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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外面的雨已经越下越大,十余个黑色的身影从黑暗中悄然现出了身影,缓步朝着这边走了过来,只见他们皆都身着黑衣黑裤,脸上蒙着黑色的面罩,只留出了两只眼睛,手中所握着的,皆都是玄医门内的人惯用的戴鞘短剑!
不过他们虽然将车子围住了,但是并没有急着动手,领头的黑衣人冷声朝着车里喊道:“胡擎风,交出武器,老实跟我们走,饶你不死!”
玄医门深知,对于他们而言,一个活着的胡擎风远远比一个死去的胡擎风来的有用的多,所以他们率先希望能够劝降胡擎风。
“就你们几个也配说饶我不死?!”
此时车内的胡擎风突然朗声一喝,打开车门豪放的走了下来,没有丝毫的惧色,接着他转着头扫了眼几个黑衣人,见几个黑衣人手中都拿着刀,便冲司徒说道,“把枪收起来,既然人家不用枪,我们也不能丢了脸面!”
说着他直接走到车后备箱,从后备箱中取出一把一头尖一头圆的棍状金属武器扔给司徒,自己则取出了两把尖头钢制砍刀,叮当叮当的撞了两下。
“胡堂主,你别激动,我们不一定非要短兵相接!”
领头的黑衣人见胡擎风似乎抱定了动手的决心,语气顿时缓和了许多,冲胡擎风高声劝说道,“我们的掌门说过了,他是发自肺腑的看重你,欣赏你,所以想跟你合作,只要从现在起,你跟何家荣断了关系,跟我们玄医门合作,结为同盟,那我们掌门既往不咎,不只会放过你,还会放了你的妻儿,从今以后,我们两家便荣辱与共,亲如兄弟!”
“哈哈哈哈……”
胡擎风听到这话之后仿佛听到了无比可笑的笑话一般,足足笑了好一会才停下来,昂着头语气讥诮道,“跟你们荣辱与共?!亲如兄弟?!你们把我胡擎风当什么了?老子当了一辈子的人了,怎么可能会放弃当人,选择当臭虫呢?!”
听到他这话,一众黑衣人眼中闪过一丝寒光,知道胡擎风是在故意辱骂他们,右手下意识的都握到了剑柄上,身上的肌肉紧绷,随时准备动手。
领头的黑衣人也有些不悦,但是仍旧耐着心思沉声说道,“胡擎风,我劝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我知道你身手不俗,但是我们玄医门的人也不是吃素的,而且我们的人手充足,跟我们这么多人对抗,你们根本胜不了,只有死路一条!”
“少他妈废话!”
胡擎风冷哼一声,手中钢刀“叮铃”一声猛地的一撞,挺着胸膛傲然道,“老子就是死,也不与你们这帮人渣为伍!”
司徒手中的钢棍一甩,挡在自己的胸前,将自己护在了胡擎风的身前。
胡擎风望着司徒长叹一声,有些愧疚的说道,“你跟了我这么多年,为我鞍前马后,费心费力,从未有过怨言,我知道,我胡擎风欠你的,可惜,只能来世再还了!”
“哈哈!”
司徒摇头爽朗一笑,说道,“堂主,您这话实在是折煞我这把老骨头了,能与您同生共死,是我十辈子修来的福气,何谓欠不欠,来世,我愿再追随您!”
“好!好!”
胡擎风用力的点着头,望着司徒神情动容,脸上布满了道道水痕,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
“胡擎风,你就算不为你自己考虑,就不为你自己的妻子和儿子考虑吗?他们可一直都在等着你救他们呢!”
领头的黑衣人仍旧在极力劝着胡擎风,还在幻想着不费一兵一卒的劝降胡擎风。
“我胡擎风铮铮铁骨,我的妻子和儿子又岂是贪生怕死之辈?如果他们知道我的选择,也一定会支持我,我们胡家,没有一个孬种!”
胡擎风挺直了腰板,握着双刀,整个人豪迈不已,想起当初宁死不屈的父亲,顿觉豪情盖天,再没废话,脚下一蹬,舞动着双刀朝着左侧的一众黑衣人冲了上去。
司徒神色一狞,望了眼胡擎风,自己反身朝着另一侧的黑衣人杀了过去。
“杀!”
领头的黑衣人冷声朝着众人吩咐一声,他早就接到了通知,如果胡擎风冥顽不化,他们可以当场诛杀,彻底除掉何家荣的这条左膀右臂!
话音一落,一众黑衣人高喊一声,接连拔出手中的短剑,踩着积水,朝着胡擎风冲了上去。
一时间刀剑相接,兵器撞击之声和嘶杀声不绝于耳。
不过因为这雨下的又密又厚重,以至于他们的声音根本无法传出去。
远处的酒店分外安静,绝大多数人已经进入了梦乡,根本不知道外面发生的这一幕。
而今夜过后,大雨洗刷掉所有痕迹,现在的一切也都仿佛从未发生过一般。
胡擎风手中两把砍刀舞的迅捷刚猛,速度奇怪,只看到寒光闪烁,击撞的空中的水珠四溅,同时刀刃划过,伴随着溅出的是鲜红滚烫的鲜血,只不过瞬间被雨水裹夹着摔砸到地面!
此时他的至刚纯体已经习练至小成,虽说不能刀枪不入,但是倒也能够减轻剑刃刺在身上所造成的创伤!
而且虽然玄医门这帮黑衣人人手众多,但是身手跟胡擎风和司徒还是有一定的距离,所以一番激战过后,一众黑衣人已经被胡擎风和司徒砍翻了大半!
其他人黑衣人见胡擎风和司徒战斗力如此之强,也皆都极为惊诧,一时间有些不敢上前,围在胡擎风和司徒身紧紧的盯着他们两人,想要趁他们两人不备趁势出击。
胡擎风和司徒两人背靠背紧紧的贴在一切,呼哧呼哧喘着粗气。
“怎么样?还撑得住?!”
胡擎风挤出一个笑容,冲司徒问道。
“不在话下!”
司徒声音粗重,但是仍旧十分肯定的说道,“这要是再……再让我年轻十岁,他们早就已经死过十次了!”
他说话的时候双腿微微颤抖,脚下已经是一滩浓厚的血水,那怕是在雨下的这么急这么大的情况下,仍旧无法冲散,可见他的伤势有多严重。
“哈哈,那我负责这三个,你负责另外那两个!”
胡擎风被逗的朗声一笑,双眼冷冷的瞪着对面的两个黑衣人,接着双刀一撞,朝着对面的两个人再次冲了上去,只不过因为他也已伤的不轻,所以脚步有些踉跄和沉重。
对面的三个黑衣人眼睛一眯,抓着短剑朝着胡擎风迅速的冲了上来,几人再次纠缠在了一起。
胡擎风躲过一人刺来的剑锋,同时一刀格挡住另一人砍来的短剑,随后右肩一挺,任由第三人将短剑扎到了他肩头,而与此同时,他另一只手中的尖刀也已闪电般刺出,正中刺中他这黑衣人的喉咙,这黑人丝毫的声音都没有发出来,身子一僵,噗通一声栽到了地上。
另外两人见状面色一变,一收剑,再次朝着胡擎风攻了上来。
胡擎风身子一背,硬生生的将这两剑扛了下来,在至刚纯体的护佑下,他虽不至于丢了性命,但是这两剑仍旧在他后背上割出了两道血淋淋的口子!
胡擎风趁着这个机会手中短刀一转,齐齐在这两人的大腿上割了一刀。
这两人顿时痛呼一声,朝着后面跳了回去。
现在的胡擎风,体力急剧下降,只能采取这种自杀式的打法。
“你要不想他死,就住手!”
这时胡擎风的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冷冷的声音。
他不由转头一看,只见司徒已经被另外两个黑衣人给擒住了,其中一人正将短剑的剑尖狠狠的顶在司徒的脖子上。
火卫看到这一幕顿时面色大喜,双眼放光,甚至忍不住哈哈的放声笑了起来,“何家荣,你没想到吧?我手中这把玄钢匕首,并不比你手里的这把纯钧剑差到哪里去!”
其实他刚才往山坡上跑,是佯装出来的,其目的就是为了能够在林羽追他的时候刺林羽一个猝不及防,没想到林羽竟然真的上钩了!
他一时间有些得意忘形,竟然忘了自己这一剑只是刺伤了林羽,却并没有刺死林羽!
所以他话音一落,林羽已经闪电般一掌拍向了他的下颚。
“咔嚓!”
一声骨头碎裂的声音响起,火卫的笑声戛然而止,同时巨大的力道直接将他的身子击飞了出去,连同着他手里的那把玄钢匕首,也立马噗嗤一声拔了出去。
林羽的脸上闪过一丝痛苦,接着急忙掏出两根银针在自己的伤口处扎上,同时深呼吸一口气,让自己快速流动的气血减缓了下来,这才将血止住。
他低头看了眼自己的伤口,神情颇有些惊诧,没想到自己这至刚纯体习练至中成,竟然还是无法抵挡下玄钢这种利刃,可见火候还远远不足!
这也就是实力比他弱的火卫没能一刀捅死他,要是换做跟他实力相仿,亦或者说实力超过他的人,那他可能已经被这一刀给捅死了!
林羽咬了咬牙冠,暗想自己这至刚纯体仍要努力的提升习练,否则有朝一日碰到实力强大的万休,他可能会被人家给生生打死!
火卫被林羽这一掌击飞出去之后便重重的飞了出去,直接摔在后面不远处山坡下的水泥护基上,接着身子弹了回来,在地上翻了几个滚才停住,他一抬头,整个下颚已然软趴趴的垂下,连嘴都闭不上了,而且嘴中的鲜血不受控制的呼呼往外涌,可见他整个下颚都被林羽那一掌给击了个粉碎!
“呜噜噜……”
火卫急忙晃了晃犯晕的脑袋,想要张嘴说话,但是发现自己的整个下颚已然不受控制。
他神色猛地一变,眼中闪过一丝惊慌,接着急忙伸手抹了把自己的下颚,见自己的整个下颚已经酥软垂塌,眼中顿时闪过一丝莫大的痛苦,无比憎恨的望了眼林羽,喉咙间发出一声野兽受伤般的闷哼,身子猛地窜起,抓着手里的匕首就朝着林羽窜了上去。
林羽面色一寒,手中的纯钧剑一抖,也急速的朝着火卫奔了上去,实力再也没有丝毫的保留,全力以赴的朝着火卫攻了上去。
因为他觉得时间已经拖得够久了,所以他想要速战速决,尽快的将火卫解决掉,毕竟他真正的目标是荣鹤舒!
不过此时后卫如同牢笼中的困兽,几乎已经使出了自己全部的潜能,所以倒是也有一战之力,加上他手中的匕首乃是玄钢打造,对上林羽的纯钧剑虽然被击打的火星四溅,倒是一时间也能撑住!
但是他此时已经是强弩之末,仅靠最后一丝意志支撑,落败也不过只是时间问题。
而此时林羽与他的对决同样是整个马路上战况的缩影,只见一众黑衣人在药剂药力渐渐散去之后,战斗力也大幅度下滑,原本势均力敌的场面逐渐的变成了一边倒。
正打到兴头的步承和百人屠体力和斗志没有丝毫的减弱,反而在黑衣人显露出疲态之后愈发的兴奋,招式凌厉的朝着一众黑衣人逼迫了上去,手中刀刃翻飞,直杀的一众黑衣人惨叫连连。
甚至连方才被火卫刺伤的胡擎风也都已经爬起来加入了战局!
虽然他伤的不轻,但是方才涂过止血生肌膏之后,尚能与这帮露出原形的黑衣人一战!
而林羽和火卫的对战很快也已经步入了尾声,在林羽狂风骤雨般招式的攻击下,火卫几乎已经没了任何的还手之力,只能机械性的用手里的匕首格挡着林羽的攻势,而体力已经渐渐不支的他,后退的时候数次踉跄的摔坐在地上。
林羽眉头一蹙,瞅准一个机会,手中的剑一翻一刺,狠狠的扎向了火卫露在软甲外面的肩头,直接击碎火卫的肩胛骨,将火卫的整个肩头洞穿!
“啊!”
火卫喉咙嘶哑的惨嚎一声,声音微弱,就连哀嚎,都已经没有了多少气力。
“你就这么点能耐吗?!”
林羽眯眼望着他,学着他对胡擎风所说的话冷冷的问道。
火卫身子微微颤抖,塌陷的嘴里不停的往外渗着鲜血,双眼绝望呆滞的望着林羽,左手抓着林羽刺入肩头的纯钧剑,右手挥舞着手中的匕首不停的朝着林羽身上刺、划,但是林羽的身子始终与他的手保持一定的距离,任由他怎么挥刺都无法触碰到林羽。
“我说过,让你给你的家人打个电话告别!”
林羽声音冰冷的说道,“可是你不听,所以,想必你现在一定很后悔吧?!可惜,一切都已经晚了!”
话音一落,林羽的左手闪电般抓冲,一把抓住火卫拿着匕首刺砍的右手手腕,随后借着火卫挥砍过来的力道狠狠反方向一扭。
“咔嚓!”
一声骨头碎裂的声音响起,火卫的整个右手手臂生生的被折断,同时林羽抓着他的手往他的脖颈上一送。
“噗嗤!”
锋利的玄钢匕首整个刀身直接尽数没入了火卫的脖颈中。
“咯咕噜……”
火卫双眼猛地睁大,嘴中的鲜血大口大口的涌出,左手一把抓住了林羽握刀的手腕,随后脑袋一歪,没了气息。
林羽将手中的纯钧剑猛地往外一抽,火卫的身子便噗通一声栽到了在了地上,张大的嘴和睁着的眼睛仍旧没有闭上,似乎正是所谓的死不瞑目!
林羽神情冷淡的望了他一眼,眼中没有丝毫的同情,他知道,如果败的是他,他的下场可能比火卫还要凄惨!
不过出于医生的职业操守,林羽还是俯身将火卫睁着的眼睛抹上,随后林羽手中的纯钧剑一抖,猛地转身,朝着后面最终的目标荣鹤舒冲去!
林羽抬头一看,见跟张奕鸿一起来的是一个中年男子,在这种寒冬里,他身上穿的竟然是一件洗的泛白的天蓝色布褂,脚上穿的是一双黑布布鞋,但是他的面容却十分红润,似乎根本感觉不到寒冷。
从他的面容来看,他与张奕鸿长得确实十分相像,但是整个人显得很年轻,看起来也就三十五六,嘴上留着浅浅的胡茬。
如果单从他的着装打扮上来看,还真想不到他竟然是大世家出身的红色子弟。
“你们做什么的?!”
厉振生听到动静立马跑了出来,冷冷的打量了张奕鸿和他二叔一眼,冷声道,“又是你?!”
“他是谁?”蓝褂男子瞥了厉振生一眼,淡淡道。
“看门的!”张奕鸿急忙回道。
“我们来找的是何家荣,不是看门狗,让何家荣来跟我说话!”
蓝褂男子再没搭理厉振生,声音很平淡,甚至有些温文尔雅,但是说的话却异常刺耳,而且脸上莫名带着一股优越感,背着手,俨然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
虽然他知道刚才侄子指过的人就是“何家荣”,但是他却没有主动上前跟林羽说话的意思,似乎在等着林羽主动跟他说话,因为这样,才符合他的身份。
“你他妈骂谁呢!”厉振生闻言面色一狞,拳头捏的咯叭作响,恨不得一拳把这装逼男打趴下。
“厉大哥!”林羽赶紧喊住了厉振生,生怕他动手。
马上就是年关了,在年前他不想惹出太大的动静来,毕竟很快自己的母亲和老丈人丈母娘以及厉振生的女儿佳佳就要来了,如果这时候跟张家起了太大的冲突,万一他们背地里耍阴招,那这个年恐怕就会过得非常不安稳。
“老人家,你和李小姐现在这里先喝茶,我去跟他们谈谈。”林羽笑着冲老太太和李千影说了一句,示意她们别担心。
“小伙子,这两个人有点太不讲礼貌了,你小心一点!”老太太有些不放心的嘱咐了林羽一句,转头有些不悦的望了张奕鸿和他二叔一眼,气呼呼的跟李千影说道,“现在很多年轻人啊,仗着家里有点背景,就轻狂傲慢,没有一点教养!”
虽然老太太并不认识张奕鸿和张奕鸿二叔,但是这种嚣张跋扈的年轻人她在京城倒是没少见过、听过,毕竟京城的富家子弟实在是太多了,很多年轻一辈因为家里宠溺无度,养成了骄横狂妄的性格,仗着自己家中有点背景,便目中无人。
殊不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李千影紧张的抿了抿嘴唇,见张奕鸿这俩人来者不善,也不由有些担心林羽。
“两位可否借一步说话?”
林羽不想让李千影和老太太担心,叫着他们走到了大厅一旁,接着打量张奕鸿二叔一眼,问道:“不知阁下是……”
“我是奕鸿的二叔张佑偲。”蓝褂男子说话间神情有些轻蔑的在林羽身上扫了一眼,开门见山的冷声道,“我侄子的牙齿就是你打掉的?”
“不错!”林羽点点头,淡淡说道,“当时是他自己非要跟我挑战的,怨不得我。”
林羽话音一落,身子不由猛然间紧张了起来,因为他突然从张佑偲身上感觉到了一丝凌厉森寒的杀气!
一股他从来没有遇到过的杀气!
甚至让他不由感到一丝直入心底的寒意!
林羽面色虽然依旧坦然,但是望向张佑偲的眼神却不由慎重了起来,带着一股浓重的好奇感。
“怨不得你?怎么,敢做不敢当吗?!”
张佑偲冷笑道,“我侄子在八岁的时候,刚刚习武不久,功力尚且欠缺,一个十二岁的孩子跟他打架,将他的鼻子打破了,你知道后来结果如何了吗?”
林羽皱了皱眉头,瞥眼望了他一眼,没有说话,静静地等待着他的下文。
“后来那个孩子的两条腿全部都被打断了,而且孩子的父母亲自带着孩子来我们家道的歉!”
张佑偲声音森寒的宛如一把利剑,而且整个人身上散发着一股不可一世的狂傲气场,似乎他是高高在上的王,而林羽不过是他眼中一只微不足道的蝼蚁。
林羽闻言面色一沉,眯了眯眼,眼中也陡然爆发出一阵寒意,小孩子之间互相冲突打架很正常,而且人家只是把他侄子的鼻子打破了,他竟然就废了人家孩子的两条腿,简直是丧心病狂,心狠手辣!
林羽冷笑一声,语气中满是嘲讽的揶揄道,“怎么,你是要告诉我,那个孩子的腿是你打断的?欺负一个孩子,你们张家确实挺厉害的!”
“不是!”
张佑偲摇摇头,淡然道:“如果我出手的话,那孩子早就已经死了,那孩子的腿,是他爸爸亲手打断的,就是为了彰显他们道歉的诚意!”
张佑偲说到这里话音一顿,对于张家的自豪感显而易见,高昂着头傲然道:“这孩子的父亲很识相,而且也很聪明,用两条腿,便换了他儿子的一条命,很值!”
“可惜,我不是那个小孩子,也没有一个那样的父亲。”林羽冷笑一声,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变化,毫不在乎的淡淡回了他一句,知道张佑偲跟自己讲这个故事就是为了震慑自己,但是这次,他震慑错人了!
“是啊,你不是那个孩子,你比那孩子犯的错还要深重,你也确实没有一个那么明智的父亲,所以你的命可能也保不住了!”张佑偲眼睛一眯,声音变得分外的阴沉。
“是吗?我的命掌握在我自己的手里,用不着任何人保!”林羽背着手,傲然而立,脸上仍旧是一片坦然,但是他背后的手已经紧紧的握了起来,随时准备出击。
这种情况在以往他是从来没有过的,因为在他认为,任何人对他而言都是没有威胁的,但是此时碰上这个张佑偲,他却有些莫名的不安了起来,所以也变得格外谨慎。
“好大的口气,虽然奕鸿不是你的对手,但是在我面前,你那两下子,不过是些三脚猫的功夫而已,我到现在之所以还没杀你,不过是因为你手中的那把纯钧剑而已!”
张佑偲眼神阴冷的望着林羽,用近乎命令的语气说道:“我要你现在就交出那把纯钧剑,那么我便答应饶你一命,你跟张家的恩怨也可以一笔勾销!当然,前提是你从今以后再也不得触碰张家的利益!”
林羽闻言忍不住嗤笑了一声,宛如看傻子一般看了眼这个张佑偲,没想到张家的人一个比一个狂傲啊!
林羽学着他的语气不紧不慢道:“好大的口气,张奕鸿不是我的对手,你,我也同样不放在眼里,之所以到现在我还没把你赶出去,是因为我怕毁坏了我店里的东西而已!只要你们从今以后再也不打我这把纯钧剑的主意,我可以考虑跟你们张家的恩怨一笔勾销,当然,前提是你们张家的人再也别来烦我!”
“不知死活!”
张佑偲陡然间勃然大怒,从小到大,还没有人敢跟他这么说过话呢!
要不是他觊觎那把纯钧剑,他早就将林羽碎尸万段了!
他话音一落,面色陡然间变得阴寒无比,左手猛地凌空一抓,指间突然多了一枚黄色的符纸,扬手一甩,符纸陡然间子弹般射向了一旁的钢化玻璃茶几。
符纸在接触到茶几的刹那,“砰”的一声瞬间燃烧了起来,但是随后立马消失不见,宛如没入了茶几中一般。
紧接着便听到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声,原本厚重结实的一个钢化玻璃茶几突然间爆裂出了诸多错综的白色裂痕,而且裂痕以极快的速度增长,布满了整个桌面,终于,厚实的钢化玻璃桌面再也承受不住巨大的压力,“砰”的一声如落雨般碎了一地。
林羽面色陡然一变,惊声道:“你会玄术?!”
此时他终于知道为什么张佑偲会这么自信,身上又为什么会散发如此巨大的气场了!
单凭他这一手符纸灌力的功夫,就可以判断出他是一个玄术高手!
“有点见识嘛!”
张佑偲冷笑道,“既然你懂玄术,那自然知道我这手功夫的厉害,所以你自然也知道我不是在吓唬你,我还是那句话,不想死的话,就把纯钧剑交出来!”
“你们做什么呢!赔钱!”
谁知他话音一落,未等林羽说话,旁边突然传来了一阵怒喝声。
只见坐在会客区的老太太怒冲冲的往这边走了过来,刚才桌子碎裂的那一声脆响,把她吓了一跳。
“奶奶,没事,您别管!”
林羽面色一紧,赶紧劝了她一声,随后冲李千影使了个眼色,示意李千影把她拉回去。
“不行,我偏要管!”
老太太甩开李千影拉她的手,径直走了过来,满面怒容道:“有事就说事,你们凭什么扔石头砸人家的桌子!”
“石头?”
张佑偲挑了挑眉头,颇有些哭笑不得,冲老太太冷声道:“老太太,这件事与你无关,你还是好好的回去喝你的茶吧!多管闲事,可是容易出事的!”
“是吗?我这把老骨头就站在这里,我倒要看看你青天白日下你敢对我做什么!”老太太倒是没有丝毫的畏惧,神情间满是坚毅。
“老人家,您先走吧,改天我亲自去您家看望您!”
林羽生怕张佑偲一气之下对老太太动手,立马挡在了她身前,急忙劝了她一句,示意李千影赶紧带着老太太走。
“不用,我不走!这是法治社会,小伙子,你也不用害怕他们!”老太太沉着脸说道,“他们不敢把你怎么样!”
“老婆子,你活的不耐烦了是吧?!”张奕鸿没好气的说道,“法制社会,不过是对你们这些平民而言的罢了!”
“平民?小伙子,怎么,你是贵族吗?都什么年代了,你还说这种话!你是比我们多条胳膊还是多条腿啊?不要仗着自己的家里有点权势,就无法无天!”老太太沉着脸愠怒道,他实在是没想到,一个区区的世家子弟竟然会如此的狂妄!
“有点权势?笑话!”张奕鸿冷笑道,“说出我怕吓死你,京城张家你知道吗?老子是京城张家的大少爷,人称京城三杰的张奕鸿!”
听出林羽的声音,钟延心里猛地一颤,一时间苦不堪言,没想到现世报来的竟然这么快,他刚刚才在心里辱骂过林羽,结果现在就被林羽给死死的按在了地上,而且被匕首扎中的手臂直疼得他头皮发麻。
不过身为军机处的一员,他的心理素质也极为过硬,惊慌过后顿时镇定了下来,急声冲林羽喊道,“何队长,是我啊,何队长,我是钟延,也是军机处的人啊,你是不是抓错人了?!”
“没错,抓的就是你!”
林羽见钟延还想打马虎眼,冷笑一声,接着胳膊上猛地灌力,一把将地上的钟延给拎了起来。
“何队长,你听我……”
钟延还想再说什么,但是林羽已经一个利落的手刀切到了钟延的脑后,钟延的声音戛然而止,眼前一黑,身子一歪,没了声息。
为了防止钟延反抗,也为了保护飞机上人的安全,林羽直接选择击晕了钟延。
“大家不要担心,没事了!”
林羽冲周围的人喊了一声,接着拎着钟延往机舱门走去,因为机舱内的过道相对狭窄,无法两人并排通过,所以林羽直接用一只手抓住钟延的腰带,宛如提手提袋般拎了起来,一边拎着钟延一边侧着身子往外走。
飞机场的一众乘客看到这一幕都震惊的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身材根本算不上健壮的林羽拎着一个大活人,竟然脸不红气不喘,而且宛如拎着一只鸡崽子般轻松!
好多人忍不住掏出手机来进行拍照。
“不能拍照!不能拍照!”
这时飞机舱门处传来几声厉呵声,只见韩冰带着几个身着制服的警务人员走了进来,韩冰一边制止着众人拍照,一边让身旁的警务人员进去检查飞机上乘客的手机,确保每个人的手机里的照片全部都删除。
另外两个警务人员没等韩冰吩咐,便直接把林羽手里拎着的钟延接了过来,架着钟延往外走去。
韩冰和林羽也急忙跟了上去,韩冰看着被林羽击晕过去的钟延,不由兴奋不已,兴冲冲说道,“行啊,家荣,能在这种地方把这钟延给抓住,而且还没有任何伤亡,真的不容易!”
“我们早就该想到的,登机之后,他以为万事大吉,戒备心明显小了很多!”
林羽笑着说道。
“长官,我们把人送到哪里去?”
前面架着钟延的两名警务人员回头冲林羽和韩冰问了一声,不知道要把人架到哪儿。
韩冰转头望了林羽一眼,询问道,“我们不适合带他回军机处吧?要不再送去程参那里?!”
“不用那么麻烦,只要能有个审问的地方就行!”
林羽凝着眉头想了想,接着冲那两名警务人员说道,“为了节省时间,就把他带到就近的一个厕所里吧!”
厕所?!
两个警务人员听到林羽这话嘴角都不由抽动了几下,他们还是头一次听到,把审讯场所设置在厕所里的……那得多味啊……
不过林羽为了能够尽快撬开钟延的嘴,揪出军机处里的那个内鬼头目,也不在乎那么多了。
他知道,他们抓捕钟延的消息可能用不了多久就会传出去,所以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从钟延的嘴里问出东西。
韩冰听到林羽说在厕所审问,微微一怔,也没多说什么,示意两名警务人员把钟延带到就近的厕所。
两名警务人员便直接架着钟延去了一旁的男厕所。
因为此时这个大厅内的乘客较少,所以厕所里并没有什么人。
“你们带点人过来,守住门口,别让其他人过来!”
韩冰沉声冲几名警务人员吩咐道。
“放心,韩长官,我们这就在外面拉上警戒线,你们要是有什么需要,直接喊我们就是!”
两名警务人员跟韩冰说完之后将钟延往厕所里面的墙根处一扔,接着快步的走了出去。
“给步承打个电话,把他们都叫上来吧,他们还在下面等着呢,正好他们身上带着生肌止血膏!”
林羽一边跟韩冰说着,一边摸出银针,走到钟延跟前,往钟延的脖颈和肩膀处扎了两针,帮钟延止住血,同时又在钟延的后腰上扎了一针,限制住钟延的行动能力。
接着林羽一把攥住钟延胳膊上的匕首,骤然用力,将扎在钟延手臂上的匕首给拽了出来,随后伸手在钟延的脸上拍了几把,钟延这才猛地打了一个激灵,清醒了过来,看到面前的林羽和林羽身后的韩冰之后,钟延面色陡然一变,急忙喊道,“何队长,韩队长,你们这是干什么啊?为什么抓我啊?!”
他知道,事已至此,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硬着头皮装死到底!
“钟延,既然我们能抓你,那就说明我们已经掌握了有关于你的确切情况!我们都是军机处的人,所有的审讯技巧和伪装技巧,你我都了解,所以在我和何队长面前,你就没有必要装模作样了!”
韩冰冷冷的盯着钟延,低声说道,“你现在最好的选择,就是主动把你自己所掌握的信息都乖乖的交代出来,这样后面处里给你量刑的时候,说不定还能网开一面!”
“我不知道你……你们在说什么啊?!”
钟延满脸惊慌,眼神颇有些躲闪,看起来好像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我父亲病逝了,我今天就请了个急假回老家,到了飞机上之后,不知道为什么何队长竟然会突然对我下手……”
就在他说话的功夫,步承、百人屠、百里以及奎木狼和毕月乌等人也已经赶了过来,看到地上瘫坐着的钟延之后皆都喜出望外,没想到林羽竟然这么会儿功夫就把钟延给拿下了,而且还未造成任何伤亡和轰动,属实有些出乎他们的意料。
“先生,您要的生肌止血药膏。”
步承上前一步,掏出了药膏。
林羽指了指钟延受伤的胳膊,说道,“步大哥,帮他擦擦药膏,顺便让他清醒清醒!”
步承瞬间明白了林羽的意思,眼神一寒,掏出药膏走到了钟延跟前,蹲下后挤出药膏在钟延的伤口处狠狠的擦捏着,撕扯的创口愈发的严重,剧烈的疼痛感瞬间让钟延脸上冷汗直流,身子都忍不住打起了哆嗦。
钟延下意识的挣扎了一番,想将自己的胳膊抽出来,结果惊讶的发现自己身上软绵绵的,根本使不上力气!
“怎么样,现在想明白我们为什么抓你了?”
林羽望着钟延,淡淡的说道,“战友一场,我实在不忍心对你下手,如果你不想吃苦头的话,就老老实实的把一切交代出来!”
墨沉域和颜与亭到了医生的休息室的时候,唐一涵和苏小柠正在不停地吸溜着泡面。
她们实在是太饿了,又没有力气,医院的休息室里面只有泡面勉强能充饥。
房门打开,墨沉域看着自家小妻子在认真地吃着泡面的样子,淡淡地皱了皱眉。
男人大步地走进去,一把将苏小柠面前的泡面夺走,“没营养。”
苏小柠正吃得高兴,忽然泡面被人这么一拿,她生气地抬头,“没营养就没营养!我饿……老公?”
女人眼中的情绪从开始的气愤转为震惊,最后变成了满眼的喜悦!
她直接伸出手环住墨沉域的脖子,整个人跳到他身上,“你回来了!”
“我好想你!”
他一出海就是半个多月,她和他重新在一起之后,从来没有分开过这么久。
海上的信号时好时坏,她想找他的时候总是找不到。
多日来堆积的思念瞬间爆发,她也不管一旁的唐一涵和颜与亭是什么反应,直接跳到墨沉域身上,捧着他的脸,亲了一口又一口。
“老公,你黑了,也瘦了。”
半个多月没见,男人被海上的烈阳晒得发黑,也清瘦了很多。
但瘦了黑了的墨沉域,却似乎更有男人味了。
男人宠溺地揉了揉苏小柠的小脑袋,“别吃泡面了,老公带你去吃好吃的?”
“好!”
她也顾不得身上的累了,直接从他身上跳下来,拎着外套,拉着墨沉域就往外走,“我想吃鱼!”
“好,那就吃鱼……”
也被海风吹了半个多月的颜与亭无奈地看着自家大哥和嫂子的样子,转头有些尴尬地看了唐一涵一眼,“你也要吃鱼么?”
唐一涵莞尔一笑,从桌子下面拎起另一盒泡面,“陪我吃泡面么?”
站在门口的男人顿了顿,笑了,“也好,不当电灯泡了。”
墨沉域和苏小柠感情向来很好,如今这么久没见面,肯定有很多悄悄话要说。
他这个做弟弟的,也应该识趣地不去打扰。
“这次跟着你哥哥去出海,觉得有趣么?”
唐一涵一边给颜与亭把面泡好,一边淡笑着问他。
男人怔了怔人,然后笑了,“感觉其实还好。”
“最深刻的感受,就是生命伟大。”
“自然伟大。”
唐一涵淡淡地笑了笑,不置可否,“生命当然伟大。”
“你们这些能够给患者二次生命的医生,也很伟大。”
颜与亭深呼了一口气,认真地看着她,“谢谢你。”
唐一涵撇嘴,低头一边吃着泡面一边开口,“谢我什么,都是应该做的。”
“小柠是墨浮笙的弟妹,救她是应该的。”
“我呢,这些年也没少受过墨家的恩惠,帮你们也是正常的。”
“只不过……”
唐一涵微微地皱了眉,“等着你们的,还有一场硬仗。”
————
烤鱼店里。
苏小柠揉着吃撑了的肚子,抬眼可怜巴巴地看着墨沉域,“我觉得我这次能够胖上二斤了。”
“胖一点好。”
墨沉域淡淡地挑唇笑了笑,“你太瘦了,继续这样下去,我都担心,我们的三胎到底什么时候能怀上。”
苏小柠撇嘴,抬头瞪了他一眼,“你就知道三胎!”
“我说过了,我不想再生了。”
男人看着他的脸,“但是姐姐说过,她希望能够在离开之前,看到我们家里添丁。”
提到墨浮笙,苏小柠的唇就狠狠地抿了起来。
她承认,她一开始的时候,对墨浮笙的印象很差很差。
这个女人,剥夺了温知暖将近二十年的生命,甚至让温知暖现在脸上还带着她的痕迹。
她甚至在苏小柠和墨沉域的婚礼上袭击了苏小柠的亲生母亲。
但是,时过境迁,五年过去了,面对现在一个已经完全悔过了的墨浮笙,苏小柠其实是恨不起来的。
再加上这段时间,她对大苏和小小苏是真的号,苏小柠也开始渐渐地真正地把她当成家人了。
可现在,却出了这样的事情。
她叹了口气,“姐姐她……”
“她醒过来之后,情况也不会很好,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墨浮笙的病,是在心脏。
这样的病,不能生气,不能受刺激,不能让她急火攻心。
不然的话,就算是大罗神仙也无力回天。
可偏偏,她醒来之后,要面对的,是自己多年来挚爱的丈夫的背叛。
陆青对墨浮笙有多重要呢?
重要到,墨浮笙曾经说过,她的生命里面,除了墨沉域,就是陆青。
重要到墨浮笙觉得,没有陆青的话,她其实早就死了,根本不会有力量支撑着她活到现在。
如今,她的这个支撑,断了。
陆青背叛了她。
这等同于斩断了墨浮笙一大半活下来的牵挂。
她的情况……其实很不乐观。
墨沉域闭上眼睛,“我都听说了。”
“但是眼下,我不能把陆青怎么样。”
“一切要等姐姐彻底清醒过来,再做打算。”
苏小柠沉沉地点了点头,“嗯。”
结束了墨浮笙的这个话题,她开始询问墨沉域这次出海的见闻。
“有没有抓到海星?”
“有没有见到海豚?”
“有没有被大白鲨追杀?”
墨沉域无奈地看了她一眼,“我们这次,是去办正事,又不是去玩。”
苏小柠扁了扁唇,撇嘴,“哦。”
“那正事办得怎么样了?”
男人淡淡地挑了唇,“有奇迹。”
苏小柠不明所以地继续吃鱼,“什么奇迹啊?”
“生命奇迹。”
所有人都知道,墨沉域这次出海,是去谈生意了。
但是却只有颜与亭和陈州知道,墨沉域这次去谈的,是什么生意。
是一桩人命买卖。
他在距离A市很远很远的一个原始的海岛上,用了很多的鱼和肉,买了一个奴隶回来。
和原始人的谈判很漫长也很复杂,但所幸的是,他们成功了。
他们成功地将那个奴隶从原始人的手里买下来了。
那是个没有名字没有过去的男人。
墨沉域想了很久,给他冠了个姓氏,姓傅。
他给他取了一个故人的名字,叫森之。
傅森之。
中年男子越说越生气,越气越打,这他妈什么废物手下!
最后塑料制文件夹都被打碎了,中年男子的手也被割破了,他也全然没有感觉。
等他停手之后,方脸男狼狈的抹了下凌乱的头发,看到中年男子手破了,急忙道:“我这就去叫医生。”
“回来,这点伤叫什么医生!”
中年男子抽过纸巾擦了擦手上的血,不以为意,这点伤跟他年轻时受过的伤相比,不过宛如被蚊子叮了一口般罢了。
“老板,那我们下一步怎么办,要不要我再去清海……”
“去个屁!”
中年男子冷声打断了他,“你去了两次何家荣就进了军情处了,你要是再去一次,他还不得上天了?!”
“是,是,老板,我该死,我该死。”
方脸男弯着身子一个劲儿的点头哈腰,心里苦涩无比,这件事能怪他吗?他现在也仍旧处于懵逼状态呢!
他也没想到这个何家荣如此神通广大啊,他甚至都怀疑这十几年来何家荣的窝囊样都是装出来的。
否则一个吃软饭的废物怎么可能突然间就这么牛逼了呢?!
“那老板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方脸男小心翼翼的问道。
“还能怎么办,既然各种法子都试了,也没压制住他,索性就算了吧,反正他和韦誉恒之间的梁子已经结下了,韦誉恒不会让他好过到哪里去,只要他少涉足京城,也不知道自己的身世,一切就都好办。”
中年男子想了想,沉吟道,他并不害怕何家荣,但是他却忌惮。
“好,全听老板吩咐。”方脸男一低头,恭敬道。
接受了韩冰给的证件,林羽便正式成为了军情处的一员。
不过韩冰倒是真守约定,自从走后就再没找过林羽。
等把家具家电买好之后,林羽便带着老丈人和丈母娘搬了家。
搬家那天厉振生、秦朗、大军和其他保安队的人全都来了,一起帮着把东西都搬了过去。
因为是周末,秦秀岚也特地把包子店关了,领着佳佳过来了。
江敬仁和李素琴看着这么大的房子,乐的合不拢嘴,感觉跟做梦似得。
“怎么样,这下知道女婿的好了吧?”秦秀岚笑呵呵的说道。
“好,好,我没白疼他。”李素琴不停的点头,笑得眼睛都弯起来了。
“哼,这下我看那个老张还跟不跟我装,他家不就住个大平层吗,有我们这个别墅气派吗!”
江敬仁背着手,满脸的自豪。
这个女婿他平日里真是没白疼,果真有本事,这么大的别墅都买上了,他不用问也知道,在寸土寸金的清海,这么大一栋别墅品质优异的别墅,可能要几千万,甚至上亿。
这下他再去单位吹牛,就没有人能吹过他了。
众人忙了一天,整栋别墅便收拾的差不多了,晚上一家人又聚在了一起,喝着酒聊着天,气氛很融洽。
“清眉姐,现在我们也换房子了,你就在我们这里住一阵子吧。”江颜热情的邀请道。
这一段时间,叶清眉一直都是跟秦秀岚居住在一起,时间长了不住在一起江颜还真有些想她。
“是啊,清眉,就在我们这里住些日子吧。”李素琴也赶紧附和了一句,她也有些舍不得叶清眉走了。
“清眉,既然大家都想让你住,你就在这里住几天吧。”秦秀岚笑呵呵的说道。
“我也要在这里住!”佳佳突然撅着嘴插了一句。
众人顿时被她可爱的样子逗得哈哈大笑。
“好,好,咱们今晚上也在这里住。”秦秀岚笑着亲了佳佳一口。
众人玩到十一点多便准备休息了,厉振生自己回了医馆。
因为叶清眉在,林羽只好自己挑了一间次卧住,刚洗完澡,江颜突然跑过来冲他招招手,把他叫了过去。
只见江颜那屋吊灯已经关了,只开着两盏氛围灯,光线稍暗,叶清眉此时正穿着一身白色的睡裙,敷着面膜,坐在大红色绸缎料的被子上,看到林羽进来后,顿时冲江颜道:“你怎么还真把他叫过来了?”
“当然是让他给咱俩服务啊。”江颜得意道。
服务?
林羽看着江颜和叶清眉裸露在睡裙外面白皙的胳膊、肩头和小腿,忍不住咕咚咽了口唾沫,这话听起来怎么这么的暧昧呢?
尤其是配合着这种灯光下的氛围,林羽只感觉心里痒痒的,有种想睡在这里的冲动。
“来吧,开始吧!”
江颜往床上一躺,身子靠在床头上,接着冲林羽勾了勾手指。
“开始?干嘛啊?”林羽咕咚咽了口唾沫,不知道江颜这是唱的哪出。
“干嘛,捏脚啊,还能干嘛!”江颜翻了个白眼,“帮我捏完之后再帮清眉捏。”
叶清眉一听有些难为情,“我就不用了……”
“哎呀,你有什么好害羞的,我跟你说,我们家家荣捏脚可好了,保你欲仙欲死。”江颜故意逗了她一句,咯咯的笑道。
“瞎说什么呢。”叶清眉似乎听出了江颜话里的深意,急忙拿手推了她一把。
最后在江颜的一再要求下,林羽便沦为了苦力,相继给江颜和叶清眉捏起了脚。
和江颜的脚一样,叶清眉的脚也十分的白嫩软滑,她的小腿稍显瘦削,但是腿型很好,而且皮肤宛如绸缎般顺滑,林羽忍不住顺着她的脚往上摸了摸,借着帮她放松小腿肌肉的机会在她腿上占起了便宜。
他不知道的是,叶清眉是一个身体特别敏感的女人,这是她第一次与男人如此近距离的接触,也是第一次让男人在自己的脚上和腿上乱摸,当然,先前林羽偷偷摸过的那次不算。
被林羽这么一按,叶清眉浑身不由有了感觉,呼吸急促,脸色通红,身体也不禁有些拘谨,双腿夹的很紧,赶紧起身推了林羽一把,语气娇羞的说道:“家荣……不……不用按了……”
话一说完,她感觉身上烧的更厉害了,呼吸也更急促了几分。
“不行,你这小腿肌腱有一定的肌肉结痂,我得帮你好好按按,放松放松。”林羽还不知道她是什么情况,仍旧坚持给她按了起来。
“啊……啊……”
叶清眉忍不住叫了两声,语气颇有些异样。
“清眉,你怎么了?”
江颜也立马坐了起来,纳闷的问道。
叶清眉大腿假的紧紧的,不停的在拿手推着林羽,但是她此时浑身发软,根本用不上力气,只能小声说道,“好……好了……不要……不要按了……”
江颜听清她的话就赶紧拿手拍了林羽一下,嗔怪道:“行了,别按了,清眉不舒服。”
林羽这才停下了手,心里不由纳闷,不应该啊,自己这手法应该捏的很舒服啊。
等江颜把林羽赶出去后忍不住好奇的冲叶清眉问道:“清眉,你刚才怎么了,没事吧?”
叶清眉急促的呼吸了几口,心情这才平复了一下,不过脸上仍旧感觉火辣辣的,羞的脸都要埋进胸口了,低声道:“江颜,你有新的内裤吗?”
“有,有。”
江颜赶紧转身从衣柜里找出一条未开封的递给叶清眉,叶清眉抓过来快速的冲进了厕所。
江颜一脸茫然,纳闷不已,好端端的这是怎么了。
林羽回到屋后还在为刚才的事纳闷,结果厉振生突然给自己打来了电话,“先生,你回医馆一趟吧,楚小姐过来了。”
“楚小姐?”林羽微微一怔,随后立刻反应过来了,楚云薇?
“这么晚了,她怎么来了?”林羽无比纳闷道。
“不知道,她说来找您,您还是过来一趟吧。”
“好,你告诉她,我这就过去。”
林羽说完赶紧起身穿上衣服,快速的朝楼下走去,心里暗自诧异,这么晚过来,该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自从上次楚云薇给他发来那张照片后,他就一直没跟楚云薇联系过,所以也不太了解她的近况。
到了医馆之后,只见医馆门口停着一辆黑色商务面包车,一个司机模样的人站在旁边抽着烟。
林羽进屋后就见楚云薇和双儿两人坐在屋里,厉振生陪在一旁。
“何先生!”
楚云薇看到林羽后面色一喜,急忙站了起来。
“楚小姐,这么晚了您怎么过来了。”林羽急忙问道。
“何先生,我实在是没地方去了,所以才来投靠你了,希望你能收留我一段时间。”楚云薇修长秀气的眉头微微一蹙,有些恳求道。
“楚小姐,你这是出了什么事了吗?”林羽纳闷道。
未等楚云薇开口,林羽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掏出来一看,见是楚云玺打来的,便递给楚云薇说道:“你哥的电话。”
“你千万别告诉他我在这里。”楚云薇连忙恳求道。
林羽微微一怔,楚云薇这话实在出乎他的意料,据他所知,楚云玺可是最宠他这个妹妹的,不知楚云薇为何见到楚云玺的电话会如此紧张。
从古代走出来的老道士。。。。?
“父亲,难道待会儿要来的客人与小白脸之间会有什么纠葛吗?”赵迈克望向站在前面的赵泉辉问道。
顿了顿,赵迈克又连忙补充道:“送葬者和小白脸之间的仇怨都已经过去很久,何况后来送葬者还请了一位叫吕宣的武道高手挑战过小白脸,无论胜负都算是彻底了结,难道还不甘心?”wWW.22ff.com
问着问着,赵迈克突然心中一动,脸色微微一变,露出惊讶之色,轻声道:“难不成这客人是为了胖驼子被杀而来?”
赵泉辉不动声色的瞟了赵迈克一眼,然后才回过身子背对着儿子嗯了声,回道:“待会儿来的客人不止一位,其中有送葬者师门的人,也有胖驼子所在门派的师兄弟,这次不出意外就是冲着穆家那个女婿来的。”
只见赵迈克一怔,随之看向父亲的眼神充满着敬佩,道:“父亲真是深藏不露,竟然和这么多神秘高手有来往。”
停顿了下,赵迈克脸上不禁浮现出复杂之色,道:“小白脸真是个惹事精,如今这麻烦越惹越大,我都不敢想象他以后怎么收场。”
背对着赵迈克的赵泉辉目光幽幽的往大路尽头看去,喃喃着回应道:“你也知道父亲钻研国学多年,对于面相卜算也是触类旁通略有心得,所以在港岛的时候就曾看过穆家那位女婿的面相。”
说到这儿,赵泉辉轻轻叹了口气,夹杂着激赏之意道:“蛟龙得**,终非池中物,此子有龙凤之姿,只要他一旦能闯过这些是非波折便会冲天而起,成为这世上最优秀的那一拨人啊!”
赵泉辉再次扭头看向自己的儿子,露出凝重之色,沉声告诫道:“不管谁找他的麻烦都可以,但一定不能是你,否则的话,我赵泉辉不仅会白发人送黑发人,还得连累到整个家族,因为此子心性狠辣无情,用的手段从来都是以斩草除根为最终目的!”
赵迈克心中一紧,他又不是笨蛋,自从在王乐手底下接二连三吃过亏后,早就不敢与对方作对了nAd1(
最明显的例子就是上次在1993号私人俱乐部他没揭穿王乐伪装成贾绍祥的假身份,算是关系缓和的象征。
心思念转间,赵迈克想到待会儿来的客人,不禁面带犹豫之色的向赵泉辉问道:“那待会儿接待的这些人在将来要是和小白脸发生冲突,咱们应该怎么办?”
只见赵泉辉呵呵一笑,不以为意的道:“他们属于武道之争,凭的是杀伐手段,无需什么阴谋诡计,而我们只是俗世之人还没资格插手,所以你就无需杞人忧天了,到时候我们做个旁观者足矣。”
顿了顿,赵泉辉又道:“穆家的那个女婿虽说行事手段狠辣无情,但终归还算是个明事理之人,不会无缘无故找我们父子二人的麻烦。”
赵迈克嗯了声正待说同意的话,就看到前面大路尽头有灯光闪烁越来越近,连忙话锋一转,道:“父亲,应该是客人来了。”
赵泉辉转过身看向远处,就见两部越野和一部房车组成的车队正往这边快速疾驰而来。
没过一会儿,车队停在了别院庄园的大门前,赵泉辉父子连忙面对微笑的迎了上去。
率先从车子里下来的正是有些日子没见的送葬者,还有上次被王乐给重伤,如今已经恢复如初的吕宣这俩人。
只见这二人也没急着跟赵泉辉父子俩打招呼,而是快步走到两部越野中间的白色奔驰房车门前恭敬站立。
与此同时,从两部奔驰越野先后又下来四名气息悠长,清一色身穿黑色中山装,一看就是武道高手的男子。
这时就见他们也都和送葬者还有吕宣一样,恭敬的站到白色奔驰房车门前不发一言nAd2(
赵迈克见状就是一惊,忍不住在心中暗道:“卧槽,这次来的肯定是大人物,小白脸有难了!”
就在赵迈克心中胡思乱想的时候,只见房车门被打开,随之走出一位二十四五岁,身材修长高大,皮肤白净,气场强大的短发年轻人。
赵迈克被对方眼神无意扫过,不自觉的就遍体生寒,仿似掉入万丈冰窟般全身僵硬得不行。
“嘶!”赵迈克倒吸一口冷气,情不自禁的暗道:“这家伙一旦和小白脸碰上定是一场精彩纷呈的龙争虎斗!”
此时就见这位脸色倨傲的年轻人也不说话,缓步走到吕宣旁边站立不动,赵迈克又暗道:“难不成还有人没出来?”
就在赵迈克正心有猜测的时候,只见从白色房车里又走下一位同样身穿黑色中山装,个子一米七不到,但身形异常魁梧壮实的中年人。
不等赵迈克反应过来,一位身穿灰色道袍,手拿拂尘,布满老人斑的瘦削长脸上双目明亮透人,下巴颏上留着一缕花白长须,好似从古代走出来的老道士出现在房车门口,然后迈开步子落到地面上。
“卧槽,这都他妈什么人啊!”赵迈克看到老道士一身古旧打扮,忍不住又在心中爆粗口道。
当然了,赵公子也就在心里面嘀咕两下,他摆出的姿态有样学样,当个安静的美男子,恭敬的站在父亲后面。
“小辉,这趟又让你破费了。”
手拿拂尘的老道士走到赵泉辉面前,满脸温和的说道。
只见赵泉辉连忙后退一步躬身成90度,恭敬回道:“前辈大驾光临,小辉只是尽应有之力不足挂齿。”
老道士嗯了声,看了眼站在后面的赵迈克,和蔼的问道:“这位是泉辉家的孩子?”
赵泉辉连忙回道:“正是犬子,如今渐渐开始接替小辉管理这天香阁的产业nAd3(”
说完后,赵泉辉探手拉了拉站在后面的赵迈克衣服,示意对方赶紧施礼。
只见赵迈克吞了吞口水,躬身向老道士行了个大礼,面露紧张不好意思的神情道:“前辈气场太过强大,让小子心生孺慕,一时间忘了礼数,还请前辈原谅小子不敬之罪。”
老道士哈哈大笑了两声,手中拂尘点了点赵迈克也没说话,然后迈开步子就往庄园门口走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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