,到最后,姜太神摆了摆手,有些装模作样的看向一旁的天绝问道。
“天绝兄,你觉得怎样,我对圣宫的分配可还合理?若是合理,就这样定下了,之后我们三家再商议接下来的划分。”
姜太神这话明显是有一种在提醒天绝的味道,那意思已经是显而易见了,只要天绝点头,姜太神就直接将圣宫打发了,而到时候剩下的东西,再由他们三家来分。
在姜太神看来,天绝肯定不会拒绝,而下方的一众大尊也都是这样的想法,不过,让人没有想到的是,伴随着姜太神话音落下,天绝淡淡的开口说了一句。
“我觉得不是很公平,圣宫出力并不少,这样的分配不合适,再怎么说圣宫也应该有底蕴秘境和修炼秘境吧,可现在圣宫什么都没有都得到,而那些丹药,符篆,几乎可以说毫无用处,所以,我认为应该重新考虑。”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让太神宗和力王宗的亚圣大尊一个个都呆住了,就连姜太神都是微微一愣,随后面露疑惑的看向天绝。
这什么意思?天绝居然反对自己,难道他不知道,打发了圣宫之后,他们这三大宗门才能得到更多的利益吗?
原本都以为是吃定了圣宫,这一次圣宫肯定只能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的,可谁想到,天绝居然会在这时候说出这样的一句话,简直是让人始料未及。
心中疑惑,不过很快,姜太神便是猜到了一些什么,目光不自觉的看了眼萧圣四人。
天绝在这时候说出这话,明显是站在圣宫那一边的,如此一来,就只能有一种解释了,那就是九天堂和圣宫达成了什么协议,在此次利益分配的事情上,九天堂将站在圣宫一方。
想到这里,姜太神突然生出一抹不好的预感,目光转而看向狮宗,既然圣宫都能够和九天堂大成某种共识,那万兽谷岂不是更加的简单?毕竟万兽谷本就不参与这次的利益分配,圣宫要拉拢万兽谷,完全没有什么难度啊。
心中已经有所预料,同样的,面对他的注视,狮宗也是朗声一笑道。
“哈哈,本来这事和我万兽谷是没有什么关系的,不过既然老夫在这,自然也有些话想说,大家都是联盟,曾经并肩作战过,什么事请都不能太过了,分配要做到公正,你说是吗,姜兄。”
狮宗这话一出,姜太神双眼微微眯起,心里暗道一声,“果然。”
事情的发展有些出人预料了,原以为应该是没有任何反抗之力,只能接受的圣宫,这一刻好像不受控制了。
天绝和狮宗相继开口,都是为圣宫打抱不平,如此一来,姜太神自然不能在一意孤行了,毕竟天绝和狮宗,说白了他们两人可不怕姜太神。
陷入了沉默,而一旁的荒古,这时候也是若有所思,原以为可以很轻松的打发走圣宫,但现在,好像有些困难了。
也不愧是人老成精的人物,仅仅只是沉咛了片刻,姜太神便开口说道,脸上依旧挂着一抹如沐春风一般的笑容,好像丝毫没有因为刚才天绝和狮宗的话,被影响到。
“哈哈,既然大家不同意刚才的分配,那就重新商议吧,大家本来就是联盟,有异议是很正常的事情,萧圣兄,这样吧,不如由你们圣宫来说,觉得怎样分配才够公平?”目光看向萧圣,姜太神笑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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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启沉着脸迟疑了半天,接着冷哼一声,厉声说道,“我是很想救何队长,但是我绝不可能做出这等无耻无义,同胞相残的卑鄙行径!”
“好啊,那就让你那些战友和何自臻给何家荣一起陪葬吧!”
拓煞挺直了身子,语气冰冷的说道,“可惜啊,他们还在做着你带援军回来救出他们的美梦!”
听到拓煞这话,宁启心头猛地一跳,脸色刹那间变得异常难看,拓煞这话宛如一把匕首,狠狠的刺进了他的心脏!
他刚才巧妙躲过隐修会的耳目,顺利逃出城镇,逃到雨林中的时候心中激动万分,也认为自己回去之后,可以带上一大批人马杀回来,救出何队长和一众战友!
但是万万没想到,他竟然在雨林中碰上了隐修会的老大——拓煞!
而现在,一切幻想都破灭了!
更让人感觉痛苦的是,何队长和他的一众战友根本不知道他被抓了,可能依旧在痴痴的等着他带人回去救他们!
“是啊,等他们死的时候,我一定会把你的选择告诉他们,至于届时他们认为你做的对还是错,你们一起到了地下,再慢慢讨论去吧!”
大护法眯着眼,阴恻恻的笑了起来,一张丑陋的面庞上五官几乎都凑到了一起,显得分外狰狞可怖。
“呵!”
宁启冷笑一声,咬了咬牙,强迫自己镇定了下来,讥讽的扫了眼大护法,不紧不慢的说道,“先别急着说到大话,你们能不能找到何队长和我的战友们还是未知数呢,现在你们这么多人,已经包围了整座城镇好几天了,不还是连我们的影子都没找到吗?!而且,你们自己的人反倒被我们解决了不少!连人都他妈的找不到!你们有什么资格威胁我们!”
“你!”
大护法被宁启这话气的又羞又恼,脸色胀红,但是一时间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反驳,恨不得撕了宁启这张嘴。
“我知道,在这座城镇中有人帮助你们!”
拓煞不紧不慢的说道,双眼灼灼的望着宁启说道,“但是如果我把这个人找出来,并且除掉呢?没了眼线,也没了给养,何自臻他们,还难找吗?!”
宁启神色陡然一变,脸色晦暗,有些惊恐的望了拓煞一眼,似乎没想到拓煞连这点都知道!
确实,这座城镇中有一位非常有势力的人跟何队长有些交情,非常敬重何队长,一直在偷偷帮助他们,所以他们才能一直坚持到现在不被隐修会的人发现!
拓煞望着宁启继续说道,“你还记得吗,刚才我命人去叫大护法他们的时候,同样派了另外两个人出去帮我办事,想知道他们是帮我做什么去了吗?!”
宁启脸色煞白一片,咕咚咽了口唾沫,满脸惊恐的望着拓煞,心里陡然间涌起一股极其不详的预感。
“呐,他们回来了!”
拓煞察觉到雨林中快速移动过来的两个人影之后,悠悠的说道,“还是让他们自己告诉你吧!”
“会长!”
两个身着黑色劲装的侍从冲到跟前之后,皆都恭敬的冲拓煞弓了弓身子。
其中一侍从手里还拎着一个黑色的麻布包裹,整个包裹看起来圆鼓鼓的,仿佛包着什么东西,这名侍从将包裹往拓煞跟前一递,沉声说道,“您交给我们的任务,已经顺利完成了!”
“睁大你的眼睛,好好看看,这是谁!”
拓煞冷冰冰的说道,话音一落,他一把拽过面前这名侍从手里的黑包裹,用力的一抖。
“噗通……咕噜噜……”
一颗圆鼓鼓累死人脑袋的东西瞬间跌落到地上,滚到了宁启的跟前。
宁启定睛一看,发现这确实是一颗人头,而且这人的面容极其狰狞恐怖,可见死前一定遭受了极大的痛苦,而且这颗人头上面,凝满了干涸的鲜血,刀口处还露着一截白骨,让人不觉脊背发寒,心头发麻!
宁启脸色也陡然间惨白一片,额头上噌的布满了一层冷汗。
不过他倒不是被眼前这副场景给吓得,而是因为,他发现,地上的这幅面孔,竟然无比的熟悉!
“怎么样,眼熟吗?!”
拓煞看到宁启的表情之后似乎十分的满意,不紧不慢的问道,“他就是给你们提供消息和给养的人!”
“啊?!”
大护法听到这话不由一阵惊诧,望了眼地上的脑袋,面色大喜,振奋道,“原来就是这个兔崽子一直在支援何自臻他们啊?二护法这几日一直在找他呢,始终没有线索,没想到会长一来,就把他给逮出来了!还是您老人家有手段啊,属下自愧不如!”
宁启睁大了双眼,咕咚咽了口唾沫,浑身被汗水湿透,宛如水洗,心头狂跳不止,虽然他很不想面对眼前的一切,但是他不得不承认,这颗脑袋的主人,好像就是一直在帮他们的那位极有权势的人!
他想不通,这个人怎么可能会被拓煞给找出来!
要知道,这个人一直都是在暗中帮助他们啊!
“你一定很疑惑,我刚来这里,怎么就能如此精准的把他揪出来吧?!”
拓煞冲宁启悠悠的说道,接着双眼一寒,浑身迸发出一股锐利的气势,沉声道,“那是因为,这里,是我的地盘!”
宁启呆呆的望着地上的脑袋,一时间大脑空白,只感觉耳边嗡鸣作响。
“现在,唯一帮助你们的人已经死了!”
拓煞缓缓的说道,“你觉得,何自臻他们,还能撑多久呢?!”
听到他这话,周围的一众老中医立马齐齐转头望向了赵忠吉,见西医率先得出了有关于这种病症的结论,心里颇有些不服气,不过同时倒也对赵忠吉等人得出的结论十分好奇。
“我们最终得出的结论就是结核不能除外!“
赵忠吉急忙说道。
结核不能除外?!
林羽听到这话微微一愣,一时间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失落。
所谓的结核不能除外,意思是说结核很难被查出来,所以在任何疑难病例中。都很难将结核的可能性排除!
换而言之,这帮医生认为这个小男孩得的这种病,有可能是结核!
其实“结核不能除外“林羽先前也想到过,但是他觉得这么怪异的病,不太可能是“结核“这种常见病就能解释过去的!
就在这时,林羽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见是安妮打来的,他急忙接了起来。
“喂,家荣,你到医院了吗?“
电话那头的安妮声音急切的说道,“你要还没来就抓紧过来吧,阿卜勒先生和他的女儿提前过来了。我这会儿正在大门口接他们!“
“我已经在医院了,你直接带他们过来就好!“
林羽急忙说道。
赵忠吉赶紧命人把诊疗室再次整理了一番,随后跟着郝宁远和林羽一起下楼去亲自要迎接阿卜勒。
后面的一众西医医生和老中医也立马都跟了上去,一行人浩浩荡荡的下了楼。
等了没多久。就见几辆黑色的豪华轿车缓缓驶了过来,停在了诊楼的门口。
随后几名身着黑色西装的男子从车上快速的跑了下来,四个人两两在一左一右站好,警惕的扫视着四周,而另外两人则赶紧躬身过去将车门打开。
紧接着安妮就和一名身材中等,身着白袍的中年男子,只见这男子浓眉大眼,嘴上的胡须分外浓密,一副典型的中东人长相,浑身上下的气质看似朴实平淡,但是一举一动间,却带着一股隐隐的高贵气质。
下来后他跟安妮两人不停的说着什么。毫无疑问,这个男子就是世界石油大王阿卜勒!
因为这个人行事比较低调,很少上媒体,所以此时现场能认出他来的人并不多。
不过郝宁远显然见过阿卜勒的照片,低声冲林羽说道,“没错,这就是阿卜勒!“
这时,另外一辆车上也下来了两个身影,都是身着黑袍,围着头巾的女子,两人一高一矮,虽然都用面巾遮挡着脸庞,但是从裸露的眼睛仍旧能够看出来,高的是一个年长的少妇,而矮一些的,是个十几岁的少女。
只不过这个少女身子似乎非常的羸弱,下车后一直紧紧的攥着年长少妇的手,好像只有借助外力才能站稳,而且哪怕扶着年长少妇的手,她的身子也微微倾斜。整个人几乎都要依偎进年长少妇的怀中。
林羽神色微微一变,仔细的扫了这个黑袍少女一眼,猜测这少女就应该是阿卜勒的女儿,看这少女的样子。似乎身子非常的虚弱,双眼赤红,显然正在遭受病痛的折磨,不过因为这女孩的面容和身子整个裹在黑色袍子之中,林羽一时间也无法通过观察看出这少女所患的病症。
“阿卜勒先生,这位是何家荣何先生,是华夏的一位名医!“
这时安妮带着阿卜勒走了过来,用流利的英语率先跟阿卜勒简单介绍了下林羽。
“阿卜勒先生,您好,幸会!“
林羽赶紧伸手跟阿卜勒握了握手。
阿卜勒面带微笑的冲林羽点了点头,说了几句林羽听不懂的中东话。
“这位是……“
安妮还想再跟阿卜勒介绍郝宁远,不过郝宁远立马摆摆手打断了安妮。笑道,“不用介绍了,反正也听不懂,直接上楼吧。楼上准备了同声翻译机!“
众人到了楼上之后,直接去了会议室,因为诊疗室内暂时坐不下这么多人。
等众人落座之后,工作人员立马给大家派发了同声翻译装置。
“阿卜勒先生,时间紧迫,我就直入正题了,请问您女儿的病历带了吗?“
林羽直接开门见山的冲阿卜勒问道。
阿卜勒见林羽率先开口发问,不由有些纳闷的望了安妮一眼,显然,相比较陌生的林羽,他更信任安妮。
安妮冲阿卜勒笑了笑,说道,“阿卜勒先生,您直接回答何医生的话就行,他问的,也就是我问的!“
“奥,他是您的助手!“
阿卜勒恍然大悟,误把林羽当成了安妮的助手。
林羽笑了笑,倒也没有多解释什么。
“我女儿的病历带过来了,不过我们从酒店出发的时候走的太匆忙。忘记拿了!“
阿卜勒回答道,“不过我已经让我的秘书回去取了,一会儿就会送过来!“
“那您先给我们讲讲令爱的发病过程吧,是如何感染上的这种疾病?发病的病症又是什么?“
林羽眉头微蹙。好奇的问道。
阿卜勒细细的回忆了一下,接着说道,“从小时候开始,我女儿就非常喜欢运动,每天放学之后,她都会运动上一个小时,各种运动里,她最喜欢的就是跑步。每天都要坚持跑三公里,所以她的身体非常健康,从小到大,几乎很少生病。但是……那天我女儿照例在我们家的后院跑步,跑着跑着,她鼻子里突然就窜出来了鲜血,便准备回屋清洗。但是她刚走了没几步,便突然摔倒了……“
说到这里,阿卜勒的神情间闪过一丝痛苦,当时他正站在楼上的窗户前看着女儿跑步。所以亲眼见证了这一幕。
“摔倒之后,我们家的两名私人医生就给我的女儿做了一个全面的检查,但是没有查出任何的问题!“
阿卜勒面色愈发的悲怆,声音也低沉了几分。忍痛继续说道,“但是从那以后,我女儿的身体素质迅速的衰败,吃饭也越来越少。很容易产生气喘胸闷的症状,消瘦的也非常快,体重迅速下跌,以至于她现在的身体,倘若没有人扶,自己一个人已经无法走路……“
“娑蓝神之咒?!“
听着阿卜勒这番话,林羽身后的厉振生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感觉阿卜勒此时的描述,像极了昨天胡擎风描述遭遇娑蓝神之咒死去的那个小男孩一开始发病的症状!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书架与电脑版同步。
这七人围上来之后立马摆开了阵型,其中一人立在当中,另外六人三个一列,分站在当前这一人的左右两侧,依次往后排开,状如鱼鳞。
对于这鱼鳞阵林羽并不陌生,他知道,不管这鱼鳞阵还是锋矢阵,其战术思想都是“中央突破”,而其阵型的弱点都在尾部。
所以,只要身体状态完好,林羽有一定的把握破掉这鱼鳞锋矢阵,但是,他并不确定要花费多长的时间。
如果一旦耗时过长,那可就麻烦了。
他紧紧的握了握拳头,扫了眼眼前的七人,心中一凛,暗想反正事已至此,多想无益,倒不如专心对付眼前这七人,能争取多少时间便争取多少时间!
想到这里,他率先身子往前一冲,先发制人,朝着这七人扑了上去。
冲出去的同时,他卯足力道,轰然数掌打出。
不过这七人的身形比林羽想象中还要灵活,立马几个错步闪身,便将林羽击来的数掌轻松躲了过去。
而且移动的过程中,他们几人的阵型未变,仍旧保持一开始的鱼鳞阵,与此同时,他们手中倭刀一转,接二连三的朝着林羽面门攻了上来,招式犀利连贯,互为补益。
林羽此时手中没有武器,只能侧身闪躲,被这七把配合精妙的倭刀逼迫的连连后退。
他一边退,一边左右扫视着,寻找着自己先前那把玄钢匕首,但是始终未能寻见,估计先前被宫泽的飞锥卷甩到了大坝下面。
想到飞锥,林羽心头顿时一振,对啊,他完全可以利用宫泽的飞锥来对付这帮人啊。
他急忙朝地上扫视一眼,找到宫泽先前掉落的十数把飞锥之后,他灵活的闪开当头劈来的几刀,接着双腿一曲一蹬,一个翻身,灵活的从这七人头上翻了过去,滚落到地上的飞锥跟前。
此时飞锥和丝线上的火焰还未完全熄灭,林羽挑中一把飞锥,用脚往飞锥尾部的丝线用力一擦,将火焰擦灭,随后一把将丝线抓起,身子一个侧翻,手中丝线一甩,丝线一端的飞锥立马“噌”的飞掠出去,直逼的那七人往后一撤。
“别说,这飞锥还真是好用!”
林羽大笑一声,双手紧抓着手中的丝线,一时间将飞锥舞的嗡嗡作响,直逼的那七人站在三米开外,不敢近前。
这七人见状互相看了一眼,接着一点头,迅速变幻阵型,组成了锋矢阵,七个人组成了一个箭头的形状,以最前面一人为重心,飞速的朝着林羽攻了上去。
林羽冷笑一声,手中飞锥一甩,锥头立马击向最先前那人的面门,最先前这人急忙出刀格挡,但是他这一招早被林羽料到,林羽手腕一抖,手中丝线也跟着一抖,飞击而出的飞锥立马诡异的一绕,躲过最先前这人手中的倭刀,“噗嗤”一声扎入他的肩头。
“啊!”
最先前这人惨叫一声,但是未等他叫完,林羽已经一脚踢向地上的一把飞锥,飞锥立马箭一般射出,“噗嗤”一声击穿这人的脖颈,他身子一顿,大睁着双眼,接着一头栽到了地上。
其他六人见状脸色不由微微一变,有些被林羽迅捷的身手给惊到了。
宫泽也同样有些惊诧,不过立马脸一沉,怒声道,“还愣着干嘛,继续上!”
这六人听到宫泽的话,神色一正,大叫一声,接着再次朝着林羽冲了上来。
因为其中一人已死,他们只好将阵型缩小,六人距离相隔不远,紧凑的聚集在一起,六把倭刀舞的呼呼作响,依次格挡着林羽甩来的飞镖。
如此一来,他们倒因祸得福,阵型缩小之后,防守反倒加强了许多。
但是同样,他们的攻击力也有限,几乎很难冲到林羽近身处。
两方算是彻底的僵持了起来。
如果换做往常,就是这六人再厉害,林羽也完全可以将他们六人击杀,而现在他一时间竟击不溃这刀阵,足见这阵型的厉害!
可见剑道宗师盟没少在这阵型的改善上下功夫!
林羽紧锁着眉头,心中焦急不已,如此长时间消耗下去,对他而言实在是太不利了,所以他需要率先击破这几人的阵型,以最快的速度,将这六人尽数击杀!
可是这六人身手超凡,配合完美,根本无懈可击!
就在这时,林羽无意间扫视到地上七零八落的飞锥顿时眼前一亮,来了主意,一时间心头振奋不已,他不只能够破了这鱼鳞锋矢阵,而且还能够在破阵的同时,直接秒杀这六人!
挂了电话后林羽就去了小区对面的咖啡店,他和沈玉轩约好在这见面。
没一会儿沈玉轩就来了,跟他一块儿的还有一个年轻男子,长得白白净净的,戴着副眼镜,很斯文。
“这是我发小,周辰,这是我跟你说过的好朋友,何家荣。”沈玉轩急忙给他俩互相做介绍了一下。
“家荣,你们小区有个叫江敬仁的老先生吗,周辰今天想来拜访他,没想到你跟他住在一个小区,索性就跟我一起过来了。”沈玉轩问道。
林羽心想还真巧,猜测周辰多半是为了那副明且帖来的,现在每天来求江敬仁带他们去看明且帖的人不计其数。
“他是我岳父,现在不在家,上班去了。”林羽笑道。
“啊?是你!”
听到这话,原本面色淡然的周辰突然一惊,“我听古玩街的人说了,当时是你发现的明且帖,幸会啊!”
本来态度稍显冷淡的周辰一下凑过来握住了林羽的手,说道:“兄弟好眼力啊!”
“过奖了,运气好而已。”林羽平静一笑。
周辰内心激动不已,他家是开拍卖行的,自小对古玩感兴趣,一听说明且帖现世,今天便迫不及待的赶来了,想拜会下江敬仁和他女婿,没想到竟然在这里碰到了。
“何兄弟,你可一定要帮我这个忙啊,务必让你岳父带我去见识见识那副明且帖。”
周辰一边说一边掏出一张银行卡要塞给林羽。
他今天来拜会江敬仁什么礼物都没带,只带了这张卡,里面有五十万。
对他这种古玩发烧友而言,五十万看一眼明且帖,值了。
林羽连忙把卡推回去,说道:“你收回去,我保证带你去看,不然就当我们没见过。”
“是啊周辰,以后都是自己兄弟,不用这么客气,回头有啥好玩的玩意记得给家荣老丈人捎两件过来。”沈玉轩赶紧打圆场,他还着急跟林羽说玉观音的事呢。
周辰也没再推辞,爽快的说了声好。
沈玉轩这才急忙道,“跟你俩说,昨天我出车祸了,在路上开着车,突然被一辆失控的大货车拱到了墙上。”
林羽和周辰不由一惊,忙打量他一眼,问他有没有事。
“我没事,一点事都没有。”沈玉轩神情有些古怪,“可是我的车整个都被挤扁了。”
说着他掏出手机,给林羽和周辰看了下车祸现场的照片,那辆车挤得已经看不出本来的样子,宛如一个被挤扁的火柴盒。
从照片上来看,车里面的人根本不可能幸存,但沈玉轩竟然完好无损的存活了下来,而且毫发无损。
“当时我在车里几乎缩成了一团,车顶都贴到了我的头皮,身子也被铁皮紧紧包住,整辆车被挤的只留出了我一个人的空间,要是车顶再往里两公分,我就死定了。”
想起当初那惊魂一幕,沈玉轩仍然心有余悸,面色惨白。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早就说过你小子福大命大!”周辰笑道,心里十分替沈玉轩庆幸。
“狗屁的福大命大,多亏了家荣送给我的这个观音,要不然我就完蛋了。”沈玉轩看了眼林羽,眼神中颇有些感激。
“观音?”周辰十分不解。
在周辰惊讶的眼光中,沈玉轩从口袋中掏出了那个观音,说道:“当初家荣送我这个观音我没当回事,直接扔在了副驾驶前的储物盒里,车祸的时候这个观音被震了出来,正好落在了我怀里。”
周辰急忙接过观音,定睛一看,瞬间面色大变,“怎么会这样?!”
只见整个玉观音周身布满了细小的裂痕,而且裂痕处泛着红光,好似在往外殷着鲜血一般。
沈玉轩认为自己之所以没事,是因为这个观音替自己死了一次。
“家荣,你是不是早就料到我会出事情?”沈玉轩见林羽没说话,主动问道。
沈玉轩是自己大学的好哥们,林羽觉得也没什么可瞒他的,便点了点头,应声道:“不错,我会一点风水玄学,看到你印堂发黑,可能有血光之灾,便送了你一个观音保平安,没想到真起了作用。”
观音只是个载体,真正起作用的其实是沈玉轩加持的那个平安咒,但这个地摊货终究灵气太低,只能用一次,要是换做精品的玉石,沈玉轩十条命都保得住。
沈玉轩看着林羽的眼神变得有些复杂起来,看来这个“何家荣”比他想象中要高深莫测的多,但从他平淡的话语来看,似乎不想让自己知道太多,沈玉轩知道很多高人都不喜欢暴露身份,便也再没多问。
“玉轩,那这么说来,你这条命还是家荣救的呢,你可得好好感谢感谢人家。”
周辰嘴上虽这么说,但眼神中显然有些质疑,觉得车祸和观音的事情,可能只是巧合。
“当然,救命之恩,没齿难忘。”沈玉轩一字一句,说的十分认真。
“言重了,主要是你自己福气大。”林羽笑道。
“家荣,既然你懂风水这一块,能不能去我家看看,我爸最近身边出了不少麻烦,先是要莫名腰酸腿疼,接着下楼梯又摔伤了胳膊,而且上次洗澡卫生间竟然突然漏电,差点被电死,我觉得很有可能是我家的风水出了问题。”
沈玉轩语气恳切道,他对风水玄学确实比较相信,觉得既然林羽能救自己一命,肯定也能救他爸一命,这么下去,他爸迟早要出事。
“这个也说不上,有可能真是意外,但是去看看也无妨,不过我能力有限,如果看不出什么来,还请你不要见怪。”
林羽故意谦让,但是从沈玉轩的描述来看,他父亲,显然是被人施了手段,否则一个人再背,也不可能一直走这种霉运,要是长此以往,极有可能丢掉性命。
沈玉轩一听林羽答应了下来,这才松了口气,忙问他现在能不能过去。
林羽现在也没什么事,索性便答应去他家看看。
周辰向来对这种风水之事不太相信,一直觉得沈玉轩太过迷信。
现在见到沈玉轩这么一捧,林羽竟然答应了下来,突然就觉得林羽这人有些浮夸,爱被人戴高帽,不切实际,对他的好感也大大下降。
不过沈玉轩叫他一起,他也不好推辞,便跟了过去。
沈玉轩家住在江海比较有名的一片富人区,一进他家,林羽不由一阵惊叹,沈玉轩家的风水不只没有问题,而且极佳。
门庭宽广,大门正南,前面毫无格挡,而且院子南面栽着一棵梅树,一棵枣树,正应了风水学上那句“东植桃扬,难植梅枣”,实为大吉。
而进入他家的大厅,只见室内悬挂一副牡丹画,一副锦鲤图,分别象征富贵花开和连年有余,而入门对角处栽放一盆发财树,枝繁叶茂,苍翠欲滴,很是祥瑞。
林羽忍不住啧啧称奇,客厅的布局结构,也十分合理,并没有任何不妥之处。
他自己忍不住也疑惑了起来,不可能啊,倘若风水真这么好,沈玉轩的父亲不可能接连出这么多意外的。
“玉轩,这位是?”
这时楼上突然下来一位中年男子,穿着居家装,神情威严,长相与沈玉轩颇有些相似。
“爸,你今天怎么在家?”
沈玉轩不由有些惊讶,他爸这个时间不应该在公司嘛。
“奥,今天腰疼的厉害,就回来了,约了个针灸医生,一会儿过来帮我针灸。”沈寒山说着拿手按了下自己的腰,神情有些痛苦。
“伯父,您这个毛病不是劳损所致,也与生病无关,找针灸医生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林羽看了沈寒山一眼,便发现他身体健康,但是面带黑气,是大凶之兆。
看来真正有凶兆的人并不是沈玉轩,而是沈寒山。
沈玉轩被牵连,都有性命之忧,可见给沈家施手段的人下手极重,似乎是想要将沈家灭门,若是不赶紧想办法应对,那不出三日,沈寒山就会性命不保。
“你是?”沈寒山皱了皱眉头,似乎对林羽有些不待见,这个年轻人是干嘛的啊,就在这乱说乱话,搞得好像自己很懂一样,医生明明说他这腰疼是劳损所致。
“奥,爸,这就是我跟你说过的何家荣,我今天特地请他来给咱家看看风水,昨天我出车祸,要不是他送我那玉观音替我挡了一劫,我估计就……”
“一派胡言!我不是告诉过你,让你脚踏实地,少倒腾这些神神鬼鬼的东西!你大难不死,那是你运气好而已!”
沈寒山满面怒容的打断了沈玉轩,能够看出来,他对风水玄术这些东西极其排斥。
其实门前的梅枣和屋里的布局,都是沈玉轩自己偷偷布置的,要是被他父亲知道这些跟风水有关,早就全被清出去了。
“伯父,虽然我暂时看不出哪里不对,但是你们家的风水肯定有问题。”
看到沈寒山之后,林羽十分笃定一定是他的住宅出了问题。
“是吗,年纪轻轻不学好,学人家装神弄鬼?对不起,你骗得了别人,骗不了我,我们家不欢迎,请你出去!”沈寒山厉声道。
“爸!”
“住口!从今以后,你不许再跟他来往!”
沈寒山冷声呵斥,见林羽站着没动,立马怒声道:“我说了,我们家不欢迎你,请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