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柠捏着酒瓶的手死死地卡住了酒瓶的边缘。
她咬唇,眼前一幕一幕地浮现出墨沉域和她之间的过往。
他对她……不能说是不好。
而是,很好。
他哄着她,逗着她,从来都不让她受一丁点的委屈。
不管是白渠还是柳弯弯,甚至是村里面的苏晚晚,每一个曾经让她受过委屈的人,他都帮助她对付了。
他做过那么多对她好的事情。
她为什么会觉得他的心里……没有她呢?
可他如果心里有她,为什么……
难道真的和顾森之说的一样……她没给他足够的时间?
之前的她的确是有点冲动了。
如今冷静下来,她心里却更乱了。
“想不通的都交给时间去解决吧。”
顾森之叹了口气,用自己手里的酒瓶碰了碰苏小柠的酒瓶,发出“叮”地一声脆响。
他叹了口气,“沉域这辈子不容易,也没接触过什么女孩子,他不太会和人相处,你要多担待啊。”
几口红酒下肚,苏小柠也变得迷醉了起来,她冲着他笑了笑,“怎么说的你和他的老父亲似的。”
“既然他情商不高,你为什么愿意和他做朋友啊?”
顾森之摇头,“谁和他是朋友了,我和他只不过是雇主和员工的关系而已。”
苏小柠就更不理解了,“可是一涵说……你可厉害了,你在国外做出了很大的一番事业呢……”
顾森之摆了摆手,“都是墨沉域的。”
苏小柠的大脑当即了几秒,她撇嘴,“你胡说……我老……墨沉域他哪有那么大的事业。”
“以后你就知道了。”
“那你这么厉害,为什么会心甘情愿给他打工啊?”
顾森之皱了皱眉,看了一眼面前眼神迷离的小丫头,苦笑了一声,“我和他打赌,打输了。”
苏小柠已经醉得趴在桌子上了,“什么赌啊?”
“一个……让人心疼的赌。”
顾森之闭上眼睛,眼前浮现出十二年前的那个夏天。
那个少年站在三楼的阳台上冲着他笑,“信不信,我从这里跳下去之后,墨家不会有一个人过来看我。”
那年的顾森之正困扰于他和顾家的收养问题上,他摇了摇头,“我不相信。”
“只有我这种被收养的孩子才不被重视,你是墨家亲生的孩子,他们不可能对你的安危无动于衷。”
那一年的顾森之很坚持,只要他找到了自己真正的亲人,他就会收获到温情。
他坚信,所有的亲人,都会相亲相爱。
就算不是相亲相爱,也不会置之不理。
“那我们打赌吧。”
十四岁的少年转头看着顾森之,风鼓起他的白衬衫,让他整个人显得格外地孤独单薄。
“赌什么?”
“如果我跳下去受了伤,半个月之内,墨家没有一个人来看我的话,你也就不要再去找你的亲人了,安心去欧洲工作。”
顾森之点头,“好。”
后来,他真的跳下去了。
顾森之特地派人去墨家给了消息。
结果,一天,两天,一周,两周……
墨家始终没有一个人管过他的死活。
那些陈年的过去,让顾森之淡淡地叹了口气,“好好地对待沉域吧,他挺可怜的。”
说完,身后半天没有反应。
他转过头,苏小柠已经靠在桌子上睡着了。
与此同时,楼下响起车子停下的声音。
他从阳台往下看,果然看到了那一抹黑色的身影。
男人吹了个口哨迎了下去,“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看到墨沉域亲自开车呢!”
墨沉域白了他一眼,“人呢?”
顾森之朝着阳台努了努嘴,“刚睡着。”
“刚下完雨就带她去阳台?”
男人白了他一眼,大步地上了阳台。
某个小女人趴在桌子上,睡得很香。
长长的睫毛覆盖在眼睛上,格外地好看。
墨沉域叹了口气,抬手摩挲着她红肿的双眼,无奈地叹了口气。
下一秒,他直接将她打横抱起,抱着从阳台回了房间。
顾森之懒洋洋地靠在门口,“这么晚了还带她回去啊?”
“要我说别折腾了,你两都在这边先住下,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墨沉域皱眉想了想,这才抱着苏小柠去了主卧。
顾森之:“……”
“哎!”
他跟在墨沉域身后,“你能不能有点做客人的自觉啊?主卧是我的!我这里有客房!你们要住客房!”
男人冷冷地转过头看了他一眼,“客房的床太小。”
顾森之翻了个白眼,“客房的床也不小啊,足够你们两个人睡了!”
“她睡觉喜欢翻腾。”
墨沉域动作优雅地拿着湿毛巾擦掉她脸上的泪痕,“你客房的床太小,她翻不了几个身。”
顾森之:“……”
合着墨宅的那张大床,就是为了给苏小柠翻腾用的吧?
还嫌弃他的床小?
是你老婆习惯不好好不好?
看在十倍工资的份上,顾森之没有再说什么,而是委委屈屈地和不言一样,在自己家里睡了客房。
墨沉域坐在主卧的床头,看着她安静的睡颜,淡淡地叹了口气。
这是他人生中为数不多的,不知所措的一个晚上。
他自以为准备好了一切,自以为自己和她说清楚了,一切就会安然无恙。
可他没想到,她会先他一步。
他抬起手,轻轻地揉着她的脑袋,“小柠檬。”
“墨沉域,你骗我……”
睡梦中的苏小柠也不是很踏实,总是在说梦话。
他叹了口气,给她脱掉身上的衣服,钻进被窝里面抱着她,“是我不好。”
“我不该骗你。”
“我应该早点告诉你的。”
“你混蛋!”
“是,我混蛋。”
“我不会原谅你……”
“那我就好好表现,等你原谅……”
“我……”
睡梦中的小女人的声音迷迷糊糊的,“我好像喜欢上你了……”
墨沉域抱着她的手臂,微微地一顿。
半晌后,他将手臂收紧,“我也好像喜欢上你了。”
就这样,他抱着她,听着她醉酒后的梦话,闭上了眼睛。
“叮”地一声,还没等到墨沉域抱着苏小柠睡着,苏小柠衣兜里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墨沉域皱眉,捞过她的手机刚想给她关机,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易千帆。
鬼使神差地,他将消息点开。
“小柠,你别不当回事,别忘了咱们的赌局,你试了么?墨沉域是看得见的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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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说的秘密。。。。?白小楼作为自己呕心沥血培养出来的衣钵真传弟子,老者当然清楚对方修炼速度如此之快的各种大小因素。
例如白小楼自身出类拔萃的武道天赋,看不见摸不着,冥冥当中的大气运加身。
而这些都是内在因素,也就是所谓的先天条件,但没有后天条件,也就是丰富的修炼资源来支撑,比如海量的源石,大批量罕见药材炼制的丹药,顶尖的古法传承等等不一而足。
尤其是想要成就武道天阶巅峰,无论先天还是后天这些种种因素缺一不可,否则的话,最终都是白搭,空留遗憾罢了。
在老者看来,即便王乐天赋如妖,气运冲天,如果没有像道德宗这样顶尖势力才能提供的修炼资源供其挥霍,怎么可能在如此年纪轻轻成就玄阶后期,与白小楼争锋相对,乃至能战而胜之?
但事实却是眼前这位年纪轻轻的帝座来自俗世红尘,修炼资源可以说是一片空白,根本就不是武者生存的一方世界。
至于是否真的来自俗世红尘,老者根本就不再怀疑了。
亲眼目睹这场虽然点到为止,但激励无比的争斗杀伐,老者就知道这帝座是野路子出生,确实不是什么隐世道统的门人弟子。
没有使用本命法器,没有施展一招一式古法技击之术,从始至终,都是在凭借以力制霸,近身作战。
要知道,就算武道界没门没派的武者,只要能成就玄阶之境,就算倾家荡产,杀人越货,也会炼制属于自己的本命法器,更不用说武者普遍都会使用的古法技击之术了。
当然了,老者对于眼前这帝座拥有诡异无比的隐身术,还有极品法器拳套的事情也感费解,唯一的解释就是走野路子的小子有大气运伴生,拥有常人所没有的机缘……
一时间,老者是越想越觉得,眼前这位来自俗世的年轻人愈发神秘起来,无法将其看透了。<>
“这是一颗妖星啊!”
老者深深地看了眼场中的王乐,心中忍不住暗自感慨着,将此行目的,始皇嬴政墓葬宝库地图给丢到了一边,并没有再强求的心思。
毕竟刚才王乐给了白小楼一个面子,老者作为武道天阶之境的巨擘级人物,何况还是隐世道统道德宗龙虎山一脉的当代洞主,当然有着自己的骄傲和尊严。
这个时候,即便始皇嬴政墓葬宝库地图在王乐手里,老者也不会出生抢夺,将其据为己有。
当然了,孙乐泉手里的那半张始皇嬴政墓葬宝库地图,如今确实是在王乐这里,不过没人知道罢了,唯有怀疑而已。
言归正传,为人瞩目的激战双方,略胜一筹的王乐主动罢手后,白小楼当然也没继续纠缠下去。
聊过几句后,王乐向白小楼拱了拱手,余光有意无意的扫了眼站在人群里的老者,接着转身就往府邸走去。
当王乐刚走到台阶上,就见站在原地的白小楼,终于忍不住开口追问道:“帝座,你刚才使用的隐身术到底是什么来头?竟然不露丝毫破绽!”
白小楼的追问,正是包括老者在内的所有人心声。
对于王乐使出的破妄法眼龙隐异能,没人不好奇,尤其是在场武道地阶武者。
因为他们还没碰到过有隐身术,竟然能避开无形神识的探查,说是颠覆武道界普遍认知都不为过。
站在台阶上的王乐也没转身,扭头看向白小楼微微一笑,意味深长的回应道:“这叫不能说的秘密。”
白小楼:“…………”
围观的众人虽然猜到王乐不会回应这一追问,但听到对方这样的回答后,脸色各异很是精彩,心中也都难免有些失望。<>
这时就见王乐俯视着站在台阶前空地外围的众多武者,笑意收敛而起,不带丝毫情绪的开口说道:“虽然始皇嬴政墓葬宝库地图确实不在我这里,但是谁要想继续挑战的话,帝某奉陪到底。”
说完后,王乐就走进大门敞开的府邸里面,转眼消失在众人的视线当中,大门随之被老杨重新给关了起来。
站在角落里六指先生后面的泽叔,收起看向府邸方向的视线,低垂着眼帘,轻声说道:“看样子始皇嬴政墓葬宝库地图还真不在帝座手里,咱们还是避免与他为敌的好。”
话音刚落,作为同胞兄弟的苍叔跟着同意道:“莫欺少年穷,何况帝座表现出来的强大潜力,还是不要站在对立面为好,否则的话,将来有的是麻烦。”
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的六指先生,此时听完心腹老仆的话语后也不禁露出一丝犹豫,暗想着自己到底是不是怀疑错了,孙乐泉真的不是帝座击杀。
心思念转,就见六指先生叹了口气,幽幽的问道:“道德宗龙虎山一脉的天阶老怪都已经来了,现在说这些能有什么用?”
“额!”泽叔和苍叔不禁露出颓丧之色,心中充满着郁闷。
此时更不用说六指先生了,心中的郁闷,无法用言语来描述。实打实地后悔当时在发现孙乐泉暴毙于暗室的第一时间,没有真身亲自出现将帝座给擒拿住,而只是施展神识探视。
“如果当时就将帝座这小子给活擒,也就不会弄成今天这样的局面。”
六指先生心中哀叹着想道,终归还是太托大了,以为在自己的地盘上,那帝座插翅难飞,要怎么捏就怎么捏。<>
如今这帝座虽然还是插翅难飞,但天阶老怪的到来,自家这如意算盘算是彻底打不响了。
在场的百花书生年世成和饿老叟陈英,如今见身为白玉京的轮值话事人六指先生也都吃瘪了,这心情总算好了一点。
但也就止于好一点而已。
年世成和陈英也不敢正眼盯着还在人群里的老者,只是用余光扫了下,心中祈祷着能不能出现有利于自己的转机,不然的话,这趟白玉京之行竹篮打水一场空,什么都捞不着,反而得带着满心憋屈离开,那就真是得不偿失了。
茶壶。。。。“吼吼吼……”
旺财趴在中堂墙壁上不停的低声咆哮着,一对圆溜溜的虎眼,死死盯着上方钉进墙壁用来挂黄龙道人画像的青铜色金属钉子!
王乐见状,顿时就意识到这根铅笔粗的青铜色金属钉子有问题。
正当王乐准备出手的时候,就见旺财前后腿使力,虎爪直接抓紧墙壁,迅速往上窜去。
“嗖”的两下,旺财的右前腿就碰到青铜色钉子,跟着猛地拍下去!
眨眼间,整根青铜色金属钉子全都没入墙壁里面,只剩下一个小小洞口。
“轰隆隆……!”
一阵阵低沉又刺耳的摩擦转动声中,只见整面墙壁开始轻微震动起来。
而旺财则是第一时间从墙壁上跳下,然后紧紧抱住王乐的大腿,然后爬到对方的肩膀上静静等待起来。
此时就见大厅中堂这面墙壁在轰鸣声中,墙壁脚下缓缓出现一道清晰可见的裂缝。
然后整面墙壁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径直往裂缝当中落去,就跟乌龟似的,将头缩进自己的龟壳里面。
虽然动静不大,但立马引起曲惊鸿的注意,使得对方好奇地从房间里探出脑袋。
随着中堂整面墙壁的消失,整个大厅里面变得更加空旷起来。
而露出的暗室约有一百个平方,里面有桌椅床等简单的家居摆设。
曲惊鸿见暗室里面并没有值得注意的东西,所以很快就缩了回去,消失在王乐的视线里面。
虽然暗室里面的摆设很简朴,并没有丹房该有的药鼎或丹药等宝贝,但是王乐并没有感到失望。
因为旺财寻宝的天赋,在这次洞府空间之行的过程里面,王乐已经充分见识过了。
所以王乐对旺财很有信心。
随即就见走进暗室的王乐直接一屁股坐到椅子上,然后翘起二郎腿看着旺财在四处乱嗅。
反正在破妄法眼无法透视的情况下,王乐可不想白费功夫,试图找出什么线索来。
毕竟造下这处道场的可是一位大乘境修士,其手段之高深莫测,在没有破妄法眼透视异能这一作弊器的情况下,远不是他王乐一个小小元婴所能揣测破解的。
既然如此,那么一切就交给旺财了。
“咦!”王乐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之色,坐在太师椅上的屁股更是忍不住动了动。
“这椅子竟然有让人心神安宁的效果。”王乐暗自惊讶道。
如果日常修炼的话,有这张椅子必然能提升修炼的质量。
因为它能让人在修炼时,更快更容易进入身心空明的良好状态。
随即就见王乐将暗室里另外三张椅子轮流坐了一遍。
毫无疑问,都是同样的效果。
“这椅子不错!”
王乐面带满意的暗自想道,跟着就随手将三张椅子收进法眼空间。
至于坐在屁股下的椅子,王乐打算留给待会从房间出来的曲惊鸿。
怎么说自己吃肉,给人家留点汤,也是应有之义嘛。
而就在这时,只见一只四处乱窜的旺财突然迈着小短腿,直接跳到王乐面前的八仙桌上。
王乐眼神一凝,就见旺财很灵活地直接扒开茶壶盖子,先是看看里面,然后鼻子对着茶壶口猛地嗅了嗅。
随即就见旺财发出兴奋的低吼声,然后扭头看向坐在椅子上的王乐,显然是有所发现。
王乐见状,不禁眉头微微挑起,跟着就起身看向桌子上那只灰扑扑,丝毫都不起眼的小茶壶。
当王乐的视线从壶口落入壶内,顿时就是一阵天旋地转,差点没站稳又一屁股坐回到椅子上面。
电光火石间,王乐赶紧收起视线,同时双手撑住桌子稳住身形,以免出了洋相。
“嘶!”倒抽一口凉气的王乐满脸惊疑不定之色。
要知道,他可是一位能跨境斩杀化神的元婴强者,其个人意志坚若磐石。
不过是看一把小小的茶壶内部而已,竟然没有稳住自身的精神意志,差点就着了道。
对于王乐来说,这真是见了鬼了。
我看到了什么?
什么都没看到!
而这就是王乐现在的心声。
王乐下意识的看向桌子上的旺财,忍不住嘀咕道:“怎么这家伙看就没事儿?只不过是一把小茶壶而已,竟然还会瞧不起人!”
毫无疑问,这把看起来灰扑扑,能直接托在手上的茶壶非比寻常,绝对不是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普通。
正当王乐看向茶壶的眼神放光之际,就见旺财对着壶口里面吐起口水。
王乐:“………”
而吐完口水的旺财又立马从桌子上跳了下去,跟着就冲向大厅外面。
“小家伙这是在干嘛?”
王乐看着消失在大厅门口的旺财,心中满是困惑的暗自嘀咕道。
旺财的动作很快,没过一分钟就重新出现在王乐的视线当中,并迅速冲进暗室,跟着马不停蹄地再次跳到桌子上面。
不过王乐也发现此时的旺财嘴里多了一根细树枝。
跟着王乐就认出旺财咬在嘴里里的细树枝,正是从果寿圣树上面折下来的。
“这是在玩什么把戏?”
王乐不禁心中暗道,对旺财的这一连串动作愈发感到好奇。
此时就见旺财将嘴里的细树枝放在桌子上,然后用嘴叼住茶壶把手,跟着壶嘴对上细树枝直接浇了下去。
当王乐看到壶嘴里有白色液体流出来的时候,不禁感觉到怪怪的。
但很快,王乐就忘了这种怪怪的感觉。
因为他看到令人匪夷所思的一幕。
那就是细树枝被这白色液体滋润后,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重新生出鲜艳欲滴地绿色枝叶。
“这是……”王乐一脸的难以置信。
怪事他见多了,但从未见过如此夸张的事情,今天活生生的出现了。
震惊过后,随之而来的就是狂喜!
此时此刻,即便是一头猪,也知道眼前这把灰扑扑的茶壶是个了不得的稀世宝物!
这个当下,王乐恨不得立马拿着茶壶再好好试验一番。
但这里显然不合适,尤其还有曲惊鸿这样的外人在附近。
王乐做了个深呼吸强制让自己冷静下来,最后再看了一眼这把看起来毫不起眼的茶壶,跟着就将其收进法眼空间。
毫无疑问,这是王乐进入洞府空间到现在,乃至自打抵达永恒星以来,所获得的最大机缘!
八角擂台。。。。极升长老皱起一双细眉,沉声对极阴子提醒道:“掌门,师弟那外孙可是来自武道早已衰落到尘埃里的万丈红尘当中!”
只见极阴子意味深长的看了眼极升长老,有些前言不搭后语的淡淡说道:“大师兄如今正奉命坐镇俗世红尘里的四九城”
这一瞬间,不仅极升和极隆两位南华观长老脸色变了,就连赵执事和田执事也都情不自禁的露出吃惊之色。
没等众人开口追问,就见极阴子打了个哈哈,说道:“我相信大师兄!”
说完后,极阴子身子一闪就迅速离开偏殿,出现在殿外,并不忘招呼道:“诸位,此时不走更待何时,好戏可要开场了。”
笑声中,极阴子消失在众人的视线当中。
就待极阳跟着要追出去,极隆长老一把抓住对方,郑重问道:“师弟,大师兄难不成在俗世就已经见过你那外孙?”
极阳脸上的得意之色一闪而逝,点头嗯了声回道:“见过,如果不是因为大师兄要镇守四九城,他会亲自送我这不成器的外孙回南华观呢!”
说完后,极阳抽出被极隆长老拉着的手,接着就向两位联盟执事作了个揖,然后转身迅速离开偏殿,往极阴子追去。
就在南华观两位长老面色严肃凝重的时候,只见田执事突然轻声一笑,道:“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说不得今天又要遇上一件。”
赵执事抚掌大笑道:“哈哈哈,田兄说的有理,我现在对极阳老弟的那外孙可是越来越好奇了,事不宜迟,赶紧去看看吧!”
说完后,赵执事和田执事就在笑声中迅速离开偏殿,翩然而去。
极隆长老轻声道:“还真有点儿意思了。”
接着就看向极升长老,意味深长的说道:“待会儿要是极阳师弟的外孙赢了罗隐,那以后我们南华观可就真的热闹纷呈了。”
没等极升长老回应,极隆长老微胖的身子化着一道黄光消失在偏殿当中。
极升长老冷哼一声,跟着就追了出去,转眼之间,偏殿内再也没有一个人影,只留下一杯杯冷茶……
当南华观一众大佬和联盟两位执事离开偏殿,赶往擂台的时候,王乐和罗隐等人随着已经浩浩荡荡的南华观弟子们已经抵达。
被李鸿儒和温守礼师兄弟三人夹在中间的王乐,俯视着有两个正规足球场大的凹陷区域。
如果从空中俯瞰的话,就像是一只大碗,而王乐这些人,全都三五成群的散落在凹陷区域四周的一层层台阶上。
王乐本以为擂台还像四九城的天香阁那样,没想到底下白玉石铺就的凹陷区域空荡荡一片,什么都没有。
“擂台呢?”王乐有些困惑的问道。
话音刚落,就见底下凹陷区域正中的地方突然裂开!
轰轰轰……
震动轰鸣声中,王乐就看到那裂开的地方,一座纯白色八角形,镌刻着各式繁杂玄奥花纹的巨大平台从裂缝当中,缓缓升起。
这座纯白色八角形的巨大平台,八条边长各有十米左右,因此显得格外恢弘,给人带来打从心底里的震撼。
至少对于王乐来说,正是如此。
因为这座擂台并没有所谓的护栏,所以更形象的来说,整座擂台就像是一根从地面凸起二米高的巨大白玉石柱子。
没等王乐从震撼当中走出,就见镌刻在这座擂台四周石壁上的玄奥花纹,好似活了过来一般,就像水里的游鱼一般,不停的四处流动着。
“轰”的一声,那些流转不定的无数玄奥花纹突然爆发出耀眼无比的七彩光芒,瞬间就将整座擂台给笼罩了起来。
王乐眼睛一眯,再睁开的时候,耀眼强烈的七彩光芒暗淡了下来,幻化成一个透明光罩,将这巨大的白色八角形擂台给笼罩起来。
偶尔之间,赤橙黄绿青蓝紫七色光芒,在那透明光罩上一闪而过,仿佛蕴含着恐怖且神秘的无形力量。
就在王乐细细打量着这座白色八角形擂台时,旁边的李鸿儒轻声问道:“公子爷,你真的要上擂台吗?”
只见王乐避而不答,一副饶有兴味的指着擂台,反问道:“李叔,那个透明光罩有什么作用?”
“额!”李鸿儒顿时有些无语,看来自家公子爷是铁了心要上擂台和罗隐一决高下了。
李鸿儒一脸无奈的叹了口气,只好放弃对王乐的劝说,回答对方所提的光罩问题,道:“上擂台比试的双方,激斗当中的破坏力实在太大,而防护大阵激发出来的光罩,可以阻挡破坏力向擂台外面延伸。”
顿了顿,李鸿儒继续向王乐解释道:“除了限制激斗中产生的破坏力以外,也可以阻挡擂台外有心怀不轨之人,乘机偷袭捣乱,避免造成比试的不公正。”
“除此以外,还有就是在比试双方通过光罩的时候,如果身上藏有阴邪歹毒的法器,可以被探查出来,当场严惩!”
听到这里,王乐不由得眉头一挑,啧啧称奇的道:“没想到这光罩如此多功能啊!”
“额,多功能?”李鸿儒和旁边温守礼师兄弟有些不习惯公子爷这种俗世用词,总觉得有些别扭。
当然了,这些都是支微末节,大战在即,李鸿儒和温守礼师兄弟三人见王乐依然故我,很是平静的样子,心中本该有的颓丧和慌乱,也不自觉的渐渐平息起来。
但不可避免的还是愈发紧张,毕竟待会儿面对的可是罗隐这位自带耀眼光环的武道天才!
丁巍挤开李鸿儒,走到王乐面前,脸色认真的问道:“小师弟,你为什么对自己如此有信心?”
“额!”王乐额头顿时三条黑线冒出,心想着你丫这不是废话嘛!
这时温守礼又凑上前,一副神神秘秘的问道:“小师弟,难不成你也是武道天才?”
王乐:“…………”
不等这些家伙继续白痴下去,只见相隔不远的罗隐和一众联盟试炼队员,还有黄朝兴等人走了过来。
听完君无涯的这番话,诸位帝尊沉咛了片刻,随后还是天祖率先开口说道。听完君无涯的这番话,诸位帝尊沉咛了片刻,随后还是天祖率先开口说道。
“此番剑门英勇作战……………………….”
一上来,天祖首先承认了剑门的功劳,并且大力表彰了一番,而后便是斥责了杨尘,不识大体,大敌当前居然还算计盟友,这显然是让人不齿的行为。
随后,诸位帝尊商议起了处罚,本来按照萧尘的想法是打算趁此机会直接废掉杨尘的,不过看诸位帝尊的意思好像也没打算做这么绝。
但是这一次剑门损失这么大,不管怎么说肯定是要给一个交代的,所以,在萧尘和君无涯的压力下,诸位帝尊最后也是有了决定。
首先赔偿自然是少不了的,这一点不管杨尘愿不愿意,都必须要拿出足够的赔偿给剑门。
对此,杨尘自然是一万个不答应,可是这次不等杨尘说话,陶明直接就一口答应了下来。
虽然萧尘这次索要的赔偿的确是有些狮子大开口的味道,但是,陶明没有选择,不赔那杨尘的结果可想而知,只能选择答应。
而除了赔偿之外,萧尘还提出了另外一个要求,那就是合天门要继续充当先锋,并且必须要全力以赴,不能再像这次一样,仅仅只用普通弟子来敷衍了事。
听闻萧尘的这个要求,杨尘当即便是怒声喝道,“萧尘,你不要太过分了。”
已经给出了天价赔偿,萧尘居然还要让合天门继续充当先锋,并且还必须全力以赴,对此,杨尘自然不可能同意。
充当先锋就必然有所损伤,而且在不遗余力的情况下,谁知道最后的结果是什么,这无疑是在削弱合天门的实力。
不仅仅是杨尘,就连陶明此时都是面色一沉,但是却并没有说话,只是冷冷的看了萧尘一眼。
面对杨尘的怒喝,萧尘却是丝毫不为所动,仅仅只是赔偿可还不够,而且这一次理在自己一方,萧尘这么可能就如此放过杨尘呢。
萧尘坚持要让合天门充当先锋,对此,诸位帝尊商议之后,一致同意了萧尘的要求。
毕竟合天门充当先锋,对他们来说并没有什么损失,而且,这一次剑门的损失也的确是很严重,继续让剑门充当先锋,显然是说不过去的。
见诸位帝尊同意,杨尘一脸不甘的看向陶明,不过对此,陶明却是冷哼一声道,“好,我合天门答应了。”
陶明开口答应,见状,杨尘纵然心里有万分不甘,可是这时候却也不能反驳,毕竟陶明都开口了,杨尘还能说什么?
最后的处罚决定就这样定下,萧尘不仅狠狠坑了杨尘一把,甚至还从杨尘这里得到了一笔巨额补偿。
最终,诸位帝尊在宽慰了萧尘和君无涯一番后,便是陆续散去,很快,屋内就只剩下君无涯,陶明,丹青阳,以及阴历天几人。
事情已经有了定论,陶明也没有久留,冷哼一声,当即便是带着杨尘离去。
陶明,杨尘师徒离开,萧尘和君无涯也是返回剑门驻地,君无涯自然是知道藏刑他们没死,无奈的看了一眼萧尘,君无涯笑骂道,“你这小子是不是太狠了?”
这一次萧尘的确是将杨尘坑的不轻,想想杨尘临走之前那愤怒的表情,君无涯心里都觉得有些过意不去。
不过对此,萧尘却是不甚在意的说道,“既然是敌人,那自然没有留情的必要了,反正解决了邪道武者之后,我们和合天门必有一战。”
萧尘完全没有丝毫的心软,对此,君无涯笑了笑,也是不再说话。
正如萧尘所说,剑门和合天门迟早都是要有一战的,得不得罪也没什么关系了。
一路返回住处,见萧尘返回,早就等在这里的轩辕凌,龙倾,顾玲瑶,天悦等人第一时间就询问了事情的结果。
对此,萧尘微微一笑,将事情如实告诉了几人,听闻杨尘被萧尘坑的这么惨,既然都是面露笑容,尤其是龙倾,眼中更是掩饰不住的露出一抹兴奋之色。
龙渊是在陶明的手上,林青自然是对其恨之入骨,早就发誓要灭了合天门为龙渊报仇,而今萧尘狠狠坑了合天门一把,虽说不能让合天门直接覆灭,但也算是提前收了点利息吧。
“不过小弟,藏刑他们你打算怎么办?这事情迟早是瞒不住的。”兴奋过后,龙青也是有些担忧的问道。
萧尘这一次口口声声的说藏刑等人都身陨了,可是这样的事情不可能瞒得住太久的,一旦战事结束,藏刑等人肯定是要回归,到时候被其他势力的人知道,那怎么办?
听闻龙青这话,萧尘微微一笑道,“瞒不住就瞒不住呗,此战结束,大千世界的局势如何都不好说呢。”
对于藏刑等人的事情,萧尘并不担心,正邪之战再度爆发,大战结束之后,大千世界必定会是一番新的局面,到时候谁还有精力来操心剑门的事情。
听闻萧尘这话,龙青心里虽然依旧有些担忧,但也没有再多说什么,既然萧尘心里有数,那就好。
接下来进攻天吴大路已经不需要剑门出手了,这也算是诸位帝尊对剑门的一种补偿吧。
毕竟在诸位帝尊看来,剑门这次损失这么大,给剑门一些休整的时间,也是无可厚非的,对此,萧尘自然也是乐得清闲。
在后方看着合天门冲锋陷阵,何乐而不为呢。
不过萧尘这边轻松写意,另一边的杨尘可就完全不一样了,跟随自己师尊陶明返回住处,已经门,杨尘便是一拳轰碎了眼中的木桌,同时面色愤怒的喝道。
“该死,该死,萧尘这个卑鄙小人,藏刑他们根本就没死,肯定是被他藏起来了。”
杨尘到现在都肯定藏刑他们肯定没死,这其中必定有问题。
一想到自己不仅赔偿了萧尘这么多的宝物,而且接下来合天门还必须要独自充当先锋,和邪道武者激战,杨尘心里的怒火就止不住的升腾而起,完败,这一次在萧尘手上,杨尘的确是败的没有丝毫还手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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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小柠跟在梁院长身后,大步地进了礼堂。
礼堂里面,是一排一排的矮小的椅子。
大概因为福利院的钱财有限,所以这里稍显寒酸。
但是就算是寒酸,也能看得出来福利院的诚意。
这里的一切,都干干净净,应该是早上刚刚打扫过。
跟在后面的贵妇们一个个嫌弃地低声议论,苏小柠却很随意地找了个位置坐下。
“各位稍安勿躁,孩子们还在化妆,表演很快就要开始了!”
梁院长微笑着站在前面解释,“而且,今天的客人还没有全到呢。”
说完,她的手机响了起来。
她优雅地将电话拿起来,“白小姐,您到了是么?”
“好好好,我马上到礼堂外面接您!”
“白小姐?”
礼堂外面的车里面,白管家的眉头狠狠地皱了起来。
他看了一眼礼堂门口等着的一身白色长裙的女人,声音不由地压低了,“先生,是白幽幽。”
“没记错的话,梁院长的邀请名单里面,没有白幽幽,她来这里做什么?”
“自然是带着目的来的。”
男人微微地眯了眯眸。
“那我们现在要不要出去?”
白管家抿唇,低声建议。
墨沉域却淡淡地摆了摆手,“等会儿。”
男人说着,那双眼睛死死地盯着门口的方向。
他在耳机里小声地开口,“那个梁院长出去接的白小姐,是冲着你来的。”
“你是想自己应对,还是我过去?”
苏小柠淡淡地挑了唇,压低了声音,“你也知道那位是个小姐了。”
“女人之间的事情,还是那让我们女人自己来解决吧。”
说完,她微微地挑唇笑了,“老公,我是失忆了,不是失智了。”
“我很高兴你愿意在今天之前将事情都告诉我。”
“既然我知道了,我就不会退缩。”
女人深呼了一口气,“我会让你知道,我和没失忆的时候的苏小柠,一样厉害。”
坐在车里,墨沉域闭着眼睛,唇边涌上一丝苦涩的笑意。
现在的苏小柠大概不知道,没失忆的苏小柠……其实也做不到她现在这样。
这五年来,她变得淡然了很多,也变得不再有那么多的棱角。
很多事情,她都喜欢放下,喜欢逆来顺受。
很少会这样正面应对的。
昨天在苏小柠没到书房的时候,秦朝暮在视频通话里面告诉他:“其实苏小柠失忆,很大的程度上,是她自己的意愿。”
“她不愿意面对那些事实,所以选择逃避,宁愿忘记。”
“否则的话,她不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将所有的一切都忘掉。”
“其实,是她主观的意识想要逃避这一切。”
说着,秦朝暮的声音也变得低了起来,“沉域。”
“我觉得,也许苏小柠和白清书之间,真的发生过什么。”
“不言也说,他赶到的时候,苏小柠已经衣不蔽体,身上还有血迹……”
“如果只是劫后余生,她不会有这样强烈的想逃避现实的想法……”
“总之,你做好准备。”
那个时候,墨沉域淡淡地挑唇笑了,“第一,我不相信她会屈服。”
“第二,她如果真的被白清书给强迫了,那她就是受害者,我应该自责我没有保护好我的女人,而不是和外面说的一样,觉得她抹黑了我自己。”
“真正的男人从来不会怀疑和嫌弃自己的女人,不管结果如何。”
虽然带着一个人,但是林羽的身手几乎不受任何的影响,速度奇快,宛如鬼魅般在小巷中迅速的穿梭着。
“大哥,能……能不能慢点……我晕车……”
被林羽拎着的板寸头十分痛苦的说道,他虽然跟氐土貉、房日兔、尾火虎、箕水豹四人学了很久的玄术,但是却从没学过这些脚步类的功法,所以根本跟不上。
虽然林羽挎着他的腋下,不需要他用力,他的双脚多数时间也都处于悬空状态,但是林羽的速度太快了,他根本适应不了,只感觉自己耳边风声呼呼作响,头晕目眩。
林羽压根没有理他,速度也没有丝毫的减弱,一边问着他路线,一边快速的超前赶。
因为此时夜已深,加上这里是一座人口较少的小城,所以这个时间段,路上几乎没有任何行人,所以林羽带着板寸头不消多久,便赶到了郊外,又前进了一段距离,便看到了远处夜色中伫立在郊外的烂尾楼。
“是这里吧?”
林羽脚步终于放缓了几分,沉声问道。
“是……呕……呕……”
板寸头十分痛苦的捂着肚子吐了起来,不过他还没吐几口,林羽挎着他的腋下,再次极速朝前冲去,他到嘴的呕吐物情不自禁的“咕咚”一声吞了回去。
到了烂尾楼周围之后,林羽立马找了个土堆将身子掩住,把板寸头扔到了地上,自己探身朝着远处的烂尾楼望了一眼,依稀可以看到烂尾楼五楼一处空荡荡的窗子中透露出极其微弱的光芒,看起来像是蜡烛的光芒。
“要是敢出一点声音,我就立马杀了你!”
林羽冷冷的冲板寸头威胁了一声,接着一把抓起板寸头,极速的朝着烂尾楼冲了过去。
此时的烂尾楼五楼内一处空荡荡的水泥房内,东侧的地上一南一北立着两根蜡烛,明亮跳动的光芒相比较空旷的房间,显得有些微弱,房屋西边皆都笼罩在黑影中。
两根蜡烛之间摆放着一张桌子一把椅子,椅子上坐着一个瘦弱的黑面男子,正一边喝着白酒,一边吃着桌上的花生米,在他的酒杯旁边,摆放着三把锋利的匕首,淡淡的说道,“你说你这是何苦呢,只要你松个口,求亢金龙把秘籍交出来,你们俩就都能活,还有心月狐那个小兔崽子,听说他回来了,还带了几个医生过来救亢金,没用!亢金龙中的那毒你又不是不知道,除了兔子,谁也解不了!”
他说话的方向正是房间西侧的黑影,只见黑影内一个邋遢且浑身恶臭的男子正瘫坐在地上,后背倚靠在墙上,满眼寒光的盯着对面的黑面男子,有些虚弱的恨声道,“你们背叛星斗宗,早晚会遭到报应的!”
“报应?!”
黑面男子听到这话顿时嗤笑一声,靠在椅子上,咕咚咕咚的喝了两口酒,摊开手,满脸张狂的说道,“老子吃香喝辣这么多年了,还不是活得好好的,报应在哪儿呢?!那帮墨守成规的老东西都死了!你要是还按照他们那一套故步自封,早晚会饿死的!告诉你,星斗宗已经完了!不存在了!”
“放屁!”
黑影中的男子立马怒骂一声,说道,“我们星斗宗万古长青、代代相传,终有一日会再现辉煌!只不过令人蒙羞的是我们青龙象竟然出了你们这么几个臭虫,坏了祖宗的名声……呜……”
他话未说完,便立马发出了一声痛苦的闷哼声。
因为黑面男子已经摸起桌上的匕首朝他甩了过来,匕首凌空打了个旋,精准的扎在了他的小腿上。
黑影中的男子痛的身子直打哆嗦,浑身发出了一声“哗啦啦”的金属锁链颤动的声音。
只见他的肩胛骨处被两个金属制成的锁扣死死的扣着,而锁扣则被铁橛子嵌砸在墙中,致使他的身子始终坐在地上,后背紧靠在墙上,动弹不得,同时他的双手和双腿也都被分别用锁链锁住,四条锁链则四散着拴在四个方位的铁橛子上,让他的四肢都无法接触。
所以这把匕首扎在他腿上之后,他也无法伸手将匕首拔出来,只能疼的身子直颤,却无能为力。
而他的腿上,在新扎入的这把匕首旁边,还并排的扎着两把匕首,这两把匕首周围的伤口已经化脓溃烂,流着黏糊糊的血水,整条小腿也已经粗肿的宛如一根结实圆木,可见这两把匕首扎在他腿上已经有些时日。
而他之所以如此痛苦,不只是因为新匕首扎来,还因为触动了另外两把匕首的伤口,钻心的痛苦噬骨灼心。
“哈哈哈……”
看到黑影中的男子如此痛苦,黑面男子倒是十分开心的大笑了起来,满脸戏谑的说道,“你看,你倒是忠于星斗宗,忠于那帮老顽固,又有什么用呢?他们谁能活过来救你呢?!你再看看我们,活的多么潇洒滋润,报应?报应个狗屁!那帮老家伙成天说天谴天谴,那他妈倒是让报应早点来啊!”
“好,如你所愿!”
就在这时,空荡荡的门外立马传来一个寒冷入骨的声音。
说完她自己也躺到了床的另一侧,不过林羽注意到她腰间竟然揣着一把锋利的匕首!
这个疯女人!
林羽摇摇头苦笑,好奇道:“你到底想要让我帮你做什么?”
玫瑰笑眯眯的说道:“快点睡,明天你就知道了!”
这一夜林羽一宿未眠,一直睁着眼盯着天花板。
不是因为旁边躺着一个揣着匕首睡觉的疯子,主要是因为他对江颜的挂念。
一夜未归,她一定担心坏了吧?
“小弟弟,昨晚睡得好不好啊?”
此时玫瑰甜软的声音在他耳旁响起,他甚至都能感受到玫瑰呼出的温热的气息,心中忍不住一荡,随后轻轻叹了口气。
接着玫瑰便翻身起床,随后换了一身衣服,扔给林羽一件大衣,督促着他穿上后,便带着他急匆匆的下了楼。
过了一晚上,林羽发现那种迷药的药效不仅没有减慢,甚至还加强了,自己的身上仍旧软绵绵的没有一丝的气力,除了走路之类的小行动,什么都做不了,甚至跑都跑不动。
林羽严重怀疑这个女人给他的衣服上有问题,不过他也没有办法,总不能脱下来光着吧……
玫瑰开车的时候,林羽坐在车上确认了一下方位,发现玫瑰是往市里开之后立马来了精神,立马说道:“不管你让我去干什么,总得让我吃早饭吧?饿着肚子,我可是什么都干不了啊!”
他知道,只要到了人多的地方,他就有逃脱的机会,说不定还能碰到军情处的熟人呢!
“放心吧,姐姐怎么舍得饿着你呢?”玫瑰娇媚的笑道。
林羽听她这么说,才松了口气,沿途一直观察着四周,想着一会儿要怎么趁机逃脱。
出乎林羽意料的是,玫瑰开着车七拐八拐,最后竟然来到了一家孤儿院!
孤儿院的门口写着“京城幼安孤儿院”的字样,林羽不由有些纳闷,不知道这个女妖精怎么会带自己来这种地方。
而大门上的“幼安”两个字,让他不由想起了张奕鸿的父亲,张佑安。
“走吧,带你去吃饭,小弟弟!”
玫瑰下车后一把挽住了林羽的手,毫不避讳的把她那耸翘的胸脯挤压到了林羽的胳膊上,不过林羽却丝毫没有享受的心情,因为他能清晰的感受到玫瑰腰间硬邦邦的皮套里藏着的匕首。
以他现在的力气,就算把匕首递给他,他也刺不动,所以只能任人摆布。
看起来玫瑰对这个地方很熟,轻车熟路的带着林羽去了孤儿院后面的食堂。
此时正是孩子们吃早饭的时间,整个食堂乌泱泱的全是小孩子,有男有女,有大有小,最大的有十多岁,最小的也就三四岁。
林羽和玫瑰进来,食堂的一众小孩子突然间眼睛一亮,立马围了上来,兴冲冲的喊道:“雪儿姐姐好!”
“雪儿姐姐,你又变漂亮了!”
“雪儿姐姐,我好想你啊!”
雪儿?!
林羽转头看了眼,见自己和玫瑰身边也没有其他人啊。
“哎,乖,阿姨一会儿给你们买好吃的!”
玫瑰笑着弯了弯身子,亲切的伸手抚摸着那些孩子的脸。
林羽微微一怔,望着身旁的玫瑰,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这个不要脸的,不是叫玫瑰吗?怎么又成了雪儿了呢?
雪儿这么高雅圣洁的名字,她也配吗?!
等孩子散去,玫瑰便打了两份饭,叫着林羽在一处空位坐下。
“你不是叫玫瑰吗?怎么又成了雪儿了?”林羽怒气冲冲的冲她问道。
“这俩都是我的名字啊!”玫瑰眨巴眨巴眼睛,笑眯眯的说道。
林羽猜到了,这个满嘴谎言的女人多半是在这说谎呢,可能玫瑰和雪儿两个全都不是她的名字!
“你带我来这里干嘛?!”
林羽皱着眉头疑惑的盯着玫瑰,他发现,自从进了这里,玫瑰身上那股肃杀的气质陡然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丝毫看不出是个动不动就要杀人的女魔头,转而变成了一个温婉柔和的大姐姐,浑身都散发着母性的光辉。
“你猜啊!”玫瑰笑眯眯的说道。
“我猜你儿子被收养在这里!”
“噗!”
玫瑰刚到嘴的稀饭突然一口喷了出来。
“你注意点影响,这里是公共场合啊,大姐!”林羽皱着眉头嫌弃的望了她一眼,提醒道。
玫瑰面色微微一红,这还是她长这么大,头一次这么失礼呢,赶紧拿过纸巾擦了擦嘴,脸上也没了那种风情万种的笑容,沉着脸冷声道,“你看我像是生过孩子的人吗?”
“像!”
林羽的回答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利落无比。
“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宰了你!”玫瑰捏着拳头,咬牙切齿的瞪着林羽,向来都是她风轻云淡的把男人玩弄于鼓掌之间,没想到还有男人能把她气到这种程度。
“信,不过当着这么多孩子的面儿杀生,你的罪过可就大喽!”林羽淡淡的回了她一句,丝毫不以为意的低下头继续喝粥。
玫瑰恨恨的瞪了他一眼,气呼呼道:“吃!吃!噎死你!”
“雪儿小姐,你来了!”
这时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妇女突然快步走了过来,冲玫瑰打了个招呼。
“龚院长!”
玫瑰看到中年妇女后面色一喜,急忙站起来,显得温婉怡然,一扫先前那种轻浮妩媚的神情。
“龚院长,小智他在宿舍里吗?”玫瑰急忙问道。
“奥,他在活动室,刚才我派人去给他送过早饭,他也没怎么吃,可能最近心情不好吧,要是他知道你来了,一定会非常开心!”龚院长笑着说道。
“我带来了一个医生,想帮他看看。”玫瑰轻轻地拨了下耳边的秀发,优雅大方的冲龚院长一笑。
林羽看的不由一愣,他还是头一次看到这个女人有这么正经的一面呢,不由有些意外。
从她刚才跟龚院长的谈话内容中,林羽也终于知道这个女人不杀自己的原因了,感情是她要让自己来帮人瞧病啊。
“好,请跟我来!”龚院长笑着冲林羽一点头,接着做了个请的手势,往前走去。
“走啊!”
玫瑰见林羽站着没动,立马跑过来拽林羽。
“我还没吃完呢!”林羽不情愿道。
“乖!”玫瑰娇滴滴的冲林羽抛了个媚眼,香喷喷的身子往他身上一靠,媚声道:“要是你帮这个孩子治好了病,别说是早饭了,姐姐整个人都给你吃!”
林羽咕咚咽了口唾沫,只感觉心头直跳,感觉要被这个女人折磨死了,真不知道到底这才是她真实的一面儿,还是刚才那种优雅大方才是她真实的一面。
林羽随她跟着龚院长一起去了活动室,只见活动室里有几个小女孩围在一起踢着毽子,几个小男孩在乒乓球台子上打着乒乓球。
却唯独有一个孩子坐在明亮的窗边动也不动,一双明亮的眼睛正望着对面打乒乓球的两个小男孩,但是他的眼神却十分的奇怪,始终望着一个角度,没有丝毫的移动。
林羽见状眉头不由一皱,看出了端倪,低声道:“这孩子的眼睛……”
玫瑰没有说话,没了一开始那股柔媚之情,望向小孩子的眼中满是疼爱与怜惜。
“不错,小智双眼失明……”龚院长忍不住叹了口气,摇头道。
林羽仔细的打量了一眼这个孩子,发现他也就十岁左右,相貌长得十分清秀,眉眼跟玫瑰竟然有些相似,不由面色一变,急忙冲玫瑰道:“他……他是你儿子?你生他的时候,还,还没成年吧?”
玫瑰双目一瞪,伸手狠狠的在林羽腰上掐了一把,气的都要疯了,这个混蛋,诚心气自己呢,咬牙道:“他是我弟弟!”
“奥,不好意思……”林羽满脸吃痛的摸了摸自己的腰。
“我带你过来,就是要给他治病的,你要是治不好的话,我立马就杀了你!”玫瑰低声冲林羽说道,语气冰冷无比,眼中也闪着一股锐利的光芒。
“这个,我也不确定,尽力吧!”林羽望着小男孩的双眼不由若有所思。
“小智,你过来,看看谁来了?”龚院长笑着喊了小男孩一声。
小男孩听到声音后双手摸索着走了过来,接着鼻子用力的嗅了嗅,随后惊喜道:“雪儿姐姐!”
说完他便扑了过来,玫瑰一把把他搂在怀里,笑道:“小智,最近乖不乖?”
接着蹲下身子,跟小男孩兴冲冲的聊了起来。
林羽望着这种情景,心里不由一软,感到一股温馨之情。
“龚院长,这个孩子今年多大了,眼睛出了什么问题?”林羽冲一旁的龚院长问道。
“这孩子今年十岁了,两岁的时候被送过来,眼睛就开始慢慢的有些看不清东西了,据医生检查,说是脑部受过外力的作用,导致颅内淤血压迫视神经,当时孩子太小,而且我们孤儿院经费不足,所以就没动手术……”龚院长轻轻地叹了口气,遗憾道,“后来就彻底失明了,再去医院检查,医院说已经过了最佳治疗期,无法治愈了。”
“奥……”林羽点点头。
“虽然明知道没办法,但是雪儿小姐还是锲而不舍的给小智找医生,你已经是她带来的第……第二十多位医生了!”龚院长笑了笑,无奈道,“其实谁都知道治不好,不过是图个心里安慰罢了!”
“二十多位了啊?”林羽不由有些意外,随后望着小智笑眯眯的说道,“那就让我做他最后一位医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