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兄弟,我们就先走吧,省的惹伯父不高兴。”一旁的周辰也颇有些尴尬,但觉得林羽也是咎由自取,谁叫他非要来出这个风头的。
一旁的沈玉轩也是一脸窘迫,见父亲真发怒了,支支吾吾的没敢说话,在他们家,他父亲有着绝对的威严,他和他妈从来都不敢反驳。
“小辰,我不是说你,中午留下来吃饭吧。”沈寒山满色一缓,对周辰说道。
“不用了伯父,我下午还有事。”周辰笑着拒绝。
随后他们三人便走出了沈家。
“家荣,对不起啊,我也不知道我爸今天竟然在家,要不然我也不会请你过来。”沈玉轩满脸歉意,十分自责。
“没关系。”林羽摇摇头,眼神突然被沈家院外西南方的一处墙角吸引到了。
“何兄弟,那我们就先回去吧,我开车送你。”周辰语气有些迫切,他对那幅明且帖实在是太期待了,很想现在就去看上一眼。
“我不能走,伯父这几天腰疼的厉害,近日会有大劫,要是不赶紧解决,性命堪忧。”
林羽说话的时候眼睛一直盯着西南处的墙角,眉头紧锁。
“家荣,你可得想办法救救我爸啊!”沈玉轩急了,他爸可是他们家的顶梁柱啊,要是出个好歹,那整个沈家也就垮了。
“言重了吧,不过是腰痛而已,我坐久了也有这个毛病。”
周辰有些无奈,这个“何家荣”是不是装上瘾了,还没完了,玉轩也是,还一个劲儿的捧他,要不是自己有求于他,早就拍屁股走人了。
“玉轩,你们家这个院墙墙角以前是不是修整过?”
林羽走到墙角跟前仔细看了一眼,能够看出墙角的墙漆颜色跟周围相比稍显新鲜。
“嗯,得有三个月了吧,当时前面有户人家装修车库,开货车那司机眼瞎,倒车的时候把我家墙角撞塌了,后来便让人修整了一下。”沈玉轩连忙道,“怎么,这个墙角有问题吗?是不是修补之后破坏了风水?”
林羽摇摇头,应该不是修补的问题,因为他看到黑气是从墙里面散发出来的,便说道:“这墙内,可能被人放了什么东西。”
刚才进门的时候他之所以没有发现,是因为这股黑气被院内梅花树的祥瑞之气挡住了。
他们说话间,沈寒山约好的针灸医师就来了,是个头发微白的中年人,跟沈玉轩打了个招呼便急匆匆的进了屋。
沈玉轩顾不上跟针灸医师客套,连忙对林羽道:“墙里有东西?那我现在就找人过来把墙砸开。”
一边说一边已经掏出了手机。
林羽点点头,看了眼针灸医生的背影,知道他进去也是白搭,要想彻底解决沈寒山的腰疼,必须得从这个墙角入手。
“玉轩,你这么大动干戈,又是砸墙又是干嘛的,伯父会不高兴吧。”周辰皱着眉头道,“要我说就先等等,刚才进去的针灸医师我也认识,是明心堂的主治医师,医术很厉害,我爸上次的腰疼就是他给医治好的。”
“周辰说的在理,我们先等等也行。”林羽点头附和,他知道,周辰这是信不过自己。
“那我先把人找来。”沈玉轩说完便给装修公司打了个电话。
“千万别找上次来修墙的人。”林羽赶紧提醒道。
“知道。”沈玉轩点点头。
电话打完不到一个小时,装修公司派来的两个工人便到了,小货车后斗装备齐全,电锤冲击钻应有尽有。
“你们怎么还没走!”
这时沈寒山也已经针灸完毕,正好送针灸医师出来,见林羽还没走,颇有些恼怒。
“爸,这墙里……”
“伯父,如果我没猜错,针灸完毕,您腰痛不只没有减轻,反而还加重了吧。”林羽直接打断了沈玉轩,他知道,沈寒山这种人不会听你掰扯那些有的没的,他这种人认死理,只看事实。
“你怎么知道?”
沈寒山面色微微一变,林羽说的没错,针灸完后他不禁没感觉减轻,反而感觉更疼了,现在连走路都有些费劲。
刚才他在屋里也跟针灸医师讨论这事来着,针灸医师也有些不明所以,建议他再去济世堂看看。
“伯父,我早就说过了,您这不是劳损所致,而是另有隐情,包括您最近出的意外,都是互相关联的,您只要给我一点时间,我立马便能解决掉您这腰疼的毛病。”林羽抬头望着沈寒山,言辞恳切。
“多谢你的好意,不必了,玉轩,去开车,带我去济世堂。”沈寒山冷声道。
“你……你是那天跟宋老比试的小神医?!”
这时一旁的针灸医师突然认出了林羽,急忙掏出手机对比了一下,立马兴奋道,“确实是你,小神医,幸会啊。”
针灸医师立马小跑过去握住了林羽的手,身子微躬,满是敬意。
林羽跟宋明徽那天斗医的过程被人用手机拍下来发到了清海中医圈的微信群里,立马造成了巨大的轰动,现在整个清海中医界都知道有这么一位少年奇人。
“您老过奖了。”林羽连忙谦卑的低了低身子。
见到年过半百的针灸医师竟然对林羽这么尊敬,沈寒山和周辰都不由面色一惊。
沈玉轩则有些洋洋自得,这“何家荣”当真是位高人呐!
“沈总,您这病有治了,既然有何小神医在,您哪儿都不必去了,就是济世堂的宋老爷子,都要稍逊他一筹。”老针灸医师满脸赞赏,中医界能有这样的奇人高手,何愁中医不兴!
“是啊,爸,连这位老医师都这么说了,要不您就让家荣替您看看吧,说不定有效果呢。”沈玉轩急忙劝说沈寒山。
“好,既然你会看病,那便请你帮我看上一看。”沈寒山有些将信将疑道。
“我说了,您这腰痛与病无关,给我十分钟,保准您灾痛全消。”
说完林羽便给沈玉轩使了个眼神,沈玉轩立马吩咐两个装修工人动手。
轰鸣的冲击钻一响,整个墙角立马塌掉一半。
“你们这是干什么!”
沈寒山面色一变,这个逆子,这是要把家拆了吗。
“家荣,你说的没错,这里面真有东西!”沈玉轩又惊又喜。
听他这一喊,沈寒山也不由一怔,跟着众人好奇凑了过去,只见墙里面被人砌进去了一个黑黄的油纸包,隐隐能闻到上面散发出的古怪异味。
林羽借过装修工人的手套戴上,把油纸包拿了出来,随后当着众人的面打开。
众人面色皆是一震,只见油纸包里裹着的,竟然是一把黑漆漆的柴刀。
饶是不信鬼神的沈寒山也不由倒吸一口凉气,只感觉后背发凉,自己家院子的墙上竟然嵌着一把砍刀,任谁都会心里发毛。
“这不是简单的油纸,应该浸过尸油。”
林羽不由皱了皱眉头,下手这人着实有些心狠手辣,这是多大仇啊。
闻言众人不禁又是一阵恶寒。
惊讶之余,沈寒山突然发现,自己的腰上的疼痛,竟然缓解了许多!
他特地扭动了一下腰肢和膝盖,已然没了丝毫痛觉,心里不由暗暗一惊,看向林羽的眼神带着一丝震惊。
林羽折了一段梅枝,问装修工人借了个火,点燃梅枝,连同油纸包一起烧了,随后问沈玉轩道,“家里有没有大米?”
“有,有!”沈玉轩连忙起身,接着跑进了屋,随后把整个米盒抱了出来。
林羽抓了把米,暗暗施了清明诀,又放了回去,随后将柴刀插进了米里,只见柴刀周边的米突然间变得黝黑起来。
一旁的周辰看的大惊,今天看到的一切,实在是太超出他的认知了。
“米扔到垃圾桶里就行了,柴刀可以留下,修剪梅枣枝叶的时候说不定能用到。”林羽笑道,现在这把柴刀已经没了任何煞气,只是把普通的砍刀而已。
沈玉轩哪里还敢留,给那俩装修工人一人一千块钱,把米、柴刀连同地上的灰烬包好,一起塞给了他们,让他们扔的越远越好。
“伯父,您的腰不疼了吧?”林羽转头问道。
他这话说的颇有些轻描淡写,给人感觉无耻至极,似乎中医的衰败与他无关一样。
殊不知,他们传承千古的玄医门之所以能够辉煌至今,依托的就是中医!
不过现在玄医门在他和他爹等人的经营之下,早就已经沦为一个彻头彻尾的赚钱机器了,什么祖宗教训、门派教条,早已经忘在了脑后。
林羽听到他这话之后也是气的难受,但是又有些无可奈何,因为荣桓说的是实话,现在他们的中药注射液正卖的如火如荼,想必这种注射液还是有所作用的,销量不错,所以才会这么受各大医院的喜爱。
“荣桓,你们明知道卖这种药会害死很多人,难道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林羽强忍着怒火质问道。
“害人?又不是我让他们买的,怎么就成了害人了?!”
荣桓语气平淡的说道,“再说,自古以来,哪个医生手底下不死几个人,你就能保证经你手的病人全都能救活吗?所以,死几个病人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就当他们为医学现身了!”
对荣桓他们而言,跟巨大的利益相比,死几个人又算的了什么?!
“好,好,果然不愧是黑心丧德玄医门!”
林羽恨得牙根直痒痒,面对荣桓如此无耻的话,他竟然有些无言以对。
果然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何家荣,其实是你自己太蠢,明明可以有医院这种机构帮我们规避风险,你却坚持要自产自销,以至于现在引火烧身!”
荣桓冷声笑道,“而且事到如今,我也不妨告诉你,你制成口服液的一个方子,我们玄医门足足制成了七种不同的中药注射液,这也意味着,我们可以赚你七倍的钱!”
林羽闻言心头一颤,颇有些震惊,荣桓所说的这些着实出乎了他的意外,真不愧是唯利是图的奸商!
林羽紧紧的握了握拳头,冷声道,“只怕到时候这个钱你们有命赚,没命花!”
“就凭你?!”
荣桓冷哼一声,语气中说不出的讥讽,压根没把林羽放在眼里。
“不错,就凭我!”
林羽一字一板的说道。
“貌似现在被我们踩成狗的人是你吧?!”
荣桓学着林羽刚才的语气讥讽道。
“别急,俗话说后来者居上,我们拭目以待!”
林羽冷笑一声,十分自信的说道,现在有了中医注射液这个武器,又马上可以抓获黑瘦男子这个人证,林羽说话自然分外有底气。
说完林羽再懒得跟荣桓废话,直接挂断了电话。
“先生,给我三天,我保证神不知鬼不觉的把这小子弄死!”
厉振生凑上来,信誓旦旦的冲林羽担保道。
刚才林羽接到荣桓电话的时候,就带着厉振生和步承进了其中一间卧室,所以厉振生此时说话也没有任何的顾忌。
“交给我,只需要一天!”
步承此时也站出来冷声道。
林羽冲他们两人摇头苦笑,说道,“厉大哥,步大哥,你们都太小瞧玄医门了,步大哥,还记得上次我们在杜夫人的庄园里所发生的事吗?!”
步承听到林羽这话神色不由一变,似乎突然间想起了什么,双眼一睁,沉声说道,“先生说的可是那几个黑衣人?!”
当时杜夫人和寿小青设计将林羽引入庄园并且比试医术,在被林羽揭穿其中的蹊跷之后,便有几个身怀玄术的黑衣人跳出来,强行逼迫林羽将天山冰蟾交出去。
“不错,当时那几个黑衣人就是玄医门的人,虽然我们没有跟他们动手,但是想必你也看出来,他们身手不凡吧?!”
林羽冲步承点点头,面色严峻的问道。
“嗯,当时我还未习练至刚纯体,要是真打起来,我们可能会跟他们两败俱伤!”
步承神情冷峻的说道,从他的语气中可以听出来,他对这帮黑衣人的实力极为肯定。
“不错,他们人多势众,凭我们两个人当时的能力,真不一定能够冲出突围!”
林羽面色沉重的点点头,继续说道,“而且,这些人,极有可能只是玄医门中的一部分而已!”
步承听到林羽这话,向来面无表情的脸上也不由闪过一丝担忧,沉声问道,“先生,你的意思是说,玄医门内会玄术的高手恐怕也不在少数?!”
“在古代玄医不分家,会医术的人,自然也多少会一些玄术,这也是‘玄医门’名称的由来,同样也是玄医门内医术、玄术古籍秘典以及奇珍异宝众多的原因,因为它们汇集了千年以来无数先辈的心血!”
林羽神情凝重道,“所以玄医门其实比我们想象中的要难以对付,虽然这个副掌门荣桓不会玄术,但是他身边的那个上官诚,我曾在医院见识过他的身手,绝非等闲之辈,而且不排除除了上官诚外,还有其他暗中埋伏的高手在保护着荣桓!”
毕竟荣桓是荣鹤舒的儿子,是玄医门的副掌门,所以身边的安保力量绝对不可小觑。
“先生,那这么说来,这老小子我们是动不得了?!”
厉振生颇有些恼恨的说道,“他妈的,要是我们把它们门内的东西全部都弄过来就好了!”
“谁说动不得的?”
林羽笑眯眯的说道,“这里不是玄医门的神瀚海,这里是京城,是我们的地盘,他身边保护的人多,我们的人同样不少啊!”
“对啊!”
厉振生突然双眼一睁,来了精神,兴冲冲道,“他们人多,我们人也不少啊!”
现在有了春生秋满,又有了四大天王,还有秦朗和大军领衔的一支堪比专业特种兵的特种小队,他们这也算的上是兵强马壮了!
“对,打架嘛,拼的就是人多!”
步承此时也十分赞同的点了点头,以前向来喜欢单打独斗的他,在经历过与网络喷子的交战之后,越发的体会到了团队的重要性。
“步大哥,你下午帮我跟四大天王传达一个指令,让他们四个查出荣桓的行踪,轮番盯着他!一刻都不许松懈,给我把他盯死了!”
林羽眯了眯眼说道,眼中迸发一股锐利的寒光,一字一句的说道,“我要他死在京城!”
“好,我这就去办!”
步承听到林羽这话眼中突然闪过一丝莫大的兴奋。
对于他而言,“杀人”这两个字是最容易刺激他情绪的字眼儿,更让他激动的是,这两个字竟然是从一向不允许他打打杀杀的何先生嘴里出来的!
所以他感觉分外的兴奋。
其实林羽并不是个戾气重的人,但是林羽深知,像荣桓这种丧尽天良的人,是绝对不能让他活着离开京城的!
否则对中医,对华夏,都将后患无穷!
不过他知道,铲除掉荣桓,也就意味着与玄医门彻底成为死敌,再也没有任何缓和的余地,玄医门肯定会举全门之力对付他。
但是林羽丝毫不畏惧,他深知,他与玄医门之间必有一战,这是关乎善与恶的一战,也是关乎正与邪的一战!
就算玄医门不找上门来,他早晚有一天也要去神瀚海将玄医门铲个一干二净!
厉振生听到林羽这话也是振奋不已,不停的搓着手,满脸期待道:“先生,像这种黑心的混蛋,早就该杀,我们什么时候动手啊?!”
“快了!”
林羽眯了眯眼,神色淡然的说道,“接下来我们只需要等黑瘦男子落网,等李大哥查出病人中毒背后的原因,到时候,玄医门的牌打完了,就该轮到我们出手了!”
担心顾玲瑶想不通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那样可就更麻烦了,所以王芳开口劝慰道。
听闻王芳这话,顾玲瑶面无表情的说道,“放心吧,我不会做出什么蠢事的,我有些累了,想先回去休息。”
说完,顾玲瑶转身便是离开,见状,王芳担心顾玲瑶,匆忙的和王宗打了个招呼,便是急急忙忙的追了上去。
“萧尘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这是王芳临走时对王宗说的话,那意思很明显了,不管你王宗怎么做,反正必须要把萧尘给救出来。
看着王芳急忙追上顾玲瑶的背影,王宗欲哭无泪,这叫什么事啊?又不知他叫萧尘去杀何初旬的,为什么萧尘被执法堂的人带走了,要自己来负责?
而且,萧尘杀的可是亲传弟子,想要救他又谈何容易。
一想到主管执法堂的那变态老头,王宗便是一阵恶寒,在王宗看来,想要从那变态老头手上救人,无疑是虎口夺食啊。
“唉,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摊上这么一个妹子,唉,天道不公,天道不公啊。”一连串的叹息,王宗低垂着头,一脸郁闷的离开了,他要去想想如何解救萧尘。
在王芳的陪同下,顾玲瑶回到了住处,只不过一回来顾玲瑶就将自己锁在了房间里,也不理会王芳。
对此,王芳也不敢离开,只能在顾玲瑶这里住下,不过王芳倒是有些多虑了,顾玲瑶知道现在不能再火上浇油了,所以,没有采取什么过激的举动,而是将事情告知了自己的父亲顾启,想要让顾启想想办法。
王宗,顾玲瑶都在想办法帮助萧尘,与此同时,跟随那八名执事,萧尘此时也是来到了天风圣宗执法堂。
和天风圣宗其他地方不一样,整个执法堂周围除了隶属于执法堂的人外,没有一个人影,显得有些冷清,萧条。
但这也是很正常的,毕竟执法堂是什么地方,谁没事会整天往这里跑?可以说,执法堂乃是整个天风圣宗最为冷清的一个地方。
在数名执事的带领下,萧尘一路向执法堂内走去,整个执法堂的布置倒是很简单,一个不大的小院,院墙和院门都用黑漆粉刷了一遍。
在执法堂内,入眼只有两个颜色,一个黑色,一个红色,同时也不知道是不是这里长年累月的冷清导致,走进执法堂之中,一阵阴风扑面而来,给人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冰寒,冷酷,肃穆,这就是执法堂给萧尘的感觉,穿过前院,很快萧尘便是来到执法堂大殿,不大的大殿尽头,有着一张太师椅,而后的墙壁之上,写着公正严明四个大字,只不过这四个大字乃是用红漆所写,看上去有那么一丝瘆人的味道。
在萧尘来到大殿中央的时候,那八名负责一路押送萧尘的执事很自觉的分列两边,傲然而立,与此同时,原本空无一人的太师椅之上,不知什么时候,出下了一名身穿黑色长袍的老者。
老者面送枯瘦,满脸皱纹密布,不过那一双眼睛却是仿佛鹰眼一般,极为锐利。
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就好像是一个死人一般,面对这老头,萧尘第一感觉就是冷,这老头太冷了,不论是长相还是气息,都给人一种落入冰窖一般的感觉。
老者名叫严刑,是执法堂的主座长老,掌管天风圣宗一切刑罚。
毫不夸张的说,严刑就是所有天风圣宗弟子心中的恶魔,如果要问众多弟子在天风圣宗内最怕谁,这严刑绝对是第一,没有丝毫疑问,就俩天风圣者都比不上。
面无表情的看着萧尘,沉默了半响,严刑总算是开口说话了,只不过声音就仿佛是铁器摩擦发出的声音一般,既尖锐却又十分沙哑,让人听上去极不舒服。
“萧尘,你可知罪。”
老实说,面对严刑,萧尘的压力很大,甚至比面对天风圣者的压力还要大,当然,这并不是说严刑的实力比天风圣者要强,严刑只是半圣修为,论实力自然不如天风圣者,但是,他给人的感觉和天风圣者却完全不同,这就是萧尘身上的压力所在。
强顶着严刑给自己的压力,萧尘沉声回道,“弟子不知所犯何罪。”
“放肆,你公然杀害圣宗亲传弟子,难道这还不是大罪吗?”听闻萧尘的回答,严刑低声喝道。
伴随着喝声,严刑身上隐隐散发出一股极为冰冷的气息,仿佛要让人堕入地狱一般,身上的压力再度暴增,死死咬着牙齿,萧尘硬着头皮说道。
“传闻圣宗执法堂严明公正,可长老为何不问事情的前因后果就认定弟子犯下死罪?”
听闻萧尘这话,严刑身上的气息缓缓收敛,随即问道,“好,本座就给你一个机会,你将事情经过说来。”
严刑给人的感觉虽然凶狠冰冷,但是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严刑此人绝对是一个严明公正的人,也正是因为如此,天风圣者才会让他一手掌管圣宗刑罚,手握生杀大权。
听闻严刑这话,萧尘也是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如实说了一遍,没有丝毫的添油加醋,也没有丝毫的隐瞒。
听完萧尘的讲述,严刑的脸色略微缓和了一些,至少在看向萧尘的时候,已经没有了之前那冰冷的寒意。
原本萧尘击杀何初旬,这在严刑看来是死罪,不过在听闻萧尘的话后,严刑自问这何初旬的确是该杀,居然做出这样的事情。
情有可原,何初旬也的确是该死,但不管怎么说,萧尘杀人终归是触犯了宗规,要让严刑就这样放过他,显然也是不可能的。
面无表情的看着萧尘,严刑在思考如何处罚萧尘,原本萧尘是死罪,但现在事出有因,且萧尘也的确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天骄,杀了他对圣宗也是损失。
就在严刑思考着量刑的时候,大殿之内,鹤峰的身形缓缓浮现,看向主座之上的严刑,鹤峰笑着说道。
“严老头,这萧尘可杀不得。”
(明天爆发十章,算是补上之前的六章欠稿,存稿真是不易,不过出来混总是要还的嘛,明天中午十二点开始,兄弟们多多支持啊,推荐票,月票都投过来哦,多谢了!)
(本章完)
陈倩倩在一旁瞪大了眼睛,“姐姐……”
墨浮笙这么说,等于默许了,苏小柠和墨沉域两个人不会分开的!
那她算什么!?
陈倩倩强撑着从墙边站起来,艰难而又疼痛地走到墨浮笙面前,“姐姐,你不是说,他们很快就会离婚了。”
“我以后才是墨沉域的妻子么?”
澹台老爷子抚着胡子继续淡淡地笑着,“小丫头,你说你以后要嫁给墨沉域。”
“那如果墨沉域没有了双手,你还会嫁给他,伺候他么?”
陈倩倩怔了怔,当然不愿意!
当初知道墨沉域是瞎子的时候,她都不愿意嫁!
如果不是因为墨沉域澄清了眼睛的事情,她这辈子都不会考虑墨沉域的!
谁会和苏小柠那样的傻子一样,愿意嫁给一个残疾人!
但,这些话她也只会在心里想一想。
表面上,她还是一脸真诚地笑着,“我当然愿意!”
她以为这么说,是在对墨浮笙表忠心,可她没想到,她这么一说,澹台老爷子和澹台北城都笑了。
墨浮笙的脸变成了铁青色。
“既然墨家二少爷下辈子有你照顾。”
老爷子冲着澹台北城摆了摆手,“刚刚那丫头手里的手术刀不还在么?”
“去砍了墨沉域的双手。”
“反正他们墨家早晚会逼着小柠和他分开,也有人愿意伺候他的后半生,咱们也没什么好顾虑的了。”
澹台北城点了点头,“父亲说的是。”
言罢,男人便抬手捡起了被扔到角落里面的手术刀,朝着墨沉域的方向走了过去。
一步,两步。
他每走一步,墨浮笙的心脏就狠狠地一震!
不,不行!
不能让沉域失去双手,不能让……
“砰——!”地一声,墨浮笙直接从轮椅上摔下来。
她甚至顾不上自己身上的疼痛,就连忙撑着身体跪下来,“两位,请放过我弟弟。”
“你算什么东西?”
澹台老爷子冷媒倒竖,“我们只在乎我们澹台家的人,你算什么东西,你求我们,我们就要答应?”
“你从未将小柠放在眼里,我们需要把你放在眼里?”
老人的话冷漠而又残酷。
墨浮笙这辈子,都没有听到过这样的话。
没有受到过这样的侮辱。
可她知道,自己在澹台家的人面前,并没有半分能够抗衡的资本。
于是她只能闭上眼睛,深呼了一口气,“老爷子教训的是。”
“我的确不算什么东西。”
“但是,小柠和沉域夫妻关系那么好,我说让他们分开,也只是……只是一时气话。”
她抬起头来,看了一眼墨沉域扣在苏小柠身上的手,“您看,他连晕倒了,都不放开她。”
“您就该知道,其实沉域对小柠,是放在心坎上的。”
“小柠也是,听到他受伤了,拼死都要见到他,见不到他都不会安心。”
墨浮笙低下头来,“他们……两情相悦。”
“您不应该……”
“不应该拆散他们?”
老爷子笑了,“墨浮笙啊墨浮笙,你记住你今天的话。”
“如果日后,老爷子我再发现你做出什么不利于苏小柠的事情,看我怎么收拾你!”
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他狠狠地瞪了墨浮笙一眼。
墨浮笙连忙低下头来,“我知道。”
“你。”
澹台老爷子指了指白管家,又指了指不言,“还有你。”
“把这两个晕倒的,给我驾着,跟我走!”
墨浮笙怔了怔,连忙开口,“澹台爷爷,您这是……”
“沉域现在身体还不好,需要住院休养……”
“修养个屁!”
老爷子狠狠地呸了一声,“放你这边休养,你又要给我搞事情。”
“我老头子就是信不过你!”
他冷眸瞪了一眼白管家,“把他们两个,给我驾着,送到墨家老宅去!”
“让墨家的那个死老头好好看看,他的孙子孙女,把我孙女糟蹋成什么样了!”
白管家点了点头,“是。”
言罢,他便和不言两个人一起搀扶着墨沉域和苏小柠进了电梯。
澹台老爷子这才打了个哈欠,抬眼看了一眼澹台北城,“这边交给你,处理完了去墨家老宅,跟我一起找那个老头子算账!”
“是。”
澹台北城点了点头,目送着老人家带着两个孩子离开。
电梯门关上。
中年男人转过头来,目光冷漠地看着墨浮笙,“听说,你是因为小柠的养父和你有仇,才觉得他配不上你们墨家人对吧?”
他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傲然地坐在刚刚澹台老爷子坐着的长椅上,唇边带着几分冷漠的笑,“小柠的养父做的事情,让你觉得小柠配不上你弟弟。”
“那现在你知道了,她是我的亲生女儿。”
“她现在配得上了么?”
墨浮笙依然跪在地上,声音沙哑中带着几分不甘心。
可她还是低着头,“配得上。”
“是我们墨家……高攀了。”
陈倩倩震惊地看着墨浮笙的样子,还有她唯唯诺诺的话。
“姐姐!”
她瞪大了眼睛,“这人到底什么身份啊,你用得着这么怕他!?”
“苏小柠就是一个乡下的土村姑,她本来就配不上沉域!”
“以前配不上,以后也配不上,一辈子都配不上!”
澹台北城淡淡地笑了笑,拿出手机来翻了翻,“陈倩倩。”
“暴发户的女儿。”
“叔叔是市公安局副局长。”
“父亲做包工头生意。”
“母亲卖保险。”
他语调不屑而又淡漠地读出陈倩倩的家世背景,“原来这就是地墨浮笙小姐心目中配得上墨沉域的人选。”
澹台北城已经四十多岁了,他虽然只是坐在医院的长椅上,却散发出一种坐在帝王之位的冷傲和矜贵。
他说出的话,每一句的语调都很淡漠,带着一种拒人千里之外的遥远。
他淡笑着收起手机,“墨小姐,您这是看不起我们澹台家呢,还是看不起你弟弟?”
“如果你觉得你弟弟只配和一个包工头的女儿在一起的话……”
“那我也不说什么。”
“毕竟,我们澹台家的女儿,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触碰得到的。”
“我虽然很喜欢墨沉域这个年轻人。”
“但是他的家境,实在是太寒酸。”
水东伟听到这话颇有些意外的瞧了袁赫一眼,似乎没想到袁赫竟然会替林羽说话。
“当真是蛇鼠一窝!”
张佑安沉着脸扫了袁赫一眼,冷声道,“楚大少正躺在病房里面生死未卜呢,你们这边就已经护起短来了!”
楚锡联脸色阴沉的仿佛能拧出水来,脸颊上的肌肉都不由跳了跳,愠怒道:“袁赫,你别以为你们机构性质特殊,被上面照顾,就天不怕地不怕,告诉你,我们楚家也不是好欺负的!”
“哎呀,两位误会了,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
袁赫急忙说道,“我是想听完何家荣的辩解之后,好针对他的行为进行严惩!如果这件事真是他无事生非,傲慢狂妄,那我第一个就不会放过他!”
水东伟听到袁赫这话神情微微一变,瞬间听出了袁赫话中的意思,急忙点头附和道,“不错,如果这件事真是由何家荣而起,那我们一定不会包庇他!”
他们虽然口口声声说着要严惩林羽,但是也点明了,前提是这件事真如张佑安所言,全都是林羽的责任。
以他们两人对林羽的了解,林羽不像是这么莽撞跋扈的人,所以他们两人才一直坚持要将事情查明白后再做决定。
“好,希望你们说到做到!”
楚锡联沉声道。
就在这时,走廊中突然传来一声沉喝,“我孙儿在哪儿呢?!”
走廊内众人听到这中气十足的声音脸色皆都不由一变,齐齐转头望去,只见从走廊尽头走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楚老爷子。
楚老爷子身着一件军绿色的大衣,头上花白一片,分不清是白发还是雪花,脸色冷峻肃穆,隐隐带着一股怒气,一手住着拐棍,快步朝着这边走来。
他身后跟着楚家的一众亲友,男男女女老老少少,不下数十人,皆都神情冷厉,浩浩荡荡的跟在老爷子身后。
今天是大年三十,他们一家人正等着楚锡联父子回家后去饭店吃团圆饭,没想到等到的,竟然是楚云玺受伤的消息!
一家子的年,算是彻底毁了!
水东伟和袁赫两人看到楚老爷子之后,顿时面色一白,心里叫苦不迭,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没想到这件事楚家真的惊动了老爷子。
而且楚老爷子身后这一大帮子家人,同样也是非富即贵,根本惹不起。
“爸!”
楚锡联见到父亲之后急忙快步迎了上去,装模作样的急声道,“这大雪天,您怎么真的出来了……还把一大家子人都带来了,这年还怎么过?!”
“我孙子都被人打了,还过个屁!”
楚老爷子手里的拐棍重重在地上砸了一下,怒声道,“我孙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这年谁他妈都别想过安生!”
走廊旁的水东伟、袁赫以及一众医生噤若寒蝉,吓得大气都不敢出,低着头没敢吭声。
水东伟和袁赫知道,楚老爷子这话其实是说给他们两人听的。
“我孙子怎么样了?!”
楚老爷子走到病房跟前,一边焦急的朝屋子望着,一边急声问道。
屋子里的副院长听到这话顿时神色一苦,弓着身子急忙走了出来,看到气势威严的楚老爷子,话都说不出来了,颤声道,“楚大少他……他……”
“给老子说实话!”
楚老爷子瞪大了眼睛怒声呵斥道。
“他还……还处于昏迷状态中……”
副院长说着伸手擦了把头上的汗。
楚老爷子听到这话猛地抿紧了嘴唇,没有说话,但是整张脸瞬间涨红一片,身子微微颤抖,紧紧捏着手里的拐棍,用力的在地上杵了几杵。
副院长见状吓得脸色惨白,推了推眼镜,颤声道,“不过您老也别太过担心……从……从片子来看,楚大少头部伤势并……”
“头部的伤势肯定轻不了吧!”
楚锡联沉声打断了他,冷声道,“否则怎么这么久了还没有醒过来?还是说,你们太过无能?!”
副院长被他呵斥的话都不敢说了,低着头惊恐不已。
“那何家荣下手可是真狠啊!”
张佑安立马出声帮腔道,“而且云玺明明就没惹着他,他就无事生非,欺辱云玺,饶是云玺一再忍让,他还是不依不饶,竟然将云玺伤成了这样……这次昏迷过后,就算醒来,只怕也可能会留下后遗症啊……”
他越说越悲痛,甚至到最后已经泫然欲泣,像极了一位心疼晚辈的慈爱叔父。
听到他这话,一旁的楚老爷子的脸色更加难看,眼中精芒四射,手中的拐棍近乎要将地上的石砖碾碎。
墨沉域握着手机的手默默地收紧了。
他就知道。
他的小柠檬不会忽然就开始怀疑他的眼睛,甚至还用这种方式来“测试”他。
原来始作俑者在这里。
他冷笑一声,将消息删掉。
删掉后想了想,又拿着苏小柠的手机,把易千帆的号码拉黑了。
做完这一切之后,男人心满意足地上了床,抱着苏小柠睡觉。
那个晚上,苏小柠睡得很香,很沉。
第二天早上太阳照例升起。
苏小柠准时睁开眼睛。
她习惯性地扯开男人搭在自己身上的手臂,伸了个懒腰,下床准备洗漱了然后去做早餐。
可当她下了床之后,却发现卧室里的装饰……不一样了?
少女的大脑死机了几秒之后,才将昨天晚上所有的事情都加载了回来!
她现在……是在顾森之的家里?
那床上那个人……
她有些心惊胆战地回头,入目的,是男人健壮的长腿。
他的脸被遮住,从苏小柠的角度,只能看到他的长腿和手臂。
一种莫名心慌的感觉涌上来,她昨晚……是酒后……乱性了?
苏小柠慌了!
没记错的话,她昨天晚上是在和顾森之喝酒来着!
少女下意识地垂眸看了一眼自己身上已经的小背心和小內裤,欲哭无泪!
衣服都脱了!
难道她真的和顾森之……
苏小柠开始鼻子发酸,她只是昨天晚上因为墨沉域眼睛的事情比较难过,所以喝了点酒!
怎么会这样!
她以后怎么见人,怎么办啊……
她甚至连掀开被子看看这个男人是谁的勇气都没有……
烦乱地抓了抓头发,苏小柠拎起地上的衣服三下五除二地套上。
不管!
反正她现在身上又不酸又不痛,她就当一切没发生过!
死不认账!
想到这里,她匆忙地将头发扎成一个马尾,披上外套就出了门。
楼下的餐厅里,不言正在高高兴兴地吃着早餐。
见苏小柠下了楼,少年还十分热情地和她打招呼,“嫂子,早!”
苏小柠扁了扁唇,“别喊我嫂子。”
言罢,她又拍了拍自己的脑门,现在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
她蹬蹬蹬地下了楼,拉起不言的手就拖着他往外走,“别吃了,我们先走!”
“等到了外面,嫂子……不,到了外面姐姐请你吃更好的!”
不言一脸茫然,“干嘛,这么急?”
他才吃了两口而已,没吃饱呢!
苏小柠扁了扁唇,一时没法和他解释,“总之咱们得赶快离开!”
“这么急着走?”
顾森之从房间里出来,刚好听到苏小柠的这句话,便忍不住地开口问道。
苏小柠正拉着不言要走的手微微地顿了顿。
“你……怎么在这?”
刚刚楼上的那个……不是……他么?
顾森之打了个哈欠,“这是我自己家,我怎么不能在这了?”
“你们两个霸占了我的主卧也就算了,还想把我赶出门啊?”
苏小柠整个人呆住了。
他说……他们两个霸占了他的主卧?
他们?
她和谁?
刚刚楼上的那个男人……
顾森之瞥了她一眼,“怎么自己下来了?沉域呢?”
苏小柠皱眉,心里涌上一丝预感……
这时,楼上传来开门的声音。
苏小柠下意识地抬头,向着楼上的方向看过去——
一身黑衣的男人从楼梯上缓缓地走下来。
他身形清瘦修长,身上带着他特有的贵气和矜傲,每一个下楼的动作,都优雅到足以让人尖叫。
那张冷峻线条勾勒出来的脸上此时已经没有了那块常年遮盖着的黑绸了,虽少了一丝的神秘感,但目光犀利冷傲,反倒衬得他整个人更加桀骜了。
苏小柠看着他,呆滞了几秒。
最后才反应过来,刚刚和她一起躺在同一张床上的,不是什么顾森之,而是墨沉域!
她眼中闪过一丝的狂喜!
她就知道,她不会是酒后乱性的那种人!
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有些激动地想要冲上去扑进他的怀里!
天知道她之前在不知道那个男人是他的时候,心里有多么惊慌!
可她的腿刚迈出一步,就收了回来。
眼前浮现出昨天晚上在墨宅里发生的一切。
少女的脚步后退了一步。
“舍得下来了?”
顾森之靠在门框边抬眼看了一眼墨沉域,“你再不下来,你家小柠檬就拖着小不言走了。”
身形修长的男人动作优雅地从楼梯上下来,径直地朝着餐桌的方向走过去,“吃过饭再走吧。”
苏小柠抿了抿唇,不想理他。
她抬眼看了一眼顾森之,“我就不吃了,上学去了!”
说完,她就跑到门口穿鞋。
到了门口,她才发现,玄关那里,摆了两双鞋。
她昨天晚上穿着的那双白色帆布鞋因为在雨里面走了很久已经弄花了。
在那双白色帆布鞋的旁边,是她的另一双帆布鞋。
不是新的,而是她之前自己涂鸦的一双。
所以……是墨沉域特地从家里面带过来的?
他居然……连她的鞋子会花这种事都想到了?
下意识地,她抬眼瞥了一眼正端坐在餐桌旁吃饭的男人。
刚好他也在看她。
四目相对,他冲她淡淡地笑了。
苏小柠如触了电一般地,直接收回了目光。
“这里不比墨宅,偏僻的很,附近没有公交给你坐,出租也少得可怜。”
墨沉域坐在餐桌前,不急不缓地给苏小柠盛着米粥,“过来吃个饭,待会儿我送你。”
苏小柠扁唇,根本不想理他,“就算出租车少,我早点去路边等,总是能等到的!”
墨沉域笑了,“可是你的书包在我车上。”
苏小柠:“……”
她回眸瞪他,“你别以为我没有书包就不能上学了!”
不把骗她的事情解释清楚,就想用这种方式和她和好?
门都没有!
“嗯,你的确没有书包也能上学。”
“但是我在把你的书包带到车上的同时,把你今天要用的教科书和课堂笔记,以及今天要交给老师的假期作业……全都带着了。”
苏小柠:“……”
顾森之默默地冲着墨沉域竖了个大拇指。
果然心思缜密,脸皮够厚!
君无涯当夜就闭关了,这一次闭关对于君无涯来说至关重要,能否突破祖境,就看着一次的闭关了。君无涯当夜就闭关了,这一次闭关对于君无涯来说至关重要,能否突破祖境,就看着一次的闭关了。
虽然林猿四人为君无涯这一次闭关提供了很多的帮助,但是最后能否真正突破祖境,这一切还要看君无涯自己的本事。
不过按照宫南天所说,君无涯在半步祖境已经沉积了这么多年,底蕴各方面都是完全足够的,再加上他们四人的帮助,不出意外的话,君无涯有很大的机会能够突破祖境。
君无涯的闭关并没有多少人知道,不过另一边,云天翼和云尘父子却是暗中开始行动起来,秘密联系了天阴楼,符门等各大势力。
刀宗,月宫,天策府,已经明确表示臣服于剑门,所以,这三大势力,牧天山肯定是靠不上的,只能选择其他势力。
只不过,云天翼和云尘父子两人的行动其实并不顺利,因为面对如今的剑门,还真是没有哪个势力敢于之为敌。
所以,纵然云天翼和云尘父子暗中秘密联络的不少势力,但真正愿意和他们一道对付剑门的势力并不多。
这一点倒是让云天翼,云尘父子失望不已,甚至让两人生出了一丝绝望之感。
对于牧天山的动作,萧尘自然是不知道的,此时的萧尘在处理完剑门的大小事务之后,也是跟随林猿等人前往了天祖的住所。
在正邪之战结束后,天祖也是返回了自己居住的那方小世界,而对于林猿等人的到来,天祖倒是没有什么太多的表示。
林猿四人虽强,但并不是大千世界的人,所以和天祖也没什么太深的关系。
一座简单的木屋,众人围坐在一起,看向林猿,宫南天四人,天祖没有开口,不过见萧尘前来,天祖倒是笑着点了点头。
萧尘如今已经不能将其当做是一个小辈了,帝尊境小成修为,萧尘已经真正站在了大千世界的顶端。
并不知道众人的来意,不过林猿倒是直来直往的性格,看向天祖,林猿直言不讳的说道,“我等此次前来,是为了这小子。”
一边说,林猿一边指了指一旁的萧尘,闻言,天祖也是一愣,不过林猿倒是没有卖关子,顿了顿之后便是接着说道。
“这小子不错,而且又是你们大千世界的人,我想你应该不会吝啬吧,我等希望你能够拿出一些本源之力让这小子修炼。”
本源之力?听闻林猿这话,天祖愣住了,他的确是没想到,林猿四人此次前来,居然是为了给萧尘讨要本源之力。
君无涯已经闭关,在林猿四人的帮助下,这一次很有可能突破祖境,接下来那自然就轮到萧尘了,相比起君无涯,林猿四人自然是更看好萧尘,所以,亲自出面为萧尘讨要本源之力,也无可厚非。
听闻林猿这话,天祖陷入了沉默,本源之力,这是一方宇宙的本源力量,轻易间是不可能动用的。
见天祖陷入了犹豫,林猿倒也不着急,缓缓开口说道。
“身为天祖,你应该知道大千世界如今的情况,没有世界之主诞生,大千世界永远都只能为鱼肉,面对其他宇宙的时候,只会毫无反抗之力。”
大千世界的处境,的确是很尴尬,没办法,没有世界之主,大千世界根本就没有能力和其他宇宙争锋。
林猿这句话的言外之意,说白了就是觉得萧尘能够成为大千世界的世界之主。
萧尘有希望成为大千世界的世界之主,但是,这其中肯定少不了天祖的认可。
听闻林猿这话,天祖目光不自觉的看向萧尘,而萧尘则是一直没有说话。
说实话,对于萧尘,天祖的确是十分看好,毕竟放眼整个大千世界,也没有其他人能够和萧尘相比了,曾经能够和萧尘平起平坐的刀雄,肖晓他们这些年轻天骄,此时都已经是被萧尘远远甩在了身后。
再者,如今的大千世界,已经引起了其他宇宙的注意,的确是急于有世界之主的诞生,只不过,虽然天祖看好萧尘,但萧尘最终能不能成为世界之主,这不是天祖可以决定的。
天祖可以给萧尘帮助,但是能否成功,还要看萧尘自己,况且,萧尘现在修为还太低,连祖境都没有达到,更何况世界之主了。
所以,萧尘最终能否成为世界之主,天祖其实心里也没有把握,沉咛了半响,天祖最终看向林猿四人问道。
“你们打算日后大千世界如何?是成为你们的傀儡么?”
林猿,宫南天,林虎,月落四人,毕竟不是大千时机的人,所以,对四人,天祖肯定还是有所防备的。
虽然现在林猿四人是极力在帮助萧尘,但是谁知道他们的目的究竟是什么,是仅仅只是扶持一个傀儡,继而掌控大千世界,还是另有所图?
天祖自然不希望大千世界沦为其他宇宙的傀儡,而听闻这话,宫南天却是笑了起来。
“你这担心多余了,先不说我们对大千世界没有什么想法,你觉得这小子是一个甘愿充当傀儡的人?”
说着,宫南天一脸笑容的指了指萧尘。
以萧尘的性格,自然不是一个甘愿充当傀儡的人,听闻宫南天这话,天祖陷入了沉默。
而萧尘则是自始至终一句话都没有说,成为世界之主,萧尘的确有这个想法,不过正如天祖所担心的那样,如果说要让自己成为云宫或者是仙殿的傀儡的话,那么萧尘绝对不会同意。
和云宫,仙殿合作,也只是因为各取所需罢了,而且,云宫和仙殿也从未说过要让自己当什么傀儡。
沉默了半响,最终,天祖抬头看向萧尘,淡淡的说道,“让萧尘留下吧,我会安排他修炼的。”
天祖这话显然是答应了,而林猿,宫南天四人对此也是没有拒绝,既然天祖肯拿出本源之力给萧尘,四人自然不会再多说什么,微微一笑,宫南天说道,“如此甚好,那我等就先行离开了。”
没有挽留宫南天四人,毕竟对四人,天祖还是有着不小的防备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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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家覆灭,之后苍玄果然带人来到了李家,对于苍玄等人的到来,李家是极为的惊恐,生怕自己落到和何家一样的下场。
恭敬的将苍玄等人请进家中,而后,苍玄等人便是在李家住了下来,一连三天过后,并未发现李家有任何私通修魔者的嫌疑,已经可以初步判断李家的清白,如此,苍玄下令,开始调查泸城之中的平民百姓。
泸城两大家族,何家已经覆灭,而李家是清白的,那么接下来自然是对普通人的调查了。
而想要从普通人之中找出和修魔者有联系的人显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其中的工作量之大,难以想象,不过没办法,就算庞大,也必须要去做。
以李家为大本营,天剑峰众人很快就开始了对泸城的整体清理,七天之后,泸城之中,总共有一千八百人被抓。
这一千八百人中,有三百人就是隐藏在泸城之中的修魔者,而剩下的一千人,有确凿的证据,证明他们和修魔者暗通,至于最后的五百人,则只是有嫌疑。
整整一千八百人被抓捕,最终,在李家,这些人全部被苍玄秘密处决。
整个泸城人心惶惶,就在众人都以为苍玄等人还有其他什么手段的时候,让人没有想到的是,苍玄等人离开了。
整个泸城已经被清洗干净,那自然没有留下的必要,而苍玄他们还要赶往下一个城池,时间紧急。
苍玄等人离开,泸城彻底成为了李家的天下,而对于这一次九霄宫的突然清洗,让泸城众多百姓事后回想起来都是心惊不已。
泸城的事情在整个中土神域可以说比比皆是,也就在七大霸主势力全面清洗修魔者的同时,那座神秘的地下城池之中,修魔者的大本营内,一众修魔者高层齐聚一堂。
其中,主座之上,依旧是那名黑袍颜面的修魔者主宰,目光扫过下方十多名道尊境修魔者,沙哑的声音从其口中缓缓传出。
“天辰大陆对我修魔者的清洗,你们都知道了?”
听闻这话,众人皆是微微点头,而后,其中一名黑袍人起身恭敬的行礼说道,“魔使大人,此番天辰大陆对我们的清洗,规模之大难以想象,看样子他们是想要将我们一网打尽啊。”
“没错,根据下面传上来的情报,如今在中土神域,我们几乎有近五分之一的暗子已经被全部诛杀了。”另外一名黑袍人补充道。
听闻两人的话,被称作魔使的这名黑袍主宰沙哑的笑道,“是啊,估计这天辰大陆是已经猜到了我们的目的,不想让我们打通空间通道,所以准备将我们一网打尽。”
魔使已经猜出了九霄主宰他们的想法,对此,下方的一众黑袍强者也是陆续开口说道。
“魔使大人,属下认为我们不能在坐以待毙了,如此下去,我们的情况将越发危机,到时候恐怕就连着魔城都会被他们给发现的。”
“是啊,魔使大人,魔城是我们的根基,一旦这里被毁,那一切就都完了。”
一众黑袍魔修纷纷开口,而他们口中的魔城,就是这座地下城池,这里是天辰大陆所有修魔者的中枢,负责管理,指挥,隐藏在天辰大陆各处的修魔者,一旦魔城被各大主宰找到,那修魔者就完蛋了。
听着下面众人的话音,魔使大人那隐藏在黑袍之下的脸色十分平静,半响之后方才缓缓开口说道。
“这件事情我和其他几位魔使大人也商量过了,面对眼前的困局,只有反退为进,他们不是想要找我们吗?那我们就直接和他们开战吧。”
其他几位魔使?如果此时有天辰大陆的人在,肯定会大吃一惊,修魔者在天辰大陆,不仅只有一位魔使,居然还有其他的魔使,也就是说,修魔者一方的主宰不止一人。
伴随着这位魔使的话音落下,下方众人一个个都是愣住了,这是什么意思?要主动和天辰大陆开战?只不过,以修魔者一方的实力,根本就不可能是天辰大陆的对手啊,正面开战,那不等于是自找死路。
看出了众人心中的疑惑,魔使大人冷声笑道,“主动暴露,在天辰大陆各处总共形成至少二十道战线,在交战期间,不用你们去和天辰大陆的人死拼,只需要吸引他们的注意力就行了。”
“如今天辰大陆组织的大清洗,无非也就是想要逼出我们,如此,我等还不如索性现身,这样一来,不仅可以吸引天辰大陆的注意力,让他们将注意力全部放在和我们的战争之上,而我们,也可以借此拖延时间,只要坚持到钥匙觉醒,到时候便可一举拿下天辰大陆。”
不是真正的正面开战,而是通过主动现身,利用战争转移天辰大陆的注意力,同时拖延时间。
当然,这个办法肯定会让修魔者一方死伤惨重,但除此之外,已经没有更好的办法了,距离钥匙觉醒,还需要数年的时间,在这之前,修魔者还需要再坚持下去。
听闻魔使大人这话,下方的众多魔修沉默不语,知道这是唯一可行的办法,半响之后,众人相继点头应道。
面对天辰大陆的大面积清洗,修魔者一方也是很快做出了应对,而这样的决定,很快,便是导致了天辰大陆和修魔者的战争爆发。
一天之后,在东阳域的一座大城之中,突然间上万名修魔者出现,不过短短半个时辰就攻下了这座城池,并且还将整座城池的人斩杀殆尽,前后不过几个时辰,这座城池便成为了修魔者的地盘。
修魔者第一次现身了,而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继东阳域之后,西海域,南风域,北岳域,这三大地域相继有大量的修魔者出现。
而这些修魔者,不断的攻城屠杀,很快,除去中土神域之外的其他四大域,修魔者在短短三天之内,便拿下了不下三十座城池,而这些城池,都是四大域之中的大城,同时地理位置极为显赫,要么是战略要地,要么就是交通要道,而今全部被修魔者占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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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