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位帝尊们都觉得新的时代是属于刀绝,萧尘这些年轻一辈的时代,听闻刀雄和君无涯的对话,李潇,落星等其他帝尊也是若有所思。
并不知带诸位帝尊这边的事情,另外一边,刀绝的洞府之中,李淳,以及其他几名前来的天骄妖孽,这时候也是围聚在一起,相互喝酒闲聊着。
一名面容俊秀的青年,此时举杯对刀绝笑道,“刀绝兄,真是恭喜你了,这么快就成为了一方巨擎,接管刀宗,可喜可贺啊。”
听闻这名青年的话,刀绝则是有些心智缺失的说道,“狗屁的幸事,这宗主我还真没什么兴趣,麻烦死了。”
以刀绝的性格,肯定是对着什么宗主之位没什么兴趣的,因为一旦成为了宗主,那就意味着刀绝日后做任何事情,都不能再一意孤行,或者是任性妄为了,一定要以整个刀宗为前提来思考,和决定事情。
这对于刀绝来说,显然是极为麻烦的事情,想想,要为刀宗上下这么多人负责,这肩上的担子可不轻啊。
如果能够刀绝一个自己选择的机会,他肯定不会坐这宗主的位子,但可惜,刀绝并没有什么选择的机会。
也不知道老头子又发的什么疯,从木界回来之后,就非要将宗主之位让给自己,刀绝极力拒绝,到最后依旧是没有办法。
完全是被赶鸭子上架的,所以这时候刀绝非但没有一点兴奋和喜悦,反而还满心的无奈。
听闻刀绝这话,一旁的李淳淡淡的开口说道,“以刀绝的性格,成为这一宗之主,的确不是一件什么好事情。”
李淳的口气十分平静,就好像是在陈述一个事实,不过闻言,刀绝可就有些不悦的说道,“听你说话就是没意思,对了,萧尘和肖晓呢,他们怎么没来?”
萧尘和肖晓因为身在天策秘境之中,自然是没有办法前来参加刀绝的继任大典了,而李淳也是如实将此事告诉了刀绝。
听闻李淳这话,刀绝有些无奈的喝了一口酒,随即没好气的低声骂道,“我家老头子真的是病的不清,居然给我坐宗主,唉……………”
刀绝心里是一千一万个不愿意,不过这也没有办法,谁让他没有反驳的权力的,而且,事已至此,刀绝这时候还想要拒绝,已经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了,只能借着酒劲发泄一下心中的不满,仅此而已。
越来越多的强者都聚集到了刀宗,三天过后,终于是到了刀绝的继任大典,这一日清早,整个刀宗都是热闹非凡,主广场之上,更是人满为患。
由一名刀宗的副宗主主持刀绝的继任大典,一切都按照流程严格的进行,而刀绝也是盛装出席,整个人的气质也是发生了极大的变化。
平日里的刀绝重视给人一种玩世不恭的感觉,但是今日,刀绝脸上的笑容尽数收敛,整个人倒是显得多了几分威严的感觉,的确是有那么一丝一方霸主的味道了。
面对这样的刀绝,刀宗的一众副宗主都是欣慰的点头,他们对于刀绝继任宗主之位,并没有丝毫的反对。
因为从小就可以说是看着刀绝长大的,这些年来,刀绝虽然性格有些顽皮,跳脱,但是除此之外,刀绝绝对是一个合格的宗主,也完全有能力驾驭好刀宗这一方强大的宗门。
看着天上的刀绝,一众刀宗副宗主也是有一种垂垂老矣的感觉。
时间就犹如洪流,任你修为再强,也改变不了时间,不可能让时间倒流。
而伴随着时间的流逝,老一辈的强者们正不断老去,至于新一代的天骄妖孽们,则是犹如朝阳一般,冉冉升起。
看看刀绝,再看看那高台之上的李淳等人,他们或许就是之后大千时机的主宰了吧,整个大千世界,乃至于整个天地,估计日后都是属于他们的舞台了。
大典进行的很是顺利,其实也没有哪一个不开眼会在这个时候来找事,而且以刀宗的威名,干预得罪的人,就算放眼整个大千世界也没有几个。
继任大典很顺利的结束,接下来便是刀雄现身,宣布成为刀宗的老祖。
刀雄成为刀宗老祖,过程很简单,不过也就是其亲口宣布了一声,其他的就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了。
继任大典圆满结束,而众人也是聚在一起喝酒闲聊,当然,话题始终离不开今日的事情,也就是刀雄和刀绝父子。
刀宗迎来了新一任的宗主,而刀绝又会将刀宗带往何处呢?不过总的来说,有刀绝坐镇,刀宗应该不会有什么大的问题。
所有人都在议论着刀雄和刀绝父子,而与此同时,刀绝,刀雄,等一众帝尊以及天骄妖孽,也是围坐在一起,一边喝酒,一边闲聊着。
这些天骄妖孽,基本上都是诸位帝尊的传人或者是后辈,所以自然有资格和诸位帝尊同坐在一起喝酒了。
或许是因为今日的盛况,刀雄显得心情不错,席间也是不忘开口对刀绝叮嘱道。
“小子,刀宗可就交给你了,是龙是虫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别,你还是自己来吧,我早说我不是那块料。”本来是想要叮嘱刀绝一番,但谁知道,刀绝根本就没有丝毫犹豫,直接便是开口说道。
听闻刀绝这话,刀雄面色一沉,不过想到今天的日子,倒也强行忍下了心中的怒气,再一看身旁的刀绝,发现穿上宗主服饰之后,刀绝的确是有了那么一丝宗主的威严,刀雄也是欣慰的点了点头。
在刀雄心中,自己这个儿子,唯一让自己担心的,那就是他的性格,为了能够扭转刀绝的性格,刀雄不知道想了多少办法,但可惜,最终都是以失败告终了。
不过,今日看到刀绝这幅样子,刀雄突然意识到,有些东西,或许不一定非要按照自己的想法来做。
刀绝也不一定非要成为自己所希望的人,既然成为了宗主,那么刀绝肯定有能力,用自己的方法,让刀宗继续强盛下去,而这,不正是刀雄隐居幕后的目的吗?
(兄弟们新年快乐,新的一年,祝愿所有兄弟都能够心想事成!!!)
(本章完)
天地威压破天盖地而来,仿佛想要压死萧尘等人,不过随着众人的一声低喝,很快,这股威压便是消失不见。天地威压破天盖地而来,仿佛想要压死萧尘等人,不过随着众人的一声低喝,很快,这股威压便是消失不见。
“散。”
口中轻轻喝出一字,天空之上的威压便是瞬间被震散开来。
天地已经无法阻止萧尘他们做任何事情,毕竟众生之力乃是和天地之灵同等级的存在。
在得到众生之力后,萧尘他们俨然已经不怕天地的威压,甚至可以说早就跳出了天地的掌控。
随着时间的推移,新世界缓缓成型,最终,在众人面前,一片崭新的天地出现。
而萧尘一行人这时候也是起身,对着在场的众生开口说道。
“这便是我们的新家园,从今往后,即便是天地也不能在肆意欺凌我们。”
伴随着这话一出,众生顿时爆发出一阵阵欢呼,从始源界和创生之地相继出现后。
这天地众生仿佛就成了他们手中的工具一般,只能被利用,只能选择屈服,而根本就没有反抗的权力。
但是现在,伴随着萧尘等人的成长,这天地众生也终于是有了他们的守护者。
即便是强如诸位始祖和小青,都没有办法在肆意欺凌这天地众生。
“萧尘兄,给这方新世界起个名字吧,毕竟这可就是日后我们生存的地方了。”
“就叫众生之地。”
众生之地,这是这方新世界的名字,既然是为了这芸芸众生所建立,那么自然叫这个名字最为合适。
闻言,林云也是笑着点了点头道,“不错。”
随即,萧尘几人又在众生之地之上,布下了一道惊天禁制,彻底笼罩了整个众生之地。
有这层禁制在,就算是诸位始祖和小青都没有办法秘密潜入众生之地,而远古生灵,甚至就连这层禁制都没有办法打破。
任何的风吹草动,萧尘等人都可以第一时间感觉到。
做完这一切,众多生灵开始陆续进入众生之地之中,这是他们的新家园。
脱离了天地掌控的新家园,在众生之地之中,可以说天地没有任何的掌控能力。
直白一点来说,就是日后众人修炼,根本就不用担心什么天罚的事情。
因为天罚,天威,根本就不能降临众生之地,萧尘他们不允许。
如此多的人进入众生之地,需要解决的事情自然不好,不过这些事也不用萧尘他们去亲力亲为。
自然有各大宇宙的世界之主,以及强者们会负责,而萧尘他们,如今作为众生的守护神,只需要坐镇众生之地,便足够了。
在众生之地最中心的位置,萧尘一行人奖励了众生殿。
其中,萧尘,林云,穆凌仙,魔赫,黑祖,东方雲,六人成为了众生之神,被尊称为圣祖。
一切都在井然有序的进行着,在众生之地创立之后,天地仿佛一瞬间恢复了平静一般。
始源界,创生之地,都罕见出奇的安静了下来,战斗瞬间停摆,各方都保持了相对的平静。
而始源界,创生之地,众生之地,三足鼎立,也仿佛是相互制衡一般,让各方都不敢轻易动手。
时间缓缓流逝,转眼就是半年过去,众生之地也是逐渐步入了正轨。
面积巨大,浩瀚无垠的众生之地,此时已经被划分出了十二州之地,每一州下又有数百府域。
而各州皆是由一名世界之主级别的强者负责统治,半年时间,众生之中,有不少人都突破了世界之主。
以萧尘等人现在的实力,要帮助一些人突破世界之主,的确不是什么难事。
新的规则,秩序,正在不断的建立之中,而在众生之地内,所有人的中心,都在众生殿。
一切都在围绕着众生殿来运转,萧尘等圣祖此时就居住在众生殿之中。
任何一个家族,任何一个势力,都有萧尘等人的雕像,在天地众生心中,萧尘他们就是犹如神灵一般的存在。
成为了无数人的心灵寄托,现在的众生殿,就犹如之前的始源界一般。
在众生的心中,是向往,憧憬之地,是神灵所居住的地方。
而在众生殿内,萧尘,林云等人也在忙着处理众生之地的各项事情。
当然,一些琐碎的杂事,萧尘,林云直接交给了轩辕凌,李田他们去处理。
真正让几人关注的,还是众生之地的法则,规矩的制定,一个新的世界成立,这些东西都是不可或缺的。
半年时间,慢慢的将这些东西逐一完善,此时的众生之地,才像是一个真正的世界。
“萧尘兄,事情基本已经处理完了,法则也趋于完善,现在这众生之地,已经是堪比始源界和创生之地的存在。”
一方小世界中,林云看着眼前的萧尘说道,脸上挂着一抹淡淡的笑容。
对此,萧尘也是微微一笑道,“恩,总算是可以松口气了。”
“哈哈,我看萧尘兄这半年来,过得可算是舒坦啊。”对此,一旁的魔赫朗声笑道。
现在在众生之地,可不存在什么正道和邪道的冲突,魔修,邪修,和正道武者,皆是共存于此。
虽然下面还是会有冲突,不同势力之间,依旧存在竞争,或者是仇视的关系。
但是,这些事情对于萧尘他们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了。
身为众生守护者,萧尘他们可不会去关注这些消失,而且,只要有人就必然会有竞争。
像这些各大势力之间的争斗,完全不足以引起萧尘他们的注视。
真正让萧尘他们关心的,还是始源界和创生之地,至于其他的小事,自然有下面的人负责去处理。
萧尘他们只负责制定规矩,只要在规矩之内,那都没有任何问题。
越来越像是一个真正的世界,而天地众生也真正恢复了平静,所以听闻魔赫这话,萧尘笑着说道。
“你们难道不是如此?好不容易能够有这样平静的生活,我看你们也一个个乐得合不拢嘴了。”
“不过始源界和创生之地那边还是需要注意,虽然现在一切都趋于平静,但迟早还是会有人打破这一切的,不可掉以轻心。”
(求收藏,求月票,求推荐!)
有钱悦的亲自安排,萧尘一行人在天丹城中住了下来,一座环境优美的小院。
在天丹城住下,因为距离拍卖会还有三天时间,萧尘一行人倒也并不着急,休息了片刻之后,萧尘便是自秦水柔五女的强烈要求下,前往天丹城中闲逛去了。
至于吴欢,杨嵩等人,这一次倒是没有跟随,毕竟在这丹谷之中,不可能会有什么危险,而且,丹谷内也是严禁动手打斗的,否则便是触犯的丹谷的规矩。
既然没有危险,萧尘也就没有让吴欢,杨嵩再跟着自己,毕竟这一路上大家也都累了,让两人好好休息一下。
吴欢,杨嵩,以及其他几名剑门的强者在住处喝酒休息,萧尘一家人则是来到天丹城内闲逛。
要说这天丹城,繁华的确是繁华,不过这么说呢,这里的人因为彼此都认识,给人的感觉倒是和外界的城池很不一样。
街道上,随处可见的有一群群男男女女聚在一起闲聊,他们或许都是丹谷炼药师的家眷,就居住在天丹城内,平日里帮着丹谷做一些杂事,比如说打理药田等等这些事情,以此来生活。
有一种世外桃源的感觉,在丹谷之中生活的这些人,给人的感觉就是幸福,每一个人脸上都洋溢着笑容。
好事这丹谷从来就没有经历过战乱一般,也从不曾有过什么战斗,这里人很和气,貌似外界的那些尔虞我诈,这些东西,在丹谷就不曾存在过一般。
秦水柔五女很喜欢丹谷的气氛,不过想来也是,丹谷作为十大凌天宗门,一来自身实力很强,所以一般情况下没有任何一个势力回来招惹丹谷。
另外,丹谷作为炼药师的宗门,从来不参与大千世界的什么争斗,而每一次大千世界爆发大战,各大势力也都是有意识的避开丹谷,所以说,战火还真是从来没有波及到丹谷之中。
丹谷是出了名的中立派,只负责炼丹,其他的事情,丹谷几乎不会参与,而且,自从丹谷成立以来,也从未扩张过,这么多年过去,仅仅也就只守着一个药州,没有对外扩张的意思。
在有足够实力的前提下,丹谷的与世无争造就了丹谷的平和,也让生活在丹谷之中的人们,充分认识到了什么叫做平静和幸福。
在丹谷之内,你不用担心什么时候就没命,也不用担心什么尔虞我诈,勾心斗角的事情,大家的生活都很轻松自在。
“夫君,这里人感觉都好幸福啊。”一路闲逛,顾玲瑶拉着萧尘的手臂说道。
听闻这话,萧尘也是微微点了点头道,“恩,的确,这里的人都很幸福,不过这也是因为丹谷的原因。”
丹谷的确是个世外桃源,而萧尘也很清楚,剑门肯定是无法做到丹谷这一步的,就算有朝一日,剑门再度位列十大凌天宗门之列,也做不到像丹谷这样,原因很简单,因为剑门的定位和丹谷就截然不同。
既然不同的定位,造就了剑门和丹谷所走的路,也肯定是不一样的。
在剑门之中闲逛,与此同时,安顿好萧尘一行人之后,钱悦仿佛洞府,先前那名老者还在,看都钱悦返回,这名老者也是笑着说道。
“怎么样,亲自见了一面,感觉如何?”
“人中龙凤。”闻言,钱悦笑着说道。
钱悦口中的人中龙凤,说的自然就是萧尘,本来最近这段时间关于萧尘的传言就很多,而今钱悦又亲自见了萧尘,对萧尘的评价越发的高了。
听闻钱悦这话,这名老者微微一笑道,“既然你钱老头都这么说了,那看着这叫萧尘的小子,的确是有有些本事的。”
说着,钱悦已经来到老者对面坐下,浅浅的喝了一口茶水,笑着说道。
“此子的确是不凡,而且老夫也看得出来,此子雄心勃勃,只不过,他想要将剑门再度带回十大凌天宗门之列,恐怕还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但也不是不可能,若是君皇帝尊肯出手,估计就没什么难度了。”
已经确定了萧尘乃是君皇帝尊的弟子,钱悦笑着说道。
大千世界很多人都知道,君皇帝尊一生无门无派,从未加入过任何一个势力,也从未创立过什么势力,一直独身一人。
如此一来,君皇帝尊如果足够看重萧尘的话,那是完全与可能直接加入剑门的,而只要君皇帝尊加入剑门,想要将剑门带回十大凌天宗门之列,这并不是什么难事。
只可惜,君皇帝尊行事,一向都是我行我素,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所以,对于君皇帝尊如何想,钱悦还真是不知道。
也就在钱悦这里正说起君皇帝尊的时候,丹谷最深处,一座药园之中,一名背着锄头的老者,此时正和一道神魂虚影相对而立,而这道神魂虚影,赫然正是君皇帝尊君无涯。
两人相对而来,看着君无涯的神魂虚影,这名背着锄头的老者面露微笑道。
“你这老家伙,不惜施展空间秘法,投射神魂虚影来找我,有事?”
君无涯此时人显然不在大千世界,但是他却施展了空间秘法,投射神魂虚影来此,肯定不会是没事的。
听闻这老者的话,君无涯微微一笑道,“老夫的弟子如今应该在丹谷之中吧?”
君无涯来此不为别的,正是为了萧尘,至于说他如何知道萧尘如今人在丹谷,那就不得而知了,不过想来以君无涯的手段,推算一番萧尘如今所在,应该不是什么太困难的事情。
而君无涯为了萧尘才现身于此,如此一来,和君无涯相对而立,这名犹如一位山野村夫的老者,身份已经很明显了,丹谷的谷主,和君无涯一样,也是一名超越了至境的超级强者。
听闻君无涯这话,丹谷谷主无奈一笑道,“的确在我这里,而且还是两个,不过你废了这么大工夫找我,就为了这事?”
“就为了这事,不过只为一人,那就是我那关门弟子萧尘。”闻言,君无涯笑道。
萧尘和吴欢都是君无涯的弟子,可是君无涯的出现,和吴欢却没有丝毫关系,完全是为了萧尘一人。
(求收藏,求月票,求推荐!)
众人听到这声吩咐皆都立在原地没动,警惕的注视着四周。
林羽窜出去之后,角木蛟摸出随身携带的匕首,飞速的跟了上去,做好了随时出手的准备。
“不必紧张,是个人,已经死了!”
林羽掠到这个人影身旁之后,发现躺在地上的是个人,他立马俯身在这个人影的脖子上试了下,发现已经没有了丝毫生息。
角木蛟听到这话身子一顿,警惕的朝着四下扫了一眼,见周围的树林中没有异样,这才冲远处的百人屠和谭锴他们招了招手。
百人屠和谭锴等人见状赶紧快步走了上来。
此时林羽已经蹲在尸体身旁,用袖口拂拭着尸体身上的积雪,显露出这具尸体本来的面貌。
只见这具尸体是个老人,面色铁青灰白,眼角和额头布满了周围,两鬓泛白,身上穿着厚重的冬衣,戴着军绿色的雷锋帽,典型的东北老大爷打扮。
“这人谁啊,怎么会死在这里?!”
季循皱着眉头好奇的问道。
“翻翻他身上的证件就是!”
谭锴说着便下手在这尸体身上翻找了起来,手伸到尸体怀中的时候,似乎摸到了一个纸片,他赶紧将纸片摸了出来,只见纸片上写着一些信息,其中夹带着“某某护林站”的字样。
谭锴神色陡然一变,急声道,“护林人?!他是老护林人?!”
“好像是!”
季循双眼一亮,似乎也突然发现了什么,赶紧冲到跟前,将这具尸体肩膀旁边的积雪扒开,只见这尸体左臂衣服上,带着“护林人”的字样。
“难不成这就是被凌霄劫走的那个老护林人?!”
百人屠此时也不由神情一振,抬头望了眼前方,沉声道,“那说明我们的方向没有错!”
“看来地上这些浅显的脚印,就是他们留下的!”
百里望着地上被薄雪覆盖住的浅显脚印,低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是隐隐的兴奋。
他知道,现在他离着凌霄已经越来越近了,离着大仇得报,也越来越近了!
“这老护林人死了也就两个多小时的时间,而且是后脑勺受到重击而死的!”
林羽仔细的检查了一下地上的尸体,接着抬头朝着树林外面望了一眼,冷声说道,“在这种环境之下,凌霄等人的前行速度也快不了,这也就意味着,他们跟我们的距离,也不会拉的太大!”
“这老护林人才死了两个多小时?!”
百人屠皱着眉头,满脸狐疑的转头冲胡茬男冷声道,“你骗我们?刚才在小镇上的时候,你分明说,凌霄他们比我们提前走了起码三四个小时!”
胡茬男听到这话身子一颤,急声道,“我没骗你们,真的没撒谎啊,我说的是实话,他们确实快了起码三个多小时!”
“对,这点我可以作证!”
黑面男子也赶紧跟着点了点头。
“那这护林老人怎么会只死了两个小时呢?!”
亢金龙皱着眉头疑惑道。
“会不会,凌霄师兄放这个护林人走了,这个护林人又……又碰上了其他什么东西……”
胡茬男声音颤抖的说道,说到这里,自己忍不住打了个激灵,脸色惨白道,“我还是建议……我们赶快往回走……”
“闭嘴!”
百里扫了眼胡茬男,面色阴寒的冷声道,“你要是再敢说一个‘走’字,我就把你舌头割了!”
得知凌霄就在前面,哪怕是这树林中有血魔巨兽,刀林剑雨,百里也不会退后分毫!
“管他这里面有什么,我就不信他凌霄走得,我们就走不得!”
百人屠也声音冰冷的跟着说道。
“继续前行!”
林羽抬头望了眼深处的树林,也同样抱定了一往无前的决心。
“季循,看下指南针,确认下方向,继续前行!”
谭锴起身沉声冲季循吩咐道。
“是!”
季循赶紧答应一声,将自己怀中的指南针摸了出来,想要确认下方向,不过看到指南针的表盘之后,他脸色登时陡然一变,急声冲谭锴说道,“队长,这树林里的磁场好像不对,指南针分辩不出方向了……”
“什么?!”
谭锴神色一变,急忙一把将季循手里的指南针抓了过来,仔细一看,只见表盘上的指针不停地颤抖乱动,宛如失灵的表针。
“何队长,您看!”
谭锴急忙将手里的指南针递给林羽,神色凝重的说道,“我们这种指南针是特制的军用指南针,绝对不会发生故障,出现这种现象,只能说,这林子中,确实有古怪……”
秦朝暮握着方向盘的手狠狠地一顿。
下意识地,他从后视镜里看着苏小柠那双无辜又纯洁的眸。
他抿唇,到底还是调转了车头,“我知道有一家蛋糕店。”
车子七拐八拐,最终在老城区的一个巷子旁边停下。
秦朝暮指了指那一块陈旧的,写着“小天鹅糕点”的招牌,淡声开口,“去吧,他姐姐以前总在这里给他买蛋糕。”
“嗯!”
苏小柠点头,背好书包下车,飞快地朝着蛋糕店跑去。
靠在驾驶座上,秦朝暮打开车窗,给自己点了根烟。
透过烟雾,他看着那个牛仔裤白T的女孩推开了那扇蛋糕店陈旧的门。
仿佛,看到她推开了墨沉域尘封已久的心。
男人的脸上浮上一丝欣慰的笑。
管家说的不错,苏小柠,的确是墨沉域的良药。
这女孩单纯善良地有些不真实。
距离墨清酒过世,已经十三年了。
这十三年来,墨沉域从未给自己庆祝过生日,大家也都默认了,他的生日,是沉闷的,悲伤的。
可只有苏小柠想到了,如果墨清酒活着的话,会希望墨沉域好好过生日的。
毕竟,当年的墨清酒,为了墨沉域的生日,能够将半个月的工作压缩在一周内完成,只为了给他庆祝。
秦朝暮抽到第三根烟的时候,苏小柠拎着蛋糕回来了。
她将蛋糕小心翼翼地护在怀里,“我们走吧!”
男人斜着眼睛瞥了一眼苏小柠怀里的东西,“怎么这么久?”
苏小柠抬手擦了擦额上的汗,笑着躲避他的眼神,“店家说没有现成的,所以是现场烤的,用的时间久了点。”
秦朝暮将信将疑,但也没有深究,开着车就带着她回到了墨宅。
“你不来一起给他庆祝生日么?”
苏小柠看着仍旧坐在驾驶坐下,没有下车的意思的秦朝暮,歪着脑袋问。
“不了不了。”
秦朝暮摆了摆手,“我诊所还有事情,先走了!”
言罢,他直接调转了车头,飞快地离开。
开玩笑,如果苏小柠给墨沉域庆祝生日失败,那家伙责问起来……
会派人把他的诊所拆了!
他才不要趟这趟浑水!
看着秦朝暮的车子消失在视线中,抱着生日蛋糕的苏小柠扁了扁嘴,“诊所这么急啊……”
深呼了一口气,她转身,一步一顿地小心翼翼地抱着生日蛋糕进门,生怕步子大了会颠到怀里的蛋糕。
别墅里面,一片沉寂。
以前苏小柠回来,李嫂和管家都会热情地和她打招呼,只要她一回来,家里就会热闹起来。
但今天,李嫂看到她,只是淡淡地笑了笑,就转身去忙了。
管家看到她,皱眉看了一眼她怀里的东西,无奈地摇了摇头,走了。
整个别墅像是笼罩在了一片阴森冷寂的气氛里。
这样的空气让苏小柠有些不舒服。
苏小柠抱着蛋糕上楼,询问了佣人,才知道墨沉域在书房里。
放下书包,她洗了把脸,刚想去找他,却看到了镜子中的自己。
白色的T恤,洗的发白的牛仔裤,是不是太不隆重了点?
转念一想,她老公是瞎子啊,她穿得再好看他又看不到。
可,因为他看不到,她就要这么简单地给他过生日么?
她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看了许久。
最后穿上拖鞋蹬蹬蹬地下了楼,“管家,李嫂,帮我个忙!”
——————
晚上八点。
按照苏小柠的要求,别墅里面的佣人都散了。
保镖也只剩下了零星的几个。
穿了一身白色的蕾丝公主裙的苏小柠深呼了一口气,敲开了墨沉域书房的门。
书房里面没有开灯。
月光从窗户照进来,有种薄凉的感觉。
书房的大班椅上,墨沉域正靠在轮椅上。
他眼睛上蒙着黑绸,苏小柠不清楚他到底是睡着了还是醒着,所以只好小心翼翼地开了灯走过去,“老公?”
男人的眉微微地皱了起来。
一整个下午的时间,墨沉域听了欧洲那边五个财团的报告,疲惫地靠在轮椅上假寐。
十三年前,他最亲的姐姐在这一天葬身火海,他逼着自己要发愤图强,要忍辱负重。
所以他在创建那些财团和公司的时候,定下的规矩就是,每年都必须在这一天做年终总结。
他要提醒自己,不能懈怠,不能停步,不能忘记当初的那些仇恨。
今年,欧洲那边频频传来好消息,他距离自己的目标,更近了。
“老公?”
苏小柠再次柔声地开口。
墨沉域睁开眼睛。
身形姣好的小女人穿着一身白色的公主裙站在那里。
她的肌肤白净剔透,在琉璃灯的灯光照耀下,白得有种近乎飘飘欲仙的样子。
墨沉域黑绸下的黑眸中闪过一丝的惊艳。
她好像很适合这种偏Lolita款式的衣服,衬得她整个人可爱单纯中,还带了丝丝的贵气。
如果不说,没人会看得出来,她居然是从乡下来的小丫头。
“老公,你醒啦?”
见他有了动作,苏小柠便知道他醒来了。
于是她笑眯眯地冲着他开口,“晚饭时间到了,我推你下去吃饭吧?”
墨沉域淡淡地点了头,“好。”
从他冷淡的声音中,苏小柠能够感受得到,他的心情的确是不怎么好。
也怪不得下午她回来的时候,佣人们大气都不敢喘。
她深呼了一口气,推着他出了书房,下了楼。
楼下的餐厅也没有开灯。
桌子上燃着几根古典欧式的蜡烛,桌子上摆着红酒和牛排。
传说中的,烛光晚餐。
苏小柠的心脏乱了节奏。
她不过是让李嫂和管家帮忙准备一下,她打算给墨沉域过生日。
他们就给她安排了这么隆重的?
这其实是她第一次真的见到烛光晚餐的样子。
以前的她,只在电视里面见过。
甚至,她连要怎么切牛排都不会。
大概……和切猪肉一样吧……
看着餐桌上的一切,墨沉域微微地眯了眯眸,声音也冷冷地,“晚饭吃什么?”
“吃……西餐和生日蛋糕。”
苏小柠将他推到餐桌旁,小心翼翼地开口。
墨沉域的声音更冷了,“生日蛋糕?”
“秦朝暮告诉你的?”
苏小柠有些紧张的抿了唇,“嗯。”
“那他有没有告诉过你,我从来都不过生日?”
林羽刚把名片接过去,张志辉便迫不及待的走过来抢了过去,看了眼确实是清海艺术研究院的院长,这才点点头,说道:“老院长,您好好给看看,到底哪个才是赝品。”
对于自己这副画,张志辉还是很有自信的,因为那个富商说曾找人鉴定过,是真迹无疑。
“老院长,那就麻烦您了。”林羽也笑着把自己的画交给了老院长。
老院长从口袋中掏出老花镜和放大镜,随后仔细的看起了林羽的这副墨梅图。
这是他的职业习惯,无论做到哪里,都要带着一副放大镜,碰到好的古玩字画,方便研究。
“嗯,这副墨梅图孤岑简逸,梅枝如剑,树身几无苔点,枝槎如刺,构图简易,机锋内藏,确实是八大山人的作品无疑。”
老院长观看良久,这才点点头,说道:“此作品出现的时期应该是在八大山人还俗之前,此间他创作了大量古梅的作品,这副墨梅图算得上是中品。”
江敬仁一听这话,不由挺直了胸膛,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瞥了神情严肃的老张一眼。
“老院长,那您再看看我这幅。”张志辉一听急了。
老院长在张志辉那幅画上也仔细的查看了一番,接着说道:“此画构图元素简练,笔法娴熟,浓淡自然,石纹形态尽显,写意大气,看起来极有可能是出自八大山人之手。”
听到这话,张伯伯和张志辉不由长出一口气,看来他们这幅画也是真品啊。
“小友,你刚才说你们这画一真一假,是在质疑这鹰石图是假的吗?不知你怎么看出来的?”老院长没抬头,两只眼睛从眼镜框上方看向林羽,带着一丝狡黠的意味。
“老先生您这是在考验我?”林羽笑道。
对于老院长的用词,他可是听的真切,说到他这幅画的时候,老院长用的是“确实”,而说到张志辉的画,他用的是“极有可能”。
可见这个老院长已经鉴定出了真假,只不过用词太隐晦,一般人不仔细听,根本听不出来。
“不敢不敢,我只是好奇,你凭什么说这幅画是假的?”老院长笑道。
“就是,你凭什么说我们这幅画是假的?!”张志辉异常气愤的说道,显然他以为老教授肯定了他这幅画。
“其实要鉴别这幅画说难也难,说简单也简单,我相信老院长早就已经看透了。”林羽笑着走到这幅鹰石图跟前。
“怎么讲?”老院长挑眉道。
“刚才您老说的很清楚了,从布局、画风、笔法等方面来讲,确实与八大山人的风格极其相似,甚至已经达到了以假乱真的地步,如果作者画完即止的话,那这幅画恐怕很难被人分辨出来。”
林羽不紧不慢的说道,随后拿手指在了落款的红色钤印上,说道:“可惜,画者画完后,在此加盖了落款,反倒成了画蛇添足。”
“笑话,你看清楚这个落款了吗?还是说你压根就不懂装懂,这不很清晰吗,个山驴,这是八大山人自嘲用的署名好不好!”张志辉嗤笑道,觉得林羽是在故作高深。
“个山驴确实是八大山人常用的署款,但是出现的时机不对,你前面说了,这幅画是八大山人晚期的作品,而个山驴则是在他还俗初期才常用的,康熙二十七年以后,他通用的就已经是八大山人的落款,故可以断定,这幅不是真迹。”
林羽从容道。
“好,好啊!小伙子,果然目光独到!”老院长听完林羽的话赞叹不已。
张志辉面色陡然一变,询问道:“老院长,您这意思是说我这画不是真的,可是您刚才……”
“我刚才说是极有可能,意思是也有可能是假的啊。”老院长回答道。
“这,这……”
张志辉面色一白,只感觉老院长这话宛如晴天霹雳,眼前一黑,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
张伯伯也是脸色铁青,只感觉胸口阵阵发闷,喘不过气来,三百万买了幅假画竟然还沾沾自喜。
“志辉啊,年轻人看走眼很正常,没事,多吃点亏,就成长起来了。”江敬仁逮到机会不忘笑呵呵的落井下石。
这下轮到张伯伯万箭穿心了。
“小友,不知道您在哪高就啊?”老院长好奇的冲林羽问道。
“奥,这是我的名片,老先生,我自己开了一家医馆。”林羽说着急忙将自己的名片递给了老院长。
“医生?”
老院长颇有些意外,随后笑道:“以后小友没事,欢迎去我们研究院作客。”
“放心,老院长,一定一定。”
没等林羽说话,江敬仁立马笑呵呵的冲老院长说道。
等老院长回去后,张伯伯和张志辉皆都面色阴沉,没有说话。
“哎,我这卡里怎么突然多了两千多万?”江敬仁突然感觉手机一震,摸出来一看有些惊讶。
“奥,对了,爸,周辰说上次奇楠木的利润分成给您打过来了。”林羽急忙说道。
“今天真是好日啊,哈哈,确实,我老头子这卡里的都是死钱,但是这七八千万的死钱,还真不知道得花到什么时候啊。”
江敬仁有些放肆的笑了起来,气死人不偿命。
这顿饭到这实在吃不下去了,张伯伯说家里还有事,叫着家人起身一起走了。
“老张,以后想看这幅墨梅图,随时去我家!”江敬仁不忘朝老张的背影喊道。
“爸,瞧您。”
江颜有些嗔怪的说了江敬仁一声。
“扬眉吐气,扬眉吐气啊,哈哈,这个老张,还想跟我比,他比的过吗?”江敬仁眉飞色舞道,十分开心,“来,来,他不吃咱吃,好女婿,这个螃蟹个头最大了,给你。”
林羽有些无奈的笑了笑,虽然老丈人有些得理不饶人,但是张伯伯一家也算是咎由自取。谁让他们挑事在先。
晚上吃完饭以后,江颜突然开口说道:“爸妈,你们自己开车回去吧,我和何家荣想去海边散散步。”
这里离海边不远,而且今晚的月亮格外明亮,江颜便心生了去海边散步的主意。
“这么晚了,去海边不冷吗?”李素琴关心的说道。
“你这么大年纪怎么这不懂事,人家小两口在一起热乎着呢,走走走,抓紧走。”江敬仁埋怨了李素琴一句,拽住她的手就往停车场走。
江颜望着父母的背影不由的咧嘴笑了一下,说道:“这段时间,我爸比以前开心多了,身体也好多了。”
“你笑了。”
林羽咧嘴笑了笑,说:“你笑起来整个人也比以前漂亮多了。”
“我不笑就不漂亮吗?”江颜一拧眉,用高跟鞋在林羽脚上狠狠踩了一下。
海边的风有些清冷,林羽便把衣服脱下来披在了江颜身上,江颜也没有拒绝。
“我是什么时候被妈领回家的来着?”林羽突然好奇的问道。
自从那天雷老询问过他何家荣的身世之后,他就一直惦念在心里,是啊,自己用这具身体生活了这么久,对他的身世竟然还一无所知。
“我也忘记了,在我三四岁?四五岁那年?”江颜努力的回忆道。
“那我爸妈呢,他们没有出现过吗?”林羽皱眉道。
“出没出现过,你自己不知道吗?”江颜扭头看了林羽一眼,怎么感觉他像得了老年痴呆似得,什么也不记得了。
“不是,我怕我不在家的时候,我爸妈找过来什么的。”林羽心里一虚,差点就露馅了。
“没有,从来就没有人来找过你好吧。”江颜翻了个白眼,说的好像她爸妈多稀罕他似得,要是有人找的话,估计早让人家领走了。
“那爸妈对我的身世不清楚吗?”林羽皱眉道。
“不清楚,别说我爸妈,孤儿院院长都不清楚,只说你是走失儿童,一直没找到父母,便被送到了孤儿院。”江颜随口说道,有些纳闷,不知道林羽什么时候突然关心起自己的身世来了。
“奥,这样啊。”林羽语气里有些失落。
这时林羽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掏出来一看,发现竟然是郑世帆打来的,不由有些意外,连忙接了起来。
“家荣啊,中秋节快乐,没打扰你过节吧?”电话那头郑世帆笑呵呵的说道。
“没有没有,郑总有什么事直说就行。”林羽急忙道。
想起郑世帆送自己的那辆法拉利,林羽还觉得受之有愧,所以如果郑世帆有事情的话,他很乐意出手相助。
“不瞒你说,我有个不情之请,明天我去谈生意,你能不能陪我一起过去?”郑世帆询问道。
“谈生意?”林羽不由有些纳闷,苦笑道:“郑总,您这可找错人了,我看看病还行,谈生意真不在行。”
“不是叫你去帮我谈生意,我那客户有个妹妹,天生身子弱,我就想让你装着我的助手一起过去,看看她那病能不能治。”郑世帆笑呵呵道。
“为什么要搞得这么复杂,我直接给她看不就行了?”林羽纳闷道。
“家荣,不瞒你说,我这大客户可是京城来的,不是一般人物,所以马虎不得,你先跟我去看看,有把握医治再说,没有把握就算了。”郑世帆谨慎道。
“哦?可是前几天从京城来的那个大人物?”
林羽突然想起来那天跟雷俊在一起时封路的场景。
百人屠微微一怔,转头望了林羽一眼,疑惑道:“千渡观为什么被封?!”
他常年漂泊海外,对于华夏境内的事情自然知之甚少,而像军情处众人被千渡观这大魔头,也就是百人屠所说的离火道人万休打伤的事情,别说华夏,就连整个京城,都没有多少人知道,所以百人屠自然对此毫不知情。
林羽轻轻叹了口气,接着将这个大魔头和徒弟凌霄用玉牌杀人,同时重创军情处十数人的事情大致的讲述给了百人屠。
既然他把百人屠当成了自己人,那他自然要如实相告!
而且日后他能否汇集一批与自己同心协力的玄术高手,也全都要仰仗百人屠,所以他然自不能对百人屠有丝毫的隐瞒。
百人屠听到林羽这话后眉头微微蹙了蹙,不过脸上仍旧没有丝毫的表情,沉声道,“没想到这离火道人竟然做出了这么多丧尽天良的事情!我早就听说他修炼过一些邪恶的玄学禁术,果然不假!”
“所以啊,牛大哥,这种人多活在世上一天,对世人而言,就是一种安全隐患,说不定他一时兴起,就会用几条人命做个什么实验!”
林羽转头面色凝重的冲他说道,“我们不能因为事不关己就高高挂起,说不定,有朝一日,他下手杀害的对象,就是我们的亲人!”
百人屠听到林羽这话面色一寒,冷声道:“我师父为人正派,最讨厌这种这种败坏玄术名头,为祸苍生的人了,如果有机会,我见到他一定会亲手宰了他!”
林羽笑着摇了头摇,心头苦笑,只怕以他和百人屠的身手,就算两人合力,也未必是这离火道人的对手。
不得不说,上次与凌霄交手,让林羽内心有了一种很深的忌惮。
“走吧,我们去山上看看!”
林羽再没多说什么,叫着百人屠直奔千渡山山顶的千渡观,他很想去这大魔头所在的老巢看看,说不定会有什么额外的发现。
因为此时正值中秋时节,千渡山的游客不算多,加上千渡山半山腰又被警戒线给封死的缘故,所以山道上人影稀疏,尤其是临近半山腰的时候,山道上几乎已经一个人影都没有了。
而林羽和百人屠两人没有丝毫的停歇,而且二人还隐隐比起了脚力,加快速度朝着半山腰冲去。
不消片刻,他们就赶了到半山腰,只见前面的山道已经被一堆石柱堵死,而且就连树林中也拉起了一道道警戒线,石柱旁边还立着一个牌子,上写着:前面危险,封山禁步。
林羽和百人屠压根没有在乎这句警告,齐齐一翻身,利落的跳过了这片石柱,朝着山顶极速赶去。
等临近山顶的时候,一处占地极大的黑瓦青墙的道观便显现在了林羽和百人屠的眼前。
只见这道观的大门正冲山道,门前的一片空地十分开阔,两扇漆木红门此时紧紧关闭,挂着一把铜制的大锁,门上贴着两条封条,不过贴封条的落款却是文化局,而门口也立着一个牌子,写着千渡观“非法盈利?”之类的字眼儿,显然是军情处故意用来混人耳目。
道观大门上面的一块黑木牌匾,气势恢宏的写着“千渡观”三个大字,门框两旁,则贴着两幅对联,大意“道家浩载,功德无量”之类的意思。
林羽还是头一次来到这千渡观,看到如此气派的门面,也不由心头一颤,有些惊诧,暗自感叹,不愧是京城第一大观。
“走,牛大哥!”
林羽冲百人屠喊了一声,接着身子骤然一跃,迅速的翻进了千渡观的院墙。
百人屠没有丝毫的迟疑,身子也利落的一蹬墙脚,不费吹灰之力的翻进了院内。
只见整栋道观装饰十分古朴,颇有些古香古色的韵味,显然年岁已久,厅堂的老旧门窗上,都泛起一阵阵沉腐的气息。
道观的前院中种着两颗一雌一雄一人无法环保的大银杏树,枯黄的树叶铺满了石板地面,使得整个道观显得有些衰败阴沉,隐隐中透着一股诡异的味道。
不过林羽和百人屠两人压根不在乎,两人皆都沉着脸穿过前面的厅堂,直接进入了后面的三清殿。
只见三清殿前面放着一尊巨大的黑黄色大鼎,足足有两人高,只不过此时这鼎上伤痕累累,两边的鼎耳已经被利器削去了大半,而且大鼎的身上,也布满了锐气的刮痕,使得上面的字迹都有些难以看清。
而大鼎周围的石板,也是破碎的厉害,而且地上还带着黑红色的血斑,显然这里曾经发生过激烈的打斗。
林羽看到这一幕面色顿时一沉,知道这里多半是韩冰他们围攻离火道人的场地,急忙一个箭步窜了出去,发现不只三清殿在打斗中受损,就连三清殿两旁的文昌殿、三官殿,也都因为打斗造成了不小的损毁。
“这里应该就是那个大魔头跟军情处他们交手的地方!”
林羽伸手摸着大鼎上的刮痕,沉声冲百人屠说道,“牛大哥,你能不能判断出来,这大鼎身上的刮痕,是出自什么兵器?”
林羽此时靠近这大鼎,才发现这大鼎上面有枪眼,有凹槽,有刀痕,同时还有一种不知名的武器造成的深情不一的刮痕,而且刮痕周围还带着一丝灼烧过的黑色痕迹,他内心不由狐疑,会不会这刮痕,就是那大魔头离火道人所使用的武器留下的?
“这个,我也没见过!”
百人屠看到铜制大鼎上的刮痕后,也不由有些疑惑,他也着实想不出是什么武器,会留下如此奇怪的刮痕。
林羽见百人屠也不知道,不由叹了口气,接着转身四下望了一眼,接着迈步朝着正对面的三清殿走去。
只见此时三清殿里供奉的玉清元始天尊、上清灵宝天尊、太清道德天尊的金身,皆都已经被损毁,可见战斗情况的激烈。
林羽和百人屠在三清殿里扫了几眼,见没有什么发现,也没多做停留,直接朝着后面道观里人居住的厢房赶去,仔细的搜寻了一番。
林羽本来以为这帮人被抓的匆忙,没时间把一些禁忌的东西带走,所以他和百人屠能够有什么收获,但是遗憾的是,他们俩把十多间厢房全部都搜了个底朝天,除了搜出来几本道家典籍和一些关于玄术的粗浅讲义外,压根没有任何有意义的东西!
林羽和百人屠都不由有些泄气,再次小心的查看了一番,想找出这几间厢房里是不是藏有什么暗格,但是最后还是一无所获,他们两人这才无奈的转身往三清殿方向走。
“牛大哥,你没发现,很奇怪吗?”
林羽经过三清殿的时候,皱着眉头疑惑的说道,“这几间厢房,似乎有些不太对劲……”
“不太对劲?”
百人屠有些不明所以的问道,“哪里不对劲?”
“你没发现吗,这十几间厢房,布局和装饰,都十分的相似,就连被子的颜色和摆放位置,也都差不多!”
林羽皱着眉头思考道,“而且,我们压根都看不出,这及间厢房,那间是离火道人居住的厢房!”
“这个我也发现了!”
百人屠疑惑的说道,“以他的身份地位,不应该居住的这么简朴啊!”
“所以啊,我就觉得,这几间厢房,似乎是特意摆给外人看的!”
林羽皱着眉头疑惑的喃喃道,“不过他们要是不住在这里,那还住在哪里呢,毕竟这里的房间就这么多……”
“先生,等等!”
百人屠此时突然身子猛地一滞,猛地回身往后看去。
墨沉域伸出手和澹台清璇虚握了一下,“你好。”
“我们的车子在那边。”
女人优雅地指了指身后的车子,转身便在前面带路。
因为后面的不言和白管家拎着行李走的有些慢,墨沉域便转身过去帮忙。
澹台清璇带着苏小柠走在前面。
她毫不掩饰她对苏小柠的厌恶,“墨先生在欧洲的生意做得那么大,我以为他这种成功人士,会比较遵从自己的内心。”
“没想到这位墨先生和其他的人一样,也要为了自己的利益,和你这种女人在一起。”
说完,她不屑地上上下下地打量了苏小柠一会儿,“你在你们的城市,应该也算是个名媛吧,怎么穿的这么随意?”
苏小柠有些不解地拧了眉,“名媛?”
“是啊。”
澹台清璇冷笑了一声,“像你这种干瘪没有女人味儿的家伙,能够嫁给墨先生这样的人,不就是仗着自己家世显赫,父母能在事业上帮得到墨先生么?”
“还会有别的理由?”
她嗤笑一声,“这种婚姻我见得多了,没有哪个能长久的。”
苏小柠:“……”
她轻咳,“澹台小姐,你可能误会了……”
“我……我家世不显赫的。”
澹台清璇顿住,转身皱眉看她,一副“我要看你怎么编”的神情看着她。
苏小柠抿唇,“我的身家其实一点都不显赫,还有点寒酸的……”
“我是在乡下长大的。”
澹台清璇皱了眉想了想,“哦,你们国内所说的那种落魄贵族?”
“怪不得土里土气的。”
苏小柠扁了扁唇,她觉得她必须要打一打这位澹台小姐的脸。
“您误会了,我也不是什么落魄贵族。”
“我呢,就是个实打实的乡下姑娘。”
“实不相瞒,这是我第一次出国,我小地方来的,从来没见过这样大的世面。”
“我老公娶我,并不是因为我的家世,而是因为他喜欢我这个人。”
澹台清璇一脸的难以置信,“你在开玩笑。”
“如果你的家世都不好,我不懂墨先生这种人为什么要和你在一起。”
“因为她善良可爱,懂礼貌。”
墨沉域过来,一手推着行李,另一只手优雅地搭在苏小柠的肩膀上,“而且她对待第一次见面的人,例如澹台小姐你,她就算不喜欢,也不会出言挖苦,这是她最珍贵的地方。”
男人的声音低沉淡漠,每一个字都很轻,但组合到一起,却像是一个个巴掌,狠狠地甩在了澹台清璇的脸上。
她皱了皱眉,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各位,上车吧。”
苏小柠在墨沉域的搀扶下,上了车。
因为之前墨沉域的话,一路上的澹台清璇都没有再说话。
等到车子停下了,她皱了皱眉,直接让家里的下人安顿好墨沉域和苏小柠,转身便连个招呼都不打就走了。
苏小柠目瞪口呆,“这澹台小姐……”
连基本的礼貌都没有么?
怎么说他们也是她邀请过来的,结果一言不合就直接扔给下人?
“澹台家的人一向真性情惯了,不用管她。”
墨沉域揉了揉她的脑袋,“下车,我们安顿一下,该去给澹台家的长辈问个好。”
苏小柠点头,这才下了车。
车子外面,是另一番天地。
她没想到,在欧洲,这篇异国的土地上,居然能见到这么古香古色的建筑。
宏大的宛如古代的宫殿一般的建筑,说是城堡也不为过。
假山,小溪,院台,雕花的长廊,以及满园的绿色。
苏小柠甚至怀疑自己来错了地方。
这里……真的不是横店片场?
如果不是建筑里面来回走动的西装革履的人们,她都会以为自己穿越了!
似乎是猜到她感慨的内容,澹台家的佣人开始一边带路,一边低声介绍,“咱们家老爷子喜欢古风的东西,大老爷宠着他,就把家里改建成这样了。”
苏小柠怔怔地看着这一切,不由地感慨,“那这个大老爷……也太孝顺了吧!?”
“当然了!”
佣人笑眯眯地带着他们向前走,“我们大老爷向来对感情看得很重!”
“我们大夫人都离家二十年了,大老爷一直在找她,一直在等她,二十多年都没有另娶!”
“你说说,在这个年代了,这样的男人有多难得!”
苏小柠忍不住地继续感慨,“那真的很厉害了……”
墨沉域宠溺地揉了揉她的脑袋,“我也做得到。”
苏小柠白了他一眼,“我又不会离开你!”
他笑了,“也对。”
两人说笑着到了澹台家给他们安排的房间了。
这是一间类似于总统套房的套间,苏小柠和墨沉域住在里面的一间,白管家和不言住在外面的那一间。
佣人将他们带进房间之后简单地介绍了几句转身就要走。
“等等。”
墨沉域没预兆地喊住他。
“墨先生还有什么吩咐?”
“请把这里的地址给我。”
男人淡淡地笑了笑,“有些私人物品待会儿会送过来。”
佣人一怔,而后点头,将一张名片递给了白管家,“不过澹台家里面戒备森严,待会儿还需要您的管家亲自出面,那些东西才能送的进来。”
墨沉域点头。
佣人走后,苏小柠趴在床上,双手托腮,有些好奇地看着墨沉域,“待会儿有什么东西要送来啊?”
男人淡淡地笑了笑,“来了你就知道了。”
“哦。”
苏小柠扁了扁唇,趴在床上看他,“你不是说过,一会儿休整一下,就要去给澹台家的老人问好么?”
“我们什么时候去啊?”
她好累,想早点休息。
墨沉域垂眸看了一眼手腕上的钢表,唇边带了几丝的笑意,“别急,很快的。”
没多久,白管家的电话就响了起来,他连忙大步地出了门。
几分钟后,白管家推着一个大行李箱就回来了。
“太太,这些都是先生给您准备的。”
“什么啊?”
苏小柠打了个哈欠从床上下来,亲手将那个大行李箱打开。
箱子里,满满当当的,全是给她的东西。
衣服,裙子,香水,化妆品……
“为了避免让你再被别人笑话,我准备把你打扮地洋气一点,亮瞎他们。”
墨沉域靠在门边轻笑着,如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