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闻言皆都面色一怔,不过很快在场的众人就明白林羽这话是什么意思了!
电子屏幕的大牌子清清楚楚的写着林羽投注的金额和赔率,听林羽这话的意思,也就是说他的注码,押中了!
整个大厅顿时哗然一片,就算他们看不到林羽的押注方案,但是单单从这个超高赔率上来看,也知道押中赔率这么高的赌注有多困难!
要知道,打黑拳这种赌博方式跟别的博彩方式不同,赔率的高低也没法一起衡量,或许这个赔率在其他博彩方式里不算高,但是在黑拳圈子里,二百二的赔率,绝对属于业内非常高的赔率了!
而且林羽这一注倘若真押中了的话,所得到的收益,比百人屠挑战成功所获得的奖金还要多近九倍呢!
白鬓老人和自己的几个徒弟闻言面色也是面色大变,抬头望了眼上面的大屏幕,满脸惊诧的望着林羽,显然没想到林羽竟然真的把这两百多个亿给赢走了!
张奕庭和张奕堂也都是惊讶无比,不过他们惊讶归惊讶,并没有表现的太过明显,对林羽的话抱有十足的怀疑态度,毕竟连林羽的下注方式都不知道,他们怎么知道是不是林羽在这里胡吹呢!
“不可能,这么高的赔率,你不可能押中的!”
白鬓老人面色冷峻,冲林羽急声道,“你刚才也看到了,第三轮我可是完胜!”
他认为既然林羽的方案赔率这么高,那肯定就有百人屠连胜三轮这一条,毕竟只有这样,赔率才能够拉高,有了这百分之六十的赔率,林羽再随便押上一项一赔四左右的方案,就能够将赔率拉到一赔二百二的程度!
既然现在自己战胜了百人屠,那林羽这个赌注就赢不走了,白鬓老人以为林羽脑子一时短路,没有意识到这一点,所以再次跟林羽强调了一遍!
“我也没有赌他这局赢啊!”
林羽淡淡的笑道,“我押的是他这局输!”
白鬓老人闻言面色再次一变,急声道:“不可能,要是这样的话,那你怎么凑出这么高赔率来的?!”
“我的方案在你们手里,你们完全可以展示出来啊!”
林羽冲白鬓老人淡淡的一笑,说道,“看你这么紧张,我没猜错的话,您应该是这座地下乐园的股东之一吧?!”
林羽语气颇有些试探性的说道。
看到白鬓老人如此惊慌的神色,林羽感觉自己先前猜的应该没错,这座地下乐园,极有可能与剑道宗师盟存在什么特殊的联系,否则白鬓老人这帮人只是在这里打工的话,没有必要这么紧张!
白鬓老人听到林羽这话眉头一蹙,冷声道:“请你不要胡说,我跟这里没有任何的关系,我只不过是拿人钱财,替人办事罢了!”
“哦,堂堂的剑道宗师盟的人,竟然替人家做起了打手,这倒着实有些让人想不通!”
林羽点点头,眼中精芒四射,语气有些狐疑的说道。
听到林羽提到剑道宗师盟,白鬓老人和浓眉男子等人面色不由陡然一变。
“你胡说八道什么,什么剑道盟的,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浓眉男子颇有些勃然大怒,指着林羽怒声呵斥,接着他冲一旁的解说员大喊道,“快让人把这小子的押注方案展示出来,看看他到底有没有押中!”
解说员不敢有丝毫的怠慢,赶紧通过电脑翻找出了林羽的方案,将林羽押注方案展示在了大屏幕上。
众人立马将眼神投向了电子大屏,注意力也全被吸引了过去,压根没在乎什么“剑道宗师盟”。
浓眉男子见岔开了话题,也不由松了口气,跟着众人抬头往大屏幕上望去,随后眉头紧蹙!
只见大屏幕上显示的押注方案不只带有正负,还精确到了时间!
方案上显示的是,第一轮百人屠不超过半分钟就能击倒对手获胜,第二轮写的则是百人屠在六到九分钟之内,就能取得最终的胜利,而第三轮林羽选的则是,百人屠,负!
因为对第三轮出场的坐镇者实力估摸不透,所以林羽保险起见,只是简单的选了一个胜负,否则的话,赔率可能还要再翻上几倍!
到时候恐怕将是一个可怕的天文数字!
众人看着这个大屏幕上的方案惊诧不已,实在没想到林羽如此大胆,竟然敢赌取得胜负所用的时间!怪不得赔率会这么高呢!
“这小子胆子真大啊,不过这胜负倒是全被他给押中了!就是不知道时间精准不精准!”
“我记得第一轮结束的时候,解说员说的是百人屠十几秒就胜了是吧?!”
“我好像也记得是,不过这第二轮他押没押中,就不知道了!”
“我估计悬,我感觉百人屠跟那个三友打了得有十几分钟吧!”
“这小子不能运气这么爆棚吧?!”
众人七嘴八舌的议论着,有疑惑,也有嫉妒。
白鬓老人看到林羽的押注方案后面色铁青,冲一旁的解说员说道:“这个方案到底怎么样,押没押中?!”
解说员咕咚咽了口唾沫,脸色惨白,在他印象中,第二轮所用的时间好像真的跟林羽所押的差不了多少……
不过他还是一边擦着额头上的汗水,一边说道,“这个……可能没押中……”
“押没押中,你们看看录像回放不就知道了!”
这时一旁的何瑾祺也坐不住了,冷哼一声,站起身走到林羽跟前,冲白鬓老人和工作人员晃了晃自己手里的手机,说道:“刚才一整个过程,我全部都录下来了,你们想赖账是不可能的!”
“对,放录像看看!”
“放录像看看,我不信他能押中!”
“我也不信!”
其他人也都跟着纷纷起哄,要求把录像播出来,他们中的大部分都抱有嫉妒之心,觉得林羽肯定没押中,就算押中了,也与他们无关,反正他们的钱都输光了,剩下的钱都是庄家补给林羽!
他们这些年被庄家收了这么多的佣金,现在看庄家大出血一次,倒是也挺爽!
在众人的叫嚷声中,解说员也没法推辞,只好把录像视频给放了出来,毕竟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他们也没法赖账,否则地下乐园的名声一倒,那一切就真的完了!
为了方便看清楚,在大家的要求下,解说员也没有快进,用正常速度播放视频。
众人顿时屏息凝神,认真的看起来大屏幕上的录像。
因为录像的右上角带有时间,所以众人可以看到,从百人屠跟三浦友辉动手到最终百人屠将匕首刺进几三浦友辉的心脏,整个过程用了不到八分钟的时间,与林羽方案里选的“六到九分钟”十分吻合!
“我的天,真被这小子给猜到了!”
“二百二十个亿啊,发了,真的是发了!”
“比奖池的奖金高多了,别人花钱挑战,他受益,简直太他妈幸运了!”
“怪不得他要拿出十个亿来救这百人屠呢,要是我赚这么多钱,我他妈的也拿!”
“哎,你们说这么多钱,这儿的老板能拿出来吗?!”
“是啊,就算去了百分之二十的佣金,还有一百几十亿呢,估计拿不出来吧!”
众人都被林羽这神奇的押注给惊呆了,一个个兴奋不已,七嘴八舌的议论着,能够亲眼见证这种从未有过的赔率,他们倒是也不虚此行!
白鬓老人在核实过情况之后,心头怦怦狂跳,浑身的血液似乎都在一瞬间被点燃了,直往脑袋上冲,只感觉眼前一阵阵的眩晕,要不是他的徒弟扶住了他,他都有可能一头栽倒在地上!
一百多个亿啊,简直他娘的要命啊!
他现在心里后悔不已,早知道是这种结果,他就随便派个小徒弟上来,输给百人屠得了!
起码这样才只损失二十多个亿而已!
现在可好,被林羽这小兔崽子直接翻了七八倍!
“再,再给我放一遍,我……我再看一遍!”
白鬓老人强忍着心头的阵痛,再次跟解说员说了一遍,还是不敢相信这个事实!
不过等他再次看了一遍视频,发现确实没什么问题,手禁不住颤抖了起来。
“丰臣先生,您不是说这家地下乐园与您无关吗,您这又为何会如此痛心呢?!”
林羽看到白鬓老人气的这副样子,内心暗笑不已,果然跟自己想的一样,这家场子跟剑道宗师盟脱不了干系。
“我,我这是替我们老板心……心痛!”
白鬓老人咬着牙嘴硬的说道,心如刀割。
“现在事实您已经看的很清楚了,那您总应该相信,这十个亿,我付得起吧?!”
林羽望着白鬓老人眯眼笑着说道。
白鬓老人面色铁青,紧紧的抿着嘴没有说话,这他妈的不相当于拿他的钱救这个百人屠吗?!
不过林羽能让这十个亿也行啊,有总比没有的好!
他刚要答应,但是一旁的浓眉男子突然冲白鬓老人低声说了几句什么。
白鬓老人眼前陡然一亮,轻轻的点了点头,算是默许了。
浓眉男子这才站出来,冲林羽冷声说道:“你有十个亿也好,有一百个亿也好,都与我们无关,这小子杀死了我的师弟,我必须杀了他,替师弟报仇!”
说话间浓眉男子一脚挑起了倭刀,将刀尖对准了百人屠的喉咙。
“有我在,他死不了!”
林羽面色瞬间一寒,啪的再次从手里的杯子上掰下来一片玻璃,紧紧的捏在手里,只要浓眉男子敢有丝毫的异动,他就会立马射杀他!
林羽见客厅里这么多人,不由一愣。
“家荣,这是你黎叔叔和孙阿姨,怎么,不认识了?”江敬仁赶紧提醒他叫人。
“估计是没睡醒吧。”黎叔叔笑呵呵的说道,神情略带些嘲讽。
“叔叔阿姨好。”林羽急忙打了个招呼。
“何家荣,吃闲饭的日子过的还爽吗?”黎孝天讥笑道,这么多年没见,这个废物还是老样子嘛。
“呃,还可以。”林羽刚睡醒,脑子有些发懵,下意识顺嘴答应。
“哈哈哈哈……”
黎叔叔和孙阿姨忍不住笑了起来。
“家荣还是那么有意思啊。”黎叔叔意味深长的说道。
要是以前,江敬仁并不在乎别人这么讥讽林羽,甚至他自己还会跟着骂上两句。
但今时不同往日,林羽在他眼里现在是宝贝疙瘩,被老黎家这么奚落,他心里自然十分不爽,不过毕竟人家远来是客,他也不好发作。
“哎呦,老黎,老孙,你们可算是来了!”
在外面逛街的李素琴听到老黎一家来了,急忙赶了回来,顺手去超市买了很多菜,一边换鞋一边往林羽跟前一递,“家荣,快,择菜洗菜去。”
“奥。”林羽赶紧上去把菜接过来,进了厨房。
黎孝天望着林羽的身影冷笑一声,暗骂一声窝囊废。
江颜洗完衣服后就去厨房帮林羽忙活,洗菜的时候她拿手狠狠在林羽腰上掐了一下,冷声道:“昨晚上呼噜那么响,吵死我了!”
其实林羽睡觉几乎不打呼噜,她是把对江敬仁的怒气撒在了林羽身上。
“哎呦,说的好像你不说梦话似得,而且你每晚都说。”林羽吸着冷气埋怨了一声。
江颜确实每晚都说梦话,但唯独昨晚没说,昨晚她睡的很安稳,那个经常出现在梦里的身影也已经消失不见,她心里,彻底的把那个渣男给抹掉了。
“你再顶嘴,这根大葱就是你的下场!”江颜气呼呼的说道,接着把大葱一掰两半。
江颜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从经过昨晚的事之后,她明显变得开朗了,而且也愿意接近林羽了,要是放在以前,她连看都懒得看他一眼。
听着厨房里江颜和林羽的“打情骂俏”,黎孝天气的咬紧了牙冠,江颜,我到底哪点比不上这个一无是处的废物。
吃过午饭之后,江敬仁刚要重新沏茶,黎叔叔急忙拦住,说道:“孝天,快,把你给你江伯伯带的茶叶拿出来尝尝!”
黎孝天急忙起身,从带来的礼盒中取出两罐包装精美的茶叶,递给江敬仁,笑道:“江伯伯,正宗武夷山大红袍,您尝尝。”
“哎呦,这可贵了,让你破费了。”江敬仁点头笑道。
“不花钱!别人送的,据说五六千一斤呢,这不孝天考上了陵安土地局的公务员,来家走关系的成天都是,把门口踩破了。”孙阿姨笑呵呵的炫耀道,语气中满满的自豪感,尤其是有何家荣这么个窝囊废对比着,优越感自然更强。
“孝天这可是出息了啊。”江敬仁不动声色的说道,内心不屑一顾,五六千一斤,炫耀什么啊,我女婿昨晚上一下给我挣了五千万呢,我就是喝五六万一斤的,都不带眨一下眉头的。
江敬仁确实有些膨胀了,没办法,给谁一夜多了这么多钱也会膨胀,尤其是还根本不怕纪检委!
“老黎啊,听说你这次来江海正好有事?需不需要我帮忙?”江敬仁询问道,颇有些自豪,他的名字现在在清海,多少有些分量。
“唉。”黎叔叔叹了口气,说道:“你要是能帮上就好咯,我来之前孝天刚找了清海卫生局的主任,都不管用。”
“哦?卫生局?是过来看病吗?”江敬仁诧异道。
“这不是我嘛,前年摔伤了,后来就落下了病根,一过晌午就开始发热,就感觉这肚子里火杀火燎的,牵连着这背啊,大腿的,都疼。”孙阿姨主动说道,相比较上午,她确实稍微失了些精神。
“那正好,让颜儿给看看。”李素琴连忙叫了江颜出来。
“不管用的,这种病得吃中药慢慢调理。”黎叔叔叹了口气。
江颜给孙阿姨测了测血压,用听诊仪检查了下,发现没什么毛病,只不过有些体虚,确实需要慢慢调理,最后建议道:“你们最好找一个好点的中医给看看。”
“我们这次来江源不就是为了这事嘛,想找济世堂的宋老神医看看。”黎叔叔叹了口气,“先跑了趟陵安,结果人家告诉我们宋老神医在清海,我们就赶了过来。”
“你还真找对人了,宋老神医医术高超,肯定能治好老孙的病,你叹什么气啊。”李素琴纳闷道。
“唉,神医神医,找他看病哪那么容易,要不怎么叫神医呢,听说他现在工作日一天只接诊两个客人,排队预约的都排到后年去了,我们昨天就来了,找关系托人,也不管用,人家见都不见我们。”黎叔叔摇摇头叹了口气。
“你们要是找宋老神医的话,我说不定能帮上忙。”
林羽在一旁突然插了一嘴,其实这个病自己能治,但是一是人家不信任自己,二是老丈人丈母娘似乎并不知道他会医术的事,所以他不好出手。
虽然这一家子说话不好听,但怎么说是老邻居,理应帮一把。
“你?!”黎孝天嗤笑了一声,说道:“莫非你比卫生局的主任还管用?”
“在这方面来说,我好像还真比卫生局的主任管用些。”林羽轻松的笑了下。
“是吗,那这可是我今年听到最大的笑话了!”黎孝天突然哈哈的笑了一声,觉得林羽在家呆久了,脑子都不正常了。
“家荣啊,年轻人说大话可不好啊,你说的你这么有能耐,那还有在家窝着,当个无业游民吗?”黎叔叔瞥了眼林羽,有些不满。
“是啊,年轻人,还是脚踏实地一些好。”孙阿姨也忍不住道。
“咚咚咚!”
众人话音刚落,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了敲门声,李素琴急忙起身去开门。
只见门外站着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一身阿玛尼西服十分讲究,手中拎着一个锦盒,看到李素琴后恭敬道:“您好,您是李阿姨吧,我叫何金祥,上午跟江叔通过电话,说下午过来拜访。”
李素琴不由皱了皱眉头,面带不悦,她才五十不到,竟然被一个四十多的男人称呼阿姨。
但这正是何金祥对她尊敬的表现,见李素琴面色不悦,何金祥面上不由一慌,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说错了什么。
“老江,有个叫何金祥的,是找你的吗?”李素琴喊道。
“对对,快请,快请。”江敬仁急忙起身。
何金祥一进门便激动地握住了江敬仁的手,恭敬道:“江叔,没见面就来您家,失礼了!”
他在电视上见过江敬仁捐献明且帖的采访,所以自然认识。
何金祥没想到屋子里会坐着这么多人,略微扫了一眼,因为林羽和黎孝天长得都比较年轻,他也没敢出声。
他今天是来找林羽帮忙的,早上就跟江敬仁通过电话了,因为昨晚上有事没去参加拍卖会,所以不认识林羽。
“何总事务缠身,还麻烦您跑一趟,应该是我们不好意思。”江敬仁连忙让他坐在自己身旁。
“哪里话,江叔,我来看看您还不是应该的嘛,听说您好茶,我便特意托人从安徽买的黄山毛峰,汪满田里的极品,请您品尝。”
“哎呦,汪满田的啊,那可贵了。”江敬仁戴上老花镜,拿起盒子端详了起来。
“不贵不贵,八十万一斤,小意思。”何金祥连连点头。
八十万?!
黎孝天和他父母心里同时都是一惊,瞬间感觉有些脸红,刚才自己拿个几千块的茶叶还在这显摆,人家八十万都自称小意思。
黎叔叔心里诧异不已,这几年不见,这老江都跟这么高层次的人接触玩耍了?
而且看这人好像对江敬仁十分尊敬,四十多岁的人了,竟然一口一个江叔叫着。
“何老……老哥,真是气宇轩昂啊,果然人中之龙!说起来巧,我也姓何,咱还是本家,呵呵。”
何金祥见江敬仁也没做介绍,便主动把黎孝天当成了林羽,对着黎孝天笑呵呵的说道,起身伸出手,示意要跟黎孝天握手。
确实,相比较林羽邋遢的形象,黎孝天更精神一些。
他今天有求于林羽,所以说话格外小心客气,本来想说“何老弟”的,但是话到嘴边,又觉得不好,便改口成了“何老哥”。
说完他又有些后悔,貌似这么称呼也不太好,不由紧张起来。
尤其是黎孝天现在一脸惊愕的看着他,动都没动。
何金祥更紧张了,伸着的手,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额头上不由噌的出了一层冷汗。
看到玉牌上雕刻的“江颜”两个字,林羽心头猛地一颤,顿时背如芒刺,虽然他知道这只是凌霄和万休的一种恫吓方式,但是他还是感觉内心发毛,一股从未有过的恐惧感瞬间浮上心头!
毫无疑问,凌霄和万休这是在告诉林羽,说不定哪天这玉牌中的鲜血,就会是江颜的!
“他们这是在给你下马威!”
韩冰沉声说道。
她话音刚落,林羽突然面色一变,猛地将玉牌扔了回去,急声道,“玉牌上有毒!”
说着他低头一看,只见他整个右掌此时赤红一片,传来一股巨大的刺痛感和灼热感,随后他便感觉自己体内的灵力迅速翻涌汇聚到他的右掌,很快,那种赤红色竟然迅速褪去,宛如渗入了他的手掌中了一般,那种刺痛感也陡然间消失!
一旁的韩冰起初心还猛地揪了起来,但是在看到这一幕之后,瞬间睁大了眼睛,一把抓过林羽的手,仔细的在他手掌上看了一眼,无比惊奇的说道,“这……这是怎么回事?!”
林羽自己也无比茫然,紧蹙着眉头,不解的说道,“我也不知道!”
他看到这一幕也惊奇无比,一时间也不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韩冰有些纳闷的翻转着林羽的手掌看了看,接着捡起盒子中的玉牌仔细看了一眼,颇有些惊疑的说道,“这上面也并没有什么明显的毒性物质啊!”
刚才她戴着手套拿起这玉牌的时候,已经仔细的检查过了,确认这玉牌上面并没有涂抹什么特殊的液状或粉状的异物,所以她才没有提醒林羽。
“我刚才触摸的时候也没感觉到这玉牌上有什么不妥啊!”
林羽也沉着脸颇有些狐疑的说道,他的手掌直接接触的这玉牌,也没感觉到这玉牌上有什么异样。
“不对,这……这玉牌的颜色!”
韩冰此时似乎突然发现了什么,盯着玉牌无比惊诧的说道,“你看,这玉牌的颜色是不是变浅了?!”
说着韩冰将玉牌举了起来,正对着路灯的灯光,为了能看的清楚一些。
林羽定睛一看,神色也不由一变,发现韩冰说的没错,这玉牌的颜色确实变浅淡了一些!
“莫非,你刚才手上的红色物质就是这血玉牌中的血……”
韩冰张大了嘴,颇有些惊诧的说道。
林羽眉头紧蹙,没有说话,而是直接将手伸了出来,轻轻的将这血玉牌抓到了手里,很快,那种刺痛感再次袭来,而他体内的灵力也陡然都汇聚到了他的右手手掌上。
不过这次林羽没有放开,而是和韩冰一起,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这血玉牌,只见随着他手掌内的疼痛感越来越强,这血玉牌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见的迅速的朝着林羽手掌的位置聚拢而来,玉牌上的颜色越来越淡,不多时,一块血红色的血玉牌很快便恢复了到了玉牌本来的白碧色。
看到这神奇的一幕,林羽和韩冰两人的神情都十分的惊骇。
林羽连忙摊开手,只见他手掌跟方才一样,呈现的是一种赤红色,不过这种赤红色也跟方才一样,仍是很快就消失的无影无踪,而林羽体内的灵力也慢慢的平缓了下来。
“你的手没事吧?!”
韩冰睁大了眼睛,无比的震惊,一把将林羽的手抓过来,仔细的在林羽手心看了看,感觉非常的不可思议。
“没事,没有什么感觉!”
林羽摇了摇头,自己内心也诧异不已,解释不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说,这血玉牌上的血没了,那它肯定也丧失了其本来的威力了吧,而你……你的手竟然能把这血玉牌上的血吸干净,那是不是意味着,你能破解这种阴诡毒辣的玄术?!”
韩冰神情无比振奋的大胆猜测道,同时忍不住看了眼林羽那只“神奇”的手。
“谁知道呢!”
林羽苦笑着摇了摇头,满脸担忧的望了眼自己的右手,颇有些揪心,虽然现在他的手没有感觉,但是不敢说日后会不会有什么副作用!
不过他也没有办法,因为这种奇怪的现象根本不是他能控制的了的。
虽然他体内的这股灵力多数时间都非常听话,但是有的时候也会做出一些他自己都理解不透的事情,但是可以确定的一点是,他体内的灵力迄今为止都一直在保护着他,保护着家荣兄。
“肯定是这样的!”
韩冰用力的点了点头,满眼含笑的冲林羽说道,“在我心里,你永远是最特殊的那一个!如果这世上还有一人能够战胜万休,那就一定是你!”
她说话的时候眼角洋溢起了一层温暖的笑意,眼睛明亮有神,隐隐带有崇拜之意。
林羽苦笑着摇了摇头,接着面色一寒,晃着手里的玉牌说道,“别捧我了,人家都把这东西寄到我家里来了,幸亏颜姐没有碰到,要是颜姐碰到了,后果可能不堪设想……”
别说江颜了,就是他,要不是体内的灵力将他手掌上的赤红吸收走,那还不知道会出现什么情况呢!
由此也能看出凌霄和万休的阴狠毒辣!
“你放心,我再次加派人手,务必保护好江颜和伯父、伯母他们的安全!”
韩冰沉着脸,信誓旦旦的保证道。
林羽把玩着手里的玉牌没有说话,眉头紧蹙,神情显得无比的凝重,过了片刻才开口冲韩冰问道,“有件事你不觉得蹊跷吗?!”
韩冰闻言不由微微一怔,颇有些疑惑的问道,“什么事?!”
“当时凌霄和万休在这里东躲西藏了那么久,我们满城搜索却没有找到他们,要说他们身手太过出众,隐藏的好,也解释的过去!”
林羽摩挲着玉牌,沉声说道,“可是,现在戒备如此森严,凌霄还来去自如,甚至把荣鹤舒的尸体都搜了,简直跟进出自己家一样,你说……难道是我们军机处的人太没用吗?连基本的警戒任务都完不成吗?!”
“我们军机处的成员可都是千挑万选出来的,根本不是普通的特种兵所能比的,你也知道,华夏适合习练玄术的人屈指可数!”
韩冰急忙解释道,不过话音刚落,她神色突然一变,似乎明白了林羽的意思,惊讶道,“你是说……军机处里有他们的眼线?!”
怒喝声传来,很快,自天际,众人便是看到三名身穿核心弟子服饰的青年急速赶来。
这三人都是铁剑门一系的弟子,为首一人名为罗然,在核心弟子之中是排名第七的存在,实力不可谓不强。
伴随着话音,以罗然为首的三人便是很快来到萧尘面前,看着那八名已经被萧尘重伤的铁剑门一系弟子,罗然的脸色便是彻底阴沉了下来。
方才接到传音符,罗然便是带人急速赶来了,不过没想到还是慢了一步,这八人现在都已经是气息萎靡了,甚至还有六人直接陷入了昏迷。
冷冷的转头看向萧尘,罗然沉声道,“萧尘,你是真以为没人能够治得了你吗?连我铁剑门一系的弟子都敢打。”
“有何不敢。”听闻罗然这话,萧尘毫不在意的回道。
简直开玩笑,铁剑门一系已经对木锋等人出手了,萧尘没有杀他们已经可以说是他们的幸运,至于铁剑门一系的威胁,萧尘根本不惧。
见萧尘完全没有将铁剑门一系放在眼里,罗然心中的怒意越发浓郁,作为天风圣宗之中,最大的几个派系之一,铁剑门一系的人何曾受过如此欺辱。
不过还不待罗然开口说话,萧尘已经先一步的说道,“威胁的话就不必说了,我若是怕你铁剑门一系,也不会动手,既然你三人也来了,正好,今日我就算收点利息。”
之前面对那名弟子的传音,萧尘没有阻止,为的自然就是等罗然三人到来,既然现在三人已经到了,那萧尘又怎么可能放过他们,反正都已经结仇了,不揍白不揍,至于铁剑门一系接下来的报复,萧尘接着便是,再说了,就算今天自己忍了这口气,铁剑门一系就会放过自己?
显然是不能,横竖都已经是结仇了,那又何必再忍气吞声呢。
恐怖的气息自萧尘体内冲天而起,感觉到这股气息的压迫,罗然三人脸色当即一边,他们自然也是猜出了萧尘想要做什么。
“萧尘,你难道真的要与我铁剑门一系不死不休吗?”对萧尘极为忌惮,罗然自然也不想和萧尘动手,故而冷声喝道。
只不过面对他的威胁,萧尘根本就没有理会的意思,没有丝毫犹豫,萧尘直接一拳轰出,同时,百炼战体也是直接施展,金色光芒以萧尘为中心闪耀开来。
直接选择了动手,在施展百炼战体的状态之下,萧尘犹如一头凶兽一般,瞬间便是冲向了罗然三人。
早就知道萧尘的肉身极为不凡,就算是柏重的青木身都不是对手,所以,面对萧尘的进攻,罗然三人第一反应皆是避其锋芒,不与其硬碰。
眼看三人欲要躲闪,萧尘冷厉一笑道,“躲得掉吗?”
根本就不给罗然三人任何机会,猛虎奔行施展,萧尘整个人仿佛一头下山猛虎一般,瞬间便是缠住了三人。
被萧尘给缠住,三人有心想要撤退,不过可惜已经没有机会了。
只有和萧尘一战,而看着激战之中的四人,周围的一众普通弟子已经是彻底呆滞了,更有甚者还小声的嘀咕道。
“我的天,这萧尘师兄也太猛了吧,居然连核心弟子都要打。”
“是啊,虽说先前萧尘师兄已经狠揍了铁剑门一系的人,不过那八人也只是普通弟子啊,现在罗然师兄他们可是核心弟子啊。”
现在萧尘痛揍了那八名弟子,对此,众人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毕竟萧尘乃是第一核心弟子,就算狠揍八人一顿,也不会有什么事情。
但现在,面对罗然等三人,萧尘依旧没有丝毫退让,和之前一样,萧尘居然想要连罗然三人也给揍了。
这简直已经不能用狂妄来形容了,要知道,大家都是核心弟子,且罗然还是排名前十的核心弟子,论身份,就算不如萧尘,但也相差不多。
可就算如此,萧尘居然依旧是说动手就动手,而且看样子,是丝毫没有将罗然三人放在眼里。
一打三,凭借着百炼战体和猛虎奔行,萧尘丝毫不落下风,一上来就是彻底压制了罗然三人。
越打越心惊,越打越憋屈,罗然忍不住怒声喝道。
“萧尘,你这个疯子,我们同时核心弟子,你如此肆无忌惮,我等必定要去执法堂告你一状。”
明显不是萧尘的对手,罗然又搬出了执法堂,只不过,面对百无禁忌的萧尘,就算罗然搬出了执法堂,又能如何?萧尘可能放手吗?说白了,今天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萧尘也要先揍了罗然三人再说。
没有回答,萧尘手上的攻势越发凶猛,伴随着战斗的继续,罗然三人越发的难以抵挡,不多时,其中一人便是被萧尘抓住一个机会,猛的一拳击中心口,咔咔的骨裂声响起,在强大的力量之下,这人的胸骨瞬间塌陷下去,一口鲜血更是猛的喷出。
罗然三人都是核心弟子,所以萧尘下手的力度自然更重,反正只要不弄死三人,就不会有什么大问题,至于之后罗然要去状告执法堂,萧尘则根本不担心,人没死,一切就都好说。
一拳重伤了一人,但一切还没有结束,战斗继续。
看着萧尘以一己之力力战罗然三人,一时间,在场的众多弟子已经是彻底看呆了,核心弟子之间的战斗可不是那么容易见到的,不过在惊叹之余,还是有弟子忍不住感慨道。
“大家都是核心弟子,但在萧尘师兄手上,罗然三人却根本不是对手啊,若非是三对一,恐怕罗然师兄他们早就已经败了。”
四人都是核心弟子,但实力差距却十分巨大,罗然三人根本就不是萧尘的对手,虽说现在还在坚持,但落败是迟早的事情。
没有丝毫意外的,在激战了一刻钟之后,罗然三人皆是被萧尘重创,没有伤及三人的性命,但萧尘下手却是黑的令人发指,看罗然三人的伤势,一个月之内恐怕是不要想着痊愈了。
就算是面对罗然等三名核心弟子,萧尘也是没有丝毫忌惮,看着面色淡然的萧尘,在场众多弟子终于是明白他们这位新晋的第一核心弟子是一个什么人了,这绝对是一个百无禁忌的疯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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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与亭的话,让苏小柠震惊地说不出话来。
一来,是为颜与亭的单纯。
就算墨沉域和他长得一模一样,但是这才是他们第一次见面啊!
而且他还是站在他们对立面的!
这个颜与亭就这么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地将自己的情况都说出来了,让墨沉域给他拿主意?
这也太……单蠢了吧!?
二来,是为那个颜家。
简直满满的槽点。
因为姐姐过世所以不把姐姐的儿子送回去可以理解,那么让姐姐的儿子继承家产……也太大度了吧?
之前她多多少少也听墨沉域提过了,澹台清璇这些年来做的那些事情,都是因为背后有人支持的,而支持她,给她提供资源和钱的人,就是颜家的颜非与。
但……从这个颜与亭的口中,她听到的,是一个慷慨无私,道义分明的家族。
起码,能将颜与亭养成这样一个单纯有教养的人的家庭,不会很差。
这样的家族里面,怎么会有颜非与这样的人呢?
她想不通。
同样有这个疑问的,还有墨沉域。
他眯了眯眸,“你认识澹台清璇么?”
颜与亭皱眉想了想,然后摇头,“不认识。”
“怎么了?”
半晌,他瞥了一眼被绑在椅子上的澹台北城,“是和这个人有什么关系么?”
墨沉域默默地看了他一眼,“所以,你是一直都不知道你哥哥在做什么?”
颜与亭摇头,“我一直在国外学艺术,我是个漫画家,只对二次元的东西感兴趣。”
“那就差不多了。”
墨沉域无奈地耸了耸肩,“我们都是被颜非与利用了。”
“至于他的目的……”
男人眯了眯眸,目光飘向了很远很远的地方。
不管颜非与的目的是什么,现在不可否认的是,那个男人成功地将他和苏小柠拖入了他的家庭斗争里面来了。
颜与亭向来不问颜家的事,知道地很少。
所以颜非与设了这么大的一个局,就是为了让墨沉域到颜家,以颜与亭这样一个既是外人,又不完全算得上是外人的身份,来帮他处理一些事情。
而墨东泽和澹台清璇……他相信,这都是颜非与开出来的筹码。
想到这些,墨沉域无奈地笑了起来,“给颜非与打电话吧。”
“我答应他。”
颜与亭皱了皱眉,“你答应他?”
“是。”
墨沉域挑了挑眉,“到现在你还看不出来?”
“你哥哥比你更希望你我互换身份。”
“但。”
男人端起热茶轻抿了一口,“我并不打算和你互换身份。”
“你还是颜与亭,我还是墨沉域。”
颜与亭皱眉,对墨沉域的话有些云里雾里的,“可是这也不会解决问题啊……”
“我还是要和那个金融分析师的女儿结婚……”
颜与亭郁闷得俊美的五官都不那么精巧了,“我连那个女人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叫什么名字都不清楚!”
“听说她前不久为了不想和我结婚,特地在孤儿院收养了一个孩子。”
“我小姨不但不觉得我一结婚就给人当爹的事情有什么不妥,还夸这个女人有爱心……我都快愁死了!”
苏小柠:“……”
她除了默默喝茶之外,根本没有别的办法压抑自己的情绪。
天知道她看到这个男人露出这样的表情的时候,憋笑憋得有多严重!
他可是长了一张和墨沉域几乎一模一样的脸!
有着和墨沉域一样精致冷傲的五官!
可是相同的五官,在颜与亭的身上就一点都不冷傲,一点都不硬朗。
甚至有种呆萌的可爱感!
“办法不是只有一个。”
墨沉域淡淡地看了颜与亭,“如果是我这个孪生哥哥,要去帮助我的双胞胎弟弟去巩固他的事业呢?”
颜与亭张了张嘴巴。
半晌,他直接拍了拍大腿,“对啊!你和我长得一模一样,这是个办法!”
苏小柠终于忍不住地将嘴里的茶水喷了出去。
墨沉域当然知道自己的小妻子因为什么一直在忍笑,他拿过纸巾给她擦了擦嘴,又擦了擦被喷上了水的手,“答应你的可能又要拖一拖了。”
苏小柠点头,“我知道。”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就算墨沉域不说,她也知道。
人家布了这么大的一个局,他们不付出点代价,是不可能安然地将爸爸和墨东泽带走的。
去帮助颜与亭……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好。”
颜与亭深呼了一口气,拿出对讲机,吩咐外面的女佣联系颜非与。
不久后,就收到了女佣的回复,“主人,他说可以放人了。”
颜与亭微笑着挂断对讲机,直接就派人给墨东泽和澹台北城松绑了。
可是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
因为墨东泽距离比较近,所以佣人是先给墨东泽松绑,才过去给澹台北城松绑的。
就在墨东泽松绑的那一瞬,这个男人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直接冲过来拿起桌子上的水果刀,朝着正在被松绑的澹台北城刺了过去——
千钧一发之际,墨沉域一个箭步上去,将澹台北城推开。
可就算他的动作再利落,也没抵过墨东泽的疯狂。
墨东泽手里的水果刀在划伤了墨沉域的手臂之后,继续朝着澹台北城的方向砍过去,“澹台北城,我告诉你,你老婆当年就是我睡了!”
“我不但要睡了你老婆,我还要让你下去给他陪葬!”
此时,澹台北城已经完全松了绑,虽然身体还有些僵硬,但是躲避墨东泽绰绰有余。
但他却并没有着急。
男人眯了眯眸,在墨东泽冲上来的那一瞬间,直接扣住他握着水果刀的手腕,将刀子的方向直接一折——
墨东泽来不得反应,身子已经冲了上去。
于是,“噗——”地一声,他手里的那把水果刀,直接贯穿了他自己的心脏。
鲜血喷涌。
苏小柠还来不及尖叫,面前那个长着和墨沉域一样的脸的男人,就直接“砰”地一声,晕倒了。
佣人连忙过去把他从地上扶起来,“我家主人晕血……”
墨沉域的话,苏小柠听得也是云里雾里的,但她也懒得去思考颜非与和墨沉域到底在说些什么东西。
反正经商方面的东西她也不懂,每天看着他们忙忙碌碌,她什么忙都帮不上,索性就开始和唐一涵每天逛街研究美食。
唐一涵还特地在颜与亭的别墅里面买了烤箱,闺蜜两个每天的日常就是在网上搜罗各种做甜点的小食谱,然后去街上买材料,回来尝试着做出来,然后让苏若寒品评一下,谁做的更好吃。
“你们这样会把我养成大胖子的。”
苏若寒委屈巴巴地靠在沙发上,看着自己已经明显圆起来的小脸,一脸的忧愁,“幼儿园的小仙女都开始嫌弃我胖了。”
“你们两个女人能不能不要逼着我再吃黑暗料理了啊!”
正在钻研舒芙蕾怎么做的苏小柠回头瞪了他一眼,“什么叫做黑暗料理?”
“苏若寒,你拍着你的良心告诉小柠阿姨,小柠阿姨做的甜点不好吃么?”
苏若寒被苏小柠瞪得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能默默地翻了个白眼,“我不管,所有让我吃胖的甜品,都是黑暗料理!”
唐一涵熟练地将烤箱里面的烤盘拿出来,“男孩子,太瘦了也不好看。”
苏小柠连忙点头附和,“就是就是!你妈妈都这么说了!”
“哎……”
坐在沙发上,小小的苏若寒感受到了绝望。
“我不要变成球啊啊啊啊啊!”
“你不会变成球的。”
唐一涵淡淡地笑了笑,用小盒子将一份甜品装好,微笑着放到茶几上,“该去书法班上课了,这是给老师和其他小朋友的礼物。”
苏若寒扁了扁唇,“书法班的小陈老师最近减肥呢。”
“那就给小朋友们分一分。”
“知道了。”
小家伙像个小大人一样地站起身来,“总之,是唐女士和苏女士的甜品做的太多了,颜先生和墨先生都吃不完,所以要我书法班的小朋友们一起分担。”
他无奈地拎起小盒子,“唐女士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地分给小朋友们的!”
说完,他拎着小盒子走到玄关,换上鞋子穿上外套,“左叔,走啦!”
“嗯。”
左叔是颜与亭给唐一涵和苏若寒安排的专门的司机。
虽然唐一涵会开车,但是这里毕竟是Y市,左叔给颜与亭做了多年的司机,对Y市熟门熟路,为人也踏实,让人放心。
出了门,苏若寒轻快地爬上车,躺在车后座闭上眼睛假寐。
不知过了多久,车子停下了。
车门打开,耳边传来左叔低沉的声音,“小少爷,有人想见你。”
想见他?
苏若寒皱了皱眉,抬眼向着车外面看了一眼。
只见路边咖啡厅的落地窗户上,映出了一张男人冷峻的脸。
这个人……
苏若寒眯了眯眸,“我不想见他。”
唐一涵婚礼的那天,苏若寒虽然没有到场,但是他也多少在网络直播上,看到了那天发生的事情。
没记错的话,这个男人,就是他的爸爸吧?
长得人模人样的,却一点都不招人喜欢!
左叔有些为难,“可是,小少爷……”
“嗯……”
苏若寒想了想,“我知道你为难。”
“这样吧!”
他笑眯眯地朝着左叔笑了笑,从小盒子里面拿出最小的一个纸杯蛋糕递给他,“你把这个给他,告诉他,我知道他想见我,但是我并不怎么喜欢他。”
“这个蛋糕当做给他的礼物,让他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
左叔有些为难,但到底还是按照苏若寒的话,将蛋糕送了过去。
小小的苏若寒趴在车后座上,偷偷地看着左叔将蛋糕递给那个男人,看着那个男人脸上一闪而过的失落。
也看到了——
左叔离开之后,一个穿着紫色上衣的女人从远处过来,一屁股坐到了男人的面前,微笑着和男人撒娇,并且……将那个苏若寒送的纸杯蛋糕拿起来吃了。
从头到尾,那个男人只是笑着,根本没有阻止!
苏若寒看得一肚子的气,去了书法班也心神不宁地,脑子里面全都是那个女人把他送的蛋糕吃掉的画面!
“他不配做我爸爸……”
直到晚上,小家伙还是沉浸在那样的情绪里面走不出来,于是理所当然地开始说了梦话。
“这孩子。”
靠在床沿上看书的唐一涵没听清他说什么,无奈地拉起毯子给他盖上,“又做什么梦呢。”
确定苏若寒的被子盖好了,唐一涵打了个哈欠,继续看书。
“呜呜呜——!”
安静的卧室里面,清澈的童音再次响起。
“我偷偷把妈妈做的蛋糕送给他,他都不拦着那个女人吃蛋糕。”
“他不配当我爸爸……”
这次,唐一涵听得清清楚楚。
女人握住书脊的手微微地收紧了。
她抿唇,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披上衣服下楼,敲响了左叔的房门。
“今天下午小少爷都见谁了?”
左叔睡得迷迷糊糊的,面对唐一涵这位新太太,他是又陌生又害怕,只能实话实说。
“今天下午……”
“我只是看在顾先生是小少爷亲生父亲的份上……”
唐一涵倒吸了一口冷气,所以,顾森之现在人还在Y市,并没有离开?
她彻底睡不着了。
女人披着衣服在阳台上来回踱步。
婚礼那天,她和顾森之已经算是决裂了。
按理说,那个男人应该离开Y市才对。
可是他为什么没走?
联想到他今天偷偷见苏若寒的事情……
唐一涵的心脏狠狠地一收。
他该不会……是要和她争夺苏若寒的抚养权吧?
她越想越觉得自己的猜测是对的,越想越觉得顾森之留下来的目的,就是这个。
唐一涵一整晚都没睡。
第二天早上,苏小柠还在睡梦中,就感觉到有一双大手在轻轻地捏着自己的脸。
不用想都知道那是谁的手。
半梦半醒间,她闭着眼睛无奈地张开嘴巴,朝着那人的手咬了过去。
“嘶——!”
头顶传来男人轻微地抽气声,她的脸被男人轻轻地捏了一把,“小混蛋,真咬?”
“谁让你打扰我睡觉。”
苏小柠扁了扁唇,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趴在他的怀里,“才几点,就开始使坏?”
“六点了。”
男人低下头,在她的额头上轻轻地吻了一口,“我八点钟到公司的话,七点四十出发就可以。”
“吃饭十分钟可以搞定,洗漱十分钟。”
“所以……”
男人邪肆地在苏小柠的耳边咬了一口,“我们还有一小时二十分钟可以挥霍。”
苏小柠:“……”
她就知道!他这么早把她弄醒,肯定是有不纯的目的!
她满身心都是拒绝的,“墨沉域,你昨晚闹得已经够久了,还来——”
后面的话,她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被男人全部拆吃入腹。
一大早就没有什么体力的苏小柠到底斗不过满身都是精力的男人,没多久就躺平了,任由某个男人胡来。
电光火石交错的那一刻,苏小柠放在矮柜上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她连忙推开墨沉域将电话接起来,“一涵,这么早打来电话?”
“嗯。”
电话那头唐一涵的声音冷静极了,“我一整晚都没睡,我做了一个决定。”
“什么决定?”
“我要找工作了。”
苏小柠:“……”
楚锡联说完后就要带着楚云薇走。
林羽赶紧站起身急切道:“楚伯父,我可能短时间过不去。”
毕竟清海这边还有一大摊子事呢,他不可能说走就走,而且还需要跟江颜和家里人商量。
他能感觉出来,江颜对自己身世的问题很敏感,所以如果江颜不愿意他去京城,那他就会尊重江颜的意愿。
毕竟相比较那两个扔下何家荣这么多年的父母而言,江颜要更珍贵的多。
而且京城这种是非之地,他实在不愿意涉足。
“去不去是你的事情了,反正按照约定,云薇年底完婚。”
楚锡联头也没回,朗声道,“不过我相信你一定会去的!我在京城等你!”
出了回生堂,楚锡联的脸瞬间沉了下来,嘴角勾起一丝得意的冷笑,眼中陡然间多了一丝精芒。
“爸,您为什么一定要让何先生去京城?你也觉得他是何家二爷的儿子?”
一上车,楚云薇就迫不及待的问了起来。
“住嘴!这些事轮不着你过问,你先操心操心你自己吧,你爷爷担心你担心的都病了,看我回去不好好跟你算账!”
楚锡联冷冷的呵斥了楚云薇一声,神色颇为恼怒,这个臭丫头,这几天把家里人心都操碎了。
楚云薇被他这一呵斥吓得再没敢说话,委屈的撅了噘嘴。
她并不害怕回去后父亲会把她怎么样,毕竟这些年父亲一直是刀子嘴豆腐心,从没真正的责骂过她,只不过父亲不高兴,很多话她都问不出来,只能憋在心里,她老感觉父亲执意让何先生去京城这件事,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简单。
楚云薇走后林羽也无比纳闷,这个楚锡联显然也认为自己跟何家二爷有关系,但是就是不把话说明白,非要让自己去京城查,林羽也察觉到他似乎抱着某种目的,但是具体是什么目的,他根本猜不透。
而且他能看出来,楚锡联这个人看起来豪爽简单,但其实深不可测。
林羽叹了口气,暗想管他的,他可不受楚锡联的忽悠,京城他愿意去就去,他不愿意去,八匹马也别想把他拉去。
晚上饭还没吃完,江敬仁就迫不及待的催起了林羽,“家荣,快,快吃,吃完陪我杀上两盘。”
林羽自打学会下象棋后,江敬仁每天晚上都要拉着他下上两盘。
“您不是嫌我臭棋篓子吗?”林羽不紧不慢的吃着饭。
“不嫌,不嫌,好女婿。”江敬仁呵呵的陪着笑脸,林羽确实是臭棋篓子,但是臭归臭,起码还能陪自己下上两盘,总比他自己跟自己下的好。
“我让你一个车。”江敬仁讨好道。
“不行,再加俩马!”林羽摇摇头。
“一个不行吗,让俩马还怎么玩?”江敬仁讨价还价道。
“那不下了!”林羽直接果断拒绝,说实话,江敬仁让他俩车俩马他都没把握赢。
“好好好,听你的,俩就俩,快吃!”江敬仁只好连忙应承下来。
林羽吃完饭一放碗筷准备起身。
“家荣,爸,你们先别急,我有个事……想跟你们商量。”江颜迟疑了一下,突然开口喊了他俩一声。
江敬仁一看江颜脸色不对,急忙坐了回来,关切道:“怎么了,好闺女。”
林羽也赶紧坐下,聚精会神的望着江颜,李素琴不由放慢了吃饭的节奏,好奇的望向江颜。
“我们医院准备培养一部分年轻人,外调出去学习,我们科也有两个名额。”江颜不停的拿着筷子戳着碗里的米饭,有些支吾道,“确实是一个很好的学习机会,但是……需要去京城的医院待上一年……”
“不行!”
没等其他人发话,李素琴率先拍下了筷子,极力反对道:“太远了,两地分居,我还怎么抱孙子?!”
“是啊,颜儿,你也为家荣考虑考虑,你这么远要是出去了,留他一个人在家多孤单啊。”江敬仁也急忙点头劝道。
“我会经常回来的。”江颜早就知道会遭到家里人的反对,但是没想到会这么强烈。
其实她心里也犹豫不决,这么远出去,她放心不下爸妈,也放心不下林羽,但是她又不想错过这次机会,这可是医院好不容易跟京城那边的顶级医院争取过来的合作。
对她而言,去这种顶尖的大医院工作上一年,可能比在清海工作两年收获的经验都要多。
“我同意!”
出乎大家伙的意料,林羽竟然突然举手表示强烈支持,“我觉得颜姐应该去,我无条件支持!”
“你支持?”
老丈人和老丈母娘不由一怔,“家荣啊,你傻了吗,你为什么要支持?”
“就是,何家荣,你为什么支持!”
让林羽没想到的是,江颜竟然也突然“啪”的把筷子拍到了桌子上,怒气冲冲的瞪着他。
这个没良心的,自己这一去这么远,聚少离多,他竟然答应的这么痛快,指定没安好心!或者说他根本就不在乎自己!
江颜无比愤怒的脑补到。
林羽不由惊讶,这怎么自己支持她还支持错了啊。
“那你不是说出去学习吗,颜姐,你学有所成,是好事啊。”林羽挠挠头,解释道。
“那你就放心我自己出去那么远吗?人生地不熟的,万一我出点意外呢?万一我被人骗了呢?难道你就不会想我吗?还是说你早就已经厌烦我了?或者说是你变心了?!对,你就是变心了!你竟然迫不及待的想赶我走!”
江颜越说越气,眼眶都不由有些泛红了。
林羽张大了嘴,满脸的惊恐,这都是什么逻辑啊?!怎么还成了自己要赶她走了?不是她自己想要去的吗?
他还不是看全家没有支持她的,才支持她的吗,难道这也有罪?!
“就是,家荣,我看你根本就是不在乎颜儿!”
老丈母娘也怒气冲冲的瞪了他一眼。
“我看你们想多了,家荣不是那个意思。”江敬仁急忙替林羽说了句好话。
“好啊,果然男人都一个样,看来你也迫不及待的想赶我走了是吧?好,我们母女俩一起走!”老丈母娘双目一瞪,逻辑更加的奇葩。
林羽的脸色更加的惊恐,真不愧是娘俩儿!
“家荣!”
江敬仁突然“啪”的一拍桌子,怒声道:“你怎么回事你,你怎么还把自己老婆往外推呢,你做男人怎么没一点担当啊你!”
林羽满是嫌弃的看了他一眼,叛徒!
“算了,过够了就离婚吧!”江颜扔下一句话起身就要走。
“别,颜姐,颜姐,我陪你一起去,一起去!”
林羽赶紧起身拉住了江颜的手。
“真的?谁反悔谁是小狗啊!”
江颜转过身冲他狡黠的一笑,林羽不由一怔,突然有种上当了的感觉。
“好啊你,你敢算计我!”
林羽一把扛起了江颜冲进了屋。
“啊!你放我下来!”江颜不由惊声叫了一声。
一旁的李素琴和江敬仁看的满脸惊诧,家荣这小身板竟然这么有劲儿?!
随后他们脸上浮起了一丝满意的笑容,身体强壮是好事啊,生个孩子也强壮。
林羽扛着江颜进屋后把她扔到了床上,随后整个人扑了上去,压在江颜的身子上,嘿嘿笑道:“你是不是早就想好了,想让我陪你一起去?”
“呸,我才不稀罕呢,你爱去不去,不去我自己去。”江颜喘着气扭动着身子,拼命的想把林羽推开,“你起来,压死我了。”
“我就不。”
“咳咳……睡觉记得关门!最好小点声,我和你妈神经衰弱……”
这时门外突然传来江敬仁的声音,接着江敬仁贴心的替他俩把门关上。
“哎呀,你起来。”江颜感觉林羽的手突然间不老实的攀向了自己的腰间,顿时紧张了起来,拿手推了推他,但是林羽跟个死猪似得根本推不动。
“还没洗澡呢……”
江颜蚊子哼哼般说了一声,脸上烧的难受,其实她心里早就已经完全接受林羽了,也准备好做他的女人了,但是这些日子他们两个人住在一起的时间不多,而且就算住在一起,自己也不方便,所以一直没有机会,而且林羽这傻蛋又有色心没色胆,就导致事情一直拖到了现在。
“洗什么澡,昨天不是刚洗的嘛。”林羽心口也怦怦直跳,感受着江颜身子的绵软,兴奋的直颤抖。
“叮铃铃……”
这时林羽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你手机响了,快去接电话吧。”江颜仿佛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急忙催促了他一声。
“不用管它。”林羽摇摇头。
“万一有急事呢。”江颜很认真的提醒了句,“说不定是病人。”
林羽这才起身,气愤道:“这谁啊,真会挑时候生病。”
他一看是宋征的电话,立马没好气的接了起来,“什么事啊宋征?”
“何大哥,我姐生病了,正在人民医院呢,麻烦你过来看看吧!”电话那头的宋征语气十分的急切。
“怎么了?严重吗?”林羽一听是薛沁,面色顿时一变。
“说严重也不严重,说不严重也严重,你还是过来看看吧。”宋征急忙道。
“行,那我现在就过去。”林羽急忙应了声,挂了电话跟江颜解释道:“薛沁生病了,我得过去趟。”
“多穿点衣服,别冻着。”江颜赶紧起身给他找了个厚一点的外套,现在已经入秋,晚上凉意十足。
林羽急匆匆的赶到了医院,找到病房后见薛沁正躺在病床上,整个人很清醒,但是面色有些苍白。
“怎么样,检查过了吗?”
林羽快步的走了过来,伸手在薛沁的额头上摸了摸。
“你别听小征瞎说,没多严重,我说不用叫你,他非要让你来。”薛沁摆摆手,示意她没事。
“还不严重,都晕倒了!”宋征急切道。
“是啊,幸亏我发现的及时。”一旁的丁叮也点头附和。
林羽赶紧搬了把椅子坐下,摸过薛沁的手腕把起了脉,接着松了口气,说道:“没事,疲劳过度引起的身体紊乱,而且还有些上火,怎么了,最近出什么事了吗?”
宋征一听这话,提着的心立马放了下来,虽然检查结果说问题不大,但是他还是不放心,所以坚持把林羽叫了过来,在他心里,林羽完爆任何检查仪器。
“还不是荣沁大厦停工的事呗。”丁叮翻了个白眼,对林羽颇有些不满,所有事都交给了薛总,自己一点也不知道着急。
“不好意思,我最近各种事也是忙得焦头烂额,也没顾上。”林羽有些歉意道,满心愧疚,接着眉头一皱,纳闷道,“事情都过了这么久了,安监局还不让动工吗?”
“安监局那边说了不算,是市委不给批复。”薛沁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薛总为了这件事都跑了好几趟市委了,那个韦誉恒,软硬不吃!”丁叮颇有些恼怒道。
“人家也是依照政策办事。”薛沁有些无奈的笑了笑。
“什么依照政策办事,就是针对我们,要是换做别人,他早就批了!”丁叮有些愤怒道,看到薛沁如此劳累,她也不由有些心疼。
“这件事,你别多想了,好好休息,我再想想办法吧。”林羽没想到这个韦誉恒竟然如此顽固,暗想实在不行就动用一下军情处的关系吧,说不定能有效。
“哎呦,何医生也在呢。”
这时铁阎王带着两个医生走了过来,笑呵呵道:“薛总,你感觉怎么样,没什么大碍吧?年轻人重事业是好事,但是也不能这么拼啊。”
“没事,还麻烦阎院长特地跑一趟。”薛沁笑了笑,知道铁阎王是看在外公的面子上才特意过来探望自己的。
“应该的,应该的。”铁阎王笑着说道,自从当上院长后,他的笑容明显比以前变多了。
“院长,不好了,来了一个高龄脑血栓患者,您快过去看看吧!”
这时一个护士长跑了过来,语气急切道。
“你去叫李主任啊,叫我做什么?”铁阎王皱了皱眉头,他又不是心脑血管方面的专家。
“李主任已经去了,说让您亲自过去一趟,这个病人身份比较特殊。”护士长急忙汇报道,“是韦誉恒韦书记的母亲。”
苏小柠醒来的时候,她的右手已经被包成了一个粽子。
“妈妈——!”
少女醒来之后,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林宁。
她晕倒之前,最后见到的画面,就是林宁浑身是血地被抬上担架的样子。
妈妈的身体已经很不好了……
她还能不能撑得过去……
“宁姨没事。”
林哲轩站起身来,拿起枕头垫在苏小柠的身后,让她舒服地靠在床头,“不知道最后墨浮笙是犹豫了,还是手滑。”
“她并没有刺中宁姨身上的器官,宁姨勉强捡回了一条命。”
“渴么?我给你倒杯水?”
“嗯。”
一颗悬着的心落了地,苏小柠长舒了一口气,刚想接过林哲轩递过来的水杯,却发现自己的右手已经变成了粽子。
林哲轩显然也注意到了这一点。
他淡淡地摇头笑笑,起身站到苏小柠的身边,拿着水杯一点一点地给她喂水,“好了么?”
“嗯。”
少女点了点头。
林哲轩将水杯放下,“不过宁姨虽然没什么大碍,但是她的身体特殊,现在还在住院观察,要一天后才能真正地确定有没有大碍。”
苏小柠点了点头。
“那我能看看她么?”
“等明天再看吧。”
林哲轩淡淡地冲着她笑了笑,“放心,小兔子。”
“我不会骗你,宁姨真的没有大碍。”
“我从小在她的照顾下长大的,我对她的感情,比你深得多了。”
“如果她有什么事儿,我不会笑着在这边和你说这些废话的。”
苏小柠抿了抿唇,仔细想了想,最终还是勉强地相信了林哲轩的说法。
“我爸爸呢?”
“还能在哪?在陪着宁姨呗。”
他淡淡地笑了笑,拿起另一个杯子,给自己倒了杯水,一边喝一边叹气,“要说这位澹台先生,还真是痴情。”
“宁姨昏迷的时候,握着宁姨的手,一个劲地说下辈子要在一起,一个劲地说……”
林哲轩的话到嘴边,又停住了。
因为澹台北城说的是,“染染,如果你死了,我会陪着你一起死。”
林哲轩没有给苏小柠复述。
她才刚刚接受宁姨的病情。
如果被她知道,其实澹台北城也打算……
一下子失去了相认不久的父母,对她来说,未免太残忍了点儿。
苏小柠抿唇,这才叹了口气,放下了心。
半晌,她忽然又想起了什么一半地抬起头来。
少女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想问墨沉域?”
“还是想问墨浮笙?”
林哲轩淡淡地摇了摇头。
她的心思都写在脸上,他怎么会看不出来?
苏小柠有些不好意思地抿唇,低下头,“都想知道。”
“墨浮笙没有什么事儿,只不过是被我打了。”
“已经出院回家,没事了。”
“墨沉域……”
男人顿了顿。
“他也跟着墨浮笙回去墨家了。”
苏小柠一怔,猛地抬起头来。
“他……回去墨家了?”
怎么会……
按照他的性子,就算不是焦急地守在妈妈的身边……也应该守在自己的身边啊……
怎么会……
“他是回去墨家……有什么事儿要做么?”
“谁知道呢。”
林哲轩耸了耸肩,“也许是想确定一些什么事情吧。”
说完,他正色,看着苏小柠,“不过小兔子,我建议你,还是重新考虑一下,你和墨沉域之间的关系。”
苏小柠怔了怔,脸色渐渐地开始发白,“你什么意思……”
她和墨沉域才刚刚举办婚礼。
才刚开始幸福的生活。
才……刚刚开始。
“我不是个愿意管你的私生活的人。”
林哲轩淡淡地摇头笑了笑,“你可以看得出来吧,我虽然有点喜欢你,但我从来不曾干预和插手你和墨沉域之间的感情。”
“我不是个喜欢管别人的事情的人。”
“但是小兔子,你和墨沉域之间……”
“阻碍真的太多了。”
男人叹了口气,低声道。
苏小柠的心脏狠狠地一缩。
但她还是轻笑着看着林哲轩,“为什么啊。”
“我和墨沉域不是好好地么?”
“只是他姐姐发神经……”
“他姐姐不好,不代表他不好啊……”
林哲轩摇头。
“还记得我之前说过的么?”
“小兔子,你应该要珍惜你什么都还不知道的时候。”
“因为知道得越多,越不幸福。”
“这些因果缘由,你始终是要知道的。”
“墨沉域已经在做选择了,我自然不能瞒着你。”
男人深呼了一口气,开始将之前和墨沉域说过的那些话,那些关于宁染和墨南萧之间的事情,一件一件地,讲给苏小柠听。
少女脸上的笑容渐渐地僵硬,渐渐地消散,渐渐地变得冷漠,变得悲伤。
“妈妈她……”
在听完林哲轩所有的话的时候,苏小柠已经泪流满面。
“怎么会……”
怎么可能……
妈妈她那么坚强,那么冷傲清高的一个人,怎么会遭遇那样的事情……
墨沉域的爸爸,怎么回事那种人……
可就算她再怎么不相信,这些也都是事实。
妈妈为了当年的那件事,赌上了一辈子。
之前她还一直疑惑,为什么妈妈会患上这种病。
为什么会有人在妈妈年轻的时候这么伤害她。
如今,一切都对得上了。
当年的那件事,改变了妈妈的一生,改变了她的一生,也改变了,墨沉域的一生。
甚至,还有她和墨沉域之间的幸福。
少女的双手死死地握成了拳头。
当初叔叔放火的时候,墨沉域选择原谅,她可以理解,毕竟叔叔只是一个工具。
可如今……妈妈是杀害墨沉域父母的主谋。
墨沉域的爸爸,是侮辱伤害妈妈的元凶。
原本,墨沉域和苏小柠,应该是不共戴天的两个人。
可他们却走到了一起,相爱了。
甚至,还举办了这么一个盛大的婚礼。
深呼了一口气,苏小柠抬起头来看着林哲轩,“妈妈既然知道墨沉域是墨南萧的身份,为什么……”
“宁姨说,父母的事情和孩子无关。”
“如果你真的喜欢墨沉域,非他不可,她愿意接受你嫁给他的这个事实。”
“她和墨南萧之间的过去,没有你的幸福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