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坤浩这人虽然喜欢耍些小手段,但是确实有过人的能力,对于下面医院的各级领导以及一些知名的医生,他全部都熟识,所以此时他看清这个白衣医生之后,发现他一点印象都没有。
白衣医生听到石坤浩这话淡然一笑,说道,“奥,我是崇武医院的内科实习医师,您不认识我也正常……”
说话间,他的手偷偷的摸向了自己白大褂内的腰间。
他的动作虽然隐蔽,但是却被石坤浩看在了眼里,石坤浩神色一变,二话没说,猛地出脚,狠狠的朝着这白衣医生身上踹了一脚,将这医生踹开之后,接着转头就跑。
此时体育馆内,随着时间的推移,被林羽救治过来的病患越来越多,绝大部分人都已经苏醒了过来,立马被接送回到医院去,进行二次医治。
这些病人的家属在跟着离开体育馆的时候,都红肿着眼千恩万谢的跟江颜道谢。
他们知道,要不是江颜点头,林羽绝对不会出手医治他们的病人。
感谢完江颜之后,他们立马又转身,朝着林羽所在的方向或鞠躬或跪地磕头道谢,因为此时不方便打扰林羽,所以他们便用这种方式抒发自己内心的感激之情。
“我觉得经过这件事之后,家荣在中医界的地位又提高了一个层次!古代名垂千古的贤能大德,都必须具备这种气量,看来家荣不觉间已经步入了他们的层次!千百年来,已经再没出现过这种贤能大德了!”
窦仲庸望着林羽满是感慨,转头冲旁边的郝宁远说道,“说实话,我自认为没有家荣的这份气量,要是我被这番诬陷构害,我决计不会出手相助!”
“所以,千百年来,便只此一个何家荣!”
郝宁远眼中含笑的说道,望着林羽无比肯定的点了点头。
平均医治一个病人二十分钟,四十多个病人,总共需要耗费了十几个小时。
进入救治末尾阶段的时候,林羽的体力明显有些透支,但是仍旧咬牙替剩下的病人施针,好在在服用过那些奇异花的毒液后他体内的灵力十分的丰厚,所以此时倒也勉强能够支撑的住。
远处的江颜双手紧攥,放在胸前,无比心疼的望着体育馆中的林羽,她一夜未睡,也丝毫不觉得困。
起初郝宁远也劝过她,让她先在地铺上睡一会儿,但是江颜果断摇了摇头,望着林羽坚定的说道,“是我把他带来的,我怎能让他孤军奋战?”
等林羽的银针快用完的时候,她都坚持亲自过去给林羽送,就为了能够获得短暂的替林羽擦拭脸颊上汗水的机会。
而跟她一起过来的心洁早就躺在一旁的地铺上熟睡了过去。
等到林羽将最后一个病人医治好之后,天已经大亮,窗外的晨阳光辉透过高大的玻璃窗照射了进来,照射到了林羽的身上,照射到了林羽苍白的面容上。
“何先生,多谢您,多谢您,您的大恩大德我们无以为报!”
最后这个病人的家属立马跑过来对着林羽感激涕零的道谢。
一旁仅剩的几个医生和护工也赶紧冲过来,将这最后一名病人也运了下去。
原本热闹喧嚣了一夜的体育馆此时彻底安静了下来。
林羽回头望着昨夜躺满病人,但是此时已经空荡荡的篮球场,嘴角浮起一丝欣慰的笑容,心里涌起一股莫大的成就感,接着脚下一软,身子一偏,噗通一声栽到了地上。
“家荣!”
“先生!”
郝宁远、窦仲庸以及江颜、李千珝、厉振生等人看到这一幕面色大变,急忙冲了上去。
“家荣,你怎么了,家荣!”
江颜一屁股坐到地上,将林羽抱在了怀里,白皙柔嫩的手捧着林羽虚白的脸,声音惊慌的问道。
“我没事,颜姐……”
林羽嘴角浮起一丝笑容,但是眼睛没睁开,轻轻的抓住江颜温热的手,柔声说道,“我突然好想吃浮记的生煎包啊……”
江颜听到林羽这话眼眶顿时红了起来,林羽所说的这个浮记生煎包,就是他们清海老家门口的一家生煎包,当初江颜和林羽早上起的早,李素琴还没来得及做早饭,他们俩就会在浮记生煎包对付几口,已然成为了他们两人的一种回忆,来了京城之后,林羽还经常提起这事,想哪天两人再回去吃一次生煎包。
当初林羽还逗过江颜,说生煎好吃不是因为味道有多美味,是因为对面坐着喜欢的人。
“生煎?好,我这就派人去买,这就派人去买!”
郝宁远压根不知道林羽只是怀念从前罢了,以为林羽真想吃生煎,立马将手下叫过来,吩咐他们去买生煎。
“家荣啊,你这次真是让我这个老头子长见识了!”
这时窦仲庸神色一凛,恭恭敬敬的冲林羽一作揖,高声道,“你实乃我华夏中医之楷模,请受我一拜!”
他说的不只是医术,还有气节!
林羽微微睁了睁眼,此时也没力气起身扶他,只好无奈的笑着冲他摆了摆手。
“家荣,经历过这件事之后,那些诬陷你的人将无地自容!”
郝宁远身子一挺,傲然的说道,“其实全国人民的眼睛是雪亮的,大家之前也只是被那些歪曲事实的病人家属带节奏了罢了,毕竟全国还有许多人都不了解你,所以难免将信将疑!”
他说的这话不错,虽然上次击败大韩医圣之后,林羽在全国有了一些名气,但是热度已过,而且绝大部分人“只知其名,不知其人”,对林羽并不了解,在被带节奏的情况下,对林羽产生误解什么的也属正常。
“是啊,我估计这次事件过后,我们都不需要主动去申辩澄清什么,我们身上的诬陷和诽谤,将不攻自破!”
李千珝也满脸兴奋的说道。
要知道,那些带节奏的病人家属,加起来也不过才万人左右,而林羽这次轰动京城的体育馆救治事件在全国一经传播,将会获得数以亿万计的支持,到时候所有的诽谤和诬陷自然都不攻自破!
更何况,这些病人的家属中,很多京城本地人已经在这次事件中幡然悔悟,以后也一定会站出来支持他们!
林羽笑着点了点头,也赞同郝宁远和李千珝的话,这次事件过后,估计都不需要石坤浩站出来替他们澄清什么了。
想到石坤浩,林羽此时才突然发现,眼前竟然没有石坤浩的身影。
他眉头不由微微一蹙,有些疑惑的冲郝宁远等人问道,“石副部呢?!”
经过林羽这么一问,郝宁远等人才注意到石坤浩竟然不在。
“可能看你把病人的病情稳定了下来,回家睡觉去了吧,这等小人,我最了解不过了!”
郝宁远冷哼一声,语气讥讽的说道。
“不能吧……”
李千珝眉头微微一蹙,摇了摇头,扭头一看,接着一个箭步冲到一旁的桌子上,立马抓过了一块手机,急忙说道,“这不石副部的手机还在这嘛!”
他今天好几次见过石坤浩打电话,所以他认得这块手机。
“我记得当时有一个医生叫着他下去签什么确认书来着是吧?”
窦仲庸此时也回忆了一番,想起了晚上时候的场景。
“对对对,我也想起来了,当时他被一个医生给叫了下去!”
李千珝也急忙点了点头,看了眼手里的手机,顿时面色大变,声音有些惊慌道,“他下去之后,好像就再也没有上来过!”
教堂里面的气氛安静又热烈。
神父穿着镶金的衣服,站在正中的位置,微笑着询问着面前的两个人。
“墨沉域,你愿意娶苏小柠小姐为你的妻子么?,与她在神圣的婚约**同生活?无论是疾病或健康、贫穷或富裕、美貌或失色、顺利或失意,你都愿意爱她、安慰她、尊敬她、保护她?并愿意在你们一生之中对她永远忠心不变?”
“我愿意。”
“苏小柠,你愿意嫁给墨沉域先生为你的丈夫么?与他在神圣的婚约**同生活?无论是疾病或健康、贫穷或富裕、美貌或失色、顺利或失意,你都愿意爱他、安慰他、尊敬他、保护他?并愿意在你们一生?”
苏小柠抿唇,紧紧地握住墨沉域的手,“我愿意。”
会场里面响起一阵接着一阵雷动的掌声。
坐在角落里,林宁也微笑着鼓掌,根本没有注意到某个已经在自己身边坐下了许久的男人。
“林家主。”
墨东泽抬眼冷然地看着会场正中正在对着神父宣誓的一对情侣,唇边扬起一抹淡淡的笑意,“您还记得我么?”
林宁皱了皱眉,这才转过头来,冷漠地看了他一眼。
女人的瞳孔在接触到男人的脸的时候,猛地一缩!
这个人的这张脸……
她的思绪回到了十九年前的那个晚上。
那个晚上的每一个人……
她都记得清清楚楚,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可……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当初的那个墨南萧,应该已经死去了十几年了才对。
“我是墨东泽。”
墨东泽淡淡地笑了笑,他知道,这女人刚刚看他的眼神,肯定还是记得这张脸的。
如果是十几年前的墨东泽,被这样的眼神一看,他也许会心虚到不行。
可现在的墨东泽,早就已经脸皮厚比城墙。
他不动声色地笑了笑,“我和我的兄长长得很像而已。”
“但是林家主可千万不要弄错了。”
“我不是什么坏人,十七年前,我可是给您提供过线索的。”
林宁皱了皱眉,眼底的警惕这才渐渐地消散了。
也是。
他和墨南萧是亲兄弟,长得很像也是正常。
而且,她的确是记得,墨家墨南萧的弟弟,曾经帮助过给她办事的那个人。
也是因为他,她才能够顺利地将远在A市的墨南萧给除掉。
她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当初你帮过我的事情我也记得。”
“但我不记得,我欠过你什么。”
“你帮我,我给你想要的东西,我们之间早就两清了。”
“当然当然。”
墨东泽冷笑了一声,抬眼看着台上的那一对新人,“我只是比较好奇。”
他淡淡地笑了一声,“没记错的话,您应该知道,墨沉域是墨南萧的儿子。”
“你当年害了他的亲生父母,如今你的女儿嫁给他,你就那么放心?”
林宁冷笑着看着墨东泽,“所以你来找我,就是为了和我说这个?”
“我和墨南萧之间的事情,不牵扯他的儿子。”
“当初你给的情报有误,害得我们不但杀了墨南萧,还害死了他的太太。”
“这件事我一直都觉得很歉疚。”
“一个男人是人渣,不代表他的妻子,他的儿子都是人渣。”
说完,林宁冷漠地看了墨东泽一眼,“我没什么和你说的了。”
“请自便。”
她这很明显的逐客令,让墨东泽的脸色有些不好看。
他深呼了一口气,“林家主,我好心来提醒你,你何必对我这么排斥。”
“这个墨沉域,并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么老实单纯。”
说完,他指了指身后站着的墨玟翰,“看到我儿子的眼睛了么?就是被墨沉域给刺瞎的!”
“哦。”
林宁点了点头,“为什么还留了一只?”
墨东泽:“???”
女人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目光淡淡地看着远处正在交换戒指的苏小柠和墨沉域,“为什么你儿子只是伤了一只眼睛。”
说着,她偏过头,唇边带着几分的冷意,“如果我是墨沉域的话,如果有人欺负我,欺负我的妻子。”
“我不会只要他的一只眼睛。”
“起码,要两只眼睛一起拿走吧?还能炒上一盘菜吃。”
墨东泽:“……”
面前的女人目光淡定,丝毫不像是在开玩笑。
可她说出来的话,又是无比地残忍。
墨东泽冷冷地缩了缩身子。
莫名地觉得浑身发冷。
“没什么事儿就走吧。”
林宁再次下了逐客令,“惹得我不开心了,我就把你儿子的另一只眼睛也废掉。”
说完,她甚至还温柔地冲着墨东泽笑了笑,“相信我,我做得出来的。”
女人的笑容表面上温柔淡雅,但其中透着阴险可怕的意味。
墨东泽后颈一凉,连忙站起身来,偷偷地离开了。
可林宁不知道的是,墨东泽离开之后……从衣兜里掏出了一根录音笔来。
刚刚他和她的对话,他是故意的。
故意引出当年墨南萧的事情。
就是为了能够让听到录音的人知道,陷害和杀害秦南萧的人……就是她林宁!
从会场里出来,墨东泽将录音笔递给墨玟翰,“墨浮笙今天是没来参加结婚对吧?”
墨玟翰点了点头,“我早上找她了,她亲口说的,她不会来参加这个婚礼的。”
“她还劝了我一阵子,让我也不要来呢。”
墨东泽淡淡地笑了起来。
他指了指墨玟翰手里的录音笔,“把里面的内容剪辑一下,送给墨浮笙。”
“动作要快,晚宴之前一定要做完。”
墨玟翰一脸茫然,“为什么?”
“为什么?”
墨东泽冷笑了一声,转头看着身后热闹非凡浪漫无边的婚礼。
“如果让墨浮笙在婚礼之后知道这一切,就算是她报了仇,也不会有多少人知道。”
“但今天不一样。”
今天,整个A市的上流社会的人都在。
所有和澹台家有关系的人都来了。
和林家有关系的人也都来了。
在这样一个盛大的婚礼之后的晚宴上……
他要让所有人都知道,这场婚礼,就是一个闹剧!
要让所有人都亲眼看到,苏小柠和墨沉域,是怎么决裂的!
“什么?!”
何自钦听到这话面色猛然一变,顿时火冒三丈,二话没说冲过去对着自己这俩二货妹夫狠狠的一人一脚,怒声吼道:“你们现在立马去追,要是不把何先生请回来,你们俩他妈的也不用进这个门了!”
这俩女婿吓得浑身打了一个激灵,结结巴巴的问道:“大哥,这……这是为什么啊,不是我家的家宴吗?!”
“你们两个脑子装屎的东西,老爷子请他给老太太看病!”何自钦立马怒声吼了一句,“请不请,你们他妈的自己看着办吧!”
话音一落,他再没搭理这俩蠢货,直接转身往屋里走去。
“啊?!”
两个女婿听到这话吓得魂都要飞了,面色煞白一片,二话没说,转过头撒丫子就朝着林羽走的方向快速的追了上去。
好在此时林羽还没走,正站在路边等出租车呢,曹谆和孙培杰见状立马松了口气。
“何先生,何先生,跟您开了两句玩笑,您怎么还当真了!说走就走!”
曹谆满脸堆笑的快步朝着林羽走了过去。
“就是,何先生,我们是跟您闹着玩呢,您别往心里去,走,快一起回去吃饭吧……”孙培杰也满是讨好的迎了上来。
林羽回头瞥了他们一眼,见他俩突然改变态度来请自己,感觉十分意外,知道多半是受了谁的责骂,不过他并不吃他们这一套,淡淡道:“对不起,不必了。我说了,看到你们两个,我就恶心反胃,吃不下!”
对于何家这两个冷血的女儿和两个别有用心的女婿,他是打心眼儿里感到厌恶。
“何先生,我知道我们刚才那话不对,但是您给个面子吧,跟我们一起回去吧……我给您赔礼道歉了!”曹谆满脸苦色的说道,但是内心却是恼火不已,小兔崽子,还跟他装个没完了。
“是啊,何先生,我也给您赔礼道歉了!”孙培杰也装出一副愧疚的样子说道。
“我回去也可以,那你们俩今天就别在这了,否则我吃不下!”林羽淡淡瞥了他俩一眼。
曹谆和孙培杰脸顿时憋得铁青,互相看了一眼,眼中带着满满的怒火,但是有些敢怒不敢言。
“何先生,俗话说做事留一线,莫非您要让我跪下求您不可?!”曹谆有些恼怒的说道,“你要是说我跪下您就原谅我们哥俩,那我现在就跪!”
他这话里隐隐有些威胁的意味了,意思是林羽适可而止,别把人逼的太过分了。
但是林羽面色淡然的点点头,很认真的说道,“好,那我说的,你要是现在跪下,我立马就原谅你!”
“……”
曹谆顿时有些哑口无言,没想到林羽不按常理出牌,望着孙培杰有些不知所措。
孙培杰立马低下头,回避他的眼光,轻轻咳嗽了一声,装出一副与己无关的样子。
“跪吧,还犹豫什么啊,放心,我说话算话,说原谅你就原谅你!”林羽淡淡的说道。
“何先生,您……您这未免有些过分了吧!”曹谆睁大了眼睛瞪着林羽说道。
“姐夫,这话是你自己说的啊,你只要一跪,何先生就原谅你,倒是也合适……”孙培杰突然点头冲自己姐夫说了一句。
“孙培杰,你!”
曹谆气的心口窝火,没想到这个窝囊废竟然立马当了叛徒。
“你跪不跪,不跪那我打车走了!”
林羽懒得搭理他,直接一招手,准备拦出租车。
“我跪!”
曹谆见状立马急了,这要是请不回林羽去,那何自钦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话音一落,他噗通一声便跪到了地上。
“好,我原谅你了,走,我跟你们回去!”
林羽见状心头的恶气倒也出了,说话算话的转身往回走,接着随口问道:“对了,是何二爷叫你们过来的吧?”
“不是,是我们家老爷子,我们家老太太生病了,想请你过去帮忙看看……”孙培杰急忙凑过来说道。
“老奶奶生病了?!”林羽一想到何家老太太那慈祥的面容,心头猛地一痛,立马噌的跑了出去,飞也似的赶了回去。
曹谆顿时一怔,显然没想到林羽如此重视老太太,忍不住骂道:“操你妈的小兔崽子,竟然敢玩老子,早知道我一上来就直接说老太太生病了!”
“姐夫,行啊,不管咋说,咱都把这小子给请回去了!”孙培杰在一旁心满意足的说道。
“你他妈的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感情下跪的不是你!”曹谆气的狠狠的朝孙培杰屁股上踹了一脚,无比恼火的骂道,“叛徒!”
林羽径直跑回何老爷子的住处后,一头扎了进去,急声问道:“老太太在哪?!”
“里面!”一旁的何自珩老婆赶紧往里指了指。
林羽快步走进去之后,便看到了床上面色泛白,无比虚弱的何老太太,他顿时心如针扎,一个叫箭步窜到了老太太的跟前,轻声喊道:“老奶奶……”
“瑾荣?!”
出乎意料的是,病床上看起来有些有气无力的何老太太看到林羽后眼中顿时迸发出了一股无比兴奋的光芒,脸上陡然间红光满面,胳膊撑着身子就要往上坐起来。
众人不免一惊,刚才就是何自臻过来的时候,老太太也没有如此兴奋啊!
一旁的萧曼茹和黄妈见状赶紧将老太太扶坐了起来,把枕头放在了她的背后,让她倚靠着。
“瑾荣,快,快来奶奶这!”
何老太太立马冲林羽伸着手,脸上挂着兴奋的笑容,示意林羽过去。
林羽看到她脸上和蔼的神情,心头顿觉温暖无比,赶紧走过去蹲到了她身边。
“妈又犯老毛病了,连个人也认不清!”
这时门口的何妙见到这一幕立马翻了个白眼,心头极为不爽的嘟囔了一句。
“给我滚出去!”
她话音刚落,坐在椅子上的何庆武突然怒吼了一句,振聋发聩!很显然,老爷子是真动气了!
众人面色不由一变,屋子瞬间安静了下来,没人敢吭声。
“爸!”
何妙面色一变,她怎么也没想到,她爸竟然如此护着何家荣这个小崽子,尖声道:“您老糊涂了吧?!他是姓何,但他不是我们老何家的种!何瑾荣他已经死了!”
“给我滚出去!滚出去!”
何庆武勃然大怒,抓起手里的拐杖就直接朝着门外扔了过去。
门口的众人连躲都没敢躲,赶紧把拐杖抓在了怀里。
“爸,爸,您别生气,别生气!妙妙不是那个意思!”
何自钦赶紧过来替何庆武顺着胸口,转头冲何妙怒声道:“还不快滚!孙培杰呢?!死了吗,还不快把你老婆拽走!”
刚进屋的孙培杰听到这几句话吓得差点一个趔趄扑在地上,赶紧跑过来拉着自己的老婆就往外走。
“走就走,我以后再也不回来了!”
何妙气的立马大哭了起来,拉着自己的孩子快步往外走去。
孙培杰则是一脸无奈,只好灰溜溜的跟了上去。
“这个何家荣,什么东西,猪鼻子插两根大葱,就当自己是大象了!”何妙声音里带着满满的委屈,显然内心十分的窝火,这已经是她爸第二次为了那个何家荣赶她了。
“谁不说,什么东西,早晚有一天咱让他好看!”孙培杰也赶紧哄了自己的媳妇几句。
他们两口子这一走,里面卧室的气氛顿时融洽了许多,何老太太注意力全在林羽身上,所以也没理会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拽着林羽的手嘘寒问暖的说道:“瑾荣啊,怎么这么些日子不来看奶奶了啊,你看你,都瘦了!”
“我这不来看您了嘛!”林羽冲她温和的笑笑,说道,“来,我先替您把把脉!”
“好,好!”何老太太笑呵呵的说道,“你这一来啊,奶奶的病啊,就好了一多半了!”
林羽心头一暖,用力的点了点头,接着伸出手在她手腕上探了探,随后长出了一口气,冲一旁的何自臻等人说道,“还好,没什么大问题,我开几服药帮老太太调理调理就行了!”
“哎呀,那太好了!”
何自臻一拍手,悬着的心陡然间放了下来。
随后林羽开了个方子交给了黄妈,让她按照房子上的剂量给老太太每日熬药。
“行了,没事就好,吃饭!”
何庆武听说自己老伴没事,脸上也顿时一喜,急忙叫着大伙儿开饭。
此时大厅里已经摆上了一张足以坐下十数人的大圆桌,何老太太拽着林羽在她旁边坐下,手紧紧的攥着林羽的手,似乎生怕一松手,林羽就凭空不见了一般。
等到饭菜都上来了之后,曹谆突然站了起来,冲自己的岳父兴冲冲道:“对了,爸,咱开席之前,我先送您个好东西!包您喜欢!”
说完他立马转身跑了出去,过了没多久,就怀抱着一个红绸步包裹着的长条快步走了过来。
随后他将旁边的两把椅子搬了过来对齐,接着将红绸布一头的绳线打开,抽出了一个卷轴,将卷轴小心翼翼的在两个椅子上铺开,兴冲冲道:“爸,您看,这是什么?!”
何庆武转过头瞥了一眼,随后眼前一亮,立马站了起来,快步走到椅子跟前,惊讶道:“这……这是范宽的画?!”
“我就说嘛,还是您老有见识!”曹谆胸膛一挺,立马冲何庆武竖了个大拇指,颇有些得意道,“不错,这就是北宋三大家,长安画派鼻祖,范宽的画,寒山雪景图!”
似乎怕众人不知道这话的来头,他特地扯着嗓子高声介绍了一句。
而他之所以早没拿出来,特地在吃饭的时候拿出来,就是为了在众人面前显摆一番!
桌上的众人听到这话大有来头,倒是也顿时来了兴趣,急忙起身过来围观了起来。
林羽坐在这个角度瞥了眼那幅画,也没起身,毕竟何老太太的还握着自己的手呢。
“姐夫,这画是真的吗?”何自珩有些好奇的说道。
“那不废话吗,给咱爸,我敢弄假的吗?!”曹谆面色一正,傲然的说道:“实话告诉你,这画我是找关系买的,那人当初买的时候是两百万,我花了四百万从他手里淘过来的,面子价,实话告诉你们,这画要是放到拍卖行拍卖的话,拍个上亿都很轻松!”
“噗!”
林羽正在喝汤,听到他这话没忍住立马一口汤喷了出来,差点笑岔了气儿,这他妈的也太能吹了吧?!一副顶多值个十几万的假画,竟然就敢吹上亿?!
墨玟翰冷笑一声,“连我这个墨沉域的亲堂兄都没有办法,你会有办法?”
一身红衣的女人优雅地吐了一个烟圈,“你应该知道墨沉域最在乎的是什么。”
“你和你父亲,从来都不在他在乎的范围内,所以你无论说什么都没有用。”
女人抬起眸子淡淡地看着墨玟翰,“而且,我不是来和你废话的。”
“我只是问你,愿不愿意和我合作,我可以帮你救下你的父亲而已。”
墨玟翰皱了皱眉,半晌,苦笑了一声,“你让我怎么相信你?”
“总不能你说你是可靠的,我就相信吧?”
其实从五年前眼睛被父亲刺瞎之后,墨玟翰脸自己的亲爹亲妈都不敢相信了,也更不会随随便便地相信一个从来都没见过也不认识的女人。
澹台清璇淡淡地笑了一声,“你只要告诉我你愿意不愿意就可以了。”
“剩下的,我会在把你的父亲救走之后,再联系你,告诉你我要的是什么。”
墨玟翰皱了皱眉。
他低下头,打量着面前这个比自己矮了半个头的女人。
女人穿着一身红色的风衣,黑色的长靴,整个人的气质看上去清冷脱俗,但胸前的两坨还是十分瞩目。
墨玟翰只觉得浑身的气血上涌了起来。
之后,他几乎没有犹豫地便点了点头,“我也没有别的选择了。”
“只要你愿意帮我把我父亲救出来,我愿意帮你。”
女人淡淡地冲着墨玟翰笑了笑,将手里面的香烟掐掉,“好,一言为定。”
——————
因为墨浮笙和陆青的女儿晚上不能不和他们两个一起休息,所以墨浮笙和陆青在墨玟翰走后没多久,也起身离开了。
在转身离去的那一瞬间,墨浮笙顿住了脚步。
下一秒,她抬腿走向苏小柠。
“小柠。”
女人在苏小柠的面前站定,“我为我曾经对你母亲的不敬道歉。”
墨浮笙深呼了一口气,认认真真地在苏小柠面前鞠了一躬,“我当初的确是不知道这些内情,我只是心里太念着父母了。”
“之前的很多年,我一直将亲情看的很重,我甚至没有办法理解,为什么沉域要对你这么好,对你比对我这个亲姐姐还要好。”
“但是现在我真的懂了,也真的清醒了。”
“沉域没有错,你也没有错。”
“错的是我。”
“姐……”
墨沉域怔了怔,大概是没想到墨浮笙会主动找苏小柠道歉,脸上的表情有几分欣慰,有几分欣喜,更多的是对现实的无奈。
墨浮笙说她错了。
其实她有什么错呢。
她不过是站在她的角度,做了她认为最对的事情而已。
“姐。”
苏小柠抿唇,连忙站起身来,搀扶住了墨浮笙,“姐,过去的都过去了。”
“不,过去的没过去。”
墨浮笙闭上眼睛,似乎下定了很大的决心一般地。
半晌,她睁开双眼,看着苏小柠那张圆圆的脸,“其实五年前,你和沉域决裂的时候,我就在远处看着。”
苏小柠怔了怔,一脸茫然地看了墨浮笙一眼,又看了墨沉域一眼。
墨沉域默默地低下了头,但是握住苏小柠的手更是握紧了,“姐,都过去了,别提了。”
“不,我要说。”
墨浮笙长舒了一口气,“小柠,其实如果不是因为我,你和沉域不会分开五年。”
“五年前你们相约见面的那一天,沉域被我拦住了。”
“我告诉他,如果他选择了你,就是背叛父母,就是背叛墨家。”
“也是我在远处一直用眼神盯着他……”
墨浮笙说着,眼里的愧疚也就更深了,“当初我的身体也不是很好,医生说我不能受刺激。”
“所以在我一直盯着他的时候,他没有办法选择你,也没有办法和你说真心话,只能那样和你周旋。”
“后来你走了,他疯了一样地找你,我还觉得是他的错。”
“直到……直到我认识了陆青。”
“现在,我终于知道了,沉域没有爱错人,你是个善良懂事的女孩子。”
“你的母亲也不是坏人……”
墨浮笙深呼了一口气,再次给苏小柠鞠了一躬,“如果你和澹台北城先生同意的话,我想去祭祀一下宁姨。”
“是我们墨家对不起她,是我们墨家让她这些年来吃了那么多的苦……”
“也是我们墨家让你和沉域分开了这么久。”
“我真心地向你忏悔……”
墨浮笙的话,说的很卑微。
这是别人没有见过的墨浮笙。
连她身后的陆青都被震撼了。
陆青怔怔地看着面前的这个在鞠躬的女人。
其实他很清楚,墨浮笙的身体不应该这么一直保持着这个鞠躬的动作的。
可是他不能也不想上去拦住,他不想拦住她的歉意。
这是他的妻子长大的标志。
人总要为自己年轻的时候做过的错误的事情付出代价。
不管是墨东泽还是墨浮笙。
此刻的墨浮笙虽然卑微到了尘埃里面,但是在陆青的眼里,她却更完美了一分。
走廊里面一片寂静,墨浮笙的每一个字,都带着回音在走廊里面漂浮着。
苏小柠抿唇,拉住墨浮笙的手,“姐。”
“我都叫你姐了。”
她深呼了一口气,“当初的事情过去了就过去了,我不想追究了。”
“只要以后……我们一家人能相亲相爱,比什么都重要。”
说完,她扶起墨浮笙的腰,转头看了陆青一眼,“姐夫,你们该回去了吧?”
“刚刚家里佣人不是打电话说念笙一直闹着要找你们么?”
“你们先走吧,这里有我和沉域呢。”
墨浮笙抿唇,脸上眼泪纵横。
陆青搀扶着她,欣慰地点头,“嗯,有什么事情就喊我们。”
“我们先走了。”
言罢,他搀扶着墨浮笙,一边给她擦着眼泪,一边带着她转身离开。
苏小柠站在走廊里,看着两个人离开的背影,心里感慨万千。
她从未想过,有一天,她会收到墨浮笙如此诚恳的道歉。
更没想过……
原来五年前分开的时候……墨沉域他是被逼无奈……
下意识地,女人转过身。
刚转过身,她就被男人紧紧地抱进怀里。
“墨沉域,我……”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别说。”
男人低沉的声音里面带着几分的无奈,“都过去了。”
唐一涵冷冷地看了郑浩彬一眼,没说话。
顾森之憋着笑意,抬眼看了一眼温知暖,“温小姐,你不能自己吃么?”
温知暖依然柔柔弱弱地靠在沙发上,“我身体不好,昨天晚上经历了火灾,你又不是不知道。”
说完,她还抬眼看了一眼郑浩彬,“浩彬,你真好。”
“你看,别人都嘲笑我,只有你真的关心我。”
苏小柠:“……”
如果不是因为知道温知暖是装出来的,她可能当场就会吐出来。
郑浩彬却脸红地摇了摇头,“知暖,你别夸我了,这是我该做的。”
唐一涵冷着脸起身,“砰”地一声,摔门走了。
温知暖得意地笑了笑,冲着苏小柠眨眼。
苏小柠打了个冷战,转身追着唐一涵出去了。
“气死我了!”
唐一涵坐在别墅外面的大石头上,狠狠地捡起地上的石头扔到河里。
苏小柠抿唇,轻声安慰她,“一涵,你和郑浩彬才在一起没到一个月,现在看出来他是个渣男,其实也是件好事。”
“你别为他生气,伤心了。”
唐一涵深呼了一口气,更郁闷了,“我不是为他伤心为他生气!”
“我是气我自己!怎么找了个这样的人!”
“昨天晚上我一个冲动,就和顾森之打赌,说郑浩彬是绝对喜欢我的!”
“如果郑浩彬不喜欢我,或者是提前和我提出分手的话,我就和顾森之在一起!”
她越想越不平,“刚刚顾森之都快笑出声了!”
苏小柠:“……”
那是你没注意,其实他已经笑出声了。
她忽然就不想安慰唐一涵了,甚至还有点想恭喜她。
“一涵!小柠!”
远远地,程雪冲着她们招手,“喊上你们的朋友,我们要出发了!”
苏小柠点头,连忙一路小跑回去别墅里面通知。
墨沉域顾森之和秦朝暮三个大男人一起说笑着出来了。
跟在他们后面的……
是背着温知暖的郑浩彬……
苏小柠张大了嘴巴看着眼前的这一幕。
温知暖真的是……够拼的。
她不相信,会有女生因为郑浩彬这张丑八怪的脸看上他。
温知暖和郑浩彬认识,不出两天的时间。
她更愿意相信,温知暖是因为她昨天晚上说的,郑浩彬不愿意和唐一涵说分手而演出来的戏。
只是……这也太拼了吧?
看着郑浩彬的脸,不会生理不适么?
“我以前训练勾搭男人的时候,更丑的都见过。”
在山脚下修整的时候,温知暖打了个哈欠,靠在大树脚下,冷眼看着在远处给她打水洗手的郑浩彬,“这种男人我见多了。”
她淡淡地笑了笑,抬手拍了拍苏小柠的肩膀,“放心啦,这个渣男就交给我了。”
苏小柠抿唇,“谢谢你啊。”
如果没有温知暖的话,郑浩彬绝对不会轻易地放弃唐一涵的。
毕竟他当初也是跟在唐一涵的屁股后面追了一年多,唐一涵好不容易答应他,他是绝对不会放手的。
“和我说什么谢。”
温知暖笑了笑,拍了拍苏小柠的肩膀,“我之前一直谋划着抢你老公,你都还能在大火的时候冲进去救我。”
“为你和你的朋友做点小事,我也挺开心的。”
说着,她看着苏小柠,笑得眉眼弯弯,“我被人控制了十三年,没有什么朋友。”
“和王盼盼做朋友,也是因为S教育我说,她是个记仇的,愿意仗势欺人的人。”
“这样的人更愿意为了我卖命,所以我才和她做朋友。”
“苏小柠。”
她认真诚恳地看着苏小柠的眼睛,“你是我第一个,想认真交的朋友。”
苏小柠怔了怔,然后挠着头傻乎乎地笑了,“我是不是该说我很荣幸……”
昨天大火的时候,她救温知暖的时候,其实什么都没想。
她只是觉得,怎么说那也是一条人命。
她是个要做医生的人。
如果这个时候见死不救,以后,她怎么去救死扶伤?
只是没想到……
温知暖会想和她做朋友。
少女抿唇,耳边浮现出昨天墨沉域和她说过的,要让温知暖当妹妹的事情。
“你愿意做我妹妹么?”
鬼使神差地,她脱口而出。
“妹妹……”
温知暖怔了怔,眸光微颤。
苏小柠这才意识到自己可能说了错话。
墨沉域说这件事要从长计议,要确认温知暖这个人没问题了之后,才能考虑补偿她。
她这个时候说出来,似乎是有些唐突了。
但已经开了口,她只能嘿嘿地傻笑两声,“我……我乱说的。”
温知暖抿了抿唇,抬眼看了她一眼,“说过的话,就不能反悔。”
言罢,她抬眼冲着远处的墨沉域招了招手,“姐夫!”
苏小柠:“……”
“虽然你大我只大了我两个月,但是你这个姐姐,我认了!”
少女笑眯眯。
“什么姐姐啊?”
郑浩彬拎着水瓶过来,皱眉问道。
温知暖一边让他倒水给她洗手,一边笑眯眯地开口,“小柠刚刚说要认我当妹妹,我答应了!”
说着,她回眸看了苏小柠一眼,“姐,以后多多关照啊!”
苏小柠:“……”
这么……这么突然么?
她还没准备好……
温知暖洗完手之后,郑浩彬水瓶里的水还剩了一大半。
她笑眯眯地开口,“去给问问我姐姐,要不要洗手。”
郑浩彬顿了顿,缓步走到苏小柠面前,“姐,洗手么?”
苏小柠:“……”
谁特么是你姐啊!
温知暖冲她眨眼,“洗洗吧,水又没得罪你,刚刚过来的时候,都是摸着石头过来的,洗洗手干净点。”
苏小柠这才如吃了苍蝇一般地,在郑浩彬的帮助下,将手洗了个干净。
短暂的修整之后,大部队开始向着深山进发。
一路上风景如画,苏小柠和唐一涵一路拿着相机拍过来拍过去,顾森之墨沉域和秦朝暮三个高大挺拔的男人跟在后面,将她们两个和别人隔开,成了两个世界。
一个上午过去。
中午的时候大家在山腰上休息。
“各位。”
郑浩彬红着脸站起身来,手里捧着一枚戒指,“我想在这风景如画的地方……向我心爱的女孩表白。”
所有的人的目光都投到了唐一涵身上。
郑浩彬走到唐一涵身边。
他越过唐一涵,在温知暖面前半跪下来,“知暖,我喜欢你。”
“愿意做我女朋友么?”
氐土貉闻声面色惨白,浑身颤抖,用力吐了几下,发现确实吐不出任何东西,咬牙怒声道,“你,你为何要这么做?!”
“为了我们好,也为了你好!”
林羽淡淡的说道,“你放心,这毒药要一个月才能毒发,这一个月内,你不会有任何异常,只要你一直留在我们身边,毒发之前,我会给你解药,到时候毒性自然会解除,但是如果这期间出了什么意外,到时不服用毒药的话,你就会肠穿肚烂而死,而且足足要疼上一个星期,才能彻底咽气,一旦毒发,无药可解!而且,我配制的解药,也没人解的了!”
氐土貉听着林羽的话浑身战栗不停,眼中既愤怒又憎恨,但是却无可奈何。
“这下好了,你小子想跑也跑不了了!”
角木蛟等人闻声满脸喜色,他们本来还想着要怎么看住氐土貉呢,就算绑住氐土貉的双手双脚,只怕也没那么容易看住他。
现在林羽这一颗药丸下去,氐土貉就是想跑也不敢跑了!
“虽然你吃了毒药,但是,我先前的话仍旧作数,你要是敢有任何的小动作,那我保证,尾火虎就是你的下场!”
林羽望着氐土貉淡淡的说道,对付氐土貉这种高手,他不敢有丝毫的大意,必须多层手段震慑。
“我怎么敢呢!”
氐土貉咬着牙满脸愤恨的说道,接着他十分隐蔽的伸手摸向了自己的小腹,显然,他对林羽的话有所怀疑,怀疑林羽是不是随便给他吃了颗泥丸吓唬他。
“你是想摸自己的气海穴是吧,摸不出什么的!”
林羽淡淡的说道,“不过你可以运功试试,看看是什么感受!”
氐土貉望了林羽一眼,接着深呼吸一口气,嘴唇紧闭,开始运功,不过他刚一用力,突然感觉胸口一闷,紧接着喉头一甜,“噗”的一大口鲜血喷了出来。
“现在信了?!”
林羽瞥了他一眼,平淡道,“所以,这一路上,你除了好好听我们的话,别无选择!”
氐土貉望了眼地上的那摊血,迟疑了片刻,眼中的恨意突然消散而去,再次换上了一种畏惧的神色,点点头,低声说道,“我一定全力配合,希望你说话算话,到时候放了我!”
……
三个小时之后,林羽他们便到达了沈市的机场。
一下飞机,一股刺骨的寒气扑面而来,林羽等人忍不住打了个寒战,好在林羽穿着江颜给他准备的羽绒服,倒也能抵抗住这股寒意。
“何队长!”
就在这时,飞机扶梯下方一个看起来十分年轻的小伙子突然冲林羽他们喊了一声。
“你……你是季循?!”
林羽打量了这个小伙子一眼,立马就认了出来,发现这个小伙子正是他们军机处的成员,而且是谭锴的一个贴身手下!
“对,我是季循,您叫我小季就行!”
季循身子一挺,啪的给林羽打了个敬礼,恭敬道,“长官好!”
“你怎么会在这里,谭锴呢?!”
林羽看到季循之后面色大喜,颇有些兴奋。
“谭队长正带人调查您交代的任务呢!”
季循嘿嘿一笑,接着他神色一变,叫着林羽走到了一旁,低声说道,“何队长,告诉您一个好消息,关于雪窝镇的事情,我们已经初步有了眉目!”
“哦?!你们找到雪窝镇了?!”
林羽听到这话神色陡然一变,颇有些激动的望向季循。
“还没有!”
季循摇了摇头,说道,“不过已经有了一些线索,谭队长正带人极力搜查呢,有消息之后,一定会第一时间告诉你!”
“那这么说,谭锴不在沈市?!”
林羽皱眉问道。
“不在!”
季循摇了摇头。
林羽点了点头,略一迟疑,冲季循问道,“那你为何会在这?!”
“韩队长给我打过电话,说你们会来这里,让我来接应你们,我就马不停蹄的赶了过来!”
季循笑着说道,“对了,何队长,我是东北人!”
“听出来了,说话一股大冰碴子味儿!”
一旁的角木蛟笑着说道。
林羽赶紧给季循和角木蛟他们互相做了下介绍。
随后季循带着林羽他们往机场外的军用停车场走去,只见季循早就准备好了两辆越野车。
上车之后,林羽沉声说道,“我这次是过来,主要是为了跟住一个叫莫洛的人,你知道吧?!”
“知道,我已经联络了当地的警方,派人跟住了他们!”
季循说着看了眼自己的手机,沉声说道,“他现在所在的位置我已经获取了,我们这就出发去找他们!”
仅仅只是一剑,不过萧尘所展现出来的实力,已经是让陶明清楚体会到了两人之间的实力差距,对于陶明来说,这样的结果显然是让他难以接受的。仅仅只是一剑,不过萧尘所展现出来的实力,已经是让陶明清楚体会到了两人之间的实力差距,对于陶明来说,这样的结果显然是让他难以接受的。
想想就在不久前,萧尘在自己眼中还不过只是一名小辈罢了,而他呢,则是和萧尘的师尊,君无涯在一个层次的存在。
可是这才过了多久,萧尘的战力就已经追上了自己,甚至已经稳稳压了自己一头,这的确让陶明心中苦涩。
不过事已至此,陶明也知道自己横竖都是一死,当下也是不再理会其他,继续向着萧尘攻来。
邪神宫落败,陶明的下场其实也已经注定了,只不过伴随着陶明的再度进攻,还不等萧尘出手,穆君就已经率先杀到,眼中满是杀意的对陶明喝道。
“找死。”
以穆君对萧尘的爱慕,自然不可能眼睁睁看着陶明对萧尘出手,眼中杀意盎然,穆君直接出手,不过与此同时,萧尘却是开口说道,“留他一命。”
留下陶明性命,并不是要放了他,而是萧尘想要将他交给君无涯等人处理,毕竟陶明曾经是大千世界的帝尊之一,最后背叛了大千世界,这样的人理应交给大千世界的诸位帝尊处理。
听闻萧尘这话,穆君也没有拒绝,或者说只要是萧尘的要求,穆君都没有拒绝的理由。
在萧尘和穆君的联手之下,陶明自然是翻不起什么浪来的,很快便是被两人给联手擒下,封禁了修为。
生擒陶明,萧尘在封禁了他的修为之后,也是随手将其丢到一边不再理会,而穆君则是一脸笑意的看着萧尘说道。
“萧尘宝贝,你我……………”
“停,打住。”听到宝贝这两个字,萧尘根本就不等穆君将话说完,直接就打断道。
邪神宫的局势是彻底稳定下来,而另外一边,林猿和林虎两人也是先后返回邪神宫,虽然两人都没能斩杀魔赫和魔泣,不过这也在情理之中,毕竟魔赫和魔泣也不是普通人物,两人在付出了一些代价之后,一心想逃的话,林猿,林虎也的确没有什么办法。
邪神宫这边的战斗彻底宣告结束,而邪神宫一众强者也是全部被斩杀,只剩下陶明一个人被生擒。
只有另外一边,君无涯等人的战场之上,邪道武者数量虽然不少,但也挡不住大千世界众人的围杀,再加上没有邪尊坐镇,君无涯等帝尊更是犹如天神降世一般,无人能挡。
已经不知道斩杀了多少邪道武者,一掌拍出,刀雄直接灭杀了数量众多的邪道武者,而后转头对君无涯说道。
“奇怪了,那些邪尊呢?怎么一个都没有出现?”
邪神宫的一众邪尊就好像消失了一般,对此,大千世界自然是喜闻乐见的,没有邪尊坐镇,君无涯等帝尊可就轻松了太多了。
同样是一招灭杀了众多邪道武者,君无涯淡淡的回道,“应该是邪神宫那边也爆发了战斗吧,估计是尘儿他们做的。”
诸位邪尊根本就没有现身,在君无涯看来,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邪神宫也同样爆发了战斗,诸位邪尊根本就没有办法赶来。
听闻君无涯这话,刀雄也觉得有道理,不过心里还是暗暗震惊了一把,要知道,萧尘一行人可能拖住邪神宫的众多邪尊吗?如果这能做到的话,那萧尘如今的修为实力,究竟到了何种地步?
短短数个月不见,刀雄对萧尘也是充满了好奇,然而若是让他知道,邪神宫的诸位邪尊,不仅仅只是被萧尘拖住,而是已经被尽数灭杀的话,不知道刀雄又是怎样的感受。
曾经能够和大千世界诸位帝尊打的不相上下的诸位邪尊,居然被萧尘给全部灭杀了,这样的事情,估计足以让刀雄大为吃惊吧。
也就在两人说话间,从邪神宫的方向,轩辕凌,龙青,带着那十多名大千世界的强者也是终于赶到。
看着战斗已经进入到了尾声,轩辕凌和龙青两人也是直接来到君无涯面前,笑着叫道,“老祖。”
见轩辕凌和龙青赶到,君无涯也是微微一笑,随即问道,“只有你们两人?尘儿呢?”
君无涯显然很关心萧尘,对此,轩辕凌也是将邪神宫的事情如实对君无涯说了一遍。
听闻邪神宫的战斗已经结束,而诸位邪尊也是被萧尘他们尽数斩杀,饶是君无涯都忍不住一愣,这么简单就斩杀了邪神宫的诸位邪尊?
能够这么快的就分出胜负,当然不仅仅是只靠萧尘等人了,随即,轩辕凌和龙青也是将仙殿和云宫的事情对君无涯说了一遍,听闻主要是这两大势力的强者出手,方才能够这么快的平息邪神宫的战斗,君无涯眼中也是闪过一抹复杂之色。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正邪大战显然已经是彻底落下了帷幕,虽然还有少数的邪道武者在拼死抵抗,但这已经无伤大雅,也改变不了什么了。
不过,这一次正邪大战能够这么快的结束,和仙殿,以及云宫的强者却是脱不开关系的,而且,这两大势力的人,相比起大千世界的武者来说,简直堪比无敌的存在。
所以,纵然在他们的帮助下,大千世界结束了正邪之战,但是接下来的事情依旧足够让人头疼的。
因为没人知道,接下来这两大势力的人会不会提出什么要求,而一旦他们有要求,大千世界能够拒绝吗?或者说因为这两大势力的插手,日后大千世界的情况将会彻底被改变吧。
毕竟大千世界根本就没有和人家抗衡的实力,既然没有与之抗衡的实力,自然也就不具备谈判的资格,所以,到时候大千世界估计只能是任人宰割的。
一想到仙殿和云宫这两尊庞然大物,君无涯心里便没有了太多胜利的喜悦,反而是在思索接下来的事情,面对这两尊庞然大物的时候,大千世界应该如何自处,因为如何应对。
这般想着,君无涯的目光不自觉的看向一旁的天祖,而天祖这时候的脸色也是变得凝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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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沉域带着人敲开澹台北城的房门的时候,澹台北城刚刚写完他的信。
正在他将那精致的信纸装进信封里面的时候,房门响了。
他皱了皱眉,有些不悦地看了一眼房门的方向,小心翼翼地去将大小苏睡觉的卧室的房门关上,才十分不耐烦地去开门,“谁啊?”
“岳父大人,是我。”
门外,传来墨沉域低沉的声音。
澹台北城的眉头皱的更深,“都这个时候了,你不陪在小柠的身边,来我这里做什么?”
面对澹台北城不悦的声音,墨沉域倒是十分地不卑不吭。
他淡淡地笑了笑,继续开口,“我有事情要和您说。”
澹台北城皱眉,“一定要今天晚上说么?”
两个孩子都已经睡着了。
墨沉域来了之后,他害怕他们的交谈声会吵醒两个孩子。
小小苏还好,大苏那个孩子向来神经敏感,他害怕大苏醒过来,听到一些他不应该听到的东西。
“对,一定要这个时候说。”
墨沉域深呼了一口气,“您将房门打开吧,我让不言进去看着两个孩子睡觉,您跟我去隔壁谈。”
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
澹台北城思索了一瞬之后点了点头,“好。”
言罢,男人便随手拎起门口的风衣披上,打开了房门。
可是他没想到的是,门外不但站着墨沉域和不言,还有墨沉域的白管家,老周等等一行人。
他皱了皱眉,“怎么带这么多人来?”
墨沉域的人不应该还有一些守在墨东泽那边么?
“嗯。”
墨沉域礼貌地笑了笑,冲着不言使了个眼神。
不言连忙点头,飞快地窜进屋子里面,在沙发上坐下,“我会完成任务的!”
少年的眸子清澈无比。
澹台北城深呼了一口气,虽然他觉得这个少年年纪有些小,不能够照顾得好大小苏。
但是这个少年的身手不凡,他是见识过的。
就算他不能照顾好两个孩子,但至少有他在,他不必担心两个孩子的安危。
想到这里,他转过头,有些不耐地看着墨沉域,“到底什么事情,一定要这个时候谈?”
“是关于墨东泽和澹台清璇的。”
墨沉域微笑着做出一个请的姿势,邀请澹台北城去隔壁的房间坐下。
一行人在隔壁的房间坐下之后,老周小心翼翼地将房门关上。
澹台北城靠在沙发上,有些无奈地看着墨沉域的双眼,“这么急着把我找过来,到底有什么大事?”
“该不会墨东泽逃走了?”
澹台北城说这话完全是在开玩笑。
因为他知道,有墨沉域在,墨东泽怎么可能逃得掉?
但是他这话一出口,墨沉域却是沉默了一瞬。
片刻后,男人淡淡地点了点头,“岳父大人还真是料事如神。”
“墨东泽,的确是逃走了。”
“这……”
澹台北城坐在沙发上,呆呆地看着墨沉域,半晌没有回过神来。
怎么可能!?
墨东泽逃走了!?
墨沉域手下的人没有一个是百吃干饭的,每一个都身怀绝技,一个被打得奄奄一息的墨东泽怎么能逃得掉?
似乎是看出了澹台北城眼里的内容,墨沉域无奈地笑了笑,朝着白管家打了个手势,“岳父大人,我想给您看一段录像。”
说着,白管家已经将笔记本电脑打开了。
电脑上面是一段监控视频的画面。
画面上,一身红色风衣的澹台清璇搀扶着一个和澹台北城一样的衣服一样的身形的男人缓缓地走到了病房外面。
男人戴着帽子和口罩,但是身上穿着的衣服,分明就是今天澹台北城去参加婚礼的时候穿的!
今天一整天,澹台北城穿着的就是这一套!
甚至,现在他坐在墨沉域面前,身上披着的外套就是画面上的这一套!
澹台北城的眉头狠狠地皱了起来。
没记错的话,他自己身上的这件外套,其实是之前澹台清璇给他买的。
他觉得这个女儿很懂自己的品位,很喜欢,所以参加一些大型的场合,总是会穿。
当时澹台清璇还和他说,这衣服是她亲手设计的,是定制的,全世界只有这么一件。
可现在,视频上面的这个男人,穿着的就是和他一模一样的衣服!
男人抿了抿唇,看着画面中澹台清璇带着那个男人进了病房。
又看到澹台清璇带着那个男人离开了病房。
两个人搀扶着离开了画面的时候,白管家将监控关掉,“是这样的,澹台老爷。”
“太太因为担心先生一整天都没吃东西,所以提议带着先生去吃东西。”
“结果先生和太太在吃东西的时候遇到了当地的地头蛇的为难,在先生和太太不能脱身的时候,澹台小姐搀扶着一个男人到了病房外面,说那个男人是您,说您要去看看墨东泽。”
“我们的老周想要拦住的,但是她用你会心情不高兴,太太很难哄好的话来为难老周,最后老周只好将她放进去。”
“但是当她离开的时候,她搀扶着的那个人,已经是墨东泽了。”
“我们的保镖疏忽了,后来才发现,她是将那个带进去的男人按在了墨东泽的病床上,画上了被打伤的妆容,瞒天过海。”
说完,老周身后的两个保镖架着一个男人进来了。
这个男人不是别人,就是给澹台清璇做替身的那个男人。
男人一见澹台北城,立刻就低下了头。
因为他现在的左半边脸,还化着澹台北城的仿妆,右半边脸才是墨东泽的仿妆。
澹台北城震惊地站起身来,看着男人和他如出一辙的左半边脸,半晌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这……”
他分明一晚上都没有离开这里,更没有想过要来看望墨东泽!
清璇居然用他的名义,瞒过了墨沉域的保镖,救走了……
救走了当初让他和宁染痛苦了一辈子的仇人!
澹台北城年过半百的身子狠狠地一晃,直直地栽进了沙发里面。
“怎么可能……怎么会……”
怎么会?
清璇是他养大的孩子,应该最能够感受到他的情绪,应该最清楚他心里最看重的是什么,最在乎的是什么!
她怎么可以怎么能……背着他,将他的仇人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