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换做常人,看到这雨搭下面的布置之后,肯定会大为激动,但是对于百人屠而言,他的神色有这么一点异样,就已经说明他十分的激动了。
为了防止被487号居住的那个中年妇女听到,所以百人屠刻意压低了声音。
林羽和韩冰闻言眼前一亮,神情惊喜的互相看了一眼,急忙冲百人屠问道,“里面有什么?!”
百人屠回身往墙里面望了一眼,低声说道,“有个隔层,两堵墙之间有个隔层!”
“隔层?!”
林羽神情一振,果然跟他怀疑的一样,在487号跟这堵墙之间,还有一堵墙!
怪不得他会觉得487号的后院有些狭窄呢!
“先生,我先跳进去看看,没问题的话,你们再进来!”
百人屠说着用手把住墙头,暗暗一用力,身子灵巧的一翻,顺势一把抓出插在墙上的匕首,利落的从空隙中落到了墙里面。
“先生,进来吧!”
百人屠见里面没有异样,低声说道,生怕隔壁的中年妇女听到。
林羽冲韩冰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先翻进去,接着林羽扎了个马步,双手一搭,示意韩冰踩着他的双手做踏板翻进去,毕竟这个后墙比前面的院墙要高多了。
“瞧不起谁呢?!”
韩冰冲他翻了个白眼,接着往后退了一步,加速往前一跑,一脚蹬住墙面,手一撑地,双腿一跃,宛如翻马路中间的栏杆一般,十分轻巧的跳了进去,而且落地之后发出了十分轻微的一阵响声。
林羽笑着点了点头,接着自己也十分灵敏的攀到了墙上,跳了进去。
进去之后林羽便发现这个两堵墙之间的隔层空间十分的狭窄,也就半米左右,刚好能够容一个人走动,而这走道左面就是墙,显然是跟489号隔开了,而右边的过道则有些长,足足有十多米,而过道尽头的地方建造了一堵墙,墙上有一个很小的黑色木制单扇门,同样刚好容一个人通过!
“这帮人可真是费煞心机!”
韩冰沉着脸冷声说道,委实没想到张佑偲这帮人充分利用这里的地形,将这个不存在的“488号”秘密基地建造的这么隐秘!
要不是林羽心思缜密,起了疑心,抱着试一试的态度过来查看,他们在外面查上三天三夜也查不到啊!
毕竟这个地方只要不把雨搭掀起来,不管是上开下看,还是前看后看,都不会发现这里面有隔层!
他们三个人百人屠在前,韩冰在中间,林羽在右的朝着前面的小木门走去。
“根据这个距离,我觉得我们已经走过了487号,也走过了486号,这扇木门里面,极有可能是485号的后院!”
林羽根据这条过道的距离大致测算了一下。
韩冰点了点头,愈发的佩服张佑偲这帮人,暗想这帮人得动了多少心思啊,才会想到做出这种伪装。
此时他们已经走到了前面的小木门跟前,只见小木门上挂着一把锁,百人屠掏出匕首就准备把锁撬开,林羽见状急忙喊住了他,低声道,“牛大哥,别撬门,不要留下我们来过的痕迹!”
百人屠闻言立马领会了林羽的用意,急忙将匕首收了起来,从身上的口袋掏了掏,掏出了一卷铁丝。
对于他这种人而言,破锁入户是常事儿,所以身上都必须带着一卷铁丝。
但就在百人屠拿出铁丝准备开门的刹那,他却突然愣住了,沉着脸侧耳往门上一贴,仔细的听了听,低声说道,“里面有动静!”
说着赶紧冲林羽和韩冰做了一个“嘘”的动作。
韩冰和林羽闻言面色微微一变,没敢说话,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出。
百人屠蹙着眉头听了一会儿,接着猛地转头冲林羽沉声道,“蛇,里面是蛇,而且数量不少!”
凭借着敏锐的听觉和判断力,百人屠几乎不需要看,就能够断定,里面可能至少有十数条蛇。
“蛇?!”
林羽闻言不由一怔,这倒是极大的出乎了他的意料,不过转念一想他也就知道了,这些蛇,多半是张佑偲他们故意放的,专门用来看门的,既然是用来看门的,他敢断定,那里面的肯定都是毒蛇,要是他们刚才一不小心踏进了院子,被咬上一口,那就直接中招了。
韩冰听到“蛇”这个字儿面色不由微微一变,直感觉头皮发麻,说实话,她天不怕地不怕,唯独对蛇这种东西带有恐惧,虽然碰到之后她也敢直接猎杀,但是恐惧就是恐惧,不管你外表伪装的再强大,始终是无法消除的。
百人屠说着已经掏出了匕首,冲林羽和韩冰说道,“要不我先进去把它们解决了,你们再进去!”
说着他抬头看了眼头顶,见上面就是雨搭,知道没法从上面跳进去,顿时有些为难,要是直接开开门进去吧,又怕蛇跑出来伤到林羽和韩冰。
“你要是把它们都杀了,那不就显示我们来过了嘛!”
林羽皱着眉头说道。
“那怎么办,这么多蛇,我们根本进不去!”
百人屠面色凝重的说道。
“等等吧,我让厉大哥现在就把药送过来!”
林羽仔细的想了想,觉得没有其他的办法,只能先让厉振生把药送过来,引开里面的毒蛇。
说着他便低头给厉振生发了个消息,里面交代好厉振生所需研磨的药材,嘱咐他搅拌均匀,切不可沾染丝毫的水气,弄好后让厉振生送过来。
厉振生收到短信很快就回了个“好”,接着林羽他们三人便耐心的等了起来。
“家荣,你说他们弄这么多蛇,自己来的时候不烦吗?!”
韩冰皱着眉头说道,蛇这种动物可是不认主的,尤其是生猛的毒蛇,见到他们会扑咬,见到张佑偲他们同样也会扑咬。
“这说明他们不会经常来这里!”
林羽皱着眉头往门后面望了眼,沉声说道,“当然……也有一种可能,这里面放了他们十分重要的东西!这些蛇,主要的作用是帮他们看管东西!”
“东西?!”
韩冰闻言也不由一愣,接着点点头说道,“这倒是有可能……不过放的到底是什么东西呢,需要放这么多蛇看守……”
“一会儿进去就知道了!”
林羽笑着说道。
“哎哎哎,当……当家的,你快看看,这……这雨搭好端端的怎么没了!”
就在这时,487号住户后院的方向,顿时传来一个惊慌的声音,正是刚才给林羽他们开门的那个中年妇女。
韩冰和林羽闻言面色猛地一变,互相看了一眼,才想起来他们刚才跳进来的时候,忘记把那块雨搭给盖上了,没想到竟然被中年妇女给发现了!
“我看看!”
这时里面再次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显然是中年妇女的老公回来了。
“刚才风大,该不会是被风给掀开了吧!”
中年男子不以为意的说道,“帮我把梯子搬过来,我再装上就是,反正是活页的!”
“赶紧的,万一被人家发现什么就坏了!”
中年妇女声音有些慌乱的说道,“你知道吗,刚才有三个奇怪的人过来搜查来着,好像是当差的,还拿出证给我看来着!说找什么488号,该不会就冲着我们院后来的吧……”
虽然没有明说,但是毫无疑问,从她的话可以判断出来,这个中年妇女知道后墙里面有隔层的事情,而她方才也是故意隐瞒林羽和韩冰他们的。
“这个中年妇女果然有问题!”
韩冰沉着脸说道。
“是吗,那快搬梯子啊,我这就上去看看!”
男子一听顿时有些惊慌,急忙吩咐自己的爱人去搬梯子。
“哎,何少爷,何少爷!”
一帮医生急忙伸手去搀扶何瑾瑜。
何瑾瑜面色煞白,脑海中一直回旋着林羽那句话,果然,这还没到十二点呢,他就已经哭都来不及了。
“什么?!”
何自钦身子也猛地一颤,赤红着眼冲赵忠吉问道:“她今年才三十多岁,就要她截肢?那还不如杀了她!”
“我们也没办法啊,要想保住她的性命,只能这么做啊,何局。”赵忠吉恳切的规劝道。
“不就是个蛇毒吗?怎么会这么严重?!”
何自钦内心波涛翻涌,强忍着震怒问道,他怀疑是不是赵忠吉和他们医院的医生水平太差。
“何局,不干一行不知一行啊,这蛇毒哪有你说的那么容易医治,每年不知道有多少人被蛇咬了之后因为医治不及时而丧命的,而且令千金中毒情况又比较严重,幸亏送过来的早,打了血清,否则恐怕命都保不住了。”赵忠吉叹了一口气。
“老季呢?!我要找老季!给我把老季找来!”
何自钦突然涨红着脸,瞪着眼昂头吼了一声。
他说的老季叫季汝贞,是军区总院的院长。
“何局何局,您小点声,小点声,这里还有其他病人呢。”
赵忠吉赶紧拽住了他,低声解释道:“老季出国学习去了,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赵院,季院的电话!”
这时助理医生拿着手机快速的跑了过来,交给赵忠吉。
赵忠吉赶紧拿过来接了起来。
“开免提!”何自钦冷着脸,面色威严道。
赵忠吉赶紧打开了免提,急声道:“院长,我是赵忠吉。”
“忠吉啊,何小姐现在情况怎么样?”电话那头的老季语气焦急的问道。
“院长,情况不乐观,我刚才检查过了,需要截肢,而且必须尽快,不能超过十二点!”赵忠吉语气急切,一边说一边看了眼手表。
“老季,我送我闺女过来是让你们给她治病的,不是让你们给她截肢的!”何自钦怒气冲冲道,“你们这都养的一帮什么医生?酒囊饭袋吗?!”
赵忠吉一听何自钦这话连他也骂了,不由皱了皱眉头,内心有些恼怒,但是又敢怒不敢言,毕竟何自钦的身份摆在那里,不是他一个副院长能得罪的起的。
“何局长?!”
老季瞬间听出了何自钦的声音,急忙说道:“何局,你别着急,我们医院的医生也都是人,不是神仙,不可能什么病都能治得了,要不然世界上也不会有那么多绝症了,你听我说,你闺女的情况我了解过了,以我们西医现在的水平,除了截肢,真的没有其他的办法了,不过我建议可以试试中医……”
“我不管什么西医中医,只要能把我闺女治好就行!”何自钦迫不及待的打断了他,冲周围的医生吩咐道:“你们院长说的话你们听到了没有,赶紧去把你们医院最好的中医大夫找来!”
“哎呀,何局,找我们医院的不管用,我已经请了军山疗养院的窦老,他这会儿应该正在往那边赶呢,疗养院窦仲庸你听说过吧?”老季问道。
“窦仲庸,那个中医大国手?”何自钦面色一怔,他倒是听说过这个人,在中医界颇有地位,很多上了年纪的大人物生了病都喜欢找他医治。
“不错,如果说我们军区总院代表着华夏西医最高的水平,那窦老、万老这些大国手,代表的就是华夏中医的最高水平了,何局,我该做的可是都给你做了,万一再出个什么事,你可不能赖我了!”老季提前给何自钦打好了预防针,生怕他牵怒到自己。
“行,我知道了,窦老什么时候过来。”何自钦沉声道。
“我一早就打过电话了,快了,应该快了。”
电话那头的老季话音刚落,就见两个身影从走廊尽头快步走了过来。
“窦老!”
赵忠吉急忙迎了上去,他跟窦老见过两次,也算认识。
“中的什么毒?银环蛇的蛇毒是吧?”窦老急忙问道。
“对,对。”赵忠吉连连点头。
窦老从医疗箱里拿出两包药材,递给赵忠吉,说道:“快,让你们中药部的人把药熬了端过来。”
“好,好。”赵忠吉赶紧把药接过来,交给旁边的助理医师,冲他招招手,示意他赶紧去中药部。
“窦老,您请。”赵忠吉赶紧做了个请的手势。
等到窦老进去后,何自钦背着手,在外面快步的走了起来,焦急万分,毕竟他只有这么一个女儿,要是出个三长两短,他家那口子指定能跟他拼命。
何瑾瑜脸上也是毫无血色,忐忑不已。
“窦老出来了!”
赵忠吉见窦老出来后面色一喜,急忙迎上去,急切道:“窦老,情况如何?”
“不乐观。”窦老摇了摇头,沉声道:“一会儿中药熬好了等她喝完看看效果吧,如果不见效的话,那我也没办法了,医治蛇毒最关键的就是时效性,好在来之前有人用半边莲及时给她的创口做过处理,解去了一部分蛇毒,否则情况可能更加严重。”
“半……半边莲?!”
何瑾瑜内心一惊,今下午林羽采到那棵杂草后,好像念叨过这几个字。
当时他还以为那不过是一棵可以起到止血消肿作用的杂草而已。
“不错,当时是你帮你姐姐处理的伤口吗?”窦老好奇的问道,“没想到你能认出半边莲来,着实不易。”
“不……不是我……”何瑾瑜结结巴巴的说道。
“那是谁找的?要说快说,你是结巴吗?!”何自钦颇有些恼怒的骂了一声。
“是何家……何家荣!”
“何家荣?!”
何自钦和窦老两个人异口同声的反问了一句,接着两人满是诧异的互相望了一眼,何自钦疑惑道:“窦老,您也认识何家荣?!”
“不错,我也认识一位小友叫何家荣,是一名在骨科方面颇有建树的中医医生,但是不知道跟何局认识的是不是同一个人。”窦老点点头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崇敬。
“那不是!”
何自钦下意识的脱口否定了一句,何家荣可不是什么名医,但是旋即他内心一惊,这个何家荣好像也是位医生啊,但是他的医术还远没到被窦老这么肯定的程度吧?
不过他还是连忙从口袋中掏出了手机,翻出一张何家荣的照片,递给窦老,询问道:“窦老,您说的何家荣可是这位?”
窦老拿过来眯眼一看,随后面色一喜,急忙点头道:“对对对,就是这位小友,原来是他啊,那就不足为怪了,何局,要不是这位小友及时用半边莲给令千金进行了医治,她可能根本撑不到现在。”
何自钦心头一颤,颇有些惊讶,愣了片刻,才有些不确定的询问道:“窦老,他的医术真有这么高超?”
“这倒是无关医术高低。”窦老摆摆手,笑道:“其实只要中医学的不差,都知道半边莲能解蛇毒,不过可惜啊,我只知道这位小友在中医骨科方面能力出众,像令千金这种情况,他也不一定能够医治……”
“可是今天下午他……他说他能治……”
何瑾瑜在一旁憋了半天,还是把实情说了出来。
“哦?他亲口跟你说的?”窦老精神顿时一振,颇有些兴奋。
“嗯,他亲口说的。”何瑾瑜点点头。
“他还说……说我姐不到十二点,要么命得没,要么腿得没……”何瑾瑜提心吊胆的说道。
何自钦面色陡然一变,颇有些震惊,没想到林羽竟然说的这么准确,按照赵忠吉的说法,确实得在十二点前做截肢手术,否则他女儿性命不保。
他皱眉扫了何瑾瑜一眼,怒声问道:“那你为什么不让他给你姐治?”
何瑾瑜看到父亲的眼神,吓得浑身一哆嗦,急忙低下头,颤声道:“我,我也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不敢拿姐姐的命冒险,觉得还是送到医院里来比较稳妥……”
何自钦皱着眉头扫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如果换做是他,可能也会选择相信医院。
“何局,如果何小友真这么说,倒是可以把他请过来帮令千金看看,倘若他真能有什么什么办法,那何小姐的这条腿就能保住了!”窦老颇有些兴奋的说道。
何自钦眼前一亮,用力点点头,转头冲何瑾瑜冷声道:“瑾瑜,你去请人家去,记住,态度要端正!”
何瑾瑜挠挠头,想起下午他和姐姐对林羽的羞辱,顿时慌乱无比,支吾道:“我……我可能请不来……”
“为什么?”
“因为……因为……”
“说!”
何自钦猩红着眼怒吼了一句,何瑾瑜吓得浑身一颤,赶紧把下午发生的事情跟何自钦说了一番。
“啪!”
他刚说完,何自钦结结实实的一个大耳刮子甩到了他脸上,部队出身的何自钦手掌格外硬,力气也足够大,瘦弱的何瑾瑜一头栽到了地上,捂着半边火辣辣的脸,眼前直冒金星。
何自钦立马又跟踹了一脚,而且丝毫没有停手的意思,赵忠吉等人见状赶紧冲上来拉住了他,急忙劝道:“何局,可以了,可以了!”
“我打死你这个混账东西!”何自钦满脸恼怒,厉声道,“我平日里就是太纵容你们姐弟俩了,才导致你们有了今天!”
他工作忙,在家的时间不多,对何瑾瑜姐妹俩疏于管教,他爱人又对两个孩子十分溺爱,所以才造就了他们姐弟俩今天嚣张蛮横的性格。
不过走上仕途的何瑾瑜比姐姐要沉稳内敛些,但是不知为何,自从上次他和他姐被林羽教训了以后,他见到林羽就咬牙切齿,教养秉性全扔到了一边,恨不得跟林羽拼命,可能有些被气疯了……
“走,我跟你一起去请他。”何自钦冷静下来后,沉着脸说了一声,接着转身快步往外走去。
何瑾瑜从地上爬起来之后,赶紧追上了父亲,低声冲他说道:“父亲,还有一件事我得跟您说……”
唐一涵看着温知暖逐渐泛白的脸色,心里暗爽。
看来墨沉域倒也不傻,知道她带着苏小柠过来做什么,所以在温知暖面前毫不掩饰地秀了恩爱。
她转头,温柔地开口,“温小姐,您别介意啊,我朋友和她老公刚结婚没多久,正是腻歪的时候,真的不是故意在你面前这么没礼貌的。”
温知暖那双缱绻的丹凤眼淡淡地看了唐一涵一眼,“没关系。”
“我听说墨太太的出身不太好。”
说着,她动作优雅地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她这样的出身,好不容易遇到沉域这样的人,腻歪一点,再正常不过了。”
她的话说的轻巧,但隐含着的深层意思却是:苏小柠一个乡下来的,嫁了个门不当户不对的有钱人,肯定要好好地看着,怕被人抢走。
这一层意思,不单单唐一涵听出来了,苏小柠也听出来了。
正在和墨沉域斗嘴的少女巴掌大的小脸瞬间失去了笑容。
温知暖抬头,像是忽然知道自己说错了话一般地捂住了嘴巴,“墨太太,您别误会,我只是平时听别人说得多了,脱口而出而已。”
这话就更厉害了。
直接点出来:其实不是只有我这么想你,是很多人都在我耳边说过这样的话呢。
苏小柠的脸色更难看了。
她深呼了一口气,将手里的柠檬水喝完,“如果不是温小姐今天这么说,我还不知道,原来有钱人家的小姐,也和我们村口的大妈一样,喜欢讨论别人的家长里短。”
“看来出身怎么样,还真的决定不了一个人的素质,温小姐你说呢?”
苏小柠嘴笨,但不代表她不清楚温知暖的意思,也不代表她好欺负!
大概是没想到苏小柠会这么直接地回怼回来,温知暖尴尬地笑了笑,“是啊,有的人就是那样,还好我和她们不一样。”
得,明明是她在苏小柠面前冷嘲热讽,现在却一句话摘得干干净净,是别人说的,不是我。
“那温小姐真是难得。”
苏小柠冷唇相讥,“奉劝温小姐和那些喜欢道人是非的女人离得远一点,不然的话,耳濡目染,太可怕了。”
温知暖脸色微微地一白,没说话。
墨沉域坐在一旁安静地喝茶,看向苏小柠的眸中隐隐地带了几丝的笑意。
他还不知道,他家的小柠檬,居然还有反应这么机智的时刻。
唐一涵笑了,她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抬眼看了一眼墨沉域,“我和小柠是到这里来蹭饭吃的,墨先生你到这里……是在和这位温小姐谈生意?”
见她责问起了见面的原因,温知暖笑了笑,“自然不是谈生意。”
“我才十九岁,算起来,比墨太太还小了两个月呢,怎么可能会做生意?”
“我和沉域,是有些私事要谈的。”
苏小柠拿起一旁的水壶给自己倒茶,“你怎么知道你比我小了两个月?”
温知暖依然淡然轻笑,“我之前看过墨太太的资料。”
“哦。”
苏小柠点了点头,忽地又想起了什么一般地抬起头,“你查过我的资料,肯定知道我长什么样子了。”
“那刚刚为什么像是第一次见到我一样,还问我老公我是不是墨太太?”
温知暖:“……”
是谁告诉她的情报,说这个女人傻乎乎地一根筋?
这么快的反应速度,傻乎乎?
唐一涵强忍着笑意,“大概是温小姐见过的人太多,贵人多忘事。”
苏小柠皱眉想想,觉得有道理,“不过温小姐记东西的方式不对。”
“记不住我的脸,却能记住你比我小两个月,这记忆的注重点错了啊。”
说着,她冲着温知暖笑了,“温小姐,有时间我教教你怎么快速地,重点地记东西吧?”
“我在学校的时候,每次考试都是满分,背东西特别快!”
“我有我自己的一套特殊的记忆法!”
温知暖:“……”
谁要和她学什么记忆法啊!
她是故意的!
这傻子真当她脑子不好使,记不住东西!?
“温小姐的确是需要训练一下。”
墨沉域淡笑一声,宠溺地揉了揉苏小柠的脑袋,“刚刚我和温小姐谈到的很多问题,温小姐都记不清楚。”
他冲着自家小妻子笑了笑,“有时间教教温小姐。”
“嗯!”
苏小柠得到了肯定,认真地点了点头,一脸诚恳地看着温舒雅,“温小姐别气馁,你记不住东西肯定是记忆方式不对。”
“我会系统地教你的,你是我老公的朋友,我不收你学费!”
温知暖:“……”
靠!
她的脸色变了又变,最终狠狠地将杯子一放,“沉域,我还有事,先走了。”
“如果你还想知道更多的,关于我这张脸的消息,咱们下次再约。”
说完,她站起身来,怨毒地看了一眼苏小柠,“还有,下次我们谈正事的时候,还是不要带家属了。”
穿着性感的女人起身,昂首挺胸一脸冷傲地离开了。
苏小柠坐在原地,看着她离开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得意。
真当她看不出来那个温知暖是故意说不认识她的脸的?
她之所以说那些记忆法什么的,只不过是顺水推舟地羞辱她而已。
谁让她先挑衅嘲笑她的?
真当她是傻子?
不过……
等到温知暖彻底离开了,她才板起一张脸,回眸瞪了墨沉域一眼,“你说我不应该背着你出来偷吃好吃的,那你为什么背着我和这位长得漂亮身材还好的温小姐见面?”
少女的话里,醋意十足。
唐一涵飞快地将面前的茶水喝完,“小柠檬,我想到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做,先撤了!”
她负责帮苏小柠出头,但苏小柠的家庭内部矛盾,她才不掺和。
唐一涵走了。
包厢里面就只剩下了墨沉域和苏小柠两个人。
男人慢条斯理地端起茶杯轻抿一口,那双深邃不见底的墨眸静静地看着她,“墨太太这是吃醋了?”
他的目光深邃而危险,像是能穿透她的灵魂,看穿她所有的心事。
苏小柠被他这样的目光看得心里一慌。
少女别过脸去,“我才不吃醋呢。”
他把她拉进怀里,吻上她的唇,低沉的声音和气息喷洒在她的鼻息间,“不吃醋,干嘛板着一张脸?”
“我……”
苏小柠抿唇想要挣脱开来,却被他抱得更紧,“刚刚怼温知暖的时候,不是很伶牙俐齿么?现在说不出话了?”
她抿唇,感觉周身的空气都稀薄了,“我……我老公和一个比我漂亮的女人偷偷见面,我就算不,不吃醋也要问问原因吧?”
男人抬手捏了捏她的脸,“她没有你漂亮。”
“那她比我身材好,胸比我大。”
墨沉域笑了,“我不喜欢那么大的。”
“你的,刚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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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历史是由一部部颠覆三观的狗血剧编织而成。
至少在王大少眼里,历史就是如此狗血,每每令他无言以对。
无言的沉默之后,王乐唯有深深感慨道:“没想到南华观史上最强掌门会是谢玄。”
与此同时,王乐先后想到寒偌水和青阳子,都曾提起过南华观的最强传承就是剑道。
“看来南华观最强传承并不是庄子所创,而是谢玄这位历史上的名帅所留。”王乐默默在心中暗自揣测道。
想到这里,王乐还是不得不感慨这谢玄的另一层身份竟然会是南华观掌门,而且还被武道界奉为剑道至尊。
什么叫剑道至尊?
虽然王乐是个武道界菜鸟,但也明白能被冠上至尊称号,其人实力必须得至高无上的第一了。
至少在谢玄那个时代的武道界,他就是剑道成就最高的第一人!
这时王乐不禁想到遗梦殿里镌刻的壁画上,确实有武者持剑征伐的绝世风采,如无意外,正是这位南华观史上最强掌门谢玄了。
毫无疑问,谢玄也是南华观天阶巅峰武者当中,为数不多赢得神战的存在了。
就这样,一个个关于剑道至尊谢玄的念头在王乐脑海里瞬间闪过。
随即王乐挥去稍显杂乱的思绪,看向外公极阳,试探着确认询问道:“孙儿听大师伯说过南华观最强传承乃是剑道,难不成就是谢玄所留?”
极阳面色一正,点头沉声道:“没错,外公这一辈南华观弟子当中,唯有大师兄一人获得了最强传承。”
顿了顿,极阳眼中生出痛心之色,语气复杂话锋一转道:“而大师兄也因为修炼谢玄留下的剑道传承,走火入魔弄得人不人,鬼不鬼,杀了太多不该杀的人,为此足足闭关十年,浪费一生当中最宝贵的年华,才从走火入魔的状态当中走出来。”
王乐对于南华血剑寒偌水的这些经历,虽然早就已经了解不少,但如今听到外公再次叹气,内心深处仍旧感慨不已。
因为在王乐眼里,当初要是不从神秘部队退役,他也许就是第二个寒偌水。
就在王乐内心深处备受触动的时候,作为亲历者的极阳,显然不想就这个话题继续下去,因此主动转移话题,认真叮嘱道:“贪多嚼不烂,如今能获得天蚕九变,就不要再想南华观的剑道传承。”
顿了顿,极阳又笑道:“只要孙儿你的表现一直优秀下去,南华观的剑道传承,早晚都会是你的囊中之物。”
王乐摸了摸鼻子,突然苦笑一声,很是悲催的道:“在四九城的时候,大师伯曾建议我炼制的本命法器最好是飞剑,这样的话,以后修炼剑道更加得心应手。”
“本想着进了南华观就准备炼制自己的本命法器,没想到世事无常,几天过后又得离开了,根本就没有时间来认真考虑本命法器的事情。”
极阳也是无语,他这辈子还是头一回遇到玄阶武者,竟然没有自己的本命法器。
况且这位玄阶武者不是别人,而是他极阳的外孙。
也真是一朵奇葩了。
心思念转,极阳就一脸郑重的向王乐说道:“本命法器与武者性命相修,伴随一生,其重要性不言而喻,务必得谨慎考虑之后才能炼制。”
这个道理王乐当然明白,所以才显得如此无奈,毕竟接下来留给他的时间已经不多。
如此短的时间里面搞定自己的本命法器,显然不现实。
再说王乐也不想如此仓促的炼制本命法器。反正他不用本命法器,其战力也照样强横无比。
想到这里,王乐耸了耸肩膀,双手一摊的说道:“只能等到边境历练结束回到南华观后,再考虑炼制本命法器的事情了。”
极阳点了点头,并说道:“接下来这段时间里面,外公会尽力收集炼制本命法器的材料,等到你回来的时候,如无意外的话,应该也准备得差不多了。”
就这样,王乐和极阳俩人在书房中也没散去,围绕着炼制本命法器,还有参加联盟试炼队前往边界历练相关的事情。
虽然极阳很清楚自家外孙的能力和手段,拥有着一般年轻人所没有的城府和算计。
但在聊天的过程当中,极阳还是忍不住反复唠叨着对方在边界历练过程务必要谨慎再谨慎,还有一些务必需要注意的事项。
经验丰富无比的王乐,虽然对于外公反复叮嘱的东西早就了然于胸,但依然保持微笑,默默倾听着。
因为这是亲人之间的关怀,对于王乐来说,他很享受这样的时光,温暖而又踏实。
但幸福的时光往往都很短暂,残阳落下最后一丝余晖,夜幕徐徐拉开。
天,终于黑了。
书房中,一老一少也渐渐沉默了下来,各自都闭上了眼睛,窝靠在宽大的太师椅子里面,静心等待极阴子的来临……
**********
“一言为定,到时候路上还请二位多多关照。”
极阴子在联盟赵姓和田姓这俩位执事一左一右簇拥下,缓步走出阁楼,并笑着拱手致意道。
“好说好说。”
“掌门放心。”
赵姓和田姓俩位执事拱手回礼,先后笑着向极阴子说道。
极阴子拱手告辞道:“那在下就先回去准备准备,二位早些休息。”
两名执事客气的又拱手回了一礼,极阴子这才笑眯眯的转身离开。
不过极阴子转身的瞬间,脸上笑意尽失,露出深深的肉疼之色,脚下速度也跟着变得极快。
赵执事看着极阴子消失在黑暗中的身影,一脸愉悦的道:“田兄,这回在南华观做客,真是让咱们宾至于归啊!”
田执事捏了捏自己颏下的花白三羊胡子,眼睛都笑成了一条缝,点头回道:“能从南华观获得这么多的好处,咱们也算是否极泰来了。”
这时赵执事不自觉的露出困惑之色,轻声问道道:“南华观到底是抽哪门子风,怎么就突然想要参加试炼队了?之前可不是这样啊!”
话音刚落,田执事就丢给赵执事一个大白眼,笑骂道:“老弟,你还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说完后,田执事转身就回了阁楼,只留下赵执事站在原地若有所思起来……
既然这名枪手是隐修会派来的,那必然知晓知拓煞在哪里。
这名枪手没有回答林羽,身子挣扎着,神情痛苦的哀嚎着,似乎因为太过疼痛导致意识有些迷糊,根本没有听到林羽的话。
不过林羽没有任何的耐心等他,一把捏住他右手的一个小指,手腕陡然用力。
“咔嚓!”
这名枪手的小指生生被林羽给掰断。
“啊!”
这名枪手再次痛呼一声,疼的眼泪都要出来了,不过整个人也陡然间清醒了许多。
此时他才发现,自己身上的痛感相比较往常,明显要强烈的多!
因为林羽在落下来的刹那,已经用左手的指节狠狠压住了他的气海穴。
对付这种级别的枪手,林羽认为不需要噬骨针就能逼问出想要的信息,而且他现在也没有心情慢慢的施展噬骨针,满腔的怒意让他恨不得直接将眼前的枪手砸成肉泥,所以他选择用这种更加粗暴的手法逼问自己想要的信息。
“说,拓煞在哪儿?!”
林羽再次沉声冷喝道,为了让这名枪手听懂,他特地换上了当地语言。
枪手没有说话,额头上冷汗直冒,紧咬着牙冠,似乎打算殊死顽抗。
“咔嚓!”
林羽几乎没有任何的迟疑,再次掰断了这名枪手的无名指,而且掰断之后,他又反方向掰了回来,加大了这名枪手所承受的痛苦。
“啊!”
这名枪手再次发出了痛苦的惨叫声,不过很快又用力的咬紧了牙冠,一声不吭,显然是在用沉默进行抗争。
“咔嚓!”
林羽手上再次陡然加力,直接废掉了这名枪手的中指,这次跟刚才不同,林羽这次直接将这枪手的手指给捏成了粉碎性骨折。
“唔……”
这次这名枪手没叫,只是疼的陡然凸圆了双眼,身子颤抖着,但还是强行将这股巨大的痛感忍了下来。
“接下来,是你的食指!”
林羽声音冰冷的说道,“你身为一名枪手,应该知道食指对自己意味着什么吧?说出拓煞的下落,我保证拓煞会死!到时候你可以另找靠山,但是倘若你的食指没了,你去哪里都难以生存下去吧?就算拓煞还活着,他也不会要一个废人!”
说话的同时,林羽已经一把拽过拓煞的食指,而且是两根!
他松开了压在枪手气海穴上的左手,两手一左一右的掐住了枪手的两根食指!
他知道,此时对于这名枪手而言,心理上的摧残要远远大于**上的痛苦!
果然,听到林羽这话,这名枪手的脸色陡变,有些惊恐的看了眼被林羽捏住的食指,沉声问道,“你……你打算放过我?!”
他从林羽的话中听出来,林羽似乎会放他一条生路,不过他不敢相信,因为他刚才亲手用枪击杀掉了林羽的一名战友!
“你是受的拓煞的指使,这账,我自然也要找他算!”
林羽似乎看穿了这名枪手的心思,冷冷的说道。
这名枪手顿时迟疑了下来,脸上忽明忽暗,似乎在做着权衡。
“抱歉,我没有时间等你!”
林羽捏着他食指的双手轻轻加力,甚至都能够清晰的听到骨头关节变形而发出的“吱吱”摩擦声。
“雨林!他在城郊的雨林中!”
枪手急声说道,内心的最后一丝防线也被彻底摧垮,颤声说道,“你……你真的会放过我吗?!”
“会!”
林羽郑重的点了点头,沉声道,“告诉我拓煞所在的具体位置!”
枪手咽了口唾沫,再没有任何的迟疑,急忙将拓煞所在的具体位置告知了林羽,而且为了让林羽相信他,将具体的位置说的十分详细。
林羽这才松开他的手,缓缓的站起身,冷声说道,“你留在这里,等我的人确定拓煞的位置之后,我自会放你走!”
“好……”
枪手咕咚咽了口唾沫,点了点头,浑身陡然间松懈了下来。
“咚!”
就在这时,不远处的窗台上突然发出了一声沉闷的响动。
“谁?!”
林羽猛地转过头,朝着窗外望去,全部的精神力也在刹那间被吸引走,整个背部都暴露在了这名枪手眼前。
枪手脸色陡然一变,见是一个绝佳的杀掉林羽的机会,双眼一寒,没有任何的迟疑,摸出自己腰间的匕首,脚下一蹬身子一冲,手中的匕首狠狠的刺向了林羽的后腰。
“嗤啦!”
匕首直接将林羽后腰的衣服刺破,但是让这名枪手大为惊骇的是,匕首却没有刺进林羽的体内!
刀尖好似直接扎到了钢板上一般!
这名枪手睁大了眼睛,目瞪口呆的低头望向了自己手里的匕首!
这时林羽已经缓缓的转过了头,冷声说道,“我已经饶过你一次了!”
话音一落,林羽的手已经闪电般抓出,扣住这名枪手拿刀的手腕猛地一扭,“咔嚓”一声直接将这名枪手的手腕一百八十度掰折,同时枪手手中的匕首也迅速扎进了自己的体内。
“呜……”
枪手身子猛地一颤,抬头望向了林羽。
林羽冷冷的望着,同时左手一弹,一颗小石子陡然射出,直接击砸在不远处的木质窗框上,发出了“咚”的一声闷响。
枪手陡然睁大了眼睛,惊恐的望着林羽,原来,刚才的声响是林羽故意弄出来的,就是为了引诱他对林羽下手!
他面色一苦,内心一时间悔恨万分,但是这种感觉只是一闪即逝,因为林羽已经势大力沉的一掌拍向了他的脑袋,巨大的掌力直接将他整个脑袋拍碎,宛如泥浆般飞溅而出!
随后他空荡荡的身躯轻轻一摆,“噗通”一声摔砸到了地上。
林羽闭上眼垂下头,缓缓的收回手掌,用力的捏住,神情说不出的痛苦,想起刚才宁启飞奔而去的身影,心如刀割,轻声道,“宁启兄弟……放心去吧,该救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漏掉,该杀的人,我也一个不会放过!”
“何先生!您没事吧!”
这时陶闯、孙学兵和参水猿三人急冲冲的跳了进来,看到屋内的满地狼藉,神色一紧,急声冲林羽问道。
“我没事,拓煞会有事!”
林羽神色一凛,昂起了头,脸上布满了肃杀的寒意,同时周身荡漾起了一股凌厉的杀意,一字一顿的说道,“我知道他在哪里了!”
这几个人此时已经看出来了,林羽的实力并不像他的外表那般平平无奇!
高手!
绝对的高手!
从林羽的速度和力量上他们能够判断出来,林羽的实力异常恐怖!
他们心头不自觉惊惧无比,既是为林羽的身手,又是出于诧异疑惑,他们几人从未听说过,他们小城内,还有这样的高手!
林羽压根没有搭理他们,走到地上的云舟跟前,冲云舟伸出手,轻声问道,“没事吧?”
“没事!”
云舟咬了咬牙,接着抓住林羽的手,费力的从地上站了起来,脚步有些踉跄,显然伤的不轻。
“妈的,兔崽子,我们大师兄问你呢,你是什么人?!”
板寸头旁边一个富态的胖子指着林羽不耐烦的喊道。
林羽猛地抬起头,扫了这个胖子一眼,眼神锐利如刀,冷声道,“你说什么?!”
胖子被林羽这一眼看的身子猛地打了个哆嗦,心头惊慌不已,气势不由弱了几分,小声回道,“敢……敢问大哥你……你是什么人?”
“这就是我们星斗宗的宗主!何宗主!”
云舟未等林羽答话,便咬着牙,率先沉声说道,虽然他伤的不轻,但是说话却格外的有底气。
“星斗宗宗主?!”
板寸头几个人显然也听说过星斗宗宗主这一名号,脸色不由猛然一变,互相看了一眼。
“你们应该是氐土貉、房日兔、尾火虎、箕水豹这四人的人吧?!”
林羽冷冷的问道,大致猜到这几个年轻人跟这四个叛徒有关。
“他们就是那四个叛徒的徒弟,跟着那四个叛徒学的我们星斗宗玄术的!”
云舟双眼泛着寒光,冷冷的盯着这几个人,沉声道,“他们几个人天赋是最好的,那四个叛徒就派他们几个来催逼金龙叔叔交出秘籍,还威胁我们如果不答应,就饿死蛟叔叔!”
“角木蛟还活着吗?!”
林羽眯着眼,冷冷的冲领头的那名板寸头沉声问道,此时他最关心的就是角木蛟的安危。
“这件事与你无关!”
板寸头定了定心神,神色恢复了正常,冷声说道,“我不管你是什么星斗宗宗主还是肉主的,都与我们无关,这件事你不插手,就不会有麻烦!”
“角木蛟还活着吗?!”
林羽再次声音低沉的问了一声,语气中隐隐多了一丝不悦。
“虽然你的身手不错,但是跟我们四个师父根本没法比!”
板寸头答非所问,提到自己的师父,脸上顿时写满了高傲和自信,威胁道,“实话告诉你,你要是碰上我们四个师父……”
他话未说完,剩下的话便生生的吞咽了回去,因为方才还离着他足足有十多米远的林羽眨眼间已经到了他的跟前,而且铁钳般的手也已经死死抓在了他的脖子上,而且林羽凭借单手的力量,缓缓将他凌空举了起来!
健壮男在内的几人看到这一幕一时间目瞪口呆,神情惊恐万分,简直不敢置信!
板寸头被林羽的手死死钳着,双脚立地后浑身的力量都击中在了他的脖子上,瞬间一股巨大的窒息感袭来,胸口憋闷,整张脸涨的通红,张大了嘴巴,眼珠外凸,神情痛苦不已!
“我问你,角木蛟是不是还活着?!”
林羽双眼冷厉如刀,一字一顿的冷冷问道。
板寸头张大了嘴巴,双手紧紧抓着林羽的胳膊,但是却说不出一个字。
“大家一起上,废了他!”
此时健壮男已经从惊恐中缓过神来,咬咬牙,大吼一声,率先摸出腰间的小刀,朝着林羽扑了上来。
其他三人见状也立马回过神来,在健壮男的带动下,摸出腰间的刀子,朝着林羽扑了上来。
虽然林羽身手不凡,但是此时林羽手臂举着板寸头,自己也无法移动,所以他们扑上来,要么得手,要么林羽就得被迫放开板寸头。
但是让他们万万没想到的是,他们扑上来之后,林羽的身子纹丝不动,而且举着的手也没有丝毫的变化,甚至连另一只垂着的胳膊也仍旧静止不动,只不过林羽的右腿,已经闪电般踢出了三脚,健壮男三人还未碰到林羽的衣服,便被这三脚给踢飞了出去,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捂着腹部痛苦哀嚎。
“我最后问你一次,角木蛟是不是还活着?!”
林羽看到没看健壮男等人,冷声冲被他举着的板寸头问道。
板寸头此时被他掐的白眼珠都翻了起来,痛苦的身子直抽抽,因为说不出话,所以他赶紧伸手拍了拍林羽的手腕,表示妥协。
此时他已经发现了,林羽捏死他们,简直跟捏死蚂蚁一般轻松,顽抗纯粹就是找死!
林羽这才一松手,半寸头的身子一下跌落在了地上,捂着自己的脖子用力的咳嗽几声,大口大口的喘息了起来。
“赶紧说!”
林羽不耐烦的冷声说道。
“活着,他还活着!”
板寸头不敢有丝毫迟疑,急忙说道。
听到这话,林羽心中顿时松了口气,一旁的云舟脸上也立马浮起了喜色,振奋的握紧了拳头。
“那他现在被关在什么地方?!”
林羽继续冷声问道。
"何大哥,你再好好想想!"
一旁的宋征笑着附和道,"在清海的时候,你想想,谁帮你最多来着?!"
"帮我最多?!"
林羽微微一怔,接着咧嘴笑道,"自然是谢长风谢叔叔,不过他全家早就已经移居国外了。我来京城的时候,他就已经走了,而且再没回来过!"
当初林羽来京城安顿下来之后第一个想要拜访的人就是谢长风,不过他找寻过后才发现,不知什么原因,谢长风已经提前办理了退休,带着妻子投奔了在国外就业的儿子,而且手机号也换了。以至于他根本都没联系上。
话音一落,林羽神情突然一怔,睁大了眼睛,有些惊诧道,"莫非……"
"家荣,别来无恙啊!"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悠悠的传来。
林羽身子猛的一颤,猛地抬头望去。只见后面的那辆车上下来两个身影,一个是曾书杰,一个是谢长风。
两人仍旧跟数年前那般恬淡儒雅、意气风发,但是鬓角的白发和眼角的皱纹诠释了岁月的流逝。
林羽看到这两个久违的熟悉的身影之后。只感觉心头一时间万千情绪翻涌,向来镇定自得的他此时眼眶中也不由蓦地噙满了泪水,快步朝着曾书杰和谢长风走了过去,用力的跟两人抱了抱。
"曾叔叔,谢叔叔,你们怎么来也不告诉我一声呢!"
林羽强忍着内心激动的情绪,颇有些责怪的说道,"尤其是你,谢叔叔,你招呼都不打一个,就去了国外,而且联系都联系不上,一连数年,杳无音讯!"
"唉,一言难尽啊!"
谢长风长叹一声,接着双手在林羽肩头一搭,昂起头仔细的打量了林羽一番,接着笑眯眯的点头道,"不错,几年不见。成熟多了,来的路上老曾把你这几年在京城的事情都跟我说了,果然是金子在哪儿都会发光啊!"
"多亏了你和曾叔叔当初对我的提拔,才有了家荣今天!"
林羽笑着说道,再次见到谢长风,整个人发自肺腑的开心振奋,冲宋老和薛沁招呼一声,赶紧拉着谢长风和曾书杰走到了一旁。好奇的冲谢长风问道,"谢叔叔,当年您为什么会突然出国啊?而且还不告而别!"
"当年我为什么来京城,你又不是不知道!"
谢长风笑着说道,"来了之后仍旧受到各方排挤,索性我就提前退休了,不过都是过去的事了,不提了!当时我想过跟你们联系的,但是又怕牵连到你们,所以也一直没跟你们联系,等过了时间想跟你们联系了,但是当初记得电话号码已经没了!"
"那您这些年怎么也没回来过啊!"
林羽接着问道。
"你阿姨身体不太好,身边离不了人,所以我也一直没回来!"
谢长风有些无奈的说道。
"离不了人?"
林羽颇有些疑惑的问道,"那您这次怎么回来了?!"
谢长风神色瞬间一变,轻轻叹了口气。摇摇头说道,"没什么,就是时间长了,想家了。回来拜会几个老朋友罢了!"
林羽眉头一蹙,郑重道,"谢叔叔,您是不是遇到什么事情了?"
"没事!"
谢长风故作轻松的一笑。摇头道,"我能有什么事?"
"谢叔叔,我们几年不见,您就跟我生疏到这份上了吗?"
林羽眉头紧蹙,急声说道,"您有什么事情直接跟我说就是,如果我能帮到您,一定竭尽所能!"
"是啊,老谢,你就跟家荣说了吧,家荣又不是外人!"
曾书杰也急切的冲谢长风催促了一声。
谢长风闻声顿时面色一苦,颇有些无奈的说道。"家荣,我不是不想告诉你,只不过这件事,我就是告诉了你,也不管用……你根本帮不上忙!"
林羽闻言神色一正,挺直了身子,十分自信的说道,"谢叔叔,您尽管说,现在的家荣已经不是以前那个需要您庇护的家荣了,很多事,我都能帮的上您!"
当初在清海,谢长风庇护了他那么久,现如今,也时候让他庇护谢长风一次了!
他这话倒也没有任何夸大的成分,以他现在的身份和人脉。在华夏绝大部分问题都难不倒他。
毕竟连堂堂何家的何老爷子今天都来给他庆祝开业了,光这一点,偌大一个华夏能够比拟的就寥寥无几。
"唉,家荣,我知道你现在的身份不一般……"
谢长风垂着头颇有些无奈的说道,"但是这件事不是在华夏发生的,你使不上力!"
"没事,谢叔叔。米国和西欧我也有认识的朋友!"
林羽急声说道,在米国有安妮可以帮忙,在西欧有科鲁曼帮忙,虽然他们是医疗界的人士。但是因为他们职业的特殊性,认识的人比较多,说不定能帮上忙。
"我们既不是移民了米国,也不是移民了西欧!"
谢长风摇了摇头,说道,"我儿子是在澳亚大陆留的学,所以毕业之后就留在了澳亚大陆!"
"澳亚大陆?!"
林羽不由微微一怔,别说,他还真没跟澳亚大陆那边的人打过交道,确实帮不上什么忙。
谢长风长叹了一口气,颓然道,"不瞒你们说。我这次回来,就是来找关系来了,想找找以前的老朋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那怎么样。找到什么能帮上忙的人了吗?"
曾书杰急忙问道。
谢长风轻轻摇了摇头,眼眶中不由噙满了泪水,甚至有些痛苦的用双手捂住了脸,可见他所遇到的这件事定然十分严重。
林羽紧紧的攥了攥拳头,心里顿时涌起一股无力感,低声冲谢长风问道,"谢叔叔,您先讲讲是什么事吧,我们一起想想办法!"
"先生!"
这时步承突然快步走了过来,低声说道,"路障那边拦住了一个洋老外,他说是切布尔先生吩咐他过来给您送贺礼的,是不是骗子啊?!"
他不知道林羽跟切布尔之间的事情,所以以为这老外是骗子。
切布尔先生?罗斯柴尔德家族的老管家?!
林羽闻声神色一怔,面色大喜,这真是瞌睡了有人送枕头,急忙跟步承说道,"快,快请他过来!"
让林羽没想到的是,何自臻跟他约定见面的地方竟然是一处公墓。
只不过这处公墓跟别的公墓不太相同的是,门口有专门的武警镇守。
不过林羽往里走的时候,也没有受到什么特别的盘查。
只见一片山坡上树满了白色的墓碑,每一个墓碑上面都有一张黑白照片,写有死者的名字和生辰等信息,同时每块白色的墓碑顶上,都带有一个红艳艳的五角星。
林羽能够猜出来,埋在这里的,多半都是部队里的士兵,而且极有可能是当年壮烈牺牲的。
山坡上其中一块墓碑前离着几个身着军装的人影,其中一个正是何自臻。
林羽快步的朝着何自臻他们走了过去。
“家荣,你来了!”
何自臻听到身后的动静后,连头都没回,便知道是林羽来了,语气温和的说道。
“何二爷,您这是刚从部队出来吗?!”
林羽看到何自臻的一身军装后,有些纳闷的问道。
“不是,我一会儿要回部队,正好从部队赶回边境去!”何自臻语气凝重的说道。
“您要走?!”
林羽听到他这话顿时一惊。
“不错!”
何自臻点点头。
“怎么走的这么突然?!”林羽不由有些疑惑的说道。
他还以为何自臻叫他出来是为了亲子鉴定的事儿呢,没想到何自臻竟然就要走了。
“边境那边出了一些事情,死了两个兄弟,我必须得尽快赶回去!”何自臻低声说道。
林羽听到这话不由一怔,他实在没想到,像暗刺大队这种训练精良的人,竟然也会死,在他印象中,这些人就近乎是无敌的存在。
但其实现实就是,越是这种人,越容易死!
哪怕是强如何自臻,不也是在鬼门关兜了一圈儿吗?!
边境的凶险,根本不是普通民众所能想象的!
“您的伤虽然已经好了,但是您卧床这么长时间,加上原先毒素对肌肉的侵蚀,你的体质其实还是需要再静养一段时间的!”
林羽有些不放心的说道。
这种东瀛奇毒,还有一个非常严重的一点,就是会对人体的肌肉产生很大的副作用,以何自臻这么短的疗养和锻炼时间,根本无法恢复到他原先的巅峰状态,所以何自臻要是这么回去的话,可能会冒有极大的风险!
“看看这满山的墓碑!”
何自臻昂着头望了眼四周的墓碑,挺胸抬头的傲然道,“躺在这里的,都是为祖国抛头颅洒热血的大好男儿,我何自臻又有何颜面躲在这太平之地苟且?!只要能够回去与我那帮兄弟浴血奋战,纵然一死,我何自臻又有何惧!”
现在边境的情况比他所说的要严重的多,几乎是每天都要有兄弟伤亡,所以他怎么可能还能在京城待得住,要不是他部下一直隐瞒着他,他院都不住了,也要赶回去。
林羽看到他这样无奈的摇头苦笑,他知道,以何自臻义薄云天的豪爽性格,他是劝不住的,索性也没劝他,直接说道:“何二爷,那走之前,我是不是该履行一下跟你的约定?去做一次亲子鉴定?!”
何自臻闻言这才转过头,摆手笑道:“这件事我也考虑过,既然我何自臻此去生死未卜,能不能安然回来,还是个问题,那又何必给你或自己徒增痛苦?!倘若你果真是我儿子,那我自然要有所牵挂,哪怕是死,也会心存遗憾,而且我要是死了,你自然也要难过,如果这个鉴定结果没做,我们反倒都没有那么难过,而且还给彼此一些期待,这不是更好吗?!”
“何二爷说的对,那便依你的决定吧!”
林羽望着洒脱不已的何自臻,点头笑道。
“你放心,家荣,如果我何自臻此去能够活着回来,欠你的酒,我必然一杯不少,哈哈哈……”
何自臻昂头笑道,说的正是他跟林羽约定痛饮的事。
不过可惜,现在他虽然出院了,但是却要离开京城了。
“好!我等您不醉不归!”林羽也用力的点了点头,眼神中多了一丝凝重与担忧,他是多么希望何自臻此去能够安然无恙的归来。
“教官,那自臻走了!”
何自臻说完之后,啪的给面前的墓碑打了个敬礼。
林羽这才顺着他的眼光一看,接着身子一怔,发现何自臻面前的墓碑上镶嵌的照片不是别人,正是战神向南天!
“何二爷,您这是来特地跟向老告别的?!”林羽冲何自臻询问道。
“不错,虽然他只当过我半年多的教官,但是我从他身上学到的东西却非常的重要,要不是他传授给我的那些技巧,我可能不知道死过多少次了,其实我早就在心里把他当成自己的师父了!”
何自臻轻轻的叹了口气,轻声道,“只可惜,我曾经发誓要替他报仇,但是至今为止都未能寻到杀他的凶手,这次一走,要是回不来,那恐怕就要遗憾终生了!”
他是一个重信重诺的人,虽然替向南天的承诺是他自己对自己许的,但是如果做不到,他也会感觉是自己亏欠了向南天。
林羽见到他这样,心头不由有些不忍,犹豫了片刻,低声冲何自臻说道:“何二爷,可不可以借一步说话,我有个重要的事情想告诉您!”
反正现在他已经快要把向南天给治好了,就算跟何二爷说了,也无妨,毕竟他不想看着何二爷满心遗憾的走。
何自臻微微一怔,随后跟着林羽走到一旁,好奇的望着林羽。
“其实向老并没有死!”
林羽望着何自臻一字一句的郑重道。
“向老,你说的是向南天向老?他没有死?!”何自臻望着林羽,一头雾水,满眼迷惑,毕竟向南天在多年前就已经死了,这是人尽皆知的事实啊!
“不错!”林羽神色十分认真的说道,“其实他的死是假的,就是为了防止神木组织的人来继续报复他,而早在前段时间,我就已经开始给他治疗体内的毒素了,现在近乎已经康复了!”
何自臻眼睛陡然间睁大,满脸的不可置信,随后眼角堆满惊喜,颤声道:“家荣,你这话当,当真?!”
“千真万确!”林羽用力的点点头。
“哎呀,太好了,太好了!”
何自臻知道林羽不可能拿这种事骗他,一把抓住了林羽的胳膊,随后小心的瞥了眼四周,冲林羽说道:“家荣,多谢你告诉我这个好消息,也多谢你医治好了向老,等我这次若能活着回来,我们三个人一同畅饮!”
“好!”林羽用力的点点头笑道。
等到送走何自臻之后,林羽望着车子远去的方向站了好一会儿,祈祷何二爷能平安归来,接着才打车回了医馆。
到了医馆之后,林羽便找出钱给司机,司机找零的间隙,林羽看到一辆黑色的讴歌越野车便停到了医馆的门口,随后车上便下来了几个男子,几个人都穿着一身黑灰相间的东瀛式和服,脚下踏的也是一双木屐,其中两人鼻子下面还留着一撮小胡子,而后面的两人手里竟然一人抱着一把藏在刀鞘里的长刀。
下车后,几个男子抬头望了眼回生堂的照片,接着叽哩哇啦的一边笑,一边说了一通话。
因为是东瀛语,所以林羽听不懂他们话里的意思,但是能够听出来他们语气中的嘲讽与讥笑。
几个倭国男子冲地上吐了口痰,接着晃着身子大摇大摆的进了医馆。
林羽见这帮人来者不善,不由心头纳闷,不知道这帮东瀛人到自己医馆里来做什么,他怕这帮人吓到病人,赶紧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