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场就和墨邪激战在一起,一出手便是全力,而面对萧尘和墨邪的大战,太神宗和力王宗这两方人马,皆是主动选择了退后。
按理来说,太神宗和圣宫联盟,力王宗则是和夜鬼阁联盟,这时候,萧尘和墨邪激战,他们两方显然是应该出手相助的。
不过对于眼前的一幕,不论是太神宗还是力王宗,都极为有默契的选择了冷眼旁观。
这也正常,大家的联合说白了都是利益,而眼下,萧尘明显是要和墨邪拼个你死我活的,如此一来,圣宫若是能够和夜鬼阁拼个两败俱伤,那受益的自然是太神宗和力王宗了。
不仅可以平分这天衍宗的传承,甚至还有可能将墨邪,萧尘等圣子都直接斩杀在这里,极大的打击圣宫和夜鬼阁的实力。
一切都是因为利益,所以这时候傻子才会去出手呢。
不过,在冷眼旁观的同时,太神宗和力王宗也在相互防备着对方,一旦有谁选择动手,那另外一方也绝对不会坐视不理。
要保持一个平衡,这是前提,所以,只要对方不动手,那一切都好说。
知道太神宗和力王宗心中所想,不过这时候,萧尘根本就不管这么多,秦水柔生死不明,而这一切都是墨邪造成的,此时此刻,萧尘心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斩杀墨邪。
无暇肉身早已经是被萧尘给催动到了极致,身上金光大作,不过一对一的情况下,萧尘明显还是落入了下风。
和墨邪之间的确是有着实力上的差距,不过几乎已经是陷入疯魔的萧尘,对于这点劣势根本就不在意,完全就是以命搏命的打法,面对墨邪的进攻,萧尘也不躲避,就算自己受伤,也要拼着斩杀了墨邪。
萧尘可以说已经是不惜性命了,但墨邪却做不到这一点,甚至墨邪都不可能去以伤换命。
因为一旦自己重伤,到时候就算斩杀了萧尘又能如何?毫不怀疑只要自己重伤,太神宗和力王宗肯定会出手,如此的大好机会,他们又怎会错过呢。
正因为明白这一点,所以墨邪十分保守,不会轻易去和萧尘硬碰硬,去以伤换伤,虽然这么做到最后肯定是墨邪占便宜,但墨邪却不会如此。
也正是因为如此,萧尘实力虽然不如墨邪,但凭借那一副搏命的姿态,居然还是和墨邪战的难解难分,当然了,这只是暂时的,因为从目前的情况来看,萧尘身上的伤势显然是比墨邪要严重的,如此长久下去,最后败的肯定会是萧尘。
眼看着萧尘身上的伤势越来越重,可他依旧没有停手的意思,这时候尘凌将目光看向夜鬼阁的另一名圣女,骨长乐。
眼中闪过一抹寒意,尘凌冷声对龙青说道,“二妹,骨长乐交给你,我去助三弟,百花和玲瑶对付夜鬼阁的准圣子,动手。”
并没有想过去劝萧尘,从目前萧尘的情况来看,根本也就没用,既如此,那尘凌等人也就只能陪着萧尘一战了,而且,墨邪的所作所为,也的确是让众人心中愤怒。
伴随着尘凌话音落下,几人点头,随即同时出手,龙青直接向着骨长乐一拳轰出,而百花仙子和顾玲瑶则是向着夜鬼阁的那几名准圣子冲去。
众人纷纷动手,尘凌也是毫不犹豫的向墨邪攻来,和萧尘联手,两人一同围攻墨邪。
这一次夜鬼阁只派出了两名圣子,虽说有墨邪这位第一圣子在,但是在圣子的人数上毕竟少了一人,而此时,夜鬼阁在人数上的劣势也是彻底显现了出来。
若是让墨邪和萧尘一对一的话,墨邪有自信击败萧尘,不过现在,伴随着尘凌的加入,墨邪的压力猛然大增,局势也是发生了彻底的变化。
尘凌的实力本就不会弱于萧尘,再加上他乃是大能转世,攻击手段相比起萧尘来说,还要更加让人防不胜防。
而且,萧尘和尘凌那可是结拜兄弟,双方之间的感情极其深厚,两人联手,完全不用去防备对方,可以全力出手,不像之前萧尘和沙迦联手时一样,因为要防备着对方,所以出手时皆是有所保留。
兄弟二人联手,原本占据上风的墨邪,一时间也是难以再占到什么便宜。
同时面对萧尘和尘凌的围攻,墨邪想要获胜几乎可以说是不可能的,纵然能拼死一人,但之后,他也绝对不会好过,甚至还有可能以命换命。
完全没想到萧尘会如此疯狂,一点也不顾及其他,看这架势,那完全是要和自己不死不休的感觉啊。
就因为自己的偷袭,而让事情发展到如此地步,墨邪心中不免有些后悔了起来,觉得先前自己不应该出手偷袭萧尘。
这一次的偷袭,非但没有伤到萧尘分毫,甚至还彻底激怒了萧尘,如一次来,让的他自己和夜鬼阁的众人都是有些不上不下的,既不敢和圣宫死拼,但又没有办法让萧尘息怒。
再加上那原本算得上是盟友的力王宗,此时一点出手的意思都没有,冷眼旁观着事态的发展。
心中有些后悔,但事已至此,说什么也是没用了,一边抵挡着萧尘和尘凌的攻击,墨邪一边转头看向力王宗第二圣子王重说道。
“王重师弟,还不快快出手,比忘了我们可是联盟,让圣宫占到便宜,对你们也没有好处。”
迫不得已,墨邪开始呵斥王重出手,不过听闻他这话,王重却是微微一笑道。
“魔邪师兄,不是师弟我不想出手,而是要防备着太神宗啊。”
长相魁梧,模样还有些憨厚的王重,这时候却仿佛是一只狡猾的狐狸一般,听闻他这话,墨邪脸色一沉,心中暗骂一声道,“该死。”
防备太神宗?这话说出来骗鬼呢?完全就是睁着眼睛说瞎话,毫不怀疑,一旦局势有变,力王宗和太神宗恐怕会毫不犹豫的联合在一起吧。
到时候他们两宗联合,一举拿下两败俱伤的夜鬼阁和圣宫,最终他们就成了这一次最大的赢家。
小马尾慌得不行。
她看着苏小柠,急得快哭了,“我不是故意的……”
“这……怎么办啊!”
眼看着外面的记者越来越近,苏小柠皱了皱眉,闪身躲了起来。
不言皱眉,看了一眼小马尾涨得通红的脸和带着泪痕的双眼。
“笨蛋。”
淡淡地吐出了这两个字之后,少年直接将小马尾拉进自己的怀里。
“砰——!”地一声,房间的门被人从外面撞开。
记者们也不管里面是谁,直接拿起相机卡咔咔咔。
反正他们想要拍下的,只有苏小柠措手不及的样子而已,他们才不在乎里面的人到底是谁。
如果错了,那就道个歉就好了。
如果歪打正着地拍下了苏小柠手忙脚乱的样子……那今天的头版头条就有了!
可是他们没想到……
这间闲置的杂物间里面,居然是……
此刻,阳光从杂物间狭窄的窗户照进来,照在那一对正压在废弃的书桌上面亲吻的男女身上。
那个被压在下面的女孩身下压着少年藏蓝色的大外套,自己的外套也掉了一半,松散地搭在臂弯上,脸上一片红晕。
那个压在上面的少年冷冷地看着门口的这些记者们,面容冷峻,目光比脸色还冷,“滚!”
记者们纷纷后退。
有几个不死心地,还继续往杂物间里面张望。
杂物间很小,一眼看得到底,除了这一对拥吻的小情侣之外,也没有别的人了。
一群人一边说着抱歉,一边悻悻地走了。
等到所有人都离开之后,不言才皱了皱眉,将脸色红红的小马尾放开,去将杂物间的门关上。
苏小柠从小马尾背后的书桌里钻出来,一边拍着身上的尘土,一边调笑着看着面前的这一对少年少女,“韩剧情节哟!”
不言的脸少见地红了起来,“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
他从门缝看了一眼外面依然还在四处找寻的记者,“他们找的很细致,每个路过的同学他们都要仔细核对。”
说完,他转头看了苏小柠一眼,“我们总不能一直在这里躲着。”
苏小柠扁了扁唇,瞥了一眼角落里面的拖把和水桶,“有办法了!”
————
十分钟后,不言从卫生间里出来,大步地向着门口的方向走去。
在他离开后一分钟后,穿着清洁工衣服的小马尾,一手拎着水桶和拖把,一手推着垃圾桶,缓慢地朝着后门的垃圾通道走去。
为了演得逼真,小马尾身上还满是灰尘和污渍。
有几个记者想凑过来看看,却在看到肮脏的垃圾桶和小马尾身上的污渍的时候顿住了。
苏小柠是墨沉域的太太,同时又劈腿白清书。
坐拥两大多金帅哥的苏小柠,应该不会躲在这么脏的地方吧?
可是他们没想到的是,此刻,苏小柠正蹲在垃圾桶里,捏着鼻子仔细地听着外面的声音。
猛地,外面传来一阵接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开始的时候,脚步声杂乱无章。
后来,脚步声开始有节奏,有规律。
似乎是一支训练有素的部队在外面奔跑。
没多久,这些脚步声居然在她的身边停下了。
苏小柠皱了皱眉,心里微微地有些忐忑。
然后,她明显地感觉到,垃圾桶的轮子没有继续动了。
小马尾停下了。
苏小柠的心里开始打起了鼓。
不会吧?
她这么机智的逃跑方法都被拆穿了?
按照外面对她的传言,应该不会有记者想到她会蹲在这么脏的垃圾桶里啊!
脚步声停下之后,外面传来一道有力的脚步声。
一步一步,优雅又淡然。
那脚步声,在缓慢地朝着她走过来。
苏小柠咬牙,认命地闭上了眼睛。
完了完了,全完了!
这下不但没有逃脱掉这些无良记者的追踪,还会被全城人看到她蹲在垃圾桶里面的丑态!
她可是墨氏集团总裁墨沉域的太太啊!
丢人丢大发了!
她甚至能够想象得到,今天报纸和杂志的头条都会是她蹲在垃圾桶里面脏兮兮的脸!
呜呜呜……
给老公丢人了!
正在苏小柠胡思乱想的时候,那脚步声停下了。
然后,她感觉到有人将垃圾桶掀开了。
强烈的阳光照进来,苏小柠闭上眼睛,认命地咬牙低着头。
她以为,这些记者肯定要将她从垃圾桶里面拖出来的。
再不济,也是将垃圾桶推倒,让她的丑态暴露在所有人的眼前。
可那个打开垃圾桶的人,却半天都没有动。
正在苏小柠疑惑的时候,头顶传来男人三分无奈七分嘲笑的声音,“墨太太是想让我抱着垃圾桶回家?”
苏小柠:“!!!”
这声音!
这声音……是墨沉域!
一股激动的暖流从脑门直窜心底,让她的心瞬间暖了,热了,化了。
她抬起头来。
在刺眼的阳光中,那个穿着一身黑衣的男人正站在那里,沉着头带着几分笑意和宠溺地看着她,“笨蛋。”
简单的两个字,让苏小柠的心脏猛地收紧了。
一种不知是委屈还是激动还是感动的情绪涌上来,她的眼泪“刷”地一下就出来了。
她顾不上自己现在有多么狼狈,便直接站起身来,直接伸出双臂抱住他的脖颈,“老公……”
她以为,图书馆里面的信号被屏蔽了,他肯定不会知道她出事了。
她以为,这次她只能孤军奋战。
她以为,这次她逃不掉一定会让他觉得丢人,丢面子。
可她没想到……他居然来的这么及时。
“我来晚了。”
男人伸出手臂,一只手紧紧地扣住女人的纤腰,一只手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脊背,“别哭。”
“我没有嫌弃你来得晚。”
苏小柠本来不想哭的,可是眼泪止不住,越说眼泪越多,“我只是……很感动,你能这么及时地来找我。”
“不,我不够及时。”
男人淡淡地叹息了一声,将她身上沾着的纸屑拿掉,“如果我来得足够及时的话,我的太太就不会傻乎乎地自己钻进垃圾桶里面,把自己伪装成一桶垃圾。”
苏小柠:“……”
没有丝毫的留手,更没有丝毫的怜悯,甚至都没有给这五名弟子求饶的机会,萧尘一剑之下就将他们给全部斩杀了。
眼看着萧尘直接就斩杀了这五名弟子,剩下的那几名天风圣宗弟子一个个脸色大变,生怕萧尘对他们出手,不过先一步的,萧尘看向几人说道。
“我已经说了,大丈夫在世,有所为有所不为,若是用这种方法来获得力量,我萧尘宁愿不要,你们也将心中的贪念收起来。”
萧尘没有对这几名弟子动手,虽然他们心中也很想要白骨圣者的传承,当他们还是忍住了,如此,萧尘也只是警告了他们一句,便是收剑入鞘。
看着萧尘如此果断的就选择了杀人,一旁的南宫燕美眸之中的异色更甚,而也就在萧尘这边杀了五名天风圣者弟子的时候,黑色火山的另外一边,也就是徐天泽和天岳圣宗那十多名弟子所在的地方。
此时他们也遇到了和萧尘等人一样的情况,白骨圣者的一缕神魂同样凌空而立,只不过,面对同样的情况,徐天泽的选择却是和萧尘接壤不同。
之间天岳圣宗的弟子,此时只剩下了那两名核心弟子还活着,至于其他人,这已经变成了一具具尸体。
这两名核心弟子不断的后退,而徐天泽则是面色平静的步步紧逼,一边倒退,两人一边神色惊恐的开口求饶道。
“徐师兄,我们…….我们从来就没有想过要和你抢夺传承啊,你放我们走,放我们走吧。”
方才在白骨圣者说出这一关考验的条件之后,徐天泽几乎是没有丝毫犹豫的就暴起杀人,猝不及防之下,就将一路跟随他的那十多名天岳圣宗的弟子给斩杀殆尽,唯有这两名实力稍强的核心弟子逃过了一劫。
不过,这显然也只是暂时的,徐天泽正向他们不断逼近,面对两人的求饶,徐天泽面色平静的说道。
“放过你们?哼,你以为我会相信你们这话,方才若不是我先下手为强,恐怕此时已经被你们给围攻了吧,面对圣者的传承,你们没有想过杀我?”
徐天泽这话说的是如此自信,就好像是理所当然一样,明明是他想要圣者传承而杀人,可从他口中说出,俨然变成了他才是受害者一样。
姑且不论徐天泽这话是真是假,就算他真是这么觉得,但也只能说,徐天泽是用自己去衡量别人了。
有句话说的好,你用什么样的眼光去看这世界,那么这世界就是什么样的。
就比如你本就是一个反复无常的小人,那么在你的眼中,这世界上的其他人,也都是反复无常的小人。
徐天泽就是这样的人,面对圣者传承,同门情谊在他眼中那就是狗屁,如此一来,在他眼中,其他人显然也会因为圣者传承而对他下手。
话音落下,没有再给这两人机会,徐天泽栖身而上,很快便是将两人斩杀。
一同跟随徐天泽进入圣陵的这十多名天岳圣宗弟子,恐怕到死都没有想到,他们居然会死在徐天泽的手里。
也就在徐天泽这边成功击杀了天岳圣宗的其他弟子时,萧尘这边,在击杀了那五名弟子后,转身直视着天空之上的白骨圣者,面色淡然的说道。
“你的传承,我萧尘配不上,你还是找别人吧。”
说完,萧尘转身就准备带众人离开,不过先一步的,白骨圣者却是冷声大笑道,“哈哈,好一个配不上,不过你以为本座的传承是你想要就要,不想要就不要的吗?既然你愿意按照本座的要求来做,那么你们就都给本座死在这里吧。”
萧尘的话显然是激怒了白骨圣者,话落,白骨圣者身上已经弥漫出一股浓郁的黑气。
从这黑气之中,不断的有血腥和阴冷气息传出,虽然只是一缕圣魂,但白骨圣者这缕圣魂的实力依旧不可小觑。
萧尘对自己传承的不削,让白骨圣者心生杀意,感觉到白骨圣者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浓郁杀意,萧尘也是转身持剑而立。
经过穿插,这白骨圣者的一缕圣魂,其战斗里应该只相当于道化境强者,相比起圣者来说是差了十万八千里的,不过依旧给萧尘很大的压力。
“本座再给你一个机会,按照本座说的做,如此你不仅可以得到本座的传承,还能活命,如何?”目光看向持剑而立的萧尘,白骨圣者眼中不由自主的闪过一抹欣赏之意。
萧尘看不起他,而另一边的徐天泽却十分配合自己,但是在萧尘和徐天泽之间,白骨圣者显然更看好萧尘,更觉得萧尘是最适合自己传承的人。
真以为如此,所以在另外一边,纵然徐天泽已经击杀了天岳圣宗的众人,但白骨圣者依旧没有给他传承,目的就是在等萧尘。
然而,面对白骨圣者最后的威胁,萧尘几乎是毫不犹豫的说道,“我说了,你的传承我配不上。”
毫不犹豫的就选择了拒绝,同时,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萧尘也是在暗自思索着应对之策。
此时面对的只是一缕圣者的圣魂,但依旧是难以抵挡,不过就算如此,萧尘也不可能妥协,因为没办法妥协啊,难道要让自己亲手杀了顾玲瑶?这绝对不可能。
见萧尘在一次毫不犹豫的拒绝了自己,白骨圣者眼中的杀意已经浓郁到了极致,随即也是冷声说道,“既如此,那你就死吧。”
说着,白骨圣者身上的黑气猛然大作,同时一掌向着萧尘拍出,攻击还未至,但萧尘已经感觉到了一股莫大的压力。
纵然这只是一缕圣魂,但萧尘想要应付起来还会力不从心,眼看着白骨圣者毫不犹豫的就对萧尘下了杀手,一旁的南宫燕和顾玲瑶两女也是没有丝毫犹豫的来都萧尘身边,准备助萧尘一同抵挡白骨圣者的这一击。
“哼,蝼蚁之辈也妄想与皓月争辉,找死,今日本座就成全了你们。”看到顾玲瑶两女的动作,白骨圣者冷声喝道。
而也就在白骨圣者话音刚落的时候,异变再生,只见自圣陵的另外一个方向,一道金光冲天而起,与此同时,一道淡漠的声音自天际传来。
“蝼蚁之辈如何又不能与皓月争辉呢?只要不言败,蝼蚁之辈终有一日也有成为皓月的一天。”
(求收藏,求月票,求推荐!)
(本章完)
道心永固。。。。
王乐和青阳子在店里寻了张小长桌相对而坐,叫上稀饭和几笼素菜包子,等老板端上来后,俩人也就不再多言,默不作声的吃了起来。
经过一夜的飞行,丹田内先天之力的长时间消耗,王乐虽然没感受到疲惫,但肚腹早就饿得咕咕叫,所以也就好不客气的大吃特吃起来。www@22ff!com
随着时间流逝,坐在对面的青阳子吃完面前的稀饭,顺口吃了两个包子,早已放下手中的筷子,但桌上空蒸笼却越堆越高。
而这些当然都是王大少的杰作了。
青阳子默默看着坐在对面的王乐狼吞虎咽,一副不吃完这家店所有包子誓不罢休的样子,始终笑而不语。
他那双被岁月淬炼的眸子里偶尔闪过羡慕,还有淡淡的回忆之色,心中暗暗感叹着道:“年轻真好,就像那旭日东升,充满着无限可能,而我青阳子武道蹉跎至今已入暮年。”
想到这里,青阳子云淡风轻般不带忧伤,而是一种释怀的叹了口气。
埋头吃完笼子里最后一个包子的王乐抬头问道:“前辈,怎么了?”
青阳子看着放下手中筷子的王乐,那微微笑着的苍老面容当中含有深深地缅怀之意,无比感慨的回应道:“看到你,仿佛就看到贫道年轻时那如歌岁月,挥斥方遒,雄心万丈,仿佛这方天地都容不下贫道啊!”
停顿了一下下,青阳子面带一丝无奈之色,道:“但岁月不饶人,贫道终究还是老了,午夜梦回之时,常看到往生之彼岸,那些逝去的故友正站在那里,对仍然这在人世苦海争渡的我招手,不如归去,不如归去………”
说到最后,青阳子的声音越来越少,只剩下虚无缥缈的惆怅呢喃。
只见王乐一双剑眉微微挑起,双眸如星辰闪烁着异彩,并张口说道:“老骥伏枥,志在千里,前辈你万万不可如此自怨自艾!”
接着王乐又道:“先前您老还告诫晚辈,武道之路剩者为王,活下来才是王道,成就武道巅峰的希望才不会随之湮灭!”
“如今您老气血状态仍在巅峰,而与您同辈,当初一通踏上武道之路的那些人,想必早已是寥寥无几。”
“永不放弃才是我辈武道修炼之士最坚定的信念!”
听完王乐这番充满感性,带有煽动性的由衷之言,青阳子浑身好似被一股电流击中内心深处,生出多年不曾有过的灵魂颤栗之感!
腾的一下,坐不住的青阳子瞬间站起来,然后也不打呼,露出若有所思状就往包子店门外缓步走去。
王乐见状连忙跟着起身,宛如变戏法似的从法眼空间当中取出一张老人头,随后递给收钱的老板娘。
“不用找了。”
王乐一边说着,一边就往已经走出店外,沿着街道自顾自往前而去的青阳子……
半晌后,青阳子和王乐一前一后走出乡镇街道,沿着一条农村常见铺满石子的马路,漫无目的地踏步而行。
走在前面一直沉默不语的青阳子突然脚下一顿停了下来,接着转身看向跟在后面的王乐,呵呵笑着道:“不曾想今日被你这个小辈给教训了。”
“额!”王乐露出一丝尴尬之色,道:“小子在前辈这儿班门弄斧了,还请多见谅,不要放在心上。”
这时就见青阳子摇头道:“贫道潜修多年,与观中孤灯为伴,按理来说,道心永固,岂是三言两语给破开,但今天却是违反常理,差点心境崩坏,引得外魔入侵坏我道心。”
王乐脸色一变,只不过是一方言语罢了,他万万不曾想到会有如此状况发生,按青阳子的话中意思,外魔入侵坏其道心,情况似乎有些严重。
心思念转,王乐脸色阵红阵白,满是愧疚的对青阳子道:“前辈,小子要是早晓得是这样,绝对不会说了,真是对不起。”
话音刚落,只见青阳子摆手不以为意道:“没什么大不了,你小子就不要过多介怀。”
说到这里,青阳子脸上露出笑意,很是认真的对王乐继续道:“贫道反而要感谢你之前那番触动内心的言语。”
“哦?”王乐一愣,顿时就被青阳子的一惊一乍给弄得有些糊涂了,不禁面露满满的困惑之色看向对方,等待他的进一步回答。
这时就见青阳子带着一丝模棱两可地口吻说道:“有言,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道心永固是没错,但也是一个瓶颈,刚刚的松动,差点让外魔入侵坏我道心。”
“但从另一方面来说,滞留瓶颈处无法突破多年后的今天,贫道却因为这一丝松动的契机,终于得见更上一层楼的希望了。”
说到这里,青阳子的双眸爆发出惊人异彩,之前还处处散发出腐朽气息的他,这一刹那好似一尾活龙般,精神抖擞,好似回到盛年,充满着无比的雄心野望,让人侧目不已!
很快,青阳子就收敛起身上这凌厉无比地逼人气势,恢复之前云淡风轻的模样,只不过整个人身上依然被一股子无形生气给笼罩,显得精神了不少。
青阳子见面前王乐一脸迷惑不解的模样,不由得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充满玄而又玄的口吻道:“人生有些时候需要顿悟,而武道之路也是速途同归也需如此,所谓懂了就是懂了,不懂的话,永远都不会懂,这一切都只能靠自己去领悟,而外人讲得再多再仔细也是无用。”
王乐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虽然他拥有武道天纵之资,对于武道的领悟上更是出类拔萃,即便没有破妄法眼异能,也是如此。
否则的话,当初王大少就不会脱颖而出成为神秘部队的最强王牌,获得老家伙萧之轩赏识,试图将自身衣钵传承给他。
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王乐对所谓的不死丝毫没有兴趣,最终拒绝老家伙的好意,义无反顾的离开部队回了俗世红尘。
青阳子见王乐的神色,明白对方还在为此纠结着,但最终没有再多说,因为这些东西只有自己去领悟才是正道。
提到这个,易千帆就觉得自己有些可笑。
接到刘姐的电话的时候,他生怕苏小柠是真的出了事,心急火燎地一边给她打电话,一边到学校找她。
可找到她的时候,她正满脸娇羞地在和她的朋友讲述,她和她老公之间的情趣。
“啊……”
苏小柠有些懊恼地拍了拍脑门,“我忘了疗养院的兼职了!”
言罢,她扯开唐一涵搭在她肩膀上的手,抬腿就要去兼职。
唐一涵皱眉,扯住她的手,“那破兼职你还去干嘛?”
“问题不是都解决了么?”
苏奶奶见过墨沉域了,不但没有生气没有病发,反倒语重心长地让苏小柠早点为墨沉域开枝散叶。
既然没有苏奶奶这边的顾虑了,苏小柠就不用再怕苏少萍的威胁了,更不用给白渠支付什么医药费。
她都不缺钱了,干嘛要去疗养院做那么辛苦的工作?
苏小柠抿唇笑笑,目光依然保有她原本的那一份倔强,“我总要有始有终啊,那边的工作我才做了几天,就算要辞掉,也要做满一周,有始有终嘛。”
唐一涵翻了个白眼,“服了你了。”
“要是被墨沉域知道你又去伺候别人,肯定心里不高兴。”
“不会的!”
提到墨沉域,苏小柠就笑得眉眼弯弯,“我老公不会那么轻易生气的。”
“他肯定支持我!”
小女人带着三分娇嗔七分得意的声音,让易千帆的双手在身侧,默默地握成了拳头。
墨沉域,是她老公的名字么?
那老男人的名字和他的年纪一样老土。
唐一涵知道苏小柠这丫头性子直,一旦决定了的事情,八头牛都拉不回。
她无奈地揉了揉眉心,“那你去吧……”
“考虑考虑今天直接辞职算了。”
“好。”
苏小柠冲着唐一涵道了别之后,转过身带着几分歉意地看着易千帆,“不好意思啊,学长。”
“我昨天有点事,忙到天黑,就忘了去疗养院打工了。”
易千帆皱了皱眉,看着她在阳光下晒得通红的小脸,“忙什么去了?”
“额。”
苏小柠犹豫了一瞬,而后笑笑,“我带我老公去见奶奶了。”
易千帆的身子顿了顿,苦笑,“奶奶喜欢他么?”
“奶奶挺喜欢他的。”
苏小柠一边说一边向着校门口的方向走,“以前我还以为奶奶会不喜欢他,还担心奶奶知道我嫁给了他,会气得生病。”
少女的笑容带着阳光的璀璨,“但是没想到,奶奶还挺喜欢他的。”
易千帆走在她的身侧,能够清晰地看到她眼里璀璨的光芒。
这是他从未见过的苏小柠。
以前的她,虽然也总是笑着的,但却从未像现在这样,闪烁着幸福的光芒。
嫉妒千丝万缕地爬上了易千帆的心脏。
苏小柠的那个老秃头的老公,有什么好的!?
居然不但她喜欢他,愿意为了他付出,连苏家的奶奶都不反对!?
两个人走到了校门口,苏小柠转头和易千帆道别,“学长,我先去疗养院了!”
说完,她背着小书包就往公交车站的方向跑。
易千帆扯住她书包的带子把她拉回来,“我刚好有几个病人也在疗养院,我去看看他们,顺路。”
“那就谢谢学长了!”
苏小柠也不再客气,直接打开车门上了易千帆的车。
在去往疗养院的路上,易千帆几次想要提起苏小柠的老公,最后还是叹息作罢。
了解地再多,也只是自取其辱而已。
他想起曾经和苏小柠刚认识的时候,她看向他的目光,也是这样带着璀璨的星光的。
他的同学还揶揄他,“你的小学妹好像很喜欢你,不去和人家告白么?”
他淡淡地笑,“喜欢我的小学妹多着呢。”
……
如今,她看向他的目光,虽然还是有崇敬,但她眼里的星光,却给了另外一个男人。
车子很快就到了疗养院。
易千帆把苏小柠送到她工作的地方才离开。
“啧啧啧,还有帅哥给你保驾护航呢?”
刘姐冷笑着将一大堆需要洗的床单扔到苏小柠的面前,“你昨天没来,这些都给你攒着呢。”
苏小柠看着眼前的堆积如山的床单被罩,有些为难,“洗衣机还没好么?”
那天她在这边洗了一下午的床单,回去的时候手腕都是疼的!
而且疗养院的床单是类似于帆布的材质,很硬,手洗起来没有机洗那么干净。
“不好意思,洗衣机还没好。”
刘姐冷笑一声,蹲下来冷眼看着苏小柠,“怎么,吃不了苦?不想洗?”
“还是觉得有男人疼了,看不上这些粗活?”
苏小柠不是没听出刘姐话里面的嘲讽,但她还是低下了头,“我会加油洗的。”
不管怎么样,既然接了这份工作,就算再辛苦,也要做完!
————
易千帆从疗养院院长的办公室里出来的时候,距离他下午上班还有半个小时。
时间还早。
他便直接到了二楼去找苏小柠。
之前他让刘姐给苏小柠安排一些轻松的工作,例如给病人端茶倒水之类的。
按理说,她应该就在二楼这边,可他在二楼找了一圈,都没找到苏小柠。
最后被人提醒,才知道苏小柠在洗衣房。
洗衣房在疗养院后院的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
他推门进去。
几个巨大的洗衣机都贴着“维修中”的字样。
在洗衣房的尽头,身形娇小的少女正赤着脚踩在水盆里,手上和脚上都是白花花的泡沫。
听到这边开门的声音,她抬起头来,“学长?”
易千帆皱了皱眉,连忙大步走进去,“小柠,你怎么在做这个工作?”
苏小柠抹了一把额头的汗珠,手上的泡沫留了一块粘在她的发丝上,“刘姐安排的工作,洗衣机坏了,要手洗。”
易千帆狠狠地皱了眉,疗养院的床单从来都是机洗的,根本没有手洗的先例!
这简直是在胡闹!
“我去找刘姐!”
言罢,他起身就要离开。
凌夕见他情绪不对,怕他和刘姐吵起来,连忙从洗衣盆里出来想拦住他,“学长!”
可她忘了,她的脚上,全是水和泡沫。
光滑的脚底板和瓷砖地面一接触,她整个人便歪歪斜斜地向着地面上摔了下去——
易千帆见状,连忙伸出手拉住她。
在苏小柠的身子还差一公分就撞进易千帆的怀里的时候,苏小柠连忙本能地刹住了车,稳住了身子。
她这样自持的举动,让易千帆的心里像是有把刀子在搅。
他索性假装不经意,将苏小柠的整个身子拉进了怀里。
“呵。”
门口传来一声男人的冷笑声。
易千帆抬起头来。
洗衣房门口的位置,停着一辆高级轮椅。
轮椅上坐着一个眼睛上蒙着黑绸的男人。
林羽身子猛然一颤,他哪能听不出江颜话中的意思。
一直以来,他和江颜的婚姻都是有名无实。
中秋节前,他们两个刚过完了三周年结婚纪念日,现在已经步入到了婚姻的第四个年头,其实在他内心,早已经把江颜当成了自己的妻子。
每次当他想更近一步,江颜都会下意识的拒绝,似乎还没做好心理准备。
而今天,江颜竟然主动向他表明了心意。
她愿意成为他的女人,愿意成为他真正的妻子!
感受着唇齿间的温润香甜,林羽浑身的血液在刹那间被点燃,那种自心底而发的爱意陡然间将他紧紧的包围住。
他热切的回应着江颜,紧紧将她拥入怀中,双手肆意的滑到了江颜的身上。
有史以来,江颜头一次没有阻止他。
“家荣……去屋里……”
听到江颜的粗重呼吸声,林羽心头猛地一震,高昂的情绪陡然间回落了下来,江颜呼唤的是何家荣,可他不是何家荣。
他一把抓住江颜的肩头,将她与自己分开,心中五味杂陈,酝酿了半晌,才轻声说道:“颜姐,如果我……我不是何……”
他未说完,江颜再次在他唇上吻了一下,将他剩下的话打断。
江颜轻轻地抚摸着他的脸,满眼柔情的望着他,轻声道:“你是家荣,是我眼前的家荣,是我心里,深深爱着的那个人,你是那么真实的站在我眼前,我也是那么真实的爱着你,这就够了。”
她是一个聪明的女人,她怎么可能会看不出何家荣的异常,怎么可能不会诧异何家荣为何平白无故的认了秦秀岚做干妈,为什么每次看向素不相识的叶清眉时都满眼柔情,又为什么每次在众人提起“林羽”的时候黯然伤神。
她知道这其中一定蕴含着她无法理解的原因。
可是她不想去知晓这一切,亦或者说她不敢去知晓这一切,她害怕,害怕一切揭晓,眼前的何家荣,不再属于她。
其实不管他是谁,只要他能一直爱她,一直陪在她身旁,便已经足够了,这便是她全部的奢求。
林羽诧异的望着她,似乎从江颜的眼中读出了什么,是不是她早就已经猜到了什么?
是啊,他是谁又有什么意义呢?林羽,何家荣,不都只是个代号吗,只要江颜爱的是眼前的自己,这就足够了。
“你……愿意让我成为你的女人吗?”
江颜双手紧紧的攥住,眉眼间带着一丝紧张。
“你一直都是我的女人,永远都是。”
林羽俯下身在她侧脸上吻了一下,拦腰抱起她,进了卧室。
书架上的音响中突然切换到理查德·克莱德曼的《爱的协奏曲》,优雅,缠绵,深情款款,时而激昂,时而缓滞,一如屋内的林羽和江颜。
初经人事的林羽难免有一丝紧张与兴奋,触碰江颜绸缎般白皙细嫩的肌肤,宛如在触碰一件名贵艳丽的瓷瓶,小心翼翼,柔情满满。
当激昂一过,他身子一颤,大脑瞬间一片空白,一股无以言表的美妙感觉传来,陡然登上了极乐巅峰。
随后他带着粗重的喘息扑倒江颜身上后,自心底散发出了一股无以复加的满足感。
江颜长出一口气,脸上的潮红退去,轻轻地抱住他,心里终于踏实了下来,他这辈子,都别想甩掉她了。
“你在想什么?”江颜涂着浅粉色指甲油的修长手指在着林羽的后背来回划着,轻声道。
“想未来。”林羽轻声笑道,“所有有你参与的未来。”
“我跟你想的一样。”
江颜脸上浮起一丝盛艳的笑容,宛如春暖花开,这是她头一次笑的这么开心,也是她头一次笑的这么幸福。
第二天江颜请了一天假,因为昨天一晚上给她折腾的太乏累了,她实在想不到林羽看似瘦弱的身体里竟然蕴含如此饱满的精力。
林羽则起身洗漱一番,穿好衣服,下了楼,岑钧早已经等在了楼下。
“何少校!”
岑钧啪的打了一个敬礼,立马跑到车跟前给林羽打开了车门。
“你太客气了,我自己来就行。”林羽笑道。
“应该的!”岑钧等林羽上车后自己才上了车。
岑钧找的几处制药厂规模都比较大,设备也比较新,显然都是刚建好没多久的药厂,而且都是大药企的分厂,各方面都有保障。
毕竟自己建厂太耗费时间了,所以军需处便决定直接收购一座现成的药厂,这样可以尽快的将林羽发明的生肌药膏投入到生产中去。
一听说是军方要收购,各大药企都纷纷积极售卖,而且给的价格都十分低廉,虽然眼前吃了亏,但是卖了军方一个面子,从长远效益来看,要划算的多。
所以林羽不管到了哪个大药厂都是厂长亲自接待的,一个劲儿的跟他解说自己药厂的优点,恨不得立马把药厂塞到林羽手里。
“岑上尉,这些厂子是不是太大了啊?”林羽看的心惊胆战,一定要选占地面积这么大的药厂吗?
“不大,卢处长说了,您要是嫌小,我们可以物色更大的。”岑钧恭敬道。
这次的项目实在是太多重要,军方特别重视,再多的钱也愿意往里砸。
“不用不用,这些规模就足够了。”
林羽赶紧摆摆手,最后选了一家设备最新,交通最方便的药厂。
因为岑钧早就打过招呼,所以那个厂长二话没说,便跟林羽签订好了转让协议。
“何先生,等我让相关部门把手续办好了,这座药厂就正式更名到您名下了。”岑钧说道,“我先把您送回去吧。”
“不必了,你该去办事去办事,我在厂子里面再看看。”林羽示意他先走就行。
“好,那您注意安全。”岑钧也没坚持,转身先走了。
“走,何先生,我带您去物料部看看吧,如果军队需要,我们可以把物料全部都留下来。”胖厂长讨好的说道。
“军队?”林羽皱了皱眉头。
“瞧我这张嘴。”胖厂长赶紧在自己嘴巴上拍了一下,说道:“您,是您需要的话。”
林羽这才点点头,虽然卢绍靖没说这方面也要保密,但是在林羽看来,这种事,越低调越好。
“汪厂长,您怎么不在办公室……何家荣?!”
这时远处两个身影朝这边走了过来,竟然是万维运和万晓川父子,见到林羽后不免有些吃惊。
“哎呦,万先生,万少爷,我刚才只顾着忙了,还忘了约了二位了。”汪厂长赶紧赔礼道,“你们的药已经生产好了,今天就装车送过去。”
“何家荣,你怎么也在这里?”万晓川没顾上回答汪厂长,皱着眉头瞪了眼林羽。
“你管我,你们不也在这里吗?”林羽淡淡道,“怎么,你们千植堂还买西药啊?”
万晓川面色微微一变,似乎不愿在这话题上多做纠缠,说道:“这个不用你管!”
“何家荣,你来的正好,我有件事想跟你商量,听说你的回生堂,关门了?”万维运昂着头,挑了挑眉,神色间满是得意。
昨天晚上万士龄回去后把事情全都告诉他了,一家人顿觉大快人心。
“跟你有关?”林羽冷冷扫了他一眼。
“当然有关,那是我们千植堂的店,既然你开不下去了,那就还给我们吧。”万维运高傲道,“放心,钱少不了你的,三千万,可以了吧?”
在他认为,这些钱在林羽这种小医生眼中,绝对是巨款。
“小子,便宜你了,估计你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吧?”
万晓川打量了一眼穿着平凡的林羽,冷哼了一声,在他第一次见到林羽的时候,就把林羽跟穷人划上了等号。
“这点钱也叫钱?!”
林羽皱了皱眉头,看傻子一般看着这爷俩,说道:“三个亿嘛,倒还算勉勉强强。”
“放你妈屁,那家医馆怎么可能值这么多钱!”万晓川怒声骂道,“穷疯了吧你!”
“你嘴真臭,所以我改变主意了,三十亿,一分不能少。”林羽不紧不慢道。
“你他妈……”
万晓川刚想骂,万维运突然用手掰住了他,说道:“行了,晓川,别跟他废话了,早晚有一天,他得求着咱买,何家荣,你别以为那家店能卖多少钱,实话告诉你吧,除了我们家,没有任何人敢买!”
他这话说的傲气十足,他们万家确实有资本说这句话,凭他们万家在京城的地位,还没有人傻到为了一家店,跟他们家作对,所以林羽不卖给他们,这家店就相当于砸在手里了。
“谁说我要卖了,我就把它当个玩具,放在那任它破吧。”林羽也满是傲气的回道。
“吹牛逼吧你!”万晓川抱着手,气势十足道,“汪厂长,我让你现在就叫保安把这个人给我赶出厂子去!我不想看到他!”
“不好意思,万少爷,这点我做不到。”汪厂长很为难的说道。
“为什么?!你不想跟我们万家合作了?!”万晓川颇有些恼怒。
“不是,万大少,这家厂子,刚刚被何先生收购了,其实我们都是站在人家的厂子内。”汪厂长急忙解释道。
“什么?!”
万晓川和万维运面色皆是一震,他们没听错吧?占地面积近上万平、造价十数亿的大药厂,竟然被这穷小子全权收购了?!
“你们耳朵又不背,都听明白了吧,你们是站在我的厂子里,请出去吧。”林羽也颇有些得意的冲万晓川父子伸了伸手。
万晓川和万维运面色铁青,没有说话。
“万先生,万少爷,你们先去门口等吧,我一会儿就过来。”汪厂长有些难为情的示意万家父子先走。
“何家荣,别嚣张,有你哭的时候!”万晓川恨恨道,接着跟他爸往外面走去。
“爸,赶紧让爷爷给吕部长打电话吧,把他这药厂给他封了!”
万晓川想起吕孝锦后,脸色顿时泛起光芒,满脸兴奋道,“这傻子还不知道我们和吕部长的关系,还跟我们嘚瑟呢,咱说让他倒闭,他就得倒闭!”
陈管事听到林羽这话眉头一挑,似乎听出了林羽话里一丝挑衅的意味,冲林羽淡淡一笑,自得道,“何先生,听你这话的意思,是想要跟我们竞争一下捐款金额吗?据我所知,你这次参加活动,没有代表任何公司,只代表你个人吧?你虽然是一个身价数百亿的富豪,但是那毕竟都是股票之类的固定资产,要知道,今天的捐款活动可是以当场转账为准的,我猜你这些年你收到的分红虽然不少,但是银行卡里的现金也就几个亿或者十几个亿吧?!你就是倾尽全部,也没法与我们玄医门相抗衡!”
陈管事这话说的十分的有底气,或许论总资产,他们玄医门比不过林羽,比不过在场的绝大部分人,但是要是比现金流,他们玄医门不知道要比在场的公司强多少倍!
而且他们玄医门没有任何的负债,自然也就没有任何经济上的杠杆,全都是实打实的现金资产,要是林羽想跟他们拼现金的话,那绝对就是老虎嘴里拔牙,找死!
听到陈管事这话,一旁的李千珝、沈玉轩和周辰几人面色皆是一沉,没有吭声,陈管事这话还真就抓到了他们的软肋,要知道,任何一家企业都不可能让钱一直留在手里存起来的,大部分的现金都是用来周转流动的,所以要是让他们拿出几个亿甚至十几个亿直接当场捐掉,他们还真做不到!
而且他们觉得陈管事事先一定托关系调查过林羽,对林羽银行卡里的现金甚至都有一个大概的了解,所以压根不惧怕林羽,毕竟林羽一个人的财富跟积累了若干年的玄医门比,还是相差甚远的。
但是林羽听到陈管事这话后却没有太大的反应,只是淡然的一笑,没有多说什么,转过头再没搭理陈管事。
陈管事目光低沉的望着林羽冷笑一声,见林羽冥顽不化,也懒得再跟林羽浪费口舌,转过头径直走回到了楚云玺跟旁。
楚云玺冲陈管事笑了笑,似乎早就料到了一切,说道,“怎么样,碰了一鼻子灰吧?!”
“不识好歹!”
陈管事怒气冲冲的骂了一句。
“我对这小子再了解不过了,知道他肯定不会答应的,不过你放心,等一会儿上台之后我一定借机好好的替咱们玄医门宣传宣传,人的名树的影,到时候社会各界知道曾经盛极一时的玄医门重出江湖,一定会大为震动!”
楚云玺挺着胸膛信誓旦旦的担保道,“再加上我爷爷和父亲的帮助,我相信,我们两家强强合作,用不了多久就能让何家荣和李千珝连哭都哭不出来!”
“哼,那是自然!”
陈管事冷哼一声,胸有成竹的说道,“楚总,事已至此,我也就不瞒你了,我现在可以很负责人的告诉你,经过我们的不懈努力,《三玄精义》里那个残缺的古老秘方基本已经被我们研究的差不多了,很快就能把缺失的几味药材补齐,等方子定了,就可以正式开始临床实验了!”
“是吗?!哎呀,那太好了!”
楚云玺闻言面色大喜,急忙道,“这个方子要是研制成功了,那李氏集团的生物工程项目跟我们比,可就没有丝毫的优势了!我们还怕他个屁啊!”
说着他忍不住昂着头哈哈大笑了起来,似乎已经率先看到了云玺集团压倒李氏集团成为京城第一大商业集团的情形。
“家荣,你不会真的要倾尽全部现金跟他争吧?”
李千诩听到林羽方才跟陈管事的谈话,忍不住低声劝了林羽一句,“我怕你就算把你手里的钱全拿出来,也不一定能比的过他们啊,听这玄医门的话音,这次可是势在必得啊!”
他生怕林羽意气用事,把所有现金都拿出来,结果最后还是输给这个玄医门,那可就亏大发了!
“是啊,家荣,你早说要跟他们争的话,我们一开始就不把捐款金额报的那么高了!腾出的钱完全可以集中起来,用你个人的名义来捐!”
沈玉轩也急忙找出来跟着说道,要是林羽一开始说要以个人的名义跟楚云玺争的话,他们倒是可以把自己公司所有的现金都拿出来资助林羽,但是现在他们都把捐款金额报上去了,就不好更改了。
林羽淡淡的一笑,不以为意道,“什么争不争的,我说过了,我们捐款多少都是一种心意,不是用来抢风头的!
你们放心,不管捐多少,我都一定不会强求,只会量力而为!”
众人听林羽如此冷静沉着,这才松了口气,不过一想到一会楚云玺要上去讲话,又感觉心中无名火起,但是却又无可奈何。
台上的军委领导和市里的领导讲完话之后,便作为表率,各自代表军委和市里给烈士家属捐了一个亿。
对于政府部门而言,能一次性拿出这么多钱来,确实难能可贵,下面顿时响起了经久不衰的掌声。
紧接着便是各家企业代表和一些有影响力的个人轮流上次捐款,因为涉及的金额太大,市里专门找来了数位银行的工作人员,负责统计金额以及现场刷卡。
整个捐款流程足足花了近一个小时才结束。
林羽刷完卡往回走的时候,正好碰到面带笑意的楚云玺迎面冲他走了过来,“何家荣,你捐了多少啊,开医馆这么多年,肯定赚了不少黑心钱吧,于情于理,你都应该多捐点!不过你捐多少都无济于事,我刚才问过了,这种捐款是可以追加的!”
楚云玺笑眯眯的望着林羽,一脸的挑衅,有了玄医门撑腰的他,显然没把林羽放在眼里!万一林羽真比他们捐得多,他们就继续追加,直到超过林羽为止!
“放你妈屁!”
没等林羽说话,跟在林羽身后的厉振生指着楚云玺怒气骂了一句。
“果然物以类聚啊,什么东西找什么东西!”
楚云玺被骂的有些恼怒,沉着脸冷声道。
“你嘴巴最好放干净点,否则我让你这辈子都再也无法说话!”
百人屠不知何时走了过来,面无表情的冷冷道,两只眼睛阴寒的宛如两把利剑,让一向眼高于顶,优越感十足的楚云玺不由心头一颤,陡然间生出一股惧意,张了张嘴,没敢说话。
“云玺,你在这干嘛呢?!”
这时楚锡联突然从旁边快步走了过来,看到林羽后冷冷的扫了林羽一眼,没有说话,接着伸手替楚云玺整理了整理领导,同时说道,“快,准备准备,一会好作为代表上去讲话了!”
很显然,楚锡联也认为自己的儿子这次胜券在握,跟儿子嘱咐道:“一会上台记住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下面坐的你这些叔叔伯伯可都不是一般人!”
他语气中带着一股溢出来的自豪,自己的儿子能在这些高层次的人群面前发表讲话,换做谁都会引以为傲,而且这是给他脸上增辉添彩!
“放心吧,爸,我心里有数!”
楚云玺自信一笑,挺了挺身子,整理了整理脖子上的领带,气势凌人的瞥了眼林羽。
“楚总,一会上台以后记得顺嘴提一提我们玄医门啊,我们小门小派别人看不上眼,也只能您帮忙提携提携了!”
陈管事也带着塌鼻子和大耳男两个手下也走了过来,故意语带讥讽的扫了眼一旁的林羽,高昂着头,神情倨傲。
刚刚凑到林羽跟前的李千诩恨得牙根直痒痒,冷哼道,“小人得志!”
不过林羽脸上倒是一脸的坦然从容,嘴角带着浅浅的微笑,什么话也没说。
“好,我们的捐款统计结果已经出来了,我率先替这些烈士的家属感谢大家捐献的爱心!”
方才的主持人拿着统计表神情激动的冲上了讲台,说着冲场地里的众人鞠了一躬,继续说道,“接下来,由我来给大家宣读捐款结果!”
“这位小警官,您别误会,我虽然是何先生的朋友,但是如果他犯了什么事,您该怎么办怎么办,我绝不插手!”
卢绍靖急忙跟他解释了一句。
他这个人向来公私分明,如果林羽确实因为医疗事故闹出了人命,那他绝不可能包庇他。
“知道就好,你倒是挺识抬举!”
卢绍靖客套的话,更加助长了浓眉男嚣张的气焰。
“你怎么说话呢!”岑钧听到这话面色猛然一沉,怒瞪了浓眉男一眼。
一个小小的刑警队长,竟然敢对他们首长如此说话,简直是不知死活!
“岑钧,算了!人家办案,我们别打扰人家。”
卢绍靖伸手拦了他一下,随后转头冲林羽歉意道:“何先生,对不起,你的事,我不便插手……”
“卢先生,这件事,可能必须得您插手……”
林羽颇有些无奈的笑了笑。
“何先生,如果你遇到了什么困难,我可以帮你,但是这种情况,我实在无能为力。”卢绍靖歉意的摇了摇头,下意识的扫了眼躺在地上的腿伤男子,以为是林羽的私事。
“知道就好!”浓眉男冷哼了一声,别说,这个老头还挺识抬举。
林羽也没多做解释,冲浓眉男问道:“警官,我问你,你凭什么抓我?”
“凭什么?你贩卖假药,把人都治成这个样子了,我不抓你抓谁!”浓眉男冷声道。
“是这款药吗?”林羽把手里的止血祛疤药膏拿起来晃了晃。
“刚才不就说过了吗,就是你这款破止血膏差点把我哥害死了!”红鼻头迫不及待的冷冷道,“你刚才可是亲口承认了这药膏是你们产的,怎么,你现在要否认吗?”
未等林羽说话,卢绍靖和岑钧看清林羽手中的药膏后面色陡然一变。
“何先生,药膏给我看看!”
卢绍靖沉着脸快步走过来,步子十分利落洒脱。
林羽笑了笑,直接把药膏递了过去,“这就是我说您非插手不可的原因。”
卢绍靖接过来认出这就是他们部队专供的药膏后顿时面色大变,冷冷的抬头扫了红鼻头一眼,沉声道:“你是说,你哥哥用的这款药膏,才把腿治成这样的?!”
“不错,这就是他们回生制药厂的药!”
红鼻头昂着头,理直气壮地说道。
“那我问你,这管药膏,你是从哪里买的?!”卢绍靖继续冷声问道。
红鼻头微微一怔,这老头咋也问跟林羽一样的问题?
“我问你呢,这药膏,你是从哪里弄来的?!”卢绍靖再次冷冷问道。
“买的啊,还能从哪弄的!”红鼻头翻了个白眼,不耐烦地说道。
“从哪买的?”卢绍靖继续问道。
“药店!”
“哪个药店?!”
“哎呦卧槽,你这老头是不是脑子有问题,我他妈从哪里买的,关你屁事!”
红鼻头终于被卢绍靖接二连三的发问问烦了,不耐烦的骂了一声。
“你嘴巴给我干净点!”
岑钧面色一沉,一个箭步窜上去,一脚将红鼻头踹坐到了地上。
“你竟然敢打人?!”
浓眉男面色一狞,怒喝了一声。
“就打你了,怎么着!”厉振生猛地一个跨步迈过来,拳头捏的“咯叭”作响,浓眉男浑身一哆嗦,吓得立马往后退了一步。
“我们首长问你话呢,说!”
岑钧指着红鼻头男冷声呵斥道。
卢绍靖面色铁青,没有任何的阻止。
红鼻头一见这架势,立马放起了赖,高声喊道:“哎呦,打人了,打人了!当兵的打人了!”
“你这当兵的怎么能随便打人呢?!”
万维运见状也立马站了起来,冷声道:“信不信我去军部告你!”
“告?”卢绍靖冷笑一声,“要告也是告这几个恶意嫁祸好人的小偷吧?!”
“你这话什么意思?!”万维运眉头一皱,诧异道。
“不瞒你们说,这款药膏是我们军队特供,委托回生制药厂给我们加工的,根本不对外销售!”卢绍靖把手里的药膏往红鼻头身上一砸,厉声道,“而且这种药膏配方极其珍贵,这已经不是简单的偷盗军需物资了,而是涉嫌窃取军事机密,我就算当场击毙你,都不为过!”
他话音一落,岑钧二话没说,迅速掏出腰间的手枪,“啪”的上膛,立马用枪口对准了红鼻头。
“啊?!”
红鼻头吓得惊呼一声,身子一颤,脸色蜡白,“噗通”一声摔跪到了地上,不停的磕头,带着哭腔道:“长官,我……我错了……我错了!求求您饶了我这一次吧,求您了……呜呜……”
旁边几个拉横幅的见势不妙,扔下横幅就要跑,同时地上躺着的那个腿伤男也“噌”的跃了起来,顾不上腿上的疼痛,转身就要往人群外面跑。
“砰!”
岑钧抬手朝天就是一枪,怒吼道:“谁敢跑,我立马击毙他!”
那几个吓得脚下一软,噗通一声栽到了地上,接着二话没说,连滚带爬的跑了回来,跪在红鼻头跟前也一个劲儿的磕头,哭着喊着求饶命。
万维运此时也是面色惨变,脚下一踉跄,差点摔到地上,幸亏一把扶住了旁边的木门。
军……军队特供?!压根不对外销售?!
他大口大口的吸着气,心头震撼不已,感觉跟做梦似得,满脸的不可置信。
围观的群众也顿时一片哗然,议论纷纷。
“不对外销售?那他们怎么买到的?”
“这他妈还用问吗?故意讹人家何先生的呗!”
“是啊,这小子刚才还口口声声说是从药店买的呢,怪不得连小票也拿不出来呢,感情是来骗人的!”
“太他妈不要脸了,亏老子刚才还替他喊冤,操你妈的,浪费老子感情!”
“真该死!害我们冤枉了何医生,老子砸死你!”
一帮人顿时醒悟了过来,纷纷替林羽鸣不平,随后有人拿起石头和手里的杂物朝红鼻头等人砸了过去。
红鼻头等人浑身瑟瑟发抖,低着头躲都不敢躲,任由石头和杂物砸到自己身上。
“军队特供?你蒙谁呢,你说是军队特供就是军队特供啊?!”浓眉男这时候突然皱着眉头走了过来,扫了卢绍靖一眼,“再说,你一个退休的老头子,没事跟着瞎掺和什么?”
“就是,你们说什么就是什么啊?你们是哪个部队的?有证据吗?再说,就算是军需特供,也得军需处来管吧?告诉你,我父亲可是给军需处处长看过病的!”万维运也赶紧附和着浓眉男的话反驳道,意思是让这俩人别想蒙他。
他现在严重怀疑这两个人是林羽的朋友,故意帮着林羽解围的。
再说,就算真是军队特供,也没这俩人说的这么夸张吧,还什么军事机密,吓唬谁呢。
而且就凭自己父亲认识军需处长这一点,他就可以有恃无恐。
不过可惜,他父亲认识卢绍靖,他却不认识卢绍靖。
岑钧面色一寒,沉声道:“你面前的这位就是……”
卢绍靖摆摆手打断了他,瞥眼望着万维运说道:“奥,千植堂,你是万士龄的儿子?!”
“不错!”万维运一听卢绍靖听过自己父亲,不由挺胸昂起了头,神情更加的傲然。
“听你的意思,你好像挺维护这几个人的,怎么,这件事与你也有关系?”卢绍靖气势威严的扫了他一眼。
万维运心里咯噔一下,急忙说道:“笑话,这件事与我有什么关系?!我就是个过路的,我之所以站出来,不过是看不惯你们欺负人而已!”
“是吗?他们偷取军需物资,还成了我们欺负人了?”
卢绍靖冷笑一声,冲岑钧说道:“给他看看你的证件!”
“是!”岑钧点头一应,立马掏出证件亮给了万维运,看到岑钧证件上“军需处”几个大字,万维运顿时面色一变,一时间哑口无言。
“怎么样,现在我们有资格审问他们了吧?”卢绍靖瞥了万维运一眼,随后沉脸冲红鼻头等人冷声问道:“说,你们的药膏是从哪里偷来的?!如果说真话,我还可以视情节严重酌情开恩,但你们要是敢撒一句谎,你们就等着把牢底坐穿吧!”
红鼻头一听立马抬头指着万维运说道:“长官,是他!是他把药膏给我们,让我们过来污蔑回生堂的!”
“对,是他,是他指使的我们,这腿上的口子就是来之前他给我割的,还给我涂了一些不知名的药,我的腿就成这样了!让我躺着装晕!”
腿上男也立马伸手指向万维运。
“我们也是他指使的!”
其他几个拉横幅的男子也立马回身指认万维运。
围观的群众顿时一片哗然,他们万万没有想到,最后的主谋竟然是万维运。
“放屁!放屁!”
万维运面色惨白,满脸惊慌,跳着脚冲红鼻头等人怒声骂道:“你们这是污蔑!污蔑!”
“看来你也得跟我们走一趟了!”卢绍靖冷笑了一声。
“过来,蹲下!”岑钧立马拿枪指了万维运一把,示意他跟红鼻头等人一样蹲在地上。
“你是军需处什么人,你敢动我?!”
万维运见骗不过去了,索性撕破脸皮,望着卢绍靖冷声道:“你知道我父亲跟卢处长是什么关系吗?我父亲一个电话就能让你们俩从军需处除名!”
“就是,今天你们谁也别想带走!”
浓眉男看到远处的特警队车辆缓缓的行驶过来之后,顿时也来了底气。
他可没少拿万维运的钱,所以自然得替人家把事办好,更何况,人家万家里有背景,所以他也有恃无恐。
“好大的威风,别说你父亲只是认识军需处长,就算他是军需处长,他也没这个权利!”
卢绍靖冷声一笑,接着昂首道:“岑钧,告诉他我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