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衣男子面色冷淡,仍旧没有说话,似乎刻意不回答。
但是他的沉默,则已经表明,林羽的猜测都是对的,他们确实就是一开始冒充林羽的那帮人。
“哈哈哈哈……”
林羽朗声大笑了起来,笑了足足片刻,接着才沉沉的叹息一声,感慨道,“我还以为抢走我们星斗宗古书秘籍的是什么硬性好汉呢,原来是一帮敢做不敢认的缩头乌龟!”
“嘴巴干净点!”
“现在我们随时可以一刀宰了你!”
林羽身旁的几名白衣人怒喝一声,立马紧了紧林羽脖子上的软剑。
“你爱怎么骂怎么骂,反正我们东西到手了!”
灰衣男子淡淡的说道,接着冲自己的几名同伴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别跟林羽计较。
随后他扫了眼地上死去的几名同伴,眼中闪过一丝悲痛和愤怒,他似乎也没有想到,在林羽等人极度疲乏的状态下,还会损失掉这么多同伴。
紧接着他沉声道,“何家荣,你记住,这两箱东西和这把赤霄剑,是用我兄弟这几条命换的!我之所以不杀你,是因为听说你这人为人正派,还算条为国为民的英雄好汉,我不想背上戕害忠良的骂名,所以饶你们不死!换做别人,就是有十条命也早就死了!”
林羽听到这话一时间哭笑不得,这么说来,自己还得感谢他了。
“不错,我们宗主是英雄好汉,而你是个敢做不敢当的孬种!是男人的话,报上自己的姓名!”
角木蛟冷声骂道,“等老子身体养好了,你们怎么抢走的,老子就让你们怎么还回来!”
“好,我等你!”
灰衣男子扫了角木蛟一眼,淡淡道,“你记住,我叫李清水!雾隐门,白衣剑士李清水!”
雾隐门?!
听到这三个字,林羽、角木蛟和亢金龙等人齐齐一惊。
“藏天布地,奇门遁甲?你们是茅山脚下,灵镜湖旁的雾隐门?!”
亢金龙大惊道。
身为星斗宗的后人,他自然知道“雾隐门”这种玄术宗派,光是从先辈的口中,就听过不下数次。
“雾隐门不是在明朝的时候,就已经被官府给剿灭了吗?!”
角木蛟满脸不可思议的冲李清水脱口道。
“你们星斗宗不同样在千百年前分崩离析,现在不还是有你们这些血脉吗?!”
李清水神情冷漠,淡淡的说道,“你们星斗宗有后人,我们雾隐门自然也有后人!”
角木蛟脸色一变,咬着牙厉声道,“就凭你们一个小小的雾隐门,竟然都敢抢我们星斗宗的东西了?!”
虽然雾隐门在古代也是玄术中一个知名度极高,极为恢弘的大宗门,但是跟星斗宗根本没法比,而且据说雾隐门中很多高层成员,都是星斗宗以前的旧部。
所以在雾隐门面前,星斗宗天生带有一股极其强大的优越感。
“哈哈,有何不敢?!”
李清水昂着头朗声一笑,淡淡道,“你以为现在还是从前吗,你们星斗宗早已经不是炎夏第一大派!后辈同样凋零殆尽!”
“现在得到这些宝贝,用不了多久,雾隐门的名头将会响彻整个炎夏!”
李清水昂着头满脸傲然的说道,“雾隐门,将重现辉煌!”
“我呸!真不要脸!”
角木蛟怒声骂道,“你拿我们星斗宗的东西去光耀你们雾隐门?还能再无耻一点吗!”
李清水脸色微微一变,接着冷哼道,“玄术本就是远古先辈流传下来的,不是你们星斗宗独有的,只是你们自己一手垄断,据为己有罢了!”
随后李清水再没跟角木蛟多做理论,快速走到自己两个手下搬来黑箱子跟前,用赤霄剑斩断两个箱子上的铁锁,接着打开箱子检查了起来。
看到第一个箱子中失传已久的绝世古书秘籍之后,李清水的眼中瞬间迸发出一股极盛的光芒,双手都不由微微颤抖了起来。
“天助我也!天助我也啊!”
李清水声音颤抖不停,怕落雪打湿箱子中的古书秘籍,赶紧将箱子盖了起来。
他平复了下心情,接着又走到另一个箱子跟前检查了一眼,看到箱子里满满登登的药材之后,他也同样面色大喜,同样迅速将箱子盖起来,示意自己的同伴将两个箱子抬走。
角木蛟和百人屠等人双眼赤红,满脸恨意,气的牙齿几乎都要咬碎了,但是他们却无能为力。
“剑和秘籍拿走就罢了,这箱药材就不必了吧!”
这时百里突然冷冷开口道,“对你们的帮助也有限,就留下吧!”
鸡冠头在看清林羽面容的刹那大脑突然间一片空白,甚至都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不由用力的眨巴了眨巴眼睛,确认眼前的这个人确实就是“何家荣”之后,后背噌的出了一身冷汗,汗毛直竖。
他心中百思不得其解,就算这个何家荣没有被丧妻之痛击溃,那起码也要看一下自己死去的妻子,抱着痛哭一番吧?!这……这怎么眨眼间就追上来了?!
而且刚才翻过墙之后,他逃跑的时候,已经用出了全速,以他的速度,别说普通人,就是训练有素的精英,也无法这么快追上来的!
不过吃惊归吃惊,鸡冠头的反应倒也灵敏,猛地侧头往林羽背后看了一眼,惊声道,“谁?!”
林羽听到这声惊呼,下意识转头往后一看,与此同时,鸡冠头趁机猛地蹬地而起,身子极速的朝着林羽冲了过来,同时闪电般从小腿上的绑带上抽出一把匕首,手腕反转,一手握刀,另一只手压住握刀的手腕,刀尖直击林羽的心窝。
蠢货!
鸡冠头这一蹬的爆发十足,眨眼将便到了林羽的跟前,眼见自己手里的刀尖就要扎进林羽的心窝,他心中不由嗤笑一声,发现林羽原来也不过如此!
但是让他惊讶的是,在他手中的刀刃即将戳到林羽胸口的刹那,突然便住了,任他怎么用力也无法动弹分毫!
他神情惊诧无比,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的手腕上不知何时多了一只有力的手掌,他心头咯噔一下,一抬头,发现林羽正笑眯眯的望着他,饶有趣味的说道,“继续啊,用点力!”
鸡冠头一咬牙,看到林羽近乎轻蔑的神情,顿觉受到了莫大的羞辱,身子猛地一绷,双腿用力的蹬着地,几乎将整个身子的力道都压到了自己的双手上,手背和额头上皆都青筋暴起,但是让他无法接受的是,纵然他用出了自己的全力,仍旧再也无法将手中的刀尖往前推送半分!
而林羽的身子则挺的笔直,双腿曲都没曲的立在原地,而且仍旧只是用一只手推着鸡冠头的手腕。
林羽皱了皱眉头,有些疑惑的说道,“隐修会,就只有这么点实力吗?!”
林羽这话除了故意刺激鸡冠头之外,也多少有些诧异,虽然这个鸡冠头的实力比普通的特种兵要强的多,甚至比神木组织的人都要强,但是林羽对付起他来,竟然丝毫不费力!
其实林羽不自知的是,在习练了至刚纯体之后,再配合上掺加了天材地宝药材的辅助,他自身的身体素质和能力同样再次提高到了一个新的层次,所以现在他的实力,几乎可以直接碾压鸡冠头!
“FUCK!”
鸡冠头见自己全身的力道都敌不过林羽的一只手,自知拼力量肯定不是林羽的对手,猛地将手撤回来,凌厉的一脚踢向了林羽,同时以一种十分犀利的刀法攻向了林羽。
“这个嘛,还有点意思!”
林羽看到鸡冠头的刀法眼前一亮,发现自己从未见过,只见鸡冠头这刀法自成一路,每一招每一式都刁钻无比,猜测应该是隐修会内部的一种刀法。
林羽不紧不慢的躲闪着鸡冠头的匕首,没有急着出手,因为他想要摸清鸡冠头的功夫套路,从而加深对隐修会的了解。
他知道,日后自己必然会有与这隐修会交手的一天,所以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林羽这边闲庭信步,鸡冠头却急的满头大汗,他发现自己不只是力量上无法与林羽抗衡,就连自己一直引以为傲的脚步和刀法,竟然也都无法伤到林羽分毫!
“再尽点力啊,这种时候,如果你再不使出自己的全力,是会死的!”
林羽淡淡的冲鸡冠头说道,语气中隐隐带了一丝寒意,他追上来,就是为了要鸡冠头的命!
鸡冠头听到林羽这话心头猛地打了个寒颤,竟然莫名的感觉到了一丝深入骨髓的惊恐,此时他似乎终于明白方才袁江被林羽掐住脖子后,会跟林羽妥协了!
鸡冠头知道林羽这话不只是说说而已,他似乎已经嗅到了死亡的气息,自然没有丝毫的保留,将自己的潜力发挥到了极致,更加努力的朝着林羽攻去,只可惜杯水车薪,仍旧连林羽的衣服都碰不到!
林羽似乎也看出来鸡冠头已经用尽了全力,知道已然没有拖下去的必要,在鸡冠头一刀刺来的时候,他身子猛地一闪,接着一把抓住鸡冠头的胳膊用力一拽,趁鸡冠头身子前扑的刹那,一脚踹在了鸡冠头的腿弯处。
“咔嚓!”
鸡冠头的膝盖生生被踹断,腿瞬间以一个恐怖的角度弯曲到内侧,身子一偏,噗通一声栽到了地上。
“呜……”
鸡冠头紧紧的咬着牙,额头上冷汗如瀑,但是在这种剧痛之下仍旧没有发出任何的哀嚎,硬生生忍了下来,同时还不忘用手一撑地,猛地一甩手里的匕首,狠狠的朝着林羽甩去。
林羽一把抓住凌空飞来的匕首,接着身子一冲,势大力沉的一脚踹向了鸡冠头的肩头。
“咔嚓!”
又是一声清脆的骨头碎裂的声音,鸡冠头身子再次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感觉自己半边身子都快要散架了,再也没力气爬起来。
“我说过,不用出全力,你会死的!”
林羽瞥了他一眼,淡淡的说道。
还他妈没用全力?!
鸡冠头听到这话气的胸口憋闷,再次一大口鲜血喷了出来,他妈的他何止是用了全力啊!甚至将自己的潜力都发挥到了极致!但是仍旧还是遭到了碾压,他又有什么办法?!
此时他内心又惊又恐,猜不透这个何家荣到底他妈的是什么何方神圣!
林羽仔细的看了眼鸡冠头刚才冲他甩来的匕首,发现这把匕首跟原先那把玄钢匕首压根没法比,而且刀柄上也没有缠着类似那把玄钢匕首刀柄的锦绳,不由有些失望,接着转头冲鸡冠头说道,“你这把匕首,跟你们隐修会里那把玄钢匕首相比,实在是差远了!”
鸡冠头听到林羽这话猛地睁大了眼睛,满脸震惊的望了林羽一眼,十分意外林羽竟然见过那把玄钢匕首!
“说,你在隐修会是什么职位?!你们隐修会的总部在哪?跟剑道宗师盟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什么想要寻找那份有关于华夏命脉的文件?!你们到底替谁办事?!”
林羽一边玩弄着手里的匕首,一边蹲下身子,冲鸡冠头问出了几个自己最为关心的问题。
鸡冠头见林羽竟然知道这么多事,愈发的惊讶,接着脸色一沉,冷声冲林羽说道,“你是华夏军方的人?!果然,你们华夏人都是骗子!”
亏他刚才还信了林羽,以为林羽就是个大家族出身的大少,毕竟像这种大少,自小练点功夫,也很正常。
“我承认我在这件事上骗了你,但是我刚才答应过放你走,是真的想放你走的,但是只可惜,你自己先违背了承诺!”
林羽淡淡的说道。
鸡冠头听到这话心头一颤,眼中不由突然闪过一丝悔恨的神色,不过很快神情一冷,咬牙狞笑道,“就算你杀了我,你妻子也活不过来了,她是因为你才死的,你这一辈子,都要在悔恨和痛苦中度过了,哈哈哈哈……”
“奥,忘记告诉你了,这点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我爱人没有被你打死,她只是肩膀受了一点点伤而已!”
林羽轻描淡写的瞥了眼鸡冠头,宛如在看一个白痴。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鸡冠头身子一颤,满脸不可置信的摇着头,急声道,“我那一枪绝对不可能失手……啊!”
他话未说完,林羽已经一刀扎在了他的大腿上,他忍不住发出了一声短促的惨叫。
“行了,我没时间跟你废话,说,你在隐修会到底是什么职位?!你们内部是什么结构?!你跟拓煞,又是什么关系?!”
林羽眼中不带一丝感情的说道,“回答的我的问题,我会让你死的舒服些!”
“刚……刚才发生了什么?”
万士龄拧着眉头问道,似乎还没反应过来,这郝宁远怎么还来去一阵风呢?
“好像看了一张纸条,然后就走了……”
万维运也有些摸不着头脑,到底是什么纸条,能让郝宁远看一眼就迫不及待的走了呢?
“晓川,你跟上去看看,看他到底去哪了。”万士龄沉声道。
万晓川的车就在路边,赶紧答应一声,钻进车里追了上去。
他一路追随郝宁远,最后看到他的车停在了回生堂跟前,顿时满色一寒,恨恨的骂了一声,再次开车返了回去。
“爷爷,那个郝宁远去了回生堂。”万晓川一下车便汇报道。
“去了回生堂?”万士龄微微一怔,“回生堂不是关门了吗?”
“不知怎么的,又开门了。”万晓川也有些疑惑。
“那他进了回生堂都说了些什么?”万士龄皱着眉头问道。
“我……这个,我没听,就光着急回来了。”万晓川挠挠头,支吾道。
“废物,你他妈能干点什么。”万维运气的踹了他一脚。
“这个何家荣不除,始终是个心腹大患啊。”万士龄皱眉捋着胡子,缓缓的说道。
“爸,您放心吧,这件事交给我吧。”万维运哪能听不出父亲话中的意思,舔了舔嘴,眼中迸发出了一丝凶光。
话说郝宁远到了回生堂,便迫不及待的冲了进去,急忙道:“何先生,这纸条可是你给我的?”
“郝部长,您看到了啊。”林羽笑呵呵的点了点头。
“十六伊始,困顿难安,动土不破,百药难解。”
郝宁远念着字条上的十六个字,心惊不已,这何家荣莫非是神仙不成?
“十六伊始,困顿难安”,说的是他从上个月开始,便感觉头晕昏胀,浑浑噩噩。
而“动土不破,百药难解”,则说的是“动土不破”,吃再多的药也没用。
他确实也吃了很多药,仍然没有起到任何效果,万不得已,才去千植堂找了万士龄。
虽然他不知道这个“动土不破”是什么意思,但是他记得以前也有人跟他说过这句话,所以看到林羽纸条上的内容后他便风风火火的赶了回来,毕竟他跟林羽只见过一面,林羽便能将他的情况说的如此精准,实在是太让人震撼了!
“何先生,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难道你以前打听过我的事情?”郝宁远眉头紧蹙,莫非这个何家荣也是攀炎附势之辈?一听说自己升任了部长,立马打听自己的事情讨好自己?
“郝部长,说实话,在见您之前,我都不知道有您这个人,又怎么可能会知道您的事情呢。”林羽笑了笑,示意他坐下再说。
“那你怎么可能会对我的情况了如指掌呢?”郝宁远诧异道,“而且这个动土不破,是风水上的东西吧?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它跟我的病有关系?”
“不错,郝部长,您听说过动土煞吧?”林羽笑眯眯的问道。
“没有。”郝宁远摇摇头,身为仕途中人,他对这些东西自然不太了解。
“动土煞有两种,第一种是我们常说的‘太岁头上动土’,每年都有流年太岁,如果在特定的方位进行了挖土装修改造房屋等行为,冲撞了太岁,则造成了煞气,第二种说的是只要屋宅周边存在动土现象,便会产生煞气,这两种情况,你都占据了,这就是你生病的原因。”林羽耐心的解释道。
“何医生,这么说来,好像是有点迷信了吧?”郝宁远皱着眉头说道,“我们小区南侧确实有人在动工,但是动工跟生病有关系,这也太扯了吧?”
“郝部长,地球物理学您知道吧?”
“这个我知道。”
“地球物理学上对此的解释是,认为动土煞对屋宅所造成的摩擦感应、接触、压力、辐射等作用,如果这种感应是不适宜的,那么生物场就会受其影响而产生生理及心理上病变。”林羽淡然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不只你有这种情况,你家里人,甚至你上下楼的邻居,也有这种情况对吧?”
“对,对!”
郝宁远起初还有些将信将疑,听到林羽这话心里一颤,立马用力的点了点头,“这几天我下楼的邻居也跟我提起过这事,他最近也是头昏脑涨!”
“所以说我才告诉您,动土不破,百药无解,动土煞引起的病变,吃药是没用的。”林羽笑着解释道。
“那何先生能解?”郝宁远语气急切道。
“应该能。”林羽笑了笑。
“那能不能请你去帮忙看看?”郝宁远立马起身,虽然他对此还是不能完全相信,但还是愿意请林羽去试一试。
“可以,不过您得先按照我的要求派人去买一件东西。”林羽一边说一边在纸条上写下了一样东西,递给郝宁远。
“音……音乐盒?”郝宁远颇有些疑惑。
“不错,按我上面写的,要纯金属的,发条式的。”林羽嘱咐道。
郝宁远赶紧把纸条递给司机,等司机买回来之后,便带着林羽一起去了他家。
郝宁远居住的是一处洋房,他家位于一楼,有个单独的小院,在他家小区东南面正好有一处工地正在施工。
“郝部长,麻烦您回去给我接一杯水,记住,要自来水。”林羽四下看了一眼说道,“还有,再帮我找一块红纸。”
“快,进屋取去。”郝宁远赶紧跟司机吩咐了一句。
林羽转身从院子里的草地上挖出一棵野草,捡起一块石头,等司机把水和红纸取来后,林羽抬头看了眼施工的地点,见东南方属木,便对准动土的方位依次摆放上水、野草、红纸、石头、音乐盒。
每一件物件在摆放之前他都暗暗加了清明诀。
只见他把音乐盒刚摆放完,水杯里的水陡然间变的浑浊起来,翠绿色的野草刹那间变黄枯萎,红纸也瞬间褪色变白,石头身上则出现了斑驳的裂纹,音乐盒则发出了混乱的响声,尖锐刺耳。
“这……这……”
郝宁远面色猛然一变,目睹着眼前这不可思议的一幕冷汗连连。
“郝部长别担心,这叫五行化动土局,这五件物件分别对应的是金木水火土,现在煞气已经全部被这五件物件吸收了,你们的病,自然也就好了。”
林羽转头笑道,“现在试试,头还昏胀吗?”
郝宁远经林羽这一提醒,才发现自己头昏脑涨的现象确实在刹那间消失了。
“爸爸,爸爸,妈妈和奶奶的头都不疼了!”
这时郝宁远七八岁的小女儿蹦蹦跳跳的跑了出来,兴冲冲道:“我的也不疼了。”
“快,馨儿,快谢谢这位何叔叔。”郝宁远满是激动地把女儿抱起来,无比感激的看向林羽。
这段时间这种病把他们一家人折磨的着实不轻,尤其是看到自己小女儿难受的样子,他心都要碎了。
“谢谢叔叔。”小女孩甜甜的冲林羽一笑。
“不客气,馨儿以后要乖乖听爸爸的话呦。”林羽见小女孩实在可爱,忍不住逗了她一句。
“何先生,你帮我们全家治好了怪病,我得给你诊金,多少钱,你尽管说。”
郝宁远赶紧放下女儿,伸手掏出钱包,作势要给掏钱。
林羽赶紧推手止住了他,面色郑重道:“郝部长,君子居其位,则思死其官,您能保持对医疗界的赤子之心,对我而言,便是最重的报酬。”
说完林羽冲馨儿挥挥手,说了声拜拜,便转身走了。
“何先生,我送您。”司机急忙说道。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行。”林羽头也没回摆了摆手。
“君子居其位,则思死其官……”
郝宁远望着林羽的背影一刹那间心潮翻涌,对林羽有了一个新的认识。
“高山仰止,这才是真正的中医啊,这才是我华夏的中医啊!”郝宁远的眼神变得无比的敬重,内心久久不能平息。
随后他掏出手机拨通了范秘书的电话,“小范,我听说吕孝锦在职的时候窦老、何家荣在内的一众中医曾经联名提交过一份倡议书是吧?”
“是提交过,可是吕部长命我放到粉碎机里粉碎过了。”范秘书急忙说道。
“那你就给我原原本本的拼出来!要是没有了,你变,也要给我变出来!”郝宁远冷声道,接着啪的挂了电话。
小范秘书一听当场欲哭无泪,好在搅碎间都是很久清理一次,搅碎的文件还在,可是那么多页的倡议书,拼起来得多久啊,没想到吕孝锦离职了,还结结实实的坑了她一把。
林羽行医资格证被送来没两天,食药监督局那边也派人恭恭敬敬的把他的药材经营许可证送了回去,回生堂便堂堂正正的重新开业了,病人闻讯也都再次赶了过来。
“何医生,您这段时间忙什么了,怎么关门关了这么久啊,想死我们了。”
“是啊,可把我们这些病人给等坏了,我们一直扛着病,等您开门呢。”
“我也是,千植堂我才不去呢,我一直死等,终于等到您开门了!”
一众病人兴高采烈的你一句我一句的跟林羽倾吐着“思念”之情。
林羽看着一张张诚挚的面庞,感觉无比的亲切,心里动容不已,行医看病,这才是自己最热爱的职业,什么都无法替代。
“多谢大家这么看的起我何家荣,今天义诊,诊药全免!”
林羽大手一挥,高声道,一帮病人顿时兴奋不已,欢呼雀跃。
“嘿嘿。”厉振生也乐的一个劲儿的傻笑,曾经的先生,又回来了。
下午江颜突然给他打来了电话,问道:“忙不忙,不忙的话去机场帮我接个同事吧,今天刚从清海那边过来。”
林羽看了眼仅剩的几个病人,立马一点头答应了下来。
等他看完病人后,便赶到了机场,看了眼航班,便在机场出口等了起来,时不时地看眼手机。
江颜说给他发照片,这怎么迟迟还没发来呢。
此时出口处已经陆陆续续的有人往外走了,林羽急的有些不行了,这个颜姐,也太不靠谱了吧,他刚准备打电话,一抬头的功夫,突然从人群中捕捉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身子猛地一滞,呆立在了原地,刹那间,万种情绪,涌上心头。
异族的实力,比众人想象之中还要强大。
面对这等实力的异族,林云,穆凌仙两人心里都很是凝重,不知道有没有胜算。
“先回去吧,短时间内他们也很难破开这空间断层的。”
萧尘说道。
此次亲自来到这天之极地之尽,见识了空间断层和异族后,萧尘明白,诸位始祖的记载并不是空穴来风。
异族的强大的确让人心惊,同时也仿佛一座大山一般,压在众人的心头。
而眼下,摆在萧尘他们面前,无非就是两个选择,要么臣服,要么抗争。
臣服的话虽然可以避免一场大战,可是谁也不知道下场是什么,异族又会如何对待自己,这都是不可控的。
但若是不选择臣服,那就唯有一战,而眼下看起来,异族的实力,明显要比众人想象中的强大。
唯一还算是好消息的,恐怕也就只有空间断层了。
分割两大天地的空间断层,阻挡了异族的脚步,而他们想要破解空间断层还需要时间。
这也让萧尘他们有了一丝喘息的机会。
对此,林云,穆凌仙点了点头,而后三人一路离开了空间断层。
先是返回了水蓝星一趟,不过也并未在此久留,仅仅只是休息了一天,三人就直接返回了众生之地。
这一来一回,萧尘三人真正用了一个月的时间,当三人返回圣殿的时候,秦水柔,陆冰凝几女已经从源州回来了。
“夫君。”
见到萧尘,秦水柔几女都是一喜,对此,萧尘也是微微一笑。
“怎么样,很严重么?”
簇拥着萧尘来到凉亭坐下,对此,萧尘点了点头。
知道几女问的是关于异族的事情,萧尘没有隐瞒,对此,几女的脸色也是瞬间凝重了起来。
连萧尘都这么说,那么异族的实力还真是不容小觑了。
对此,萧尘轻笑道。
“还有时间,倒也不用如此紧张。”
这算是小小的安慰吧,闻言,几女点了点头。
简单聊了几句,萧尘就直接前往了主殿。
魔赫,黑祖,东方雲,还有轩辕凌,龙青,李田他们都陆续赶来。
从天之极地之尽返回,自然要将消息告诉众人,这一次主殿之中聚集不少人。
可以说圣殿所有远古生灵和圣祖都到齐了。
而就在萧尘抵达的时候,圣殿深处,一股气息冲天而起,感觉到这股气息,萧尘微微愣住,这是小青的气息。
看样子他应该是要出关了。
击败诸位始祖后,小青就直接选择了闭关,眼下看来应该是成功了。
这一次闭关对于小青应该收获不小,实力肯定有极大的增长。
果不其然,很快,小青就出现在大殿之中,感觉到他此时身上的气息,萧尘为微微一笑,实力的确是强大了不少。
这对于众人自然是一个好消息,小青越强,对付那些异族的时候,就更加的有底气。
“这么多人,出事了?”
小青只是知道异族的事情,并不知道萧尘他们已经见过异族了,所以一现身,就奇怪的看向萧尘问道。
“异族。”
对此,萧尘只是简单的回了一句,闻言,小青脸色一沉,没有再多说什么。
众人到齐,萧尘没有废话,直接将自己目前所知道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了在场的众人。
听闻异族的实力如此强大之后,在场的所有人都沉默不语。
包括轩辕凌和李田他们,刚刚解决了诸位始祖,现在又冒出一个异族,而且实力更加强大,这让所有人的心情都好不起来。
尤其是小青,刚刚出关就听到这样的消息。
说完,萧尘最后说了一句。
“眼下我们首先需要做的就是做出决定,是选择臣服还是对抗。”
臣服自然可以避免战争,但最后的结果如何,是为奴为仆,还是怎样,谁也不知道。
而对抗的话,无疑会爆发一场大战。
对此,在场众人几乎没有什么犹豫,直接就做出了选择。
众人一致认为不能臣服,只有选择抗争或许还有机会。
一方天地向另一方天地臣服,其结果是什么,众人现在不知道,可是绝对不会好。
见状,萧尘笑了笑说道。
“如此那就需要提前准备了。”
眼下有空间断层阻拦,异族还没有办法进攻,这段时间就是众人准备的时候。
如何准备,那自然是想尽一切办法提升自身的实力,利用这天地间一切可能的资源,强行将所有人的实力再度提升起来。
要与异族抗衡,实力自然是不可或缺的。
“本源之力,各类天材地宝无需再保留,全部拿出来用上,给那些有天赋的人使用,让他们在最短的时间内,最大可能的提升自身修为。”
用各类资源来提升众人的实力,对此,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有异议,这是最好的办法,也是唯一能做的事情。
如果能多造就出一些强者,胜利的机会就多一分。
至于人选问题,那就由轩辕凌,李田他们去挑选了,一旦选中,这些人便可以无条件的得到圣殿的资源,甚至可以直接来圣殿修炼。
这对于他们来说绝对是一个莫大的机缘。
这是关于下面武者的安排,说定事情之后,轩辕凌,李田等人离开,大殿之中,只剩下萧尘,林云等圣祖,还有小青。
下面武者的安排已经妥当,接下来就是关于众人了。
众人是顶尖战力,可是就目前来看,比起异族依旧还是有所不如。
而普通的天材地宝,说实话,对于萧尘他们的提升已经是微乎其微,甚至可以说压根就没有什么太大的作用。
而想和异族交手,萧尘他们必须想办法再提升自己的实力。
只是这很难,可就算如此,也必须要想办法。
因为顶尖战力一旦差距过大,即便下面的人能够与异族抗衡,最后的结果也显而易见。
需要更多的众生之力,或者是其他一些最为顶尖的宝物,只是这样的宝物,就算是放眼整个天地,都不是那么容易得到的,甚至可以说根本就没有。
所以,相比起下面的武者,萧尘他们如何提升实力,反倒成了眼下最困难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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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查无此人,诡异!。。。。
在谢老幺的病房待了没一会儿,王乐就告辞而去,来到同一走廊的另一间病房,看望骆国红。
和前两次一样,让骆国栋在病房外面等着,王乐开启破妄法眼透视昏睡中的骆国红,不过这一次王乐心里有着期待,想看看体内的神秘之力在经过形态异变后,比之前是否更厉害。www!22ff%com
通过破妄法眼透视着,第一次用神秘之力治疗的脊椎断裂处,在上个礼拜王乐透视时,还能发现断裂处虽然已经愈合,但还是存在着一道裂痕,今天再看的时候,这道裂痕已经不见,看来这一处断裂已经完全恢复。
然后王乐又观察起上个礼拜治疗的第二处脊椎断裂处,就见周围的劲椎裂纹在神秘之力的滋润下,已经完全不见光滑如玉,萎靡坏死的脊椎神经也都恢复了活力,断裂处是则是愈合了大半,想来还是需要一段时间。
王乐想了想,将最新升级版的神秘之力继续输入这一愈合大半的断裂处,然后才开始治疗第三个也是最后一个还没治疗的断裂处,其周围的脊椎裂纹更明显,上面的神经系统更是萎靡枯死的厉害,断裂处也比前两个豁口更大。
如法炮制的通过破妄法眼,将体内神秘之力灌输入这一最严重的脊椎断裂处,就见这液态的神秘之力很快钻入到断裂豁口的两边伤口处,边上的脊椎裂纹也在这神秘之力的滋润下,肉眼可见的消失,已经萎靡的神经系统开始焕发活力,坏死后的神经则是重新开始生长了起来,自觉的互相接起勾连着。
看着这最新升级版的神秘之力果然比之前的更厉害,王乐有点兴奋,他很期待具有成长性的神秘之力最终会演化成什么样子?
大概半个小时后,王乐收启破妄法眼,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这次治疗虽然还是有些疲累,但是修炼瓶颈突破后,自身的体质迅速提高,可以负荷破妄法眼更长时间的开启,其体内的神秘之力也不再像之前那样萎靡不振,让王乐元气大伤。
“老大。”骆国栋看到王乐打开房门,叫道,满脸关心之色,这次他没再像之前那样追问自己的妹妹如何了。
王乐笑着道:“放心吧,过段时间我会进行最后一次治疗,到时候你就等着看吧!”
虽然已经三番两次从王乐口中知道自己的妹妹可以康复,但骆国栋在没见到妹妹站起来之前,他还是有些忐忑不安。
“对了,上次让你跟我去一趟水庆,可能就在这两天成行,你做好准备。”王乐叮嘱道。
骆国栋腰板一挺,道:“老大,我随时等待你的召唤。”
王乐笑着拳了下骆国栋的肩膀,道:“现在咱俩可都脱下军装了,不要搞的这么严肃,咱们啊,就是过去看看,当是陪老大我去你老家旅游了,早就听说天峰山的风景不错。”
“我家离天峰山也就三十里路,到时候请老大到家里做客。”骆国栋回答道。
俩人说定这事儿后,见已经是中饭时间,王乐正准备请骆国栋吃饭,没想到胖子打了个电话让他到新洲大酒店。
见此王乐让骆国栋找护士过来照看一下,就拉着骆国栋一起出了省立医院,开着车子往新洲大酒店赶去,刚巧谢重九和李涛也正准备离开,看到王乐和骆国栋上车。
“王乐还有朋友住在省立医院吗?”谢重九疑惑的问道,李涛摇摇头表示不清楚。
等王乐和骆国栋来到新洲大酒店梅花厅时,就看到吴良一脸狰狞之色的拿着麦克风,吼叫着英国重金属摇滚之父ozzy的2010最新红曲letmehe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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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am,但关键电视荧幕上放的却是千年等一回的mtv。
这让第一次见到吴良的骆国栋天雷滚滚,不知道这人是不是病了?恩,神经病!
王乐对吴良这人的任何言语行为都已经免疫,自顾自的将骆国栋介绍给胖子认识,这时吴良见有新人加入,歌也不唱了,就凑上去,抢着介绍起来。
胖子没想到王乐今天带来的人,是他在部队的战友,这也是第一次见到王乐在部队的战友,而且他也一直对王乐在部队的那三年感到好奇,因为他曾经写过几封信给王乐所在的部队,都是查无此人。
胖子打量着骆国栋半晌后,笑着问道:“国栋,你们那个部队的人,身手是不是都很厉害?”胖子之所以这么问也是有原因的,虽然在大学的时候,王乐的身手也很不错,但那都是靠蛮力,但在部队待了三年回来后,王乐的身手已经帮他解决过好几次酒后闹事的群殴打架,每次都是他一个人单挑一群人,自己这边人都在旁边站着看戏。
如果这样也就算了,可胖子这人虽然表面上喜欢胡闹嘻嘻哈哈,但这小心思可细腻的很,他发现王乐的身手变得太恐怖,就算在特种部队里待过,也没这么夸张,有时候胖子发现自己的这位死党身上,总会偶尔露出让自己恐惧的气息。
骆国栋笑着先是看了王乐一眼,见老大一点表示都没,才对胖子说道:“都是几个花架子,真正厉害的还是老大,那里面没人是他的对手。”
骆国栋说完后,心里也在想着,这是第二次和老大身边人讲述老大在部队时的生活了,如果让他身边的朋友,知道那个帝座名号是如何闯出来,不知道将会是什么样的局面?老婆跑,朋友散?骆国栋不无有些恶趣味的想着,当然他是打死不会说的。
见从骆国栋口里得不到什么让自己解惑的信息,胖子也就没再继续问,反正他知道王乐是他一辈子的好兄弟就够了。
聊了几句后,众人围桌而坐,王乐笑着开口说道:“今天还是胖子第一次掏腰包请我在梅花厅吃饭,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就见胖子嘿嘿一笑,指着吴良道:“不好意思,今天太阳还是打东边出来的,是这小子今天刚把一辆新路虎给提了回来,这顿饭是为感谢可乐你呢!”
话音刚落,吴良瑟的掏出路虎车钥匙,道:“这车老子可是想买很久了,这次拜王哥所赐,才能得偿所愿,今天这饭爱怎么吃就怎么吃,喝多少就有多少,老子掏钱!”
骆国栋默默的看着,坐在对面吴良俊秀的脸庞和那夸张的口气和表情,心中喃喃着道:“老大怎么认识这样的奇葩,是不是也病了?”
...
看到楚锡联他们三人,何自臻和萧曼茹同样也有些意外。
何楚张三家是京里鼎鼎大名的三大世家,互相之间表面上虽然过的去,但是私底下向来明争暗斗,大家都心知肚明。
所以萧曼茹没想到这三人会来,知道这三人过来,绝不会有什么好意,脸色瞬间沉了下来,赶紧别过脸快速的擦了擦脸上的泪痕。
“这不是军机处的何队长吗,你也在呢?!”
楚锡联看到林羽后,嘴角勾起一个皮笑肉不笑的笑容。
楚云玺看到林羽后也是冷笑一声,眼中掠过一丝恨意,昂着头,脸上带着一丝高高在上的傲气。
虽然在林羽手里吃瘪多次,但是在他眼中,林羽这种出身微末的贱民,跟他这种出身名门的世家子根本不是一个层次!
“兔崽子……”
张佑安则低骂一声,往地上吐了口唾沫,望着林羽的双眼瞬间眯起,寒光尽射,想到上次林羽对他两个儿子和侄子所做的事,他恨不得将林羽生吞活剥。
“楚伯父别来无恙!”
林羽淡淡一笑,冲张佑安说道,“张伯父怎么也大除夕的跑出来了,没留在家中照顾自己的儿子嘛,这种下雪天,他的伤口只怕会疼痛复发!”
“你……”
张佑安气的双眼一瞪,刚要发作,不过很快又将心中的怒火压了下来,冷声道,“何家荣,你记住,多行不义必自毙!”
“这话放在你们一家人身上才最合适!”
林羽淡然一笑。
“好了,老张,你跟个毛孩子计较什么!”
楚锡联说着快步走到何自臻跟前,一把抓住了何自臻的手,装出满脸急切的模样说道,“自臻,我听说你这是要回边境?我告诉你,边境现在可回不得啊!”
听到他这话,林羽和萧曼茹都不由有些意外,似乎没料到楚锡联他们过来竟然是劝阻何自臻的。
“哦?老楚,你这话怎么讲?”
何自臻笑了笑,接着不动声色的将手从楚锡联手里抽了出来。
“我这不是顾念你的安危嘛,现如今你的身子还没好利索,不宜太过劳累!”
楚锡联满脸关切的说道,“而且我听说边境现在动荡不安,比以前任何时候都要凶险,就这几天的功夫,已经牺牲不少兵士了,所以你万万不能去啊!”
“对啊,老何,我们相识一场,我和老楚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去送死啊!”
张佑安急忙出声附和道,“上次你就差点把命丢在边境,这次要是再去,只怕再也难活着回来!”
他的话听起来虽像是劝阻,但是却异常难听,给人感觉反倒像是诅咒。
萧曼茹气的瞪大了眼睛,死死盯着他。
林羽也不由冷冷的扫了他一眼,果然,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楚锡联和张佑安他们过来,分明是落井下石看笑话的。
张佑安继续说道:“再说,你死了不要紧,但是你总得想想曼茹,想想老爷子和老太太啊,万一他们气急攻心,有个好歹,也跟着撒手归西……”
“你说什么呢?!”
萧曼茹厉声打断了张佑安,脸色气的通红。
“瞧我这张嘴,失言失言,真是对不住!”
张佑安急忙往自己嘴上拍了一巴掌,冲何自臻笑道,“老何别生气啊,我这人一向快言快语惯了,我没别的意思,只是想劝你好好考虑考虑!”
“考虑?我看该考虑的是你们吧?!”
萧曼茹冷声喝道。
“我们考虑?我们考虑什么啊?”
张佑安不由一愣,有些不明所以。
“好好考虑考虑你们两人为何胆小如鼠,像个缩头乌龟一般不敢去戍守边境!”
萧曼茹大声骂道,将内心的怨气直接发泄了出来。
同样贵为三大世家,楚锡联和张佑安的职位不比何自臻低,而且享受的待遇比何自臻还要好,但是这十数年来,何自臻冒着生命危险在边境保家卫国,而这两人则在京内养尊处优、安享太平!
她怎能不恨!
而且据她所知,何自臻之所以会去戍守边境,也跟这两人暗地里使手段激将怂恿有关。
而这一次,他们又来了!
萧曼茹心里明镜一般,知道这俩人明面上是在劝告何自臻别去边境,但实际上是为了激将何自臻,心里生怕何自臻会临时变卦,放弃奔赴边境!
“你怎么说话呢?!”
张佑安闻声脸色一沉,厉声冲萧曼茹喝道。
“萧阿姨这话虽然听来刺耳,但却是事实!”
林羽展颜一笑,眯着眼说道,“张伯父要是心中不服气,大可以代替何二爷去戍守边境啊!”
这七人围上来之后立马摆开了阵型,其中一人立在当中,另外六人三个一列,分站在当前这一人的左右两侧,依次往后排开,状如鱼鳞。
对于这鱼鳞阵林羽并不陌生,他知道,不管这鱼鳞阵还是锋矢阵,其战术思想都是“中央突破”,而其阵型的弱点都在尾部。
所以,只要身体状态完好,林羽有一定的把握破掉这鱼鳞锋矢阵,但是,他并不确定要花费多长的时间。
如果一旦耗时过长,那可就麻烦了。
他紧紧的握了握拳头,扫了眼眼前的七人,心中一凛,暗想反正事已至此,多想无益,倒不如专心对付眼前这七人,能争取多少时间便争取多少时间!
想到这里,他率先身子往前一冲,先发制人,朝着这七人扑了上去。
冲出去的同时,他卯足力道,轰然数掌打出。
不过这七人的身形比林羽想象中还要灵活,立马几个错步闪身,便将林羽击来的数掌轻松躲了过去。
而且移动的过程中,他们几人的阵型未变,仍旧保持一开始的鱼鳞阵,与此同时,他们手中倭刀一转,接二连三的朝着林羽面门攻了上来,招式犀利连贯,互为补益。
林羽此时手中没有武器,只能侧身闪躲,被这七把配合精妙的倭刀逼迫的连连后退。
他一边退,一边左右扫视着,寻找着自己先前那把玄钢匕首,但是始终未能寻见,估计先前被宫泽的飞锥卷甩到了大坝下面。
想到飞锥,林羽心头顿时一振,对啊,他完全可以利用宫泽的飞锥来对付这帮人啊。
他急忙朝地上扫视一眼,找到宫泽先前掉落的十数把飞锥之后,他灵活的闪开当头劈来的几刀,接着双腿一曲一蹬,一个翻身,灵活的从这七人头上翻了过去,滚落到地上的飞锥跟前。
此时飞锥和丝线上的火焰还未完全熄灭,林羽挑中一把飞锥,用脚往飞锥尾部的丝线用力一擦,将火焰擦灭,随后一把将丝线抓起,身子一个侧翻,手中丝线一甩,丝线一端的飞锥立马“噌”的飞掠出去,直逼的那七人往后一撤。
“别说,这飞锥还真是好用!”
林羽大笑一声,双手紧抓着手中的丝线,一时间将飞锥舞的嗡嗡作响,直逼的那七人站在三米开外,不敢近前。
这七人见状互相看了一眼,接着一点头,迅速变幻阵型,组成了锋矢阵,七个人组成了一个箭头的形状,以最前面一人为重心,飞速的朝着林羽攻了上去。
林羽冷笑一声,手中飞锥一甩,锥头立马击向最先前那人的面门,最先前这人急忙出刀格挡,但是他这一招早被林羽料到,林羽手腕一抖,手中丝线也跟着一抖,飞击而出的飞锥立马诡异的一绕,躲过最先前这人手中的倭刀,“噗嗤”一声扎入他的肩头。
“啊!”
最先前这人惨叫一声,但是未等他叫完,林羽已经一脚踢向地上的一把飞锥,飞锥立马箭一般射出,“噗嗤”一声击穿这人的脖颈,他身子一顿,大睁着双眼,接着一头栽到了地上。
其他六人见状脸色不由微微一变,有些被林羽迅捷的身手给惊到了。
宫泽也同样有些惊诧,不过立马脸一沉,怒声道,“还愣着干嘛,继续上!”
这六人听到宫泽的话,神色一正,大叫一声,接着再次朝着林羽冲了上来。
因为其中一人已死,他们只好将阵型缩小,六人距离相隔不远,紧凑的聚集在一起,六把倭刀舞的呼呼作响,依次格挡着林羽甩来的飞镖。
如此一来,他们倒因祸得福,阵型缩小之后,防守反倒加强了许多。
但是同样,他们的攻击力也有限,几乎很难冲到林羽近身处。
两方算是彻底的僵持了起来。
如果换做往常,就是这六人再厉害,林羽也完全可以将他们六人击杀,而现在他一时间竟击不溃这刀阵,足见这阵型的厉害!
可见剑道宗师盟没少在这阵型的改善上下功夫!
林羽紧锁着眉头,心中焦急不已,如此长时间消耗下去,对他而言实在是太不利了,所以他需要率先击破这几人的阵型,以最快的速度,将这六人尽数击杀!
可是这六人身手超凡,配合完美,根本无懈可击!
就在这时,林羽无意间扫视到地上七零八落的飞锥顿时眼前一亮,来了主意,一时间心头振奋不已,他不只能够破了这鱼鳞锋矢阵,而且还能够在破阵的同时,直接秒杀这六人!
颜与亭震惊地半天说不出来话。
一旁的墨沉域倒是冷静地多,“这样一来,一切也就都说得通了。”
“颜晨名下的一个小公司的海外账户给撞了叶兰薰的司机打了五百万,也就证明,这场车祸,和颜镇市和颜晨脱不了关系。”
顾森之点头,“目前看来是这样的,但是仅仅凭着这一份转账记录,并不能给颜镇市定罪,我们还需要更多的证据。”
“可是……”
颜与亭抬起头,嗓子发紧,声音发颤,“有没有可能……”
“是小姨夫的私生子策划的陷害小姨的事情……有没有可能和小姨夫无关?”
他那双墨色的眸中写满了期待,“这是完全有可能的,对不对?”
他不相信……不相信那么爱小姨的小姨夫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颜与亭是在叶兰薰和颜镇市两个人的抚养下长大的。
他们对他来说,不单单是小姨和小姨夫这么简单。
更严格一点地说,颜与亭其实早就把颜镇市和叶兰薰当成自己的父亲和母亲了……
没有任何一个孩子,能够接受自己的父亲谋害自己母亲的事实……
“你说的可能性不是没有,但是很小。”
顾森之冷漠地开口,他从小在顾家的压迫中长大,他无法理解颜与亭这样生活在幸福家庭长大的孩子的心理,“颜晨之所以能够进入颜氏集团,并且成为一个手里握着不小股份的股东,这件事情和颜镇市脱不了关系。”
“而且。”
顾森之淡淡地笑了笑,“颜晨这个人,我看得出来,对于经商的事情,他懂得并没有你多,但是那天在董事会上,他却能够从你的发言中找到很多的错处,如果说没有一个对颜氏集团了如指掌的人在背后指导,我是不相信的。”
“综上所述,我还是坚持,这一切都是颜镇市谋划的。”
颜与亭的身子微微地晃了晃。
他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同时,他也觉得顾森之冷血。
是多么冷血的一个人,才能冷静地分析出来,一个丈夫要谋杀自己妻子的事实?
反正他做不到。
但顾森之根本没有觉察到颜与亭的挣扎,他仍旧在就事论事,“还有,这段时间我对为什么颜镇市一定要你过来做这个总裁有了更具体的设想。”
在墨沉域欣赏的目光中,顾森之冷静地继续分析,“因为颜与亭你真的不是经商这块料。”
“很多最基本的概念,最基础的东西,我教了你很多遍,你还是学不会。”
颜与亭:“……”
见自家弟弟的脸色有些难看,墨沉域微微地皱眉,想要阻止顾森之继续说下去,“术业有专攻,与亭的本领并不在经商这一面。”
“我难道不是这个意思?”
顾森之白了他一眼,继续开口,“正是因为颜镇市知道你在这方面不行,所以才要极力把你推上来。”
“到时候,引起股东们不满,大家就可以名正言顺地把你换下去。”
“那么把你换下去的话,谁来做这个总裁呢?”
“当然要从股东里面选一个对公司了解的,持有不小的股份,而且能力出众的。”
“因此,他需要让颜晨在你面前不停地质疑你,在其他的股东面前刷足了存在感,到时候身为私生子的颜晨,就可以名正言顺地继承他父亲的颜氏集团了。”
颜与亭:“……”
虽然他承认顾森之的这些话分析地,都很有道理。
可是……他的话到底还是让他觉得不舒服。
特别是在顾森之说他,“不是经商这块料”的时候。
就算这是事实,但这么说出来,未免太伤人。
深呼了一口气,颜与亭抬眸看着顾森之的眼睛,“怪不得一涵会和你分手。”
正准备继续往下分析的顾森之狠狠地一顿。
男人抬起头来,那双墨色的眸子森冷地像是寒冬的雪,“你说什么?”
“我说。”
颜与亭冷笑,“你这个人一点情商都没有。”
“我承认你的智商和能力都很出众,但是你的情商真的太低了。”
“起码,你刚刚的话,让我很不舒服,你却不自知。”
虽然颜与亭很佩服顾森之的能力,也很羡慕。
但这并不代表,顾森之就能在他面前,不限次数地贬低他。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顾森之笑了,“请问,你是在以什么立场在和我说话?”
“我在认真地给你分析你家里的问题,你在怪我情商低?”
“颜与亭,你搞清楚,我没有收你一分钱的工资。”
他看着颜与亭,唇边扬起一抹的讥讽,“当了几天总裁,真以为自己很厉害?”
“如果没有墨沉域,你现在怎么被人玩死的都不知道!”
“森之!”
顾森之的话还没说完,墨沉域便皱着眉打断了他。
可现在的顾森之已经彻底被激怒,他冷笑着看着颜与亭,将手里的资料摔得震天响,“如果不是因为你是墨沉域的弟弟,如果不是因为你和唐一涵结婚了!”
“你的这些个破事,老子还真的懒得管!”
“受了颜镇市的恩惠,被他照顾了几年之后就不知道东南西北了,连他陷害你小姨的事实都不敢相信?”
“这就是你自以为是的高情商?”
说完,顾森之“砰”地一声将桌子上的杯子砸在地上,“我没义务伺候傻叉!”
颜与亭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
他回头看着顾森之的背影,“没有我小姨夫我照顾,就没有今天的我!”
“我感恩知恩,还错了不成!?”
顾森之的身子狠狠地顿住了。
他在颜与亭身上,看到了当初年少的自己。
感恩,知恩。
所以,他被顾家踩在脚底下。
他爱的女人,被顾家踩在脚底下。
他的孩子,差点成为了顾紫瑶车轮下的亡魂。
这就是不分青红皂白地感恩知恩的后果。
与其说他很讨厌现在的颜与亭,不如说,他是在讨厌以前的自己。
是多傻,多傻,才会对自己的仇人感恩,才会给仇人机会,一次一次地伤害自己最重要的人。
深呼了一口气,顾森之闭上眼睛,嗓音微微地有些哑,“以后你就知道,你现在的感恩,知恩,有多么可笑。”
说完,他“砰”地一声摔门离开。
剩下颜与亭看着他离开的方向发疯,“墨沉域!这就是你的好兄弟!”
“说好的来帮我!现在居然在数落我!?”
坐在椅子上,墨沉域揉了揉眉心,“颜与亭,你的确是被惯坏了。”
“我怎么了?”
“你觉得森之说的话没有情商,他贬低你了。”
“但是,你在他面前提起唐一涵,就很有情商么?”
“可是……”
“他无偿在你身边替你工作,起早贪黑,只为早点帮你解决问题。”
“刚刚他也在跟你分析事实,无意出口伤到了你,你却故意挑起他的伤疤。”
颜与亭:“……”
刚刚他被顾森之激得情绪不好,根本没注意到。
如今被墨沉域点出来,他忽然才觉得自己的确是……有点过分。
“去给他道歉。”
“否则的话,没人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