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家的后山并不大,不过这里却是萧家的祖地,根据萧家祖辈的记载,萧家便是从这里起家的,并且,当初在萧家始祖那个时期,这里还没有岭山郡城,甚至就连凌峰国都没有,可以说,萧家的历史,比凌峰国还要悠久一些。
作为家主,萧擎站在首位,萧尘以及母亲白如月则站在其左手边,至于五大长老则站在萧擎的右手边,身后便是众多的萧家族人,当然,嫡系宗亲站在前面的位置,旁系则屈居最后。
随着时辰的到来,大长老高声喝道,“祭祖开始。”
喝声落下,这早已不知道进行过多少次的萧家祭祖正式开始,整个祭祖的流程从来就没有变过,所以对此,众多萧家族人都很熟悉,包括萧尘在内。
一切都在顺利的进行着,不过就在这时,萧尘突然感觉到,自己纳戒之中的那块神秘兽皮,居然开始散发出淡淡的紫色光芒。
这块兽皮是萧尘在九霄宫的九霄集市上买的,当初是因为自己的血脉有所反应,萧尘才会将其买下来,不过在经过多次研究后都没有发现什么端倪,萧尘也是逐渐将其给淡忘了,谁想到,现在这兽皮居然起了反应。
心中疑惑,与此同时,随着时间的推移,神秘兽皮之上的光芒越发刺眼,到最后,整块兽皮都仿佛化作了一个紫色的光点,并且,还直接冲出了自己的纳戒。
是强行冲出纳戒之中的,在场所有人都看到,自萧尘的空间戒指中,有着一个紫色光点快速飞出,随即瞬间没入了萧家的祖地之内消失不见。
“这是怎么回事?”
“那光点消失了?”
“不是消失,我好像看见它没入祖地之中了。”
众多萧家主人都看到了这个紫色光点,亲眼目睹了紫色光点没入祖地之中的一幕,如此变故,让众人忍不住的小声议论起来,同时,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是看向萧尘,因为他们都看到,那紫色光点正是从萧尘的纳戒之中飞出来。
就连萧擎这时候都是一脸怪异的看向萧尘问道,“尘儿,这……..?”
面对父亲和众多族人的注视,萧尘心中满心无奈,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啊,这兽皮完全是无意中遇到的,研究了这么久,就连自己也没有发现什么端倪。
不知道要怎么去和族人们解释,也就在这时,突然间,有人惊声喊道,“你们快看。”
伴随着这人的喊声,所有人的目光皆是转移到了祖地之上,只见,原本就不大的祖地后山,这时候在山顶的位置,居然有着两根石柱拔地而起。
直接像是从地底下生长出来的一样,随着这两根石柱的出现,一道紫光链接了这两根石柱,一时间,一道光门形成。
“这……….这是……………”
由紫光形成的光门,面对眼前的一幕,在场所有人都不淡定了,这是什么情况?在萧家的祖地之中,居然还隐藏着一道光门,而这么多年来,萧家居然无一人发现?
和众多族人一样,萧尘的心中也是震惊无比,不过隐隐间,萧尘已经猜到,这紫色光芒的出现,恐怕和那块神秘兽皮有关系,或者说,这紫色光门就是那神秘兽皮所形成的。
第一次见面就冥冥中感觉到神秘兽皮和自己有关系,现在看来,恐怕还真是如此,甚至不仅是和自己,这神秘兽皮与整个萧家都有关系。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祭祖大典只得暂停,就在所有人目光惊骇的看着紫色光门的时候,一道光芒笼罩而下,瞬间便是将萧尘给笼罩其中。
在紫光的笼罩下,萧尘根本就生不出一丝的抵抗之意,仿佛是被一股莫名的威力给压制了一般,不仅仅是肉体,就连灵魂都受到了压制。
无法反抗,随即,萧尘的身体缓缓凌空而起,仿佛是被强行吸向光门一样,整个人不受控制的,直接没入了光门之中,随即消失不见。
眼睁睁看着萧尘消失,萧擎第一时间向着紫色光门冲去,虽然不知道这紫色光门是什么,不过萧尘的消失,让萧擎一时间有些乱了方寸。
想要冲进光门之中营救萧尘,不过可惜,萧擎根本就无法接近光门,甚至就连山脚的位置都无法到达,整个萧家祖地,这时候仿佛被一层恐怖的禁制所笼罩,任何人都无法靠近。
尝试了数次之后,依旧无法接近祖地,到最后,就连丹云主宰都现身了。
同样是被这突然出现的紫色光门给吸引来的,丹云主宰现身,双目死死盯着山顶之上的紫色光门,仿佛是想到了什么,但又无法确定一般,丹云主宰站在山脚下久久不语。
“前辈,这是怎么回事?尘儿被那紫色光门给吸进去了。”一脸焦急的站在丹云主宰身旁,萧擎急切的问道。
心中万分担心萧尘的安全,不过对此,丹云主宰就仿佛没有听见一般,沉默了半响之后,丹云主宰看似轻描淡写的一掌拍出,不过那恐怖的威压却是直接将在场的萧家主人直接震飞了老远。
丹云主宰也无法肯定这紫色光门是什么,不过萧尘既然被吸进去了,他自然要出手。
试图破掉这笼罩着整个后山的禁制,然而面对一名道皇境大圆满的主宰大能的全力一击,这禁制居然纹丝不动,丝毫不受影响。
一击落下,根本就没有对这道禁制造成一点损伤,见状,饶是丹云主宰都是眉头微皱。
能够布下连主宰大能都无法破解的禁制,这……………….
又尝试了数次,依旧没有丝毫作用,眼看就连丹云主宰都束手无策,萧擎和白如月更是一脸担忧。
也就在众人担心的时候,被强行吸入光门的萧尘,这时候仿佛来到了一座地下古墓之中,四周都是青色石壁,顶上有着数颗夜明珠不断散发出幽幽的白光,居中位置,还有着一块一人多高的墓碑,上面的字迹已经模糊无法辨认,不过在墓碑之后,还有着一座青色石棺,而在石棺的四个角落,有着四座栩栩如生的雕像,仿佛士兵一样的镇守在石棺的四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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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整整二十六名修为超越了天人境的强者,整个秦家都被笼罩在紧张的气氛之中,在场所有人就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相互对持,看着面前的苍玄,万仙楼楼主冷声喝道,“苍玄,你东剑阁难道真要为了一个女人开战?”
“废话不用说了,要么你们退走,要么就一战吧。”面对万仙楼楼主的冷喝,苍玄淡漠的回道。
态度极为强硬,一直以来都自认为东剑阁不可能会为了一个女人而开战,不过现在看来,情况完全相反啊,不过在场有这么多人看着,若是主动退走,那万仙楼的脸面往哪里摆?日后岂不是要成为东阳域的笑柄。
作为巨头势力,他们将颜面看的比什么都重,所以面对如此情况,万仙楼楼主是不可能会退走的,如此,那便只有一战了。
眼中闪过一抹厉色,万仙楼楼主沉声道,“以为我怕你?要战便来吧…………”
同为巨头势力,万仙楼自然不会向东剑阁低头,见状,苍玄冷然一笑道,“既如此,众位,自己选对手吧,今日老夫便要在这里灭掉万仙楼………………”
要在这里灭掉万仙楼?听闻苍玄这话,在场的众人都是直接愣住了,这是何等的狂妄啊,东阳域五大巨头势力屹立数百年,始终不分上下,而今苍玄居然要当着世人的面,直接灭掉万仙楼?
所有人都是惊愕万分,不过对此,东剑阁众人却没有丝毫变色,十大核心长老纷纷选择了自己的对手。
先前被称为金胖子的这名东剑阁核心长老,直接拦在一名万仙楼核心长老身前,面露浅笑的说道,“老巫婆,之前的账我们是不是该算一算了…………..”
“金胖子,你找死…………..”听闻这话,万仙楼这名核心长老怒声喝道,随即二人直接出手,身形一动便是冲上了天际,紧接着,两人那恐怖的战斗余波便是自天际传来。
“白老头,来吧…………….”
“正有此意。”
很快,两大势力的核心长老便是直接激战在了一起,众人之间或多或少的都有一些恩怨,而此时正是了结这些恩怨的最佳时候。
十大核心长老出手,随后苍云和苍龙两人也是各自选定了一名万仙楼的副宗主,修为同样达到了证道境级别。
看向自己的对手,一名身穿紫色长裙的美妇,苍云淡淡的说道,“来吧…………………..”
听闻苍云这话,美妇面色有些复杂的说道,“苍云,就为了一个女人,你东剑阁难道真要鱼死网破?”
在万仙楼看来,东剑阁简直是疯了,为了一个女人居然不惜全面开战,听闻美妇这话,苍云却是微微一笑道,“你错了,我等这么做并不仅仅是为了一个女人,而是为了我东剑阁的潜龙,萧尘心念所致,便是我东剑阁的剑锋所向…………….”
话落,苍云直接出手,见状,美妇自然不会束手就擒,两人当即大战在了一起。
继苍云之后,苍龙和苍玄两人也是很快爆发了大战,苍玄对战万仙楼楼主。
二十名问道境强者,以及六名证道境强者激烈大战,天空之中不断传来的威压,让所有人都感觉一阵窒息,虽然双方已经刻意将战场放在了云层之上,不过那恐怖的威压,还是让的在场众人难以接受。
不少人都是目光呆滞的看着天际,口中不由自主的轻声呢喃道,“真的开战了?”
直到现在他们都不相信东剑阁居然真的和万仙楼开战了,要知道东阳域五大巨头虽然时有摩擦,不过各方都比较克制,从没有出现过像现在这样,双方的顶尖战力混战在一起。
要知道,问道境和证道境之间的战争,那已经是完全不可控制的了,一旦爆发便很难收场。
真的是激战在了一起,不仅仅是他们,就连赵无云和林星这两大潜龙此时也是面露震惊。
“真的打起来了?”赵无云轻声呢喃道。
“万仙楼恐怕怎么也没有想到吧,这东剑阁居然会如此疯狂。”林星说道。
两大巨头真的全面开战了,对此,在场的林星,赵无云,已经一名血魔殿的长老,也是第一时间将消息传回了宗内。
得知东剑阁和万仙楼居然真的爆发了全面战争,乐山府,火云宗,血魔殿的宗主也是一阵错愕,这事情恐怕要闹得一发不可收拾了……………..
三大巨头同时选择按兵不动,任由东剑阁和万仙楼血战,至于最后的胜负如何,与他们其实并没有太大的关系,而且,不论结果如何,对他们都是有好处的。
因为到最后不管是谁获胜,都绝对是两败俱伤的局面,而那时候,这三大巨头便可以出面收拾残局,甚至一口吞下东剑阁和万仙楼的地盘。
众人各怀鬼胎,不过萧尘却表现的极为平静,仿佛丝毫不担心东剑阁会陷入两败俱伤的境地。
有些事情世人并不知道,如今的东剑阁,已经不是之前的东剑阁了。
脸色平静淡然,与此同时,看着东剑阁真的和万仙楼开战,颤颤巍巍站起身体的木青,一脸惊骇愤怒的对萧尘喝道。
“疯子,你这个疯子,为了一个女人,你居然说动了东剑阁与我万仙楼开战,你知不知道这么做的后果是什么?”
双方已经大打出手,此时俨然已经没有谁能够阻止这场战争了,毕竟交手的可都是东阳域的顶尖强者,在没有分出胜负之前,他怎么可能会停手。
木青完全失算了,应该说他没有想到萧尘和东剑阁居然会如此疯狂,为了一个女人,居然可以做到这一步。
面对木青的怒喝,萧尘微微一笑,目光转向他说道,“你觉得我东剑阁会与你万仙楼同归于尽?木青,你想太多了,这样的结局是不会出现的。”
对苍玄等人有着绝对的自信,因为没有人知道,这一次从中土神域送来的赏赐究竟有多么丰厚,丰厚到就连苍玄等人都震惊不已,尤其是九霄主宰的九霄宫给出的奖励,那完全就是针对苍玄等人的修为境界而专门挑选的,许多都是东阳域难得一见的天材地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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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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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纵然还有怒气未消,但是,霸陵也没有在这个时候去和萧尘起冲突,毕竟这是六宗大会期间,而不是在平时。心中纵然还有怒气未消,但是,霸陵也没有在这个时候去和萧尘起冲突,毕竟这是六宗大会期间,而不是在平时。
萧尘六人落座,而后,作为东道主的白松道长,也是笑着开口说道,“诸位,既然都到齐了,那边开始吧。”
六宗大会总共有两个阶段,第一个阶段,便是现在,他们这六方超一流势力的宗主坐在一起密谈,至于第二阶段嘛,则就相对来说要随意一些了,酒宴,而且这酒宴也会邀请不少一流势力的掌门来参加,当然了,这么做的目的,自然也是为了能更好彰显他们这六大超一流实力的强大实力罢了。
真正重要的,还是现如今萧尘等六人在这里所谈的内容,这才是六宗大会的真正核心所在。
至于说这交谈的内容嘛,每一次都不一样,毕竟大千世界的局势也并不是一成不变的,但是有一个环节却是从来没有缺少过,那就是相互交换资源。
大千世界的资源很多,这点毋庸置疑,但是到了白松道长,何隋他们这一层次,九成九的修炼资源对他们已经没有多大用处。
到了他们这个层次,只有那真正的绝世珍宝才会对他们的修炼有用,而这样的绝世珍宝,饶是在大千世界,数量自然也不会太多。
所以,纵然在场的六人都是超一流势力的掌门,但也不敢说就能得到这些绝世珍宝,而且,有很多时候,或许对你有用的宝物,正好被他人所得,这样的情况也并不少见。
所以,六宗大会举办,相互之间交换修炼资源,这几乎已经成为了一个管理,六大超一流势力,都会拿出一些资源来相互交换,一些对自己没用,但却对别人有用的修炼资源,亦或者是自己看上了其他人手上的修炼资源,都可以进行交换,当然了,前提是双方都同意。
在大殿之中,一日过去,这一日六人商谈了很多事情,但是大部分在萧尘看来,都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作用。
例如什么约定共同进退,结成同盟这样的话,萧尘肯定是不会相信的,开玩笑,能将自己的性命交托到别人的手上,将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这样的蠢事萧尘可不会去做。
所以,在交谈的过程中,萧尘几乎就没有怎么说话,一直到众人都说的差不多了,开始进入资源交换的环节,萧尘这才来了精神。
知道其他五宗手上都有不少好东西,萧尘自然是不愿意错过的,伴随着交换环节的开始,何隋第一个开口,看向萧尘说道。
“萧尘宗主,你剑门中的那块天尊石,我黑皇宗愿意交换,只要萧尘宗主开价,任何条件,我黑皇宗都可以谈。”
天尊石,那便是何隋一直都觊觎的宝物,当年之所以黑皇宗想要覆灭剑门,也就是为了这块天尊石。
因为据说,这天尊石能够之人突破至境,当然真假没人能够证明,因为这都是道听途说而来的,再者,这天尊石的数量很少很少,就目前已知的,在大千世界历史上,出现过的天尊石数量,也不过仅仅只有三块罢了。
三块天尊石,究竟有没有让人突破至境的能力,这点无人能够证明,但是空穴不来风,既然有这样的传言,就证明即便天尊石不能助人突破至境,但至少能够增加突破的几率。
而何隋被卡在至境大圆满已经多年,却始终没有办法突破,如今但凡又一丝的机会,何隋都不愿意放过。
这是剑门第一次参加六宗大会,何隋也是先下手为强,当即便是开口,愿意交换天尊石。
听闻何隋这话,白松道长,霸陵,四人也是纷纷开口,都表示愿意和剑门交换天尊石。
天尊石对何隋几人的诱惑力自然不言而喻,只不过面对五人的表态,萧尘却是开口说道,“天尊石乃是我剑门的至宝,是破天剑尊所得,我剑门不会交换。”
天尊石,萧尘的确是没有交换的意思,开玩笑,这可是真正的宝贝。
虽然就连萧尘自己都不知道,这天尊石究竟有没有用,但是,依旧不妨碍萧尘重视,留着以后,待自己突破的时候还可以用,自然不可能拿出去交换了。
见萧尘拒绝,白松道长和何隋都是露出一抹失落之色,不过两人也早就猜到,像天尊石这样的至宝,萧尘若是肯拿出来交换,那才是奇怪了。
早就料到了这点,所以此时听闻萧尘拒绝,两人虽然有些失落,但却没有丝毫的意外。
反倒是那霸陵,见萧尘拒绝,冷冷的说了一句,“无知小儿,岂不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
霸陵这话明显是在威胁萧尘,毕竟剑门的那块天尊石乃是他们五方都想要的,说不定为了这块天尊石,五大超一流势力联手围攻剑门,到时候剑门还真的抵挡不住。
只不过,听闻霸陵这话,萧尘却是丝毫不以为意的笑道,“那就来呗,为了一块天尊石,我倒要看看谁会和你联手,再者说了,天尊石只有一块,到时你们又怎么分呢?”
对于他们这五大宗门联手,萧尘并不担心,首先,这根本就不可能。
像他们这五大宗门,一个个其实都在防备着对方,互相猜忌,如此情况之下,很难真正的联合起来。
其次,正如萧尘所说的,天尊石就只有一块,五大宗门联手,那到时候又该怎么分呢?这一点,相信在场的众人都能明白。
而且,就算到最后五大宗门联手,萧尘大可以直接将天尊石给丢出去,让他们五家去打,到时候,剑门还可以浑水摸鱼。
所以,如此之多的顾虑,五大宗门联手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听闻萧尘这话,霸陵冷哼一声,也没有反驳,其实他刚才那句话,不过也就是说出来恶心一下萧尘的,在他心里,也根本就没有想过联手围攻剑门,抢夺天尊石,因为霸陵自己也知道,这不现实。
霸陵选择了沉默,何隋,白松道长等四人,也是纷纷打消了心中的念头,抢夺天尊石,这事情不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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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必道歉。”
澹台北城压低了声音,用只有他和墨沉域能听见的声音低低地开口,“如果不是你昨天晚上让我看清楚了清璇的为人,也许我……”
后面的话,他没说出来。
“总之。”
男人抬起头,眸带感激地看着墨沉域,“我不是是非不分的人,我知道你这么做是为了我好。”
“我这个人自诩重感情了一辈子,最终却因为重感情,冷落了我的亲生女儿……”
深呼了一口气,他看着墨沉域,声音十分地郑重,“谢谢你,让我知道了以前的我错得有多么离谱……”
看着面前这个年过半百的中年人这么认真地说出这些话来,墨沉域淡淡地笑了笑,“小柠如果知道您这么想,会很开心的。”
“其实,在知道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之后,小柠的第一反应,就是怕您受伤。”
“包括我们现在来这里,也是她怕您想不开,心情不好,所以想过来热闹一下。”
“小柠是真的把您当成亲人的,如果您以后也能把小柠当成亲人的话……我想她会很高兴的。”
“会的,会的!”
澹台北城认真地点了点头,“昨天晚上我一夜没睡,我仔细地检讨了和小柠相认的这五年来……我的确是没有做到一个父亲应该对女儿做到的……”
“我将更多的爱给了澹台清璇,可换来的……是这个女孩对我的背叛。”
“或许,从一开始,我就不应该让她和小柠一样,继续做我的女儿。”
澹台北城站在墨沉域面前,像是个认真道歉的孩子,“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
“不,你没错。”
澹台北城的话音刚落,一道清脆的女声响起。
厨房里面的两个男人同时抬起头循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
苏小柠正静静地站在澹台北城的身后,眸中带泪地看着面前的中年男人,“爸爸,你没有错。”
“你以真诚之心待人,觉得不应该在找回亲生女儿之后冷落了养女,这并不是错。”
“就像我……我其实也一直都没有办法在心里把你和叔叔婶婶对等。”
“因为我们除了血缘之外,没有别的关系,因为我们分开了二十多年。”
苏小柠擦掉眼泪,声音里带着几分鼻音,“不过,能够听到爸爸你说这些,我还是很感动的。”
“我其实一直……一直想和您亲近一点,但是您好像总是离我很远很远……”
苏小柠吸了吸鼻子,虽然眼中带泪,但还是笑着看着澹台北城,“现在,您终于愿意敞开心扉,接受我这个从小在乡下长大的女儿了么?”
澹台北城被苏小柠的几句话影响地也是热泪盈眶。
“我……我从来都没有……”
他从来都没有不接受她。
从五年前的那个DNA结果出来的时候,他就已经把她当成女儿了。
只是,同样是女儿,到底还是有亲疏。
他以前……
男人大步地走上前去,虚虚地抱住苏小柠,“从今天开始,爸爸只有你一个女儿了。”
至于澹台清璇……
她明明知道他在乎的是什么,却还是放走了墨东泽,其实也就说明,在澹台清璇的心中,他澹台北城,根本不是父亲。
苏小柠的眼泪终于止不住了。
这些年在澹台北城这边,她虽然从未提起过,但是委屈的感觉,一直都是有的。
如今终于释怀了,她怎么能不喜极而泣?
“好啦好啦!别哭啦!”
这时,扎着两个辫子的小小苏歪歪扭扭地走过来,一手抓住苏小柠的衣袖,一手抓住澹台北城的衣摆,“妈咪,外公刚刚说,想要给你梳头扎辫子呢!”
“外公说,妈咪你像小小苏这么大的时候,他都没有给你扎辫子,不知道现在你还能不能让他给你梳头!”
说着,小丫头摇着自己的辫子,“妈咪,你看,小小苏的辫子很好看哦!”
“外公扎辫子很漂亮的!你要不要试试!”
苏小柠怔了怔,下意识地看了小小苏一眼,又抬起头看了澹台北城一眼。
半晌,她心里一热,“好!”
说完,女人抬起头来看着面前的父亲,“很久没有人为我梳过头了,如果爸爸你愿意的话!”
澹台北城激动地双手无处安放,“愿意,当然愿意!”
“那您给我梳头吧。”
苏小柠笑着看他,“我还从来没有让爸爸给我梳过头呢。”
“喏。”
苏小柠的话音刚落,一道清澈的童音响起,一直在远处看热闹的大苏此时手里正拿着一把梳子递给澹台北城,“外公,我和小小苏可是只有这一个妈咪,您要是把她弄得特别难看,我们可就不要她了!”
“恩恩!”
小小苏连忙跟着点头,“一定要把妈咪弄得和小小苏一样漂亮哦!”
苏小柠无奈地看着这两个活跃气氛的小机灵鬼儿,“就你们话多!”
说出的话虽然是责备,但是声音却是宠溺的。
苏小柠知道,两个孩子是不想让他们再继续煽情继续哭了。
也对,大好的日子哭什么!
这样想着,她已经被小小苏拉着坐到了地毯上。
澹台北城坐在她身后的沙发上,拿着梳子小心翼翼地解开她扎着高马尾的皮筋。
皮筋解开之后,女人一头乌泽的长发倾泻而下。
“你的发质好,这一点很像你妈妈。”
澹台北城拿着梳子,一边梳着,一边低声感慨。
苏小柠抿了抿唇,“您给妈妈梳过头么?”
“嗯,我是被她磨出来的。”
当年,宁染小的时候被澹台家捡回去,她头发很长,但却不喜欢自己梳,所以澹台北城就练就了一手给别人梳头的好本领。
想到年轻时候的事情,澹台北城便微笑了起来,“当年,我要是不给你妈妈好好梳头,她就耍赖。”
苏小柠笑了,她其实很想知道林宁年轻的时候的样子,于是认真地开口,“妈妈还会耍赖?”
“嗯。”
澹台北城一边说着,一边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中,“那个时候,如果我不给她梳头,她就在我的作业本上乱写乱画,让人哭笑不得……”
厨房里,墨沉域一边洗菜,一边听着澹台北城和苏小柠的聊天,唇边淡淡地扬起了笑意。
这时,他放在料理台上的手机响了。
男人皱眉,将手机拿起来。
是陆青发过来的消息:“墨玟翰今天回去A市了,我的人说,他回去之后,在公司发了一封秘密邮件,要不要好好监视他?”
这名黑衣人的身手明显要强于其他的黑衣人许多,所以除了拓煞,不可能是其他人!
林羽先前也没有想到拓煞如此诡计多端,竟然混在了自己手下的队伍中。
看到身负重伤的百人屠和参水猿之后,林羽五内俱焚,怒发冲冠,浑身杀气四荡,出手的速度和力量也皆都爆发到了极限。
他一把抓住面前一名黑衣人攻来的手腕,用力的一掰,只听“咔嚓”一声,这黑衣人的手腕便被生生掰断,而林羽也从他手中将刃钩顺了过来,同时另一只手凌空一掌,将这黑衣人的脑袋拍扁。
旁边的两名黑衣人面色一冷,立马挥舞着刃钩朝着林羽扑了过来。
林羽脚步一错,身子一转,扬手一甩,一扎,两道寒芒直冲向了两名黑衣人的胸口和腰腹,其中一名黑衣人眼疾手快,身子猛地往下一扎,堪堪躲过了这道银针,但是另一名黑衣人速度慢了半拍,身子斜侧的刹那银针已经没入了他的小腹,他身子顿时一麻一僵,而林羽手里的刃钩已经到了他的面前,狠狠割在了他的脖子上。
黑衣人身子一颤,哇的一大口鲜血喷涌而出,“噗通”一声栽倒在了地上。
与此同时,另外一名黑衣人手中的刃钩刃钩已经狠狠的勾向了林羽的脖颈,不过他手中的刃钩还未触碰到林羽的肌肤,便看到眼前黑光一闪,随后他的大半只手臂和手里的刃钩皆都不见,只剩血淋淋的断臂鲜血喷涌。
“啊!”
黑衣人顿时惊恐的连连惨叫,宛如石化般僵立在原地。
林羽身子一转,再没搭理他,但已然将手里的刃钩甩向了这名黑衣人,刃钩飞来之后宛如陀螺般绕着这黑衣人的脖子转了几转,刹那间鲜血四溅,黑衣人立马脖子一歪,“噗通”一声栽倒在地没了声息。
林羽解决掉这三名黑衣人,用时极短,几乎只是在眨眼之间。
而此时他一俯身,抓过地上那只断手中的刃钩,气吞山河般的冲到了拓煞和最后一名黑衣人的跟前,怒吼一声,手中的刃钩瞬间化作了数道虚影,朝着拓煞的脸上铺天盖地的袭来。
拓煞看到这一幕神色微微一变,似乎有些惊诧,因为以前他并没有接触过林羽这种级别的玄术高手。
不过惊诧之余拓煞也不忘出招格挡,手中的刃钩用力一搅,也瞬间幻化成数道光影,跟林羽手中的刃钩绞在了一起,“叮当”之声一时不绝于耳。
旁边仅剩的唯一一名黑衣人早已经退到了数米开外,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但是两只眼睛却冷冷的盯着林羽的一举一动,似乎在等待着林羽的破绽,然后伺机而动。
而百人屠和参水猿两人则满是痛苦的躺在地上,一边粗重的喘息着,一边吃力的挤出随身携带的止血生肌药膏涂抹在自己的伤口处。
盛怒之下的林羽出手极重,几乎没有任何的保留,速度也是快如闪电,但是饶是如此,拓煞也并不落下风,手中的刃钩仿佛活了一般,总是能十分精准的格挡住林羽攻来的刀刃。
因为速度太快,在百人屠和参水猿看来,他们两人的身影几乎已经幻化成了一片虚影,一会儿出现在这边,一会闪到那边。
“宗主的实力果然一直有所保留……”
参水猿睁大了眼睛,无比震惊的看着眼前这一幕,这是他跟随了林羽这么久以来,头一次见识到林羽真正的使出全力。
“拓煞这老小子,也……也不是等闲之辈……”
百人屠喘息着说道,同样睁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战局,心始终提着,他跟了林羽这么久,也同样第一次看到有人竟然能够跟林羽打成平手。
以前林羽出手的时候,几乎都是碾压级的,就连当初解决掉号称“东洋第一勇士”的相武生,也并没有多么吃力。
“唉!”
参水猿重重的捶了一下地面,咬牙道,“以宗主的天赋,如果将我们星斗宗的古籍秘典全部都翻阅一遍,成就必然惊天绝世!”
虽然拓煞这种一等一的身手参水猿以前也没见过,但是他能够确定,如果林羽习练过星斗宗的秘籍之后,甚至都不需要多精通,能力也必会有一个质的提升,不敢说能秒杀拓煞,起码用时也不会超过三秒!
只可惜现如今他们都未能打听到玄武象的确切位置,也找不到宗门内那些尘封的秘籍。
他们说话的功夫,林羽和拓煞已经互相拆了不下百招,而两人手里的玄钢刃钩,也已经布满了细细的磕痕,在一次猛烈的相撞之后,“锵”的一声,两把玄钢刃钩竟然生生磕断。
林羽和拓煞两人始料未及,身子收势不住,微微一扭,但是他们两人也皆都反应迅速,在刀刃崩断的刹那,两人皆都双臂灌力,借势狠狠的朝着对方的胸口夯砸了过去。
但是让拓煞万万没想到的是,在他们两人的手掌各自离着对方胸口还是三十多公分时,他竟突然感觉胸口传来一股巨大的力道和火辣辣的刺痛感,以至于他的手掌还未砸到林羽的胸口,整个人反倒直接飞了出去。
林羽闻言面色一变,慌忙起身去关门。
但是为时已晚,门外的男子已经走到了门口,轻轻地一敲门,询问道:“千影,你在屋里吗?”
话音一落,男子未等李千影说话,便迫不及待的伸手拧开了房门,推门要往里走,他心痒难耐,很显然期待着能够目睹李千影换衣服之类的美景。
就算没有这种美景,但是能够一窥美人的闺房,对他而言,也是一种极大的满足。
但是他刚把房门推了个缝,便推不动了,而且一个黑影突然塞满了门缝,一张白皙的脸猛地凑到了他脸前。
男子吓了一跳,身子身子打了个激灵,定睛一看,发现是一个面容清秀的男子,正是林羽。
男子个子不高,也就一米六五左右,所以望向林羽的时候要微微抬头仰视。
林羽低着头瞥了他一眼,见自己压根不认识他,皱着眉头问道:“你这人怎么这么没礼貌,未经允许就随便进人家的房间?!”
“你是什么人?!”
男子没回答林羽,看到林羽后显然无比意外,惊声道:“你……你怎么会在千影屋子里?!”
“关你什么事?!”林羽皱着眉头不悦道,他刚才从男子眼中看出了一丝色眯眯的眼神,所以对他没什么好印象。
“何先生,谁啊?!”此时李千影也赶紧扣上胸衣,抓起床头的一件睡衣裹在身上,双手抱在胸前,赤着脚急匆匆的跑了过来。
“千影,你……”
男子看到李千影光着脚,而且衣衫不整的一幕,脸上瞬间一白,加之先前她的那声叫喊声实在有些撩人,男子似乎想到了什么,猛地一把撕住林羽的脖领,怒声道:“你这个混蛋,你对千影做了什么?!”
虽然林羽身上的西服穿的一本正经,但是李千影身上的衣服十分凌乱啊!就算没有发生什么实质性的事,但是就凭李千影那声叫声,他能想到,林羽的双手绝对没闲着,肯定摸了不该摸的地方!
他顿时怒从心生,要不是因为在李家,他早就动手打林羽了!
“孙炟,我们做了什么关你什么事?!”
未等林羽说话,李千影率先怒声冲他吼了一句,显然她认识这个矮个男子。
孙炟颇有些惊讶的张了张嘴,随后神色关切道:“千影,我……我是在帮你啊,他是不是趁没人在家,欺负你了?!”
“他欺不欺负我关你什么事,我愿意被他欺负!”李千影脸上闪过一丝厌恶,皱着眉头冷声道。
“不行!他欺负你就不行!”孙炟面色一寒,咬着牙狠狠道,同时用力的拽了一把林羽的脖领子。
虽然他不如林羽长得高,但是因为当过兵的缘故,他的身材比林羽要健壮的多,所以他显然想用自己的蛮力震慑一下林羽,手中暗暗加了力道。
“请你把手放开!”林羽皱着眉头说道,语气中显然有些不悦,要不是怕这个孙炟是李家的客人,他早就动手了。
毕竟这个孙炟能得到保镖和保姆的允许直接进到内厅,显然是李家的熟人,或者是经过了李千珝的允许。
“把你的狗爪子拿开!”
孙炟刚要说话,这时楼下突然传来一个冰冷的声音,冷的让人胆寒。
听到这个不带一丝感情的声音,孙炟身子也不由一滞,回身便看到从后院缓缓走进来的步承,正缓缓的朝着楼梯的方向走过来。
“妈的,你是什么东西,敢骂老子?!”
当着李千影的面儿,孙炟自然不能丢了面子,冲步承怒声回骂了一句。
“我劝你最好按他说的做,否则你可能会吃一些苦头……”林羽极其认真的劝了孙炟一句。
“操你妈的,以为带了只狗来,老子就怕你了是吧?!”孙炟满是凶狠的拽了拽林羽的脖领子,显然意识到了步承是林羽保镖,狞声道,“妈的,老子长这么大,只有老子打别人的份儿,还从没人敢动老子一手指呢!信不信老子找人废了你俩!”
“你家里有私人医生吗?”此时步承已经缓缓的走上了楼梯,突然十分奇怪的冲孙炟问了一句。
“嗯?”孙炟冷冷瞥了他一眼,冷声道:“老子家有没有私人医生关你什么事?你一条跟班狗,有什么资格跟老子说话……”
他话未说完,步承的身子陡然启动,宛如疾风般掠到了他跟前,右手闪电般抓向他撕着林羽脖领的手,随后另一只手手臂猛地一勾一掰,“咔嚓”一声脆响,眨眼间孙炟的手臂便以一个极其诡异的角度弯曲了起来。
“啊——!”
孙炟陡然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整个脸胀成了猪肝色,抱着断臂嘶吼着跪到了地上,额头上青筋暴起,身子疼的直抽抽。
“不知死活的人,家里配一个私人医生,会比较方便!”
步承这才将他刚才那句话不紧不慢的接了上去。
李千影见到这一幕吓得脸都白了,双手死死捂住了自己的嘴,否则非叫出来不可。
只见步承在说完这句话之后,突然一把撕着惨叫的孙炟的衣服领子,将他拽到了楼梯口间,接着用力一甩,宛如丢一袋垃圾一般,一把将他丢了下去。
林羽面色也不由一变,想张口阻止,但是为时已晚,只好无奈的摇了摇头。
孙炟整个人宛如杀猪般嚎叫着滚了下去,跌落在客厅里的大理石地面上,头一歪,没了生息,显然是疼昏了过去。
“步承该死,让先生受惊了!”
步承回身冲林羽头一低,满脸自责的说道。
他没想到他去后院溜达的这一会儿功夫,竟然会出现刚才那种情况。
“家荣,不好意思,我回来晚了啊!”
这时李千珝突然从门外走了进来,摘下脖子上的围脖,笑呵呵的冲林羽说道。
他话刚说完,面色便陡然间一沉,因为他已经注意到了躺在地上昏死过去的孙炟。
“这人是……”
他不由疑惑的问了一声,显然没有看清孙炟的长相,忍不住走过去瞧了一眼,随后面色猛然一变,惊声道:“孙大少!”
话一说完,李千珝慌忙俯身去扶孙炟,急切道:“苏打少,你怎么了?”
“啊……呜……”
因为李千珝并不知道孙炟的胳膊已经骨折了,这么一碰到他,孙炟再次痛呼一声,疼醒了过来,见到李千珝后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费力的咬牙道:“李千珝,你等着……你等着……想让我老子帮你批地……披你妈……”
“孙大少,到底发……发生了什么?”
李千珝看了眼孙炟的断臂,额头上冷汗直流,他没有问是谁打伤的孙炟,因为屋子里总共就这么几个人,多半与林羽有关。
说完他立马回身冲外面喊道:“来人!备车!送孙少爷去医院!”
“哥,刚才何先生帮我治病,这个混蛋未经允许就往我屋里闯!所以何先生才出手教训他的!”李千影生怕李千珝迁怒于林羽,急忙主动解释道。
“李大哥,是我的人冲动了,责任在我,对不起!”
林羽见李千珝神情如此紧张,便知道这个孙炟对李千珝而言肯定十分重要,所以不由有些自责,但是他实在没有想到步承脾气这么火爆,而且下手还这么狠,他压根都来不及阻止。
本来他以为步承不过是打孙炟两下吓唬吓唬他就行了,没想到上来就给人家断胳膊断腿……
说话间林羽已经走了下来,蹲下身子伸手要去摸孙炟的胳膊,想要替他接骨,但是孙炟吓得身子一颤,颤声道:“你……你要做什么?!”
“我是医生,我可以帮你把断骨接好!”林羽急忙说道。
“不用,你离我远点!你离我远点!”孙炟满脸惊恐的用脚蹬了蹬地,刚才步承狠戾的手法着实吓到他了。
“家荣,算了,还是送孙大少去医院吧……”李千珝叹了口气,有些无奈道,知道这下自己家算是惹了大祸了。
随后保镖把车开过来,进屋将孙炟扶了起来。
“李千珝,你们等着吧!我要让你们一个个的去给我磕头认错!”孙炟临走前疼的龇牙咧嘴,但还是冷冷的冲李千珝威胁了一句。
等他走了之后,林羽这才走过来再次歉意道:“李大哥,实在对不起啊,我不是有意的!”
“先生,这件事我步承做的,我步承一人做事一人当,有什么事,让他冲着我来就行!”步承说话的时候冷冷的扫了李千珝一眼,显然带有明显的敌意。
“步大哥,这位是李大哥,是我的好朋友!”林羽生怕步承控制不住自己,一言不合再对李千珝动手,急忙冲他嘱咐了一句。
步承眼神这才缓和了几分。
“家荣,我不是怪你,但是这次打了这个孙大少,我们李氏集团的日子,可能就不太好过了……”李千珝摇头苦笑了一番,颇有些无奈。
“李大哥,这个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林羽的面色也变得凝重了起来,“该不会是什么部长的儿子吧?!”
能让京城两大商业家族如此忌惮的人,也无非是军政界的人了。
“不错!”李千珝苦涩道,“咱这个医药工程的项目需要大片的土地,你也知道,京城现在的土地寸土寸金,不是有钱就能拿下的,我打点了好多关系,这件事现在还没有眉目呢,而这个孙炟的父亲孙冬,正是土地项目的直接负责人!现在我们打了这个孙大少,这件事,恐怕就悬了……”
他说话的时候特地用了“我们”这个词,显然是想强调自己是林羽这边的,不想让林羽生出任何的隔阂之心。
毕竟相比较孙炟,林羽对他而言,要重要的多的多。
不过这次得罪了孙炟,他们土地审批的事情可能也要流产了。
到时候,就算他们争取到了这次医疗工程项目的名额,也没地方建厂子了。
所以打了孙炟,也就相当于间接搞垮了他们这个项目。
“啊?”林羽闻言面色一变,自然也知道其中的利害,低着头有些愧疚道:“李大哥,这次实在是我对不起你了……早知道我说话就不那么冲了,我跟孙炟也就不会起冲突了……”
“事已至此,没必要说是谁的责任了,罢了,这个破工程不搞也罢!我也不用受那些人的鸟气了!”李千珝重重的叹了口气,为了搞这个工程,他成天忙的前胸贴后背不说,还他妈的到处受气,这么一来,倒是让他彻底死心了,也算是一种解脱。
“我还以为多大的事啊,这么点小事,不很好解决吗?”
这时一旁的步承突然皱着眉头淡淡说了一句,脸上仍旧没有任何的表情。
此时正值晌午,炽热的阳光打在他身上,将他身上起伏嶙峋的伤疤映照的格外立体,健壮的身子上仿佛镀了一层金辉,宛如铁打钢锻的一般,让人望而生畏。
曾林和他一众手下也不由吸了一口冷气,数年的特工经历虽然也让他们身上也多多少少留下了一些伤疤,但是绝对没有厉振生身上的多,甚至连他身上的三分之一都没有。
这些伤疤,跟人诉说的是,这个男人起码从死神手里逃脱了十次。
“你当过兵?”
曾林也不禁谨慎起来,眼神在厉振生钢铁般的身躯上扫了一眼,颇有些忌惮。
“算是吧。”厉振生朗声道。
“厉大哥,我刚跟您说过,您现在不适合剧烈运动。”林羽赶紧嘱咐了一句。
“对付这么个小毛贼,也叫剧烈运动?不过是顺顺筋活活血罢了!”厉振生说话豪气十足,虽然退役有两年了,但是他自认为自己的能力还保持的不错。
“家荣,不用担心,厉大哥脊椎没好的时候都猛地很,现在脊椎都好了,更没有问题了。”雷俊笑道,面色从容。
开玩笑,一把钢刀屠尽缅甸神秘部队野狼窝的男人,会怕这么几个保镖?
“那就得罪了!”
曾林冷哼一声,话音一落,左脚狠狠的蹬地,身子宛如子弹一般噌的射向厉振生。
“有点东西。”
厉振生脸上闪过一丝兴奋,二话没说,胳膊一个格挡,架住曾林砸过来的鞭腿,同时一拳砸向曾林的胸口。
曾林急忙左臂一曲一挡,但巨大的力道还是冲击的他往后退了几步,左臂微微颤抖,有些不受控制。
“招式不错,就是力量差了点。”厉振生笑呵呵的说道。
“找死!”
曾林怒骂一声,再没有保存实力,使出全力,飞速的朝厉振生攻击了起来。
踢打摔拿、进退闪躲,曾林每一招每一式都攻击力十足,角度刁钻,朴实无华却实用无比,但是偏偏他就是打不到厉振生。
厉振生此时也格外小心,他现在才发现,曾林不是一般的保镖,绝对受过专业的特训,甚至有些攻击手段,跟他们部队里特创的招式竟然有些相似。
虽然看起来势均力敌,但其实厉振生始终稳稳占据着优势。
林羽饶有兴致的看着他们两人对战,心里头诧异不已,看这厉大哥的身手,所待的部队也绝对不同凡响。
与这种级别的高手对抗,对于体能是一种巨大的消耗,所以几分钟过后,曾林喘息已经有些厚重,招式也稍显迟缓了一些。
但是厉振生仍旧面不改色,闪躲进退十分灵活。
瞅准机会,厉振生胳膊一展一夹,一把锁住曾林的侧踢,随后胯部发力,身子猛的一拧,一个扫腿砸向曾林胸口。
曾林整个人还未反应过来,只感觉巨大的力道排山倒海般袭来,闷哼一声,身子便横着飞了出去,重重的砸到了地上。
曾林的一众手下面色陡然一变,下意识的伸手摸向了自己的裤腰。
厉振生眉头一皱,这么多年的军旅生涯,他哪能不知道这些人是要拔枪,嘴角冷笑一声,随后身子猛地窜向最前头的一个黑西装。
这个黑西装枪刚掏出来,还没反应过来,只感觉手腕一麻,手里的枪便没了,随后一个坚硬的东西顶在了他的脑袋上,他身子猛地打了颤,额头上顿时冷汗连连。
“掏枪?告诉你们,老子是玩枪的祖宗!”厉振生霸气道,“都给老子把枪放下,否则老子崩了他!”
握着手里的枪,厉振生竟然隐隐有些兴奋,那种铁血豪迈的感觉又回来了。
“你……你是暗刺营的人?!”
曾林看到厉振生刚才夺枪的手法,猛地睁大了眼睛,这一手瞬手夺枪的本事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使出来的。
以前带他们的教官曾经给他们演示过,不管是手枪还是步枪,只要角度和力度把握的准,便能瞬间将枪夺过去。
而那个教官,就是暗刺营的人!
虽然已经过了许久,但是教官当时演示的这一手绝活曾林始终记忆犹新,甚至多次偷着自练,但始终有偏差,效率不高,而现在眼前的厉振生,竟然将这手绝活用的游刃有余!
“你知道暗刺营?”厉振生也颇有些意外。
“我们以前的教官是潘凯潘教官。”曾林急忙说道,接着冲一众手下冷声道:“都把枪放下!”
“老潘?”厉振生一愣,接着踹了身前的黑西装一脚,把枪扔回给了他。
“您认识潘教官?”曾林面色一喜,竟然真的碰到了暗刺营的人,要知道,他当兵那会,一帮战友最大的梦想就是有一天能进入暗刺营。
只可惜暗刺营作为华夏特种兵的尖峰,选拔机制十分严苛,而且每年收取名额有限,他接连报了几次名都被刷了下来,最后只好放弃,转投了国安局。
今天碰到了暗刺营的人,输了一点都不丢人,甚至他还感觉有些自豪,毕竟自己可是撑了七八分钟才被打倒的。
“老潘是我刚入营时带我的队长。”厉振生说道,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悲戚。
“那潘教官他现在退役了吗?”曾林询问道。
“死了。”厉振生语气很平淡,仿佛在说一件吃饭喝水这种无比平凡的事情一般。
曾林张了张嘴,随后把想说的话又咽了出去,当兵打仗,生死乃是常事,实在太正常不过。
“我现在已经退役了,也不是暗刺营的人了,希望今天的事,你和你的人能替我保密。”厉振生神情严肃的看着曾林,既是在请求,也是在威胁。
他实在没想到,曾林竟然能把他认出来,要是这个消息传出去,那自己恐怕将不得安宁。
“知道,知道。”曾林连连点头。
“现在打也打了,胜负也分了,你们可以走了吧?”林羽淡淡说道。
曾林咬了咬牙,接着说道:“撤!”
他有言在先,输了任由林羽发落,自然得说话算话。
一行人立马上了车,迅速离去。
“厉大哥,后背不碍事吧?”林羽询问道。
“不碍事,这点小活动算啥。”厉振生毫不在乎道。
保险起见,林羽还是叫着厉振生坐下,在他后背扎了几针。
“家荣,这帮人是干嘛的,你怎么得罪的他们?”雷俊有些担忧的询问道,刚才他也看到了,曾林的身手着实不凡,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的保镖。
林羽便把上午的事情大致跟雷俊说了一番。
“这个楚云玺,我第一次见他就感觉很不爽,看起来对人客气,其实架子摆的可高了。”雷俊冷哼道,随后咧嘴一笑,说道:“这种人,就得你来治啊,哈哈。”
雷俊自己现在可是被治的心服口服。
林羽摇摇头,说道:“他这种人优越感太强,不会轻易跟别人低头的。”
“也是,他们家的权势可不是一般的大。”雷俊面带忧虑,有些担心道,“家荣,要不行……你就帮他妹妹看看吧,否则我怕他报复你。”
怕?
林羽内心嗤笑不已,他一个死过的人会怕谁?
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他现出真身,也只有怕他的份儿。
楚云玺再厉害不也是个凡人?自己一个鬼,会怕一个凡人?笑话。
“雷兄好意我心领了,放心,就算他真来报复,我也自有办法。”林羽没有做多解释,从容说道。
与此同时,香格里拉总统包房内。
砰!
楚云玺抓起桌上的烟灰缸狠狠的摔在地上,面色通红,怒声道:“他何家荣真是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别说在清海,就是在华夏任何一个地方,我一句话就能让他活不下去!”
他从小到大,发号施令惯了,从来都是别人求着替他办事,这还是头一次有人敢忤逆他的意思,而且还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毛头小子!
他心中甚至已经隐隐生出了杀心。
“楚少,您别急,别急,我这就去找他,他肯定能卖我个面子。”
说着郑世帆转头看向曾林,皱着眉头沉声道:“曾队,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们去的时候肯定跟何先生起冲突了吧?”
楚云玺闻言眉头一蹙,也转头看向曾林。
曾林面色一紧,点点头,有些畏怯道:“嗯,确实起了点小冲突。”
“我就说嘛。”郑世帆语气中颇有些责怪之意,“你既然去请人家,态度自然要好一些嘛,楚少,放心,我这就亲自过去请他。”
“好,那麻烦郑老板了。”楚云玺的怒气也消减了不少,如果自己的手下冲撞了人家,那别人有点小脾气也是正常。
不过他心里还是十分不舒服,何家荣的名字,他已经牢牢地记在了心里。
郑世帆急忙起身,满脸得色的看了石耀阳一眼,石耀阳面色泛白,吭都没敢吭声。
“哎呦,何老弟,吃饭呢。”
郑世帆一到回生堂,就见回生堂当厅摆了一张小桌,摆满了酒菜,林羽正和雷俊、厉振生喝酒吃饭呢。
“郑大哥,您来了,我有话在先,您要是来吃饭,欢迎,您要是说治病,那请回。”林羽面带微笑道。
“这……这……”郑世帆满脸为难,一时间有些不知该如何是好,自己这还没开口呢,就被林羽把话堵了回来。
苏小柠捏着酒瓶的手死死地卡住了酒瓶的边缘。
她咬唇,眼前一幕一幕地浮现出墨沉域和她之间的过往。
他对她……不能说是不好。
而是,很好。
他哄着她,逗着她,从来都不让她受一丁点的委屈。
不管是白渠还是柳弯弯,甚至是村里面的苏晚晚,每一个曾经让她受过委屈的人,他都帮助她对付了。
他做过那么多对她好的事情。
她为什么会觉得他的心里……没有她呢?
可他如果心里有她,为什么……
难道真的和顾森之说的一样……她没给他足够的时间?
之前的她的确是有点冲动了。
如今冷静下来,她心里却更乱了。
“想不通的都交给时间去解决吧。”
顾森之叹了口气,用自己手里的酒瓶碰了碰苏小柠的酒瓶,发出“叮”地一声脆响。
他叹了口气,“沉域这辈子不容易,也没接触过什么女孩子,他不太会和人相处,你要多担待啊。”
几口红酒下肚,苏小柠也变得迷醉了起来,她冲着他笑了笑,“怎么说的你和他的老父亲似的。”
“既然他情商不高,你为什么愿意和他做朋友啊?”
顾森之摇头,“谁和他是朋友了,我和他只不过是雇主和员工的关系而已。”
苏小柠就更不理解了,“可是一涵说……你可厉害了,你在国外做出了很大的一番事业呢……”
顾森之摆了摆手,“都是墨沉域的。”
苏小柠的大脑当即了几秒,她撇嘴,“你胡说……我老……墨沉域他哪有那么大的事业。”
“以后你就知道了。”
“那你这么厉害,为什么会心甘情愿给他打工啊?”
顾森之皱了皱眉,看了一眼面前眼神迷离的小丫头,苦笑了一声,“我和他打赌,打输了。”
苏小柠已经醉得趴在桌子上了,“什么赌啊?”
“一个……让人心疼的赌。”
顾森之闭上眼睛,眼前浮现出十二年前的那个夏天。
那个少年站在三楼的阳台上冲着他笑,“信不信,我从这里跳下去之后,墨家不会有一个人过来看我。”
那年的顾森之正困扰于他和顾家的收养问题上,他摇了摇头,“我不相信。”
“只有我这种被收养的孩子才不被重视,你是墨家亲生的孩子,他们不可能对你的安危无动于衷。”
那一年的顾森之很坚持,只要他找到了自己真正的亲人,他就会收获到温情。
他坚信,所有的亲人,都会相亲相爱。
就算不是相亲相爱,也不会置之不理。
“那我们打赌吧。”
十四岁的少年转头看着顾森之,风鼓起他的白衬衫,让他整个人显得格外地孤独单薄。
“赌什么?”
“如果我跳下去受了伤,半个月之内,墨家没有一个人来看我的话,你也就不要再去找你的亲人了,安心去欧洲工作。”
顾森之点头,“好。”
后来,他真的跳下去了。
顾森之特地派人去墨家给了消息。
结果,一天,两天,一周,两周……
墨家始终没有一个人管过他的死活。
那些陈年的过去,让顾森之淡淡地叹了口气,“好好地对待沉域吧,他挺可怜的。”
说完,身后半天没有反应。
他转过头,苏小柠已经靠在桌子上睡着了。
与此同时,楼下响起车子停下的声音。
他从阳台往下看,果然看到了那一抹黑色的身影。
男人吹了个口哨迎了下去,“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看到墨沉域亲自开车呢!”
墨沉域白了他一眼,“人呢?”
顾森之朝着阳台努了努嘴,“刚睡着。”
“刚下完雨就带她去阳台?”
男人白了他一眼,大步地上了阳台。
某个小女人趴在桌子上,睡得很香。
长长的睫毛覆盖在眼睛上,格外地好看。
墨沉域叹了口气,抬手摩挲着她红肿的双眼,无奈地叹了口气。
下一秒,他直接将她打横抱起,抱着从阳台回了房间。
顾森之懒洋洋地靠在门口,“这么晚了还带她回去啊?”
“要我说别折腾了,你两都在这边先住下,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墨沉域皱眉想了想,这才抱着苏小柠去了主卧。
顾森之:“……”
“哎!”
他跟在墨沉域身后,“你能不能有点做客人的自觉啊?主卧是我的!我这里有客房!你们要住客房!”
男人冷冷地转过头看了他一眼,“客房的床太小。”
顾森之翻了个白眼,“客房的床也不小啊,足够你们两个人睡了!”
“她睡觉喜欢翻腾。”
墨沉域动作优雅地拿着湿毛巾擦掉她脸上的泪痕,“你客房的床太小,她翻不了几个身。”
顾森之:“……”
合着墨宅的那张大床,就是为了给苏小柠翻腾用的吧?
还嫌弃他的床小?
是你老婆习惯不好好不好?
看在十倍工资的份上,顾森之没有再说什么,而是委委屈屈地和不言一样,在自己家里睡了客房。
墨沉域坐在主卧的床头,看着她安静的睡颜,淡淡地叹了口气。
这是他人生中为数不多的,不知所措的一个晚上。
他自以为准备好了一切,自以为自己和她说清楚了,一切就会安然无恙。
可他没想到,她会先他一步。
他抬起手,轻轻地揉着她的脑袋,“小柠檬。”
“墨沉域,你骗我……”
睡梦中的苏小柠也不是很踏实,总是在说梦话。
他叹了口气,给她脱掉身上的衣服,钻进被窝里面抱着她,“是我不好。”
“我不该骗你。”
“我应该早点告诉你的。”
“你混蛋!”
“是,我混蛋。”
“我不会原谅你……”
“那我就好好表现,等你原谅……”
“我……”
睡梦中的小女人的声音迷迷糊糊的,“我好像喜欢上你了……”
墨沉域抱着她的手臂,微微地一顿。
半晌后,他将手臂收紧,“我也好像喜欢上你了。”
就这样,他抱着她,听着她醉酒后的梦话,闭上了眼睛。
“叮”地一声,还没等到墨沉域抱着苏小柠睡着,苏小柠衣兜里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墨沉域皱眉,捞过她的手机刚想给她关机,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易千帆。
鬼使神差地,他将消息点开。
“小柠,你别不当回事,别忘了咱们的赌局,你试了么?墨沉域是看得见的对吧?”
【因为我是一边写一边更的,所以是每隔一段时间一个章节这样的,我看大家都不太喜欢这种方式,那明天开始每天固定时间更新吧,么么哒,求银票~看在我不虐的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