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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360直播

穆凌仙自从始源界大战结束之后,就一直在外云游。

而且这家伙还不是在众生之地,而是在天地各处,谁也不知道他在哪里。

按照他的话来说,那就是要看遍这天地,很多没有去过的地方,都要去亲自走一走。

对此,萧尘和林云都是无语的白了他一眼,这家伙明显是懒。

否则以他的实力,即便是在外面,也完全可以去天地尽头走一遭。

不过眼下也不是推诿的时候,事关重大,容不得有半点大意。

很快就商定了事情,众人的神念缓缓消散开来,大殿之中再度恢复了平静,变得落针可闻。

源州,萧尘和林云对视苦笑了一声,秦水柔,陆冰凝几女这时候也是走了过来。

“怎么了?”

“恐怕我们要先走一步了。”

对了,林云无奈的说道。

本来众人还打算在源州玩一阵子的,可是现在,肯定是不行了。

听闻这话,几女虽然有些无语,但也无可奈何,好不容易有这样一起出游的机会,可是现在,又要泡汤了。

“早知道会这样。”

有些不悦的嘟着嘴,顾玲瑶不满的说道。

即便不情愿,可是也只能如此了,和几女,以及萧遥萧烙他们这些小家伙简单告别了一声,萧尘和林云两人就很快离开了。

对于众人的安全,萧尘两人倒是不担心,在众生之地,能够威胁到她们的人很少。

毕竟秦水柔她们可都是有了远古生灵级别的修为,在众生之地说是横着走也不为过了。

一路离开众生之地,以萧尘和林云的速度,自然是很快的,甚至都没有动用空间灵舟,一个闪身便是数万里之遥。

只是这天之极地之尽很远,根据诸位始祖的记载,那是在天地极北之地。

一路向着北方狂奔而去,在如此速度之下,很快,萧尘和林云就已经穿过了记忆中的地域。

眼下这片区域,是萧尘和林云都从来没有来过的地方。

四周虽然依旧还是同样的星空,依旧还是一望无际的黑暗,可是萧尘和林云却从未踏足过这里。

不止是他们两人,其他很多人恐怕都没有来过这个地方,这里已经远远超出了天地的中心位置。

说是人迹罕至的偏远之地都不为过,不过即便如此,这里距离天之极地之尽依旧还有很远的距离。

没有停留,继续向着北方奔去。

可是在连续本性了数日之后,萧尘和林云突然发现了一座大陆横贯在两人面前。

“这里…………..”

这里居然还有一座大陆,而且看上去好像丝毫没有受到战争的袭扰。

面积虽然不大,灵气也不算太过充裕,可是却丝毫没有一点损伤。

先前那席卷了整个天地的大战,对这块大陆来说貌似是没有任何关系一样。

也是,这里毕竟太过偏远了,始源界的大军并没有波及到这里。

“也不知道这上面有没有生灵存在。”

“应该有吧。”

两人说话间,已经临近这座大陆,因为是横贯在两人前方的,所以萧尘和林云也是懒得绕路了,打算直接穿越这座大陆,继续前行。

只是还不等两人话音落下,突然间十数道人影便出现了前方,堵死了两人的去路。

“尔等何人?”

领头一人狐疑的看向萧尘和林云,冷声喝道。

或许是极少和外界接触,这些人对萧尘和林云明显有着浓浓的戒备心理。

实力不算太强,最强者也不过就是帝尊境的修为。

这样的修为在萧尘和林云看来,简直不值一提,不过倒是有些好奇这些人的种族。

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种族,浑身上下都是蓝色的皮肤,手掌脚掌之上都有类似鱼鳍一般的薄膜。

“我等有事路过并无恶意,此地是何处?”

“水蓝界。”

闻言,领头这人回道。

依旧不放心萧尘和林云两人,尤其是在听说两人要进入水蓝界后,这十多人更是如临大敌一般。

即便萧尘和林云已经说了,自己二人没有恶意,可这些人依旧无比戒备。

这让萧尘和林云有些无语,看得出来,这水蓝界的生灵很是排外。

或许是从未和外界有过接触的原因吧。

“我二人的确是有事,对水蓝界并没有丝毫非分之想。”

“不行,外人不得进入水蓝界。”

毫不犹豫的拒绝了,面对如此执拗的水蓝界人,萧尘和林云都是有些无语。

说看来是说不通了,林云一步跨出,威压瞬间笼罩住在场的这十多人。

并没有想要伤及这些人的性命,只是用威压将这些人给震晕过去。

而领头这人,强顶着林云的威压,在第一时间就捏碎了一块令牌,应该是求援的信号的。

不过也仅仅只坚持了数息时间,领头这人就直接混了过去。

对此,林云和萧尘也不在意,毕竟以两人的实力,这天地之间,有何处是他们去不得的,丝毫不担心水蓝界的人来找自己报复。

直接越过几人,向着水蓝界行去,很快就进入水蓝界之中。

放眼望去,全部都是汪洋大海,好像连一块陆地都没有,而奇怪的是,在这无尽的汪洋大海之中,却有着一颗颗参天古树耸立各处。

这些大树具体有多大不得而知,不过既然能长出水面数百米,那肯定不会小。

而且这些参天古树,即便是萧尘和林云也从未见过。

“这倒是有些意思,几乎全部都是为曾见过的品种。”

“之前也从未听说过这水蓝界,看样子应该是从未和外界有过接触,自成一体吧。”

“应该是了,若是不是时间紧迫,真相好好了解一下。”

“无妨,回来的时候可以多停留一段时间。”

一边放慢了速度赶路,一边好奇的议论着,发现这样一个没有被纪录再按的世界,萧尘和林云自然心生好奇了。

毕竟不管怎么说,这水蓝界也是天地一份子。

就在两人好奇闲聊的时候,水面之下却是突然冲出数百道人影,应该都是水蓝星的生灵。

而这些人一出现,便是怒声喝道。

“尔等究竟是谁?为何擅闯我水蓝界?伤我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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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一涵也笑了,“是么?”

她悠闲地坐在卡座上,有一搭没一搭地用手摆弄着手里的打火机,“顾小姐,你在撒谎。”

顾紫瑶眯眸,没说话。

“你的表情告诉我,你在撒谎。”

“而且。”

她笑得讽刺,“我和顾森之上床的时候,大多数时间我都在上面,他会说我不矜持,但不会说我像是个木头。”

“该不会,顾小姐和顾森之订婚都这么久了,还没有睡过吧?”

她抬眼,嘲讽地看着顾紫瑶,“顾小姐的脸怎么红了?被我说中了?”

顾紫瑶死死地咬住了牙,“是,我和森之是没睡过,但这有什么值得嘲笑的么?”

“他说他珍视我,珍重我,只会在新婚之夜名正言顺之后才会要我!”

顾紫瑶冷笑,“别以为谁都和你一样,还没结婚就可以怀上别人的孩子!”

“森之说,我和外面那些他不当回事的女人,不一样!”

唐一涵的眸色微微地顿了顿。

但只是一瞬而已。

没什么好伤心的,顾森之会说出这样的话,她一点都不意外。

一个能让自己前女友给现女友策划生日庆典,用孩子逼着前女友讨现女友欢心的男人,什么话说不出来。

想到这些,唐一涵笑了,“其实有件事我一直没告诉你。”

“顾森之他,那方面不行。”

顾紫瑶眯眸,“不可能!”

“你又没试过,你怎么知道不是?”

“其实他不是珍视你,而是他短小,早-泄,有很多问题。”

女人的话说完,她身后的卡座上,传来茶杯重重地砸在桌子上的声音。

唐一涵冷笑一声,她知道自己的这个话题聊得有点过了。

但她就喜欢寻顾紫瑶开心。

反正顾森之对不起她的事儿多了,她这么编排他,也没什么过分的。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坐在她身后的卡座上,那个戴着兜帽和口罩的男人,就是顾森之本人。

男人死死地抓紧了手里面的咖啡杯。

病成这样还有心思在这里诋毁他下半身,看来他对她的担心,是多余的。

唐一涵的话,让顾紫瑶的脸上更是黑了一层,“你就不怕我把你说的这些都告诉森之!?”

“不怕啊。”

唐一涵继续摆弄着打火机,“你告诉顾森之了,他也许为了证明自己,会再来找我一次。”

“到时候,绿的可是你。”

顾紫瑶磨得牙根痒痒,“唐一涵!你真不要脸!”

“不如顾小姐不要脸。”

唐一涵最终还是忍不住,摸出一根烟,点了,“顾小姐五年前对我做的事情,我都还记得呢。”

“你差点打死我,差点撞死我,还差点撞死我儿子。”

“我以为你做过这么多亏心事,会收敛一点呢。”

“结果你不还是现在趾高气昂地在这里对我耀武扬威?”

顾紫瑶冷笑,“我就是找你耀武扬威的,你能把我怎么样?”

“唐一涵,你这个失败者。”

“顾森之那种男人,送给你我并不觉得我亏了。”

“而是你,顾小姐。”

唐一涵吐了一口烟圈,将早已经准备好的收费单据拍在桌子上,“想要我给你做策划,可以。”

“想要我见证你们的感情,也可以。”

“想要让我给你拍照,我也没意见。”

“先把钱付了。”

顾紫瑶皱了皱眉,好奇地将那张收费单据拿出来。

上面的字,让她差点吐血!

这张单据上面是唐一涵的收费标准:

策划生日会:十万。

将生日会和求婚融合:二十万。

拍照留念:三十万。

“唐一涵,你还要脸么?”

顾紫瑶直接拍案而起,“有你这么漫天要价的么?”

唐一涵翘着二郎腿,优雅地笑了,“这是我自己定的价格。”

“顾小姐既然要享受被我服务,享受羞辱我的快感,那么这些钱,对你来说,不多。”

六十万,足够苏若寒生活到成年了吧?

顾紫瑶死死地咬了牙。

她没想到唐一涵居然这么不在乎!

她约她,是想羞辱她,嘲讽她的!

结果现在,却成了唐一涵在讹钱!

“顾小姐可以想一想,如果觉得我收费很贵的话,完全可以换个人。”

她优雅地站起身来,向外面走去,“其实我也很懒得赚你的钱。”

“嫌脏。”

说完,她转身利落地离开。

“砰”地一声,顾紫瑶直接将咖啡杯掼在地上!

她拿起手机,愤怒地咬牙,“给我解雇唐一涵!解雇她!”

“顾小姐,您真的决定要解雇她么?”

电话那头的总监十分疑惑,“我们费了这么大的力气,让她同意给您做策划,您现在就不要了?”

顾紫瑶抿唇,刚想说什么,却看到玻璃窗户外面,走在对面街上的唐一涵,晕倒了。

一个穿着浅灰色兜帽,戴着口罩的男人及时地扶住了她,抱着她大步地上了一辆车,向着医院的方向去了。

“顾小姐?”

电话那头的总监半晌没有听见顾紫瑶的声音,忍不住开口提醒。

顾紫瑶眯了眯眸,“先别解雇。”

她冷笑了一声,“留着她吧。”

“告诉她,我答应她。”

不就是六十万么?

对她顾紫瑶来说,六十万只是一次去外面消费的钱。

她不想给唐一涵这么多钱,不是舍不得,而是觉得不值。

不过现在……

她看着那辆车远去的方向,眼里全都是怨毒的光!

女人冷笑了一声,“顺便帮我调查一下,唐一涵最近的身体怎么样。”

挂了电话之后,顾紫瑶坐回到椅子上面,调整了一下呼吸,动作优雅地拿起手机来,给顾森之拨了个号。

过了许久,电话接通。

顾紫瑶声音娇媚,“森之,你在哪啊?”

电话那头男人的声音顿了顿,“在医院。”

“怎么去医院了呢?你哪里不舒服?”

“有点头疼,昨晚没睡好。”

“这样啊。”

顾紫瑶淡淡地挑了唇,“我刚刚见了唐一涵。”

“她还是俺么讨人厌,没想到我生日会的庆典居然是她策划的!”

“要不是生日只剩下三天了,我肯定不会用她的!”

“烦死了!”

电话那头的男人笑了笑,“乖,就当她不存在吧。”

墨玟翰大概也没想到能够和苏小柠墨沉域在这种时候遇上。

他皱了皱眉,剩下的一只眼睛冷漠地看了一眼苏小柠,又看了一眼墨沉域,“什么风把你们两个给吹回来了?”

墨沉域皱了皱眉,“大哥。”

“别叫我大哥,我受不起!”

墨玟翰冷哼了一声,他指了指自己的眼睛,“这是你欠我的!”

苏小柠皱眉,整个人还没有从之前悲伤的氛围中缓过来,所以听到墨玟翰这么说,情绪有些失控。

少女双手在身侧死死地握成了拳头,“你说这只眼睛是我们欠你的?”

“墨玟翰,我们从来都没有欠过你什么!”

“是你自己答应过我们,如果你再对我动手动脚,就让你和我老公以前一样,什么都看不见。”

“是你爸爸墨东泽,在墨氏集团的这个事业和你的眼睛之间,选择了毁掉你的眼睛。”

“你自己好好想想,是我们逼着你立下誓言说用眼睛做赌注的么?”

“是我老公逼着你爸爸毁掉你的双眼的么?”

“没有!”

“都是你们父子自己说的,自己做的决定,怎么可能是我们欠你的!?”

“亏我老公还想要给你们送请柬,请你们去参加我们的婚礼!”

说完,苏小柠深呼了一口气,直接从墨沉域的手里扯下来那两封给墨东泽和墨玟翰韩的请柬砸到他的脸上,“爱去不去!”

她现在情绪很不好,很不好!

谁都别惹她!

说完,苏小柠直接风风火火地拉着墨沉域进了老宅。

墨玟翰被苏小柠的这一通脾气发得莫名其妙。

他站在门口,回头看了一眼苏小柠和墨沉域离开的方向,冷冷地骂了一句,“神经病。”

言罢,他转头,瞥了一眼掉落在地上的请柬。

男人将请柬拿起来,翻开看看,“啧啧,居然要举办婚礼了?”

他冷笑着拿着那两封请柬回到家里,放到正坐在沙发上喝茶的墨东泽面前,“爸,墨沉域和苏小柠要举办婚礼了。”

“我知道。”

墨东泽闭着眼睛坐在沙发上,唇边带着几丝的冷意,“他闹得那么大,A市谁不知道他们要重新办婚礼了?”

他伸出大手将请柬拿起来,翻着上面的名字,“啧啧,苏小柠,暨澹台清柠?”

“澹台家既然认了她,就说明……她是那个人的女儿。”

墨东泽眯了眯眸,唇边扬起了一抹的冷笑,“玟翰,将这两封请柬给收起来。”

墨玟翰只剩下了一只的眼睛忽然瞪大,“爸,你还真去啊?”

他把请柬带回来,不过是想要让墨东泽和他一起嘲笑一番的。

没想到墨东泽居然说……要好好收起来,以后要去!?

他们去参加墨沉域和苏小柠的婚礼,不是自取其辱么?

他的眼睛是怎么瞎的,有点门路的人都知道啊!

似乎是看穿了墨玟翰的疑惑,墨东泽冷冷地翻了个白眼,抬手冷漠地敲了敲墨玟翰的脑袋,“你啊,就是脑袋不开窍。”

“你如果聪明点,就算不够聪明,只要能达到墨沉域的程度,我也不至于什么都不告诉你。”

墨玟翰一脸的委屈,“那你告诉我点呗。”

“我是真的不知道,我们为什么要去参加这个婚礼。”

“因为要看戏。”

墨东泽冷笑一声,闭上眼睛,单手在茶几上面敲啊敲,“玟翰,你可能不知道。”

“其实很多人都不知道。”

“当初,墨沉域的父母的车祸的策划者,就是姓林啊。”

墨玟翰还是不懂,“姓林的?”

“对。”

墨东泽冷笑了一声,“这个世界上就是这么巧。”

“就算墨沉域原谅了苏小柠的养父放火的事情,他能原谅苏小柠的母亲策划残害他父母的事情么?”

墨玟翰瞬间瞪大了眼睛,“你是说,大伯父和大伯母……”

说完,墨玟翰又皱了皱眉,“不对,爸爸,你之前不是说过。”

“大伯父和大伯母的死……是你策划的么?”

“我策划个屁,我就是一个通风报信的。”

墨东泽淡淡地笑了笑,眼前浮现出多年前的那个夜晚。

那个晚上,他和五个年轻气盛的朋友一起,闯进了澹台家……

澹台家的那个女人,的确是个尤物。

长得漂亮,声音好听,皮肤也好。

那双大长腿被他架在肩膀上的时候……

那种感觉,他这辈子也忘不掉。

只是他没想到,那个女人后来会那么厉害。

她变成了林家的家主,将那天晚上的人,一个一个地除掉。

他以为他也快了。

他以为他的末日来了。

可他没想到的是,林家那边的人居然接触到他,询问打探关于他哥哥的消息。

他这才想起来——

当年的那个晚上……

那个时候年轻气盛的他在上流社会却没有什么名望。

没有人认识他,也没有人愿意和他一起玩。

这些人都势利眼地很,只愿意和在商场创出了一番名堂的人一起喝酒吃饭。

例如,他的亲哥哥墨北萧。

所以那个时候一事无成的墨东泽,就冒充了他哥哥的名字,以墨北萧的身份,在欧洲那边骗吃骗喝。

也因此,在蹂躏澹台家的那个女人的时候——

他们也喊他,墨北萧。

墨北萧。

刚巧,那段时间他和墨北萧之间产生了一系列的矛盾,墨北萧总是以一副过来人的身份教育他要奋斗。

奋斗!?

墨家的人从小就守着墨氏集团这座大山,用得着奋斗?

于是,怀着一丝的恨意,他就和林家人说了,关于墨北萧的全部行踪。

最终——墨北萧夫妇出了车祸,无人生还。

他成了墨家唯一的继承人。

也是从那个时候起,墨东泽知道,这辈子,他再也不能回头了。

于是,他开始残害墨浮笙和墨沉域,开始……

想到那些过去,墨东泽淡淡地叹了口气。

“事情好像变得越来越有趣了。”

上天都在帮助他。

墨沉域现在将所有的希望,所有的感情,都投注在了苏小柠的身上。

如果当他知道,苏小柠是他真正仇人的女儿的时候……会是什么表情?

保证。。。。极阳老眉深皱的望着自家外孙,有些无语的叹了口气,然后开口说道:“你小子也真是糊涂到家了,竟然到今天都还没弄清自己可有修炼呼吸之法,真是令人难以置信!”
  顿了顿,极阳忍不住摇了摇头,然后一副不敢肯定的沉声继续说道:“孙儿你明明是人族,却走上疑似妖族的修炼之路,实在是太过于匪夷所思了。无广告的站点。”
  “外公我眼界层次有限,对于孙儿你这样的情况,完全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说到这里,极阳看向王乐的眼神格外复杂起来,有深深的担忧和困惑,也有毫不掩饰的欣慰和欣赏,跟着又沉声说道:“无论如何,孙儿你的气运无疑是逆天的,否则的话,绝对不可能在武道之路走到今天,并且取得如此辉煌的成就。”
  “额!”王乐习惯性的摸了摸鼻子,情不自禁的苦笑一声道:“看来老天爷一直以来都还挺关照你家孙儿我的,不然的话,走火入魔都算轻的,身死道消才是理所应当。”
  不等极阳开口,就见王乐突然话锋一转,整个人的眉头都拧在了一起,然后问道:“如果孙儿我真的像妖族那样,修炼呼吸之法强大自身的话,不知怎样才能发觉并认识如今自己修炼的呼吸之法?”
  这话虽然有点绕口,但极阳立马就听懂了,不禁满脸无奈的双手一摊,摇头回道:“这个问题,或许只能靠自己去摸索去解决了,外公是注定帮不上什么忙了。”
  顿了顿,极阳又话锋一转对王乐说道:“对于妖族而言,用来吞吐日月精华强大自身的呼吸之法,正如其名那样,就像是平常呼吸一样简单。”
  “因为这呼吸之法就来自于血脉传承,与生俱来。”
  说到这里,极阳满脸认真的看向王乐,然后郑重说道:“如果孙儿你真的是机缘巧合之下,得到了妖族当中的无上呼吸之法,那么就注定无法回头,只能一路走下去,外公相信总有一天,孙儿你能解开所有的困惑,看到那些自己想要看到的真相。”
  “而这一切的前提,当然就是孙儿你务必要挖掘出自己的全部潜力,成为这天地之间,最强大的存在!”
  随即就见极阳起身离开座位,王乐跟在后面就站了起来。
  “未来的日子里,外公修为浅薄,也帮不了什么,只能靠孙儿你自己去努力了。”
  极阳走到王乐面前,拍了拍对方的肩膀,语重心长的缓缓说道。
  王乐微微一笑,眼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点头回道:“孙儿不会辜负外公的期望,相信总有一天,一切都会水落石出!”
  就这样,不知不觉间,等一老一少结束对谈,从书房当中走出来的时候,夕阳的最后一丝余辉已经落在屋顶之上。
  站在屋檐下的王乐微微眯起了眼睛,深深吸了口这屋子外的新鲜空气,然后满脸轻松的笑着对站在旁边的极阳说道:“自打进入武道界以来,孙儿还从未真正放松好好休息。”
  “这次击退慈航静斋的那些人后,相信南华观在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内应该不会有什么大事发生了,孙儿我终于借此好好休息一番了。”
  顿了顿,王乐又长长叹了口气,喃喃说道:“希望就这么一直无事下去吧!这样我也能放心的离开南华观,返回俗世红尘了。”
  话音刚落,极阳就顿时一惊道:“什么?你要离开武道界?”
  王乐不以为意的点头回道:“当然,您老应该明白孙儿我早晚回离开武道界。”
  极阳眼中的失望之色一闪而逝,跟着恢复平静的点头同意道:“这武道界虽然是武者的天堂,但终归不是孙儿你的故乡,更重要的是你无意在这里称王称霸,也不想卷入乱世纷争。”
  “既然如此,那么离开武道界也好。”
  王乐偏过头看向站在旁边的极阳,带着一丝期盼的问道:“外公,到时候你会随孙儿一起离开吗?”
  只见极阳毫不犹豫的摇了摇头,然后呵呵笑着感慨道:“虽然外公与你一样,都是来自俗世红尘,但是对于外公来说,南华观就是家,如今都待了一辈子了,早已放不下这里。”
  王乐点了点头表示理解,也就没有再多做劝说,因为他不想对方感到为难或是愧疚。
  随即就见王乐向极阳保证道:“就算到时候孙儿离开了武道界,只要南华观遇到解决不了的危险,外公你招呼一声,我必定会立马赶回来!”
  极阳哈哈一笑道:“到时候除非是遇上南华观生死存亡的大劫,不然的话,外公绝对不会去俗世找你。”
  顿了顿,极阳对自家外孙眨了眨眼睛,轻笑着道:“孙儿你可是我们南华观最后的底牌,不到关键时刻,绝对不会胡乱动用。”
  说到这里,极阳收起了笑意,继续沉声说道:“当然,如果到时候局势恶劣到无可挽救的地步,孙儿你就不要回来了,永远不再再踏入武道界一步,安心待在俗世红尘。”
  王乐脸色微微一变,正要开口,就见极阳阻止道:“不要认为不可能,毕竟在这纷争愈演愈烈的乱世当中,即便是那些顶尖势力,也不敢断言自己一定能存活下去。更不用说我们南华观这种武道界的二流势力,不值一提,随时都会倾覆的危险。”
  接着极阳又呵呵一笑,话锋一转道:“当然,南华观自从有了孙儿你以后,如今已经是今非昔比,即便是有顶尖势力想要吞并南华观,也会有所忌惮。”
  “而慈航静斋就是最好的榜样,让那些顶尖势力知道咱们南华观因为有你王乐存在,并不像其它二流势力那样容易招惹!”
  说到这里,极阳的脸上再次露出无奈之色,摇头苦笑道:“想必用不了多久,孙儿你残酷嗜杀的名声必定会传遍整个武道界,从这方面来说,也就让南华观变得更加安全。”
  “因为只要还有一点脑子的人,就不会轻易招惹你这个杀星。”

林羽看到付队长后一眼就认出来了,当初就是他亲手撕的自己的医师资格证!

林羽心想事情果然没那么简单,看来是吕孝锦得到消息,叫人来整自己来了。

“呦呵,何家荣,真是巧啊,怎么,这厂子是你的?”

付队长看到林羽后故意装出一副吃惊的样子。

“付队长,演技不错。”林羽笑眯眯的说道,“你本来就是冲着我来的吧?”

“你算个什么东西,老子凭什么冲你来!”付队长脸一沉,冷声道,“甭废话,赶紧把你们药厂的批文拿出来!”

“你是卫生局的,好像没有权利管我们药厂的批文吧?”林羽皱着眉头冷声道。

“那我有权力管吧?!”

孙副局长背着手挺着身子站了出来,上下打量了林羽一眼,冷声道,“你就是这家药厂的厂长?你们的批文麻烦出示一下吧。”

“你是……”

“食药监督局副局。”孙副局背着手,傲然道。

“批文在这,这呢。”

隋经理也认识他,急忙将岑钧给的红色批文拿了出来,递了过去。

孙副局瞥了一眼,微微一怔,不知道隋经理递给自己的是个什么东西。

他接过来一看,见红色的封皮写着军需处的字样,还有一个金灿灿的五角星,打开了一看里面是一张特别生产经营许可证之类的证件,加盖着军方的大印。

因为他没见过这种证书,所以不由有些纳闷的皱起了眉头,沉声道:“这算什么批文?!”

“我看看。”付队长急忙跑过来把批文拿了过去,等他看清批文里的内容后也是不由一怔,怒声道:“这算哪门子批文?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呢?!”

“就是,我也从来没有见过!老子要的是我们局里开具的批文!”孙副局满脸不悦道,“这个批文没用!”

“批文上不写的很清楚吗,药厂生产涉及军事机密,卫生局、食药监督局无权过问!”林羽背着手定声道。

“你说是就是啊,我怎么知道是真的假的?!”孙副局沉着脸冷声道,“该不会是你从哪弄的假证忽悠我们吧?”

“孙副局,怎么可能啊,真的,这是真的啊。”隋经理顿时急了,连忙解释道,“你没看还有军方的盖章……”

“你还有脸说!”

没等隋经理说完,孙副局说着冲过来照他头上就是一巴掌,厉声道:“你自己说,你他妈前几年在别的药厂当经理的时候,被老子抓到过几次假证?!”

隋经理缩着脖子躲了躲,委屈道:“那是从前了,可是我们这个证件确实是真的……”

“去你妈的,骗鬼去吧,以为军队你家开的啊!”孙副局说着一脚把他踹到了一边。

“对,这个证书一定是假证,他知道通过正规途径肯定办不出证件来,所以故意弄了这么一张假证吓唬我们,还他妈的跟军方合作,军方知道你算哪根葱啊?!”

付队长也跟着冷声附和道,他才不相信林羽能弄到军方的批文呢,吕孝锦跟他说过了,这家厂子是记在何家荣自己头上的,跟任何人无关。

而且据他所知,军方有自己的进药渠道,都是一些全国知名的大药企,怎么可能会跟这个默默无闻的何家荣合作呢。

“这个批文老子越看越像假的,操你妈的!”孙副局仔细的扫着手中的批文,感觉非常有问题。

“还像什么像啊,分明就是假的!”

付队长说完直接把批文抢过来,“嗤啦嗤啦”撕了,宛如那天晚上在回生堂撕掉林羽的医师资格证。

“你……”

林羽眉头一皱,还未来的及阻止,证书已经被付队长撕了个干干净净。

“你什么你,老子能撕你的医师资格证,今天照样能撕你的假批文!”付队长昂着头,无限嚣张的说道,背靠吕孝锦这棵大树,他确实有嚣张的资本,京城的医院、诊所、医药公司的一众高管,哪个见了他不得恭恭敬敬。

上次撕了林羽的医师资格证,林羽再也当不成了医生,这次也一样,他撕了林羽的批文,林羽的药厂,也将再也开不成!

隋经理看到被撕碎的批文,吓得面无血色,回声就跑,脚下一软,噗通一声摔到了地上,接着快速的爬起来,往面试的车间跑去,准备去通知岑钧。

“看到没,吓跑了一个,果然是假证!”

孙副局看到隋经理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立马认定这批文绝对是假的。

“何家荣,你好大的胆子啊,竟然敢以军方的名义仿造批文,这下你有九条命也不够死的!”付队长张狂的冷喝一声,大手一挥,喊道:“把这小子给我抓起来!”

虽然众人跟他不是一个部门的,但是都知道他和孙副局的关系,他话音一落,众人立马冲了上来,作势要抓林羽。

“付队长,你说的很对,这下你有九条命也不够死的。”

林羽不紧不慢的说道,左手背在身后,身子挺的笔直,右手一扬,一耳刮子扇飞了冲在最前面的一人。

“卧槽,你敢袭击公务人员,给我打!”

孙副局瞬间勃然大怒,“给我往死里打,出了事我担着!”

“太嚣张了,兄弟们弄死他!”付队长也跟着沉声喝道。

一听他俩这话,众人顿时来了底气,立马扬着拳头朝林羽冲了上来。

林羽站在原地动也没动,刚准备出手,突然听到“砰”的一声闷响,众人吓得身子猛然一震,好奇的朝着响声传来的方向望去,只见数十个荷枪实弹的士兵抱着枪急速的朝这边吧狂奔了过来,眨眼间便到了跟前,迅速的将他们围了起来。

“呼啦呼啦……”

一帮士兵立马将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他们,领头的排长冷声道:“谁敢妄动,立马击毙!”

付队长和孙副局面色惨然一变,腿肚子都打哆嗦了,就差跪到地上了。

跟他们一起来的十多个手下,也吓得脸色苍白,大气都不敢出。

“诸位,诸位这是……”

付队长结结巴巴的望着一众士兵,有些不知所措,语无伦次道,“这怎么回事……哥几个……别开枪,有话好好说……好好说……”

“你们是什么人?!”

这时一身挺拔军装的岑钧迈着坚定的步子走了过来,面色寒如利刃,手里还握着一把黑漆漆的手枪。

刚才那一声闷响,就是他开的枪。

“兄弟,自……自己人……”

孙副局急忙擦了把额头上的冷汗,颤声道:“我,我是食药监督局的……我们奉命来查……查……”

“查批文?我不是已经把批文给你们了吗?!”岑钧沉着脸说道。

刚才隋经理去叫的着急,只是说这边出事了,并没来的及告诉他批文被撕了。

“批文……批……什么批文?”孙副局由于受到了惊吓,此时大脑一片空白。

“就是你们撕的那个啊。”隋经理颇有些气愤的说道。

“被撕了?!”

岑钧面是陡然一变,看到地上的碎片,瞬间勃然大怒,额头上青筋暴起,宛如嗜血的野兽般怒吼道:“谁干的,他妈的给老子滚出来!”

众人听到这话猛地打了哆嗦,齐齐的转头望向付队长。

付队长缩着脖子瑟瑟发抖,紧抿着嘴没敢说话。

“是你?!”

岑钧一个箭步跨到付队长跟前,同时一把将冰冷的手枪戳到了他的头上,用力顶了顶,嘶吼道:“老子他妈的毙了你!”

付队长感受着额头上的冰冷,身子猛地打了个激灵,嘴一张,两眼一翻,噗通一声栽到了地上,吓昏了过去。

“装死!装死!装死是吧?!”

岑钧边骂,边用坚硬的大头皮鞋在付队长身上狠狠的踢了几脚,见他没动静,才得知他确实昏了过去。

“说,你们到底是来干嘛的?!”

岑钧见付队长昏了过去,立马将枪口对准了孙副局,“我给你十秒钟时间,不说我立马以袭击军官的名义击毙你!九、八……”

他已经猜了出来,如果是正常来检查的话,不可能说撕就把证件撕了的。

“我说,我说,长官,别开枪!”孙副局身子抖成了筛子,裤裆处已经是骚臭一片,“不关我的事啊,是姓付的这小子和吕部长指使我来的啊!”

“吕部长?哪个吕部长?!”岑钧面色陡然一变。

孙副局见命都要没了,便再没有任何保留,把吕孝锦指使他们过来的事情如实跟岑钧汇报了一句。

“好一个吕部长!”岑钧面色一沉,冷声道:“我告诉你们,这是我们军方与何先生一起办的制药厂,涉及军事机密!往小了说,你们这叫妨碍军务,往大了说你们这叫叛国!”

孙副局吓得一屁股坐到地上,脸都绿了,这个帽子可着实太大了。

“把他们全部都带走!”

岑钧冷冷的说了一声,接着转头冲林羽问道:“何少校,您没事吧?”

“没事。”林羽摇摇头。

岑钧这才松了口气,立马走到一边,拨通了卢绍靖的电话。

此时吕孝锦办公室内,他正低头写着一份文件。

“吕……吕部长……”秘书急色匆匆的冲了过来,门都顾不上敲。

“等着!”

吕孝锦沉声说了一声,继续低头奋笔疾书,随后把落款写好,这才抬起头,缓缓道:“是不是老付那边事情办完了?怎么样,何家荣这次总不可能再像上次那么淡定了吧?是哭了呢,还是昏过去了?”

一边是自己的手足兄弟,一边是不共戴天的死敌,林羽脑海里不停地做着斗争,无论他怎么思考,也始终无法想出一个两全的办法!

他只能做出一个选择,要么放拓煞走,要么,对百人屠出手……

“宗主,无论如何,您也不能放拓煞走啊!”

奎木狼急声劝道,“您下次再抓到他,还不知是何年何月,而且,以他嗜杀成性的性格,只怕这世上不知道多少人会遭到他的毒手!”

“是啊,宗主,这一次交手,他竟然都能将您伤成这样……那下一次他再现身,必然会更加可怕!”

亢金龙也沉声提醒道,从林羽的伤势他亦能够判断出林羽与拓煞这一战的惨烈,生怕林羽一心软,答应放走拓煞。

“宗主,要不我冲上去把老牛打晕吧,他什么都不知道了,那杀了拓煞也就与他无关了!”

角木蛟沉声说道。

拓煞听到角木蛟的主意脸色微微一变,冷声道,“你们就算打晕他后杀了我,他还是没能完成我哥哥的遗愿,到时候,他又有何脸面活在世上?!”

“先生,对不起!让你为难了!”

百人屠神色黯然的冲林羽低了低头,轻声说道,“他说得对,只要他死了,我活着,那我就算辜负了我师父临终的委托!你们如果想杀他,首先要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角木蛟、亢金龙和奎木狼三人闻言脸色皆都一白,紧蹙着眉头一时间无言以对。

林羽也面色凝重,轻轻叹了口气,大脑中空白一片,一时间也是茫然无措。

活了这么大,他还从未遇到过如此为难的事情!

一旁的拓煞听到百人屠的话,嘴角勾起几丝得意的笑容,心里暗想道,果然,这老东西教出的徒弟也跟老东西一样一根筋!

不过他还真要好好感谢这一根筋救他一命!

“你不用对不起他!”

拓煞冷笑一声,眯眼望着林羽说道,“这些年来,你为他何家荣也拼过无数次命,流过无数次血,如果不是你,前几日在清海机场,他何家荣只怕早就死翘翘了!这次就当他把欠你的都还了!”

“不错!”

听到拓煞这话,原本还在无比纠结的林羽突然间便释怀了,是啊,正如拓煞所言,这些年来百人屠确实为他付出了太多,这一次,就当他还百人屠一次!

“牛大哥,既然你都说了,他的生死与你的生死是连在一起的,那我只能放你们走!”

林羽神情一凛,望向百人屠的眼神中带着千重情义,朗声道,“因为,你的生死,与我何家荣的生死,也同样是连在一起的!谁想杀你,也先从我何家荣的尸体上踏过去!”

他这话慷慨激昂,金声掷地,句句发自肺腑,满怀坦然!

对面的百人屠闻言如遭雷击,身子猛地一颤,垂着的头瞬间抬了起来,望向林羽的双眼中光芒闪动,不觉浮起了一丝薄雾,用力的点了点头,接着朗声道,“先生,有您这句话,我百人屠不枉此生!”

一旁的角木蛟、亢金龙和奎木狼听到林羽要放走拓煞,虽然满心不甘,但是也只能低声叹息。

他们也做不到为了杀拓煞而对百人屠出手!

“哈哈哈哈,好!好啊!”

一旁的拓煞精神振奋,挣扎着从沙滩上坐了起来,昂着头放肆大笑,声音讥讽的说道,“何家荣何先生当真是气冲霄汉、义薄云天!那这次我就先谢过了,我们……后悔有期!”

话音一落,他嘴角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阴笑,望向林羽的眼中带着一丝得意,同样还有一丝十分隐晦的阴毒!

他心里暗暗发誓,等到再见面之日,他一定要成为那个掌握生杀大权的人!

“还愣着干嘛,既然何先生都发话了,你还不快过来背我走!”

拓煞见百人屠站着没动,急忙冲百人屠催促道,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离开这里,否则一旦林羽变卦可就前功尽弃了!

“先生,百人屠拜别!”

百人屠眼中的泪水更盛,声音哽咽的说道,“替我照顾好尹儿!”

“牛大哥,你不必如此自责愧疚,也不必心怀芥蒂!”

林羽眉头一皱,急忙宽慰道,“你送走他之后,我们仍然欢迎你回来!你始终是我何家荣的手足兄弟!”

百人屠轻轻摇摇头,嘴角极为罕有的浮起一丝微笑,定声道,“先生,您多保重,来世,我们再做兄弟!”

话音一落,他双掌一并,猛然灌力,狠狠朝自己的额骨拍了下来。

氐土貉望了林羽一眼,动了动喉咙,沉声说道,“如果我告诉你的信息有用的话,你是不是会放过我们两人……实在不行,你放了我自己也行……”

听到他这话,一旁的尾火虎脸色猛然一变,睁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瞪着氐土貉,随后脸上陡然升腾起一股巨大的怒意,厉声道,“你这个背信弃义的小人,我们四人当初脱离星斗宗的时候,不是发过毒誓,同生共死吗?!”

氐土貉脸上陡然间神色一变,一时间有些羞臊,但还是硬着头皮说道,“别跟我扯这些没用的,同生共死?你做到了吗!现在兔子和豹子都死了,你怎么不去跟他们同生共死?!”

“那是因为我被抓了!”

尾火虎恶狠狠的瞪了林羽一眼,冷声道,“有能耐放开我,我势必要跟他拼一个不死不休!”

“拼个屁!”

氐土貉冷声说道,“就你那两下子,够人家打得吗?!”

其实在跟林羽拼命的时候,浑身蛮劲,从未败过的氐土貉也认为自己和房日兔能够战胜林羽。

但是到最后,他满嘴的残牙、断掌、头上以及身上的伤痛都在一遍遍的提醒着他,他与林羽的实力简直是云泥之别!

他是他们四人中受到林羽毒打最多的,也是四人中对林羽实力最为忌惮的,同样,也是四人中,最想要活下来的那个!

“你就是没种的叛徒!”

尾火虎嘶吼着冲氐土貉骂道。

“你难道不是叛徒吗?!”

氐土貉冷哼道,“从星斗宗脱离出来的那一天起,我们四个人,早都已经背上了叛徒的骂名!”

听到他这话,尾火虎微微一愣,一时间竟无言以对。

一旁一直在看他们狗咬狗的林羽忍不住心头嗤笑,幸亏这几个叛徒主动脱离了星斗宗,否则就算留下这几个人,势必也将成为巨大的隐患。

“你们吵够了吗,吵够了抓紧说正事,我时间有限!”

林羽淡淡的说道。

“我可以保证我提供的信息绝对有效!”

氐土貉望向林羽,咬牙道,“我可以先将一切都告诉你,等你满意了,再考虑放我一条生路,而且只需要放了我就好,尾火虎的死活与我无关!”

一旁的尾火虎闻声立马大声咒骂起了氐土貉,林羽走过去一个利落的手刀砍在了尾火虎的脖颈上,尾火虎脑袋一歪,没了意识。

“希望你的消息不会让我失望!”

林羽不紧不慢的说道,其实内心早已经迫不及待。

“你知道,按照星斗宗的规矩,四大象的人是不能轻易离开自己所在的区域的!”

氐土貉舔了舔自己血糊糊的嘴唇,说道,“当时当年我父亲却离开了这里一段时间,去了东北!”

“他为什么去东北?!”

林羽双眼一眯,沉声问道。

他听大秃头讲过,当初星斗宗四大象分散在炎夏各地的时候,曾经共同定制过一个规矩,就是四大象的后人不得擅自离开自己所在的区域。

因为四大象分散的目的就是为了保存星斗宗的剩余力量,而四大象的后人如果过多的活动、抛头露面,就容易被外人发现星斗宗的存在,从而被别有用心的人利用。

就好比这次凌霄等人找上门来,就是因为氐土貉和房日兔等人违反了门规!

所以林羽十分好奇,像氐土貉父亲这种非常守规矩的老一派为何会违反宗规擅自外出。

“为了一个女人!”

氐土貉说道。

“一个女人?!”

林羽闻声微微一愣。

“对,这个女人是我的小姨!我妈的亲妹妹!”

氐土貉的脸色微微变了变,似乎一时间有些难为情,沉声说道,“我也是后来才知道,原来我父亲在我小的时候,就一直跟我小姨有染,后来有次被我妈撞见了,我妈气的当场昏厥了过去,醒过来之后,我妈便生了大病,没过多久,便去世了,我小姨心生愧疚,觉得对不起我妈,所以便离开我爸,远走东北,我爸是真的爱我小姨,所以不惜违背星斗宗的宗规赶赴东北,寻找我的小姨!”

“然后呢?!”

林羽急声问道,一时间不知该气还是该笑,如果当初不是氐土貉父亲出轨,他可能不知道要过多久才能找到玄武象的下落。

“然后就是,我爸到了东北之后并没有找到我小姨,反倒是碰到了玄武象的人!”

氐土貉的神色陡然间变得凝重了起来,皱着眉头说道,“我父亲跟我形容过那个人的长相,说是身高两米,虎背熊腰,长满了络腮胡,看起来像个狗熊……”

“你爸怎么确定,他就是玄武象的人?!”

林羽皱着眉头沉声问道。

“因为他们两个人交过手!”

氐土貉说道,“我父亲寻找我小姨的路上,到达东北的一处镇子上后又累又渴,加上雪下的很大,不好赶路,所以他就找了旁边一处小餐馆小憩,点了一些酒水和下酒菜,准备吃完才上路,但谁知那家饭馆里因为大雪封路,酒水只销不进,导致酒水短缺,我爹就和那个虎背熊腰的男子抢起了这瓶酒,以至于两人大打出手,随后他们才发现,原来彼此都是玄术高手,他们便坐下一起喝酒交谈,才互相得知对方的身份!”

林羽见氐土貉说的有模有样,不像有假,眼中顿时闪烁起灼灼的光芒,急声道,“你父亲可有告诉你,那座小镇在哪儿?!”

苏小柠醒来的时候,她的右手已经被包成了一个粽子。

“妈妈——!”

少女醒来之后,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林宁。

她晕倒之前,最后见到的画面,就是林宁浑身是血地被抬上担架的样子。

妈妈的身体已经很不好了……

她还能不能撑得过去……

“宁姨没事。”

林哲轩站起身来,拿起枕头垫在苏小柠的身后,让她舒服地靠在床头,“不知道最后墨浮笙是犹豫了,还是手滑。”

“她并没有刺中宁姨身上的器官,宁姨勉强捡回了一条命。”

“渴么?我给你倒杯水?”

“嗯。”

一颗悬着的心落了地,苏小柠长舒了一口气,刚想接过林哲轩递过来的水杯,却发现自己的右手已经变成了粽子。

林哲轩显然也注意到了这一点。

他淡淡地摇头笑笑,起身站到苏小柠的身边,拿着水杯一点一点地给她喂水,“好了么?”

“嗯。”

少女点了点头。

林哲轩将水杯放下,“不过宁姨虽然没什么大碍,但是她的身体特殊,现在还在住院观察,要一天后才能真正地确定有没有大碍。”

苏小柠点了点头。

“那我能看看她么?”

“等明天再看吧。”

林哲轩淡淡地冲着她笑了笑,“放心,小兔子。”

“我不会骗你,宁姨真的没有大碍。”

“我从小在她的照顾下长大的,我对她的感情,比你深得多了。”

“如果她有什么事儿,我不会笑着在这边和你说这些废话的。”

苏小柠抿了抿唇,仔细想了想,最终还是勉强地相信了林哲轩的说法。

“我爸爸呢?”

“还能在哪?在陪着宁姨呗。”

他淡淡地笑了笑,拿起另一个杯子,给自己倒了杯水,一边喝一边叹气,“要说这位澹台先生,还真是痴情。”

“宁姨昏迷的时候,握着宁姨的手,一个劲地说下辈子要在一起,一个劲地说……”

林哲轩的话到嘴边,又停住了。

因为澹台北城说的是,“染染,如果你死了,我会陪着你一起死。”

林哲轩没有给苏小柠复述。

她才刚刚接受宁姨的病情。

如果被她知道,其实澹台北城也打算……

一下子失去了相认不久的父母,对她来说,未免太残忍了点儿。

苏小柠抿唇,这才叹了口气,放下了心。

半晌,她忽然又想起了什么一半地抬起头来。

少女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想问墨沉域?”

“还是想问墨浮笙?”

林哲轩淡淡地摇了摇头。

她的心思都写在脸上,他怎么会看不出来?

苏小柠有些不好意思地抿唇,低下头,“都想知道。”

“墨浮笙没有什么事儿,只不过是被我打了。”

“已经出院回家,没事了。”

“墨沉域……”

男人顿了顿。

“他也跟着墨浮笙回去墨家了。”

苏小柠一怔,猛地抬起头来。

“他……回去墨家了?”

怎么会……

按照他的性子,就算不是焦急地守在妈妈的身边……也应该守在自己的身边啊……

怎么会……

“他是回去墨家……有什么事儿要做么?”

“谁知道呢。”

林哲轩耸了耸肩,“也许是想确定一些什么事情吧。”

说完,他正色,看着苏小柠,“不过小兔子,我建议你,还是重新考虑一下,你和墨沉域之间的关系。”

苏小柠怔了怔,脸色渐渐地开始发白,“你什么意思……”

她和墨沉域才刚刚举办婚礼。

才刚开始幸福的生活。

才……刚刚开始。

“我不是个愿意管你的私生活的人。”

林哲轩淡淡地摇头笑了笑,“你可以看得出来吧,我虽然有点喜欢你,但我从来不曾干预和插手你和墨沉域之间的感情。”

“我不是个喜欢管别人的事情的人。”

“但是小兔子,你和墨沉域之间……”

“阻碍真的太多了。”

男人叹了口气,低声道。

苏小柠的心脏狠狠地一缩。

但她还是轻笑着看着林哲轩,“为什么啊。”

“我和墨沉域不是好好地么?”

“只是他姐姐发神经……”

“他姐姐不好,不代表他不好啊……”

林哲轩摇头。

“还记得我之前说过的么?”

“小兔子,你应该要珍惜你什么都还不知道的时候。”

“因为知道得越多,越不幸福。”

“这些因果缘由,你始终是要知道的。”

“墨沉域已经在做选择了,我自然不能瞒着你。”

男人深呼了一口气,开始将之前和墨沉域说过的那些话,那些关于宁染和墨南萧之间的事情,一件一件地,讲给苏小柠听。

少女脸上的笑容渐渐地僵硬,渐渐地消散,渐渐地变得冷漠,变得悲伤。

“妈妈她……”

在听完林哲轩所有的话的时候,苏小柠已经泪流满面。

“怎么会……”

怎么可能……

妈妈她那么坚强,那么冷傲清高的一个人,怎么会遭遇那样的事情……

墨沉域的爸爸,怎么回事那种人……

可就算她再怎么不相信,这些也都是事实。

妈妈为了当年的那件事,赌上了一辈子。

之前她还一直疑惑,为什么妈妈会患上这种病。

为什么会有人在妈妈年轻的时候这么伤害她。

如今,一切都对得上了。

当年的那件事,改变了妈妈的一生,改变了她的一生,也改变了,墨沉域的一生。

甚至,还有她和墨沉域之间的幸福。

少女的双手死死地握成了拳头。

当初叔叔放火的时候,墨沉域选择原谅,她可以理解,毕竟叔叔只是一个工具。

可如今……妈妈是杀害墨沉域父母的主谋。

墨沉域的爸爸,是侮辱伤害妈妈的元凶。

原本,墨沉域和苏小柠,应该是不共戴天的两个人。

可他们却走到了一起,相爱了。

甚至,还举办了这么一个盛大的婚礼。

深呼了一口气,苏小柠抬起头来看着林哲轩,“妈妈既然知道墨沉域是墨南萧的身份,为什么……”

“宁姨说,父母的事情和孩子无关。”

“如果你真的喜欢墨沉域,非他不可,她愿意接受你嫁给他的这个事实。”

“她和墨南萧之间的过去,没有你的幸福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