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唇枪舌剑。。。。?
;穆老爷子扫了眼坐于两边沙发上的王乐和穆熙虎,还有李慕白,然后脸色严肃的道“今天这事儿只此一次,下不为例,知道吗?”
王乐等人想都没想,毫不犹豫的恭敬点头称是。www*22ff*com
随即就见穆老爷子依旧保持着正经之色,接着继续道“武道修炼之高深处,个人所掌有的力量也就越大,从而会打破这俗世当中原有制定好的规则,不受其束缚,最终也就成了异类,为俗世所不容。”
停顿了一下,穆老爷子扫了王乐一眼,道“就算你们这些武道之人相互间产生杀伐争斗,也不应在众目睽睽之下,展现超出普通人所能想象的通天手段,因为会引起不必要的恐慌,到最后,上面的人一定会好好敲打敲打你们。”
说到这里,穆老爷子不忘警告着道“这次是看在我和萧老板的面子上,那几位大佬不好意思说什么,如果再有下次,可就没这么容易过关了,说不得要给你一些苦头吃!”
一直认真听教的王乐,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今天在京郊这一武道杀伐之战,其实他心里也明白在光天化日,大庭广众之下会影响不好。
但这世间之事,从来都不会事事顺其所愿,见机行事的结果,最终演变成他王乐自己也不愿见到的场面。
心思念转间,王乐看向穆老爷子,沉声说道“爷爷,小子明白,并且保证以后再也不会有今天类似的情况发生。”
穆老爷子满意的嗯了声,他对于王乐的承诺毫不怀疑,虽然这孙女婿就是个小滑头,但说出的承诺还不曾背弃,赖账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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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话再无需多说,我也就是给你提个醒,记着就成。”穆老爷子严肃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笑意,轻松的向王乐说道。
王乐微微一笑,然后主动转移话题,问道“熙妍人呢?怎么没见着她?”
只见陈胜笑着回应道“最近刚开学,这是最后一个学期,课程比较紧,妍妍必须得去学校,等过些日子就好了。”
话音刚落,李慕白抢着表功,向王乐道“我特意跟上面请示,又调了一位高手到莲雅苑,专门负责穆小姐的安全。”
王乐眉头一挑,也没说感谢的话,而是向李慕白问道“那位高手不会是跟胖驼子他们一伙儿的吧?”
“额!”李慕白顿时就忍不住翻了白眼,没好气的回道“你这个问题,问得很白痴,知道吗?!”
不等王乐说话,就见陈胜连忙打断道“先别说了,饭菜早就已经烧好,咱们还是先吃过再聊,否则再过一会儿,这饭菜都得凉了不能进嘴。”
穆老爷子也不开口,双手撑着沙发站了起来,然后拄着拐棍在陈胜的服侍下,缓步往饭厅走去。
这时王乐对着李慕白就是嘿嘿一笑,然后长身而起,追着老爷子和陈胜而去……
午饭过后,因为穆熙妍去了学校一时回不来,所以王乐也就没继续待在莲雅苑。
向穆老爷子告辞之后,王乐先是步行走出莲雅苑,找了个无人的地方,才从法眼空间里取出白色奥迪q座驾。
当王乐驾着车子刚行驶到一处十字路口的时候,只见一道黑影从车前闪过,接着就没了动静。
瞬间当中,王乐毫无犹豫的就是抬头看向车顶,只见一张京剧老生的面具贴在车顶天窗玻璃上,面具露出的一双眸子犀利而又明亮,不含一点点浑浊,不是男盗贼,还能会有谁?!
王乐见状,按开天窗的按钮,就见趴在车顶上的男盗贼很是利索地就落进车内,接着坐到了副驾位置上。
“没想到你是那个老不死的徒弟。”
刚坐到副驾上的男盗贼,一开口就让王乐眸子瞳仁紧紧一缩。
随即就见王乐一边开着车子游起了车河,一边死死盯着男盗贼,沉声问道“你到底是谁?”
男盗贼低声一笑,答非所问的说道“我的本命法器,还希望你给交出来。”
王乐毫不犹豫的撒谎道“什么本命法器,我才没拿。”
顿了一下,王乐继续道“我对武道界的一切,都毫无所知,这本命法器更是如此,所以也就没有偷它的必要!”
坐在副驾上的男盗贼,直接无视王大少的所言所语,沉声道“真人不说假话,明人面前不打暗语,小子,你是老不死教出来的,最好就别在老夫面前耍滑头!”
接着男盗贼口气一变,淡淡的道“至于我是谁并不重要,说到底,也就是这天地之间一匆匆过客而已。”
“额!”王乐眉头微微一皱,然后又松开,没有追问,径直沉默了下来,安静的开着车子。
一时间,包厢内的气氛变得微妙起来,俩人都知道,这是在考验对方的耐心。
半晌后,最终还是被偷了本命法器的男盗贼败下阵来,叹了口气,打破沉默,幽幽的道“小子,开个价码出来吧!”
开车的王乐,瞟了男盗贼一眼,轻轻一笑,不置可否的问道“你就这么确定自己的本命法器被我偷走了?”
男盗贼回望了一眼,眸子精光闪过,道“我没想到老不死的会教出你这么一个充满既邪乎又神秘的弟子,而不是简单的杀人机器。”
王乐身子一僵,脸上露出无奈之色,道“喂,我问你和老家伙是什么关系,藏着掖着就算了,可偏偏一直提起他,这么吊胃口,有意思没有?”
男盗贼再次无视王乐的话语,继续着道“本命法器与性命相修,无论遗落在哪儿,总会与心神之间有所感应,但今天老夫本命法器丢失,却有违这一常理,竟然毫无感应,真是邪乎到家了。”
说到这里,男盗贼又一次看向王乐,认真着道“正巧,老夫和胖驼子的本命法器,很是邪乎的丢失之后,你这邪乎又神秘的小子就出现了,如果没有一丁点的关系,老夫立马拉开车门,往马路上撞死!”
王乐眼睛一眯,调侃道“我这车子的速度也就4码,再加上你这铜皮铁骨的身子,就算从车子跳出撞到路上,到时候也是马路破个洞,你依然生龙活虎啊!”
“额!”男盗贼顿时无言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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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佑安深谙“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道理。
楚家和林羽斗的越凶,结怨越深,对他们张家而言就越有利。
所以他见楚云玺有了退怯之意,赶紧出言挑拨,恨不得林羽一气之下,直接把楚云玺给杀了!
听到他这话,原本心生畏惧的楚云玺顿时又来了底气。
是啊,以他们楚家的势力,林羽除了打他两巴掌泄愤,根本不敢伤他性命!
而且一旁他的父亲已经拨通了袁赫的电话,正大声冲电话那头的袁赫控诉着林羽。
楚云玺见势一挺胸膛,冷哼道,“我道你妈的歉,我说的难道有错吗,他们是被自己的蠢死的,竟然选择与你为伍,死了也是活该……”
他话说到这里便猛地顿住,因为林羽的手已经死死掐到了他的脖子上。
楚云玺身子猛地一滞,呼吸陡然间困难了起来,整张脸胀的通红。
“放……放……”
楚云玺想开口制止林羽,但是却说不出话来,只能下意识的张大了嘴巴,双手用力抓着林羽钳住他的手腕,想要奋力将林羽的手拽开,但他使出吃奶的劲儿也无法让林羽的手松动分毫。
而且让他的更为惊骇的是,林羽此时正掐着他的脖子慢慢将他从地上提了起来,他只感觉脖子上的窒息感更重,两个眼珠子不由自主往外凸。
很快,他的身子便从地上被提了起来,而且接着双脚变成了脚尖触地,再然后就是双脚缓缓离开了地面,悬在空中。
林羽身子纹丝不动的站在地上,死死掐着楚云玺的脖子举到了头顶,神情自如,一点都不吃力,仿佛他举起来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只没什么分量的小猫小狗。
林羽双眼锐利如刀,冷冷盯着楚云玺的脸,眼中没有丝毫的同情,甚至带着一股深不见底的阴寒和恨意,仿佛在这一刻,将楚云玺视作了杀死谭锴和季循的元凶!
楚云玺大张着嘴巴,整张脸憋成了猪肝色,额头上青筋暴起,双眼不停翻着眼白,他双手用力捶打着林羽的手腕,但是感觉仿佛在捶打钢铁一般,不只没有打疼林羽,反倒将自己的手磕的生疼。
“老楚,你快看,这小子要杀了云玺!”
张佑安特地等了片刻,才冲一旁忙着打电话的楚锡联提醒了一句。
楚锡联抬头一看,大脑顿时轰的一声,差点晕厥过去。
他不敢相信,林羽竟然敢在大庭观众之下对他儿子做出如此残忍的事!
“何家荣,你他妈疯了?!”
楚锡联一边怒声冲林羽大吼,一边快速的朝着林羽冲了过来,同时将手里的手机朝着林羽递了过来,大声喊道,“你们的袁处长要对你说话!”
林羽看都没看他,直接一个巴掌将他手里的手机给扇飞了出去。
楚锡联气的直接跳了起来,怒声喊道,“反了!反了!直接反了!”
说着他作势要冲上来撕拽林羽救他的儿子,但张佑安急忙冲上来一把拉住了他,关切的劝阻道,“老楚,别冲动,这小子疯了!他现在杀红了眼,你冲上去不只救不了云玺,反而自己会受伤!”
他嘴上虽这么说,但实际上是不想让楚锡联干扰到林羽,以现在的情况,只要再过片刻,林羽估计能活活将楚云玺掐死!
张佑安早就知道楚家父子俩不是什么好东西,明面上对这对父子恭敬客气,但实际上也是恨之入骨!
现在楚云玺一死,不只让他儿子和侄子在同辈中少了一个优秀的竞争者,而且还能让林羽成为楚家的死敌,到时候楚锡联余生什么不做,也会倾尽全力弄死林羽!
而此时被愤怒冲昏头脑的林羽似乎也没意识到自己快要将楚云玺掐死了,脑海中不停地涌动出谭锴和季循当时的死状。
“家荣!”
此时不远处的萧曼茹见马上要出人命,急忙冲林羽大喊了一声。
她知道,如果真将楚云玺给掐死了,那对林羽而言将会更加不利。
听到萧曼茹的呼喊声,林羽才猛地回过神来,见手中的楚云玺脸色已经泛白,这才猛地一松手,将楚云玺扔到了地上。
“咳咳咳……”
楚云玺立马用力咳嗽了起来,捂着胸口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脸色也不由回复了几分。
楚锡联神色一缓,急忙扑了上来,扶着儿子的身子不停地替儿子顺着胸口,急声道,“云玺,你没事吧!”
张佑安见林羽竟然没掐死楚云玺,不由满心失落,恨恨的咬了咬牙,用力锤了下双手。
“道歉!”
林羽不带丝毫感情望着地上的楚云玺,再次冷声道。
天族,这是一个很高傲的种族,比之神族都要高傲。
众所周知的,天族很排外,甚至可以说是看不起其他的种族,也正是因为天族的高傲,在北星界之中,天族虽说有九天堂这一方亚圣宗门,但是,天族的领地却不多,不过,但凡是天族所掌控的大陆,那都是清一色的由天族主导。
天族是对自身血脉看的尤为重要的一个种族。
这还是第一次和天族打交道,看着跟随孤独无涯走来的这名天族少女,萧尘脸上没有太多变色,很快,两人一前一后走进主厅,孤独无涯行了一礼道,“圣子。”
有外人在场,孤独无涯自然不会再像私下里那般随意了,对待萧尘十分的恭敬,闻言,萧尘微微一笑道,“好了,你先下去吧。”
并不清楚这名少女的来意,不过萧尘也并不担心,示意孤独无涯先下去,闻言,孤独无涯点头,随即退下,前厅之中便只剩下了萧尘和这名少女。
两人四目相对,萧尘打量着眼前的天族少女,与此同时,这名天族少女也同样是在好奇的打量着萧尘。
让人有些意外的是,面对萧尘,这名天族少女并没有丝毫的紧张,就好像是面对一个普通人一样。
要知道,萧尘现在可没有隐藏身份,身上还穿着那金色的圣宫圣子长袍,面对萧尘,要知道,就连那佰沫圣宗的宗主可都是有些紧张的,但偏偏眼前的这天族少女,却根本就没有一点进展的意思。
这也引起了萧尘的兴趣,打量了片刻之后,萧尘率先开口笑道,“姑娘来此有事?”
对于这天族少女的身份有些好奇,当然,萧尘还不会无聊到去主动询问,反倒是对她的来意有些好奇。
自己肯定是不认识这名天族少女的,可是她偏偏主动上门明言要见自己,听闻萧尘这话,这名天族少女也是微微一笑道。
“你就是圣宫第一圣子啊,不错不错,比其他人要顺眼一些。”
没有回答萧尘的问题,少女自顾自的说道,一边说着,一边已经来到萧尘下首的椅子上坐下,看似有些无聊的摇晃着双腿,顿了顿之后,脸上笑容不减道。
“别那么紧张嘛,我来又没什么意思,只不过是来看看你这所谓的圣宫第一圣子罢了,而且,还有一个消息要告诉你哦。”
说着,少女一双大眼睛似笑非笑的看向萧尘,眼中满是笑意。
看一看自己?还有一个消息要告诉自己?听闻少女这话,萧尘心中有些失笑,虽然没有开口询问这少女的身份,但是从她面对自己的态度来看,此女的身份应该不简单,恐怕是来自九天堂吧。
心中对少女的身份有了一个大概的猜测,表面上,萧尘依旧笑着说道,“那我洗耳恭听了。”
想要听听这少女究竟要告诉自己什么消息,见状,少女倒也爽快,当即就将事情告诉了萧尘。
“你已经听说力王宗的第一圣子桐皇来了佰沫大陆了吧?”
“恩,知道。”闻言,萧尘微微点头道。
“那你可知桐皇来佰沫大陆究竟意欲何为啊?”
要说的显然是关于力王宗第一圣子桐皇的事情,对于桐皇的来意,萧尘其实一直都很好奇,毕竟这小小的佰沫大陆,有什么是值得桐皇亲自前来的。
不过这个疑问,很快也就在这名天族少女口中得到了答案。
按照这名天族少女说的,桐皇来此,是因为佰沫大陆上有一座属于力王宗的极品灵脉,而这一次桐皇亲自前来,恐怕是打算就是为了这座极品灵脉吧。
随着圣宫的崛起,北星界的局势发生了很大的改变,原本势弱的人族,在圣宫出现之后,逐渐的变得强势起来,如此一来,那曾经一些不属于人族的资源,显然也要重新划分了。
其实这一次桐皇来此的目的很简单,因为圣宫的出现,而佰沫圣宗又成为了圣宫的附属宗门,按理来说,佰沫大陆之上的资源应该都是属于圣宫的,但偏偏,力王宗在佰沫大陆之上,有一座极品灵脉。
担心这极品灵脉被圣宫夺去,所以桐皇才会亲自来此。
极品灵脉,听闻这四个字,萧尘眼中顿时闪过一抹经脉,对于这极品灵脉,萧尘自然不会陌生,可以说这极品灵脉是任何一个宗门都十分需要的,因为它能产出灵石。
而且,极品灵脉之中,所产出的灵石,那可是达到了极品层次的,众所周知的,灵石总共分为下品,中品,以及极品。
现如今圣宫名下还没有一座极品灵脉,虽然中品灵脉有不少,但是,一个亚圣宗门,若是没有极品灵脉,那的确是不行的。
之前并不知道这佰沫大陆之上有一座极品灵脉,而今从这名天族少女口中,听闻了这条极品灵脉,萧尘心中很快就有了决断。
既然这佰沫大陆是属于人族的大陆,那么在这座大陆之上的所有资源理应是属于人族,属于圣宫,尤其是那座极品灵脉,更加不可能白白让给力王宗。
桐皇亲自降临佰沫大陆是为了这座极品灵脉,而萧尘此时也是打起了这座极品灵脉的主意。
如果说这座极品灵脉没有出现在人类的领地之上,那么萧尘或许还不会多想,不过既然这座极品灵脉是在人类的领地上,那断然是没有什么理由继续让力王宗霸占了。
之前人族没有亚圣宗门,所以势弱,很多珍贵的资源都被其余的六大亚圣宗门给占据,而今,圣宫的出现,自然是要夺回那些被其他亚圣宗门占据的资源,尤其是在人类领地上的资源。
看着萧尘眼中的光芒,这名天族少女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起来,轻笑着说道。
“圣宫的崛起,必定导致北星界的资源要重新分配,就好像现在,我想那桐皇前来,应该是想要加快开采的进度,在圣宫接手之前尽可能的多开采一些,而最后,或许力王宗会毁掉这座极品灵脉吧,毕竟自己得不到的,那肯定也不甘心拱手送给别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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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林羽听到袁江这话心头一惊,冷冷的望了袁江一眼,怒火攻心!
袁江这话哪是在帮他啊,分明是把江颜推入到了一个更加危险的境地!
表面听起来,袁江这话是在警告鸡冠头,但实际上是在跟鸡冠头强调江颜的重要性,这样一来,鸡冠头便知道江颜是他逃生的希望,更不可能轻易的放走江颜了!
而且袁江说话间还十分清晰的说出了“何家荣”三个字,显然也是故意的暴露林羽的真实身份,就算这鸡冠头这次侥幸逃走,也能够记住林羽的身份,过后回来伺机报仇!
林羽实在没有想到,这个袁江竟然如此的卑鄙阴险!
“何家荣?!”
鸡冠头听到袁江的话,扫了林羽一眼,念叨了一声林羽的名字,接着嘴角勾起一丝阴冷的微笑,冲林羽和袁江说道,“放我走,不然我就杀了她!”
说着他将自己手里的手枪再次狠狠朝着江颜头上用力的戳了戳,江颜轻叫一声,脸上闪过一丝痛苦的神情,不过还是坚强的咬紧了牙冠。
“你敢!你是跑不掉的!”
袁江冷哼一声,继续刺激鸡冠头说道,“你最好立马把江小姐放了,乖乖束手就擒,否则,后果可不是你能承受的!”
他嘴上虽然这么说,但是实际上希望鸡冠头立马开枪,这样一来既能报复了林羽,他还能顺理成章的将鸡冠头这个重犯抓到。
谭锴似乎也听出了袁江的用心险恶,心中怒骂了一声,站出来走近袁江,低声冲袁江提醒道,“袁队长,何先生虽然已经不是我们军情处的人了,但是你别忘记,他跟向老是什么关系!而且何先生在国委那边……”
“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儿吗?!”
袁江冷冷的打断了谭锴,故意提高音量,高声喝道,“你还有脸说,要不是你办事不利,何先生的爱人会被抓吗?!”
谭锴听到袁江倒打一耙,感觉肺都快要气炸了。
鸡冠头此时似乎也看出了军情处自己人闹起了内讧,眯眼笑了笑,再次冲林羽和袁江喊道,“我给你们五秒钟的时间,五秒钟你们要是不放我走,我立马就杀了她!用你们华夏的话说,就是死也要拉个垫背的,对吧!”
“你休想!”
袁江冷声一喝,厉声道,“你要是敢伤到江小姐一根毫毛,我立马让人把你打成筛子!”
“放他走!”
林羽知道袁江这是在故意激怒鸡冠头,紧握着拳头,一字一顿的冲袁江冷声说道。
“何先生,负责这次行动的人是我!”
袁江沉声冲林羽提醒了一句,接着担保道,“你放心,他不敢把江小姐……”
袁江话未说完,突然感觉脖子上被一只冰冷的手掌掐住,呼吸陡然间都急促了起来,定睛一看,发现林羽已经站在了他面前,两只阴冷的眼睛宛如利剑一般直视着他,让他心头不由生出一股莫大的寒意
“你做什么?!放开袁队长!”
周围的警察和士兵看到林羽这一疯狂的举动,顿时都紧张了起来,急忙调转枪口对准了林羽。
林羽没有搭理他们,冷冷的望着袁江说道,“你信不信,如果江颜有任何意外,我会让你给她陪葬?!别说你叔叔是军情处处长,就是你爸是天王老子,我要你死,你也不得不死!”
他这话说的霸气无比,但是说的确实是实话,他林羽想让袁江死,这世上恐怕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救得了他!
袁江听到林羽不带丝亳感情且极具压迫性的话语,猛地打了个机灵,后背噌的出了一层冷汗,感觉站在自己眼前的不是林羽,而是死神!他甚至已经嗅到了死亡的味道!
袁江满脸的惊恐,有些情不自禁的轻轻点了点头。
林羽这才把手松开,拍了拍袁江的肩膀,压低声音对他说道,“你不要以为我不敢暴露自己‘影灵’的身份,跟我的爱人相比,这都算个屁!就算我被拉上军事法庭,你也同样脱不了干系!”
其实袁江知道,林羽的官阶高过他,他是要听命于林羽的,但是他之所以敢这么跟林羽叫板,就是觉得林羽不敢公开自己的身份,毕竟身为影灵,当众公开身份,违背了军情处的规则不说,而且还会被其他势力盯上,危险系数也成倍增加。
“属……属下不敢!”
袁江咕咚咽了口唾沬,着实有些被林羽阴森逼迫的气势给吓到了,急忙点头小声道。
“现在可以放人了吧?!”
林羽冷声说道。
袁江用力点点头,接着抬头冲鸡冠头高声道,“好,我答应放了尔,也绝对不会伤害你,但是,你必须放了江小姐!”
“放了她?就这么放了她我岂不是成了蠢猪了?!”
鸡冠头嗤笑了一声,讥讽道,他知道,要是放了江颜,估计会被当场射杀。
“这条岔路后面是一片废弃厂区,厂区再后面就是郊区了,十分方便你逃走,我陪你一起往岔路上走,而且会跟你保持一定的距离,等你觉得安全了,再把人放了,如何?!”
林羽说着拽了拽自己的衣服,接着摊开双手,冲鸡冠头说道,“我身上没有任何武器的!”
鸡冠头打量林羽一眼,没急着说话,似乎有些顾虑,毕竟刚才林羽对袁江动手的时候他可看出来了,林羽的身手非常不一般,所以他自然要斟酌一番。
略一沉思,鸡冠头眼中闪过丝狡黠的意味,这才点点头道,“好!你跟我去,但是只有你一个人,他们必须留在这里!”
“放心!”
林羽点点头,郑重承诺道“我绝不会跟某些言而无信的小人样出尔反尔,我何家荣,说到做到!
袁江知道林羽这话是在讥讽他,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显得有些难堪。
“好!”
鸡冠头点点头,没有贸然行动,警戒的扫了眼四周,沉声道,“你先把四周的狙击手撤走!”
林羽回身冲袁江使了个眼色,袁江不敢有丝毫的耽搁,急忙拿起对讲机,吩咐所有射击点的狙击手全部撤离。
鸡冠头确认四周安全之后,这才挟持着江颜,慢慢往后退着,朝着林羽所说的岔路走去。
林羽等鸡冠头走出数十米之后这才缓缓的跟上。
“何先生,小心啊!”
后面的谭锴十分不放心的嘱咐了林羽一句,虽然林羽身手厉害,但是毕竟这鸡冠头身上有枪,所以他难免有些担心,手摸到了腰间的手枪,做好了随时冲上去的准备。
因为这条邪路是个大坡,有个弯道,鸡冠头和林羽走上去有数百米远,下面主路上的袁江等人便消失在了视线里。
“等等!”
鸡冠头这时突然停下了脚步,耐心的等了一会儿,见袁江等人确实没有过来,他这才继续往后退去,两只眼睛一直观察着周围,同时谨慎的扫视着林羽。
林羽眯着眼盯着鸡冠头,手里已经趁鸡冠头不备摸出了一根银针,十分隐蔽的夹在了手指间,只要鸡冠头敢有任何的异样,他立马就会甩出手中的银针。
鸡冠头挟持着江颜继续往后走了一段,发现果然如林羽所言,路的尽头是一些废弃的工厂,他望了眼不远处两人多高的院墙,嘴角浮起一起自得的微笑,接着转头冲前方的林羽喝道,“站住!”
林羽赶紧立住,扫了眼鸡冠头和鸡冠头身后数十米的院墙,知道鸡冠头打算从后面的院墙逃走。
此时林羽离着他差不多上百米的距离,所以鸡冠头自信林羽对他造不成威胁,不过他并没有急着放开江颜,而是好奇的打量了林羽一眼,眯了眯眼,疑惑道,“何家荣对吧?你跟军情处是什么关系?!”
碧斗宫,段北恒。。。。很快从懵.逼中恢复过来的王乐不禁露出饶有兴趣之色,把玩着手里的茶杯,忍不住暗自想道:“没有武道天阶后期修为,到底有什么本事能替小爷背下这口黑锅?”
“这简直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啊!”
想到这里,王乐的嘴角微微一抽,只能默默的对那位素未谋面的天下行走暗自说声抱歉,然后双手一摊,无能为力。
此时就见有隔壁桌子的武者连忙将自己面前的一壶水酒送到那位中年客人桌上,并殷勤的为对方倒上水酒,同时嘴上不忘询问道:“最近隐世道统纷纷出世,不知是哪位隐世道统的天下行走有这个本事?”
王乐眼中精光一闪,因为他也很好奇那位隐世道统的天下行走没有武道天阶后期修为,凭什么背上这口大黑锅。
换句话说,在没有武道天阶后期修为的前提下,王乐实在想象不出对方有何杀手锏与自己的破妄法眼龙隐异能相当。
毕竟有资格替他王乐背上这口锅的人,当今武道界少之又少。
尤其是将天阶后期之境的那些老家伙排除在外,放眼武道界,正如天刀耀中在朝圣城外六十里地小山凹里说的那样,除了王乐,他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人具备这样的资格。
言归正传,中年客人在众人满是期盼的目光当中先是喝了口水酒,这才好整以暇的回道:“此人名为段北恒,乃是隐世道统碧斗宫这这一代的天下行走。”
话音刚落,不大的南记酒家顿时就响起此起彼伏的惊呼声。
“隐世道统碧斗宫在时隔两百年后,竟然又有天下行走入世,看来这武道界是真的要乱了。”
“两百年前武道界第一人的名号可是按在碧斗宫宫主遮天道人的头上,当时归墟观主还不知道在哪里玩泥巴呢!由此可见其底蕴之深远超世人想象啊!”
“要是遮天道人与归墟观主这两位都赢过巅峰神战,各自无敌一个时代的巨擘相遇,那该是怎样的盛大场面?每当想一想都让我辈武者热血沸腾啊!”
“正所谓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遮天道人化道归寂多年后,归墟观主才异军突起强势登顶,赢得永载史册的第一次巅峰神战,从此坐上武道界空位多年的第一人宝座直到今天。”
………
不知不觉间,众人的话题渐渐扯到碧斗宫宫主遮天道人,与归墟观主逍遥子这两位各自雄霸一个时代的通天人物身上,反而那位碧斗宫的天下行走段北恒变得不再是话题中心。
即便是对那碧斗宫天下行走段北恒很好奇的王乐,如今也是听得津津有味。
说到底还是武者骨子里就崇拜力量,否则的话,他们也不会走上这条一生都无法走到尽头的武道之路。
而遮天道人和逍遥子这两位站在武道巅峰,都拥有着这世间最强的力量,毫无例外会成为武者之间的话题中心。
虽然这两位无敌天下的巅峰人物,一个早已黄土一坯,一个消失多年生死不知,但关于他们的传奇人生,依然流传世间经久不衰。
就在众人围着遮天道人与逍遥子这两位传奇人物谈兴甚浓的时候,南记酒家老板兼伙计于一身的老头儿端着烧好的饭菜从厨房走出来到王乐桌前。
老头儿麻利迅速的将酒菜给摆好,同时还不忘给王乐倒满杯中水酒,一切都显得干净利落,宛如行云流水般自然,浑然看不出行将就木的老人模样。
等一切摆弄好后,王乐先向老头微微点头致意,跟着才拿起筷子夹起小菜吃了口。
这一瞬间,嚼着口中最普通不过的炒菜,王乐竟然不自觉间有种难以言喻,浑身触电的感觉,仿佛回到童年与小伙伴们在菜盆里抢食的时光。
那些久远又模糊的记忆在这一刻变得清晰无比恍如昨日……
沉默了十来秒钟,就见王乐那张有些木讷的易容脸上竟然露出难以掩饰的满意与震惊之色,跟着端起酒杯抿了一口水酒,然后抬头看向站在旁边没有离开的老头儿。
“返璞归真,老人家一手好厨艺,竟然让在下想起了小时候家的味道。”
王乐满脸真诚的说道,眼中依然在闪烁着遥远的回忆之色,想起童年时在肥城儿童福利院的艰涩时光。
因为在王乐心目中,肥城儿童福利院就是他的家,从未变过。
这时就见老头儿深深的看了眼王乐,轻声笑道:“返璞归真?客官好悟性,老汉都已经记不清上一个说出这个词的客人是多久之前了。”
“额!”从回忆中清醒过来的王乐顿时笑道:“在下自问吃过的美食不少,但能做到老人家你这种地步的还真没见过,一时间惊讶意外到有些失态了。”
话音刚落,没等老头儿开口,就听到旁边邻桌有客人嗤笑一声满是嘲讽的笑道:“返璞归真?这是在吃饭,可不是修炼,小子你不会是走火入魔把脑子给烧坏了吧!”
话一说完,那些前一刻还在谈论遮天道人和逍遥子的客人们也都不约而同的跟着笑了起来。
显然是被王乐与老头儿的这番话给逗笑了。
因为在他们眼里,吃个饭都能吃出个返璞归真出来,简直就是不可理喻的疯言疯语。
“这南记的酒菜老子已经吃了十几二十年,怎么就没吃出个返璞归真来?!”
“此人疯言疯语也就算了,这南老头难不成也疯了?竟然一唱一和起来,老王卖瓜自卖自夸也不能如此夸张啊!”
“嘿,咱们吃不出返璞归真,那是因为这位仁兄真人不露相,比你我高明着呢!”
………
一时间,嘲讽嬉笑声络绎不绝,根本就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此时就见王乐一点都没有动怒的意思,稳坐钓鱼台的同时手里的筷子根本没停下来过,仿佛周围的嘲笑声都与他无关一样。
站在旁边的南老头儿笑眯眯的看着王乐狼吞虎咽的吃相,对周围的嘲讽讥笑声没有反驳一个字。
那天晚上苏小柠被墨沉域按在床上吃了又吃,所以她根本不知道唐一涵和顾森之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
她只知道,第二天的郑浩彬,鼻子上是青紫的。
据说是被顾森之打了。
他的那些朋友也被顾森之打了。
关于具体的细节,唐一涵复述不上来,郑浩彬又不肯细说。
但按照他的说法,是他为了防止顾森之对唐一涵不利,所以奋力阻拦,脸上才挂了彩。
为了补偿郑浩彬为自己挨的这一拳,唐一涵答应郑浩彬,月底的时候陪他参加摄影协会的活动——去周边的乡村去采风。
苏小柠从上大学开始,每次的集体活动都是和唐一涵一起的。
而且又因为那天晚上墨沉域说过了,要她和他报告唐一涵的动向,所以苏小柠就和墨沉域报备了之后缠着他,“我也想去。”
每天闷在家里,除了被他吃就是被他啃,她觉得自己都快要变成发霉的蛋糕了。
“登山社的采风?”
男人皱眉沉吟了一声,把她抱起来放到他腿上,“当天去当天回么?”
苏小柠摇了摇头,“不是呀,郑浩彬说去的那个地方有点偏僻,是乡下,但是景色好,有山有水的……”
“第一天早上的时候出发,下午才会到。”
她不安分地抱着他的脖子亲了他一口,“第二天全天都可以去采风,第三天上午准备回来,下午才能回到市里呢。”
她掰着手指给他算,“大概是三天两夜。”
墨沉域淡淡地眯了眯眸,瞬间就明白了郑浩彬拉着唐一涵去参加摄影协会采风的目的。
“那晚上住在哪里?民宿?”
“对。”
苏小柠点了点头,“说是摄影协会包下了当地的两栋小楼,晚上睡觉的地方很充足的!”
说完,她满怀期待地用那双乌溜溜的大眼睛看他,“我可以去么?”
墨沉域淡淡地笑着揉了揉她的脑袋,“你当然可以去。”
“只不过……”
男人抬手捏了捏她Q弹的脸蛋,“人家是摄影去采风,你去做什么?抓鱼?”
苏小柠翻了个白眼,不满地扯开他捏着她脸蛋的手,“我也去采风啊。”
“我手机可是有拍照功能的!”
墨沉域被她逗笑。
“不过,你平时倒是没有别的什么爱好。”
他扳起她巴掌大的小脸,轻轻地在她粉红的唇上吻了一口,“下午我让顾森之送一套设备过来给你。”
“学学摄影也不错。”
“你家乡的山山水水,每一幕拍下来,都是珍贵的画面。”
苏小柠一怔,然后点头,“也对。”
“我觉得我老家可漂亮了!”
“以后有机会带你回去都拍下来!”
说完,她又抬眼郑重地看着他,“上次你陪我回去的时候,还装作看不见呢。”
“下次陪我回去,要陪我下河里去抓鱼!”
男人淡淡地挑唇笑了,“即使我看得见,我也抓不到啊。”
苏小柠眨了眨眼睛,“为什么啊?”
“因为不能抢了你抓鱼小能手的名号啊。”
她撇嘴,“切~”
不过墨沉域说到做到。
下午苏小柠刚刚吃完午饭,坐在沙发上和李嫂看韩剧,顾森之就来了。
他带来了一部很精密的单反,还有一整个小箱子的镜头。
还有几本厚厚的摄影教材。
将这些东西一样一样地排在茶几上,顾森之似笑非笑地看着苏小柠,“这些虽然都是我几年前买的,但是都没有看过,也没用过,新着呢。”
苏小柠震惊地打量着箱子里的的那些镜头,“这些……都怎么用啊……”
“教程里面都有写。”
顾森之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坐在茶几上,接过李嫂给他的茶,“沉域呢?”
“吃完饭去楼上开视频会议了。”
苏小柠满脸好奇地翻开那些教程,“嗯,光圈……”
看她那副什么都不懂的样子,顾森之笑了,“怎么忽然想学摄影了?”
“沉域给我电话的时候我还震惊呢,你这种小土包子居然洋气起来了。”
苏小柠翻了半个白眼,“不是忽然想学。”
她一边翻着教程一边淡淡地开口,“是过几天月底的时候,郑浩彬要带着一涵去参加摄影协会的乡村采风,我不放心一涵,就要跟着去。”
周围的气压渐渐地低了下来。
正在翻着书的苏小柠毫不察觉,她打了个哈欠,声音依然淡淡地,“我既然跟着摄影协会去参加活动,就不能去光看着啊。”
她拿起相机来把玩着,“就算做做样子,也要做啊。”
“毕竟要去三天两夜呢,总不能傻站着。”
顾森之的眸危险地眯了起来,“沉域放心让你去?”
“放心啊。”
她点了点头,抬头笑眯眯地看着顾森之,“我带着不言去,肯定很安全啊。”
有那个少年在,谁都别想碰她!
“那唐一涵呢。”
顾森之眯眸,问道。
“有我啊。”
“你?”
顾森之冷笑了一声,“把摄影协会的报名电话给我。”
苏小柠怔了怔,看他,“你干嘛?”
“我也要参加。”
“你都多大了?”
苏小柠摇头,“我们都是学校的学生,你都商业人士了,就算报名也不会有人同意的。”
“那好。”
顾森之冷笑了一声,“把你们要去的村子的地址给我。”
苏小柠白了他一眼,“你又要做什么?”
“上次因为你打了郑浩彬,害得一涵哄了他好久。”
“要不是上次的事情,一涵也不会答应郑浩彬要一起去参加这次的活动。”
她皱了皱眉,“顾森之,你到底怎么回事啊?”
“你拒绝一涵的告白,不喜欢她,还有了你的相亲对象。”
“但是你却处处给一涵使绊子。”
顾森之眯眸,“你们就那么放心那个郑浩彬?”
“我不放心啊。”
苏小柠很耿直,“我也觉得他不是好人,但是一涵觉得他不错,说我对他有偏见。”
“那我就默默地跟在她身后保护她啊。”
“我是她朋友,这是我该做的。”
说完,她抬眼看了顾森之一眼,“但是你呢?”
“你到底喜欢不喜欢她啊?”
墨沉域握着手机的手默默地收紧了。
他就知道。
他的小柠檬不会忽然就开始怀疑他的眼睛,甚至还用这种方式来“测试”他。
原来始作俑者在这里。
他冷笑一声,将消息删掉。
删掉后想了想,又拿着苏小柠的手机,把易千帆的号码拉黑了。
做完这一切之后,男人心满意足地上了床,抱着苏小柠睡觉。
那个晚上,苏小柠睡得很香,很沉。
第二天早上太阳照例升起。
苏小柠准时睁开眼睛。
她习惯性地扯开男人搭在自己身上的手臂,伸了个懒腰,下床准备洗漱了然后去做早餐。
可当她下了床之后,却发现卧室里的装饰……不一样了?
少女的大脑死机了几秒之后,才将昨天晚上所有的事情都加载了回来!
她现在……是在顾森之的家里?
那床上那个人……
她有些心惊胆战地回头,入目的,是男人健壮的长腿。
他的脸被遮住,从苏小柠的角度,只能看到他的长腿和手臂。
一种莫名心慌的感觉涌上来,她昨晚……是酒后……乱性了?
苏小柠慌了!
没记错的话,她昨天晚上是在和顾森之喝酒来着!
少女下意识地垂眸看了一眼自己身上已经的小背心和小內裤,欲哭无泪!
衣服都脱了!
难道她真的和顾森之……
苏小柠开始鼻子发酸,她只是昨天晚上因为墨沉域眼睛的事情比较难过,所以喝了点酒!
怎么会这样!
她以后怎么见人,怎么办啊……
她甚至连掀开被子看看这个男人是谁的勇气都没有……
烦乱地抓了抓头发,苏小柠拎起地上的衣服三下五除二地套上。
不管!
反正她现在身上又不酸又不痛,她就当一切没发生过!
死不认账!
想到这里,她匆忙地将头发扎成一个马尾,披上外套就出了门。
楼下的餐厅里,不言正在高高兴兴地吃着早餐。
见苏小柠下了楼,少年还十分热情地和她打招呼,“嫂子,早!”
苏小柠扁了扁唇,“别喊我嫂子。”
言罢,她又拍了拍自己的脑门,现在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
她蹬蹬蹬地下了楼,拉起不言的手就拖着他往外走,“别吃了,我们先走!”
“等到了外面,嫂子……不,到了外面姐姐请你吃更好的!”
不言一脸茫然,“干嘛,这么急?”
他才吃了两口而已,没吃饱呢!
苏小柠扁了扁唇,一时没法和他解释,“总之咱们得赶快离开!”
“这么急着走?”
顾森之从房间里出来,刚好听到苏小柠的这句话,便忍不住地开口问道。
苏小柠正拉着不言要走的手微微地顿了顿。
“你……怎么在这?”
刚刚楼上的那个……不是……他么?
顾森之打了个哈欠,“这是我自己家,我怎么不能在这了?”
“你们两个霸占了我的主卧也就算了,还想把我赶出门啊?”
苏小柠整个人呆住了。
他说……他们两个霸占了他的主卧?
他们?
她和谁?
刚刚楼上的那个男人……
顾森之瞥了她一眼,“怎么自己下来了?沉域呢?”
苏小柠皱眉,心里涌上一丝预感……
这时,楼上传来开门的声音。
苏小柠下意识地抬头,向着楼上的方向看过去——
一身黑衣的男人从楼梯上缓缓地走下来。
他身形清瘦修长,身上带着他特有的贵气和矜傲,每一个下楼的动作,都优雅到足以让人尖叫。
那张冷峻线条勾勒出来的脸上此时已经没有了那块常年遮盖着的黑绸了,虽少了一丝的神秘感,但目光犀利冷傲,反倒衬得他整个人更加桀骜了。
苏小柠看着他,呆滞了几秒。
最后才反应过来,刚刚和她一起躺在同一张床上的,不是什么顾森之,而是墨沉域!
她眼中闪过一丝的狂喜!
她就知道,她不会是酒后乱性的那种人!
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有些激动地想要冲上去扑进他的怀里!
天知道她之前在不知道那个男人是他的时候,心里有多么惊慌!
可她的腿刚迈出一步,就收了回来。
眼前浮现出昨天晚上在墨宅里发生的一切。
少女的脚步后退了一步。
“舍得下来了?”
顾森之靠在门框边抬眼看了一眼墨沉域,“你再不下来,你家小柠檬就拖着小不言走了。”
身形修长的男人动作优雅地从楼梯上下来,径直地朝着餐桌的方向走过去,“吃过饭再走吧。”
苏小柠抿了抿唇,不想理他。
她抬眼看了一眼顾森之,“我就不吃了,上学去了!”
说完,她就跑到门口穿鞋。
到了门口,她才发现,玄关那里,摆了两双鞋。
她昨天晚上穿着的那双白色帆布鞋因为在雨里面走了很久已经弄花了。
在那双白色帆布鞋的旁边,是她的另一双帆布鞋。
不是新的,而是她之前自己涂鸦的一双。
所以……是墨沉域特地从家里面带过来的?
他居然……连她的鞋子会花这种事都想到了?
下意识地,她抬眼瞥了一眼正端坐在餐桌旁吃饭的男人。
刚好他也在看她。
四目相对,他冲她淡淡地笑了。
苏小柠如触了电一般地,直接收回了目光。
“这里不比墨宅,偏僻的很,附近没有公交给你坐,出租也少得可怜。”
墨沉域坐在餐桌前,不急不缓地给苏小柠盛着米粥,“过来吃个饭,待会儿我送你。”
苏小柠扁唇,根本不想理他,“就算出租车少,我早点去路边等,总是能等到的!”
墨沉域笑了,“可是你的书包在我车上。”
苏小柠:“……”
她回眸瞪他,“你别以为我没有书包就不能上学了!”
不把骗她的事情解释清楚,就想用这种方式和她和好?
门都没有!
“嗯,你的确没有书包也能上学。”
“但是我在把你的书包带到车上的同时,把你今天要用的教科书和课堂笔记,以及今天要交给老师的假期作业……全都带着了。”
苏小柠:“……”
顾森之默默地冲着墨沉域竖了个大拇指。
果然心思缜密,脸皮够厚!
对于阿卜勒而言,既然伍兹能够研制出这么神奇的特效药,那理应也可以救活他的女儿!
他这种想法确实合情合理,这药丸既然能够将他女儿从死亡的边缘拉回来,那研制这个药丸的人对他女儿体内的病变一定有了一个极其深入的了解,所以也理应能将他女儿的病医治好。
不过这颗药丸跟伍兹没有屁大点关系,所以被阿卜勒这么一问,伍兹猛然一愣,顿时大眼瞪小眼的望着阿卜勒,一时间不知所措,无言以对,饶是他再怎么精明,一时间也无法回答阿卜勒这个问题!
这可不是耍点小聪明就能糊弄过去的事情,一旦他答应下来,说自己能够继续治疗,可是要切实对萨拉娜的生命负责的!
阿卜勒见伍兹被问的一愣,眼中也不由闪过一丝疑惑。
“阿卜勒先生,你这个问题对于伍兹会长而言,确实有些难以回答啊,起码现在难以回答!”
洛根背手站了出来,主动替伍兹解围,笑呵呵的说道,“您可能没注意我刚才说的话,我方才就说过了,这种药物的后续工作一直都是在由安妮会长负责的,伍兹会长对于进程并不太了解,所以,要想确定萨拉娜的后续治疗方案,必须得先咨询咨询安妮会长!”
“对对,既然是安妮会长完善的这种药丸,当然得问安妮会长!”
阿卜勒恍然大悟,用力的点了点头,接着一边往外掏手机,一边说道,“我这就给安妮会长打电话,亲自跟她赔礼道歉!”
因为内心紧张,他的手心都不由出了一层细细的冷汗,想到先前和刚才在饭桌上他对安妮的态度,他此时悔的肠子都要青了,恨不得冲到安妮面前亲自跪地跟安妮道歉。
洛根见状神色一紧,生怕阿卜勒拨通电话后穿帮,急忙说道,“阿卜勒先生,我觉得这个电话您打不太合适,我听说您跟安妮小姐闹过一些不愉快?万一安妮会长借机难为你一番,这可就不太好办了!”
阿卜勒听到洛根这话微微一愣,神色也不由凝重了几分,觉得洛根这话在理,就凭他先前对安妮的态度,安妮一定不会轻易原谅他,极有可能会借着这次机会好好刁难上他一番。
“那……那我该怎么办啊……”
阿卜勒搓了搓满是汗的手心,神情紧张的问道。
“伍兹,我看还是你出马给安妮打电话吧,我再旁边也帮着劝劝,实在不行,我这个做叔叔的就亲自求她!”
洛根脸上再次浮现出先前那种大义凛然的神色,神情严肃的说道,“只要她肯回来,让我做什么都行,现在最重要的,是萨拉娜小姐的性命安危!”
阿卜勒微微一怔,显然没想到洛根竟然会如此在乎他女儿的性命,为了他的女儿,甚至不惜去祈求安妮一个小辈!
阿卜勒内心顿觉感动不已,甚至眼眶都不由有些微热,方才对洛根的不满也顿时一扫而空,满脸歉意的说道,“洛根先生,对不起,刚才是我误解你了,我态度不好,还请您原谅!”
“阿卜勒先生,您客气了,您不记恨我就行,我哪敢对您有意见了!”
洛根笑呵呵的说道,“我只祈求您能够全心全意的相信我们世界医疗公会,相信伍兹会长和我,我们是真心真意的为萨拉娜小姐着想!您放心,但凡有一点希望,我们一定会不惜任何代价,坚决要把萨拉娜小姐救治过来!”
“多谢您,洛根先生,也多谢伍兹先生!”
阿卜勒被洛根这番话说的感动不已,眼眶中甚至都隐隐有了泪水。
“阿卜勒,您先陪一下萨拉娜,我和伍兹先生去给安妮打电话,尽力说服她回来帮忙!”
洛根冲阿卜勒笑呵呵的一点头,接着拽了把伍兹的胳膊,示意伍兹跟他出去。
“那就麻烦伍兹会长和洛根先生了!”
阿卜勒在后面直接冲他们两人的背影鞠了一躬,感激涕零。
伍兹笑呵呵的点了点头,接着跟洛根走到了病房外面,关上病房大门的刹那,刚才还笑呵呵的伍兹刹那间脸上一片寒色,极为愤怒的冲洛根质问道,“你刚才为什么要那么说?!我什么时候和安妮研制过这种药?!我们这么做,岂不成了窃取别人劳动成果的无耻混蛋?!”
或许是因为太过愤怒,他这话说的音量有些大,在空荡的走廊内产生了不小的回音。
洛根脸上不由闪过一丝慌乱,扭头朝着病房里面看了一眼,见病房里面的众人没有任何反应,这才长出一口气,急声冲伍兹说道,“你小点声!生怕别人听不见是不是?!”
说着洛根拉着伍兹的衣服,将伍兹拽到了一旁的拐角,四下扫了一眼,确认四周没人,这才沉着脸冷声说道,“怎么,你现在怪起我了?刚才你不是自己也松口了吗?跟我配合的挺好啊!”
“我……我那是不想拆穿你!”
伍兹被洛根质问的脸色一红,有些恼羞成怒的呵道,“要不是顾及世界医疗公会的脸面,我根本就不可能会配合你!”
“行了行了,都是我的责任,我的责任,行了吧,是我无耻,盗取别人的劳动成果,与你伍兹大会长无关!这个骂名统统由我来背,你不用觉得良心不安!”
洛根斜了伍兹一眼,沉声说道,“我这不也是为了世界医疗公会的名誉着想嘛,难不成我们真让阿卜勒去找那个什么何家荣医治?!”
“那你说,现在我们骗也骗了,接下来该怎么办?!”
伍兹皱着眉头说道,“刚才萨拉娜出现了非常严重的器官衰竭现象,现在还能够活过来,简直就是奇迹!我可没有任何的把握医治好她!难不成真要给安妮打电话?!”
他岂止是没有任何把握医治好萨拉娜,甚至连丝毫的头绪都没有!
“当然不能给安妮打电话!”
洛根的脸色微微一变,神色肃穆道,“一旦给她打电话,那不是露馅了嘛!”
“那不给她打电话,我们怎么医治萨拉娜啊?!”
伍兹皱着眉头不解的问道。
“嗯……”
洛根略一沉吟,思索了片刻,转头望向伍兹,眼中迸发出一股令人胆颤的寒色,冷声说道,“你想怎么治,就怎么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