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沉域轻咳了一声,“老周,开车。”
没有人知道,他那双蒙在黑绸里面的眸子,此刻已经紧紧地闭上了。
他不敢再去看苏小柠那双单纯认真的眸子。
她的眼睛太清澈,她的目光太纯净,纯净到,让他不忍心骗她,不忍心瞒着她。
一向冷傲自持有分寸的墨沉域,此刻却连和苏小柠对视,都不敢。
在没有把握的时候,他不可能将他所作的一切,都告诉苏小柠。
她最好什么都不知道,最好什么都不清楚。
安安分分地做个挂名的墨沉域的妻子,这样最安全。
她太单纯,不知道人世险恶,他怕她藏不住秘密。
而藏不住秘密的结果……
他不敢想象。
苏小柠当然不知道墨沉域复杂的心思。
她依然笑眯眯地看着他,“老公,说话算话哦!”
“等你眼睛好了,一定要陪我去上学!”
墨沉域回过神来,淡笑一声,“好。”
“我们拉钩!”
少女伸出右手的小拇指,勾住了男人的小拇指,“以后你要陪我去上课,去自习,还要去食堂吃饭!”
“好。”
“我去占座,你去打双份饭!”
“好。”
驾驶座的老周一边开着车,一边听着车后座两个人如小孩子一样的对话,无奈地笑了笑。
——————
很快,车子就停下了。
苏小柠下意识地转头看了一眼车窗外,“咦,我们不是回家么?怎么到学校来了?”
“你十点半有课。”
墨沉域淡笑一声,按下手机的报时键。
机械化的女声从手机里传来:“现在时间,上午十点十分。”
苏小柠猛地一拍脑门!
上午有课!
她之前为了去公司,已经逃了一节课了。
再不下车这第二节课也要迟到了!
想到这里,她直接拎起墨沉域拿在手里的书包,道了声谢谢之后,就心急火燎地下了车,向着学校里面狂奔而去。
看着她的背影,墨沉域淡淡地挑唇笑了。
这丫头,总能在他最需要的时候,治愈她。
她就像是一剂良药,又像是一个小太阳,总是在他需要的时候,温暖他。
男人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真皮座椅上,“老周,联系一下秦朝暮,给他一个和国外权威眼科专家接触的机会。”
老周一怔,“先生,您什么意思?”
“秦朝暮给我做了十三年的私人医生,对我的症状束手无策,如果我的眼睛想要早点治愈,肯定不能指望他。”
说着,他叹息了一声,“也只能重金请国外的专家过来演一出戏了。”
老周整个人狠狠地一顿,“先生,您是想……”
男人抬起指节分明的大手,将一直蒙在眼睛上的黑绸扯掉,露出那双犀利冷傲的眸,“这玩意戴的太久了,也是时候扔掉了。”
老周眼中闪过一丝的狂喜,“好!我这就去联系秦医生!”
“嗯。”
墨沉域闭上眼睛靠在真皮座椅上。
其实,他也不想太早让别人知道他眼睛的事情。
毕竟,一个瞎子,在别人眼里,是无害的,没有竞争力的。
但当这个瞎子的眼睛好起来了,所有的注意力,都会转到他这边。
可……
耳边浮现出少女清脆如山涧清泉一般的声音:
“以后你要陪我去上课,去自习,还要去食堂吃饭!”
“我去占座,你去打双份饭!”
“我还要你和我用两根吸管一起喝一杯奶茶……”
“还要让你在大庭广众之下喂我吃东西~”
墨沉域揉了揉眉心,低低地笑了起来。
怎么办呢。
秀恩爱的诱惑力太大了。
——————
苏小柠冲到教室里的时候,距离上课,还有两分钟。
唐一涵一边将湿巾递给她,一边鄙夷地看着她满是汗珠的小脸,“干嘛去了?”
“从来都不迟到的人居然逃课,刚刚历史老师问了好几遍你去哪了,我没办法,只好撒谎说你生病了。”
“谢谢。”
苏小柠笑眯眯地擦着汗,“还好这节课来得及!”
“说说,干嘛去了?”
“是不是昨天晚上墨沉域太勇猛了,所以早上娇软无力下不来床?”
苏小柠:“……”
她将笔记本和教科书从书包里拿出来,“你是不是想象力太丰富了一点?”
唐一涵撇了撇嘴,“万一被我说准了呢?”
“自从嫁给了墨沉域,你每天都幸福地像是泡在蜜里面……”
苏小柠的脸上红了起来。
她抬手捂住发烫的脸,“有么?”
“有啊。”
唐一涵贼兮兮地用肩膀撞了撞她,“说说,墨沉域在床上是不是很厉害?”
“你们多久一次?”
这时,老师已经到了讲台上开始讲课了。
苏小柠压低了声音,趴在桌子上低声开口,“好像……”
除了上次她带墨沉域去见奶奶,她给墨沉域下了药之后,就再也没有了。
“真的假的?”
唐一涵震惊地瞪大了眼睛,“你们这频率不对啊,哪有新婚夫妇半个多月只做一次的?”
“是不是你在床上表现地不够好,他不喜欢?”
苏小柠被唐一涵说得心慌慌。
有……有嘛?
她红着脸仔细将那天晚上的细节回想了一遍。
她明明表现地很好……
疼的时候都没敢表现出来。
他到底有什么不满意的……
苏小柠是个认真的人,她想不出答案来,就会一直想。
所以,从上午十点半开始,她一直想着这个问题,直到下午放学。
“柠檬,走啦!”
放学铃声响起,同学们三三两两的都离开了,苏小柠还趴在课桌上,手里的笔无意识地在纸上画啊画。
唐一涵无奈地拍了拍她的脑袋,“还想那件事呢?”
苏小柠回过神来,一边收拾书包一边点头,“嗯。”
“你真是。”
唐一涵翻了个白眼,“你回去亲自问问他,对你哪里不满意不就行了?”
“你自己想,什么时候是个头儿?”
“男人心海底针,你别自己瞎琢磨了!”
苏小柠扁了扁唇,“明明是女人心海底针。”
唐一涵敲她脑袋,“那也分人的!”
“别的女人的心是海底针,你的心是定海神针,还是放大的那一款!”
苏小柠白了她一眼,背起书包向教室外走。
“你就是苏小柠对吧?”
她刚从教室里出来,就被一对中年夫妇给堵住了。
苏小柠礼貌点头,“我是苏小柠,你们是……”
“我们是张阳的父母。”
中年女人脸上带着愤怒地瞪着苏小柠,“我儿子现在被关在警局里,你居然没有半分愧疚,还在这里安安稳稳地上课!?”
百人屠微微一怔,转头望了林羽一眼,疑惑道:“千渡观为什么被封?!”
他常年漂泊海外,对于华夏境内的事情自然知之甚少,而像军情处众人被千渡观这大魔头,也就是百人屠所说的离火道人万休打伤的事情,别说华夏,就连整个京城,都没有多少人知道,所以百人屠自然对此毫不知情。
林羽轻轻叹了口气,接着将这个大魔头和徒弟凌霄用玉牌杀人,同时重创军情处十数人的事情大致的讲述给了百人屠。
既然他把百人屠当成了自己人,那他自然要如实相告!
而且日后他能否汇集一批与自己同心协力的玄术高手,也全都要仰仗百人屠,所以他然自不能对百人屠有丝毫的隐瞒。
百人屠听到林羽这话后眉头微微蹙了蹙,不过脸上仍旧没有丝毫的表情,沉声道,“没想到这离火道人竟然做出了这么多丧尽天良的事情!我早就听说他修炼过一些邪恶的玄学禁术,果然不假!”
“所以啊,牛大哥,这种人多活在世上一天,对世人而言,就是一种安全隐患,说不定他一时兴起,就会用几条人命做个什么实验!”
林羽转头面色凝重的冲他说道,“我们不能因为事不关己就高高挂起,说不定,有朝一日,他下手杀害的对象,就是我们的亲人!”
百人屠听到林羽这话面色一寒,冷声道:“我师父为人正派,最讨厌这种这种败坏玄术名头,为祸苍生的人了,如果有机会,我见到他一定会亲手宰了他!”
林羽笑着摇了头摇,心头苦笑,只怕以他和百人屠的身手,就算两人合力,也未必是这离火道人的对手。
不得不说,上次与凌霄交手,让林羽内心有了一种很深的忌惮。
“走吧,我们去山上看看!”
林羽再没多说什么,叫着百人屠直奔千渡山山顶的千渡观,他很想去这大魔头所在的老巢看看,说不定会有什么额外的发现。
因为此时正值中秋时节,千渡山的游客不算多,加上千渡山半山腰又被警戒线给封死的缘故,所以山道上人影稀疏,尤其是临近半山腰的时候,山道上几乎已经一个人影都没有了。
而林羽和百人屠两人没有丝毫的停歇,而且二人还隐隐比起了脚力,加快速度朝着半山腰冲去。
不消片刻,他们就赶了到半山腰,只见前面的山道已经被一堆石柱堵死,而且就连树林中也拉起了一道道警戒线,石柱旁边还立着一个牌子,上写着:前面危险,封山禁步。
林羽和百人屠压根没有在乎这句警告,齐齐一翻身,利落的跳过了这片石柱,朝着山顶极速赶去。
等临近山顶的时候,一处占地极大的黑瓦青墙的道观便显现在了林羽和百人屠的眼前。
只见这道观的大门正冲山道,门前的一片空地十分开阔,两扇漆木红门此时紧紧关闭,挂着一把铜制的大锁,门上贴着两条封条,不过贴封条的落款却是文化局,而门口也立着一个牌子,写着千渡观“非法盈利?”之类的字眼儿,显然是军情处故意用来混人耳目。
道观大门上面的一块黑木牌匾,气势恢宏的写着“千渡观”三个大字,门框两旁,则贴着两幅对联,大意“道家浩载,功德无量”之类的意思。
林羽还是头一次来到这千渡观,看到如此气派的门面,也不由心头一颤,有些惊诧,暗自感叹,不愧是京城第一大观。
“走,牛大哥!”
林羽冲百人屠喊了一声,接着身子骤然一跃,迅速的翻进了千渡观的院墙。
百人屠没有丝毫的迟疑,身子也利落的一蹬墙脚,不费吹灰之力的翻进了院内。
只见整栋道观装饰十分古朴,颇有些古香古色的韵味,显然年岁已久,厅堂的老旧门窗上,都泛起一阵阵沉腐的气息。
道观的前院中种着两颗一雌一雄一人无法环保的大银杏树,枯黄的树叶铺满了石板地面,使得整个道观显得有些衰败阴沉,隐隐中透着一股诡异的味道。
不过林羽和百人屠两人压根不在乎,两人皆都沉着脸穿过前面的厅堂,直接进入了后面的三清殿。
只见三清殿前面放着一尊巨大的黑黄色大鼎,足足有两人高,只不过此时这鼎上伤痕累累,两边的鼎耳已经被利器削去了大半,而且大鼎的身上,也布满了锐气的刮痕,使得上面的字迹都有些难以看清。
而大鼎周围的石板,也是破碎的厉害,而且地上还带着黑红色的血斑,显然这里曾经发生过激烈的打斗。
林羽看到这一幕面色顿时一沉,知道这里多半是韩冰他们围攻离火道人的场地,急忙一个箭步窜了出去,发现不只三清殿在打斗中受损,就连三清殿两旁的文昌殿、三官殿,也都因为打斗造成了不小的损毁。
“这里应该就是那个大魔头跟军情处他们交手的地方!”
林羽伸手摸着大鼎上的刮痕,沉声冲百人屠说道,“牛大哥,你能不能判断出来,这大鼎身上的刮痕,是出自什么兵器?”
林羽此时靠近这大鼎,才发现这大鼎上面有枪眼,有凹槽,有刀痕,同时还有一种不知名的武器造成的深情不一的刮痕,而且刮痕周围还带着一丝灼烧过的黑色痕迹,他内心不由狐疑,会不会这刮痕,就是那大魔头离火道人所使用的武器留下的?
“这个,我也没见过!”
百人屠看到铜制大鼎上的刮痕后,也不由有些疑惑,他也着实想不出是什么武器,会留下如此奇怪的刮痕。
林羽见百人屠也不知道,不由叹了口气,接着转身四下望了一眼,接着迈步朝着正对面的三清殿走去。
只见此时三清殿里供奉的玉清元始天尊、上清灵宝天尊、太清道德天尊的金身,皆都已经被损毁,可见战斗情况的激烈。
林羽和百人屠在三清殿里扫了几眼,见没有什么发现,也没多做停留,直接朝着后面道观里人居住的厢房赶去,仔细的搜寻了一番。
林羽本来以为这帮人被抓的匆忙,没时间把一些禁忌的东西带走,所以他和百人屠能够有什么收获,但是遗憾的是,他们俩把十多间厢房全部都搜了个底朝天,除了搜出来几本道家典籍和一些关于玄术的粗浅讲义外,压根没有任何有意义的东西!
林羽和百人屠都不由有些泄气,再次小心的查看了一番,想找出这几间厢房里是不是藏有什么暗格,但是最后还是一无所获,他们两人这才无奈的转身往三清殿方向走。
“牛大哥,你没发现,很奇怪吗?”
林羽经过三清殿的时候,皱着眉头疑惑的说道,“这几间厢房,似乎有些不太对劲……”
“不太对劲?”
百人屠有些不明所以的问道,“哪里不对劲?”
“你没发现吗,这十几间厢房,布局和装饰,都十分的相似,就连被子的颜色和摆放位置,也都差不多!”
林羽皱着眉头思考道,“而且,我们压根都看不出,这及间厢房,那间是离火道人居住的厢房!”
“这个我也发现了!”
百人屠疑惑的说道,“以他的身份地位,不应该居住的这么简朴啊!”
“所以啊,我就觉得,这几间厢房,似乎是特意摆给外人看的!”
林羽皱着眉头疑惑的喃喃道,“不过他们要是不住在这里,那还住在哪里呢,毕竟这里的房间就这么多……”
“先生,等等!”
百人屠此时突然身子猛地一滞,猛地回身往后看去。
谭锴摇着头轻轻叹了口气,无奈的看了林羽一眼,知道事情紧急,再没多劝说什么,掏出腰间的对讲机,冲着对讲机那边喊道,“袁队袁队,我是谭锴,我是谭锴,你现在在哪个方位,你现在在哪个方位?!”
袁江报出位置之后,谭锴便带着林羽急匆匆的赶了过去。
只见通向家居商城的主路上此时正站着一队身着军装的士兵,一个个面容刚毅,身材挺拔,虽然他们身上的衣服跟旁边的士兵没有任何的差别,但是林羽能够认出来,他们是军情处的人,之所以穿成这样,多半是为了掩人耳目!
站在这队人跟前的是一个身材见状的男子,沉声跟众人交代什么,从样貌来看,这个男子与袁赫有些相像,正是袁赫的侄子袁江。
林羽给他治过病,自然认识他,眯了眯眼,快步跟着谭锴朝袁江走去。
“袁队长,不好意思,有点事打扰您一下!”
谭锴走上前去,冒着被骂的风险喊了袁江一声。
“什么事?!没看到我正在分配任务吗?!”
袁江转过头冷冷的呵斥了谭锴一声,神情颇为不悦,“我不是让你去辅路上帮忙吗,你怎么又过来了?!”
谭锴被训斥的面色难堪,不过为了林羽还是硬着头皮说道,“麻烦您借一步说话,我有急事要跟您说!”
袁江蹙了蹙眉头,见谭锴神情焦急,似乎真有什么急事,也没拒绝,转头冲对面的队员说道,“刚才我交代的都听清楚了吧?!记住,嫌犯很有可能会从我们故意放出的缺口逃走,都给我打起十二分精神,今天无论如何我们也要抓住他们!”
“是!”
对面的一众军情处队员立马一昂头,高声应道。
袁江这才摆摆手,示意他们抓紧下去部署,接着转身走到谭锴身边,沉声道,“什么事?!”
话音一落,他突然注意到了谭锴身边的林羽,眉头一蹙,眯了眯眼,诧异道,“何家荣?!”
他虽然怎么跟林羽打过交道,但是上次剑道宗师盟带着那把东洋第一刀去军情处挑衅,结果被林羽用纯钧剑大挫锐气的时候他可是在场的,而且他还能看出来,自己心仪已久的韩冰,似乎因为林羽的表现太过抢眼,以至于看向林羽的眼神都有些异样,所以,他隐隐将林羽当成了自己的半个情敌,所以他怎能不记得这个何先生?!
“袁队长你好!”
林羽见他认得自己,也没必要跟他客套了,直接开门见山道,“袁队长,我的爱人在里面,希望您能卖我个面子,放我进去!否则她们的安全……”
“何家荣,你现在是以什么身份跟我说话?!”
没等林羽说完,袁江便冷冷的打断了林羽,眼中闪过一丝鄙夷道,“是以前军情处成员的身份呢还是以一个小医馆医生的身份?!”
出乎林羽意料的是,袁江对他不只没有表露出丝毫的感恩之情,反而语气分外的冰冷,神情间甚至还带着一股明显的敌意!
林羽被他这话气的不轻,紧紧的握住了拳头,暗想这个袁江不愧是袁赫的侄子,简直与袁赫一脉相传,同样的无耻卑劣!
但是林羽知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强忍住了内心的怒气,平复了下心情,冲袁江说道,“袁队长,不必这么翻脸无情吧,怎么说我当初也救了你一命,我的要求也不过分,只是让你行个方便,放我进去而已……”
“何家荣,你是救了我一命,但是欠你情的不是我,而是军情处吧?!”
袁江冷冷的说道,“你当时可是给军情处那么多人都治过病的,军情处好像也特地感谢过你了吧?!再说,你救了我难道没有得到好处吗?!据说,正是因为替我治好了病,玄医门的一个镇门之宝,才被你给赢了去的!”
谭锴听到这话面是微微一变,没想到这个袁江这么不讲理,沉声说道,“袁队长,这个不能混为一谈吧!要不是何先生……”
“你给我住嘴!谭锴,你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形吗?!你不想着怎么抓到那帮杀手,反倒闲的把这么个不相干的人带到我面前,浪费我的时间,你这是严重的渎职你知道吗?!”
袁江同样没等谭锴说完便冷冷的打断了他,接着转头冲林羽冷声道,“何家荣,既然你已经不是军情处的一员,那就烦请你离开,别打扰我们军情处办案!至于你的家人,我们自然会保护好的!”
说完袁江再没搭理林羽,转身就要走,但是他转身的刹那,肩膀上突然多了一只有力的手掌,紧紧的抓住了他,让他无法迈步离开。
袁江面色一变,转头一看按住他的人正是林羽,咬了咬牙,大腿和腰腹同时发力,用力的一扭身子,想要把肩膀从林羽的手中强行挣脱出去,但是出乎他意料的是,林羽的手劲儿非常大,简直宛如抓车的钢爪一般,让他动弹不得!
“怎么,何家荣,你是要跟我来硬的吗?!”
袁江冷喝一声,手已经伸到了自己的腰间,作势要去掏枪,但是林羽另一只手也猛地压在了他掏枪的手上,把他的手死死压住。
袁江用力的挣脱了几下,见挣脱不开,面色不由青一阵白一阵,显得极为难堪。
“要是我一定要进去呢?!”
林羽眼神冰冷的瞪着袁江。
“你想硬闯?!那我保证,我会毫不犹豫的下令让他们开枪,你不是身手好吗,看看你能不能赢过这数十杆枪!”
袁江冷冷的说道,声音中带着一股极大的怨怒。
“何先生,你千万不能胡来啊!”
谭锴见林羽似乎真动了怒气,急忙劝了林羽一声,生怕他头脑一热,做出傻事。
“我不需要硬闯,我要堂堂正正的进去!”
林羽嘴角勾起一丝冷笑,淡淡道,“因为,要是论起级别来,你不过是我的手下!”
林羽见袁江如此执拗,知道自己只能亮出自己影灵的身份了!
其实鉴于袁江跟袁赫的亲密程度,他本来不想用这个身份的,但是谁能想到这个袁江简直就是个彻头彻尾、恩将仇报的白眼狼!
所以为了江颜她们的安危,林羽只能动用自己的腰牌,而倘若“影灵”真如胡海帆所说,在军情处的地位仅次于三位处长,那袁江绝对算的上是他的手下!
袁江听到这话微微一愣,随后突然哈哈的大声嗤笑了起来,仿佛在嘲笑一个精神病院里跑出来的疯子,讥讽道,“何家荣,你疯了吧,别说你他妈已经被逐出军情处,就是你当初在军情处的时候,也不过是个小小的少校,而老子是上校,跟你的顶头上司韩冰是一个级别的!”
“那是以前,现在你恐怕得叫我一声长官了!”
林羽淡淡的说道,没时间跟他废话,一把撕住袁江的衣服往后用力的退了几步,显然是为了避开谭锴,随后林羽手上一用力,按着袁江的头让他的身子陡然间俯了下去,同时林羽另一只手已经从自己的怀中掏出了胡海帆给的那块腰牌,塞到了袁江的眼前。
“何家荣,你他妈敢对老……”
袁江刚要破口大骂,但是看到林羽手里的那块铜牌之后面色猛然一变,身子瞬间打了寒颤,惊声道,“影……影灵?!”
“你可以再大点声,让谭锴听到,那么你就可以直接去军事法庭走一趟了!”
林羽淡淡的说道。
袁江面色猛然一白,额头上瞬间冷汗直流,仔细的看了眼林羽手里的铜牌,能够判断出来,这块铜牌是真的,既然军情处跟他们说过有影灵的存在,那自然也教过他们鉴别影灵腰牌真伪的方法!
只不过从未见过影灵腰牌的他,怎么也不会想到会在林羽的手里见到,忍不住惊声道,“你……你竟然成为了影灵,什么时候的事……”
“作为一个下属,这些话,是你该问的吗?!”
林羽伸手在他后脑勺上拍了两下,冷声道,“而且你的叔叔就教你这么跟自己的上司说话吗?!”
苏小柠淡淡地扫了一眼她正在削土豆的熟练的手,“看样子,蓝小姐也是吃过苦的。”
蓝娇翻了个白眼,“我当然吃过苦了。”
“我和蓝薇的爸妈在五六年前车祸去世了,没有给我们留下什么遗产,他们死后我们是在棚户区生活的。”
说完,她撇了撇嘴,动作麻利地将削好的土豆放到厨房里面,“你是不会懂我和蓝薇当年的日子有多难过的。”
苏小柠淡淡地点了点头,“可以想象的出来。”
“否则的话,蓝娇小姐也不会是这样一幅暴发户的嘴脸。”
“明明三年前还在棚户区里面过着下等人的生活,三年后就可以嘲笑我的叔叔婶婶是乡下的乡巴佬了。”
说着,她还淡淡地叹息了一声,“看来墨沉域的确是舍得给你们花钱。”
“从棚户区里面的小姐妹到现在两个人衣食无忧,蓝娇小姐甚至还能够开的上保时捷,墨沉域对救命恩人的确是大方。”
“如果我是蓝小姐的话,也不会放开这棵摇钱树,最好是能嫁给他,对吧?”
说这番话的时候,苏小柠是眉眼含笑的,但是她的笑容却冷地让蓝娇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
她涨红了脸,“我……你胡说!”
“我姐姐蓝薇才不是这样的人!”
“她当初救墨沉域的时候并不知道他是有钱人,要不是后来墨沉域在网上发启示寻找那天救了他的女孩的事情,我姐姐根本不会出来要墨沉域对她负责的!”
蓝娇说的义正言辞,“而且苏小柠,你有什么立场和权利这么揣测我姐姐!?”
“三年前墨沉域遭遇火灾,是我姐姐跑进大火里面去救了他的,她的双脚在那场大火里面烧伤了,到现在都不能正常地走路,这是墨沉域欠我姐姐的!”
蓝娇骄纵跋扈惯了,这番话她说的十分顺畅,因为这三年来,每当有人和她挑衅,她都会用这番话来回应,百试百灵。
可她不知道的是,她的这番话,却在苏小柠的心里面,翻起了巨大的涟漪。
她一直只知道这位蓝薇小姐是墨沉域的救命恩人,却不知道……居然是那场火灾的救命恩人?
苏小柠虽然和墨沉域分开了五年,但是心里多少还是放不下的,这五年来林哲轩一直帮她盯着墨沉域这边有什么大事发生。
根据她的了解,墨沉域在三年前……只遭遇了一场火灾而已。
而那场火灾里面,救他的人,是她。
她甚至傻乎乎地,在救了他之后,看到了燃烧着的大火中,他亲手做的关于她和他的纪念册。
纪念册是金属材质的,大概是为了能够一辈子珍藏。
可是在大火中,那个金属质地的纪念册,却成了烫手山芋。
那个时候苏小柠已经满脑子被墨沉域的安危所占据,所以她顺手,就将那份纪念册带出来了。
等到墨沉域被救护车带走,她才发现,自己的右手已经严重烧伤。
这也是这么多年来,她一直隐藏的秘密。
因为在外人眼中……墨沉域到底是她的仇人。
可在她的心底,他永远都是她的恋人,从未变过。
那本金属材质的纪念册,也一直封存在她书房的最底层,每每午夜梦回睡不着的时候,她都会拿出来,翻一翻。
这样想来,她和墨沉域还有很多相似的地方。
墨沉域喜欢到苏家村,她以前生活的地方,翻着她的相册,翻着她的日记,怕自己忘记了她的模样。
而她,也喜欢翻翻那些纪念册,怕自己忘记了,自己和这个男人,还曾经这么快乐过。
“哼,傻了吧?”
见苏小柠发呆,蓝娇自以为苏小柠是被蓝薇为墨沉域做的付出所震撼,于是她洋洋得意,“墨沉域当初出事的时候,是在一个酒店里面,我姐姐当时是酒店的服务生,她根本不知道墨沉域的身份,只是凭着自己善良的本心,冲进大火里面去救他的。”
“这是我姐姐的善良应该得到的回报!”
少女的话,将苏小柠的思绪拉了回来。
她微笑着看着蓝娇,“那你姐姐还真是伟大。”
伟大到,将别人做过的事情揽到自己身上,并且心安理得地接受墨沉域对她和蓝娇的好,接受他的回报。
“就是。”
蓝娇丝毫没听出来苏小柠声音里面的嘲讽,仍旧冷笑着看着苏小柠,“所以我劝你知难而退。”
“墨沉域和我姐姐之间隔着一条名呢,这样的交情,一辈子都斩不断的。”
“你呢,就算是和墨沉域和好了,以后肯定还要因为吃我姐姐的醋,和墨沉域吵架。”
“所以你何必呢,好好地成全他们两个不是对大家都好?”
“对了,听说你和墨沉域在一起的时候,他不但没有给你买过房子,甚至连车都没买过对吧?”
“我和我姐姐就不一样了,墨沉域早就在三年前给我姐姐买了一套房,今年又给我买了车。”
蓝娇得意洋洋,“我想,你应该看得出来,你和我姐姐,在墨沉域的心里谁更重要吧?”
苏小柠微笑着看着蓝娇,“有自信是好事。”
“但是蓝小姐,我想告诉你的是,并不是谁都和你们姐妹两个一样穷,一样不知廉耻的。”
“那是……”
蓝娇脸上的得意还没有散去,猛地,她狠狠地一顿,声音陡然地高了八度,“你说什么!?”
苏小柠依然淡淡地笑着,“我说的很清楚了。”
“我不需要墨沉域给我买房子,更不需要墨沉域给我买车,因为这些东西,如果我想要,我的父母可以给我最好的,但是都被我拒绝了。”
“在来这里之前,我在青城住的房子,开的车,都是我自己用我的双手赚来的。”
“一个成熟的女人,应该不靠父母,不靠男人,自己需要的一切靠自己的双手去赚,这样才能够有底气,有自尊。”
“更不要说,去依靠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仅仅是因为‘救命恩人’四个字对你们好的陌生人了。”
苏小柠的声音冷硬清脆,“在我看来,你和你的姐姐蓝薇,什么都只能依附于别人,和没有进化完全的软体动物,一模一样。”
圣子圣女,这对于天河大陆所有武者来说就是高不可攀的存在,而何为圣子圣女呢,通俗一点来说,就是必定突破圣境的年轻一辈,方能被称之为圣子圣女。
口气是不是很大?天下间居然有人敢说自己百分百能够突破圣境,但事实就是如此,天河大陆四大圣宗之中的那些圣子圣女,每一个都是百分百能够成就圣者之位的年轻一辈。
至于原因嘛,很简单,因为每一名圣子圣女,都是领悟了法则之力的存在。
法则之力,这是突破圣境最大的一道那关,正常情况下,最起码也要道半圣修为才有能初步领悟法则之力,至于那些亲传弟子等天赋异禀的存在,最早也得到道皇境的时候,才有机会领悟法则之力。
可是圣子和圣女呢,他们的修为或许只有道王亦或者道化境,但是通过四大圣宗一些逆天的手段,他们在这个时候就已经领悟了法则之力。
在这个时期就能领悟法则之力,如此一来,圣子圣女突破圣境最大的难关已经算是被提前攻破了,如此一来,只需要慢慢将修为提升上去,让的肉身和灵魂完成蜕变,必能成就一方圣者。
而且,圣子和圣女因为很早就领悟了法则之力,所以一旦他们突破圣境,那么对于法则之力的领悟和掌控,显然是要远超普通圣者的,这也就是为什么,四大圣宗的那些圣者,不仅数量多,且实力也要远超普通圣者的原因。
圣子圣女,可以说就是未来的圣者,所以,面对他们,天风圣者自然也就无法无视了,故而在听闻云鸾圣女到来的时候,天风圣者才会亲自出面接待她们。
面对天风圣者的询问,大殿中央的云鸾脸色依旧平静,丝毫没有因为自己面对的是一名圣者而有一点的紧张和惊恐,语气平静的行了说道。
“晚辈奉宗门之名前来,特向天风圣宗要一个人。”
“哦,是谁?”
“顾玲瑶。”
没有绕弯子,云鸾直接说明了来意,此行她不远万里从阴圣州来到古圣州天风府,为的就是顾玲瑶。
听闻云鸾的回答,天风圣者显然对于顾玲瑶并没有什么影响,转头看向鹤峰,见状,鹤峰小声说道。
“这顾玲瑶乃是此番新晋的核心弟子。”
将顾玲瑶的身份如实告诉了天风圣者,闻言,天风圣者不动声色,不过心里已经想好将顾玲瑶交给云鸾了。
毕竟云鸾乃是代表着阴圣宗而来的,虽不知这阴圣宗要带走顾玲瑶是为何,但是,为了顾玲瑶一个人,天风圣宗显然是不可能得罪阴圣宗的,而且,以天风圣宗的实力,在阴圣宗面前也根本就没有拒绝的可能,除非天风圣宗向古圣宗求助,但不值得,且古圣宗会不会出手还是两说。
总的来说,一个顾玲瑶根本就不值得天风圣宗为她得罪阴圣宗。
心中已经有了决断,不过让天风圣者没有想到的是,鹤峰的话其实直说了一半,将天风圣者貌似已经有了决定,鹤峰迎着头皮说道。
“圣尊大人,其实这顾玲瑶还是第十亲传弟子萧尘的未婚妻,两人同来自天齐宗………………..”
顾玲瑶和萧尘的事情本就不是什么秘密,更何况作为天风圣宗大长老的鹤峰,对此事更是心知肚明。
听闻这话,天风圣者微微一愣,萧尘的未婚妻?隐约间,天风圣者感觉事情恐怕有些麻烦了。
对于萧尘,天风圣者自然有极深的影响,甚至可以说天风圣者始终都在暗中关注着萧尘,此时听闻顾玲瑶是萧尘的女人,而阴圣宗又点名要带走顾玲瑶,这让天风圣者有些郁闷了。
以天风圣者对萧尘的了解,萧尘显然不会答应阴圣宗带走顾玲瑶的,略微沉思了片刻,天风圣者看向云鸾说道。
“云鸾圣女,这顾玲瑶乃是我天风圣宗的核心弟子,你们想要带走她,总得有一个理由吧?”
牵扯到萧尘,天风圣者有些无奈,不过面对他这话,云鸾却是淡淡的说道,“方才晚辈已经说了,这是宗门的命令,天风圣者,难道这还不是理由吗?或者说,你要拒绝?”
面对天风圣者,云鸾的话语之中居然多出了一丝淡淡的威胁味道,那感觉就好像在说,你天风圣宗要是敢拒绝,那就等着迎接阴圣宗的怒火吧。
对云鸾,天风圣者自然没有什么忌惮,就算她是圣女,但是她还太年轻,天风圣者随便就可以碾死她,但云鸾背后乃是阴圣宗,这就让的天风圣者不得不投鼠忌器了。
更何况,云鸾身为圣女,天风圣者更加不可能对云鸾出手,敢对圣子圣女出手,那就是找死的行为。
看得出云鸾是志在必行,没有丝毫商量,左右权衡了一番,天风圣者最终还是决定不能惹怒阴圣宗,随即,天风圣者淡淡的说道。
“如此那就请稍等片刻,我这就让人将顾玲瑶带来。”
“晚辈多谢圣尊大人。”听闻天风圣者这话,云鸾行礼谢道。
随即,天风圣宗让鹤峰亲自前去将顾玲瑶带来,并且和萧尘说明其中的利害关系,并且告诉他顾玲瑶去往阴圣宗并不是坏事,甚至可以说是她的机缘,让萧尘不要阻拦。
阴圣宗看上了顾玲瑶,在不知道原因的情况下,在旁人看来,这自然是莫大的机缘,不过可惜,对于顾玲瑶来说这不是机缘,而是灾难,或者也可以说是宿命。
接到天风圣者的命令,鹤峰当即就离开了大殿,很快便是来到了萧尘的居所。
正在院落之中修炼的萧尘,这时候看到鹤峰亲自前来,有些疑惑的行礼道“大长老。”
面对萧尘,鹤峰微微一笑,同时目光不自觉的看了眼一旁的顾玲瑶,这才看口对萧尘说道。
“萧尘,我来此是找顾玲瑶的。”
“找玲瑶?不知道大长老所谓何事?”听闻这话,萧尘疑惑的问道。
面对萧尘的询问,大长老朗声笑道,“哈哈,自然是好事,顾玲瑶的大机缘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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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楚无名走了,也在他刚刚走出院外,自院内便是传出了楚无缺的大笑声。
“哈哈,三弟,大哥先走一步了,哈哈。”
如楚无名所说,他给了两人一个最为体面的死法,而对此,楚无缺也深知自己没有第二个选择,在院外听到楚无缺的大笑声,楚无名眼中留下了两行清泪。
煮豆持作羹,漉菽以为汁。萁在釜下燃,豆在釜中泣。本自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虽说兄弟三人一直为了太子之位斗得你死我活,都想要将对方彻底灭杀,不过直到如今一切尘埃落定,在面对自己兄弟身死的时候,楚无名的心依旧无法控制的被触动了。
无论之前怎样,无论有着怎样的恩怨,但三人说到底还是亲兄弟啊。
楚无缺的话不断在楚无名耳边环绕,抬头看向天际,强忍着不让自己哭出声来,楚无名轻声呢喃道,“若是不是身在帝王之家,我又何须如此绝情,可我又能如何呢。”
话落,楚无名落寞的离开了,与此同时,院中,大笑之后,楚无缺抬起一壶毒酒一饮而尽,随即一口鲜血喷出,当场便是身死道消。
看着先一步而去的楚无缺,一旁的楚无双仿佛失了魂一般的来到楚无缺的尸体旁边,抱着楚无缺的尸体,楚无双面无表情,随后抬起另外一壶毒酒,同样一饮而尽。
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太子东宫,这里如今已经成了楚无名的行宫,此时一个人坐在院中喝酒的楚无名,赵峰快步走来,对楚无名恭敬的行礼道,“殿下,大皇子和二皇子………….”
原本是想要告诉楚无名,楚无缺和楚无双已经身陨的消息,不过还不待赵峰说完,楚无名便无力的摆了摆手打断道。
“知道了,宣旨,大皇子楚无缺封南阳王,二皇子楚无双封北和王,葬于皇陵,以皇族规格下葬。”
“是。”听闻楚无名这话,赵峰恭敬的应道。
“对了,去请萧尘兄来。”末了,楚无名再度说道。
亲手处死了自己的两个亲兄弟,楚无名心里很是烦躁,很想喝酒,而此时此刻能够陪楚无名喝酒的人,也只有萧尘了。
很快,接到楚无名邀请的萧尘便是来到了太子东宫,自从楚无名掌权之后,萧尘虽然没有得到任何的封赏,不过明眼人都知道,对待萧尘,楚无名的依旧是将其当成了朋友,兄弟,甚至,就算楚无名掌权,不过在他心里,依旧还是十分忌惮萧尘的,因为楚无名知道,以萧尘的天赋实力,区区无月帝国还不被他放在眼里,萧尘的世界是丹阳郡外的广阔天地。
整个无月帝国,也只有萧尘能够随意进出皇宫。
很快便是来到太子东宫,见到萧尘,楚无名露出一抹牵强的笑容,亲自起身拉着萧尘的手来到院中的亭阁内。
在亭阁之中,吴韵见到萧尘,也是恭敬的欠身行礼道,“萧尘公子。”
如今楚无名已是太子,而吴韵自然成为了太子妃,身份可谓是高不可攀,同时吴家也从原来的一个小小家族,变成了现如今整个无月帝国境内最为炙手可热的一方大族。
不过就算如此,吴韵在萧尘面前依旧不敢有丝毫的放肆,她是一个聪明的女人,很清楚楚无名能够有今天,完全是因为萧尘,否则的话,楚无名的下场可能就是今天的楚无缺和楚无双了。
对吴韵微微点了点头,随即和楚无名一同来到酒桌前,两人相对而坐,吴韵亲自在一旁为两人斟酒。
已经猜到楚无名叫自己来是为何了,知道他心中苦闷,萧尘也没有多说,陪着楚无名喝了起来。
酒过三巡,也许是因为心情的原因,楚无名没有用灵力化解体内的酒精,所以此时此刻,楚无名已经是有些微醺了,双眼迷离的看向萧尘,口齿不清的说道。
“萧兄,你说我是不是太过冷血了?面对自己的亲兄弟居然也能痛下杀手,我……………”
亲自处死了自己的两个亲兄弟,楚无名心中的确是不好受,闻言,萧尘淡淡的说道,“殿下后悔吗?”
后悔吗?听闻萧尘这话,楚无名扪心自问,沉默了半响,楚无名摇头回道,“不后悔,本宫没有选择,没有选择…………”
并不后悔自己的决定,闻言,萧尘接着说道,“既然不后悔,陛下又何须如此,身在帝王之家有很多事情本就死如此,有很多事情,明明你不想去做,但偏偏必须要做,这就是帝王的无奈。”
也不知道怎么劝慰楚无名,因为萧尘自己也没有经历过这些。
这一夜,萧尘和楚无名在太子东宫之中喝了一夜,太子楚无名更是伶仃大醉,嚎啕大哭,丝毫看不出一点太子的威严。
原以为面对想要杀自己的楚无缺和楚无名,自己可以毫不留情的将他们给杀了,可是真正到了付诸行动的时候,楚无名却发现,自己的心居然会这么的痛。
无论再这么恨楚无缺两人,但那血浓于水的亲情却是怎么也无法抹去的,起手灭杀自己的亲兄弟,说起来容易,可真要做起来,那感觉,痛彻心扉啊。
醉的不省人事,最终楚无名是由吴韵搀扶回寝宫的,而萧尘则是独自返回了天辰居。
也许是被楚无名给感染了,在路上,萧尘莫名幻想到,若是自己遇到这样的事情,是否会像楚无名一样呢?
毕竟萧家也是一个大族,并且不难想象,日后若是成功回到天辰大陆,萧家不说是天辰大陆最大的家族,但也可以成为最顶尖的家族,如此一来,萧家是否会出现今日无月帝国的局面呢?
为了争夺家主之位,萧家的子弟会不会也兄弟相残?
没有答案,萧尘不知道萧家会不会变成这样。
在一路胡思乱想之下,萧尘回到了天辰居,现如今无月帝国的事情已经解决了,那么就只剩下覆灭天狼帝国的事情了,伴随着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站在院落之中的萧尘,目光遥遥看向天狼帝国的方向,口中轻声自语道。
“血狼王,我说过必定会亲手斩下你的头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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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赵忠吉闻言面色猛然一变,看到宽脸男身后的几个人已经早早地换好了防护服,意识到他们是冲着叶清眉来的,但是赵忠吉不知道这些防疫局的人是怎么得知这个消息的!
江颜听到这话面色也是不由一变,打量一眼宽脸男这帮人,万万没想到会把他们招来。
看到宽脸男气势汹汹的样子,她心提到了嗓子眼儿,紧紧的攥住了拳头,手心沁满了冷汗,生怕他们会把叶清眉给带走。
一旁的步承脸上倒是没有丝毫的表情,不过两只眼睛冷如寒冰,手也已经不知不觉间摸到了自己腰间的匕首上,准备随时动手。
林羽走前托付他的事情就是保护江颜和叶清眉的安危,那他就一定要做到,哪怕为此粉身碎骨!
赵忠吉没急着回答宽脸男,立马回身扫了眼矮胖主任等人,矮胖主任看到他的目光后立马眼神躲闪的低下了头,其他人也都跟着左顾右盼,没敢跟他对视。
赵忠吉立马便猜到了,这件事多半是矮胖主任等人捣的鬼!
“院长同志,我跟你说话呢!”
宽脸男子见赵忠吉没说话,立马沉着脸冷声喊了他一声。
赵忠吉闻言这才转过头,笑呵呵的说道:“不知道您怎么称呼?!”
“马维渊,防疫局二队队长!”
宽脸男沉着脸冲赵忠吉说道,语气冰冷,话语间没有丝毫的客气,显然他对赵忠吉这个军区总院的副院长并不怎么感冒。
毕竟他们跟军区总院不是一个系统的,而且他们这个防疫局看起来不起眼,但是权力却不小。
“赵院长,我你应该认识吧,我们以前打过交道!”
一旁的一个警察队长冲赵忠吉笑着打了个招呼。
他叫段然,是京城市总局的大队长,因为事情紧急,所以上头便派他来协助马维渊。
“段队,我当然记得!”
赵忠吉笑呵呵的冲段然笑了笑,说道,“近来如何啊?!”
马维渊见赵忠吉迟迟没有说正事,顿时面色一沉,冷声道:“赵院长是吧?!我跟您说话呢,你们这里是不是有一个……”
“马队长,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走,我们去我办公室吧,请!”
马维渊还未说完,赵忠吉便直接打断了,伸着手,示意他往外走。
“什么不是说话的地方!赵院长,请你不要再顾左右而言他了!”
马维渊面带怒容的说道,“我这次来,是要把你们医院的这个病毒患者带走的!”
“带走?!”
赵忠吉疑惑的望着马维渊不解道,“为什么要带走啊,我们医院的病人,自然得留在我们医院里医治!”
“医治?!这种病毒不是根本就医治不了吗?!”
马维渊闻言眉头一蹙,有些疑惑的说道,“不是压根医治不了吗?!”
“马队,我们医院是军区总院,是京城最好的医院,什么病我们还能治不好啊!”
赵忠吉呵呵的冲马维渊说道,极力的想把这件事糊弄过去。
“赵院长,我倒不是怀疑你们医院医生的能力,只是这种病毒现在确实无解!”
马维渊冷哼一声,似乎看出了赵忠吉是在故意糊弄他,冷哼道,“津门那边已经都死了好几个人了,实不相瞒,现在外地牌照,尤其是津门的牌照要想进京,都要通过我们防疫人员的检测!”
赵忠吉听到这话面色陡然一变,急声道,“你的意思是,现在整个京城已经戒严了?!”
“戒严倒是谈不上,但是我们防疫局的人力已经全部抽调出去了,在出去京城的各大重要地点对进京的人进行检查!防患于未然!”
马维渊皱着眉头沉声说道。
“赵院长,您现在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了吧?!”
段然也跟着提醒了一句,冲赵忠吉使了个眼色,提示道,“不瞒你说,这是国委直接下的命令!”
国委?!
赵忠吉听到段然这话面色再次大变,望了眼冷着脸的马维渊,终于知道为什么这个马维渊为什么说话敢如此强硬了!
“赵院长,你现在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了吧?!”
马维渊冷哼一声,说道,“我不管这个病人跟你是什么关系,我们不能让全京城的人跟着你担惊受怕,所以,请你把人交给我们!”
他在来之前也接到线报,知道病房里的这个病人跟赵忠吉关系不一般,所以赵忠吉一定不会轻易把人交出来,这也是他叫段然来协助他的原因。
“是啊,赵院,你还是听马队的,抓紧把人交出来吧,你放心,你现在把人交出来,我敢担保,这件事跟你和你们院将没有任何的关系!”
段然急忙冲赵忠吉担保了一句,笑呵呵的说道,“毕竟你们也是为了救人嘛!”
赵忠吉闻言额头上冷汗直流,心头慌乱不已,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抉择,看在何先生的面子上,他自然不能把人交出去,但是毕竟这件事与国委有关,让他感到了巨大的压力,低着头不知该如何回答。
“赵院长,请你抓紧时间,我没有时间等你!”
马维渊看了眼时间,冷冷的冲赵忠吉催促道,“我们局长那边还等着我交差,好跟国委那边交代呢!”
他特地又提了“国委”一句,显然是刻意给赵忠吉施加压力。
赵忠吉有些紧张的咽了咽唾沫,小心翼翼的冲马维渊问道:“那……那要是我把人交给你们,你们能保证她的安……安全吗?!”
江颜听到赵忠吉这话心头猛地咯噔一下,满脸惊诧的望了赵忠吉一眼,知道赵忠吉内心这是动摇了。
“那是当然!”
马维渊毫不犹豫的点点头答应了下来,冲赵忠吉说道,“赵院长,我们那是防疫局,只不过是要把病人隔离而已,而且我们那也有医师和护理人员,仍旧会继续为病人进行治疗!”
赵忠吉听到这话才抿了抿嘴,支吾道:“那……那好……”
“赵院长!”
江颜顿时急了,未等赵忠吉把话说完,便抢着急切道,“您真的相信他们的话吗?防疫局是什么地方,难道您不知道吗,如果清眉去了,还能有活路吗?!”
赵忠吉低着头,满脸汗颜,没敢说话。
他又何尝不知道把叶清眉交给这帮人意味着什么,但问题是他又拒绝的资本吗?!
这可是国委下的命令啊!
要是追究下来的话,随随便便就能给他扣一个叛国的罪名!
“那我请问你,这位医生。”
一旁的马维渊扫了江颜一眼,见江颜长得如此漂亮,不由眼前一亮,语气也不由软了几分,耐心道,“就算这位病人留在这里,你们能把她医治好吗?!病人不还是在这里等死吗?!说句不好听的,去我们防疫局,只不过是换一个地方等死罢了!”
像他们这种行业的人员,对于生死看的十分的超脱,所以他说话的就时候毫无避讳,因为对他而言,他这番话,就像股票评论员评论股票的涨跌一般正常。
但是他这话在步承和江颜听来确实十分的刺耳,江颜面色一寒,冷声道,“你胡说什么呢!我姐姐不会死!我爱人已经去寻找病毒的宿主了,很快就会拿出治疗方案,到时候我姐姐的病就会被治好!”
“你爱人?!”
马维渊眉头微微一蹙,有些疑惑的冲赵忠吉问道,“赵院长,她爱人也是你们医院的医生吗?!”
“不错!”
赵忠吉连忙点头,说道,“江医生的爱人不只是我们医院的,而且还是我们医院的副院长,何家荣何神医!”
“何家荣?!这个名字怎么听着这么耳熟呢!”
马维渊眉头皱的更深,疑惑的念叨着,随后他似乎想到了什么,面色猛然一变,急声说道,“可是回生堂的那个何家荣?!”
“不错,就是他,您也知道?!”
赵忠吉听到他这话顿时精神一振,急忙问道。
“听说过,知道是一位很厉害的神医!”
马维渊点点头,说道,“我有位朋友家人得病,就是去找他看好的!”
“哎呀,马队,这何先生可是位神医啊,只要有他出马,这病毒绝对能够被攻克啊!”
赵忠吉闻言面色大喜,有些讨好的冲马维渊说道,“而且何先生已经去了津门一个多星期了,而且还是跟米国医疗协会的副会长一起去的!据说他们已经找到了治疗病毒的初步方案,所以你看你这边能不能通融通融,再等等,说不定这一两天,何先生就回来了!”
赵忠吉为了保护叶清眉,直接瞎扯了一番,想着能拖一天是一天。
“赵院长,你这也太过分了,竟然故意拿话糊弄马队长!”
站在后面的矮胖主任立马冲过来厉声指责赵忠吉道,“我们刚才可是都听到了,江医生已经超过二十四个小时没与何家荣联系上了,说不定何家荣已经出了什么意外,什么研究出了医疗方案,又什么这一两天就回来,纯粹是一派胡言!”
矮胖主任在医院的权利不低,而且与另外两位副院长交好,所以此时倒也敢直接站出来拆赵忠吉的台。
赵忠吉闻言勃然大怒,猛地回头冲矮胖主任骂道:“常胖子,你的良心真是被狗吃了!”
“赵忠吉,大是大非面前,不是你讲私人感情,卖人情的时候!”
常胖子也毫不卫局的朝着赵忠吉冷冷的回击了一句,接着冲马维渊说道,“马队长,赵院长故意在骗您,其实何家荣早就已经失联了,还希望您明察!”
马维渊听到常胖子这话脸色也是瞬间一冷,转头冲赵忠吉冷冷的问道,“赵院长,此话当真?请您告诉我!”
赵忠吉满头大汗,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答话。
“马队长,我爱人不是失联了,是山里信号不好!”
江颜赶紧站出来冲马维渊解释道,“他去的地方是津门的深山,信号十分的微弱,我猜测他多半是进山了!”
“江颜,你真会睁眼说瞎话,信号再不好,会从昨晚上就没回应吗?!何家荣莫非晚上也住在山里吗?!”
常胖子站出来冷冷的冲江颜哼声道。
江颜面色猛地一变,十分愤怒的回头瞪了常胖子一眼,显然没想到这个平日里看似和蔼的常主任,竟然也是个落井下石的主儿!
“江医生是吧?!请你现在就给何医生打电话,问他情况进展到那种地步了?是否已经研制出了治疗方案!”
马维渊冷冷的扫了江颜一眼,冷声道。
江颜略一迟疑,咬了咬牙,神情有些紧张,没有说话。
“你要是不打的话,那我只能不客气了!”
马维渊面色一沉,冲自己身后人说道,“动手,给我把带走!”
他话音一落,他身后的人立马就要往一旁的隔离病房里闯。
“我打,我打!”
江颜心猛地一提,连忙喊住了他们。
马维渊这才把自己的人叫住,示意江颜打电话。
江颜手掌有些微微颤抖的掏出手机,心里不停的祈祷:家荣,你一定要接电话,你一定要接电话……
随后她便拨通了林羽的手机。
赵忠吉和常胖子在内的众人立马凑过来,认真的听了起来。
“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电话中响起一个熟悉的忙音,江颜心头一沉,身子猛地一颤,接着两行清泪不知不觉间从脸前滑落。
常胖子等人听到这个声音反倒是陡然间松了一口气,常胖子急忙说道,“怎么样,打不通吧,都这么久了,还没打通,谁知道这个何家荣是死是活!”
“你那张臭嘴给我放干净点!”
一旁的步承冷冷的冲常胖子警告了一声。
常胖子看到步承那宛如要杀人的眼神,咕咚咽了口唾沫,再没敢吭声。
……
“何,我……我们走的这个方向到底对不对啊!”
此时漆黑的树林中,安妮紧紧的跟在林羽的身后,伸手拽着林羽的背包,望着四周声音颤抖的冲林羽问道。
他们从林羽确定方位到现在,已经整整走了两个多小时了,她的脚都要被磨破了!
“应该是对的!”
林羽低头用手电筒往手里一照,看了眼手里的罗盘,十分肯定的说道,“放心,只要我们再坚持走上一段时间,应该就能找到村落了!”
他嘴上虽然这么说,但是心里也同样在打鼓。
安妮点点头,咬了咬牙,继续跟着林羽往前走去。
树叶打在他们身上发出沙沙的声音,在静谧的树林中显得格外清晰,时不时一个不知名动物突然钻进草丛的响动,都会吓的安妮浑身一颤。
从昨天下午到现在不过二三十个小时的时间,她几乎把这辈子的苦都吃了。
他们两人走着走着,林羽手里的手电筒突然灭了。
“何,怎么了?!”
失去光亮的安妮顿时眼前一黑,一把抓住了林羽的胳膊,声音颤抖的问道。
林羽上下推了下手电筒的开关,随后又在手电筒身上拍了拍,叹息道,“手电筒没电了!”
说着他掏出了自己的手机,发现手机也没电了,回身冲安妮问道:“你手机还有电吗?!”
“我手机在我包里,被栓子给背走了!”
安妮有些惊慌的说道。
“没事,那你抓紧我!”
林羽说着继续摸黑往前走去,不过速度迟缓了几分,同时掏出打火机,时不时打着看一眼手里的罗盘,确定自己所走的方向是正确的。
他们两人就这么摸黑往林子里走着,走着走着原本茂密的林子突然变得稀疏了起来,接着他们就走出了林子,发现原来他们站的这个地方是个高坡。
而就在此时,林羽突然发现右手边远处闪烁着数十个光点!
“村子!那是村子!”
林羽仔细的朝着有亮光的地方看了一眼,惊声喊道,他心头激荡不已,内心对他祖上的感激之情和敬佩之情更为浓厚,他祖上这是又救了他一条命啊!
“何,我们出来了!我们出来了!”
安妮看到远处的亮光后顿时也激动万分,眼泪蓦地涌出了眼眶,她本来还以为要就此葬身在这片荒山野林中呢!
“走!”
林羽立马拉着安妮快步的朝着有亮光的地方赶去,不过这片亮光看起来十分近,但是走起来却十分远。
不过林羽和安妮此时心怀希望,不管多远,他们也不觉的远了,脚步轻快无比,先前的疲劳也顿时都一扫而空!
“这么久没有跟颜姐联系了,她一定担心坏了!”
林羽一边走,一边自顾自的嘟囔着,暗想等会儿到了村子,一定要先给手机充电,给江颜回一个电话。
……
而此时远在京城的江颜再次给他拨了一遍电话,这次跟刚才那次一样,仍旧是忙音。
“他,他一定是信号不好……”
江颜眼里的泪水不停的滑落,心中担心不已,不过嘴上还是固执的念叨着一定是信号不好。
“江医生,你不要再自欺欺人了,就算我让你再多打十遍百遍,也是一样,既然你无法证明何先生已经研究出了治疗方案,那对不起,我只能先把人带走了!”
马维渊将江颜的电话迟迟打不通,也知道林羽多半凶多吉少,冲江颜沉声说了一声,接着一招手,示意自己手下的人动手。
他那几个换好防护服的手下立马把面罩带好,作势要往病房里走。
赵忠吉哭丧着脸一脸无奈,他知道,事已至此,不是他这个小小的副院长所能阻止的了的了!
“我看谁敢?!”
步承突然一个箭步窜到跟前,手中的匕首一转,舞出一个寒光闪闪的刀花,一双眼睛布满了凶狠之色,大有动手杀人的架势!
“你做什么?!你这是扰乱公务!”
段然见状面色一沉,立马和自己的手下掏出了手枪,对准了步承。
常胖子等人见状吓得脸色惨白,赶紧躲到了一旁的楼道里,大气不敢出,没想到这个步承果真是个不要命的主儿!
为了人家的女人,把自己的命搭上,值得吗!
“我命令你,立马把你手里的匕首放下,否则我们就开枪了!”
段然紧紧的握着手里的手枪,如临大敌的望着步承,冷声道。
“你大可以试试!”
步承冷声说道,“我就是死,也会拉上你和这个姓马的陪葬!”
他自认自己的速度不如林羽,无法同时躲过这么多子弹,但是他有信心能够在死之前带走段然和马维渊。
马维渊听到他这话面色猛然一变,下意识的往后退了退。
“步承!你把刀放下!”
站在步承身后的江颜用力的用牙齿咬着自己的嘴唇,牙齿上隐隐有了丝丝鲜血,她迟疑片刻,冲步承喊道。
步承有些意外的回头望了她一眼。
“你没听见吗!我让你把刀放下!”
江颜再次冲步承喊了一声,定声道,“家荣走之前,可是说过,让你配合我的,现在,我让你把刀放下!”
步承眉头紧蹙,十分不解的望着她,见江颜面色坚决,略一迟疑,还是无力的把自己手里的匕首扔到了地上。
段然见状急忙探着身子挪到步承的跟前,用脚把步承脚底下的匕首踩了过来,这才长出了一口气!
江颜抿了抿嘴,忍者眼中的泪水,冲马维渊等人说道,“病人就在屋里,你们要带走她可以,但是我有一个要求,就是我也要跟着一起去!”
赵忠吉听到这话面色猛然一变,顿时急了,急忙道:“江颜,你这是做什么?!防疫局那是什么地方啊!”
“是啊,防疫局是什么地方啊!”
江颜转头望了赵忠吉一眼,凄然笑道,“我怎么放心让清眉姐姐自己一个人去呢!”
赵忠吉身子猛地一颤,张着嘴,喉头动了动,一时间有些无言以对。
“不行,你不能去!”
步承紧紧的卧着拳头,声音冰冷又固执的冲江颜说道,“你要是去了,我怎么跟先生交代!”
他知道,叶清眉这一走,多半性命不保,他不能让江颜也跟着一起去,要是连江颜也感染上病毒,那他可就百死莫赎,此生再也无颜面对林羽!
“是啊,清眉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又怎么跟家荣交代呢?!”
江颜声音低沉,极力隐忍着自己的情感,但是眼泪还是不停的滑落,她语气执拗的说道,“我答应过家荣,会好好照顾清眉姐的,说出去的话,又怎么能够食言呢!所以无论清眉姐在哪,我都要留在她身边照顾她!”
“可是……”
步承把拳头捏的咯叭作响,但是却不知该如何劝说江颜,只能转过头愤恨的瞪了马维渊一眼。
“我这也是听令办事!”
马维渊冷冷的说了一声,冲江颜说道,“你可以跟我们一起走,不过不管出了什么事,后果自负!”
说着他冲自己的手下使了个眼色,几个手下其中一个把江颜拉到一旁,随后另外几个人打开病房门就要往里走。
“等等!”
就在这时,走廊尽头突然传来一个清丽的声音。
众人不由有些好奇的朝着走廊尽头望去,只见一个身形高挑,穿着高跟鞋和一身黑蓝色小西服套装的女子搀着一个老人从外面缓缓的走了进来。
只见这个女人长得极美,与江颜有的一拼,马维渊和段然在内的一众男人不由一怔,显然没想到他们今天竟然会有如此艳福,同时看到这么两个出尘脱俗的大美女!
江颜抬头朝着那个女子望了一眼,随后不由一怔,有些意外道:“你……你是李小姐?!”
“江姐姐,你好!”
李千影冲江颜一点头,微微一笑,十分礼貌的打了个招呼。
江颜不由有些意外,不知道李家的千金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不过她认识李千影,却不认识李千影搀扶着的这个老人。
只见李千影和老人身后跟着几个身着黑衣的男子,可见这个老人身份不凡。
“你们是什么人?!”
马维渊回过神来冲李千影冷声道,今天就是美女来的再多,他也得把任务完成!
“你不能把人带走!”
李千影没有回答他,皱着眉头冲他说了一句。
“呵,你当自己是什么人啊,你说不能带走就不能带走?!”
马维渊对李千影命令似的语气有些不爽,嗤笑一声,不满道。
“她说话不管用,那我说话总管用吧!”
李千影搀扶的老人瞥了马维渊一眼,缓缓的开口道。
“你又是什么人?!以什么身份命令我!”
马维渊冷哼一声,同样不屑道。
“呵呵,老头子老了,没什么身份喽!”
老人摇头苦笑了一声,说道,“唯一值钱的也就我这个名字了吧,我叫何庆武!”
其实严格说来,这四个人连狗都不如!
狗还知道对主人忠诚,而这四个人却为了利益,背叛了生养自己的祖国,谋害自己的同胞,以换取利益,甚至反过头来辱骂自己的故土,简直是禽兽不如!
“草你妈的,信不信老子割了你的舌头!”
方脸男和三角眼被林羽这话气的够呛,两人狠狠的用手肘朝着林羽的胸口砸了几下。
但是他们只感觉仿佛砸到了坚硬的铁板上一般,没有打疼林羽,反倒震的自己小臂微微发麻。
“算了,别跟他一般见识,他都死到临头了,就让他说两句过过嘴瘾吧!”
白面男急声催促道,“赶紧带他上车,免得他的同伙找上来!”
方脸和三角眼两人这才加快速度,架着林羽跑出小巷,来到了前面的小路上。
此时小路旁边已经停了一辆银色的面包车,马脸男掏出钥匙,疾步走过去,发动起了车子。
白面男朝着路两边左右看了一眼,示意动作快点,接着钻进了副驾驶,方脸和三角眼赶紧林羽扔到了后座上,两人一左一右的跳上车,将林羽挤在了中间。
马脸男一踩油门,飞速的驶离。
他们离开后没多久,小路一头快步走过来两个人影,正是面色焦急的亢金龙和角木蛟,他们两人一边走一边急切的左右张望,同时大声叫喊着,“宗主!宗主!”
他们见林羽迟迟没有回去,所以便主动找了出来,以期跟林羽汇合。
“你确定,宗主家老宅是在这个方向吗?!”
角木蛟沉声问道。
“确定,我打听过了!”
亢金龙十分肯定的点点头,说着再次掏出手机,尝试给林羽打电话,不过林羽的手机早已经被白面男等人给收掉关机了,所以根本打不通。
“还是联系不上吗?!”
角木蛟急切道,“宗主这到底干嘛去了!”
“估计手机没电了!”
亢金龙面色凝重道,“走,去他们家老宅那,肯定能碰上他!”
说着他带着角木蛟急速朝着林羽老家的方向走去。
只不过他们不知道的是,他们所走的方向,与林羽刚才被带走的方向,截然相反!
而白面男等人带着林羽飞速的行驶出了市里,径直朝着市郊海边的方向驶去。
很快,他们便驱车来到了市郊的海边,而且还是十分偏僻的海边,整条马路上,几乎一辆车都没有。
“你们……想……想带我去哪儿……”
林羽见越走越偏僻,神情不由分外凝重起来,显得有些不安。
“去能让你安息的地方!”
方脸嘿嘿一笑,满是玩味的说道。
说话的功夫,马脸男突然一打方向盘,直接冲向了马路下的沙滩,朝着海边飞速驶去。
只见海边有一个略显老旧的木质码头,码头处停着一辆五六米长短的小艇。
马脸男将车开到码头跟前后“吱嘎”一声将车刹住,跳下了车。
白面男、方脸和三角眼三人也跟着跳了下去,同时把林羽也拽了下去,带着林羽朝着前面的快艇走去。
“你们……你们这是要带我出海?!”
林羽脸色一白,望了一眼白茫茫的大海,神色间不由有些惊慌。
以他现在的身体,根本无法反抗,如果在市里,或许还能有一线生机,等到亢金龙和角木蛟等人或者警方的人找到他,那便能得救!
但倘若被这些人带到一望无际的茫茫大海上,到时候只怕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怎么样,我们给你找的这墓地大吧!”
方脸嘿嘿笑道,“直接给你小子来个海葬!”
说着他一把将林羽的身子抱了起来,狠狠的扔到了快艇上。
白面男、马脸男和三角眼也立马跳到了游艇上。
马脸男发动起游艇,掉过头,朝着茫茫大海飞速的驶去。
期间白面男不停地看着手机屏幕上的定位,给马脸男指导着方向。
快艇行驶了足足有半个多小时,前面的海域上才出现了一艘颇为豪华的三层游艇,游艇甲板上站着几名身着黑色西服戴着墨镜的金发男子。
“嘿!是我们!”
白面男看到游艇之后,赶紧站起身挥了挥手,大声用英文喊叫着。
甲板上的几名金发男子朝这边看了看,接着招招手,示意白面男他们直接开过去。
等到了游艇跟前,白面男满脸谄媚的点头哈腰道,“对不起,让温德尔先生久等了!”
“人带来了吗?!”
领头一名身高足足有两米,身材壮硕,眉角带疤的金发洋人冷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