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林羽说话,司机率先下车挺着胸膛,傲然的冲两个黑衣男子质问道:“你们没听清楚我的话吗?!我刚才说了,我们是卫生部的!何先生是我们部长的贵客,你们要是敢对他做什么,到时候一定会吃不了兜着走!”
作为卫生部的人,他完全有说这话的底气。
“别紧张,我们也是政府部门的人!”
黑衣男子冷冷的回应了一句,接着掏出自己随身携带的证件亮给了司机。
因为角度的原因,林羽只看到了证件上的国徽,但是并没有看到证件里面的内容。
不过司机在看到黑衣男子的证件后面色猛然一变,急忙道:“不好意思,失礼了!”
“没关系,你记住,今天我们并没有见过何先生,是你直接把他送回家去的!”黑衣男子冲司机嘱咐道。
“啊?奥,好,好!”
司机似乎并不明白黑衣男子为什么睁眼说瞎话,不过他也不敢反驳,连连点头答应了下来。
“何先生,请吧!”黑衣男子转头冲林羽冷声道,“你别担心,我们没有恶意,我们也是奉命而来,希望你配合!”
“何先生,不会有事的!”司机也赶紧冲林羽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别害怕。
林羽倒真不是害怕,只是感觉有些好奇,不知道这几个黑衣人干嘛要搞得这么神神秘秘的,似乎他们并不想让别人知道他们今天请过林羽。
而且他们选择赌住林羽的这个路段也确实车流量和人流量都很少。
林羽也没拒绝,顺从的上了车,发现车上还有两个跟他们一样的打扮的男子,分别坐在正副驾驶室上,而随后车下那两个男子则一左一右的坐在了自己的身旁,将自己夹在了中间。
“何先生,为了不必要的麻烦,请您戴上这个眼罩!”
这时自己右手边的一个男子突然掏出一个黑色的眼罩递给林羽。
林羽犹豫了一下,疑惑道:“我可以先问问你们是什么人吗?”
“对不起,具体的身份我不能跟你透露,但是我可以告诉你,我们以前也都是出身自军情处,何少校,所以您大可放心!”男子沉声说道,棱角分明的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波动,似乎他们根本就没有感情。
军情处?!
林羽微微一怔,怪不得呢!他们身上那股气势,根本不是普通特工所能比拟的,林羽甚至怀疑他们几个人也都会一定的玄术。
不过他们说的是前军情处,所以不知道他们现在是什么部门的人。
“何少校,请您把眼罩戴上,谢谢!”黑衣男子再次提醒了林羽一句,而前面开车的男子也立马将车速减缓了下来,显然他们并不想让林羽知道他们接下来所要去的地方的具体方位。
林羽见他们也都是出自军情处,知道他们不会对自己怎么样,便顺从的把眼罩戴上,笑道:“我不能知道你们的身份,但是你们叫我去干什么,总可以透露透露吧?”
“治病!”
其中一个黑衣男子立马痛快的回应道,接着又忍不住多说道,“何少校,您可以把这次当成一次任务,一次极其光荣的任务,正是因为你医治好了英皇室的小公主,上面才让我们过来请你的!”
“是吗,多谢兄弟告知!”林羽咧嘴笑了笑。
“何少校,不过在我们到达之前,我必须要提醒您一句,您记住,今天的病人,不管您能不能医治的好,都要当做今天的事从来没有发生过!”黑衣男子继续提醒道,“因为,您今天医治的这个人,是一个死人!”
“死人?!”
林羽微微一怔,苦笑道:“死人我可医治不活啊……”
他心想该不会是自己与朴尚俞比试中“起死回生”的医治好那个老人,被人夸大其词了吧?!
“他虽然还活着,但是在外界认为,他早就已经死了!”黑衣男子耐着性子跟林羽解释了一句。
他这么一说林羽才明白了怎么回事,不过心里陡然一惊。
要是照这么说的话,自己要看的这个人绝对身份不凡啊,否则为什么国家会如此保护他?而承认他已经死了,显然也是保护他的一种方法!
因为林羽被蒙着眼,所以也看不到窗外,索性躺在靠椅上小眯了一会儿。
不知过了多久,黑衣男子把他叫醒了,低声道:“何少校,已经到了!你可以把眼罩摘下来了!”
林羽这才把脸上的眼罩摘下来,接着四下打量了一眼,发现车子已经位于一处极大的院子里了,四周建着数栋四五层高的白楼,看起来像是一处疗养院,跟军山疗养院有些像,但并不是军山疗养院。
“何少校,请跟我来!”
两个黑衣男子做了个请的手势,在前面带路,另外两个人则留守在了汽车里。
黑衣男子引领着林羽穿过一条小道,眼前便出现了一处独门独院的小别墅,别墅前面站着四个站岗的士兵,其中两人手里还牵着两条健壮的军犬,正蹲在地上吐着猩红的舌头,看到林羽后猛地起身,一呲牙,对着林羽凶狠的叫了一声。
不过它们叫归叫,但是在得到指令前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攻击性,显然是经过特殊训练。
除此之外,别墅周围还来往着许多身着黑色西装,耳戴耳麦的健壮男子,而且人数不在少数。
整栋别墅就宛如一处小型的军事驻地,无论是什么人,还没等靠近,肯定便已经被发现。
林羽不由暗暗心惊,这已经是在疗养院里面了,别墅周围竟然还有这么多的保卫人员,可见住在别墅里面的人身份肯定极其的不简单。
不多时,一个身着黑色休闲服的男子快速从别墅里走了出来,只见他身材高挑,颧骨高凸,两只眼睛分外的明亮,但是却冰冷无比,脸上同样也没有丝毫的表情。
“何少校,你好!”
高挑男子似乎认识林羽,见到林羽后冷冷的打了个招呼,“我叫步承!”
“你好!”
林羽点点头,感觉这个步承身上寒气逼人,宛如一块毫无感情的厚冰。
他知道,这种冰冷之感不是刻意装出来的,是他们自然而然的散发出来的,他们这些人全部都宛如没有了七情六欲一般。
而且出乎林羽意料的是,从这个步承的一举一动来看,他的身手,比刚才去接自己的那几个黑衣人还要厉害,甚至让林羽也感觉到了一股压迫之力。
“请跟我来!”
步承做了个请的姿势,带着林羽走进了院子,随后带着林羽穿过一楼的客厅,直接去了后院。
林羽没想到这栋别墅后面还有后院,不由有些惊讶。
只见后院比前院还要开阔,而且院子中还带有一个很大的池塘,池塘旁边放着一把椅子,椅子上坐着一个满脸沧桑的老人,深陷的眼窝中浑浊的双眼正望着苍茫的远方,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师父,何医生来了!”
步承隔着老人又数步远便停住了脚步,恭敬的冲老人弯着身子汇报道。
老人双目望着远方,动也没动,叹息道:“我不是说过了嘛,不用麻烦了,都这么一把年纪了……更何况,每次把人家叫过来,都是折腾人家而已!”
“师父,这位何医生跟以前的医生都不一样,他这段时间刚大败了韩国医圣,替国家赢回了天圣铜人,接着又替英皇室的小公主治好了一众西医医生多年都医治不好的怪病!”步承恭敬的说道,“而且,这次他之所以过来,也是国委老总的意思!”
“哦?这么说来,倒还真是为国争光了!”
老人顿时来了兴趣,转过头望向林羽,见他如此年轻,颇有些惊讶,笑道:“年纪轻轻便如此有为,果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老人家,您好!”林羽笑着冲他点点头,发现老人身上盖着一床厚厚的毯子,在他说话的时候,只有头转了转,身子动也没动。
“师父,就让何医生帮您看看吧!”步承劝道。
“好,那就有劳何医生了,不过老头子我动不了,只能麻烦你靠前了!”老人笑呵呵的说道。
林羽赶紧快步走上前,接着身子不由一颤,只见老人另一半的侧脸,竟然呈现乌黑之色,宛如被墨汁染过了一般。
“怎么,吓到你了?”老人笑呵呵的说道。
“没有,没有……”林羽立马摇了摇头,拧着眉头惊讶道:“老人家,您这是中了毒?!”
“不错!”老人笑呵呵的说道,“十年了!”
“何医生,你可知道这是什么毒?!”步承见林羽一口喊出他师父是中毒的症状,立马急切的询问道。
这十年来,他们几乎已经找过了华夏有名的中医和信得过的西医,但是没有人能查出来,他师父中的是什么毒。
只是能够判断出来,这种毒是慢性毒,虽然扩散的很慢,但是也一直在扩散,至于是否具有致命性,大家都不知道。
但是现在这种毒正在侵害他师父的肌肉和内脏器官,已然让他师父变成了一个废人,对他师父而言,这无疑比死了还难受。
“老人家,咱去屋里吧,我需要您把身上的毯子掀开。”林羽没有回答他,皱着眉头神情严肃道。
“不用去屋里,步承!帮我把毯子掀开!”老人沉声吩咐道。
“师父,我们还是进屋……”
“给我掀开!”老人冷声道,“我向南天就是再没用,也不至于害怕这点寒冷!”
“是!”
步承点点头,立马走过去将他身上的毯子掀开。
林羽定睛一看,顿时心头一颤,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
“我们现在去哪里?”
坐在副驾驶上,陈子凡的眼睛紧紧地盯着车窗外。
墨沉域和苏小柠说的这两个人他不认识,也不想认识。
对于别人的事情,他向来不喜欢八卦,也不喜欢打探。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叶蓉。
如果他现在知道叶蓉和程林新的确切位置,他一定会第一个冲过去将叶蓉救下来!
“别急。”
作为男人,墨沉域当然理解陈子凡迫切地想要救出自己深爱的女人的心情,“我们现在正在往C城赶。”
驾驶座上,白管家一边开车一边淡淡地笑了笑,“陈先生您放心,我开车技术还是不错的。”
“我肯定会在他们见面之前追上去的。”
听到白管家和墨沉域的话,陈子凡的心稍稍地镇定了一下。
但,也只是一瞬而已。
他抿唇,“你们是外地的,对C城可能不太了解。”
“但是我了解。”
男人的脸上写满了担忧,“C城不比A市,城市很小,如果他们到了C城的境内,我们赶过去,肯定来不及……”
白管家点头,“您说的这个情况,今天先生在听说他们去了C城的时候,就想到了。”
“您放心,我们先生有的是办法让他们没有办法汇合。”
陈子凡半信半疑地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坐在车后座面容沉静的男人,“真的?”
C城那么小,用不上一个小时就可以开车绕着C城跑一圈。
而他们的车从苏镇到C城,起码要两个小时的时间。
两个小时,都足够程林新和白清书喝杯茶了!
想到这里,他还是没有办法安心。
于是男人深呼了一口气,“这位……墨先生。”
“请问您有什么好办法,让他们在咱们到C城之前见不到?”
“很简单。”
墨沉域淡淡地笑了笑,“C城虽然不大,但也有很多连锁企业。”
“我墨氏集团在C市就有分公司。”
男人抬手温柔地揉了揉苏小柠的发顶,“如果今天,C市因为某些公司有了安全隐患,全市大排查,造成交通拥堵了呢?”
陈子凡微微一怔。
“你是说……你让你在C市的公司,自己检举自己,让消防方面配合自查?”
“不是自查,是全市范围内排查。”
墨沉域淡淡地耸了耸肩,“联合几个平时的合作伙伴,一起给员工们放个假,为城市解决安全隐患,我还是能办得到的。”
陈子凡沉默了。
他也是做生意的,他当然清楚,如果一个大企业,一天停止工作专门做这种安全排查,要损失多少钱。
或许,这已经不是用亏损能够形容的了。
因为,不但墨沉域自己的子公司要排查,他还联合了几个合作伙伴的公司排查。
这些合作伙伴自然不会平白无故地亏损上一天的业绩来帮你,后面肯定还是要在合作中讲条件,将这些亏损找回来。
所以……墨沉域为了名正言顺地阻止程林新将叶蓉送到白清书面前,居然愿意搭上这么多的钱……
况且,对于叶蓉这个人,对苏小柠来说,都只是一个七八年没有联系过的一个曾经的好友而已。
对于墨沉域,更是连朋友都算不上的陌生人。
而这个男人,却愿意为了叶蓉做到这样……
深呼了一口气,陈子凡看向墨沉域的眼中充满了崇拜和敬佩,“小柠找了个好男人。”
苏小柠当然知道陈子凡在说什么。
她笑了笑,趴在墨沉域的怀里,柔声开口,“如果是你的话,你也会这么做的。”
陈子凡没说话。
因为如果他是墨沉域的话……他可能也做不到这样慷慨大方。
————
C城。
“司机,怎么还堵在这里?”
坐在出租车里,程林新皱眉看着前面堵得水泄不通的车子,脸上一阵接着一阵地难看。
司机皱眉看着黑压压的车子,“说是今天全市有安全检查,很多大公司在忙着将公司的车清出来……”
说完,他看了一眼车后座坐着的程林新,“要不,您拎着您的行李箱,下车?”
程林新皱了皱眉,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放在自己身边的行李箱。
这是一个最大型号的行李箱,行李箱的后面开了几个通气孔,而箱子里面装着的……
正是被他用药迷昏了的叶蓉。
不是他不念旧情,而是这个女人居然值五十万。
那人说了,只要叶蓉陪他睡一夜,他就给他五十万。
程林新闭上眼睛,五十万啊。
足够自己付得起一套不错的房子的首付了,甚至还能余下一些钱来装修。
但是叶蓉不同意。
叶蓉说打死也不愿意陪除了他之外的男人睡。
所以他没有办法,只能把叶蓉迷昏了带出来。
他不在乎叶蓉和谁睡过,只要能够有钱买房子,他就可以给叶蓉幸福的婚姻。
程林新的计划很好。
可是他没想到,今天这个小小的C城,居然堵成了这样。
一方面,白清书那边催得紧。
另一方面……
他看了一眼安静的皮箱。
叶蓉也快醒了。
正在他皱眉,准备再次催促出租车司机快点的时候,出租车的车门被人打开了。
进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昨天被他当场抢走新娘的新郎——陈子凡。
“叶蓉呢?”
他目光愤怒地瞪着程林新,“她人呢?”
程林新抿唇,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身边的皮箱子。
皮箱微微地动了一下。
陈子凡的眼中瞬间闪过一丝心疼!
下一秒,他直接将皮箱拎下了车,“程林新,我看错了你了!”
程林新抿唇,还没来得及反驳,另一侧的车门也开了。
这次,进来的是一个一身黑衣的男人。
男人微笑着看了他一眼,“程林新,老家在程村?”
程林新皱眉,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你谁啊?”
墨沉域笑了笑,拿出手机点开不言给他发的照片,展示给程林新看,“这是你爸爸对吧?”
“旁边的那个是你妈妈。”
程林新瞬间瞪大了眼睛,满脸警戒,“你去我家了?你想做什么?”
“不做什么。”
墨沉域笑了笑,“我的人现在正在你家里喝茶。”
“如果你不听我的,那么你可能永远见不到他们了。”
“他不是野种!他就是你弟弟!”
颜镇市咬牙,恶狠狠地瞪着颜非与,“你这些年是为了那个死了几年的女人,都过傻了是不是!?”
“颜晨才是你亲弟弟!”
“这两个墨家的算什么!什么都不是!”
“你跟着他们一起算计颜晨,一起算计我!”
“再怎么说,颜晨都是你弟弟!”
颜非与冷漠地看着颜镇市那张愤怒的脸。
忽然,他笑了。
男人低下头,一点一点地把玩着叶兰薰的手指,“可是爸爸,当初你知道阿灼是私生女的时候,你不是这么说的。”
他唇角的笑意越来越冷,“因为阿灼是私生女,因为阿灼的身份不干净,你不允许我和阿灼在一起。”
“因为我喜欢阿灼,这一辈子只想娶她一个人,所以你派人迷晕了我,派人拔掉了阿灼的氧气管。”
颜非与低着头,没有人看到他的眼神里藏着多少的悲伤。
他低低地笑着,“我为什么不能和墨家的兄弟两个好呢?”
“他们有着和我共同的仇人。”
“但是,他们不是你儿子,也不用承担弑父的罪名。”
“挺好的。”
颜镇市被颜非与的这番话震得半天说不出话来。
半晌,他冷笑了起来,“你就是为了那个贱女人,才和他们同流合污,一起对付你的父亲?”
“也不是。”
颜非与笑着抬眼看他,那双眼睛虽然是笑着的,但是却比寒冬还要冷,“是我设计了墨沉域和苏小柠,用计谋逼着他们和颜非与见面。”
“也是我提点颜非与,让墨沉域到Y市来帮助他料理颜氏集团。”
“这一切,都是我的计划。”
颜非与淡漠地低下头,抬手开始给叶兰薰按摩,“颜先生,我其实有的时候很愤怒,很悲哀。”
“愤怒的是你到现在还没有看清楚形式。”
“颜家,早就不是你能掌控的了,我和颜与亭,也都不是以前单纯的少年了。”
“长大后,我们看清了是非,看清了人性,也渐渐地……看清了你。”
“我悲哀的是,我到底还是你的儿子,血缘关系,砍不掉。”
颜镇市气到癫狂。
他没想到,有一天,他会被这么一群后生逼到这个地步!
他咬牙,“既然你也知道血缘关系砍不掉,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因为你伤害了另一个我最爱的女人。”
颜非与抬手,温柔地给叶兰薰按摩胳膊,“阿灼是我今生要娶的女人,我爱她,是男女之爱,想要白头偕老,此生只想和她共度的爱。”
“母亲是我今生最敬重的女人,我爱她,是羔羊跪乳的情感,想要看她幸福,想要看她安享晚年。”
“而这些,都被你毁了。”
颜与亭低头,笑了,“颜先生,你说,我哪有理由不恨你?”
“但是我还记得,妈妈说过,不允许我对我的亲生父亲出手。”
颜镇市浑身开始发抖,“所以……你就找来了墨沉域,和颜与亭联手……对付我?”
“嗯。”
颜非与打了个哈欠,“当然,对付你只是顺手。”
“更重要的是……”
男人淡淡地叹了口气,“拿着人家给的钱发达了,却又害了人家全家。”
“如果我是你的话,我是不敢拿着颜氏集团的千亿资产到处炫耀。”
“因为我知道这些钱来的并不光明。”
“所以我拒绝继承颜氏集团,也劝说了母亲,在你面前提议让颜氏集团交还给墨家。”
颜镇市怔了怔。
那张向来光洁威严的脸上此时写满了颓丧。
他后退了几步,难以置信地看着颜非与,“你……”
“从始至终,这些,都是你的布局?”
“对。”
颜非与半笑半不笑,“连颜晨肇事逃逸,都是我设计的。”
颜镇市彻底地瘫坐在了地上。
他看着这一屋子的人。
颜非与,颜与亭,墨沉域,苏小柠。
他们个个恨他入骨,没有人会帮他的。
他知道,这次颜晨是栽了。
不光是颜晨栽了,他和唐雪……日后也都不会再有往日的辉煌了。
颜氏集团回归墨家之后……他就一无所有了。
这时,他的目光停留在了躺在床上的叶兰薰身上。
“兰薰!你醒醒啊!”
“你的侄子,你的亲儿子,要害死我!”
“要把我二十多年的经营毁于一旦!”
“叶兰薰,你睁开眼睛看看啊!”
无助的时候,他只能喊着叶兰薰的名字。
以前的很多年,每次当他无助了,当他无可奈何的时候,他都会这样喊着叶兰薰。
那个温婉善良的女人会原谅他,会抱住他,会竭尽全力为他解决难题。
可是此刻,她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不会说话,不会动。
像一个花瓶。
颜镇市开始后悔。
后悔为什么要伤害叶兰薰,后悔为什么一时被利益冲昏了头脑,想要谋害叶兰薰,让唐雪母子堂堂正正。
他忘了,他的儿子根本不是个省油的灯!
“颜先生,你现在喊的,不应该是叶兰薰,而是唐雪。”
颜非与冷笑着抬眼看他。
他看着中年男人脸上的光芒渐渐变暗,看着颜镇市一点点地颓丧。
最后,他拨通了一个号码。
几分钟后,一行穿着警服的人就敲门进来了。
颜镇市呆愣愣地看着这些人给他戴上手铐。
“颜先生,有人举报,您涉足多桩经济犯罪案,还涉嫌谋划制造车祸,请您跟我们走一趟。”
在Y市风光一时的男人,戴着手铐,被几个警察拉扯着,离开了医院。
一时间,Y市的新闻头条爆炸了。
坐在病房里,顾森之一边吃着顾紫瑶给他剥的香蕉,一边看着新闻笑了出来。
终于解决了。
也不枉他这段时间,为颜与亭跑动跑西。
“森之,你的伤怎么还不好啊?”
顾紫瑶撇了撇嘴,娇媚地在他身边撒娇,“我看别人刀伤半个月都好得差不多了,你这为什么要这么久啊?”
顾森之抬手,温柔地将顾紫瑶鬓边的碎发掖到耳后,唇边的笑容淡淡的,“你忘了?我之前挡的那一刀,伤到肝脏了。”
“所以需要多休养一段时间。”
“嗯,辛苦你了。”
顾紫瑶娇羞地趴进他的怀里。
顾森之看着远方,眉头微微地皱了起来。
也不知道那个女人……现在好不好。
六宗大会吸引了很多人的视线,毕竟六大超一流实力,虽然不如十大凌天宗门那样雄霸大千世界,但也是一方巨擎存在,不容小觑。
而且,谁又能保证,六大超一流势力会不会什么时候就冲击凌天宗门成功了呢?所以,对于六大超一流势力的一举一动,大千世界之中的各大势力都是尤为关注的,更不用说是六宗大会的举办了。
时间悄然流逝,伴随着六宗大会的开幕,道州境内,越来越多的武者蜂拥而至,而太清观,也早就已经是严阵以待了,闲杂人等皆是不能接近太清观所在,否则当场斩杀。
太清观为了确保六宗大会能够顺利举行,的确是做好了完全的准备。
而在众人的等待之下,六大超一流势力也是陆续抵达太清观,最先抵达的是龙虎宗的人,作为六大超一流势力中,距离太清观最近的一家,龙虎宗的人率先抵达,这倒没什么好奇怪的。
而在龙虎宗抵达之后,接下来的几天,掘墓谷,浩风城,黑皇宗也是相继抵达,现如今只剩下剑门的人还没有到了。
不过距离六宗大会也还有几天的时间才开幕,所以众人倒也没有怎么着急。
一连两日过后,萧尘一行人终于是抵达了太清观,从进入道州之后,萧尘便是发现,这道州境内,几乎可以说是遍布各大宗门的探子。
不仅仅有一流势力派来的探子,还有十大凌天宗门也同样是派了探子前来,可以说如今的道州,就是暗流涌动,各大势力的人都汇聚于此。
这么多探子聚集在一州之地,萧尘等人自然也是察觉到,众人一路所过,都是被严密的监视着,一举一动,都有无数双眼睛在注视。
对此,萧尘虽然不爽,但也没有什么办法,毕竟走位六大超一流势力之一,而且如今又是六宗大会举办时期,剑门被人关注是很正常的事情。
一路来到太清观,如此那些探子才没有再继续跟随而来,毕竟太清观四周,早就已经被太清观的强者给清理过一边了,确保没有任何一方势力的探子能够接近。
到了太清观,那些探子自然是没有办法再继续跟踪萧尘等人,而在表明身份之后,萧尘一行人,也是在太清观强者的带领下,一路来到了太清观主殿,在这里,萧尘见到了太清观的观主,白松道长。
一名仙风道骨的老人,看到萧尘,白松道长主动笑道,“萧尘宗主大驾光临,我太清观真是蓬荜生辉。”
并没有因为萧尘的年纪和修为而有丝毫的轻视,毕竟剑门的实力摆在那里,纵然萧尘如今只有悟境大圆满的修为,可是剑门依旧不会弱于其他任何一方超一流势力。
听闻白松道长这话,萧尘微微一笑道,“白松观主客气了。”
六宗大会,萧尘乃是作为剑门宗主出席的,所以,纵然修为或者说是辈分都完全无法和白松道长相比,但这时候,萧尘也依旧是将自己和白松道长放在了一个平起平坐的地位上。
代表着剑门,如果这时候萧尘面对白松道长还自称晚辈的话,那就是在自己打自己的脸了。
想想,作为一宗之主,萧尘在白松道长面前自称晚辈,那岂不是说剑门自认要矮了太清观一头?
所以,萧尘直接称呼白松道长全名,对此,白松道长也没有丝毫的不悦,相反还笑着邀请萧尘进入大殿。
大殿之中,黑皇宗,掘墓谷,浩峰城,已经龙虎宗的掌门都已经在等待了,见到萧尘和白松道长现身,何隋倒是主动和萧尘打了个招呼。
不过剩下的其他三人,就显得极为冷淡了,掘墓谷的谷主鬼泣,以及浩峰城的城主张霆都表现的很冷淡。
至于龙虎宗的宗主霸陵倒是开口了,不过话语之中却是带着浓浓的嘲讽之意。
看向萧尘,霸陵冷笑着开口说道,“呵,不过刚刚晋升超一流势力就有如此大的威势了?”
剑门是六大超一流势力中最后一个抵达的,对此,霸陵显然是心中不爽,再加上龙虎宗本就与合天门有着一些不寻常的关系,如此,霸陵一上来就针对萧尘,倒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听闻霸陵这话,萧尘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自顾自的来自属于自己的位子上坐下,至于周松和吴欢嘛,则是寸步不离的守在站在萧尘身后。
萧尘抵达,六大超一流势力的掌门也算是齐聚一堂了,因为还没到六宗大会开始的日子,所以众人倒也没有说什么实质性的事情,不过就是相互闲聊着。
作为主人,白松道长自然是八面玲珑,不断的开口挑起话题,不过,在闲聊之余,霸陵却一直有意无意的针对萧尘。
到最后,甚至霸陵还一脸冷笑的索道,“也不知道你剑门有没有资格和我等并称六大超一流势力。”
霸陵这话显然是说着玩的,毕竟剑门晋升超一流势力的时候,他们可都是同意了的,所以,剑门是不是超一流势力,如今已经不需要有任何怀疑了。
霸陵之所以这么说,也不过是为了嘲讽一下萧尘和剑门罢了。
只不过,听闻霸陵这话,萧尘却是淡淡的回了句,“是不是,让你龙虎宗试试不就知道了。”
面对霸陵的嘲讽,萧尘也是寸步不让,而且,这话一出,也是让气氛瞬间见的紧张了起来。
萧尘这话是什么意思,你完全可以将其当做是宣战了。
按照萧尘的意思,既然你龙虎宗怀疑剑门的实力,那亲自来试试不就知道了,至于怎么试,那还需要说吗,打一战就完了。
听闻萧尘这话,霸陵面色瞬间一沉,看向萧尘,眼中也是怒意横生道,“好大的口气,萧尘,你这是在向我龙虎宗宣战么?”
“你认为是那便是吧。”闻言,萧尘淡淡的回道。
“你…………黄口小儿,不知死活,你以为我龙虎宗不敢动你剑门?”闻言,霸陵彻底怒了,猛的起身,双眼之中已经是怒火冲天的看向萧尘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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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功击败了陈蛮,说实话,最后那一拳,萧尘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原本陈蛮毫无疑问是占据着绝对的优势,可最后关头他居然主动退出了兽化,如此才让自己一拳重伤的。
心中有些疑惑,再加上又听闻陈蛮说自己身怀妖兽血脉,隐隐间萧尘已经猜到了什么,不过这根本就不可能啊,自己从未炼化过什么妖兽血脉,而且自己也不知道炼化妖兽血脉的秘法,怎么可能会身怀妖兽血脉。
心中疑惑,但现在显然不是纠结这些问题的时候,看向陈蛮,萧尘淡淡的说道。
听闻萧尘居然要兽化秘法,陈蛮脸色当即一沉道,“你做梦…………………”
毫不夸张的说,兽化秘法就是陈蛮成为南风域三王的依仗之一,如果单单只是凭借他的肉身,陈蛮想要成为南风域三王,恐怕还是不可能,正因为拥有兽化秘法,陈蛮这才能够在南风域和其他两王并驾齐驱,现在萧尘要自己交出兽化秘法,陈蛮自然不会答应。
面对陈蛮的拒绝,萧尘也并没有发怒,微微一笑道,“你确定?那既然这样,我就只有弄死你,然后再自己来取咯……………….”
毫不掩饰的威胁到,听闻这话,陈蛮先是一愣,而后冷笑着说道,“杀我?萧尘,你敢杀我吗?我是南风域三王之一,我…………………”
并不觉得萧尘敢杀自己,然而,还不等陈蛮将话说完,萧尘便直接打断道。
“你觉得我不敢杀你?呵,你是不是还没有弄清楚现在的情况,如今你已经是我的手下败将,而你宗门的那些人又都在百灵墓地在之外,就算我杀了你,有谁能够阻止?而且,离开百灵墓地之后,你觉得你的宗门可能为了一个死人,不远万里的从南风域赶到东阳域来找我报仇?废话少说,陈蛮,给你三息时间交出兽化秘法,否则我就自己动手了……………”
听闻萧尘这话,并且感觉到一股淡淡的杀意弥散而开,陈蛮愣了愣,直觉告诉他,萧尘绝对敢杀自己。
没有选择,和自己的性命相比,兽化秘法自然就不是那么重要了,虽然心痛无比,不过为了活命,陈蛮还是交出了兽化秘法。
将兽化秘法收进自己的纳戒之中,现在并不是研究的时候,等出了百灵墓地,自然有大把的时间可以潜心修炼,至于现在,还是专心应付眼前的天骄之战吧。
“不错……………..”微笑着对陈蛮说道,话落,也不理会他那阴沉的脸色,萧尘迈步向前行去,而陈蛮则只能止步于此,无奈选择最外围的这座山峰了。
再度爬到萧尘身上,带着小青,萧尘继续向中间位置的六座山峰赶去。
萧尘这里已经分出了胜负,而其他天骄的战斗也是相继落下了帷幕,有人止步于此,自然也有人继续高歌猛进。
很快便是来到了中间位置的六座山峰之下,想要通过这里,只能够越过这六座山峰,扫视了一眼,随意选择了其中的一座山峰。
一路登临山巅,待萧尘来到这座山峰的山巅时,已经有一名天骄在这里等待了,显然,他也是击败了第一轮对手,从而抵达这里的,让萧尘有些诧异的是,这名青年同样是一名剑修,腰间挂着一柄长剑。
没想到会遇上和自己一样的剑修,看着萧尘登临山巅,青年转身,主动开口说道,“我知道你,东阳域五龙之中的妖剑,据说是一名剑道天才,很好,我早就想和你一战了。”
身穿一袭华贵金袍,青年淡淡的说道,听闻青年这话,萧尘对小青使了一个眼色,而小青也是会意的躲到一旁,而后,萧尘将目光看向这名青年,淡淡的说道。
“我也听说过你,北岳域六尊之一的剑尊穆白。”
两人同为剑修,并且在各自的地域之内,都被誉为剑道天赋最为出众的人,这时候相遇,没有多余的废话,两人身上皆是有着浓浓战意在不断凝聚。
皆是已经听说过对方的大名了,相对而立,腰间的两柄长剑仿佛也是感觉到了主人的战意,发出一道道剑鸣声。
“同为剑修,我们只比剑术如何?”四目相对,最终,穆白提议道。
两人都是剑修,比拼剑术自然是没有问题的,听闻这话,萧尘点头应道,“可以………….”
年纪都不大,连二十岁都不到,不过从小到大,不论是穆白还是萧尘,从来都没有遇到过一个能够在剑术上打败自己的人,当然,那些老一辈的巨头人物不算在内。
同时祭出自己的佩剑,身上没有灵力波动浮现,说好了只比拼剑术,那自然是无需动用到灵力了。
几乎是同时一步跨出,而后一同出剑,剑尖相互对撞在一起,强大的力量,让剑身都是忍不住的微微弯曲了起来。
刺,挑,劈,斩,等等基础剑招在两人手上被展现的出神入化。
并没有恐怖的威势,更没有华丽的武技,看似平凡朴实的剑法对抗,不过明眼人都知道,这样的对抗才是最凶险的,因为只需一点破绽被对方抓到,就有可能满盘皆输。
不到二十岁的年纪,毫不夸张的说,两人的剑法已经是让许多老一辈的强者汗颜了。
就比如此时正通过光镜注视着两人战斗的东剑阁众人,不少天人境修为的长老都是无奈摇头道。
“这两个小家伙的剑法,已经超过老夫了………………..”
不论修为,单论剑法,两人的确已经超过了东剑阁的普通长老,而两人今年都还不到二十岁啊,真是难以想象,若是等他们到这些长老们如今的年纪后,剑法究竟会达到何等地步?一剑足以通神吗?
一众东剑阁长老暗暗失落,沉浸在剑道这么多年,最后居然还不如两个不满二十岁的小家伙,这的确是有些太打击人了。
并不知道自己的剑法会对一众长老们造成这么大的打击,这时候凭借剑法交战在一起的两人,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萧尘居然发现自己的基础剑法漏洞百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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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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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小柠眯眸,双手死死地握成了拳头。
唐一涵有些不服,“柳弯弯,撞到你我是我,你干嘛冲小柠来?”
柳弯弯冷笑了起来,“我想针对谁就针对谁,还需要理由么?”
说着,她眸中闪过一丝的冷厉,“更何况,上次的帐……苏小柠,我还没找你算呢!”
苏小柠抿唇,上次的事情,她根本就是受害者,是柳弯弯先把她挂在论坛上,又特地跑到她面前找她麻烦。
现在居然还要找她算账?
她抿唇,“柳同学,我不想和你吵,这件事,你到底想怎么解决?”
唐一涵一把拉过苏小柠就走,“她都打了我一巴掌了,还怎么解决?扯平了呗!”
“也就是你,还想给她赔衣服……她肯定狮子大开口……”
“这就走了?”
柳弯弯和她的闺蜜团挡住了苏小柠和唐一涵的去路。
“苏小柠,你不是要赔我衣服么?”
“我告诉你,我这衣服是国际大牌,五万八。”
她冷笑着,看着苏小柠的眼里全都是嘲讽,“五万八,出得起么?”
“说说,你得陪那个瞎子睡多少次,才能赚够五万八?”
苏小柠的眉头狠狠地拧了起来。
她站在原地,目光森冷地看着柳弯弯。
知道她生气了,柳弯弯更张狂了,她骄傲地像是一只开了屏的孔雀,在苏小柠面前晃过来绕过去,“别以为你这么瞪着我,我就害怕。”
“我爸爸谨小慎微,连一个瞎子都不想得罪。”
“我可不一样。”
柳弯弯冷笑着绕到苏小柠面前,单手挑起她的下巴,“别以为找了个瞎子当靠山就能衣食无忧了。”
“我可听说,那瞎子被墨家赶出去十几年了。”
“从小就克死了爹妈姐姐,还克死了三任未婚妻……”
“那可是一颗扫把星啊……”
“知道为什么你和他在一起,没有被克死么?”
柳弯弯唇边的笑意森冷如冬日的寒冰,“因为你和他一样,贱啊。”
苏小柠咬牙,死死地瞪着她。
柳弯弯心里畅快无比,“还不快回去陪死瞎子睡觉赚钱?”
“对了,我还有件事不明白……”
“他什么都看不到,和你上床的时候,是怎么找你的洞的?”
“他眼睛看不见,那方面能行么?”
苏小柠眯眸,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面挤出来的,“你、给、我、闭嘴!”
——————
接到墨沉域的电话的时候,秦朝暮正坐在诊所里看易千帆递过来的简历。
“才工作两年,就辞了中心医院的工作?”
易千帆有些不好意思地抿唇,“因为之前得罪过人,医院领导怕惹麻烦,就把我辞掉了。”
秦朝暮看了他一会儿,轻笑,“看你老实巴交的,得罪了什么人?”
“我……”
易千帆的话还没说完,他放在桌面上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他道了声抱歉就转身上楼接了电话。
“你说……你家小柠檬在学校打人?”
秦朝暮的面容扭曲地听着电话那头男人说话,“还把人打得挺严重?”
“咬了人家的脸?”
电话这头的墨沉域坐在轮椅上,一手捏着电话,一手敲着办公桌光滑的桌面,“是。”
男人的声音里有一丝的无奈,也有一丝的宠溺,“不言一直跟着她呢,倒是没吃什么亏。”
“只不过对方报了警,需要有人去警局把她保出来。”
秦朝暮翻了个白眼,“为什么是我去?”
“我一个残疾人,去了不方便。”
墨沉域声音淡淡的,“而且,待会儿欧洲那边要给我做年度汇报,走不开。”
年度汇报?
秦朝暮握着电话的手微微地一顿。
他垂眸,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日历,果然又到了这个日子了。
他叹了口气,“行吧,我去。”
不过是接个人而已,反正他今天除了面试楼下的那个小医生之外,也没有别的事情要做。
挂断了电话,秦朝暮下楼又简单地和易千帆聊了几句,定下了工作和薪金之后,便将易千帆打发走了。
等到他驱车到了警局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两点了。
警局的人一听他是来接苏小柠的,瞬间感激涕零,“您终于来了!”
“这位苏小姐,不认错,不道歉,一直在**着呢!”
秦朝暮瞬间头大。
他还记得这丫头的倔劲儿。
苏小柠被关在走廊尽头的一间办公室里。
“秦医生?”
听到开门的声音,蹲在角落里的苏小柠抬起头来。
女人的脸上还带着深深浅浅的血痕,但眼神依旧清澈无比。
她从地上站起身来,“怎么是你来,我老公呢?”
她记得,她给警察报的家属的号码,是墨沉域的。
“咳咳,你老公他现在有点事。”
秦朝暮尴尬地笑了笑。
苏小柠仍旧定定地看着他。
显然不信。
也对,墨沉域在苏小柠面前,永远都是无所事事的状态。
又有谁会知道,其实墨沉域早就已经是欧洲某两个彼此竞争的大财团共同的老板呢?
“他……在做视力矫正的手术。”
苏小柠的眼睛瞬间放光,她冲上来,抱住秦朝暮的手臂,“视力矫正手术?”
“那我老公的眼睛会好么?”
“他什么时候会好啊?”
秦朝暮轻咳了一声,将她的手扯下来,“先和我说,为什么打架?”
苏小柠扁了扁嘴,“她骂我老公!”
秦朝暮:“……”
“她怎么骂你老公的?”
“她说我老公是个死瞎子!”
秦朝暮:“……”
他难道不是么?
“当然,还有其他更难听的话。”
苏小柠根本学不会,那话题脏到她连复述都说不出来。
秦楚暮额上的青筋跳了跳,“所以你就去打人了?”
苏小柠点头,“她逼我的。”
如果再给她一次机会,她还是会直接冲到柳弯弯身上,打她。
秦朝暮看了一眼她脸上的血渍,拿出两张湿巾递给她,“擦擦。”
男人叹息了一声,在办公桌旁边的位置坐下来,一边看着她,一边苦口婆心,“刚刚来的时候,我看到那个和你打架的女人了,叫柳弯弯对吧?”
“长得人高马大,就算是我,都不一定能保证打得过,你这么瘦这么小,肯定吃亏了吧?”
“脸上还流血了……待会带你去包……”
“不用包扎,我又没受伤。”
苏小柠将脸上的血渍擦干净,露出一张干净白皙的小脸,“秦医生,我们走吧。”
秦朝暮震得说不出话来,“你没受伤?”
“对啊。”
“那你脸上的血……”
“是她被我打出来的鼻血啊。”
秦朝暮:“……”
他默默地对苏小柠竖起了大拇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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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这种药液的效果厉振生和燕子或许会觉得匪夷所思,但是林羽却并不陌生。
当初他和谭锴等人在长白山上遭遇到莫洛手下的伏击,他便亲眼见识过这种药液的威力。
只要注射过药液的人,几乎感觉不到疼痛,抗击打能力极强,纵然身负重伤,短时间内还是能够不停地发动自杀式攻击。
只有击中这些人的大脑,让他们的中枢神经受损,才能彻底杀死他们。
“基因药液?!”
厉振生急忙道,“先生,您说的可是步承上次打电话提过的那种,特情处正在攻克瓶颈的药液?!”
林羽点了点头,叹息道,“其实先前的药液效果已经极为震撼,如果等他们取得突破,只怕效果会更加惊人!”
难怪这些灰衣人影的身手如此强悍,原来这些人也是用了特情处的基因药液。
说着他不由转头望了燕子一眼,心头颇有些敬佩,没想到燕子第一次碰到注射过这种药液的人,竟然就能够应付的这么好。
但是他知道,这才只是刚刚开始,接下来,一旦这种药物取得进一步的突破,并且被万休手底下的人大范围运用,那到时候应付起来,便会变得更加艰难。
对于习练玄术的人而言,最大的屏障并不是功法和心诀,而是身体素质,其中以速度和力量最为重要,这限制住了很多玄术高手的上限。
而现在,基因药液的出现,则极大的弥补了这个短板。
如此一来,万休手底下的人在掌握玄医门流传下来的诸多玄术秘籍后,实力将会得到一个质的提升。
并且,万休也完全可以通过这个药物,吸引更多的玄术高手加入他的阵营。
毕竟这世上有很多玄术高手终生梦寐以求的并不是金钱和权力,而是不断突破自己!
想到这些,林羽心头的压力不由更重,他不得不承认,在得到特情处的支持之后,万休已经从一个令人忌惮的大魔头,变为了一个难以撼动的庞然大物!
“不击中脑神经竟然都杀不死他们……这基因药液也太恐怖了吧……”
厉振生咕咚咽了口唾沫,先前只是听到步承等人的讲述,以至他对基因药液的威力理解的并不充分,现在看到血淋淋的尸体就摆在自己面前,一时间才真正的感受到这种药液的可怕。
“而且现在他们有了‘基因之父’辛科特的帮助,药液完善和突破的速度可能会更快!”
林羽神色担忧道。
“先生,那我们得尽快想出一个应对之法啊,总不能坐以待毙吧!”
厉振生急声说道,“要不我们也研究出一种相似的药物,对抗他们!”
他相信,以林羽的医术,完全可以研制出一种更厉害的药物。
“我们研制不出的!”
林羽苦笑着摇了摇头。
“为什么?”
厉振生满脸茫然,疑惑道,“我们世界中医协会相比较他们世界医疗公会,丝毫不差啊,也是要钱有钱,要人有人,要官方支持有官方支持,什么也不缺啊!”
“我们不只什么都不缺,反而还多了一样东西,所以我们才研制不出来!”
林羽苦笑道。
“哦?还多了一样东西,您说的是?!”
厉振生和燕子两人听到他这话同时都一愣,大为不解,怎么多了一样东西,反而更研制不出来了?
“人性!”
林羽斩钉截铁的说道,昂头望向黑漆漆的夜幕,神情分外冷峻。
人性?!
厉振生和燕子一时间面面相觑,更为不解。
“这种药物研制出来,主要靠的不是技术和金钱,而是白骨,皑皑白骨!”
林羽神情一时间悲愤难当,冷声道,“这药液的功效能够达到这种地步,是用无数尸体堆积出来的!”
很多人认为,强效的基因类药物诞世,需要的只是强大的技术以及源源不断的金钱支持,其实不然,它们最需要的其实是无数活体对象进行实验。
特情处的基因药液越成功,说明惨死在他们实验之下的人也就越多!
只有不停的用人体做实验,不停地完善药液中的缺陷,才能不断提高药物的药效。
而且越到最后,药物的完善和突破越困难,所需要的实验对象也就越多,惨死的人,也就越多!
“那岂不是说,已经不知道有多少孩子死在他们手上了……”
厉振生此时猛然想起步承先前说的话,心头颤动不已,没想到现实比他想象中的更为骇人听闻。
“要想在这种药效上取得突破……”
林羽扫了地上的两具尸体,沉声道,“所用到的孩童,起码数以百万计!”
“一言为定!”
楚锡联郑重的点了点头,笑道,“不过张兄说过的话,可千万别忘了啊,我们家老爷子要是看到那螭龙方印,必定精神抖擞,开怀不已!”
他此时心里记挂的只有那螭龙方印,至于女儿的幸福与否,早已经被他抛之脑后。
“放心!放心!三天后我一定带到!”
张佑安连忙点头道,虽然心里对楚锡联这种“卖女儿”的行径极为不耻,但毕竟他多年的夙愿算是达成了,心里一时间喜不自禁。
三天之后,张佑安如约带着张奕庭上门提亲,因为碍于他和楚锡联身份的敏感性,倒也没有太过铺张浪费,但是先前许诺的螭龙方印倒是带来了。
看到那尊光嫩圆滑、色泽柔和、大气磅礴的螭龙方印,楚锡联一时间直笑的合不拢嘴,爱不释手。
“楚兄,我认为现在两个孩子年岁已大,而且楚老爷子年事已高,所以两个孩子的婚事不便再拖!”
张佑安趁着楚锡联高兴劲儿趁热打铁道,“不如我们就将婚礼定在下月十八,如何?!”
“好,你来定就行!什么时候合适,就定什么时候!”
楚锡联把玩着手中的螭龙方印连连点头。
“那好嘞,我这就回去准备!”
张佑安兴奋难当,随后带着张奕庭告辞离去。
……
“爸,您看着螭龙方印,当真是巧夺天工啊!”
楚锡联送走张佑安后便迫不及待的拿着螭龙方印去了自己父亲的书房。
“不愧是圣人遗物啊!”
楚老爷子拿着手中的螭龙方印反复欣赏,老花镜后面深陷的眼眶中已经不觉浮起了一层薄雾,思绪不由飞回到了那些已经泛黄的岁月。
“爸,我听说你要将云薇嫁给张家那个傻子?!”
就在这时,楚云玺突然重重的推门而入,满脸怒容的大声质问道。
“混账!”
楚锡联脸一沉,怒声道,“还有没有点规矩了!这事与你无关,滚出去!”
楚云玺咬了咬牙,向来对父亲唯命是从的他头一次违逆父亲的意思,上前一步,厉声质问道,“怎么就与我无关?!张家那帮废物也配娶我妹妹?!你这是将云薇往火坑里推!”
“放肆!”
楚锡联怒声喝道,“我自有我的打算,用不着你多言,给我滚!”
“你的打算就是用云薇换这个破玩意儿是吧?!”
楚云玺火气顿时也上来了,看到爷爷手中的螭龙方印,愤怒道,“你这跟卖女儿有什么区别!”
“孽畜!”
楚锡联彻底被楚云玺这话激怒了,一个箭步冲上前,狠狠一巴掌甩到了楚云玺的脸上,怒声道,“反了你了!”
“反了你了!”
这时书桌后面的楚老爷子见状也顿时勃然大怒,快步冲到楚锡联跟前,狠狠一脚踹到了楚锡联的屁股上,怒声道,“谁让你打我孙子的?!”
楚锡联受了父亲这一脚,气势顿时小了下来,低了低头,低声道,“爸,我这也不是被他气的嘛,这小子都敢这么跟我说话了……”
楚老爷子狠狠瞪了楚锡联一眼,接着转头望向楚云玺,眼神一柔,说道,“云玺,云薇嫁给张家那小子,确实有些委屈了,但是放眼整个京、城,也只有张、何两家有资格跟我们家联姻,你父亲这么做,也是为了你们以及你们的后代考虑!只有强强联手,我们才能保证家族兴盛不衰!”
“可是你们征求过云薇的意见吗?!”
楚云玺咬牙道,“再怎么样,也不能让她嫁给那个傻子吧?!”
“张奕庭没傻,就是精神受了一些刺激而已!只需要再调养一段时间就能痊愈!”
楚锡联铁青着脸沉声道是,“再说,张奕鸿成了废人,张奕堂是个窝囊废,也只有张奕庭才能勉强配的上云薇!”
“他配个屁!”
楚云玺恨声道,“能配的上我妹妹的,只有人中龙凤、天之骄子般的人物!”
“你说的这个人倒确实存在!”
楚锡联双眼阴寒,冷声道,“可他是我们楚家的死敌!”
“何家荣?”
楚云玺立马反应过来父亲所指的人是谁,不屑的冷哼一声,说道,“不错,他何家荣确实勉强算,但我不信除了他何家荣,整个炎夏就再没有第二个人比得上他……”
说到最后这句话,他气势顿时小了许多,自己都觉得这话有些托大。
连人才济济的京中都没有一人可与何家荣比肩,就算放眼整个炎夏,又有何不同?!
“总之,这次婚事已成定局!”
楚锡联板着脸,不容置疑的一字一顿道,“无可更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