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独给萧尘开了小灶,而在这最后的底蕴传承帮助下,萧尘原本已经逐渐沉寂下来的修为,也是有了再度突破的极限。
已经有了道王境大圆满的修为,再突破那就是道尊境了,而若是能够成功,也就意味着这一次的底蕴传承,萧尘整整提升了两个大境界,这是什么概念,要知道,就算是陈煜等圣子,他们也没有能够突破两个大境界。
当然,以陈煜等圣子的修为,就算底蕴传承再逆天,他们也不可能突破太多,毕竟越往后,突破的难度和所需要的灵力就越是庞大。
所以,别看陈煜等圣子所得到的底蕴传承已经和圣者无异,但是,论修为的提升,他们其实还不如那些亲传弟子和核心弟子。
同样的灵力,陈煜他们只能突破一个小境界,但那些亲传弟子和核心弟子却可以突破两个,甚至是三个小境界,如此一来也就不足为奇了。
更夸张的还有诸位圣者们,他们也得到了底蕴传承,但是有过半的人仅仅只突破了一个小境界,到了圣境想要突破,那就更加困难了。
至于萧尘,这是一个变数,首先萧尘的修为相比起圣子们差了很多,在接受底蕴传承的时候,萧尘的修为其实也就和准圣子差不多,不过萧尘却得到了圣子级别的底蕴传承,再加上燃灯古圣的特殊照顾,萧尘这才能够有着如此大的进步,直接从道化境入门,一路冲击到了道王境大圆满,此时还在冲击着道尊境入门。
所有人都已经结束了底蕴传承,唯独萧尘还在继续,同时,这古圣宗的底蕴传承不仅仅在提升着修为,就连对肉身和灵魂都有不小的作用。
当然,想要凭借这底蕴传承突破百炼战体不现实,因为百炼战体每一重的规定都有硬性要求,就好比从第一重金甲之境突破到第二重玉脏之境就必须要经受天火的洗礼。
没有经历天火洗礼,再如何的强化肉身,也不可能突破第二重玉脏之境,所以,对于百炼战体的突破,萧尘其实没抱什么希望。
燃灯古圣对萧尘的照顾让一些圣者都眼红无比,众圣都认为燃灯古圣肯定是要收萧尘为徒了,不过没人知道,其实这个想法早就已经被燃灯古圣给放弃了。
不为别的,就因为萧圣,既然萧尘是萧圣的后辈,有萧圣亲自教导,那么燃灯古圣也就自然打消了收萧尘为徒的想法。
自己也承认,由萧圣来教导萧尘,肯定比他要强,因为萧圣的实力若是恢复,燃灯古圣也不是对手,所以,让萧尘跟着萧圣,恐怕才是最好的选择。
放弃了收萧尘为徒的想法,但是燃灯古圣依旧还是不遗余力的在支持萧尘。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在众人都完成了底蕴传承之后又过去了半年时间,如此,从底蕴传承开启至今已经有两年时间了。
而整整两年时间,萧尘这才结束了自己的底蕴传承,肉身灵魂都得到了极大的加强,同时,修为更是有着翻天覆地的变化,从道化境入门直接就冲击到了道尊境入门,整整两个大境界。
金色光芒缓缓消失,睁开双眼,萧尘自己都有一种如梦似幻的感觉。
两年时间提升两个大境界,这简直就是做梦都难以想象的事情。
试想一下,曾经在天辰大陆,道尊境超级强者那可都是各大门派顶尖人物,像九霄宫,道尊境超级强者那可都是各峰的峰主。
而今,萧尘年纪轻轻就突破到了道尊境,这若是放在天辰大陆恐怕就是一个神话了。
当然,能够这么快就突破到道尊境,这还是要多亏了天河大陆的修炼环境,以及刚好赶上了古圣宗开启底蕴传承。
不夸张的说,这底蕴传承,至少省去了萧尘二十年的苦修,可见,在修炼一途上机缘有多么的重要。
这也是为何,任何一个武者都不可能闭门造车,而是不断的外出游历闯荡,因为只有在外,你才能遇到属于自己的机缘,而一味的闭关修炼,虽然看似刻苦,但说白了,那也只能是傻用功,不值得提倡。
修为突破,同时在这底蕴传承期间,萧尘对武道的了领悟和认知也是深刻了太多太多,在金色光芒之中,除了有精纯庞大的能量之外,还有古圣宗历代先辈对于武道的领悟。
这些武道领悟,经过古圣宗历代先辈的特殊手段留了下来,经由底蕴传承以最直观的方式灌输给了萧尘。
不夸张的说,这些武道领悟的价值,丝毫不逊色于萧尘的修为突破。
不过可惜,这底蕴传承并没有关于武技的知识,当然,这也很正常,首先天级武技根本就没必要用在底蕴传承之上,而圣级武技,现在就算灌输给萧尘他们这些弟子也没用,因为他们修为太低,根本就不可能修炼成功,最少都有到了半圣境界,方才有可能去修炼圣级武技。
轻吐出一口浊气,萧尘起身,与此同时,燃灯古圣的身形也是凭空出现在萧尘面前。
这还是萧尘第一次和燃灯古圣面对面,并不知道燃灯古圣的身份,但萧尘还是恭敬的行礼道,“弟子萧尘,拜见圣尊。”
不知道燃灯古圣的身份,但萧尘猜测他应该是古圣宗的一名圣者,闻言,燃灯古圣也是微笑着说道。
“老夫是古圣宗老祖,小家伙不错,两年时间突破了两个大境界,没有浪费这一次的底蕴传承。”
“不过你修为虽然提升了,但是距离圣子还有一定的距离,接下来也不可松懈,还需尽快领悟法则之力。”
燃灯古圣没有隐瞒自己的身份,同时还告诉萧尘,不要因为境界的快速提升而骄傲自满,相比起其他圣子,萧尘还是有着一些差距,而想要尽快追上去,领悟法则之力是必不可少的。
天河大陆上的诸位圣子圣女都有一个硬性条件,那就是领悟法则之力,在修为不到半圣之前就领悟法则之力,这是成为圣子圣女的一个前提,当然,也只有领悟了法则之力,圣子圣女们才能做到越阶战斗,彻底碾压同辈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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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无涯主动提起血脉之力的事情,萧尘如实回道,闻言,君无涯微微一笑道,“感觉如何?”
“很强,强的可怕。”闻言,萧尘沉咛了片刻后回道。
萧尘这话倒是不假,这一身的血脉之力,的确是很强,强的让萧尘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不过听闻萧尘这话,君无涯却是缓缓转身,目光看向萧尘,脸上笑容不减的说道,“这不过只是你一身血脉之力的冰山一角而已,真正的强大之处,你还远远没有触及到。”
仅仅只是一角,就已经让萧尘强大到心悸了,而若是让萧尘彻底掌控这一身的血脉之力,恐怕萧尘自己都难以想象会有多强吧。
听闻君无涯这话,萧尘没有回答,倒不是萧尘不想回答,而是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对于自己这一身的血脉之力,萧尘可以说是一无所知,如此自然无法去回答君无涯了。
面对萧尘的沉默,君无涯也没有在意,眼中闪过一抹复杂之色,有些愣神的说道,“关于这一身血脉之力的事情,日后你自然会慢慢明白和逐渐掌控的,你所需要知道的,只有一点,那就是给你这一身血脉之力的人,名叫破天剑尊就行了。”
破天剑尊?听闻君无涯这话,萧尘心中满是疑惑,从未听过这个名字,不过能够拥有如此强大的血脉之力,想来这人自然不会是什么无名之辈。
萧尘心中暗暗猜想其破天剑尊的身份来,甚至在萧尘心中,这破天剑尊会不会是隐世不出的什么仙帝境大能。
自觉已经将破天剑尊想的很高了,仙帝境大能啊,但是日过让君无涯知道萧尘心中的猜想,估计会嗤之以鼻吧。
仙帝境大能?呵,连给破天剑尊提鞋估计都不够。
当然了,这也不能怪萧尘,毕竟以萧尘目前所接触的世界来说,能够猜想到仙帝境大能这一次层次,已经是极限了,再往上,萧尘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又如何去猜想呢?
别说是萧尘了,不见那洛离等几位界主,不是一直都在追寻着仙帝境之上的层次吗,连他们都不知道仙帝境之上是什么,萧尘有怎么可能会知道呢。
萧尘完全就没有接触过破天剑尊这一层次的存在,而君无涯显然也没有和萧尘多说的意思,只不过是想要让萧尘记住破天剑尊这个名字,至于其他的,日后萧尘会慢慢知道的。
口中磨练了三遍破天剑尊的名字,而后,君无涯接着说道,“你这一身血脉之力是破天剑尊给你的,而今你只能够说是初步融合了这一身的血脉之力,如何运用,如何发挥它的实力,你并不知晓,当然,包括你的剑体。”
在君无涯看来,萧尘拥有剑体,却根本就不懂得如何运用,或者说,萧尘的剑体还根本就没有开发过。
这几好比你拥有一个宝箱,但却没有钥匙,每天抱着它睡觉,虽然可以说是家财万贯,但你却又根本取不出里面的宝物。
萧尘现在就是这样一个状态,空具剑体,可完全不懂得如何施展,更不懂的如何去挖掘剑体的强大。
要知道,剑体的强大那是毋庸置疑的,至少在君无涯这一生中,见过拥有剑体的人,没有一个是平凡之辈,最少最少都是一方霸主级别的存在,而且,这里所说的一方霸主,可不是像八荒世界这样的地方,若是大千世界的一方霸主,其含金量远不是萧尘可以想象的。
而萧尘空怀剑体,却不知所用,这也就是为什么破天剑尊在临走之前会让君无涯收其为徒的原因了。
因为纵然萧尘此时身怀破天剑尊的血脉,有具有剑体,可若是没有一个人教导的话,想要有所成就,不是说没机会,而是所耗费的时间太长了,因为靠自己摸索,走弯路只是避免不了的。
而反之,若是有一个人能够给萧尘指明正确的道路,如此一来,萧尘就可以少走很多的弯路,进步也会更快一些。
破天剑尊是真正将萧尘当成了自己的传人,虽然萧尘从未见过破天剑尊,但不可否认,就算说破天剑尊为萧尘开启了一扇通往全新世界的大门都不为过。
只可惜,此时对于君无涯所说的这些,萧尘听得是云里雾里的,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不过君无涯显然也不指望萧尘能够现在就了解多少,反正日后萧尘自然是有机会去了解这一切的。
沉默了半响,君无涯最终才看向萧尘说道,“我答应过破天剑尊收你为徒,不过本座闲云野鹤惯了,不可能一直陪在你身边,十年期限,本座只会教导你十年,十年之后本座就会离开,到时候你能学到多少,那就是你自己的事了。”
君无涯也没有绕弯子,同样也没有拒绝破天剑尊的请求,纵然破天剑尊已经离去,但是,君无涯依旧信守了承诺,答应教导萧尘十年。
十年之期,看似很短暂,但这话若是被大千世界的其他人知道,恐怕一个个都要惊掉打压了。
君无涯是谁,那可是大千世界的第一强者,实力犹在破天剑尊之上,而曾经君无涯也受过几名弟子,不过那都只是记名弟子,跟在君无涯身边的时间,最长的也不超过一年。
一年时间啊,对于武者来说够做什么?但是,就算如此,君无涯的那几名弟子,如今也都是已经成长为了大千世界的一方巨擘,并且,每一个人都说,能够有今天的成就,全靠师尊君无涯。
一年时间就能让人有如此巨变,而君无涯却愿意为萧尘停留十年时间,这若是被他的那些弟子知道,还不得羡慕死。
只可惜,萧尘对于这些自然是一无所知的,看着眼前的君无涯,萧尘猜测他可能是一名仙帝境大能,虽然心里还是有很多疑惑,并且萧尘心里也还有些犹豫,这犹豫的地方,自然是来自龙青,轩辕凌他们,不过对此,君无涯却是丝毫没有理会的意思,淡淡的说道。
“执弟子之礼吧,从今往后,你便是本座唯一的入室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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渔船顺着河面一路往前,很快便进入了津门地界。
晓艾起身钻进了舱室中,换了一身黑色的紧身衣,外面披着一件黑色的斗篷,接着冲心洁说道,“你的衣服在里面,进去换吧!”
心洁一点头,接着也钻进去换了一声衣服出来,跟晓艾差不多的装扮,外面也同样披着一件黑色的斗篷。
“要不我先挑断他的手筋脚筋吧,省得他一会醒过来跑了!”
心洁眯着眼神情阴冷的说道,“迷药的剂量对于别人而言有效时长很长,但是对他不一定,毕竟他是个医生!而且这段时间,我发现他会的旁门左道不少,被军机处关了两三个月之后,出来更强了,所以不得不小心!”
“妹妹,这段时间可真是辛苦你了!”
晓艾笑着说道,“给人家装女儿,这一装,竟然就是小半年,而且还不能说话,我可做不到!”
心洁的声音虽然听起来是个娃娃音,跟她的身份没有太大的出入,但是心洁知道,如果她会说话的话,那就要被林羽问很多问题,问的多了,她难免会露出马脚,所以她索性便装成了哑巴,而且还装作不会写字,很多事都可以直接糊弄过去,这也是她这么久没有被看穿的主要原因。
“为了抓到他,这点苦又算什么!”
心洁不以为意的笑笑,接着走到林羽跟前,噗嗤将林羽肩头的一把匕首拔了出来,显然是真的打算废掉林羽的手筋脚筋。
但是就在她翻找出林羽的手腕,准备动手的时候,林羽的身子突然动了动,接着缓缓的睁开了眼。
晓艾微微一愣,接着惊喜道,“呀,何先生,你醒了?!”
心洁说的果然不错,她们这种药的药效对于林羽而言确实起不了多久的作用,而且心洁刚才一拔刀,显然刺激到了林羽,所以林羽便提前醒了过来。
林羽晃了晃脑袋,接着转头一看,发现心洁正站在他身旁,面色登时一变,作势要起身,但是未等站起来,又噗通一声摔到了地上,这时他才发现自己的手脚已经被绑了个结结实实,而且所用的,都是韧性和牢固性极佳的钢筋绳。
林羽有些无奈的摇头笑了笑,望着旁边拿刀的心洁,感觉十分的违和,有些疑惑的问道,“我真的是怎么也没想到,你竟然跟晓艾是一伙的!”
“谢谢干爸对我的肯定!”
心洁嘿嘿的冲林羽笑了笑,脸上浮满了得色,接着笑道,“他们都说你难对付,但是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嘛!”
“那是因为,我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的干女儿会对我下手!”
林羽轻轻的叹了口气,转头打量了心洁一眼,满脸不解的说道,“你应该不只十岁了吧?可是,你的骨骼确实是个十岁的孩子啊,只不过你发育的稍微快一些罢了……”
当初他救心洁的时候,被迫触碰过心洁的身体,感觉心洁的骨骼年龄也就十岁左右,所以当时他才没多想的。
毕竟一个十岁的孩子,怎么可能会有威胁呢?!
“不错,我的身体虽然只有十岁,但是我的年龄已经不只十岁了!”
心洁冲林羽笑道,“我今年也已经二十多岁了,说不定还比你大呢,所以,你占了我这么大的便宜,死了,也值了!”
“哈哈,确实,我要有个这么大的闺女,死了确实值了!”
林羽哈哈一笑,有些惊讶的望着心洁继续问道,“可是,身体十岁,年龄二十多岁,这根本不可能啊,就是侏儒,也有特征……”
“我不是侏儒!”
心洁有些恼怒的打断了林羽,眼神凶狠的瞪着林羽厉声说道,“我只是在十岁时服用了一种药,所以在十岁的时候就停止了发育罢了!”
“停止发育的药?!”
林羽颇有些惊讶,接着眯眼问道,“莫非,你服用了这种药,就是为了实行这种任务?!”
心洁脸上的肌肉跳了跳,没有说话,眼中闪过一丝痛苦,显然,关于这段过往,她并不愿意提及,是啊,好好的一个妙龄少女,谁又愿意做一个小孩子呢?!
林羽见心洁不愿意说,便再没多问,转头冲晓艾问道,“你们两个到底是什么关系?你们是最近刚联系上呢,还是一直都有联系?!”
他不排除晓艾和心洁中途认识合伙的可能性。
“我们一直就认识!我们是一伙儿的!”
晓艾倒也没有丝毫的隐瞒,直接笑了笑,如实说道,“她当时装被冻晕的地点,还是我帮她找的呢!我们换了足足两三个地点,才等到你!”
“那你们可真是够拼的呢!”
林羽不由咧嘴笑了笑,那天他跟江颜发现心洁的时候,能够确定心洁确实是被冻坏了,也就意味着,心洁确确实实在雪地里躺了好久,这要是换了两三个地方,那确实吃了不少苦头。
“不拼怎么能够抓住鼎鼎大名的何家荣何先生呢!”
晓艾咯咯的笑道,“现在看来,我们当初拼的实在是太值了!”
林羽有些无奈的笑了笑,接着好奇问道,“你们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我,莫非是要带我去见什么人吗?是津门还是哪里?!”
“你问这么多干什么,你死心吧,不会有人来救你的!”
晓艾似乎看出了林羽在故意探她们的话,晃了晃她从林羽身上掏出的手机,接着直接一扬手,将林羽的手机扔到了河里。
“你想多了,落在你们的手里,我自知已经没有活路!”
林羽笑了笑,整个人倒是十分的洒脱,颇有些感慨的说道,“只要江颜没事,我就知足了!”
“你还真是个多情种子呢,你放心,就冲你这点,我一会儿让离姬动手的时候快一些,给你个痛快!”
晓艾咯咯的笑道。
“离姬?!”
林羽眯了眯眼,望了眼一旁的心洁,疑惑道,“你叫离姬?!”
“不错!”
离姬冷冷的答应道。
“你们两个衣服穿得这么像,莫非是一个组织的?!”
林羽疑惑的问道,“你们该不会是跟张佑偲一样,都是离火道人的徒弟吧?可是离火道人的徒弟不是这身穿着啊……”
“你话还真是多呢!”
晓艾冷声笑道,“我看在挑断你的手筋脚筋之前,应该先割掉你的舌头!”
“好,好,我不问了!”
林羽笑着说道,“不过你们难道就不好奇张佑偲现在怎么样了吗?!其实你们一直隐瞒的一些事情,他早就已经告诉我们了!”
晓艾听到林羽这话脸色大变,一把撕住了林羽的领子,冷声问道,“说,他跟你说了什么?!”
“你不告诉我,我自然也不能告诉你们!”
林羽昂了昂头,满不在乎的说道。
“他在撒谎,张佑偲绝对不会背叛我们!”
离姬冷声说道,显然对于张佑偲,她十分的信任。
听到离姬这话,林羽嘴角勾起一丝笑意,果然这离姬跟张佑偲也是一伙儿的。
“你不说是吧?!”
晓艾冷哼了一声,接着一把握住林羽肩头仅剩的一把刀,用力的一转。
“嘶……”
林羽面色瞬间一变,忍不住吸了口冷气,神情痛苦,额头上汗如雨下,身子都忍不住颤抖了起来。
虽然他已经将至刚纯体习练到了中成境界,但是对于这种扎在体内的利器也没有丝毫的办法。
“怎么样?!”
晓艾嘴角勾起一丝报复性的冷笑,低声道,“还不说吗?!”
“哈哈哈哈……”
林羽突然哈哈的笑了起来,眯眼望着晓艾说道,“舒服,再来,加把劲!”
晓艾闻言神情一狞,厉声骂道,“找死!”
说着她双手握住林羽肩头的匕首,狠狠的转动了起来。
匕首在皮肉里翻转,但是林羽却笑得越来越大声,纵然脸上汗如雨下,仍旧高声说道,“痛快!痛快!”
离姬望着林羽的眼神也不由变了变,说道,“果然是条汉子,等我把他的手筋脚筋挑了,看他还笑不笑的出来!”
话音一落,离姬一翻转手里的匕首,朝着林羽快步的走了过来,抓起林羽双脚,接着开始撸拽起了林羽的裤腿。
因为刚才捆绑的时候将林羽的裤子也绑在了里面,所以此时离姬还要花费一些时间将林羽的裤腿拽出来或者是扯烂,方便她精准的挑断林羽的脚筋。
林羽口中的笑声顿时停了下来,眯着眼望了眼在自己脚边的离姬,眼神中闪过一丝阴寒。
“何家荣,任人宰割的滋味好受吗?!”
晓艾看到林羽的神情顿时得意的笑了起来,同时她也摸出了自己腰间的一把短刀,说道,“来,我帮你把手筋先挑了,让你尝尝当废物的感觉!”
说着她一把抓住了林羽的胳膊,作势要往林羽手臂上割。
“嘟!嘟!嘟!”
就在这时,几声低沉奇怪的哨音自岸边传来。
晓艾和离姬两人脸色瞬间一变,互相看了一眼。
“到了,走,先带他下船!”
两人齐齐把匕首和短刀收了起来,接着两人一前一后,将林羽抬起,走出了船舱。
“奥,是这样的,家父虽然退休多年,但是一直心系警备团,每年寿宴的时候都有个喜好,就是喜欢看看警备团里的年轻才俊互相切磋,好看看他们的成色。”
未等韩冰说话,旁边由会堂的小儿子由贵河便率先跟林羽解释了一句,可能是当年受伤的时候留下的后遗症,他说话的时候声音有些沙哑,两只胳膊皆都只剩了一点上肢,右眼带着一个黑色的眼罩,仅剩的一只眼睛虽然不大,却目光明亮,没有丝毫的自卑之情,哪怕是在跟周围人交流的时候,也都不卑不亢。
林羽望着他的样子顿时满怀敬仰,举起酒杯说道:“由叔叔,多谢您解疑,您能喝酒吗,我敬你一杯,您的事迹我听说过,当真是我们这些后辈的楷模!”
“呵呵,小兄弟过奖了,我只是履行了我的职责而已。”由贵河笑呵呵的说道:“平日里我是不喝酒的,但是感谢小兄弟替我父亲医治,我敬你一杯,来,华华,替我端酒,我敬小兄弟一杯!”
他转头冲旁边一直替他夹菜的妻子说道,因为他没有双手,整个过程都是他妻子在帮他喂饭。
“不行,你不能喝酒!”
他妻子立马瞅了他一眼,随后笑着冲林羽歉意道:“小兄弟,你别见怪,他虽然受伤这么多年了,但是受伤的眼睛总是会时不时地疼,尤其是吃辛辣食物的时候,所以我不敢让他碰。”
“没事,我忍得住,我跟小兄弟这酒必须得喝!”由贵河坚持道。
“原来您的眼睛一直都有后遗症啊?那我帮您一副药吧,喝上半个月,包您以后吃饭再不忌口!”
林羽笑了笑,随后问旁边的保姆要过纸笔给由贵河开了一个方子递过去。
“这……真能管用吗?”由贵河妻子有些激动地问道。
“你怎么说话呢,当然管用啊!爸的病不就是这位何医生给看的吗?”由贵河加重语气责怪了她一句。
“那就多谢何医生了!”由贵河妻子满脸感激的说道,林羽的举手之劳可是极大的缓解了由贵河的痛苦。
由贵河还是坚持要敬林羽酒,被林羽给制止了,笑道:“等您康复了,我再好好的陪您喝一次!”
“好了,酒也喝的差不多了,也是时候让老爷子见识见识我们警备团的新生力量了!”
酒过三巡之后,一个身材高大的中年男子站了起来,他是警备团的副团长,笑呵呵的扫了眼自己的一众手下,说道:“各队都准备好了没?!”
“准备好了!”
各队的队长立马放下筷子,身子一挺,昂首答道。
其实来参加寿宴的警备团成员都非常期待这一刻的到来,因为对他们而言,这是最好的一次展现自我的机会,如果得到老团长和团长的赏识,那日后必然会得到重用,前途自然也会一片光明。
“好,老规矩,各队选出两个代表轮番切磋!让老团长看看我们最近的训练成果!”
副团长昂头高声道。
“是!”
各大队的队长立马高声答应,随后开始挑选各组的人选。
没一会儿,十数位各队的代表便列队走到了外围的空地,呈一字型依次排开,一个个气宇轩昂、英姿勃发,其中有一个正是刚才跟林羽起过摩擦的壮硕男孙丰。
“爸,不瞒您说,这一届的队员,是有史以来最好的之一,您看看,怎么样?”由贵江笑呵呵的冲父亲说道。
“不错,不错!”由会堂连连点头,随后招招手,示意道:“那赶快开始吧!”
“张奕鸿,你来主持,记住,点到为止!”
副团长闻言再没敢耽搁,看了眼张奕鸿威严道。
“是!”
张奕鸿立马起身,跨步走到空地上,高声道:“一队二队一号代表出列!”
随后两个人队员出列,面对面而站,得到指令后便开始热身,作为代表,他们早就知道要出来替队里争光,所以刚才吃饭喝酒的时候都收着,生怕影响自己的状态。
“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两个警备团的队员宛如两只蓄势待发的猎豹,冷冷的盯着对方。
虽然他们同样属于中央警备团,但是所在的大队不一样,各队之间都存在互相攀比的状况,而且又关乎自己的前程,所以互相之间难免会抱有敌意。
“开始!”
张奕鸿一声令下,两个队员瞬间脚下一蹬,朝着对方扑了上去。
其中一个队员率先一个虚晃,随后一拳砸向对面的同事。
另一个队员也不甘示弱,一个利落的错步,身子往后一仰,躲了过去,同时一个掏拳回砸过去,但是还未碰到皮肉便被对方格挡住了。
“砰!”
两人拳肘相撞,猛地弹开,随后再次互相迎面冲上去,战作一团,你来我往,不分上下。
“爸,怎么样,我带出来的人,还可以吧?”
由贵江有些邀功的冲父亲说道。
从小他最想得到的就是父亲的褒奖,现在长大了,儿孙满堂了,也不例外,父亲的肯定,对他而言高过一切。
“嗯,不错,不错……”由会堂点着头笑呵呵的说道。
他一生戎马,所经历过的大险小情无数,身经百战,喜好武力格斗,现在看到年轻人之间的比试,让他颇有些梦回当年的感觉,这也是他每年寿宴都要看一看小辈切磋的原因,如果可以,他甚至都想亲自上去跟这些小子们比试上一番。
“好,可以了!”
张奕鸿见两人已经打了几分钟了,立马叫停了他们,虽然两人之间胜负未分,但是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来二队的队员站了上风!
“三队四队一号代表出列!”
张奕鸿话音一落,立马再次有两个队员从人群中跨步出来,其中一个面色黝黑,手臂很长,另一个则身形壮硕,臂膀粗壮,正是张奕鸿四队的壮硕男刘丰。
林羽看到他出列不由顿时来了兴趣,从这个刘丰的手劲上来看,这小子确实有两下子,而且张奕鸿派他出站,说明对他信心很足。
“竟然是这傻大个?”
韩冰看到刘丰后也是微微一怔,随后嗤笑了一声。
“别笑,这个傻大个还是有些成色的。”林羽眯起眼,扫了刘丰两人一眼,说道:“那个长臂男下盘太瘦弱,如果刘丰针对他下盘展开攻势,他可能连一分钟都撑不过。”
“不至于吧?”韩冰瞥了林羽一眼,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你要是被他拍上一巴掌你就知道了……”林羽苦笑着摇摇头,这个刘丰拍自己第一巴掌的时候自己毫无防备,五脏六腑差点都被他拍碎了。
“准备好了没?!”
“准备好了!”
张奕鸿很隐蔽的冲刘丰使了个眼色,接着大手一挥,“开始!”
刘丰心领神会,身子猛地窜了出去,宛如一头巨熊般朝着长臂男身子扑了上去。
虽然他体型庞大,但是速度却非常的快,眨眼间便到了长臂男的跟前。
长臂男也不是吃素的,见刘丰胸口门户大开,立马瞅准机会,大腿一蹬,臀跨发力,闪电般一拳砸向刘丰的胸口。
如果这一拳击中,对刘丰而言将是沉重打击。
那是他万万没想到的是,眼见他这一拳就要打到刘丰胸前的时候,刘丰壮硕的身子猛地一低,堪堪躲了过去,同时刘丰一记短距离重拳砸到了长臂男的大腿内侧上,长臂男大腿一阵吃痛,身子猛地打了个趔趄,急忙往后退去,但是刘丰一把拽住了他的小腿脚腕,猛的一抽。
长臂男身子失衡,骤然间往后倒去,但是倒去的刹那,他还不忘发力,一腿踢向刘丰的侧胸口,刘丰硬挨下了这一脚,身子猛地一扭,一记重肘砸到了正在下落的长臂男胸口。
长臂男惨叫一声,重重的摔到了地上,头也磕的发出“砰”的一声闷响,眼珠一翻,基金昏厥。
刘丰并没有就此罢手,狠狠的跟了一脚,跺到长臂男的胸前,长臂男“噗”的吐了一口口水,夹杂着血沫。
“你他妈干嘛呢!”
三队的队长见到这一幕“啪”的一拍桌子站起来,怒声呵斥道:“不知道他妈的点到为止吗?!”
“就是,脑子不好吗?”
“你小子是不是故意的!”
“有没有点轻重!”
三队的其他人也立马大怒,纷纷斥责起了刘丰。
“不好意思,上头了,上头了!”
刘丰赶紧笑呵呵的赔不是,但是他眼中却带着一股得意之色。
“说了让你点到为止!”
张奕鸿见状立马跑过来踹了他一脚。
“行了,行了,格斗状态下有些收敛不住自己的情绪也属于正常,来,快把人扶起来送医院吧!”
副团长立马站起来替张奕鸿解围。
“没事吧?”由贵江快步走过来,关切的问了长臂男一声。
“报告首长,没事!”长臂男被人扶起来后咬着牙摇了摇头。
“还是去医院检查检查吧!”由贵江小心提醒了一句,随后冲张奕鸿瞪了一眼,说道:“好好管管你的手下!”
“是!首长,这次是我的错!”张奕鸿面色微微一变,其实刘丰的行动是他授意的,想到团长和老团长面前显摆显摆自己的能力来着,没想到反而适得其反。
“呵呵,这位小兄弟身手着实不凡,打自己人都这么下得去手!看来中央警备团当真是能人辈出啊!”
这时旁边突然传来一个冰冷的声音。
陈芝麻烂谷子。。。。穆熙虎深以为然的点头道:“没想到你小子还有这样的觉悟,也不枉在国外待了这么久。更新快无广告。”
这时就见年轻男子看向站在穆熙虎后面的王乐,然后问道:“这位是?”
没等穆熙虎开口,王乐主动上前跟年轻男子握手并自我介绍道:“你好,我叫元尊,之前一直待在江南,和虎哥臭味相投常玩在一起。”
“元尊?”年轻男子以开玩笑的口吻说道:“元兄弟你的名字不但怪,而且又给人一种霸道无双的感觉啊!”
旁边的穆熙虎嘴角抽了抽,暗想着姐夫给自己弄的这个假名字,还真是够霸道的。
不过穆熙虎一想到在肥城的时候,胖子告诉过他有关姐夫打地下擂台的往事,曾经就给自己取了个皇帝的外号。
如今见他又用了元尊的假名,也就见怪不怪了。
就这么转念一想,穆熙虎甚至觉得自家姐夫即便自称神仙,也都理所当然。
谁让他拥有无敌手段,如今更是犹如陆地神仙一般的恐怖存在。
就在穆熙虎心思念转,王乐笑而不语的时候,只见这位年轻男子自我介绍道:“在下赵庸,跟虎哥是从小玩到大的铁瓷儿。”
“既然元兄是虎哥的朋友,那也就是我赵庸的朋友,以后有用得上兄弟我的地方,千万别客气。”
王乐也没说什么客气话,一副乐意的点头应了下来。
这时就见穆熙虎扯开话题,询问道:“庸哥儿,这新天地我们俩个是第一次来,接下来怎么玩,可都全看你了。”
只见赵庸毫不犹豫的一口答应道:“虎哥你就放心吧,这些天新天地都快成我的家了,到时候保证让你宾至如归。”
穆熙虎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就直截了当的询问道:“既然这样,那就跟我说说这里最有特色的是什么?”
此时就见赵庸突然露出一丝神秘之色,轻声说道:“要说这里最有特色的是什么,那当然是首推武者擂台赛了。”
“额!武者擂台赛?”穆熙虎顿时就精神一振,连忙问道:“赶紧给我说说看。”
站在旁边的王乐眼中同样露出一丝异色,不由得在心中暗自想道:“看来这家新天地的背后能量不一般啊,否则的话,哪里会有武者擂台赛这玩意出现。”
赵庸轻声一笑道:“这武者擂台赛就在新天地上面的最顶层举办,最近每天都固定有三场比赛,咱们这些在擂台下观战的人可以下注赌输赢。”
穆熙虎听到这里,不由得嘀咕道:“这不就是和天香阁的擂台赛差不多嘛,只不过新天地的擂台赛是有武道强者参加,更加稀罕,也更加激烈。”
顿了顿,穆熙虎又不禁幸灾乐祸的继续说道:“看来最近天香阁的生意不好做啊!”
赵庸不以为意的笑着说道:“花无百日红,天香阁在四九城火了这么多年也该冷清冷清了。”
接着赵庸看了看戴在手上的金色劳力士腕表,然后对穆熙虎和王乐说道:“离开擂台赛开始,还有一会儿,咱们先去找个地方喝两杯,等时间到了再去顶层。”
对于赵庸这个提议,穆熙虎不自觉的看了眼王乐。
赵庸很敏锐的觉察到这一点,不由得心中一动,敢情元尊在虎哥心目中的地位很高啊!
而这也让赵庸本来不怎么在意王乐的心思瞬间就消散一空,顿时变得重视起来。
王乐当然不在意赵庸的态度有什么样的变化,习惯性的耸了耸肩膀,一脸无所谓的对穆熙虎说道:“既来之则安之,我跟在你后面就是了。”
穆熙虎见姐夫没什么意见,顿时就笑着揽住赵庸说道:“好,那咱们就去喝两杯再到上面看武者擂台赛。”
就这样,三人有说有笑的离开大厅,在赵庸这匹老马的带领下穿过长长的走廊来到酒吧。
虽然才是半下午,还没到晚上,但今天是大年初一,酒吧里面的闲人倒是挺多,三五成群的聚在一块聊天唱歌。
这些人当中,有不少王乐都很眼熟,他能叫出名字的都有好几个。
比如好几次都栽倒在他手里的刘全安这个悲催货;比如很久不见的苏南表弟唐雨风。
不过让王乐感到有点意外的是赵迈克竟然也在。
要知道,这个家伙可是天香阁的老板,没想到会跑到新天地来了,难不成是要过来好好摸一摸竞争对手的底子?
虽然刘全安和赵迈克跟自己都曾有不小的过节,但对于现在的王乐而言,早就是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了。
更准确的来说,双方之间的距离实在太大了,王乐根本就没把他们放在眼里。
就在王乐注意到这些人的时候,对方也注意到他们三个人。
最引人注目的当然就是穆熙虎了。
没办法,谁让这厮的姐夫就是整个上层圈子里的无敌神话呢!
当然了,这也就是王乐易容变成了另一个人,否则的话,显然就是另外一番情况了。
随着三人走进酒吧,其中跟穆熙虎熟悉的世家子弟,纷纷起身上前打招呼,其中就有苏南的表弟唐雨风。
随即就在唐雨风的邀请下,三人也没找其它地方,直接来到唐雨风包下的卡座。
“这位是?”三人刚坐下,唐雨风很有礼貌的看向王乐问道。
这次没等王乐开口,就见穆熙虎抢着介绍道:“我这哥儿们来自肥城,你叫他元尊就行了。”
“肥城,元尊?”唐雨风嘴角微微一抽,毕竟这个名姓实在是有些古怪罕见了。
但双方都是第一次见面,聪明如唐雨风这样的人当然不会干出交浅言深的事情,所以笑呵呵的说道:“肥城,敢情跟王乐王大哥是老乡啊!你们不会也认识吧?”
只见王乐淡淡笑着摇头道:“虽然不认识,但我常听小虎提起他这个姐夫。”
唐雨风也不疑有他,跟着就看向旁边正在倒酒的穆熙虎问道:“听说昨天除夕夜里萧老板家又出事了,你姐夫还出手杀了俩个武道强者,是不是真的?”
“他不是野种!他就是你弟弟!”
颜镇市咬牙,恶狠狠地瞪着颜非与,“你这些年是为了那个死了几年的女人,都过傻了是不是!?”
“颜晨才是你亲弟弟!”
“这两个墨家的算什么!什么都不是!”
“你跟着他们一起算计颜晨,一起算计我!”
“再怎么说,颜晨都是你弟弟!”
颜非与冷漠地看着颜镇市那张愤怒的脸。
忽然,他笑了。
男人低下头,一点一点地把玩着叶兰薰的手指,“可是爸爸,当初你知道阿灼是私生女的时候,你不是这么说的。”
他唇角的笑意越来越冷,“因为阿灼是私生女,因为阿灼的身份不干净,你不允许我和阿灼在一起。”
“因为我喜欢阿灼,这一辈子只想娶她一个人,所以你派人迷晕了我,派人拔掉了阿灼的氧气管。”
颜非与低着头,没有人看到他的眼神里藏着多少的悲伤。
他低低地笑着,“我为什么不能和墨家的兄弟两个好呢?”
“他们有着和我共同的仇人。”
“但是,他们不是你儿子,也不用承担弑父的罪名。”
“挺好的。”
颜镇市被颜非与的这番话震得半天说不出话来。
半晌,他冷笑了起来,“你就是为了那个贱女人,才和他们同流合污,一起对付你的父亲?”
“也不是。”
颜非与笑着抬眼看他,那双眼睛虽然是笑着的,但是却比寒冬还要冷,“是我设计了墨沉域和苏小柠,用计谋逼着他们和颜非与见面。”
“也是我提点颜非与,让墨沉域到Y市来帮助他料理颜氏集团。”
“这一切,都是我的计划。”
颜非与淡漠地低下头,抬手开始给叶兰薰按摩,“颜先生,我其实有的时候很愤怒,很悲哀。”
“愤怒的是你到现在还没有看清楚形式。”
“颜家,早就不是你能掌控的了,我和颜与亭,也都不是以前单纯的少年了。”
“长大后,我们看清了是非,看清了人性,也渐渐地……看清了你。”
“我悲哀的是,我到底还是你的儿子,血缘关系,砍不掉。”
颜镇市气到癫狂。
他没想到,有一天,他会被这么一群后生逼到这个地步!
他咬牙,“既然你也知道血缘关系砍不掉,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因为你伤害了另一个我最爱的女人。”
颜非与抬手,温柔地给叶兰薰按摩胳膊,“阿灼是我今生要娶的女人,我爱她,是男女之爱,想要白头偕老,此生只想和她共度的爱。”
“母亲是我今生最敬重的女人,我爱她,是羔羊跪乳的情感,想要看她幸福,想要看她安享晚年。”
“而这些,都被你毁了。”
颜与亭低头,笑了,“颜先生,你说,我哪有理由不恨你?”
“但是我还记得,妈妈说过,不允许我对我的亲生父亲出手。”
颜镇市浑身开始发抖,“所以……你就找来了墨沉域,和颜与亭联手……对付我?”
“嗯。”
颜非与打了个哈欠,“当然,对付你只是顺手。”
“更重要的是……”
男人淡淡地叹了口气,“拿着人家给的钱发达了,却又害了人家全家。”
“如果我是你的话,我是不敢拿着颜氏集团的千亿资产到处炫耀。”
“因为我知道这些钱来的并不光明。”
“所以我拒绝继承颜氏集团,也劝说了母亲,在你面前提议让颜氏集团交还给墨家。”
颜镇市怔了怔。
那张向来光洁威严的脸上此时写满了颓丧。
他后退了几步,难以置信地看着颜非与,“你……”
“从始至终,这些,都是你的布局?”
“对。”
颜非与半笑半不笑,“连颜晨肇事逃逸,都是我设计的。”
颜镇市彻底地瘫坐在了地上。
他看着这一屋子的人。
颜非与,颜与亭,墨沉域,苏小柠。
他们个个恨他入骨,没有人会帮他的。
他知道,这次颜晨是栽了。
不光是颜晨栽了,他和唐雪……日后也都不会再有往日的辉煌了。
颜氏集团回归墨家之后……他就一无所有了。
这时,他的目光停留在了躺在床上的叶兰薰身上。
“兰薰!你醒醒啊!”
“你的侄子,你的亲儿子,要害死我!”
“要把我二十多年的经营毁于一旦!”
“叶兰薰,你睁开眼睛看看啊!”
无助的时候,他只能喊着叶兰薰的名字。
以前的很多年,每次当他无助了,当他无可奈何的时候,他都会这样喊着叶兰薰。
那个温婉善良的女人会原谅他,会抱住他,会竭尽全力为他解决难题。
可是此刻,她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不会说话,不会动。
像一个花瓶。
颜镇市开始后悔。
后悔为什么要伤害叶兰薰,后悔为什么一时被利益冲昏了头脑,想要谋害叶兰薰,让唐雪母子堂堂正正。
他忘了,他的儿子根本不是个省油的灯!
“颜先生,你现在喊的,不应该是叶兰薰,而是唐雪。”
颜非与冷笑着抬眼看他。
他看着中年男人脸上的光芒渐渐变暗,看着颜镇市一点点地颓丧。
最后,他拨通了一个号码。
几分钟后,一行穿着警服的人就敲门进来了。
颜镇市呆愣愣地看着这些人给他戴上手铐。
“颜先生,有人举报,您涉足多桩经济犯罪案,还涉嫌谋划制造车祸,请您跟我们走一趟。”
在Y市风光一时的男人,戴着手铐,被几个警察拉扯着,离开了医院。
一时间,Y市的新闻头条爆炸了。
坐在病房里,顾森之一边吃着顾紫瑶给他剥的香蕉,一边看着新闻笑了出来。
终于解决了。
也不枉他这段时间,为颜与亭跑动跑西。
“森之,你的伤怎么还不好啊?”
顾紫瑶撇了撇嘴,娇媚地在他身边撒娇,“我看别人刀伤半个月都好得差不多了,你这为什么要这么久啊?”
顾森之抬手,温柔地将顾紫瑶鬓边的碎发掖到耳后,唇边的笑容淡淡的,“你忘了?我之前挡的那一刀,伤到肝脏了。”
“所以需要多休养一段时间。”
“嗯,辛苦你了。”
顾紫瑶娇羞地趴进他的怀里。
顾森之看着远方,眉头微微地皱了起来。
也不知道那个女人……现在好不好。
”可是,队长……”
电话那头的传讯员沉声道,”如若他不是……”
”执行命令!”
袁江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冷冷的说道,”戴着头套还不停车,不是杀手还能是什么?!他身上说不定会携带大量的爆炸物品,万一伤害到周围的其他路人怎么办?!所以必须立刻击毙!”
对于袁江而言,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是!”
传讯员见袁江语气坚决,再没任何迟疑,沉声应道。
话说一号车上的男子,正是方才被大块头逼着开车的男孩父亲,因为儿子的命攥在别人的手里,所以他只能遵照大块头的意思行事。出了家居城之后他就驾驶着车随便找了条路,在城里流窜了起来,不敢有丝毫的停滞,甚至遇到红灯也都是看准时机加速穿过。
在他开车行进到一座天桥底下的时候,发现天桥下面竟然横着停了一排警车,警车跟前站着数名身着制服的警察,正拿枪指着他,一边冲他高声喊着停车,一边冲他做着停车的手势。
男孩父亲看到这一幕脸上顿时慌乱无比,但是想起大块头儿跟他说的话,一咬牙,紧紧的握住方向盘,猛地将油门踩到底,对着两辆警车首尾相接的地方狠狠撞了上去。
”砰!”
男孩父亲开着的商务车凭借着巨大的冲击力径直撞开了横在路中间的两辆车。车身微微一晃便稳了下来,继续极速的朝着前面奔去。
男孩父亲见状面色一喜,心中庆幸不已,但就在此时,嗖的一声,一枚尖细的子弹凌空而来,砰的射穿车窗玻璃,噗的钉进了他的额头。
男孩父亲双眼一睁,身子一抖,方向盘一歪,车子猛地一声撞到了路边的桥基上,没了声息。
”这个蠢蛋好像已经死了!”
此时林羽这辆车上,大块头一边拿枪对着林羽,一边看了眼手中的平板电脑。发现男孩父亲所在的那辆车已经停止了前进,而且屏幕上的小亮点似乎撞到了路边,猜测男孩父亲多半已经被击毙了,嗤笑了一声,丝毫不避讳身旁的小男孩。
”哈哈,怎么样,我猜的对吧!”
驾驶座的红脸男听到这话也是哈哈的大笑了一声。得意洋洋的冲大块头儿说道,”记住,我们刚才可是打过赌的,你输给了我一瓶波尔多红酒!”
红脸男说话的时候轻巧无比,似乎在他眼里,一条鲜活的生命,压根还比不过一瓶红酒。
林羽此时正在聚精会神的朝着前方张望着,发现江颜他们所在的车好像已经不见了,正在纳闷之际,突然听到大块头这话,面色不由猛然一变,转头诧异的望了眼大块头,惊声问道,”你说什么?!”
”我说,他的父亲,可能已经死了!”
大块头冲林羽嘿嘿一笑,接着低头冲吓得浑身发抖,不停抽泣的小男孩说道,”小孩,别哭了,你爸爸已经死……”
他话为说完,突然发现脸前一黑,猛地砸来一只夹杂着风声的拳头,紧接着他脸上顿时传来一股巨大的痛感,而且清晰的听到了自己鼻骨碎裂的声音,头砰的一声砸到了后面的车玻璃上,脑中嗡嗡作响,眼泪鼻涕和鲜血流了一脸,嘴里各种腥酸味袭来。
要是换做普通人受到这种重击,肯定直接晕了过去,但是大块头儿身体强壮,只是”哇”的惨叫了一声,接着摇摇头,面色狰狞的大叫着朝林羽举起了枪。
但是让他始料未及的是,林羽再次砸来的拳头已经陡然间到了他喉间。同时林羽另一只手已经将自己的外套扔到了小男孩的头上,防止小男孩看到眼前这血腥的一幕。
”咔嚓!”
大块头儿未来得及开枪,便再次清晰的听到了自己喉咙和颈椎碎裂的声音,脑袋一歪,噗通栽到座子上没了声息。
”fuck!”
红脸男回头看到这电光火石的一幕顿时惊诧万分,脸不由更红了,怒骂一声,接着伸手摸往腰间,但是未等他把枪掏出来,林羽已经捡起了大块头掉落的手枪,毫不犹豫的对准红脸男的右臂和右侧大腿砰砰就是两枪。
”啊!fuck!”
红脸男痛的大声惨叫,踩着油门的腿猛的一松,车速瞬间慢了下来。
林羽赶紧一把拉住了手刹,车轮发出”吱嘎”一声。接着车身一顿,砰的转到了路边的电线杆上,停了下来。
”我宰了你!”
红脸男痛呼一声,一把抓出了小腿上绑着的匕首,狠狠的朝着后面的林羽扎去。
林羽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没有丝毫的手软,咔嚓一声直接将他的小臂掰断。
”啊!”
红脸男再次疼的惨叫一声,心中惊骇无比,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看起来柔弱无比,刚才还被他戏称为”火鸡”的男子竟然有着如此巨大的力道!
林羽把红脸男的胳膊掰断之后直接硬生生一扭,将红脸男手里的匕首对准了红脸男自己的脖子。
红脸男见状面色陡然一变,双眼中闪过一种莫大的惊恐,另一只手猛地一把抓住了林羽的手腕,使出吃奶的力气不让林羽把匕首推向自己的脖子。
但是别说他一只手,就是两只手他也无法与林羽的力道相抗衡,所以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林羽将手里的匕首缓缓的推进他的喉咙。
当冰冷的匕首刃尖儿扎进他喉咙的刹那,他眼中突然闪过一种巨大的悔意,悔恨不该将林羽带做他的人质!
林羽眯着眼将匕首整个的推进红脸男的脖子,亲眼看着红脸男双眼胀成金鱼眼,嘴里大口大口的吐出了厚重的鲜血,眼中没有丝毫的怜悯之情。
其实他完全可以留红脸男活口的,但是,他刚刚突然意识到,有些人,是不配活在这个世上的!
利落的做掉大块头和红脸男之后,林羽一把拽起大块头和红脸男的衣袖,发现他们两人手腕上都没有那个隐修会的标识,林羽面色一沉。心中疑惑,暗想莫非这几个人不是隐修会的人?!只有那个带头鸡冠头是隐修会的人?!
他来不及多想,急忙一把将小男孩抱起,拉开车门跳了下去。
此时因为林羽所在的车子这一闹,周围堵满了许多辆车,进出不得,司机们听到枪声都早早的跑到远处躲藏了起来。生怕子弹不长眼,牵连到他们。
”大家别怕,我是警察!车里的歹徒已经被我击毙!”
林羽跑出来之后赶紧冲周围的人喊了一声,为了取得众人的信任,自称自己是警察。
众人听到他这话,见他手里抱着个孩子,也没有武器。这才放心的站了出来。
林羽跑到路口之后直接将手里的孩子塞到了路边一个女子的手中,急声说道,”这孩子被劫持了,一会儿警察来你们把人交给他们!”
说着他赶紧跑到路中间去拦出租车,想要去追鸡冠头他们。
但是路上的出租车看到一身鲜血的他,哪里敢停,皆都躲避着他快速行驶过去。
林羽陡然间心急如焚,痛恨自己的开车技术太渣,否则这种时候他完全可以自己开车追上去。公众号:倒数呀倒数,江颜番外已更。
”吱嘎!”
就在这时,一声尖锐的刹车声响起,一辆黑色的越野车猛地停在了林羽跟前。
”上车!”
车里的男子微微一探身,冲林羽沉声说道。
”谭锴?!”
林羽看到驾驶座上坐着的人正是谭锴,顿时面色大喜,二话没说立马冲进了车里,谭锴踩下油门,再次朝着前面快速追去。
”谭兄,你怎么会在这里?!”
”何先生,你怎么会在这里?!”
林羽一进车,他和谭锴几乎同时询问起了对方。
”奥,我刚才作为人质被他们给挟持了!”
林羽急忙解释道。
”人质?!”
谭锴惊讶的望了林羽一眼。显然没想到林羽会被抓做人质,注意到林羽身上的鲜血后,诧异道,”你受伤了?!”
”不是,这是那两个杀手的血!”
林羽沉声说道。
”你把他们做掉了?!”
谭锴更加惊诧,急忙道,”那另外那个人质呢?!”
”我交给路边围观的人了……”
林羽说着话语一顿,心中沉重无比,他救得了小男孩,但是却救不了小男孩的父亲……
”太好了!”
谭锴闻言顿时长出了一口气,兴冲冲道,”这样一来,已经有两辆车上的杀手都被解决掉了!”
很显然,他也已经接到了一号车上”杀手”被击毙的消息。
”最先前驶出的那辆车上的司机不是杀手,是我刚才救下的孩子的父亲!”
林羽淡淡的说道,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极力压制着内心的情感波动。
”什么?!”
谭锴眼睛猛地一睁,满脸大骇的望了林羽一眼,微微一愣,接着他一咬牙,双眼一红,用力的捶了方向盘一把,嘶声道,”我就说不要追不要追,这狗草的袁江……”
说着他似乎突然反应过来了什么,急忙冲林羽问道,”那你的爱人是不是在另外一辆车上?!”
”不错!”
林羽紧握着拳头,强忍着心头的慌乱。沉声说道,”你应该在追他们吧,方向对吗?!”
刚才一上车,林羽便已猜出谭锴一定是在追击鸡冠头他们。
”放心吧,我们有位置传输的,我绝对不会让这帮杂碎跑了的!”
谭锴一咬牙,猛地一踩油门,快速的追了上去。
林羽知道,现在前两辆车已经损毁,鸡冠头他们很快就会知道,不管他们之前有没有真的考虑过放走江颜等人质,经过袁江这么一闹之后,鸡冠头他们绝对不会轻易的放过手里的人质,所以林羽现在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只能拼力的向前追,无论如何,他也要救出江颜!
好在因为有民用直升机对鸡冠头他们进行定位,谭锴根据传讯员给出的最短路线,很快就追上了鸡冠头他们。
而让林羽没有想到的是,除了他们之外,还有两辆军情处的车紧紧的跟在鸡冠头他们后面。而且距离隔着非常近,压根就不怕被鸡冠头他们发现。
”其实袁江一开始就没在乎过人质的死活,对吗?!”
林羽看到这一幕之后拳头握的”嘎巴”作响,双眼赤红,声音无比寒冷的说道,刹那间便猜到了袁江的想法。
”没人性的东西!”
谭锴此时也想明白了袁江的用意,紧紧的咬着牙怒骂了一声,”这混蛋为了所谓的名声,连人命都不顾了!”
此时鸡冠头他们早就注意到紧跟不舍的军情处的车队,光头男时不时的探出身子朝着后面开上两枪。
不过军情处的车都是经过特殊改造的,子弹打在玻璃上没有丝毫的损毁。
好在这条路是通往郊外的一条路,来往的车辆少,林羽他们也不用担心伤及无辜。
就在这时,光头男突然从窗子里扔出两个圆球状的东西,掉在地上之后迅速跳跃着朝着林羽他们这个方向弹来。
”小心,手雷!”
林羽神色一变,急忙朝谭锴喊了一声。
谭锴反应也算敏锐,急忙一打方向盘,车子吱嘎一声往旁边一漂移,躲开了地上弹来的圆状物。
”砰!砰!”
两声巨响立马在他们车后响起,迸发出了两股巨大的火光。
他们后面跟着的一辆警车正好被手雷的爆炸余波冲击到。车前路一瘪,方向一转,砰的一声撞到了路边的防护栏上。
”这帮丧心病狂的混蛋,我非宰了他们不可!”
谭锴气的面色通红,牙齿咬得咯叭作响,一踩油门,车子再次迅速的朝着鸡冠头他们追了上去。
”小心!”
林羽再次朝着谭锴喊了一声。突然发现鸡冠头他们突然打开车门又扔出来了一个东西,这次是一个长条状的东西。
人?!
林羽看到这一幕,心头猛地一颤,面色陡然间煞白一片,尤其是在注意到被丢出的那个人影还留着长头发,似乎是个女性,他脑袋嗡的一下,宛如瞬间被铁锤夯中了一般,大脑蓦地空白一片!
“她血液的样本我会带走去找专家研究,我本身对药物这方面就不是很精通。”
“如果检查出来这些药物的成分之后,找出对症的解药来,我想她恢复记忆的时间也会缩短不少。”
说完,秦朝暮抬手轻轻地拍了拍墨沉域的肩膀,“你呢,这段时间要做的就是好好地陪着她。”
“她变成这个样子的源头就是因为你。”
“只要你给她足够的关怀和足够的温情,慢慢地唤醒她对你的记忆,痊愈的周期会快很多。”
墨沉域沉着眸子,看着远处那个如孩童一般傻乎乎地盯着他发呆的小女人,眼中闪过一丝的心疼,“确定她很快就会想起来,对么?”
“对。”
秦朝暮点头,“这是创伤造成的短暂性失忆,很快就会恢复的。”
“不过这白清书也真是歹毒,一边营造出你戴了绿帽子的假象,一边买通了你下面的人,用你的人去杀你的女人。”
“任何一个女人都受不了自己老公派人杀自己,更何况小柠刚刚被传出来绿了你,这些种种在一起,她肯定会心里不坚定,从而开始怀疑你,开始怀疑一切。”
墨沉域点了点头,秦朝暮所说的一切,他都猜到了。
他唯一没想到的是……
他这段时间一直在忙着公司的事情,却忘记了,自己曾经暗地里让老周训练了一大波保镖杀手。
这些人还没来得及为墨家人效力,就成了白清书的棋子。
送走秦朝暮之后,墨沉域缓步地走到苏小柠的身边。
此时,不言已经去休息了。
苏小柠一个人窝在沙发的角落里面,目光怯怯地看着墨沉域,像是在看一个第一次见面的,有些危险的陌生人。
“你好。”
墨沉域微笑着看着她,朝着她伸出手,“我叫墨沉域。”
女人眨巴着那一双清澈的双眸,“我……我不知道我叫什么。”
“你叫苏小柠。”
墨沉域淡淡地笑了笑,“以后你记住,你叫小柠就好了。”
女人抿唇,默默地点了点头,“好。”
男人端起茶几上的水果推到她面前,“饿了么?”
“嗯!”
女人小心翼翼地凑过来,然后小心翼翼地伸出葱白的手,捏起一颗葡萄开始吃了起来。
“甜的!”
一颗葡萄下肚,女人笑眯眯地看着墨沉域,笑得比葡萄还要甜。
墨沉域将另一个葡萄剥了皮递给她,“喜欢就多吃点。”
“恩恩!”
女人笑眯眯地凑过来,接过他递过来的葡萄,一颗,一颗。
等到葡萄都吃完了,女人扁了扁唇,“还是饿。”
“饿?”
墨沉域深呼了一口气,“等着,我给你做好吃的!”
苏小柠点了点头,坐在沙发上,眨巴眨巴着眼睛看着男人离开的方向,乖巧地像是个孩子。
墨沉域在厨房里,用了最快的速度,给她做了烤鸡腿。
站在厨房里,他闭上眼睛,耳边浮现出的,是某个少女带着笑意的声音,“墨沉域,你弄这么多鸡腿让我怎么吃啊?”
“这样吧,等这件事情过去了,我就准备准备给你生个老三,好不好?”
“墨沉域……”
这些回忆,每一个,都像是一根针,狠狠地刺进墨沉域的心里。
他死死地咬住了唇。
半晌,烤箱“叮”地一声,鸡腿烤好了。
墨沉域整理好心情,将鸡腿端过去,摆在苏小柠的面前,“吃吧,你以前最喜欢吃这个了。”
苏小柠如一个孩子一般地,怯生生地将目光投了过去。
可是,她只看了一眼那鸡腿,就猛地尖叫了一声,整个人像是触电了一般地跳起来,从沙发上钻到角落里面,开始呕吐。
墨沉域连忙跟上去,轻轻地拍着她的脊背,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变得温柔,“怎么了?”
“我……”
苏小柠一边干呕着,脑海中一边浮现出一幕一幕让她毛骨悚然的画面。
那个有着细长丹凤眼的男人,一步一步地走向她,将大手伸向她,“你知道么?”
“今夜过后,全世界都会相信,你和我睡了。”
“包括墨沉域,包括你的父亲,你的所有的亲人,所有的朋友。”
“你知道我白送给墨沉域的那些股权市值有多少么?”
男人的手轻轻地抚过她的脸,“十个亿。”
“就算是再傻的人,都不会随随便便地将价值十个亿的东西直接送人。”
“而我,真的将这些送给了墨沉域。”
“因为,这是他的女人求着我睡了她的条件。”
此时的苏小柠根本记不起这个男人是谁,但她却记得自己当时的感觉。
恐惧,战栗,绝望,无奈。
脑海中的情绪让她的身子再次不由自主地颤抖了起来。
看着眼前抖得像筛糠一样的女人,墨沉域的心里狠狠地一疼。
他张开双臂将她抱进怀里,“没事了,没事了。”
“都过去了。”
“你不喜欢我给你做的东西,我以后不做了。”
“你不喜欢的东西,以后不会出现在你眼前。”
“小柠……”
一旁的李嫂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忍不住地别过脸去抹着眼泪。
她伺候了墨沉域一辈子,从他八岁父母双亡开始,李嫂就一直在墨宅贴身伺候他。
伺候了墨沉域二十几年,这还是她第一次看到墨沉域如此卑微的样子。
这个男人,在外人面前向来孤冷骄傲,即使当年遭遇大火,即使当年失去亲人,他都没有这样过。
此刻,墨沉域抱着苏小柠,像是个抱着易碎的娃娃的孩子,他说出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卑微地低到了尘埃里。
男人这样的声音,不但让李嫂流了泪,苏小柠的心里也像是被翻搅着一样地难受。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在难受什么。
最终一滴眼泪从她的眼角落下。
女人抬起头来看着墨沉域,“有一个人。”
她深呼了一口气,尽力地组织语言,“他走过来,和我说,我不清白了。”
“他说,所有人都不会相信我。”
“他让我听他的话,以后只有他能保护我。”
说着,她抿了抿唇,抬起那双清澈的眸子看着墨沉域,“我害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