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江听到林羽这话紧紧的咬了咬牙,虽然内心十分的不服气,但是知道林羽说的没错,影灵在军情处的地位是绝对要高过他的,甚至连两个副处长都要给影灵几分面子。
“对不起,长官!”
袁江低声冲林羽赔了个不是。
林羽听到袁江这句话内心的憋屈瞬间消散,感觉无比的解气,冷声冲袁江道,“袁队长,那现在我可以进去了吧?!”
“可以!”
袁江紧紧的攥了攥拳头,沉声道。
“你应该知道军情处的规矩吧?!我这个身份,就连你的叔叔,你也是不随意透露的!”
林羽冷冷的提醒道。
“我知道,长官!”
袁江低声说道。
“知道,就好!”
林羽沉声道,“那你抓紧跟守卫警戒线的士兵和里面的警察说一声,我这就进去!”
袁江没有多说什么,直接拿起对讲机冲对面说了几句什么,随后又冲警戒线周围把守的士兵说了几句什么,示意林羽可以进去了。
林羽没有丝毫的迟疑,身子灵巧的翻过警戒线,朝着里面的家居广场快速冲了过去。
“妈的!”
望着林羽的背影,袁江狠狠的骂了一声,恼怒不已,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何家荣竟然能够成为影灵!
要知道,他叔叔跟他说过,这影灵每任处长整个任期内只能任命三人!代表的是无上的荣耀!
“队长,出什么事了?!”
谭锴见袁江虽然气的半死,但还是把林羽给放了进去,不由大为惊诧,急忙走过来问道。
“作为一个下属,这些话,是你该问的吗?!”
袁江学着林羽的话冷冷的呵斥了谭锴一声,把刚才林羽给他受的气全部洒在了谭锴头上,厉声道,“给我滚去做你该做的事去!”
谭锴被骂的一脸懵逼,但是也没敢多说什么,转过身快速离去。
“何家荣,我先让你嘚瑟着,你别忘了,现在谁才是军情处的处长!”
袁江望着林羽远去的身影咬牙切齿的冷声念叨着,同时掏出了手机,准备拨通自己叔叔的电话,但是想起林羽刚才的话他不由打了个冷颤,犹豫了片刻,又把拿手机的手垂了下去,毕竟万一走漏了风声,被送上军事法庭,那这辈子就完了,所以他只好暂时隐忍了下来。
林羽以极快的速度眨眼便冲到了家居城跟前,期间两三道站岗的士兵都没有拦他,而紧紧的包围在家具城周围的是一大帮警察,此时这帮警察已经在家居城一楼大厅的门口处设起了卡点,让家居城里面的人一个个的往外走。
虽然往外走的检查通道总共有三个,但是检查人员特别的谨慎,速度很慢,两男两女守在门口,会根据性别分别上前检查,检查的特别认真仔细,甚至连袜子都会被要求脱掉!
而在每个检查卡点周围,都摆有一个防爆桶,周围更是站着不下十个荷枪实弹的士兵。
被检查完的人还要再到前面去接受一番审讯,确认没有问题之后才会被放走!
虽然这样一来里面的杀手肯定逃不了,但是照着这个速度查下去,估计得从现在查到凌晨!
“别挤别挤!往后退退,排好队,一个一个来!”
卡点附近的警察一个劲儿的朝着众人喊着,示意他们保持秩序!
林羽看的有些心急火燎,急忙快步朝着家居城方向走去,门口的警察立马打了个敬礼拦住了他,让他报出身份。
“我是何家荣,刚才袁队长打过招呼了!”
林羽沉声说道。
警察这才一伸手,示意他可以进去了。
林羽进入大厅的时候,大厅里众人诧异的目光全部都聚集到了他身上,不明白人家都着急往外走,他怎么反而往里跑,要知道,现在人群中可是有杀手的!这不是故意往火坑里跳嘛!
林羽没有理会众人的目光,抬头朝着大厅里的乌泱泱的人群扫了一眼,见大厅里的人数不下数百人,压根就看不到江颜她们在哪里,他索性昂起头扯着嗓子高声喊道,“江颜!叶清眉!薛沁!薛沁!江颜……”
因为怕叫“颜姐”和“学姐”江颜他们听不到,所以他直接喊她们的名字,同时一边喊一边扒拉开人群往里走。
虽然这里面的人多,但是他如果暗暗加了内息,还是可以让自己的声音穿透整个大厅的,也能够第一时间找出江颜她们,但是他被还留在人群中的杀手听出异样,再刺激到他们,所以他纯粹是靠着肺活量喊的江颜她们的名字。
“家荣?!是家荣!?”
此时在人群一侧的江颜似乎听到了林羽的胡喊声,急忙冲叶清眉和薛沁说了一声,神情激动无比。
“我也听到了!”
叶清眉点点头,接着踮脚朝着人群中看了一眼,循声望去,一眼便看到了在人群中移动的林羽,她面色一喜,急忙挥着手大声喊道,“家荣,这里!这里!”
林羽从人群中转头一看,依稀看到了叶清眉的面容和挥舞着的双手,快速的拨开人群,快速的朝着叶清眉他们那边移动了过去。
家荣兄这副身体其实还行,但就是矮点……
林羽有些不爽的想到,虽然家荣兄超过一米七五的个子算的上是中规中矩,但是相比林羽生前一米八的大个子还是差的不少,所以此时被淹没在人海里,让林羽感觉到一股压迫感!
“让让,麻烦让让!”
林羽一边朝着叶清眉那边吃力的挤着,一边朝着周围的众人喊着,因为大家都急迫的想离开这里,所以所有人都往外挤,跟林羽行进的方向正好相反,他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挤到了离着叶清眉和江颜她们不远的地方,依稀从人缝里看清了满脸激动的江颜、叶清眉和薛沁。
“颜姐,学姐!”
林羽一边费力的拨着身边的人,一边冲她们喊了一声,没想到她们在大厅这么靠里的位置,估计是被人群给挤到后面来了,也是,她们三个柔弱的女生,怎么可能凭蛮力挤出去呢!
“家荣!”
江颜她们看到清楚林羽的面容后也是激动不已,心中悬着的一块石头陡然间落地了。
她们三个刚才正心慌的厉害呢,毕竟她们前面这么多人,要是慢慢的排队,她们估计得排到晚上才能出去,现在林羽来了,她们三个便什么都不怕了!
林羽此时前面只剩十多个人了,他用力的将他们拨弄开,迫不及待的想要冲到江颜她们面前,但就在此时,大厅后门的方向突然跑进来一个半边身子都带血的光头男子,用英文大声喊着什么。
林羽虽然英语不太好,但是依稀能够听出男子嘴里说的是什么意思,大致就是“有埋伏”之类的话,林羽定睛一看,发现这男子手里竟然还握着一把明晃晃的银色伯莱塔手枪。
杀手?!
林羽心头猛地一沉,猜到这个人应该就是这个杀手集团的成员之一,而且毫无疑问,他在突围的时候遭遇到了军方的埋伏。
光头男一边往后撤,一边冲着人群继续大声喊着,依旧是英语。
林羽把他的话也听了个七七八八,好像是这光头男不是一个人往外冲的,还有他的一个同伴,只不过他的同伴没有他这么幸运,还没等逃回来,就别击毙了!
林羽想起刚才谭锴说过他们故意留了个破绽的事情,心头猛地一沉,猜到这两个杀手多半是冲击那个留有破绽的缺口来着,既然冲击失败了,那也就意味着他们已经知道了军情处为他们特地布置下的陷阱!
而且听光头男的意思,他和他的同伴只是出去进行试探的诱饵,他的其他同伴压根都留在大厅里!
“不好!”
林羽暗骂一声,接着用力的拨开人群就往外挤,想要冲到江颜她们跟前去保护她们。
但是他这边的众人看到光头男手里的枪和血之后,顿时吓得骚动了起来,满是惊恐的朝着门口挤,反倒将林羽又往里挤了几分。
“砰!”
这时人群中突然响起一声沉闷的枪声。
“啊!”
整个人群瞬间宛如被投入一颗巨石的湖面,陡然沸腾了起来,大声尖叫着推搡了起来,所有人都拼命的想要往外跑,好多人被挤的脸色都变了,还有好多倒霉鬼直接被推倒在了地上,被无数只脚践踏,嘴中噗噗的直吐鲜血,整个场面顿时间混乱不堪!
因为这种人群互相挤压带来的力量太过巨大,就连林羽的身子都有些不受控制的左右摇摆了几分,离着对面的江颜和叶清眉她们越来越远。
“家荣!家荣!”
江颜、叶清眉和薛沁看着人群中被挤的越来越远的林羽,也瞬间急了,一边推搡着面前的众人,一边试图往林羽那边挤。
“安静!都给我安静,安静!”
这时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带着浓重的境外口音,虽然他的声音响亮,但是人群骚乱的声音更大,直接将他的声音研磨。
“砰砰砰砰砰!”
突然间,一连五声沉闷的枪声响起,宛如雷震,大厅内的众人皆都有些被这威猛的枪声吓住了,身子不由一顿,叫喊声也停了下来。
方才喊话的那人趁着这个机会冷声喝道,“我说过了,安静!不想死的话就都给我抱头蹲下!我说过了,是抱头!让我看到你们的双手!”
虽然这个声音口音很重,不过说出的话众人倒是也听得懂,而且从他的话中可以看出,他们是一个十分有经验的杀手组织。
“砰!”
这个声音话音一落,接着又是一阵沉闷的枪声,似乎这一枪打中了大厅中空悬挂的装饰灯,只听“砰呤”一声脆响,玻璃碴子分纷纷扬扬的落了下来。
众人不由再次惊叫了一声,不过这次惊叫过后,好多人都十分听话的抱着头顿在了地上,其他人也慢慢的都顿了下去。
林羽面色一沉,知道此时还没有弄清楚局势,不能铤而走险,赶紧冲十多米外的江颜和叶清眉三人使了个眼色,示意她们三个抓紧蹲下。
紧接着他自己也抱着头缓缓的蹲在了地上,同时十分小心的转头朝着后面望了一眼。
只见此时大厅里的众人几乎全都已经蹲下了,只有刚才冲进来的那个光头男已经另外四个人挺着身子站着,显然都是光头男的同伙,从他们的长相上能够看出来他们都是亚裔,只不过更像是东南亚那边的人。
此时除了光头男手里拿着手枪之外,其他四个人手里都各自拿着一把手枪,而其中一个刀疤男将自己肩头一个硕大的军用背包卸下来,从里面取出几把漆黑的MP5冲锋枪和手榴弹之类的装备分发给自己的同伙儿!
其中两个人接过冲锋枪之后迅速的朝着大厅门外的卡点扫射了几枪,因为事发突然,而且速度又极快,慌忙应战的一帮警察急忙下意识转身往外跑,因为生怕伤到里面的人,所以没敢开枪,立马全部都撤到了大厅外面,找好位置隐蔽好。
刚才开枪的两个杀手立马换好弹夹,将枪口对准了门外。
一个留着鸡冠头的男子冷眼扫了周围的人一眼,沉声道,“只要你们好好配合,我是不会伤害你们的!”
他就是刚才说话的那个人,显然也是这帮人的头儿!
他话音一落,离着大厅门口最近的一个男子猛地起身往外跑去。
“砰!”
鸡冠头毫不留情的直接开枪,那个男子噗通一声栽倒在了地上。
不给社会添麻烦就是最大的贡献。。。。
就在大背头跪地求饶的时候,一直站在旁边的穆熙妍见王乐出手不留情的模样,怕他再这么弄下去,会出人命,而且包厢门口已经有人在围观,更怕传出去影响不好。
当下就走到王乐身边开口劝道:“王乐,算了,我没什么事儿。”www@22ff%com
王乐看了眼穆熙妍,接着低头看向大背头,冷笑道:“一个为人师表的大学学院院长,光天化日就敢肆无忌惮行下流之事,还真够不要脸的,都他妈什么玩意儿,我呸!”
“咔擦!”
话音一落,被王乐捏住的那只大背头右手就传出骨碎的声音,随即就是大背头的嚎叫声响起。
“今天看在我老婆的面子上,小爷也不想做绝了,这只是给你个教训!”
王乐松开大背头已经骨碎的右手,冷哼着说道。
随即又看向已经从餐桌滚下来的那个年轻人,道:“也就烫一烫,让你长长记性,还没太监呢,叫得跟太监似的。”
“额!”本来还是哭爹喊娘的年轻人顿时就捂住嘴憋了起来,再也不敢发出一丝一毫的声音,生怕又被王乐再给他来一次。
王乐见门口的人越来越多,也就没再待下去的心思,牵起穆熙妍的手,同时看向穆熙虎淡淡的说道:“把这些人都给记住,一个都别放过,至于怎么办,就不要姐夫来教你了吧!”
说完后,王乐就牵着穆熙妍走到包厢门口,围观的人自动让开一条道让俩人通过。
等王乐和姐姐走后,就见穆熙虎看向大背头,露出狠色道:“竟然敢占我姐的便宜,这账,老子跟你慢慢算!”
顿了顿,穆熙虎露出嘲讽之色,道:“京城公安局局长是你哥,别说他跟你一样都是副的,就算他是京城公安局一哥,老子都让你们兄弟俩吃不了兜着走!”
大背头眼中露出一丝怒色,但手骨断裂的剧痛让他想到刚刚离开的那个狠人,顿时就将心中的怒色与耻辱压了下去。
这时陈全看到大背头的神色,嘿嘿一笑,道:“怎嘛,以为咱们是在说大话,心中是不是想着什么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大背头哼哼一声,也不答话,不过那张脸写明了就是这个想法。
穆熙虎不屑的笑了一声,道:“跳梁小丑!”
“你!”大背头腾的一下就从地上站了起来,冷冷着道:“无知者无畏,小子,敢不敢报出名字,咱们等着瞧!”
穆熙虎上下打量着大背头,道:“哟呵,看我姐夫走了,还来劲儿了啊,你也配知道老子的名字?”
说完后,穆熙虎摇了摇头,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在通讯录里翻出一个号码将其拨通。
“喂,三光,你家老头子都是他妈怎么管人的,出了色中饿鬼,酒囊饭袋,还让他站着茅坑不拉屎,这可是失职啊!”
电话一接通,穆熙虎劈头就对电话里大骂道。
“额,老虎,怎么说话呢这是,我爸底下哪个王八蛋惹着你穆大少了?”电话那头叫三光的人呵呵一笑道。
穆熙虎瞟了眼大背头,冷笑道:“我穆熙虎算个屁,他是把我姐和姐夫给惹了,大白天的竟然敢把我姐强拉进包厢陪酒!”
“什嘛,那王八蛋叫什么名字,看老子不收拾他!”电话那头的三光顿时就急了,卧槽,且不说穆熙妍是老穆家的掌上明珠,就说这女人的未婚夫王乐,只要在子弟圈子里走跳的人,都晓得这个小白脸就他妈嚣张狂妄加变态啊!
这家伙从京城圈子里第一次亮相开始,所有与他作对的人可都是子弟圈里的大腕儿,结果呢,全都被他给修理得鼻青脸肿,哭到姥姥家去了。
想到这些,三光能不怕嘛!
此时穆熙虎也对着电话将那个大背头的模样还有身份说了出来,
大背头见从穆熙虎口中说出三光这个名字,脸色立马就变了。
因为他晓得校长韩信农的公子就是叫韩三光,看到眼前这个年轻人在与韩三光通话时,那口气是一点儿不见外的样子,就知道这下很有可能摊上大事儿了。
“你叫黄建德是吧,看来京城公安局一哥黄建年还真是你哥了,看来接下的日子我又有乐子玩了。”
穆熙虎挂断电话,看向大背头丢下这句话,就和陈全往包厢外面走去。
大背头顿时冷汗就下来了,包厢里的其他人也同样如此,等到穆熙虎与陈全离开后,都没弄清对方到时是什么来头,再想想丢下的话,众人的心也都彻底提了起来,匆匆和大背头打了个招呼,就跟躲瘟疫似的早早离开。
手上骨头断裂的剧痛,还有心里的恐惧,让大背头身上的冷汗越来越多,额头的汗珠子滴着不停。
他知道,自己这次可能真的栽了,没人能救的了自己。
但怎能坐以待毙,大背头连忙拿出手机往大哥的电话打去
在回到包厢的路上,穆熙妍将之前发生此事的来龙去脉给王乐说了一遍。
原来是穆熙妍去三楼卫生间的时候,发现被其他顾客占了,只好去到四楼。
没想到出来的时候,碰到与自己同班进修的同学,然后邀其进去喝一杯。
按穆熙妍的性子,是不愿的,但敌不过对方软磨硬泡,只好进了包厢意思一下,没想到那名叫黄建德的法学院副院长硬是不让自己走,结果就拉扯起来。
王乐听到穆熙妍的述说后,冷哼道:“这种目无法纪,下流的人还是法学院副院长真是天大的讽刺,这明明是在给政法大学抹黑,更是坏了组织名声!”
穆熙妍看着自己男人一脸不爽的模样,作出一副意外的模样,调侃道:“之前还以为你就是个愤青,没想到你还有这个觉悟,知道维护组织呢!”
王乐呵呵一笑道:“你老公我怎么说在大学的时候就是一名光荣党员,又当过兵,这点觉悟还是有的,可不像有些傻蛋自己不努力,生活不如意,就抱怨别人自私,抱怨社会冷漠,抱怨****,到最后什么都抱怨,就不在自己身上找找原因。”
穆熙妍抱住王乐的胳膊,笑道:“人性就是这样嘛,咱们还是把自己做好就成。”
看着心上人娇艳欲滴的模样,王乐忍不住低下头趁机亲了下对方的俏脸,笑道:“不错,咱们把自己的小日子过好了,不给社会添麻烦就是最大的贡献。”
...
“什么合作?这个自然是走一步看一步了!”
张奕庭笑着说道,“大哥,你急什么,合作这种事本来就要慢慢来!”
“奕庭,你真决定要跟神木组织长期合作?!”
张奕鸿脸色一沉,颇有些急切的说道,“这可是相当于与虎谋皮啊!我此前就告诫过你,跟他们这帮人来往,可是要背上汉奸的骂名……”
“哎,大哥,你怎么还不明白呢!”
张奕庭急忙打断了张奕鸿的话,面带傲然道,“我不跟你说过了嘛,说到底,他们不过是我们所利用的棋子,所谓合作,我也不过只是把他们当成了我们用作杀人的刀罢了!”
“可是……”
“大哥,你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张奕鸿还想张口说什么,但是直接被张奕庭给打断了。
张奕庭快步走到电视机跟前,用手拍着屏幕上的新闻画面说道,“看看!现在的效果你也看到了,不借助神木组织的力量,我们现在能压制的住何家荣吗?我们跟他交手了这么多次,什么时候占过如此巨大的上风?!”
张奕鸿皱着眉头沉默不语,他承认,这次还是他们跟何家荣交手以来这么长时间内第一次如此扬眉吐气,但是收益巨大,风险也同样巨大,一旦出个差池,也会暴露他们!
这两天他一直提心吊胆,以为这次**过后,他们就不会再跟神木组织之间来往,没想到弟竟然还要跟他们进行深层次的合作!
“再说,我刚才不是也说了吗,我在跟他们来往的时候一直很小心,这次行动结束之后,所有资料和信息我全部都删除了,根本不会有任何人知道我们跟他们之间有过往来!”
张奕庭苦口婆心的劝说道,“大哥,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你要是如此畏手畏脚,我们何时才能将何家荣除去啊?!”
张奕鸿眉头皱的更加的厉害,神色变换不定,显然在做着斟酌,虽然神木组织的力量十分的好用,但是说到底,这是在勾结外贼,一个不小心,就会毁掉整个张家的基业。
“可是我还是担心!”
张奕鸿背着手走到窗前,沉声说道,“其实这次濑户他们行动的时候,我就一直提着心,现在侥幸成功了,但是毕竟濑户的人也被抓了,要是他们跟何家荣供述出我们,那事情就麻烦了!”
“别说那帮人事先都经过特训,根本不会供述出我们,就算供述出又如何?!”
张奕庭挺着胸膛冷声说道,“何家荣又没有证据!”
“二哥,何家荣还需要证据吗?!”
这时卧室中的张奕堂听到大哥、二哥的商议,忍不住跑了出来,声音颤抖的说道,“他要是怀疑我们的话,不需要任何证据,他就……就会对我们动手!”
说到这里他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冷战,对于林羽的手段,他可是深有体会!
“混账东西,给我滚回屋去!”
张奕庭怒声对张奕堂呵斥了一声,这个废物弟弟,每次都长别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二哥,大哥,收手吧!”
张奕堂面色泛白,急切的劝说道,“纸包不住火,何家荣迟早会知道这件事是我们干的,有可能他现在就……就知道了……”
张奕堂被自己这话吓得浑身颤抖,神情惊恐的转头朝着窗外望了一眼,似乎生怕下一秒林羽就会出现在窗外。
“我叫你滚进去!”
张奕庭气的一个箭步冲到张奕堂跟前,气的狠狠的在张奕堂腿上踹了一脚。
“奕庭!”
张奕鸿背着手沉声说道,“要我说,我们还是先问问我爸吧,如果他也同意的话,那我们就继续跟神木组织合作,而且有我爸帮我们上下打点,事情还会顺利一些!”
张奕庭听到这话神色陡然一变,急忙说道,“大哥,这件事千万不能告诉大伯啊!你放心,我已经跟楚家的楚云玺和楚锡联联系过了,如果有什么事需要上下打点的话,他们会帮我们!”
他知道,如果张奕鸿把这件事告诉了他大伯,他大伯一定会极力反对,因为在他大伯眼里,所有的一切,都抵不过张家的地位和利益重要!
“什么?!”
张奕鸿听到这话面色大变,猛地转过头,惊声冲张奕庭问道,“你竟然把这件事告诉了楚云玺和楚锡联?!那对父子狼子野心,他们又不在乎张家的死活,当然会答应帮助你了,他们也无非是想拿我们当枪使对付何家荣,万一出什么事,死的可是我张家啊!”
张奕鸿倒也不蠢,知道楚家不过是墙头草,在他们张家强盛的时候愿意跟他们张家联姻,他们张家衰落之后,又立马跟他们张家撇清关系,十足的小人作风!
他们父子俩越是支持他们,他内心反而就愈发的感觉不安。
“张家父子的嘴脸我何尝不知道?!”
张奕庭冷哼一声,脸上浮起一丝阴翳与恨意,尤其是想起他跟楚云薇之间内毁掉的婚约,他对楚家就无比的愤恨,冷声说道,“他们利用我们?我何尝又不是利用他们?大哥,我不是没脑子的人,我知道倘若有个什么意外,导致东窗事发,我们张家绝对会步入万劫不复的境地,不过我已经想好了,到时候真的出了什么意外,我就把所有的责任都揽到自己的身上,与你、与奕堂和大伯都无关,到时候何家荣他们找上门来,我也绝对会把楚家拖下水,告诉他,所有事情都是我和楚家父子合谋计划的!”
他说这话的时候颇有些大义凛然的神色,为了张家的名声他甘愿付出自己的生命。
张奕鸿神色猛然一变,猛的回过身,满脸惊诧的望了张奕庭一眼,急声道,“二弟……”
“到时候,就算何家荣把我杀了,他和楚家也都不会有好日子过!”
张奕庭昂着头哈哈大笑,眼中甚至隐隐泛起了泪光,说道,“大哥.,到时候,你就替我好好看他们是怎么狗咬狗,怎么玉石俱焚的!”
“要不让郝部长想想办法吧,他可以跟航空公司那边打个招呼,帮忙腾几个位子出来!”
这时赵忠吉急忙站出来建议道,“正好,这件事也得告知下郝部长,先听听他的意见,你再决定去还是不去!”
他显然还是不放心林羽远赴美国,所以便寄希望于郝宁远,希望郝宁远能够劝住何家荣。
“好,那让郝叔叔帮帮忙吧!”
林羽笑了笑,接着坚定的说道,“不过不管他什么意见,我的决定,绝对不会动摇!”
赵忠吉赶紧走到一旁给郝宁远打了个电话,接着转身说道,“家荣,稍微一等,郝部长马上过来了,他正好就在附近!”
“好,赵院长,趁着这段时间,您让中医部那边,给我准备几味药材!”
林羽说话间从旁边的护士台上取过纸笔写下了几味药材,交给了赵忠吉。
虽然他让厉振生回药店取所剩的名贵药材了,但是光有那些名贵药材是不够的,还要一些普通的药材作为佐药。
上次回生堂被那些海外从业的中医医者大闹一通,大厅内被砸了个乱七八糟,仅剩的一些药材也都被破坏掉了,若不是林羽向来把那些珍贵的药材藏在内间的保险柜内,恐怕连这些药材也不能幸免。
所以林羽便直接从保卫处总院这里取一部分药材带去米国,节省购买的时间。
“好,好!”
赵忠吉接过林羽手里的纸条急忙吩咐手底下的医生去准备。
等了不多时,郝宁远便急匆匆的赶了过来,还未到跟前,郝宁远便喘着粗气急声说道,“家荣,你疯了吗,竟然要亲自去米国?!”
他接到赵忠吉的电话之后,便不顾一切的赶了过来。
“郝部长,您可来了,快劝劝家荣吧!”
赵忠吉看到郝宁远面色一喜,快步迎了上来。
“这其中的凶险有多大,你知道吗?!”
郝宁远神色焦急不已,急声道,“现在世界医疗公会跟我们中医可谓是水火不容,尤其是因为安妮这件事,伍兹和洛根对你可以说是恨之入骨,而你现在却要自己往火坑里跳?这岂不是正中了他们的下怀,糊涂啊!”
“郝叔叔,他们不好惹,我也不是软柿子啊!”
林羽冲郝宁远笑了笑,有些不以为意。
“你就是再厉害,那也双拳难敌四手啊,你入的可是人家的人家国境,到时候腹背受敌,只能任人屠杀!”
郝宁远说话间已经走到了跟前,扫了眼一旁的安妮,接着凑到林羽跟前,压低声音沉声问道,“你可知道安妮跟洛根家之间有何关系?!”
“洛根?”
林羽微微一愣,接着说道,“他不就是米国官方派去监理世界医疗公会的吗?跟安妮上下级关系呗!”
“安妮本来是要成为洛根儿媳妇的!”
郝宁远面容严肃的急声说道,“我最近也是刚刚得知,其实洛根和伍兹早就已经定过婚约,两家要联姻的!”
“哦?还有这事?!”
林羽不由有些意外,接着咧嘴笑笑,不以为意道,“这件事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怎么跟你没关系?!”
郝宁远急的神情大变,压低声音说道,“人家洛根家本来是要迎娶安妮这个儿媳妇的,结果却被你把这个准儿媳妇给拐到炎夏来了,你说洛根一家,该何等的恨你!”
“……”林羽。
“郝叔叔,这……这跟我好像没什么关系吧?!”
林羽一时间苦不堪言,这怎么还成了他把人家家儿媳妇给拐跑了呢,他跟安妮的关系可是再纯洁不过了啊,就是单纯的医学学术交流!
“你觉得跟你没关系,可是人家洛根家就觉得跟你有关系!”
郝宁远摊了摊手,摆出一副无奈的样子说道,“要么说我告诉你,这次出去格外凶险呢,夺妻之恨,人家岂会饶了你?!”
“……”林羽。
“还有啊,家荣,你知道这个洛根什么来头吗?!”
郝宁远面色瞬间变得格外严肃,沉声说道,“就算说他,可以以举国之力对付你,也丝毫不夸张!”
“……”林羽。
冤枉啊,实在是比窦娥还冤啊!
林羽本来想着不过是帮炎夏西医挖来一个高级人才,结果没想到反倒被扣上了一个夺人妻子的名头……
“所以,家荣,无论如何,米国,你绝对不能去!我,不允许!”
郝宁远神情无比郑重的说道,字字铿锵,既是在建议,又是在命令。
虽然林羽是中医协会的会长,但他可是林羽的顶头上司!
林羽无奈的摇摇头,叹息道,“可是,郝叔叔,倘若我不去,那中医怎么办?!”
“中医?”
郝宁远微微一愣,似乎有些没能明白林羽的话。
“奥,郝部长,何副院长刚才说了,他去米国,还肩负着医治好阿卜勒的女儿,萨拉娜的重任!”
赵忠吉急忙走到郝宁远跟前,小心翼翼的将林羽方才的话仔细跟郝宁远讲述了一番。
郝宁远听完赵忠吉的话之后神情愈发的凝重,抬头望了林羽一眼,接着沉声说道,“家荣,倘若你去了,中医又该怎么办?!”
这次轮到林羽发愣了,看了郝宁远半晌,不明所以的问道,“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这次出去,就是为了拯救中医的啊。
“我刚才已经说过了,你这次去米国,必然是凶险万分,万一……万一……”
郝宁远说到这里,喉头陡然间哽住,重复了好几次,都没能把剩下的话说出来。
“万一无法活着回来,是吧?!”
林羽咧嘴笑了笑,将郝宁远不好说出来的话,说了出来。
郝宁远叹了口气,颓然道,“你有没有想过,万一你这次去了,真的无法回来,那对中医而言,才是最为沉重的打击,现如今的你,早已是中医的脊梁!”
“是啊,家荣,其实你早已经在无形中成为了炎夏中医的根基!”
赵忠吉急忙连连点头,附和道,“所以,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对中医而言,那才是灭顶之灾!”
男人身上透出的凛冽的气场,让洗衣房里的空气似乎都冷了几分。
易千帆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男人。
脸上蒙着的黑绸让他整个人看上去神秘而又冷冽,他面容冷沉,淡漠优雅地坐在轮椅上,明明是个残疾人,身上透出来的气压却压得让人有些喘不过气来。
这男人是谁?
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被易千帆扣进怀里的苏小柠趁着易千帆失神的瞬间从他的怀里钻了出来。
感觉到周围的空气有些不对劲,苏小柠皱了皱眉,下意识地抬头向着洗衣房门口的方向看过去——
“老公!”
目光接触到那个坐在轮椅上的男人的时候,苏小柠原本因为被易千帆强行抱住的不快瞬间消散。
她扯过一旁没洗的床单擦了擦脚底的泡沫,然后赤着脚一路小跑第跑到墨沉域面前,“你怎么来了?”
她眨巴着大眼睛喊他老公的样子实在是太可爱,墨沉域淡淡地笑了笑,一把将苏小柠拉进怀里,“听唐一涵说你又出来打工了,所以过来看看。”
身子被他抱着坐在他的腿上,苏小柠有些尴尬地挣扎了两下。
这里毕竟是在外面,又不是在家里,还有学长在呢,她可不想让人看笑话。
可她越是挣扎,墨沉域扣住她纤腰的手便扣得越紧。
她怕挣扎地动作太大了会让别人以为他们感情不和,又怕挣扎地太激烈了会伤到他,索性就任由他抱着了。
易千帆站在原地,一张脸白了又红,红了又白。
这个坐在轮椅上的男人……是苏小柠的老公?
不是,她老公难道不是他上次见到的那个又老又秃的那个?
此时,白管家从后面走到墨沉域身边,“先生,人很快就到了。”
“嗯。”
“你先回去吧,这边有老周和不言就够了。”
墨沉域一边应声一边接过不言递过来的纸巾给苏小柠,“擦擦。”
管家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离开了。
易千帆瞬间风中凌乱。
所以说……
他上次看到的,是苏小柠老公的佣人!?
“易先生,终于见面了。”
男人抬起头来,目光似乎透过黑色的绸带,冷冷地砸在了易千帆的身上。
这声音冷漠桀骜……
和上次易千帆听到的声音一模一样!
他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你是苏小柠的老公?”
“当然。”
男人淡笑一声,垂眸在苏小柠的额头上落下一个吻,“不介绍一下?”
苏小柠这才回过神来,连忙从他身上下来,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介绍,“学长,这是我老公,墨沉域。”
“老公,这个是我学长,易千帆。”
易千帆的脸色惨白,“墨先生,久仰大名。”
“没想到,小柠的丈夫这么年轻。”
他声音里的嫉妒和酸意,让墨沉域淡淡地挑唇笑了,“从易先生的声音听来,您好像是比我大。”
男人指节修长的大手敲了敲轮椅的扶手,“易先生今年,三十有六?”
“我二十六岁,居然比易先生小了十岁。”
易千帆的脸色瞬间变成了猪肝色!
这男人真是小气到家了!
他承认,他刚刚说没想到他这么年轻,是有嘲讽他的意味,却没想到,这男人说出的话,更难听!
苏小柠根本没闻到两个男人之间的火药味,还一本正经地摇头,“老公,你猜错了,学长他去年刚毕业,应该只比你大一点点而已。”
易千帆的双手在身侧紧紧地握成了拳头,“我二十五岁,比墨先生还小了一岁。”
苏小柠怔怔,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对不起啊,学长。”
“我一直觉得你睿智成熟,随意就把你的年龄判断地大了点。”
墨沉域淡然地开口,“也可以说易先生是比较显老的长相?”
苏小柠:“……”
她好不容易把话题掰整了,让学长不那么生气了,墨沉域的这句话,她肉眼可见地看到易千帆的怒火又上来了。
他双手死死地握住了拳头。
从上学到工作,易千帆一直是别人眼中的青年才俊,夸他的人到处都是,追他的女生能从医院的三楼排到一楼。
结果在这个男人眼里,就成了“显老的长相”了?
他咬唇,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我长什么样子,难道墨先生看不到?何必说这样的话来?”
墨沉域胆淡淡地笑了一声,握住苏小柠的手把玩,“我还真看不到。”
“你!”
“学长。”
苏小柠连忙压低了声音冲着易千帆摇头,“学长……我老公他眼睛有问题……看不见的。”
易千帆怔忪了一瞬。
半晌,他才恍然。
原来,这位是个看不见的。
怪不得坐在轮椅上,怪不得眼睛上海蒙着黑绸,他以为多神秘呢?
原来就是个瞎子而已。
不过也对,像他这种长相精致行止优雅又有钱的男人,如果不是身体有缺陷的话,怎么会娶苏小柠回家呢?
有钱有什么用?
长得帅有什么用?
不还是坐在轮椅上,什么都看不见?
想到这里,易千帆的唇边涌上一丝的得意,“墨先生是天生失明,还是后天养成的?”
墨沉域淡淡地靠在轮椅里,手指不紧不慢地把玩着苏小柠白皙娇嫩的小手,“十三岁的时候遇到了火灾,伤到了视网膜。”
易千帆更是得意,“伤到了视网膜可不容易治好。”
“墨先生真是可怜,这么大的花花世界看不到,这样漂亮的娇妻,也看不到。”
他七分得意三分嘲讽的语调,让苏小柠狠狠地皱了皱眉,“学长!”
印象里面,学长是个温柔体贴的人,从来不会在病人面前谈论病情,因为他说,会伤害到病人脆弱的心理。
可他为什么要在墨沉域面前说这个?
苏小柠这么一开口,易千帆方才发觉自己似乎有些失言。
他轻咳了一声,“不好意思,我只是有点感慨。”
“我的确是什么都看不到。”
墨沉域淡淡地上扬了唇角,一把将苏小柠拉进了他的怀里。
“虽然我看不到小柠的脸。”
他将直接修长的大手放在苏小柠的脸上,轻柔地拂过,“但是,我能够摸得到。”
易千帆死死地咬住了后槽牙。
有些话的意思,男人之间才懂。
墨沉域在嘲讽他,对苏小柠只能看不能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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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才发生了什么?”
万士龄拧着眉头问道,似乎还没反应过来,这郝宁远怎么还来去一阵风呢?
“好像看了一张纸条,然后就走了……”
万维运也有些摸不着头脑,到底是什么纸条,能让郝宁远看一眼就迫不及待的走了呢?
“晓川,你跟上去看看,看他到底去哪了。”万士龄沉声道。
万晓川的车就在路边,赶紧答应一声,钻进车里追了上去。
他一路追随郝宁远,最后看到他的车停在了回生堂跟前,顿时满色一寒,恨恨的骂了一声,再次开车返了回去。
“爷爷,那个郝宁远去了回生堂。”万晓川一下车便汇报道。
“去了回生堂?”万士龄微微一怔,“回生堂不是关门了吗?”
“不知怎么的,又开门了。”万晓川也有些疑惑。
“那他进了回生堂都说了些什么?”万士龄皱着眉头问道。
“我……这个,我没听,就光着急回来了。”万晓川挠挠头,支吾道。
“废物,你他妈能干点什么。”万维运气的踹了他一脚。
“这个何家荣不除,始终是个心腹大患啊。”万士龄皱眉捋着胡子,缓缓的说道。
“爸,您放心吧,这件事交给我吧。”万维运哪能听不出父亲话中的意思,舔了舔嘴,眼中迸发出了一丝凶光。
话说郝宁远到了回生堂,便迫不及待的冲了进去,急忙道:“何先生,这纸条可是你给我的?”
“郝部长,您看到了啊。”林羽笑呵呵的点了点头。
“十六伊始,困顿难安,动土不破,百药难解。”
郝宁远念着字条上的十六个字,心惊不已,这何家荣莫非是神仙不成?
“十六伊始,困顿难安”,说的是他从上个月开始,便感觉头晕昏胀,浑浑噩噩。
而“动土不破,百药难解”,则说的是“动土不破”,吃再多的药也没用。
他确实也吃了很多药,仍然没有起到任何效果,万不得已,才去千植堂找了万士龄。
虽然他不知道这个“动土不破”是什么意思,但是他记得以前也有人跟他说过这句话,所以看到林羽纸条上的内容后他便风风火火的赶了回来,毕竟他跟林羽只见过一面,林羽便能将他的情况说的如此精准,实在是太让人震撼了!
“何先生,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难道你以前打听过我的事情?”郝宁远眉头紧蹙,莫非这个何家荣也是攀炎附势之辈?一听说自己升任了部长,立马打听自己的事情讨好自己?
“郝部长,说实话,在见您之前,我都不知道有您这个人,又怎么可能会知道您的事情呢。”林羽笑了笑,示意他坐下再说。
“那你怎么可能会对我的情况了如指掌呢?”郝宁远诧异道,“而且这个动土不破,是风水上的东西吧?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它跟我的病有关系?”
“不错,郝部长,您听说过动土煞吧?”林羽笑眯眯的问道。
“没有。”郝宁远摇摇头,身为仕途中人,他对这些东西自然不太了解。
“动土煞有两种,第一种是我们常说的‘太岁头上动土’,每年都有流年太岁,如果在特定的方位进行了挖土装修改造房屋等行为,冲撞了太岁,则造成了煞气,第二种说的是只要屋宅周边存在动土现象,便会产生煞气,这两种情况,你都占据了,这就是你生病的原因。”林羽耐心的解释道。
“何医生,这么说来,好像是有点迷信了吧?”郝宁远皱着眉头说道,“我们小区南侧确实有人在动工,但是动工跟生病有关系,这也太扯了吧?”
“郝部长,地球物理学您知道吧?”
“这个我知道。”
“地球物理学上对此的解释是,认为动土煞对屋宅所造成的摩擦感应、接触、压力、辐射等作用,如果这种感应是不适宜的,那么生物场就会受其影响而产生生理及心理上病变。”林羽淡然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不只你有这种情况,你家里人,甚至你上下楼的邻居,也有这种情况对吧?”
“对,对!”
郝宁远起初还有些将信将疑,听到林羽这话心里一颤,立马用力的点了点头,“这几天我下楼的邻居也跟我提起过这事,他最近也是头昏脑涨!”
“所以说我才告诉您,动土不破,百药无解,动土煞引起的病变,吃药是没用的。”林羽笑着解释道。
“那何先生能解?”郝宁远语气急切道。
“应该能。”林羽笑了笑。
“那能不能请你去帮忙看看?”郝宁远立马起身,虽然他对此还是不能完全相信,但还是愿意请林羽去试一试。
“可以,不过您得先按照我的要求派人去买一件东西。”林羽一边说一边在纸条上写下了一样东西,递给郝宁远。
“音……音乐盒?”郝宁远颇有些疑惑。
“不错,按我上面写的,要纯金属的,发条式的。”林羽嘱咐道。
郝宁远赶紧把纸条递给司机,等司机买回来之后,便带着林羽一起去了他家。
郝宁远居住的是一处洋房,他家位于一楼,有个单独的小院,在他家小区东南面正好有一处工地正在施工。
“郝部长,麻烦您回去给我接一杯水,记住,要自来水。”林羽四下看了一眼说道,“还有,再帮我找一块红纸。”
“快,进屋取去。”郝宁远赶紧跟司机吩咐了一句。
林羽转身从院子里的草地上挖出一棵野草,捡起一块石头,等司机把水和红纸取来后,林羽抬头看了眼施工的地点,见东南方属木,便对准动土的方位依次摆放上水、野草、红纸、石头、音乐盒。
每一件物件在摆放之前他都暗暗加了清明诀。
只见他把音乐盒刚摆放完,水杯里的水陡然间变的浑浊起来,翠绿色的野草刹那间变黄枯萎,红纸也瞬间褪色变白,石头身上则出现了斑驳的裂纹,音乐盒则发出了混乱的响声,尖锐刺耳。
“这……这……”
郝宁远面色猛然一变,目睹着眼前这不可思议的一幕冷汗连连。
“郝部长别担心,这叫五行化动土局,这五件物件分别对应的是金木水火土,现在煞气已经全部被这五件物件吸收了,你们的病,自然也就好了。”
林羽转头笑道,“现在试试,头还昏胀吗?”
郝宁远经林羽这一提醒,才发现自己头昏脑涨的现象确实在刹那间消失了。
“爸爸,爸爸,妈妈和奶奶的头都不疼了!”
这时郝宁远七八岁的小女儿蹦蹦跳跳的跑了出来,兴冲冲道:“我的也不疼了。”
“快,馨儿,快谢谢这位何叔叔。”郝宁远满是激动地把女儿抱起来,无比感激的看向林羽。
这段时间这种病把他们一家人折磨的着实不轻,尤其是看到自己小女儿难受的样子,他心都要碎了。
“谢谢叔叔。”小女孩甜甜的冲林羽一笑。
“不客气,馨儿以后要乖乖听爸爸的话呦。”林羽见小女孩实在可爱,忍不住逗了她一句。
“何先生,你帮我们全家治好了怪病,我得给你诊金,多少钱,你尽管说。”
郝宁远赶紧放下女儿,伸手掏出钱包,作势要给掏钱。
林羽赶紧推手止住了他,面色郑重道:“郝部长,君子居其位,则思死其官,您能保持对医疗界的赤子之心,对我而言,便是最重的报酬。”
说完林羽冲馨儿挥挥手,说了声拜拜,便转身走了。
“何先生,我送您。”司机急忙说道。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行。”林羽头也没回摆了摆手。
“君子居其位,则思死其官……”
郝宁远望着林羽的背影一刹那间心潮翻涌,对林羽有了一个新的认识。
“高山仰止,这才是真正的中医啊,这才是我华夏的中医啊!”郝宁远的眼神变得无比的敬重,内心久久不能平息。
随后他掏出手机拨通了范秘书的电话,“小范,我听说吕孝锦在职的时候窦老、何家荣在内的一众中医曾经联名提交过一份倡议书是吧?”
“是提交过,可是吕部长命我放到粉碎机里粉碎过了。”范秘书急忙说道。
“那你就给我原原本本的拼出来!要是没有了,你变,也要给我变出来!”郝宁远冷声道,接着啪的挂了电话。
小范秘书一听当场欲哭无泪,好在搅碎间都是很久清理一次,搅碎的文件还在,可是那么多页的倡议书,拼起来得多久啊,没想到吕孝锦离职了,还结结实实的坑了她一把。
林羽行医资格证被送来没两天,食药监督局那边也派人恭恭敬敬的把他的药材经营许可证送了回去,回生堂便堂堂正正的重新开业了,病人闻讯也都再次赶了过来。
“何医生,您这段时间忙什么了,怎么关门关了这么久啊,想死我们了。”
“是啊,可把我们这些病人给等坏了,我们一直扛着病,等您开门呢。”
“我也是,千植堂我才不去呢,我一直死等,终于等到您开门了!”
一众病人兴高采烈的你一句我一句的跟林羽倾吐着“思念”之情。
林羽看着一张张诚挚的面庞,感觉无比的亲切,心里动容不已,行医看病,这才是自己最热爱的职业,什么都无法替代。
“多谢大家这么看的起我何家荣,今天义诊,诊药全免!”
林羽大手一挥,高声道,一帮病人顿时兴奋不已,欢呼雀跃。
“嘿嘿。”厉振生也乐的一个劲儿的傻笑,曾经的先生,又回来了。
下午江颜突然给他打来了电话,问道:“忙不忙,不忙的话去机场帮我接个同事吧,今天刚从清海那边过来。”
林羽看了眼仅剩的几个病人,立马一点头答应了下来。
等他看完病人后,便赶到了机场,看了眼航班,便在机场出口等了起来,时不时地看眼手机。
江颜说给他发照片,这怎么迟迟还没发来呢。
此时出口处已经陆陆续续的有人往外走了,林羽急的有些不行了,这个颜姐,也太不靠谱了吧,他刚准备打电话,一抬头的功夫,突然从人群中捕捉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身子猛地一滞,呆立在了原地,刹那间,万种情绪,涌上心头。
林羽笑了笑,说道:“我方才虽然说对了您泡水喝的药材,但是却没有说对您的病症!您根本就没有体寒的症状,不只没有,而且您的身体比绝大对说的人还要健康!”
“哦?这话是从何而来?!”
斗篷男闻言顿时展演而笑,饶有兴致的冲林羽问道,“你刚才说的每味药,都是医治体寒的药啊!”
众人听到林羽这话也顿时大惑不解,虽然他们连同赵忠吉在内,对中医都所知甚少,但是对于体寒之症这种常见的病他们也多少有些了解,而且见斗篷男里三层外三层这种怕冷的模样,也能够猜到是体寒的症状啊,这怎么到了林羽口里就是看错了呢?!可
“不错,您喝的那几位药确实是医治体寒的,而且还医治的十分齐全,温中散寒、温肾回阳、暖肝散寒、温肺化饮的药物您几乎全部都开了!”
林羽望着他笑着说道,“试问,如果有人真的得了这么多的体寒之症,哪里还能活下去呢?!”
斗篷男闻言双眼一眯,嘴角带笑,两只细长的眼睛中迸发出精光,十分有兴致的问道:“那依何先生之言,我若是没有体寒之症,又何必穿这么多衣服,而且又要喝这些温体进补的药物呢?!”
“因为您手里捧着的这个罐子!”
林羽冲他淡淡一笑,直中要害,眼神锐利的扫了斗篷男手里捧着的这个其貌不扬的土罐。
斗篷男听到林羽这话面色猛然一变,眼中满是震惊,委实没想到林羽的眼睛竟然这么毒,一眼就看穿了他的秘密!
他望着林羽一双纯澈明亮却又带着笑意的眸子,心里顿时慌了,感觉自己在林羽面前就是个被剥光了的衣服的大姑娘,无处可躲,无秘密可言!
众人听到林羽这话顿时一阵狐疑,齐齐往斗篷男手里的土罐子望去,听到林羽这话,再看到手上厚重的手套,他们倒是都觉得林羽这话说的挺可信的,这斗篷男之所以会感觉如此寒冷,真有可能是因为手里的这个土罐子,都十分好奇里面装着的到底是什么。
不过他们也有些将信将疑,毕竟这么大小的罐子,里面就算装满了冰,也不至于让这斗篷男感觉如此的寒冷啊。
“我刚才说的没错,何先生果然好眼力啊!”
斗篷男见众人都望着自己手里的这个土罐子,下意识侧了侧身子,用斗篷护住了手里的土罐,似乎不想给人看。
“这位先生,那您手里捧着的这个罐子,里面到底装的什么啊?!”
赵忠吉无比好奇的问道。
“对不起,这个我不能告诉你!”
斗篷男淡然的一笑,接着便再没搭理赵忠吉和林羽等人,抬头冲袁赫说道,“袁处长,您侄子的伤我刚才看过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这伤是……”
说着他有些避讳的望了一旁的赵忠吉和林羽一眼。
“奥,没事,您尽管说就是!”
袁赫示意斗篷男没事,让他继续说就行。
其实作为医院的二把手,赵忠吉对军情处的大致情况也有一些了解,知道军情处的人跟普通人之间有着一定的区别。
“他这伤应该是被玄术高手所为吧?!”
斗篷男面色凝重的冲袁赫说道,作为千年大派,玄医门的人自然对玄术了解的十分透彻,他们中很多人也都修习玄术。
“对,对!先生,您真是好医术啊!”
袁赫闻言连连点头,事前他也没来得及跟斗篷男提供这方面的信息,没想到斗篷男一眼就看出来,不过转念想想也是,如果玄医门连这点都看不出来,还自称什么玄医门啊!
“他这伤口之所以会出现这种情况,是因为这位玄术高手所用的武器的缘故!”
斗篷男紧锁着眉头冲袁赫说道。
一旁的林羽也没急着走,打算听听斗篷男的见解,说不定还能从他嘴里听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武器?!”
袁赫面色一变,凝着眉头细细的想了想,接着冲斗篷男狐疑道:“先生,那您可知道是什么武器伤的他?!”
“这个我暂时还不知道,需要回去查查资料,但肯定说一件十分厉害的玄灵宝器!”
斗篷男沉声说道,其实他也对这个东西十分的好奇。
“那我侄子这伤,您能治吗?!”
袁赫咕咚咽了口唾沫,显得有些紧张,毕竟里面躺着的可是他的亲侄子啊!
“袁处长,说实话,你侄子这个伤,普天之下,没有一个医师能治!”
斗篷男双眉紧蹙,沉声说道。
“什……什么?!”
袁赫听到这话脸色猛然大变,面色泛白,显得极为震惊,那这意思岂不是说他侄子死定了?!
林羽和赵忠吉等人闻言也是面色一变,没想到这么厉害的一个门派竟然也对这种伤势无可奈何。
但让他们没有想到的是,斗篷男话音一转,悠悠的说道:“袁处长,您别紧张,我说的没有一个医师能治,指的是华夏大地那些普通的医师,要知道,我们玄医门跟这种普通的医师,根本不是一个概念!”
众人听到他这话不由哗然一声,赵忠吉顿时脸上一沉,没想到这斗篷男绕了一圈,在这等着呢,他这话无异于是在讽刺玄医门以外的所有中西医医师,似乎在说,你们都是狗屁,唯我玄医门独尊!
林羽听到这话也是眉头紧蹙,十分的不悦,没想到这斗篷男看起来和缓,但是骨子里却是如此倨傲的一个人,虽然刚才嘴上叫着自己“何神医”,但是骨子里他可能压根就没看起自己吧!
这种表里不一的人,才是最可怕,最令人厌恶的!
不过袁赫闻言却是面色大喜,急忙点头道:“那是,那是,上官先生,那依您的意思是说,您有办法医治我侄子?!”
“可以一试!问题应该不大!”
被称作上官的斗篷男胸膛一挺,眉眼间颇有些傲然的说道。
“切,说了半天,我还以为是什么高人呢,原来也是自以为是的江湖骗子罢了!”
谭锴听到斗篷男这话心里非常的不爽,嗤笑一声,毫不避讳的奚落了斗篷男一句。
“谭锴,你胡说八道什么呢!”
袁赫眉头一皱,冷声冲谭锴呵斥了一句。
“袁处长,我这是为了您好,何先生这个堂堂的神医您不相信,您竟然相信这种不知从哪儿冒出来,口出狂言的江湖郎中,您就不怕他把袁队长医治出个好歹来么?!”
谭锴望了斗篷男一眼,怒气冲冲的说道。
袁赫见谭锴如此无礼,双眼一瞪,刚要发作,没想到斗篷男突然站出来冲谭锴笑道:“这位小兄弟,虽然何家荣先生在你们面前担的上神医这两个字,但是在我们玄医门面前,他不过是个刚接触了些许中医门道的平平医师罢了!”
他确实有底气说这句话,玄医门悠悠千载,收藏的古书经典无数,掌握的奇门秘方堪称海量,别说林羽这种年纪轻轻的小年轻了,就是七八十岁的老中医,在玄医门面前,仍旧都只能算是个中医界的学生。
林羽虽然知道玄医门的厉害,但是听到斗篷男这话也是十分的不悦,本来他以为玄医门的掌门跟他祖上拜把子兄弟,玄医门人的素质也不会差到哪里去,但是没想到发展到现在,这玄医门的人竟然会如此的狂妄自大!
不过未等林羽说话,谭锴便怒气冲冲的跟斗篷男说道:“你当真是大言不惭,何先生的医术在京城早就人尽皆知,而你们这个所谓的玄医门,我们压根就没听过!”
“小兄弟,既然你这么信服何神医,那我今天就跟何神医现场比试比试如何?也好让我见识见识京城神医的风采!”
斗篷男面色坦然的一笑,不过说话的时候转头望向了林羽,似乎是在询问林羽的意思。
“比就比,你说,怎么比?!”
未等林羽说话,谭锴率先冲斗篷男叫嚣道。
“很简单,既然这次军情处这么多人受了这种奇怪的外伤,那我们就比谁能把这伤治好!”
斗篷男淡然一笑,自信从容地说道。
楚锡联说完后就要带着楚云薇走。
林羽赶紧站起身急切道:“楚伯父,我可能短时间过不去。”
毕竟清海这边还有一大摊子事呢,他不可能说走就走,而且还需要跟江颜和家里人商量。
他能感觉出来,江颜对自己身世的问题很敏感,所以如果江颜不愿意他去京城,那他就会尊重江颜的意愿。
毕竟相比较那两个扔下何家荣这么多年的父母而言,江颜要更珍贵的多。
而且京城这种是非之地,他实在不愿意涉足。
“去不去是你的事情了,反正按照约定,云薇年底完婚。”
楚锡联头也没回,朗声道,“不过我相信你一定会去的!我在京城等你!”
出了回生堂,楚锡联的脸瞬间沉了下来,嘴角勾起一丝得意的冷笑,眼中陡然间多了一丝精芒。
“爸,您为什么一定要让何先生去京城?你也觉得他是何家二爷的儿子?”
一上车,楚云薇就迫不及待的问了起来。
“住嘴!这些事轮不着你过问,你先操心操心你自己吧,你爷爷担心你担心的都病了,看我回去不好好跟你算账!”
楚锡联冷冷的呵斥了楚云薇一声,神色颇为恼怒,这个臭丫头,这几天把家里人心都操碎了。
楚云薇被他这一呵斥吓得再没敢说话,委屈的撅了噘嘴。
她并不害怕回去后父亲会把她怎么样,毕竟这些年父亲一直是刀子嘴豆腐心,从没真正的责骂过她,只不过父亲不高兴,很多话她都问不出来,只能憋在心里,她老感觉父亲执意让何先生去京城这件事,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简单。
楚云薇走后林羽也无比纳闷,这个楚锡联显然也认为自己跟何家二爷有关系,但是就是不把话说明白,非要让自己去京城查,林羽也察觉到他似乎抱着某种目的,但是具体是什么目的,他根本猜不透。
而且他能看出来,楚锡联这个人看起来豪爽简单,但其实深不可测。
林羽叹了口气,暗想管他的,他可不受楚锡联的忽悠,京城他愿意去就去,他不愿意去,八匹马也别想把他拉去。
晚上饭还没吃完,江敬仁就迫不及待的催起了林羽,“家荣,快,快吃,吃完陪我杀上两盘。”
林羽自打学会下象棋后,江敬仁每天晚上都要拉着他下上两盘。
“您不是嫌我臭棋篓子吗?”林羽不紧不慢的吃着饭。
“不嫌,不嫌,好女婿。”江敬仁呵呵的陪着笑脸,林羽确实是臭棋篓子,但是臭归臭,起码还能陪自己下上两盘,总比他自己跟自己下的好。
“我让你一个车。”江敬仁讨好道。
“不行,再加俩马!”林羽摇摇头。
“一个不行吗,让俩马还怎么玩?”江敬仁讨价还价道。
“那不下了!”林羽直接果断拒绝,说实话,江敬仁让他俩车俩马他都没把握赢。
“好好好,听你的,俩就俩,快吃!”江敬仁只好连忙应承下来。
林羽吃完饭一放碗筷准备起身。
“家荣,爸,你们先别急,我有个事……想跟你们商量。”江颜迟疑了一下,突然开口喊了他俩一声。
江敬仁一看江颜脸色不对,急忙坐了回来,关切道:“怎么了,好闺女。”
林羽也赶紧坐下,聚精会神的望着江颜,李素琴不由放慢了吃饭的节奏,好奇的望向江颜。
“我们医院准备培养一部分年轻人,外调出去学习,我们科也有两个名额。”江颜不停的拿着筷子戳着碗里的米饭,有些支吾道,“确实是一个很好的学习机会,但是……需要去京城的医院待上一年……”
“不行!”
没等其他人发话,李素琴率先拍下了筷子,极力反对道:“太远了,两地分居,我还怎么抱孙子?!”
“是啊,颜儿,你也为家荣考虑考虑,你这么远要是出去了,留他一个人在家多孤单啊。”江敬仁也急忙点头劝道。
“我会经常回来的。”江颜早就知道会遭到家里人的反对,但是没想到会这么强烈。
其实她心里也犹豫不决,这么远出去,她放心不下爸妈,也放心不下林羽,但是她又不想错过这次机会,这可是医院好不容易跟京城那边的顶级医院争取过来的合作。
对她而言,去这种顶尖的大医院工作上一年,可能比在清海工作两年收获的经验都要多。
“我同意!”
出乎大家伙的意料,林羽竟然突然举手表示强烈支持,“我觉得颜姐应该去,我无条件支持!”
“你支持?”
老丈人和老丈母娘不由一怔,“家荣啊,你傻了吗,你为什么要支持?”
“就是,何家荣,你为什么支持!”
让林羽没想到的是,江颜竟然也突然“啪”的把筷子拍到了桌子上,怒气冲冲的瞪着他。
这个没良心的,自己这一去这么远,聚少离多,他竟然答应的这么痛快,指定没安好心!或者说他根本就不在乎自己!
江颜无比愤怒的脑补到。
林羽不由惊讶,这怎么自己支持她还支持错了啊。
“那你不是说出去学习吗,颜姐,你学有所成,是好事啊。”林羽挠挠头,解释道。
“那你就放心我自己出去那么远吗?人生地不熟的,万一我出点意外呢?万一我被人骗了呢?难道你就不会想我吗?还是说你早就已经厌烦我了?或者说是你变心了?!对,你就是变心了!你竟然迫不及待的想赶我走!”
江颜越说越气,眼眶都不由有些泛红了。
林羽张大了嘴,满脸的惊恐,这都是什么逻辑啊?!怎么还成了自己要赶她走了?不是她自己想要去的吗?
他还不是看全家没有支持她的,才支持她的吗,难道这也有罪?!
“就是,家荣,我看你根本就是不在乎颜儿!”
老丈母娘也怒气冲冲的瞪了他一眼。
“我看你们想多了,家荣不是那个意思。”江敬仁急忙替林羽说了句好话。
“好啊,果然男人都一个样,看来你也迫不及待的想赶我走了是吧?好,我们母女俩一起走!”老丈母娘双目一瞪,逻辑更加的奇葩。
林羽的脸色更加的惊恐,真不愧是娘俩儿!
“家荣!”
江敬仁突然“啪”的一拍桌子,怒声道:“你怎么回事你,你怎么还把自己老婆往外推呢,你做男人怎么没一点担当啊你!”
林羽满是嫌弃的看了他一眼,叛徒!
“算了,过够了就离婚吧!”江颜扔下一句话起身就要走。
“别,颜姐,颜姐,我陪你一起去,一起去!”
林羽赶紧起身拉住了江颜的手。
“真的?谁反悔谁是小狗啊!”
江颜转过身冲他狡黠的一笑,林羽不由一怔,突然有种上当了的感觉。
“好啊你,你敢算计我!”
林羽一把扛起了江颜冲进了屋。
“啊!你放我下来!”江颜不由惊声叫了一声。
一旁的李素琴和江敬仁看的满脸惊诧,家荣这小身板竟然这么有劲儿?!
随后他们脸上浮起了一丝满意的笑容,身体强壮是好事啊,生个孩子也强壮。
林羽扛着江颜进屋后把她扔到了床上,随后整个人扑了上去,压在江颜的身子上,嘿嘿笑道:“你是不是早就想好了,想让我陪你一起去?”
“呸,我才不稀罕呢,你爱去不去,不去我自己去。”江颜喘着气扭动着身子,拼命的想把林羽推开,“你起来,压死我了。”
“我就不。”
“咳咳……睡觉记得关门!最好小点声,我和你妈神经衰弱……”
这时门外突然传来江敬仁的声音,接着江敬仁贴心的替他俩把门关上。
“哎呀,你起来。”江颜感觉林羽的手突然间不老实的攀向了自己的腰间,顿时紧张了起来,拿手推了推他,但是林羽跟个死猪似得根本推不动。
“还没洗澡呢……”
江颜蚊子哼哼般说了一声,脸上烧的难受,其实她心里早就已经完全接受林羽了,也准备好做他的女人了,但是这些日子他们两个人住在一起的时间不多,而且就算住在一起,自己也不方便,所以一直没有机会,而且林羽这傻蛋又有色心没色胆,就导致事情一直拖到了现在。
“洗什么澡,昨天不是刚洗的嘛。”林羽心口也怦怦直跳,感受着江颜身子的绵软,兴奋的直颤抖。
“叮铃铃……”
这时林羽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你手机响了,快去接电话吧。”江颜仿佛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急忙催促了他一声。
“不用管它。”林羽摇摇头。
“万一有急事呢。”江颜很认真的提醒了句,“说不定是病人。”
林羽这才起身,气愤道:“这谁啊,真会挑时候生病。”
他一看是宋征的电话,立马没好气的接了起来,“什么事啊宋征?”
“何大哥,我姐生病了,正在人民医院呢,麻烦你过来看看吧!”电话那头的宋征语气十分的急切。
“怎么了?严重吗?”林羽一听是薛沁,面色顿时一变。
“说严重也不严重,说不严重也严重,你还是过来看看吧。”宋征急忙道。
“行,那我现在就过去。”林羽急忙应了声,挂了电话跟江颜解释道:“薛沁生病了,我得过去趟。”
“多穿点衣服,别冻着。”江颜赶紧起身给他找了个厚一点的外套,现在已经入秋,晚上凉意十足。
林羽急匆匆的赶到了医院,找到病房后见薛沁正躺在病床上,整个人很清醒,但是面色有些苍白。
“怎么样,检查过了吗?”
林羽快步的走了过来,伸手在薛沁的额头上摸了摸。
“你别听小征瞎说,没多严重,我说不用叫你,他非要让你来。”薛沁摆摆手,示意她没事。
“还不严重,都晕倒了!”宋征急切道。
“是啊,幸亏我发现的及时。”一旁的丁叮也点头附和。
林羽赶紧搬了把椅子坐下,摸过薛沁的手腕把起了脉,接着松了口气,说道:“没事,疲劳过度引起的身体紊乱,而且还有些上火,怎么了,最近出什么事了吗?”
宋征一听这话,提着的心立马放了下来,虽然检查结果说问题不大,但是他还是不放心,所以坚持把林羽叫了过来,在他心里,林羽完爆任何检查仪器。
“还不是荣沁大厦停工的事呗。”丁叮翻了个白眼,对林羽颇有些不满,所有事都交给了薛总,自己一点也不知道着急。
“不好意思,我最近各种事也是忙得焦头烂额,也没顾上。”林羽有些歉意道,满心愧疚,接着眉头一皱,纳闷道,“事情都过了这么久了,安监局还不让动工吗?”
“安监局那边说了不算,是市委不给批复。”薛沁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薛总为了这件事都跑了好几趟市委了,那个韦誉恒,软硬不吃!”丁叮颇有些恼怒道。
“人家也是依照政策办事。”薛沁有些无奈的笑了笑。
“什么依照政策办事,就是针对我们,要是换做别人,他早就批了!”丁叮有些愤怒道,看到薛沁如此劳累,她也不由有些心疼。
“这件事,你别多想了,好好休息,我再想想办法吧。”林羽没想到这个韦誉恒竟然如此顽固,暗想实在不行就动用一下军情处的关系吧,说不定能有效。
“哎呦,何医生也在呢。”
这时铁阎王带着两个医生走了过来,笑呵呵道:“薛总,你感觉怎么样,没什么大碍吧?年轻人重事业是好事,但是也不能这么拼啊。”
“没事,还麻烦阎院长特地跑一趟。”薛沁笑了笑,知道铁阎王是看在外公的面子上才特意过来探望自己的。
“应该的,应该的。”铁阎王笑着说道,自从当上院长后,他的笑容明显比以前变多了。
“院长,不好了,来了一个高龄脑血栓患者,您快过去看看吧!”
这时一个护士长跑了过来,语气急切道。
“你去叫李主任啊,叫我做什么?”铁阎王皱了皱眉头,他又不是心脑血管方面的专家。
“李主任已经去了,说让您亲自过去一趟,这个病人身份比较特殊。”护士长急忙汇报道,“是韦誉恒韦书记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