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沉域握住苏小柠的手,默默地叹了口气。
如果当初,顾森之能够早一点发觉自己对唐一涵的感情,能够早点去找她,或许,一切都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现在,一切都来不及了。
顾森之的死缠烂打,顾森之的不顾一切,现在在唐一涵的眼里,只剩下了无赖和纠缠。
正如她所说的,她对他的感情,早就随着他们之间的那个孩子,消失了。
“希望以后,一涵能够找到她真正的幸福吧。”
即使作为顾森之的好友,墨沉域这个时候,也只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他不是不向着顾森之,也不是不知道顾森之的愁苦。
但,在了解了唐一涵当年离开顾森之的真相之后……
在知道唐一涵所承受的苦痛之后。
身为一个正常的男人,他只能祝福唐一涵早点找到新的幸福,祝福顾森之早点从这份感情中走出来。
这是对大家都好的结局。
“但是显然,一涵不喜欢颜与亭。”
“以后背上二婚的身份,又带着个孩子……”
现实一点说,能愿意和她在一起的男人,需要很大的勇气吧?
正在苏小柠感慨的时候,教堂里已经安静下来了。
“在婚约即将缔成时,若有任何阻碍他们结合的事实,请马上提出,或永远保持缄默。”
站在教堂的正中间,神父开始询问。
“唐一涵,你是否愿意这个男子成为你的丈夫与他缔结婚约?无论疾病还是健康,或任何其他理由,都爱他,照顾他,尊重他,接纳他,永远对他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
“我愿意。”
“颜与亭,你是否愿意这个女人成为你的妻子与她缔结婚约?无论疾病还是健康,或任何其他理由,都爱她,照顾她,尊重她,接纳她,永远对她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
“我愿意。”
得到新郎新娘的答案之后,神父深呼了一口气,“我想,应该没人反对这对男女结为夫妻吧?”
“那么,在场的各位,请大家和我一起祝福这对新人能够长久——”
神父的话还没说完,礼堂的大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一身黑衣的男人大步地走进教堂,“我反对。”
这干脆利落的“我反对”三个字,瞬间让教堂炸了锅。
一阵一阵的议论声爆发出来。
所有人都回过头来,看着那个在礼堂门口向着里面走来的男人。
只有唐一涵。
她没有回头。
她梗着脖子腰杆笔直地站在原地,双手紧紧地抓住了手里的捧花,脸色苍白地难看。
不用回头,她就知道那个人是谁。
他的声音,她太熟悉了。
无数个午夜梦回的时候,他都在她的耳边,喊着她的名字。
她紧紧地咬住了牙关。
他真的来了。
他还真敢来。
他哪来的勇气,来扰乱她的婚礼?
他有什么立场,有什么身份,来反对她的婚礼!?
顾森之从礼堂的门口,沿着阶梯,一步一步地走下来。
男人的目光,紧紧地盯着没有回头的唐一涵。
此时的她,穿着一身洁白的婚纱。
婚纱有长达两米的拖尾,将她的身形衬托地格外地玲珑窈窕。
她曾经在她的日记本里面写过:
小柠的婚纱的不喜欢。
我喜欢很长很长的拖尾的婚纱。
婚纱上面要点缀很多的蝴蝶结和闪钻,我唐一涵的婚纱,就是要足够闪耀!
顾森之只觉得面前女人婚纱上面的闪钻,闪痛了他的眼睛。
她到底,还是穿上了她喜欢的婚纱。
但是那个站在她身边的人,却不是他。
面对这个半路来捣乱的男人,不管是颜家人,还是神父,脸色都比较不好看。
神父冷着脸看着顾森之,“这位先生,请问你为什么要反对他们的婚事?”
“因为她是我孩子的妈妈。”
顾森之邪肆地笑了一声,抬眼看了一眼唐一涵的背影,“更具体地说,我不是反对她嫁人,我是反对她带着我的孩子,嫁给其他男人。”
顾森之的话,让苏小柠的心脏猛地揪了起来。
怎么可能……
顾森之怎么可能……怎么可能知道……
下意识地,她抬眸看了一眼墨沉域。
墨沉域的眉头紧锁。
意识到苏小柠的目光,他微微地摇了摇头,“我没有调查过苏若寒和森之的关系,更没有对他说不该说的。”
“我是有过怀疑,但是你不说,我也没有调查。”
他的话,不像是假的。
但,既不是她说的,又不是墨沉域说的,顾森之怎么可能知道苏若寒是……
“你胡说!”
唐一涵猛地回过头来,怒目地瞪着顾森之,“你胡说什么!?”
“我承认我有儿子,我有儿子这件事情在场的很多人都清楚!都知道!”
“包括我今天的新郎,都是接受我儿子的!”
“但是我这个儿子,不是我亲生的,是我收养的!”
“我有齐全的收养手续!”
“顾森之,你造谣也要懂点基本法,我和你五年前的确是在一起过,也的确发生过关系!”
“但是这个孩子都不是我亲生的,怎么可能是你的儿子!”
“你在发什么疯!”
“是么?”
顾森之冷笑着踏下台阶,一步一步地,最终站在唐一涵的面前,“没有证据,我是不会胡说的。”
他从衣兜里拿出一份DNA鉴定书来。
“如果不是有人给了我这个,我怎么都不会想到,苏若寒居然是你和我的儿子。”
“唐一涵,你这一招玩的的确是妙。”
“为了不让我和我的儿子见面,为了不让我怀疑苏若寒是我儿子,你先是让你的闺蜜将孩子收养,然后你再转手收养了,让我以为,这个孩子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他精致的五官因为愤怒都有些扭曲了,“我理解你恨我,你不想和我扯上关系,但你这么做是不是太狠心了点?”
“不让我和亲生儿子相认,反而带着他嫁给别的男人?”
“让我的儿子喊别的男人爸爸?”
“唐一涵,你还有没有心!”
顾森之的话,让唐一涵整个人如同掉进了冰窖。
她一把夺过他手里DNA鉴定书——
如果不是颜与亭搀扶住她,她大概会摔倒吧。
怎么会……
怎么会……
苏若寒居然……是她和顾森之的……
怎么……可能……
“刘主任,我不明白你是什么意思?”
江颜一脸茫然道。
“不明白我什么意思?!你没看到这个病人疼的都要昏死过去了吗?你难道就不能出手相救吗?!”
刘芹气势汹汹的问道,“作为一个医生,你连这点最起码的医德都没有吗?!”
此时病床上的黄海萍疼的意识已经模糊了,所以刘芹说话也不必避讳她。
“我当然知道作为一个医生不能见死不救,但是我更知道做医生要力所能及,对症下药,像她这种情况,应该找骨科的大夫来,而不是你和我!”
江颜冷着脸沉声道,不知道这个刘芹是不是吃错了药,竟然要自己一个内科医生给骨科病症的病人治病。
说完她再没搭理刘芹,转身往门外走去。
“江颜,等等!”
刘芹见江颜要走,顿时急了,连忙跑过来拉住了江颜的手,态度缓和了许多,换上一副笑脸,语气恳切道:“江颜,我知道以前的事是我做的过分了,我跟你道个歉,你千万别跟我一般见识,我跟你保证,只要你这次帮了我,我以后一定会着重照顾你,好不好?”
她这番话说的心不甘情不愿,但是现在情况紧急,她只能暂时放下身段讨好江颜,等事情结束了之后,再好好跟她算账!
江颜见刘芹态度转变的这么快,颇有些惊诧,微微一怔,接着把刘芹的手拿开,正色道:“刘主任,我想你误会了,我跟你之间是有过不合,但是我绝不会因此而报复你,更不会因此而对病人置之不管,我刚才已经说过的很清楚了,不是我不救她,是我实在无能为力,她这种情况必须找骨科!”
江颜内心十分的不解,自己档案上从没写过自己懂骨科,这个刘芹为什么死抓着自己不放呢?
“江颜,你敬酒不吃罚酒是吧?!”
刘芹见江颜油盐不进,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冷声道:“我实话告诉你吧,这个女患者是京城卫生部部长的爱人,她要是出个三长两短,别说是你和我,就是院长也得跟着担责!”
听到女患者的身份,江颜不由一愣,看了眼床上痛不欲生的黄海萍,皱着眉头冲刘芹说道:“既然事关重大,那就更应该请骨科的大夫来了,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拉着我在这里耽误时间!”
说完江颜直接转身打开了病房的大门。
“你!”
刘芹伸手想拦她,但是为时已晚,毛忆安和史副院已经快步走了进来,他们见门开了,以为医治结束了,急声问道:“怎么样,见效了吗?”
话音一落,看到病床上仍旧痛到翻滚的黄海萍,俩人脸色瞬间一沉。
“毛院,史院,黄夫人这种病情太复杂了,可能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复杂,已经超出我的能力范围之内了!”刘芹生怕江颜乱说什么,急忙跑过来抢先插了一句,反正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最好的办法就是把黄夫人的情况往严重里说,既能不暴露自己,还能把事情糊弄过去。
反正医院里也没人能治得了,要不然也不会找到她头上。
“你也束手无策?!”史副院长顿时一惊,急忙道,“你是按照你治疗方案里说的那样医治的吗?”
“不错,我按照我治疗方案里的推拿手法全部都试了一遍,但是没有任何效果,所以我推断黄夫人的情况可能比X光片子里呈现的还要复杂!”刘芹叹了口气,低下头,满脸自责道:“都怪我能力不够,还请毛院和史院责罚!”
“不应该啊……”史副院长皱着眉头百思不得其解,按照治疗方案里的手法,是完全可以缓解这种症状的啊。
“毛院,史院,我觉得刘主任说的在理,黄夫人这种情况,很有可能是脊椎移位,压迫到了神经,有关神经方面的问题,片子是显现不出来的,我建议把神经科的祝大夫找来。”
这时荀大夫也赶紧把自己一开始的疑虑说了出来,没想到正好成为了刘芹下台阶的垫脚石。
“那快去把祝大夫找来吧!”史副院长急忙说道。
“老史,我就说叫窦老,叫窦老,你不听!”毛忆安满脸恼怒,急的跺了跺脚,接着转身快步走到一边,给窦老打去了电话。
江颜听到刘芹刚才的话,满脸惊讶的问道:“刘主任,你什么时候会医治骨……”
“行了,这里没你的事了,你回去吧!”刘芹狠狠的瞪了她一眼,眼中满是恨意,恨不得立马将江颜千刀万剐。
“刘主任,就不要对手下发火了,你们也都已经尽力了。”史副院长劝了刘芹一句,仍然被蒙在鼓里。
“史院长,是我没用啊,辜负了您和院长对我的信任,我请求您处罚我,把我清出‘精英人才培养计划’!”
刘芹低着头满脸惭愧,欲擒故纵的说道。
“你这话言重了,这世上有哪个医生能担保所有的病人都能治得好?这件事也不怪你,你回去吧,我会跟毛院长解释的。”史副院长果然中了她的套儿,冲她摆了摆手,示意她别太自责。
“那就多谢史院长了,我们先回去了。”说着她便迫不及待的带着江颜走了。
等回到内科办公室,刘芹突然毫无征兆的“啪”的一耳光甩在了江颜的脸上,怒声骂道:“贱人!你不让我好过,我也绝不会让你好过!想整我,你还嫩着呢!”
说完她狠狠瞪了江颜一眼,转身快步走了出去。
江颜被打的一愣,白皙的脸上瞬间浮起五个鲜红的掌印,她紧紧的咬了咬嘴唇,眼眶微微泛红,不知道刘芹为什么无缘无故的打自己。
“江颜,她就是疯子,别跟她一般见识。”,从清海一起来的一个女医生赶紧过来安慰了江颜几句。
其实他们所有人这段时间都一直受刘芹的压迫,但都是敢怒不敢言,毕竟出门在外,只能选择忍让。
江颜轻轻点点头,没说话,转身回到了座位上。
“怎么样,窦老怎么说?”
史副院长见毛院打完了电话,急忙凑上前询问道。
“窦老现在正好有时间,说马上过来。”毛忆安沉着脸说道,得亏他和吕部长的面子,人家窦老才答应这就往这边赶。
“毛院,祝大夫来了!”
这时荀大夫带着神经科祝大夫急急忙忙的赶了过来。
“不用了,回去吧。”
毛忆安摆摆手,说道:“窦老吩咐了,他来之前任何人都不要碰黄夫人。”
“可黄夫人已经疼了这么久了,会不会……”
荀大夫十分担心的问道。
“放心吧,窦老说了,这属于正常反应,出不了人命。”毛忆安背着手皱眉道,“对了,窦老说吗啡就不要打了,让我们给黄夫人打一针杜冷丁试试,你快吩咐人去准备。”
“是,我这就去。”荀大夫赶紧跑回了办公室。
“毛院长,这杜冷丁不一定管用吧?”史副院小心的询问道。
“不管用我能怎么办?!是谁担保的那个刘芹一定能把黄夫人医治好的?!”毛忆安立马把火气撒到了史副院长头上,满脸火大道。
“照理说不应该啊。”史副院长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早就跟你说了,理论是理论,实践是实践,你们中医啊,虚头巴脑!”
毛忆安气呼呼的甩了一句话,再没理会史副院长。
史副院长幽怨的的看了他一眼,敢怒不敢言,不相信中医,你还请窦老。
过了有半个多小时,窦老便赶到了,背着一个医药箱,急匆匆的走了过来。
虽然窦老已经年近七十,但是走起路来依旧健步如飞,而且面色红润,精神头十足,整个人给人感觉也就六十出头,这都得益于他平日里坚持不懈练习的八段锦。
“窦老,快,里面请,里面请!”
毛忆安见到窦老来不及寒暄,急忙把他往病房里请。
窦老点点头,快步进了病房,要过黄海萍的片子看了看,面色凝重的点点头,沉声道:“情况果然如我预想中的一样。”
说完他走到黄海萍身旁,轻轻地拍了拍她的手臂,轻声道:“黄夫人,别紧张,放轻松,我现在就给你做推拿,很快便能缓解。”
说着窦老挽了挽袖子,等黄海萍趴起来之后,便在她腰椎上做起了推拿。
推拿了有七八分钟,黄海萍的痛感便消减了许多,整个人也镇定了许多,呼吸渐趋平稳起来。
整个过程持续了三十分钟,窦老累的都有些喘息了起来。
窦老收回手后,见黄海萍已经趴在床上睡着了,不由松了口气,能睡着,就说明她的疼痛感已经得到了极大的抑制。
窦老招招手,轻声道:“疼了这么久,黄夫人也累坏了,让她睡会儿吧,走,我们去外面说。”
等出了病房,毛忆安擦了把头上的汗,满脸感激的冲窦老说道:“窦老,这次多亏了您啊,要不是您,我们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这也是治标不治本啊,只是能暂时帮她缓解痛感罢了,说不定过不了几天,又会疼起来。”窦老叹了口气,冲毛院长坦诚道,“忆安,你及时跟吕部长打个招呼吧,实在不行去国外看看吧,要是再这样下去……不出一年,黄夫人下半身可能就彻底瘫痪了。”
毛忆安和史副院长闻言面色微微一变,满是后怕,这要是黄夫人瘫在他们医院,那他们俩可就完了。
“我一定转告,这次真是多亏您老了啊,刚才把我们俩都吓坏了。”毛忆安抹着额头的冷汗说道。
“哎,不对啊。”
窦老好像突然想起来了什么,冲毛忆安问道:“你上次不是咨询过我一篇治疗方案吗,里面写的不就是黄夫人所得之症吗?写方案的医生不是你们医院的吗?”
“是啊。”毛忆安急忙点了点头。
“那既然他在,你们把我叫来干什么,这不是折腾我老头子嘛。”窦老皱着眉头不解道。
“哎呀,试过了,窦老,不管用。”毛忆安摆摆手,叹息道,“那所谓的什么方案,不过是纸上谈兵罢了。”
“谁跟你说是纸上谈兵了?!”
窦老眉头一皱,不悦道:“那篇文章我足足研究了一夜,里面的手法和治疗方法全部都入木三分,只要按照里面说的手法来,别说缓解黄夫人的痛感,就是减轻病症,也不无可能!”
毛忆安和史副院长闻言面色陡然一变,互相看了一眼,神情间颇有些惊诧。
韩冰的目光在人群中扫了几扫,接着落在了不远处的一人身上。
林羽赶紧随着她的目光望去,只见韩冰望着的那个人身高不算特别高,也就一米七左右的个头,没有穿军装,穿着一身黑色的紧身衣,鼓胀的胸大肌、三角肌和肱二头肌将整个衣服撑的紧紧的,宛如要爆开了一般。
除了上身的肌肉发达,他的双腿也同样看起来粗壮有力,但是却给人并不笨拙的感觉。
此时这个男子正在对着一旁的队友聊着什么,似乎感知到了林羽和韩冰的目光,他突然转过头朝着林羽和韩冰这边望来,顿时六目相接!
林羽和韩冰都不由微微一怔,尤其是林羽看到这男子皮肤黝黑的脸上轮廓分明、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疤,心中就不由感觉有些颤动。
虽然这男子泛黑的肌肤使得他脸上的伤疤显得不那么明显,不过作为一个医生,林羽还是十分精准的判断出这个男子脸上除了刀伤、烧伤,还被子弹打中过!
他左脸的肌肤上有个花生米大小的圆形伤疤,而且伤疤下面的骨骼微微有些凹陷,显然是被子弹击中后留下的痕迹。
被子弹击中脸部,还能活下来,难免让人心中震撼。
看到林羽和韩冰异样的目光,黑脸男子上下打量林羽和韩冰一眼,接着转身朝着他俩快步走了过来。
“他就是索罗格?!”
林羽侧头低声冲韩冰再次确认了一遍。
“不错,我看过他的资料,就是他!”
韩冰点点头,像索罗格这样级别的高手,她自然也要关注关注。
他们两个身后的谭锴自然也认识索罗格,看到索罗格走到跟前之后,面色不由变了变,不过还是咬了咬牙,露出来一副镇定的神色。
索罗格站到林羽和韩冰跟前之后宛如一座小山,虽然他的身高不如林羽和韩冰,但是却给人一种极大的压迫感。
紧接着他用希伯来语冲韩冰和林羽询问了一句什么,韩冰和林羽都听不懂,直接摇了摇头。
索罗格笑了笑,伸手指了指林羽,接着又指了指自己,两手握着拳头碰了碰,很显然,他在问林羽是不是他的对手。
林羽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接着指了指他身旁的谭锴。
索罗格立马点点头,冲谭锴伸出了一个大拇指,但是很快,他的手一转,将拇指指向了地下,嘴角勾起一丝不屑的笑容,很显然,谭锴这种看起来身板普通,而且未战先怯的对手,根本就入不了他的法眼!
林羽与韩冰见状面色阴沉,满眼寒色,但是又拿这个索罗格毫无办法,以谭锴的能力,确实打不过他,上了擂台,只能任人宰割!
不过看到索罗格如此侮辱自己,面色泛白的谭锴紧紧的咬了咬牙,猛地站了出来,冲索罗格也做了一个相同的手势。
索罗格看到谭锴的这个手势顿时笑了,接着摇摇头,直接恐吓性的朝着谭锴用手做了个割喉的手势,随后邪魅一笑,转过头,大摇大摆的离开。
谭锴紧握着拳头,气的浑身发抖。
“谭锴,要不……弃权吧……”
韩冰沉着脸,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虽然作为东道主的选手上来就弃权有些丢人,但是总比丢了命的要好。
谭锴虽然身手还不错,但是跟索罗格压根就不是一个层次的,以索罗格的战斗力,就算谭锴侥幸活下来,也绝对无法全身而退!
谭锴略一迟疑,咬了咬牙,用力的摇了摇头。
“其实,大家应该也能理解的,要是换做其他人,肯定也会选择弃权的!”
韩冰急忙冲谭锴宽慰道,怕他碍于面子,不好意思松口。
“不行,我不能给军情处丢脸!”
谭锴还是十分坚定的摇了摇头。
“可是……”
“是,我承认我内心恐惧,但是我还是要上台,我知道,我不只代表的是我谭锴自己,还代表的是军情处,是华夏,华夏人可以被击倒,但是不能被吓倒!”
谭锴咬着牙定声说道,不知道为何,说出这番话之后,他内心的恐惧感倒是突然间消散了许多。
林羽和韩冰听到他这话,顿时都有些发怔,张了张嘴,但是都没发出声音,因为他们一时间也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谭锴说完从韩冰手里抓过抽中的纸条递给一旁的卫兵,确认自己的擂台之后,便迈着坚定的步伐朝着擂台方向走去。
虽然他知道必败无疑,虽然他知道难以身全,但是他无怨无悔,因为他的同僚需要他站出来,他的同胞需要他站出来,他的祖国也需要他站出来!
林羽望着他的身影不由有些肃然起敬,暗想谭锴这种铁血男人才是真汉子,你可以摧毁他的身躯,但是不可以践踏他的尊严!
“走,我们陪他一起!”
林羽喊了韩冰一声,跟着谭锴一起朝着擂台方向走去。
此时谭锴已经一跃跳入了彩带围起的擂台里面,深呼一口气,整个人镇定了不少,脱下自己的外套,往外面一扔,露出还算健硕的身板。
索罗格此时也已经把外面的灰色紧身衣脱掉,只见他里面只穿着一件黑色的背心,紧紧的裹在身上,将他壮硕的身材凸显无疑。
虽然今天没有风,但是天气仍旧十分的寒冷,不过索罗格却好似压根感觉不到似得,活动了活动颈部,十分轻巧的跳到了擂台里面。
林羽和韩冰见状面色微微一变,没想到索罗格身材如此壮硕,但是身手却如此灵巧!
甚至比谭锴还要灵活,而且此时他的身材跟谭锴的一比,压根就不在一个层次上。
此时周围经过的选手看到谭锴抽中了索罗格,都不由低着头笑了起来,低声念叨着谭锴是倒霉蛋,他们来之前也都研究过这个索罗格的资料,自然知道索罗格的实力非比寻常,没想到最先对上索罗格的,是个华夏人。
不过他们都急着去参加自己的比试,也没时间留在这里看热闹,所以此时也无人驻足,擂台周围只站着林羽、韩冰以及百人屠和步承。
“谭兄,记住,不要跟他拼蛮力,尽量躲着他打,多往肋下、脖颈和下颚发起攻击!”
林羽望了眼索罗格,沉着脸提醒了谭锴一番,反正索罗格也听不懂中文,所以他说话也毫不忌讳。
“知道!”
谭锴用力的点了点头,按照林羽说的,扫了眼索罗格身上几个相对薄弱的地方。
这时一名身着黑灰色裁判服的裁判和翻译走了过来,裁判直接宣读了比试的规矩,比试过程中是没有暂停的,一直到分出胜负为止,被击倒或者整个身子被击出圈外,都将被判为负!
如果中途想要认输的话,直接用手快速的拍击两下地面即可。
翻译立马将裁判的话用希伯来语翻译了一遍,索罗格点点头表示没问题。
“好,开始!”
裁判看了眼手表,直接大手一挥,示意比试开始。
他话音一落,早就蓄势待发的谭锴脚下用力一蹬,身子骤然间冲了出去,猛地一拳直击向索罗格的喉部。
他知道,对付索罗格这种高手,必须得先发制人。
索罗格见状眼睛一眯,在谭锴拳头打来的刹那,身子利落的一闪,迅速的扬手往上一抬,小臂一曲,一把钳住了谭锴的右臂,力量之大,直接让谭锴的右臂发出了一声闷响。
谭锴面色猛然一变,反应倒也机敏,见索罗格的右肋暴露在自己眼前,左肘狠狠的在索罗格的肋间捣了几下,但是索罗格不以为意,冷哼一声,脚下和胯部发力,身子猛地一扭,顺势在谭锴脚下一绊,直接将谭锴的身子甩飞了起来,同时一脚踹向了谭锴的腹部,谭锴的身子宛如断线的风筝般飞了出去,落到三四米开外的丢上,翻了几滚,直接撞到了后面立在地上的钢筋上。
谭锴他急忙一把抓住了钢筋,这才没让身子滑出去,不过他喉头一甜,还是没认出噗的吐出了一大口鲜血!
很显然,索罗格那势大力沉的一脚对他伤害极大!
“谭锴,认输吧!”
韩冰见实力悬殊如此之大,面色瞬间一变,急忙绕到了谭锴的身旁,急声劝道。
“认输?!”
谭锴抹了把嘴上的鲜血,嘿嘿笑道,“我这不还没断气嘛!”
话音一落,他手一撑地,脚下一蹬,朝着索罗格再次扑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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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杨尘一脸笑容的模样,龙青毫不掩饰自己眼中的鄙夷之色,听闻这话,萧尘也是微微一笑道,“放心,他高兴不了多久了。”看着杨尘一脸笑容的模样,龙青毫不掩饰自己眼中的鄙夷之色,听闻这话,萧尘也是微微一笑道,“放心,他高兴不了多久了。”
杨尘丝毫没有察觉到有一点不对,也没有意识到,此时不仅仅是剑门,就连他合天门的弟子也是被邪道武者给包围了。
并且,随着越来越多的邪道武者赶来,包围圈也是越来越坚固。
双方激战在一起,看剑门的架势,好像真是是要和邪道武者决一死战一样,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有一名合天门的副宗主也是终于发现了不对,一路杀到杨尘身旁,小声对杨尘说道。
“宗主,情况有些不对啊,我们也被包围了。”
恩?听闻这名副宗主的话,杨尘看了一眼场上的战局,一时间,眉头微微皱起,的确,此时不仅仅剑门众人被包围,合天门的众多弟子也是被邪道武者给包围了。
局面虽然很乱,但是此时邪道武者却是形成了一个包围圈,将剑门和合天门的人都给包围在了里面。
杨尘这时候自然不知道,之所以邪道武者能够如此轻易的就形成这样一个巨大的包围圈,其中有大半的功劳是剑门强者所谓。
若不是剑门强者刻意向合天门弟子靠去,故意留手,给足了邪道武者形成包围圈的机会,这么大的一个包围圈,很难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形成。
虽然一时间无法确定,但是杨尘心里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心里隐隐觉得,萧尘肯定有什么阴谋。
只不过,任由杨尘怎么想,都想不到萧尘究竟有什么阴谋,因为此时不仅仅是合天门的弟子,剑门强者也身陷包围圈中啊,萧尘也没有做到独善其身。
“难道萧尘想要和我玉石俱焚?”心中疑惑道,不过很快,杨尘便是摇头,否决了自己这个想法,“不可能。”
在杨尘看来,萧尘绝对不可能用剑门所有精锐来和自己玉石俱焚,因为纵然到最后自己带来的这些普通弟子全部死光,合天门的损失也远远没有剑门来的沉重。
因为就算这些普通弟子全部死光,人数死的再多,可是合天门的精锐还在,支柱还在,但是剑门不同,一旦这些剑门强者死光,剑门就等于只剩下一个空壳子了。
就好像是你用瓷器去碰人家的瓦片,纵然最后的结果都是破碎,但肯定是瓦片占便宜啊。
杨尘想不通萧尘究竟能有什么阴谋,甚至有那么一瞬间,杨尘自己都觉得,是不是自己想多了。
不过就在杨尘四下摸不着头脑的时候,只听萧尘的声音突然传来。
“该死,邪道武者数量太多了,大家撤退………….”
萧尘毫无征兆的下达了撤退的命令,听闻这话,杨尘直接傻眼了,什么情况?居然撤退了?
一时间,杨尘看向眼前的战局,只见剑门众多强者,顿时间分成了二十多个小队,分别由轩辕凌,龙青,藏刑等至境大能带领,开始向外突围而去。
二十多个小队,瞬时间,仿佛变成了二十多柄尖刀一般,很快便是撕裂了邪道武者的包围。
这一次萧尘带来的人本就不多,而且尽数都是剑门的精锐,如此配置,在这样突围的时候,作用显然就凸显出来了。
因为众人的实力都不弱,所以突围起来,自然是如鱼得水,而且人数不多,也更容易指挥。
不同于合天门,虽然人数众多,但大多数人的实力都不怎么样,所以这时候,剑门强者可以突围,但是合天门的弟子们却很难突出重围。
这就是精锐的作用,眼看着剑门一方开始突围撤退,杨尘面色一沉,当即也是开口喝道,“撤退,跟着剑门的人。”
杨尘的反应倒是不慢,而且第一时间就让合天门弟子跟着剑门众强者,如此一来,有剑门强者在前面开路,突围自然就要容易很多。
只不过,杨尘有这样的想法,萧尘如何能会没有料到呢,听闻杨尘这话,萧尘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轻声呢喃道。
“跟得上么?”
杨尘想要让合天门跟在剑门强者后面突围,只可惜,萧尘显然不会给他这个机会,而且,以合天门弟子的实力,想要跟上剑门强者,根本也就是痴心妄想。
这不,听闻杨尘的命令,合天门众多弟子纷纷开始跟随剑门强者突围,但是,他们根本就跟不上剑门强者。
一边是底层弟子,一边则是真正的精锐,修为都没有低于悟境层次的,双方的差距自然是显而易见。
而且,在突围途中,剑门强者按照萧尘之前的指使,故意将那些烂路的邪道武者引向合天门弟子那里。
一时间,虽然合天门弟子想要更是剑门强者突围,可非但没有成功,最后还一个个陷入了重围,反观剑门一方,很快便是有不少人成功突围而出。
而那些邪道武者,显然不会在乎你是合天门还是剑门的人,眼看剑门强者突围而出,邪道武者便是转而攻向合天门弟子。
一时间,合天门弟子死伤惨重,完全陷入了邪道武者的围杀之中。
听着合天门弟子不断发出的惨叫声,以及眼睁睁看着一名名合天门弟子倒下被杀,杨尘眼中的怒吼忍不住的喷涌而出。
到这时候如果杨尘还不知道自己中了萧尘的诡计,那他就真可以买块豆腐撞死了。
到现在,杨尘终于明白,为何萧尘只待这么少的人,而且还都是剑门精锐了,为的就是更方便突围,更方便坑自己。
“该死,萧尘,我必与你势不两立。”
彻底中了萧尘的诡计,这时候剑门强者纷纷突围,可是合天门弟子却是成为了替罪羔羊,被邪道武者疯狂围杀。
就在杨尘怒火中烧的时候,萧尘的话音也是传来。
“杨兄,邪道武者凶猛,我先撤了,你自己保重啊。”
噗…………….听闻萧尘这一番话,杨尘气的一口老血喷出,转头怒视着萧尘所在,而面对杨尘的怒视,萧尘居然还面露笑容的挥了挥手,这更是让杨尘怒不可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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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掌门?!
林羽听到这三个字微微一怔,刷牙的手也不由停了下来,怎么也没有想到,玄医门的副掌门会在大年初一的时候到访。
林羽略一迟疑,接着低声说道,“好,厉大哥,你告诉他,我一会儿到!”
对于这个“吸血门”的副掌门人,林羽倒是也颇感兴趣,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才能黑心到如此程度!
林羽洗刷完毕之后便直接赶往了医馆,只见医馆的门口停着一辆车身铮亮的劳斯莱斯幻影,两个身着黑色西服的男子站在车子旁耐心等候,看起来有些像是司机和保镖。
林羽扫了这两人一眼,接着直接迈步进了医馆。
一进大厅,便看到一个身着锦布衣裤的中年男子端坐在沙发上,而他的身后则站着一个年纪相仿的中年男子,怀中抱着一件貂绒大衣,恭敬的立在锦衣男子身后。
林羽不认识端坐的男子,倒是一眼便认出了站在后面,怀抱大衣的男子,便笑眯眯的打招呼道,“上官先生,别来无恙啊!”
这怀抱貂绒大衣的中年男子正是上次林羽在军区总院碰到的怀抱着天山冰蟾,替袁赫的侄子等人治疗外伤的上官诚!
上官诚面色平淡,冲林羽轻轻的点了点头,没有答话,眼中闪过一丝若有若无的敌意!
毕竟经过先前的几件事,玄医门跟林羽可以说已经算的上是死对头!
不过上官诚虽然对林羽没有好脸色,但是端坐的锦衣男子此时突然站了起来,笑呵呵的冲林羽说道,“这位想必就是何先生吧,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啊,我们新年第一天就过来叨扰,希望何先生见谅!”
林羽扫了眼这个说话客气的锦衣男子,猜测他应该就是玄医门的副掌门,只见他面容白净,浓眉大眼,模样长得甚是端庄,年纪约莫五十上下,身上并没有那种唯利是图的铜臭味,反而带着一丝恬淡优雅的气质,颇有些翩翩君子的意味。
“果然是人面兽心啊……”
林羽不由低声嘟囔了一句。
“何先生,你说什么?”
锦衣男子微微一怔,有些没听清林羽的话,疑惑问道。
“奥,没什么!”
林羽摇了摇头,见锦衣男子脸上挂着笑,说话客气,便也没有冷言相对,客气道,“阁下应该就是玄医门的副掌门吧,不知道该怎么称呼?!”
“鄙人荣桓!”
锦衣男子面带微笑的说道。
“荣桓?”
林羽微微蹙了蹙眉头,接着问道,“你跟荣鹤舒那老狐狸……不,老爷子,是什么关系?!”
荣桓听到林羽这话也不由皱了皱眉头,脸上的笑容顿时一扫而光,沉声说道,“是家父!”
“奥,这样啊!”
林羽淡淡的笑了笑,眼中却流露出一丝寒色,原来是荣鹤舒的儿子啊,怪不得真年轻就成了副掌门。
他所说的荣鹤舒,正是玄医门的掌门人,据说已经是玄医门第一百多代传人,足见玄医门厚重的历史!
“何先生,想必您也知道,我这次来所为何意吧?”
荣桓平稳了下情绪,恢复了方才那种淡然自若的神情,语气平淡的冲林羽问道,最近他们玄医门的陈管事被抓,那么多珍贵的药材又全部落入林羽的手中,他们玄医门自然不可能不闻不问!
“不知道!”
林羽非常果断的摇了摇头。
荣桓见状面色微微一变,显然有些愠怒,知道林羽是故意的,忍不住耐着性子问道,“何先生,我们在春华路弄巷里存放的药材,是被你尽数收走了吧?!”
“奥,那些药材啊!”
林羽立马做出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接着说道,“我知道,我知道,不是你们帮那个通缉犯凌霄制药,帮助他滥杀无辜,所以这些药材被军机处给没收了吗?!”
他话里虽然没有带一个脏字,但是却相当于在赤裸裸的骂玄医门,荣桓脸色阴沉,实在有些听不下去了,冷声说道,“何先生,请你说话注意一些,脏水可不能随便往我们身上泼,这件事军机处那边已经调查清楚了,是陈管事瞒着我们偷偷跟凌霄他们取得了联系,偷取了我们门内的药材,偷偷替凌霄他们制药,对此,我们一无所知!”
他说这话的时候脸上一副大义凌然的表情,而且还夹杂着一丝委屈,仿佛他们玄医门似乎才是真正的受害者!
“是吗,这个陈管事还真是全能啊,据我所知,他就是个管事的吧?医术竟然也这么厉害?竟然能够配制如此高难度的药?!”
林羽语气讥讽的说道。
荣桓沉着脸说道,“他作为一个管事,自然不会配制这些药,是他伙同我们门内的几个医师一起做的,至于那几个医师已经闻讯潜逃,我们也一直在配合军机处搜寻他们的下落!”
“奥,这样啊,那确实也怪不得你们!”
林羽面色凝重的点了点头,接着摇头感慨道,“不过可惜啊,我听说以前的玄医门都是能人大士辈出,没想到现在竟然出的都是些卑鄙无耻,跟杀人犯同流合污的鼠辈!”
他这话无异于指着荣桓的鼻子骂玄医门都不是东西,荣桓顿时气得面色通红,暗想这小子果然难缠,竟然连嘴巴都这么毒!
“何家荣,你说话客气点!”
上官诚冷着脸冲林羽一指,怒气冲冲的说道。
林羽微微一怔,故作疑惑的说道,“怎么,连事实特不让说了?莫非是你们心虚吗?好,我不说了就是!”
荣桓铁青着脸说道,“何先生,我今天来不是跟你斗嘴的,我是来问你讨要药材的,那些本是我们玄医门的药材,所以我来讨要合理合法,请你如数还给我们!”
“药材我没见啊!”
林羽摇了摇头,直接不认账道,“好像是被拉到军机处了吧,你去问他们要吧!”
“军机处?!”
荣桓面色一沉,皱眉道,“他们说当时是直接被你拉来了啊!”
林羽听他这么说,便知道军机处里确实有玄医门的眼线,因为韩冰和她手下的人,是绝不会直接告诉玄医门药材是被自己拉来了。
“荣大掌门,请你说话注意一些,脏水可不能随便往我身上泼,这些药材明明是军机处那边接手了,我连碰都没有碰过,怎么又成了被我拉走了?所以你还是回去找他们吧!”
林羽学着刚才荣桓的语气沉着脸冲荣桓否认道,而且语气中也带着一丝委屈,仿佛自己真的从未接手过这些药材一般。
赖账嘛,谁不会!
荣桓见林羽死不承认,气的胸口一起一伏,接着眼中闪过一丝狠戾,冷声冲林羽说道,“何家荣,我警告你,我们玄医门对你的容忍度已经达到了极限,我给你三天的时间,你要是不把药材准备好,送到我们东城区分部的话,那我保证,你这个中医会长用不了多久就将身败名裂,甚至连同整个中医都将为你所连累!”
荣桓说这话的时候底气十足,煞有介事,看起来信心满满。
“好大的口气,你是做梦呢吧!”
一旁的厉振生有些听不下去了,冷冷的冲荣桓说道,“你也不打听打听,现在整个京城有谁不知道我们回生堂,又有谁不知道我们何先生!”
“何家荣,爬的越高,摔的越痛,这点你应该知道吧?”
荣桓嗤笑一声,眯眼望着林羽说道,“你真以为自己已经长成了参天大树?!其实在我们玄医门眼中,仍旧不过是一只蝼蚁罢了!踩死你,不过是抬抬脚的功夫罢了!”
“……”
百人屠闻言一时间有些无语。
这都什么着眼点啊!
他正在诉说着这寄信背后的严肃凶险,结果林羽竟然好奇的是为什么只寄出四封信……
“这个我也不知道,毕竟有关于他的传闻并不多!”
百人屠摇了摇头,说道,“反正四封信过后,他就会出手,不过就像我说的,只有最具有挑战难度的一些任务,他才会采用这种方式,而且他似乎乐在其中,至今为止,这种信,他应该寄出了不过两三封而已!所针对的,也都是国际上大名鼎鼎的皇族贵胄!”
“哦?这么说,我还得感激他如此瞧得起我喽!”
林羽咧嘴一笑,“竟然给我跟那些大名鼎鼎的皇族贵胄一样的待遇!”
“先生,越是这样,我们越要小心啊!”
百人屠急声提醒道,“这说明他对这次的任务极为重视,那也必然会拿出足够的专注力和百分百的实力对付我们!”
林羽神色一凛,郑重的点了点头,没有表现出丝毫的轻视,沉声说道,“我们也必须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既然这次他千里迢迢来了炎夏,那就让他别回去了!”
说着他低头望向手里的信纸,眯眼笑道,“不过,说不定,他就是个炎夏人呢!”
如果这封信是这个杀手自己写的,那这个杀手多半就是炎夏人,因为以外国人的汉语水平,绝不可能写出这种文绉绉的内容。
“这就是这小子的难对付之处……”
百人屠眉头紧蹙道,“他是哪国人,是男是女,是老是少,我们全都不知道……”
“有些人虽然掩盖的住身份,但是却掩盖不住身上的那股气势!”
林羽眯着眼悠悠的说道。
像这种级别的杀手,身上的杀气必然寒意森然,以他和百人屠等人的经验,仔细辨认,一定能够辨别出来。
经林羽这一提醒,百人屠也回过神来,点了点头,沉声道,“那我今晚上就跟奎木狼他们嘱咐嘱咐,让他们加强下戒备!”
林羽不置可否,接着双眼聚焦到信纸上的地名上,念叨道:“崇如山戒子碑……”
“这个地方挺远的,离着市里几十公里呢!”
百人屠急忙道,“戒子碑就是山腰上的一个石碑!”
林羽点点头,悠悠道,“牛大哥,你说,他把让我自尽的地点设置在这里,那他要想知道我会不会按照他说的做,肯定也要在这附近蹲守吧……”
听到他这话,百人屠双眼一亮,沉声道,“后天一早我就赶去这里盯着!”
既然选定了这个地点让林羽去自杀,那这个第一杀手就算不亲自到场,也一定会派人过去盯着。
所以百人屠提前过去蹲守,说不定能够有所收获。
“带上春生和秋满,也好有个照应!”
林羽嘱咐道。
当天晚上,奎木狼和角木蛟等人得知林羽收到了死亡威胁,皆都愤怒不已。
从来都只有他们星斗宗手握别人的生死大权,什么时候轮到这些不知死活的兔崽子恫吓他们宗主了!
所以角木蛟、亢金龙、云舟以及奎木狼、毕月乌和参水猿六人商量了一些,六人分三班,轮流守护在林羽的住处附近,二十四小时不间断值守。
接下来的两天,林羽跟没事人一样,仍旧循规蹈矩的生活。
到了信纸上所写的日期之后自然也没有前往崇如山。
不过百人屠倒是一早就带着春生和秋满赶到了崇如山,潜入在山腰上的戒子碑附近,观察着周围的情况,时不时游走上几番,寻找可疑人员。
但是遗憾的是,他们一直蹲守到晚上,也没有逮到任何可疑的人员。
其实他们从早到晚,总共也没见到几个人,因为这崇如山根本不是什么知名的景点,人迹稀少,来山上的,多半都是当地挖野菜的居民或者闲来无事瞎逛的散客。
所以,百人屠他们蹲守了一天,也没有任何的收获。
而林羽这边,一天也同样过的波澜不惊,没有丝毫的异样。
等到百人屠回来将一天的经过跟林羽讲述过之后,林羽也不由皱紧了眉头,不可置信道,“就一个可疑的人也没有发现?!”
“一个都没有!”
百人屠很认真的摇了摇头,“都是普通人!”
“有意思!”
林羽眯着眼笑了笑,若有所思。
“先生,不出意外地话,他马上就要送来第二封信了!”
百人屠沉声道。
林羽笑道,“我都迫不及待了,倒想看看他剩下的三封信都是什么内容!”
第二天一早,第二封信如期而至。
林羽来长庆的主要目的就是解决土卫,所以他最关心的,便是土卫所在的下落。
其实这帮黑衣人现身的时候,林羽便已经猜到了,他们中绝对不会有土卫。
他内心十分的清楚,土卫和玄医门的目的非常简单,就是把他拖在长庆,好让他无法回京城对荣鹤舒造成威胁!
所以为了尽可能的拖住林羽,土卫自然不会轻易现身。
而林羽自然希望尽快查出土卫的下落,解决掉土卫,救出胡擎风的妻子,这样他还有时间返回京城击杀荣鹤舒。
“你杀了我吧!”
让林羽意外的是,这次的这帮黑衣人比先前的都要有骨气的多,而且说话间没有丝毫的迟疑,似乎一点都不惧怕死亡。
“你们受到了威胁?!”
林羽眉头一蹙,似乎从黑衣人绝望却又欣慰的眼神中察觉到了什么,沉声问道,“你说出来,或许,我可以帮你!”
黑衣人的眼神微微一变,接着闭了闭眼,低声说道,“你杀了我吧,你杀了我,我的家人才能活……”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哀求。
听到这话,林羽终于明白了过来,怪不得这帮人会如此的视死如归呢,原来是他们的家人被事先给抓走作为了要挟,看来玄医门吸取了上次荣桓事件中的教训,开始用家属做起了人质。
对自己的人尚且都能如此,可见玄医门有多奸诈下作!
“你以为就算你死了,土卫就能放过你的家人吗?”
林羽眉头紧促,低声劝说道,“你们跟土卫接触的最深,应该知道他的残暴吧?你们死了,你们的家人对他就更没用了,他会放过他们吗?!”
黑衣人闭着眼没说话,沉默片刻仍旧继续道,“杀了我吧,杀了我,起码我的家人还有希望活……”
林羽听到这话不由心中酸涩,有些被黑衣人打动了,如果换做自己,自己也同样会为了家人付出性命。
“你只有说出他的下落,你的家人才能活!”
林羽沉声说道,接着已经掏出了一根银针,定声说道,“我劝你还是现在就交代了吧,不然一会你同样也会交代的!”
虽然他有些于心不忍,但是他却不得不这么做,因为他要尽快查出土卫的下落,要尽快救自己兄弟的爱人,而且他说的是实话,或许土卫死了,黑衣人的家人才更安全一些。
黑衣人没有说话,身子突然剧烈的颤抖了起来,紧接着他口中突然涌出了浓厚的黑血。
“你做什么?!”
林羽见状面色陡然一变,一把捏住了黑衣人的嘴,黑衣人的嘴一张,林羽才发现,黑衣人已经将自己的整条舌头齐根咬断!
黑衣人突然嘿嘿的笑了起来,再次安心的闭上了眼睛。
这样一来,无论被怎么言行逼供,他也无法说出土卫的下落了,更何况他双臂已废,字也写不出来了!
林羽摇头叹息,将银针收起来,接着对步承说道,“步大哥,给他一个痛快吧!”
步承立马拎着匕首上前,利落的解决掉了黑衣人。
“家荣,刚才装作我妻子袭击我的女人已经不见了!”
胡擎风沉声冲林羽说道。
林羽眉头一蹙,沉声道:“看来她刚才是趁乱偷走了!走,我们去外面找找!”
说着林羽率先走了出去,其他人也赶紧跟了出来,此时天已经蒙蒙亮,雨也已经停了,整个产业园仍旧空荡荡的,哪里有丝毫的人影。
众人分头四下找了找,回来后皆都冲林羽摇了摇头,没有任何发现。
胡擎风紧紧的抱了抱怀中的儿子,心头说不出的压抑,虽然现在儿子找到了,但是自己的妻子仍旧下落不明。
“胡大哥,你别着急,我们慢慢查,一定能尽快救出嫂子的!”
林羽回身冲胡擎风低声安慰道,身为人夫,他自然能够理解胡擎风现在的心情。
胡擎风咬着牙,用力的点了点头。
随后众人便离开了产业园,找了一家不起眼的酒店下榻,等到天亮之后,林羽便去中药店买了一些药材,煎熬后灌给凯凯。
等到中午的时候凯凯就醒了,因为林羽替他止住了创口的疼痛,所以他没有哭闹,只是一个劲儿的喊着胡擎风爸爸,询问天是不是黑了,询问妈妈在哪里。
胡擎风强忍着眼中的泪水,不停的编瞎话哄骗着儿子。
林羽看着这一幕也心如刀割,白天的时候跟步承和百人屠他们分头出去寻找土卫的下落,但是土卫就好比进入大海的鱼儿,瞬间无声无息,甚至连个电话都没有打来。
不过他倒是给胡擎风发来了一个短信,告诉胡擎风,只要胡擎风杀了林羽,他的妻子就可以活。
胡擎风直接将手机摔了个稀碎,破口大骂,林羽舍命救了他儿子,他要是再为了救妻子做出这等卑劣的事,那他跟玄医门的人有何差异?!
三天的时间一闪而过,离着大英女王访华还有不到一天的时间,但是林羽他们仍旧没有丝毫的发现。
“家荣,你们先回京城吧,这里我自己慢慢找!”
胡擎风冲林羽劝说道,“如果我的妻子最后不小心遇难了,你们杀了荣鹤舒,也就相当于替她报仇了!”
就在这时,一旁睡觉的凯凯突然坐了起来,小心翼翼的问道,“爸爸,天是不是再也不会亮了?妈妈是不是也再也不会回来了?”
他这话问完之后并没有哭闹,比同龄人的孩子懂事的多。
众人听到凯凯这话,心头仿佛遭到了一记重击,胸口沉闷不已,面色阴郁,没有说话。
胡擎风的眼中则已经噙满了泪水,张着嘴,不知该如何回答儿子。
“放心,凯凯,何叔叔跟你保证,天一定会亮,你的妈妈,也一定会回来!”
林羽俯身蹲到凯凯的跟前,抓着凯凯的小手轻声保证道,只不过他的保证多少显得有些苍白无力。
他忍不住想,如果这要是换做江颜,换做他和江颜的孩子,那他可能内心早就已经崩溃了吧?
他猛地起身,将胡擎风拽到外面走廊的窗前,沉声说道,“你放心,胡大哥,我就是将长庆翻个底朝天,也一定要抓到土卫,也一定要让他交出嫂子,这样,你现在从名都调一批兄弟过来,守住各大中药房,要是发现可疑的人,让兄弟们立马跟上去!既然他们是玄医门人,我猜测他们极有可能会去购买中药材,作练功所用!”
“好!”
胡擎风用力的点了点头,现在他们名都分堂已经重新安定了下来,倒是也能抽的出人手。
“砰呤!”
就在这时,他们两人一旁的窗户突然陡然碎裂,一个白点洞穿玻璃急速的飞了进来。
他们两人急忙侧头躲避,转头朝着窗外一看,发现窗外的步行街上人来人往,根本看不出是谁突然发起的“偷袭”。
林羽转头往地上一看,发现射进来的是一个白色的纸团,赶紧走到跟前,将地上的纸团捡了起来,只见纸团上写着一句话:你找的人在弘文区明定路麒麟大厦。
林羽看到这张纸条微微一怔,显得有些惊讶,一把塞到胡擎风的手里,接着猛地转身扑到窗前,朝外面望去,但是人海茫茫,他仍旧没有丝毫的发现。
“家荣,这是不是土卫故意骗我们的?!”
胡擎风看到纸条上的地址面色一沉,只以为是土卫要再次引他们上钩,伏击他们。
“不是!”
林羽摇了摇头,轻声说道,“你看下右下角,写的是什么。”
“什么都没有啊!”
胡擎风将白纸整个展开,摇头道,“只画着一朵玫瑰!”
(118章小bug已改,胡擎风只刺伤了黑衣人的左眼,大家可清除缓存重新看)
林羽的脸色微微变了变,紧接着他迅速抬起头,左右张望了起来,两只眼睛凌厉无比,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戒备,似乎在搜寻着什么人。
“先生,您这是怎么了?!”
一旁的百人屠此时已经走了过来,看到林羽这副模样后有些不明所以。
林羽没有说话,直接将自己手机上的短信亮给百人屠看了一眼。
百人屠凑眼看清手机上的内容之后不由眉头一蹙,疑惑的念道,“何先生……见您无恙归来,心中甚慰,愿您一切都好!”
接着他不解道,“先生,这不就是条问候短信吗,怎么了?”
说着他还特地看了眼手机号,发现也是国内正常的十一位号码,只不过并没有备注联系人。
“你不觉得这条短信的语气很像一个人吗?!”
林羽皱着眉头冲百人屠说道,“你可还记得,当初在米国,给我们通风报信,提前告诫我行踪暴露,叮嘱我做好防备的人吗?!”
百人屠听到林羽这话顿时也恍然大悟,指着林羽的手机诧异道,“莫非,他们是同一人?!”
“我不确定,但我怀疑是!”
林羽点了点头,再次左右搜寻了几番,仍旧没有看到任何可疑的人。
“您打电话过去问问不就行了!”
百人屠提议道。
“不出所料的话,号码应该已经成为空号了!”
林羽笑了笑,接着已经拨通了这个号码,不出他所料,电话那头果然响起了所拨打的号码是空号的提示。
“这就怪了……”
百人屠皱着眉头不解的问道,“他明明是帮助我们,却为什么不敢露面呢?!”
“我同样也纳闷呢!”
林羽轻轻叹了口气,无奈道,“在米国的时候,我以为这个人之所以给我们提供消息,是因为有求于我,或者想跟我作交换,让我帮他做什么事情,但是现在我们已经安然无恙的回国了,他也只是发了一个问候而已……”
林羽同样也百思不得其解,想不通是谁能有这么大的能量,能够得知他去米国的消息,得知他被人刺杀的消息,而且还不求任何回报!
“您说,会不会是个女人?!”
百人屠沉着脸意味深长的望了林羽一眼,虽然他的脸上仍旧面无表情,但是眼中却带着别样的意味。
能够如此尽心尽力的帮助林羽,还不求回报的,那最大的可能就是对方是个女人……
“牛大哥,你这话什么意思?!”
林羽看出百人屠眼中的一丝不寻常,不由有些被气笑了,能够明显感觉出百人屠这话意有所指。
“我没说什么啊,我就说她有可能是个女人啊!”
百人屠淡淡的说道,“这世上本来不就这样嘛,不是男人就是女人啊!”
说着他赶紧转过身去招呼出租车,同时不紧不慢的扔出一句,“放心吧,我不会跟江颜说的!”
林羽无奈的摇头笑笑,想解释但是却又不知该如何解释,心里冤屈不已。
他低下头,望着手机上的短信眯了眯眼,心中不由暗暗思忖,百人屠这话提醒的很对,对方到底是个男的还是女的,他根本不清楚,甚至是敌是友,他同样也不清楚,因为对方现在无所求,并不代表以后无所求!
而且,在米国的时候对方是用米国的号码给他发的短信,他回国之后又用国内的号码给他发了短信,所以,对方究竟是来自哪里,都还未可知!
“先生,上车了!”
这时百人屠冲林羽喊了一声,这才将林羽的思绪打断。
林羽索性懒得再想,钻进了车里,跟着百人屠一起朝着家的方向赶去。
话说此时在大洋彼岸的洛市,整个城市已经被夜色笼罩,甚至街道上的车子和行人都已经渐渐稀少,但是世界医疗公会的办公大楼却仍旧灯火通明,所有职能部门的工作人员全都没有下班,乱成了一锅粥,皆都手忙脚乱的或打着电话或整理着文件,焦头烂额的处理着今上午发布会失败所造成的轩然大波!
经过今上午萨拉娜“死而复生”的事情之后,世界医疗公会在全世界的公信力遭遇到了极大的冲击!
从发布会结束到现在,世界医疗公会的一应职能部门就没闲下来,皆都是海外各国卫生部门或者医疗机构打来的电话,很多早就已经约好的合作、宣讲大面积被取消掉,同时很多订购的药品和医疗设备也大部分被取消,导致整个世界医疗公会一时间损失巨大!
“FUCK!FUCK!”
此时楼上宽敞的办公室内,洛根一边怒骂,一边抓起桌上的烟灰缸狠狠的摔在了地上,整张脸赤红一片,身子宛如筛糠般抖个不停。
今天一整天,是他长这么大,最折磨、最痛苦、最丢人的一天!
从发布会结束到现在他的电话直接被打爆,全都是各国医疗部门的联络人打来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语气中饱含着对世界医疗公会的质疑!
其中同样不乏很多给世界医疗公会注资的金主,厉声质问他们到底在搞什么,竟然连个活人和死人都分不清楚!
直到现在,他桌上的电话还“叮铃铃”响个不停。
一旁的伍兹沉着脸,一声不吭,两只眼睛分外阴寒,今上午发布会失败所形成的巨大负面效果,让他也极为恼怒!
而站在他身旁的,正是上午去搜捕林羽却扑了个空的德里克。
德里克紧攥着拳头,十分不甘心的说道,“我如果早去一步,就能抓到这个该死的何家荣了!”
“你不是说过,萨拉娜已经死了吗?”
洛根一把抓起桌上响个不停的电话狠狠拍到了桌上,接着猛地转过身,冲伍兹冷声喝问道,“你一个堂堂的医疗公会会长,竟然连活人死人都分不清?!”
“当初要不是你拒绝让何家荣代表的炎夏中医协会加入医疗公会,会出现今天这个局面吗?!”
伍兹也铁青着脸,冷冷的冲洛根回怼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