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颜很想一走了之,但是她不能,她不想再逃避了,哪怕林羽再丢人,她也要留下来陪着他,她就是要让李俊逸看看,我宁可选择一个窝囊废,也不会选择你!
“就这块吧,这块看起来不错。”
这时林羽已经选好了一块中小型的原石。
他刚才一进场就被这块原石吸引到了,它身上所散发出的青翠灵气十分夺目,绝对是顶级水种,所以他才敢夸下海口。
“好,小兄弟好眼光!”
众人又是一阵哄笑声,好多人笑的眼泪都出来了。
因为林羽看的这块原石实在是太“出众”了。
只见这块石头皮壳呈褐色,隐隐有些泛白,无癣无纹,甚至表面似乎泛着一丝椿色,翡翠行有句话叫“十椿九垮”,所以单从这块石头外表来看,几乎就是块废石。
“家荣,你还真是不懂啊,这块石头一看就不可能出绿嘛。”沈玉轩说话的时候心在滴血,后悔刚才听信了林羽的话,他还以为林羽在这方面真有些研究呢,没想到这一选就选了块废料。
“家荣,这块原石是刚才那块石头的添头,不值钱的。”周辰叹了口气,颇有些无奈道。
“那太好了,正好我能花的钱也不多,再多了还得问老婆。”林羽笑道,好在刚才老丈人走的时候把那张三百万的卡留给了他。
闻言众人又是一阵哄笑,原来这傻子还是个妻管严。
在林羽的坚持下,工作人员便将这块原石称重后卖给了林羽,八百一斤,总共才花了不到十万块钱。
“哎呀,何家荣,你这真是挑了块好石头啊,要不我们一块儿解解看?”李俊逸站在旁边有些嘲讽的说道,眼神里满是戏弄。
“好啊。”林羽一口答应了下来。
随后工作人员用对讲机讲了几句,立马便有一个小型叉车叉着一台大号切割机运了进来,两个大汉跑过来立马把石头固定好,准备解石。
众人围在一旁兴致勃勃,当然,他们期待的都是李俊逸拍下的那两块原石,料定这两块石头里必出好色好种。
其中一名工作人员恭敬道:“李总,要不要在上面划道线。”
李俊逸拿过粉笔,在五千万拍下的那块石头上划了一道,说道:“就从这里解吧,一会儿开出好种,都有赏。”
两名大汉点点头,费了极大的力气将切割机对准白线,开始解石。
“嗤嗤……”
随着一阵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一抹白雾从锯条中迸发出来,形成了一阵白雾,众人立马拿手捂住了嘴巴。
锯条越来越深入,声音也越来越刺耳,咔吧一声,巨石一分为二,出现了两个灰白的切面。
“垮了!垮了!”众人不由惊呼了一声,有的略带失望,有的幸灾乐祸。
“这怎么可能!”李俊逸面色也是一沉,立马吩咐道:“再解!”
工作人员赶紧将切开的两块石头再次拿起来分解,两块巨石头再次一分四半,仍旧都是灰白色的切面,不见丝毫绿色。
解到这种程度都没见绿,基本上就是垮了。
“可惜了,品相这么好的原石,竟然就外面一层薄薄的绿。”
“这下可赔大发了。”
“幸亏刚才没跟着竞价,要不我得跳楼。”
一旁的沈玉轩陡然松了口气,冲林羽竖了个大拇指,说道:“家荣,多亏了你啊,要不是你,我就赔死了,我爸能把我骂死。”
周辰和江颜也有些惊讶的看了林羽一眼,方才他说过这块原石价值不超过起拍价,没想果然不差,外缘的那一层薄绿打磨成首饰,撑死也就值个几百万。
经周围的人这么一提醒,李俊逸才想起自己另一块九千万的原石,立马吩咐这俩工作人员过去解另一块。
这次李俊逸要谨慎的多,小心沿着石头顶部起雾的地方轻轻划了一小道,吩咐两个工作人员从原石上面开始解。
轰鸣的切割机再次响起,这次切割机刚切进去几公分,便出现了一抹绿色,白雾粉末中夹杂了一些绿沫。
“见绿了!见绿了!”人群再次骚动了起来,纷纷伸长了脖子往里看。
李俊逸也不由松了口气,要是这一块再垮了,那他想死的心都有了,要知道,这可是一一个多亿啊,而且更重要的是面子,自己走了眼,面子就丢光了。
不过他还没高兴几秒钟,只见切割机上再次升腾起一片白雾,伴随着咔嚓一声,原石再次一分为二,还是两个灰白色的切面。
仅仅在刚才切进去的地方有一小块手指粗细长短的翡翠,而且看颜色,也不过是个中高档的油青种而已。
“再解!”李俊逸不死心。
工作人员赶紧照着吩咐切割剩下的碎石,两块变为四块,四块变为八块,八块变为十六块,仍然不见丝毫绿点。
李俊逸的脸也已经从白变成了惨白,额头上满是冷汗,这么多年了,他赌石倒也失手过几次,但是从没像今天这样,折在两块品相如此好的原石上。
沈玉轩的脸上也是冷汗连连,无比后怕,要是刚才自己竞得了,那后果不堪设想。
看到李俊逸惨白的面容,江颜竟然觉得十分解气,暗想这是上天在替自己惩罚他。
围观的众人也是惊诧不已,尤其是刚才跟李俊逸竞价的珠宝商,暗自庆幸自己没有跟上去。
“太不可思议了,这么好的两块原石,竟然就出了这么点绿!”
“可能是天意吧,做人呐,不要太张狂!”
“刚才那个小兄弟竟然说的一点没错,两块石头都垮了,高人呐!”
大家这才想起林羽,忙回身找他。
只见林羽面色平静,丝毫都不惊讶,冲李俊逸揶揄道:“李总,脸色不必这么难看吧,这点小钱对你而言应该不算什么吧?”
“废话,这点钱算个屁!”李俊逸沉着脸,尽量让自己显得平静,手却握在身后颤抖不已。
这一个多亿他虽赔的起,但也是元气大损,而且最主要的是,他在江颜面前丢了脸,并且不幸被林羽这个废物言中了。
“小兄弟,快把你的石头切开看看吧。”众人对林羽的态度明显缓和了很多,虽然还是不相信他这块石头能开出好种,但起码眼神里再也没有了刚才的那种讥讽戏谑。
“先生,请问怎么切?”
因为林羽是周辰的朋友,工作人员自然也十分客气。
“擦吧。”林羽想想说道。
“有擦的必要吗,那得擦到半夜,直接一刀下去得了!”人群中有人不满的叫唤了一声,擦可是个慢工活。
“家荣,看这皮壳,这么厚实,就算里面有绿,也没有多少,擦的话,确实浪费时间。”周辰无奈的笑了下,认为林羽能猜中李俊逸的石头会垮,也不过是李俊逸自己运气不好而已,跟林羽的实力无关。
“我相信家荣,就擦吧。”沈玉轩毫不犹豫站在林羽这边,开玩笑,刚才要不是林羽,他得赔到姥姥家去,他爹能活活把他打死。
所以现在他对林羽言听计从,就算林羽说这张桌子里能开出帝王绿,他也深信不疑。
在林羽的坚持下,工作人员只好按照他的要求擦了起来。
“嗤嗤……”
刺耳的锯声再次响起,锯条飞速转动,白雾纷飞,但是很快白雾突然变成了绿雾。
“天呐,涨了涨了,出绿了!”
围观的人嘴巴张的老大,好多人一听立马凑过来死死盯着这块石头。
“满绿啊,我天,真是玻璃种帝王绿!”
“暴涨啊,神了!”
“这眼光也太毒了吧,说是帝王绿,就真是帝王绿!”
“高人啊,卧槽,高人啊,大哥,收我为徒吧!”
随着擦出的绿越来越大,人群也越来越沸腾,好多人已经跑过来讨好的跟林羽递名片。
难得碰到这种极品的翡翠,工作人员也擦的格外细心,等石衣擦净之后,立马泼上一盆清水,一块极大的帝王绿便呈现在了众人的面前,只见其苍翠欲滴,色正且浓郁,油润亮泽,十分夺目。
一时间整个会议厅叹为观止。
江颜也是满脸惊愕,看向林羽的眼神中带着满满的震惊,接二连三的言中,这,还是运气吗?
一旁的李俊逸满眼冒火,脸色铁青,阴冷到了极点,因为愤怒,身子筛糠般抖动了起来。
不可能,不可能,这个窝囊废的眼光怎么可能会如此精准!一定有什么猫腻,一定!
他感觉自己的肺都要气炸了,喘一口气都生疼。
“小兄弟,小兄弟,我出三千万,三千万买你这块石头!”一个富态的珠宝商连忙跑出来出价。
“小兄弟,我出四千万!”一开始跟李俊逸竞价的珠宝商也跑了出来。
“家荣,这块料子是我的,必须卖给我!”沈玉轩激动地一把抓住了林羽的胳膊,发了,他这次要发了,只要林羽把帝王绿让给他,那他在他爸和整个家族面前都能好好的长长脸了。
“好,三千万,让给你。”林羽笑着答应下来,对着出价的两个珠宝商道了个歉。
“不行,五千万,我不能让你吃亏!”沈玉轩坚定道。
“我不吃亏,三千万就行,回头你做出来玉饰,记得给我留几个成色好的。”林羽笑道,他打算留几个玉饰做备用。
“没问题。”沈玉轩连忙答应下来,吩咐人把帝王绿收走。
林羽今天晚上这一手可以说让众人惊叹不已,他瞬间成了场地中的名人,一众人纷纷凑过来求他指点剩下的原石。
林羽倒也大方,帮着众人看起来剩下的一些原石。
此时人群后的李俊逸面色阴冷的看着林羽,随后嘴角勾起一丝冷笑。
江颜此时还未从震惊中缓过来,手机突然一动,她才回过神来,低头看了一眼,面色一变,抬头想喊林羽,结果林羽已经被众人簇拥走了,她迟疑一下,接着转身出了会议厅。
林羽和沈玉轩跟众人正热切的讨论着原石,这时候酒店的一个大厅经理突然过来把沈玉轩从人群中拉到了一边的角落里。
“什么事啊,神神秘秘的?”沈玉轩不解道。
因为经常来吃饭,所以他和这个大厅经理很熟。
“沈大少,我给您看个东西,您要是看好了,看着赏我点小费就行。”大厅经理突然露出一个猥琐的笑容。
随后他便把手机掏了出来,给沈玉轩播放了一段视频。
“啊啊……轻点……啊……”
“小骚货,想不想我?”
看到视频上的画面,沈玉轩惊讶的张大了嘴。
视频是从厕所上方偷拍的,只见卫生间隔间的马桶上,一男一女衣衫不整,正抱在一起激烈的动着身子。
这种事情倒是常有,沈玉轩之所以惊讶,是因为画面中的那个女的,竟然是李俊逸的妻子沈艾佳!
怪不得刚才原石拍卖的时候她不在,原来是去厕所里跟情人私会去了。
“你小子行啊,啥时候拍的啊?”沈玉轩立马乐了,一把勾住了大厅经理的脖子。
“嘿嘿,我去四楼上厕所的时候碰到的,顺手拍了下来,我一看这女的就是刚才跟您叫板那男人的妻子,所以就给您送过来了。”大厅经理谄媚道。
“你小子不错,不枉我平日里没少照顾你。”沈玉轩拍拍他的背,低声道,“没给别人看吧?”
大厅经理摇摇头,说没有。
沈玉轩四下打量一眼,见没人注意,这才压低声音说:“我给你五十万,买这个视频,不过这么好的东西咱可不能独享,这样,一会儿拍卖会结束李俊逸不是要作为代表上去讲话吗,肯定要用到LED大屏吧,回头他讲话的时候,你把这个给他放上去,烘托烘托气氛。”
这招太他妈妙了!
沈玉轩都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个天才!
“沈大少,这,这不好吧,我会被开除的……”大厅经理一脸为难。
“没事,开了你去我那干,我给你开百万年薪,咋样?”
“好,好!为了沈大少,我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辞!”大厅经理连连点头。
交代完之后沈玉轩才心满意足的回到林羽身边,冲林羽挤下眼,笑着说:“一会儿送你个大礼!”
与此同时,江颜已经下到了五楼一间空着的会议厅,会议厅站着一个身着西装的男子,手里端着一杯红酒,背对门口而站,正是李俊逸。
“你果真来了,看来你对我还是有感情的。”李俊逸悠悠道。
“你错了,我是来跟你一刀两断的!”江颜冷声道,说着从包里掏出一对耳环,狠狠的扔向李俊逸,冷声道,“你要的,还给你了,从今以后,我们两不相欠!”
“颜颜!”
李俊逸连忙冲过来抓住了江颜的手,恳求道:“求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只要你点头,我立马跟沈艾佳离婚,我愿意娶你,我说过,我要一辈子照顾你……”
“收起你虚伪的谎言吧!”江颜突然转过身吼了一句,灵动的双眼中已经泛起了泪水,“李俊逸,你的谎言可以骗我一时,但骗不了我一世。”
李俊逸低着头,紧紧握着拳头,仿佛十分痛苦,眼泪一滴一滴的掉落,随后猛地开始扇自己的耳光,“我该死,我该死!”
“又是这一套?省省吧。”江颜有些嘲讽的嗤笑了一声,“何家荣是没用,但是他比你要可靠的多!你要算个男人的话,以后就别再来打扰我!”
“好,我答应你!”李俊逸一把抓住了江颜的手,声音无比痛苦道,“喝了这杯酒,从今以后,我再也不会纠缠你。”
说着他从桌上端起两杯酒,一仰头,自己咕咚咕咚喝了一杯,闭上眼,眼泪顺流而下,神情悲痛万分。
江颜也一把接过酒,仰头咕咚咕咚喝了,随后把被子往地上一扔,冷声道:“希望你说到做到!”
随后她转身便往外走,但刚走没两步,突然脚下一软,歪到了地上,身上没有一丝力气,怎么挣扎都起不来。
而且她发现自己身上不由有些燥热,呼吸也变得急促了起来。
“走?你要往那儿走啊?”
原本满脸痛苦的李俊逸脸上突然浮起了得意的笑容,蹲下身子,轻轻的抚摸了一下江颜的脸,“你的脸蛋真是越来越好看了。”
“你……你混蛋……”江颜连说话都已经用不上了力气,气息微弱,但是她的意识却很清晰。
这是李俊逸从国外弄得特效药,就是为了今天用的,他不只要得到江颜,还要让江颜清楚的知道他得到她的整个过程。
“来吧,宝贝,快点解决完,我还得作为杰出代表上去讲话呢。”
说着李俊逸一把将江颜抱了起来,放到了一旁的大圆桌上。
他早就已经跟外面的服务员打好招呼了,绝对不会有人来打扰他们。
此时的江颜身上裹着一身鱼尾长裙,将她前凸后翘的身子完美的勾勒了出来,在药力的作用下,她浑身燥热,脸色微红,不停的扭动着身子,而且不由自主哼哼的呓语着,宛如熟透的蜜桃,待人开采。
眼前的一切就好似一剂猛药,将李俊逸刺激的浑身发热,呼吸急促,死死盯着江颜米色高跟鞋里白皙嫩软的玉脚,颤抖着手迫不及待的开始去解自己身上的衬衫。
苏小柠是个好学的学生。
晚饭刚吃完,她就心急火燎地跟着墨沉域去了书房。
可那些集团的人员设置和职能,太难了。
她趴在桌子上,没多久就睡着了。
灯光下。
墨沉域坐在她身边,看着她娇小的身影,看着她面前写得密密麻麻堪比课堂笔记的本子。
男人的唇边,扬起一抹淡淡的浅笑。
他伸出手,将挡在她脸上的一绺碎发别到耳后。
少女白皙的脸在灯光下更加地晶莹剔透。
他看着她,几乎是情不自禁地,吻了上去。
“先生。”
他薄凉的唇刚刚触碰到她白瓷般的肌肤,门口便响起了管家的声音,“柳宇到了。”
男人淡淡地站起身来,将苏小柠手里的笔拿掉,抱着她起身,“让他到书房来等我。”
言罢,墨沉域已经抱着苏小柠出了书房,向卧室的方向走去了。
灯光将男人的身影拉长。
看着他抱着苏小柠的样子,管家再次叹了口气。
苏小柠,果真是一枚良药。
——————
良药苏小柠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里面她在得到了柳弯弯爸爸的馈赠之后,开始疯狂地花钱。
她先是花钱给奶奶和墨沉域治好了病,又给叔叔和婶婶买了房子,还让叔叔婶婶家里的大白和二白都读上了好学校。
她自己也买了好多好吃的好玩的好用的,痛痛快快地炫了一把富。
后来,她被警察抓走了。
警察说柳宇的钱都是违法的钱,她花了就要坐牢。
所以苏小柠吓醒了。
醒来之后,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给江大民打电话,“咱们公司没有什么法律之外的业务吧?”
电话那头睡得迷迷糊糊的江大民被问得愣了一瞬,“大概没有吧。”
苏小柠急了,“是大概没有还是真的没有?”
但电话那头回应她的,只有江大民均匀的呼吸声。
他又睡着了。
苏小柠喊了他好几声,都没有反应。
苏小柠绝望了。
她披上衣服,起床在电脑上查所有关于柳氏集团的消息。
让她意外的是,这柳氏集团,是五年前才创建的新集团。
集团的老板柳宇原来只是个穷酸的部门经理,却在五年前的某一天,忽然拿出了两千万,让柳氏集团在A市腾空而起。
而这个柳宇创建柳氏集团的时间……
苏小柠怔了怔,五年前的……昨天?
这柳氏集团居然是在五年前墨沉域过生日的时候创建的?
她继续往下看,更让她觉得惊奇的是,柳氏集团每年的重大事件,都是在墨沉域生日这天发生的。
可不管是柳宇,还是他的家人,没有一个人的生日和这一天有关系。
苏小柠迷惑了,难道说,墨沉域生日的这一天,对柳宇来说,有什么特殊意义?
她又看了一会儿资料,没分析出什么名堂来,索性就不分析了。
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墨沉域还在忙?
她打了个哈欠,开门去书房找他。
刚出门,就看到了一个中年男人的背影正在下楼。
从他离开的方向来看,应该是刚从书房出来。
这么晚了怎么还有人到家里来?
苏小柠疑惑了一瞬之后,这才起身去书房找墨沉域。
书房里,昏黄的灯光下,墨沉域依旧眼睛蒙着黑绸坐在那里,管家在他身边在给他读一些苏小柠听不懂的东西。
见她来了,管家连忙停下。
墨沉域淡淡地开口,“怎么醒了?”
苏小柠抿唇,“做噩梦了。”
“白格。”
男人喊了管家的全名。
管家连忙应了一声,“在。”
“明天再继续吧。”
他淡漠地摇着轮椅走到苏小明面前,“我要陪我老婆睡觉了。”
管家愣了一瞬,他家老板这是在……撒狗粮?
苏小柠脸上红的发烫。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冲着管家道了一声“晚安”之后,飞快地推着墨沉域的轮椅回了卧室。
伺候墨沉域洗漱完毕之后,苏小柠躺在墨沉域的怀里,翻来覆去地还是睡不着觉。
之前那个梦确实让她有些害怕了。
“别怕。”
大概是看穿她内心的想法,男人的大手紧紧地扣住了她的纤腰,让她和他之间没有一丝的缝隙。
男人身上灼热的温度传来,苏小柠的心脏狠狠地一荡。
他低沉磁性的声音伴着他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耳畔,“不用太担心。”
“一切有我。”
只这么简简单单的几个字,却让苏小柠的心脏,瞬间安定了下来。
下意识地,她伸出手臂,环住他的脖子,“老公。”
“我相信你。”
红着脸说完这两个字,她将脑袋埋进他的怀里。
没多久,怀里就传来小女人均匀的呼吸声。
墨沉域抬手,轻轻地揉了揉她柔软的法定,“小笨蛋。”
之前,他找人调查过她。
因为从小的出身和背景,也因为她逆来顺受的性子,苏小柠总是被人欺负,被人看不起。
在班级里面,她永远是默默无闻的那一个。
昨天的事情发生之后,柳宇主动提出来,要将他手里的东西都转移到她的名下。
他没有拒绝。
因为他也想,让她感受一下被万众瞩目,被人捧在手心里,成为人群中焦点的样子。
他以为,她会喜欢。
可没想到,这傻丫头的脑回路却和别人不一样。
天降横财,别人是欣喜若狂,她却怕自己被砸伤。
“苏小柠。”
他低下头,亲吻着她的飘香的发丝,“你很珍贵。”
——————
第二天一大早,江大民早早地就带着奔驰房车来接苏小柠了。
因为她昨天说不要再用加长林肯了,所以他特地一大早将在外地的房车调来了。
苏小柠推着墨沉域从别墅里一出来,入目的就是那辆高大又显眼的奔驰房车。
她翻了个白眼。
昨天她分明地和江大民说了,不要用太显眼的车子来接她。
结果加长林肯是不用了,但这个……还是很显眼啊!
她推着墨沉域走到房车前面。
江大民呆了一瞬,脸上的五官有些扭曲,“苏总,您打算……带您老公去开早会?”
正在将轮椅推上房车的女人挑眉,“对啊。”
“那个……”
江大民抿了抿唇,“您第一天给咱们集团的人开早会,带个残疾人不太吉利啊。”
“而且我听说……您先生他命硬,很克……”
“总之不太吉利,您要不要自己去?”
苏小柠皱了皱眉,从他的怀里脱出来,“回什么家?”
在A市,她早就没有家了。
可她的力气终究抵不过墨沉域的。
男人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轻声诱哄,“小柠,你五年没回去了,李嫂她们都很想你,你真的不想回去看看?”
“还有你在院子里面种过的树,还有……”
他的目光落在身边的两个小家伙身上,“孩子们也从来都没有回去看过你我生活的地方。”
苏小柠被他紧紧地抱着,连挣扎都是徒劳,她只能抬起那双含着幽怨的双眸瞪他,“我说了,要你解决好你救命恩人的事情再来找我!”
“没什么好解决的。”
男人那双墨染的双眸定定地看着苏小柠,“我和她之间清清白白,为什么要让她来影响你我之间的感情?”
苏小柠怔了怔,被他这样决绝的态度弄得神情有一丝的恍惚。
在她印象里,他似乎从来都是一个重感情的人。
更何况,现在对方还是他的救命恩人。
他能够为了她这么冷漠地对待他的救命恩人,她其实挺意外的。
虽然某种程度上来说……她也曾经救过他的命。
趁着苏小柠晃神的时间,墨沉域直接朝着远处的老周招了招手。
等苏小柠回过神来的时候,她和两个孩子,都已经在墨沉域的车上了。
司机老周贴心地将隔板放下,将一家四口和司机隔成了两个空间。
苏小柠抿唇,抬眼有些无奈地看了墨沉域一眼,“你就不怕你带着我们母子三个回家,你的救命恩人会生气?”
墨沉域紧紧地握住她的手,声音低沉但温柔,“她没有生气的立场。”
“我能够幸福,她也应该高兴。”
苏小柠抿了抿唇,不知不觉地,心里就多了一丝的暖意。
虽然她知道,墨沉域肯定是不会将那个蓝薇置之不理的,也知道他不会是一个不在乎救命恩人的想法的人。
可是此刻,他愿意这么对她说话,愿意把她放在第一位……她还是很高兴的。
“可是她想和你在一起。”
但终究,她还是淡淡地开口说出了这个事实。
“小柠。”
男人握着她手的大手收紧,“如果我说我不把她放在眼里,你可能也会对我失望了。”
“但是事实上……就算她救过我,我也不会以身相许,我可以用我能够给的一切来补偿她,除了……感情。”
她那双墨色的眸子定定地看着她,“给我一点时间,我会将一切处理好。”
苏小柠抿唇,“我刚刚也是这个意思,你先把你和她之间的事情处理好,我和孩子们再……”
“我处理和她的事情,和你我带着孩子出去玩,和你重新回到墨家,不冲突。”
男人的声音低沉而又温柔,“顾森之说的对。”
“五年前,我就是因为相信了你所说的,彼此冷静一段时间的话,才让你离开我的生命整整五年。”
“所以现在,不管我有什么需要解决,不管我多忙,我都不会放开你的手。”
男人墨色的眸子看着苏小柠,认真而又倔强,像极了当初她发誓要给他生孩子的时候的样子。
看着这样的墨沉域,苏小柠再多的重话也都说不出来了。
最后,女人只能淡淡地叹息了一声,“好。”
“但是我希望你快点和她说清楚解决清楚。”
“像是今天那位蓝小姐的妹妹闯进包厢里面吓到孩子的事情,我不想在看到第二次。”
墨沉域抿唇,重重地点了点头,“我保证。”
得到男人的肯定,苏小柠这才长舒了一口气,歪着脑袋将浑身的重量都搭在他的肩膀上,“我好累啊。”
是真的很累。
不光是今天一天的舟车劳顿,还有心里的。
她和墨沉域在一起的每一天,都是一种折磨和煎熬。
澹台家那边暂时是温知暖在看守着,但是一旦哪一天,被那些股东们知道她和墨沉域之间如今关系还不错,他们会是什么反应?
可是她没有办法避免,没有办法拒绝墨沉域。
她带着巨大的压力来到这里,告诉自己这只是带着孩子们过来玩一段时间,却在一下飞机,就受到了他救命恩人的冲击。
感情这种东西,五年前能够让她撕心裂肺痛彻心扉,五年后,也依然能够让她身心俱疲。
但是……
她闭上眼睛,耳边浮现出昨晚电话里温知暖愤怒的声音,“小柠姐,我都听唐一涵说了!”
“你骗不过你自己的。”
“但凡你会移情别恋,会喜欢别的男人,那么这五年里,你早就有了新换了。”
“林哲轩这样完美的男人在你身边都吸引不了你,其实你心里还是喜欢墨沉域的。”
“那些股东说什么做什么真的重要么?就算现在他们眼里墨沉域是澹台家和林家的仇人,但……如果我用点手段,让澹台家陷入危机,只有墨沉域可以救呢?”
“到时候,这群只看利益的人,还不是把墨沉域当成祖宗一样地供着?”
“你呢,就别想太多,如果墨沉域还值得你付出的话,那就再给他一次机会,也给你一次机会吧……”
…………
苏小柠闭上眼睛,感受着身边的男人的温度和气息。
和他来A市,其实是个不容易的决定。
但她已经准备好面对风雨了。
也希望他……不要她还没来得及应对那些狂风暴雨的时候,就让她后悔。
“累了就睡一会儿。”
男人的大手轻轻地搂住她的肩膀,让她的身子紧紧地靠在他的肩膀上,声音低沉温柔,“待会儿到家了,我抱你下去。”
“嗯……”
他的话似乎带着某种魔力。
在听了他的安慰之后,苏小柠居然真的靠在他的肩膀上,闭上眼睛睡着了。
“喂。”
大苏搂着已经睡着了的妹妹的肩膀,有些警惕地抬眸看了一眼墨沉域,“你答应过我的,不会让她伤心难过的!”
墨沉域转过头看了大苏一眼,笑了。
因为此刻,小家伙搂着妹妹的动作,和他搂着苏小柠的动作,几乎一模一样。
不愧是亲生的父子两个。
“你笑什么?”
大苏不悦地翻了个白眼,“我警告你哦,如果再出现这种让她伤心的场面的话,我可是不会喊你爸爸的!”
苏小柠皱眉,总觉得这个声音有些熟悉。
她下意识地循声看过去,在她身侧不远的地方,站着笑意盈盈的陈庭芳。
和之前一样,陈庭芳那双眸子依然一瞬不瞬地停留在墨沉域的身上。
“就不麻烦林夫人了。”
墨沉域礼貌又冷漠地冲着陈庭芳笑了笑,转身拉着苏小柠准备离开。
“墨沉域!”
见墨沉域要走了,陈庭芳急了。
她连忙大步地走过来,“我有事要和你说。”
墨沉域拧了眉,“林夫人,我觉得我没有什么要和您说的,请自重。”
从一开始他就发觉了这个女人看他的眼神有些不对。
只是碍于面子不好直说而已。
如今她主动开口,墨沉域当然拒绝。
言罢,他搂着苏小柠,转身就要上车。
“你别误会。”
陈庭芳有些焦急地走过来,在墨沉域面前停住,那双眼睛无助地看着墨沉域,“我想和你说关于你父亲墨北萧的事情。”
墨沉域高大挺拔的身子狠狠地一顿。
他转头,带着几分诧异地回眸看着陈庭芳,“你认识我父亲?”
“嗯。”
提到墨北萧的时候,陈庭芳的眼里便多了一分的温柔,“我能和你单独聊聊关于你父亲的事情么?”
“我和他算是旧识。”
墨沉域皱眉,目光探寻地看了一眼怀里的苏小柠。
苏小柠很懂事地从男人的怀里出来,“快点。”
说完,女人扁转身直接上了车。
墨沉域被陈庭芳带着去了林家外面的一个小亭子里面。
小亭子里面清风阵阵。
陈庭芳风韵犹存地坐在墨沉域面前,“听说你父亲过世了二十多年,是么?”
墨沉域皱眉,点头,“嗯。”
“能告诉我……”
女人的眼中带着几分的祈求和哀婉,“他的坟地在哪里么?”
“毕竟相爱过一场,我想要去给他扫个墓。”
墨沉域的眉头狠狠地皱了起来,“您说……您和我父亲相爱过?”
可是,虽然父母过世的时候他年纪不大,但是他从小就听姐姐说过,爸爸和妈妈是初恋到结婚的。
没有分过手,也没有什么小三之类的,就是一直顺利地结了婚。
现在面前这位林夫人却说他和父亲相爱过一场?
“对。”
陈庭芳脸上微微地泛红,“现在说起来,也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了。”
“那个时候你父亲在欧洲那边和我在酒吧里面遇见的……”
说起当年的事情,陈庭芳的脸上掠过一丝的娇羞,“他风流倜傥,我年华正茂,所以……我就背着林威,和他好了一段时间。”
墨沉域:“……”
男人的眉头死死地皱了起来。
他有些好笑地看着陈庭芳,“林夫人,您确定当初和您在一起的,是我父亲?”
“您没有认错人吧?”
陈庭芳连忙摇头,“怎么会认错人?”
“这个世界上叫墨北萧,年少有为,手里掌握着很多生意的人,还会有第二个么?”
“而且……”
她有些痴迷地看着墨沉域,“你的眉眼,和你父亲还真是像。”
墨沉域有些无奈,“我们墨家人的眉眼都很像。”
说完,他笃定地摇了摇头,“林夫人,我敢确定,您一定是认错人了。”
“第一,我父亲不是这种人。”
“第二,我父亲和我母亲的感情一直很好。”
“第三,我父亲已经过世了多年,如果您没有证据的话,还是不要这么诋毁一个去世了这么多年的人,会折寿的。”
说完,男人站起身,转身就要走。
“我……我有证据啊!”
陈庭芳急了,她一把拉住墨沉域的手臂,从衣兜里面掏出了一枚袖扣,“你看看,这是不是你们墨家人的东西?”
墨沉域皱了眉,转头看了一眼。
只一眼,男人的瞳孔便骤然放大。
这位林夫人居然没有说谎。
她手里的袖扣,的确是墨家人的东西。
这枚袖扣,是墨家人参加重大礼仪或者会议的时候穿着定制西装的特制袖扣。
袖扣上面,还有一个小小的“墨”字。
他抬起手,将那枚袖扣握在手里,“这个……”
“是你们墨家的东西吧?”
陈庭芳有些得意,“墨沉域,我知道你可能接受不了这个事实,但是你父亲和我之间的确是有过一段……”
“我们两个还……”
后面的话,她没说完。
“总之。”
陈庭芳抬起眸子看着墨沉域,“我只是想知道你父亲的墓地的位置,想去给他扫个墓而已。”
“这么多年都过去了,纠结当年的事情没有意义的。”
陈庭芳微笑着将袖扣收起来,还从衣兜里面拿出了一张纸和一支笔来,“你告诉我你父亲的墓地的地址就可以了。”
墨沉域揉了揉发痛的眉心,“墓地的地址具体地址我回头会发给您的。”
“您……”
“还有别的要求么?”
“有的。”
陈庭芳抿唇,“关于墨氏集团和林家合作的事情……”
“我希望你能看在我和你父亲曾经有过一段的份上,同意和我们家的集团合作。”
“毕竟,我想你也不想被所有人知道,你父亲当年的风流债吧?”
陈庭芳看着墨沉域,目光诚恳,“我丈夫一直都知道我当初背着他和谁睡过。”
“他对你的要求只有这么多,千万别把他逼到要用八卦逼你合作。”
墨沉域冷笑了一声,“我知道了。”
说完,男人站起身来,抬腿大步地准备离开。
身后的陈庭芳看着墨沉域的背影,淡淡地叹了口气,“你和他一样,走起路来一直都风风火火的。”
墨沉域的身子微微地一顿。
下一秒,男人的唇边掠过一丝的冷意。
————
五分钟后,墨沉域回到了车上。
车后座的真皮座椅上,苏小柠正在用手机软件搜着最近的水煮鱼。
见他回来了,女人淡淡地抬了抬眼皮,“怎么这么久。”
“因为聊了一点有意义的东西。”
墨沉域微笑着上了车,一把将苏小柠抱进怀里,“我想,我可以给我父亲正名了。”
苏小柠拧眉,“什么意思?”
“也许当年轻薄你妈妈的,根本不是我父亲。”
听闻第七荒天道意志的话音,两名的第七荒的强者便是上前,准备将酒道人押往黑牢之中。
不过就算是已经如此,可是酒道人依旧还是开口为萧尘求情道,“天道,我徒萧尘之事必有隐情啊,万望天道能够开恩,饶恕我徒这一次,老道必定会劝说他回头是岸的。”
酒道人一门心思的只想要让萧尘回头是岸,只可惜,他并不知道,这事情可不是萧尘回不回头的问题,而是天道意志就根本不允许萧尘活在这个世上。
见酒道人还在为萧尘求情,天道意志真的怒了,一指点出,当即便是斩断了酒道人的左臂,同时怒声喝道。
“够了,萧尘此子本座必杀之,你最好给本座好好想清楚,否则便一辈子呆在黑狱里吧。”
直接断了酒道人一臂,随即酒道人便是被两名第七荒的强者给带了下去。
因为酒道人的事情,第七荒天道意志的心情可以说是差到了极点,看着下方的众人,也懒得说什么,直接丢下一句话,便是消失在了大殿之中。
“萧尘之事,日后若是还有谁敢为其求情,休怪本座不讲情面。”
让萧尘再重返第七荒?这可能吗,就算萧尘愿意,第七荒天道意志估计也不会愿意吧。
听闻天道意志这话,在场的众人也是无奈的叹了口气,一些和酒道人关系比较亲密的,就比如神霸天,以及天秀婆婆他们,眼中都是闪过一抹无奈。
在他们看来,酒道人这一次实在是太过执拗了,萧尘都已经叛离了第七荒,如今已是第七界的界子,酒道人还要执意为萧尘求情,这不是自己找事嘛。
众人相继离开大殿,至于酒道人,则是修为被封,左臂被断,直接关进了黑牢之中。
首战结束,而接下来的局势发展,和第七荒天道意志所料想的一点也不差,转眼便是一个月过去,而在这一个月里,双方大大小小的战斗爆发了无数次,而第七界和第八界,也的确是在第七大陆之上站稳了脚跟。
以仙域之门外的黑色宫殿为核心,两界的强者不断的向四周蔓延,开始侵蚀,占领第七大陆的各大城池。
当然了,第七界和第八界的强者,占领各大城池的意思,并不是说派人直接镇守,而是抢夺这些城池之中的各种修炼资源。
毕竟两界的强者数量本就不多,加起来也不过才那么五六千人,这点人数,想过要分兵住手各大城池,显然是不可能的。
所以,对于这些城池的归属权,洛离和红莲并不在乎,只要攻下这些城池,再拿走其中的修炼资源,那也就足够了。
至于接下来这些城池之中的众生,依旧还是选择相信天道意志与否,这就不是洛离和红莲关心的了。
深知这天道意志在众生心中的地位,按几乎和神灵无异了,所以,短时间内想要改变众生的想法,这不可能,也不现实。
如此一来,最简单的办法,自然就是掠夺,掠夺第七大陆之上的各种修炼资源,一次来充实两界的战力。
战斗在虽然还没有蔓延到整个第七大陆,并且,第七荒和第八荒的众人也是奋力抵挡第七界和第八界的掠夺进攻。
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战斗所波及的面积越来越广,以第七界黑色宫殿为圆心,此时战火已经几乎烧到了小半个第七大陆了。
外界,两方打的难解难分,你死我活,而在黑色宫殿之中,萧尘的洞府内,早在半个月之前,萧尘便已经苏醒,不过因为燃烧了血脉之力的缘故,萧尘的身体还是很虚弱。
一连昏迷了半个月,又修养了半月,而且期间还有丹药的帮助,可是萧尘依旧还是很虚弱,一身伤势,只不过恢复了五六成这个样子。
已经一个月了,以萧尘的肉身都还没有能够痊愈,不得不说,这一次的受伤,绝对是萧尘平生最严重的一次。
而在这一个月之中,红秀则是寸步不离的照顾在萧尘身边,包括在萧尘昏迷的那半个月。
红秀的悉心照料让萧尘心里的确是有些被感动到了,试想一下,以红秀的身份,她什么时候这样去照顾过一个人。
虽然依旧还是没有接受红秀的想法和念头,但至少,萧尘和红秀之间的距离拉近了一些,和红秀在一起,萧尘至少会是不是开口说两句话了。
静心养伤,对于外界的一切,萧尘都没有去理会。
而也就在萧尘养伤的同时,外界的战斗已经越发的激烈,双方都已经出现了仙境大能陨落的情况。
黑牢之内,这一日,神霸天,天秀婆婆两个人来到了关押酒道人的牢房前。
两人求了第七荒天道意志很久,才得到了这个面见酒道人的机会,如今一个多月过去,被关在黑牢之中的酒道人,整个人完全可以用凄惨无比来形容。
胸口有伤,左臂被断,修为还被封禁,一个多月,酒道人就好像是彻底变了个人似得。
阴暗潮湿的牢房之中,酒道人披头散发的坐在杂草堆之上,看着走进房门的神霸天和天秀婆婆,酒道人仅仅只是抬头看了一眼,但什么都没有说。
面对这幅模样的酒道人,作为多年至交好友的神霸天和天秀婆婆两人也是心中难受,最终还是神霸天率先开口说道。
“老酒鬼,你究竟在想什么?为了一个叛贼,将自己弄成这幅模样,你绝对值得吗?”
“是啊,老酒鬼,我们知道你的心情,可你和萧尘那毕竟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他如今已经不是第七荒的人,也不是你的徒弟,何必要为了他将自己弄成这个样子呢?”
两人相继开口劝道,不过闻言,酒道人缓缓抬头,虽然脸上早已经被鲜血和污垢给遮掩,但一双眼睛却依旧坚定无比的说道。
“没有过去,一日为师终身为师,既然我做了萧尘的师父,那么不论萧尘做了什么事情,我都有责任,所以一切的惩罚就让我这个师父为他来背吧,只希望天道能够网开一面,至于其他的,一切都有我这师父来一力承当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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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擎风眼中的惊骇之色更盛,要知道,这玄踪步虽然不是玄术中多么高深的功法,但习练起来仍旧需要极高的天赋,饶是他和百人屠这种少年成名的天才,习练了这么多年,也仅仅将玄踪步练习到中成以上罢了!
而他从林羽对玄踪步的驾驭自如来看,林羽的玄踪步水平,绝对已经步入大成!
所以现在无论他怎么努力,也别想追上林羽!
想到这里。胡擎风索性脚下一沉,猛地立住,不再跟林羽比试脚法,冷声冲林羽喝道:"有种的别只顾着逃,是男人的就跟我真刀真枪的拼一把!"
话音一落,胡擎风噔噔用力的踏出两脚,整个楼层都跟着微微发颤,同时他双手握拳,快速的在空中打出了两拳,因为他这两拳打出的速度极快。而且力道极大,空气中顿时发出了"砰砰"的爆裂之音,犹如惊雷!
震雷三式?!
这可是玄术中顶级的拳法之一!
对习练之人的身体素质要求极高!需要极强的力量和爆发力才能够练就!
林羽看到胡擎风这一手功夫后再次微微一怔,嘴角勾起一丝笑容,眼中满是欣赏之色,看来这个胡擎风果然名副其实,着实有些东西!
林羽见状没有丝毫的迟疑,身子也猛地一顿,学着胡擎风的样子陡然间身子一沉,双脚也噔噔的往地上踏了两脚。整个楼层也再次跟着微微发颤,同时他双手呈拳,以极快的速度在空中打出,一时间"砰砰"之音不绝于耳,与胡擎风打出的拳音交相辉映。只震的人心神发颤!
叶清眉见状面色微微一白,真担心被这俩人这么一折腾,这层楼会直接坍塌下去!
干瘦老者见到林羽也同样的使出了震雷三式,顿时惊讶的张大了嘴,眼中写满了不可置信!再也没了丝毫先前那种轻蔑的神色!
而且更令他吃惊的是,林羽每一脚踏出的力道似乎比他们家堂主的力道还要足,只见林羽脚下所踏之处,坚硬的大理石地面砖竟然裂出了浅浅的蛛网碎纹。
胡擎风也同样震惊无比,没想到林羽竟然也精通这震雷三式!
虽然两人的速度都不算快,但是眨眼间也已经冲到了各自的跟前,胡擎风咬紧牙关,卯足力道狠狠的朝林羽砸出了一拳,而林羽也没有丝毫的避讳,同样用力的一拳砸向了胡擎风打来的拳头。
"砰!"
一声炸雷般的闷响,巨大的力道冲击的两人各自往后一退。
不过林羽只退了一步,便立住了身子,而胡擎风则"噔噔"直退了三四步,这才将身子停住,同时只感觉自己刚才击出的右手微微发颤,阵痛不已。
胡擎风面色一白,见林羽正面色轻松地望着他,眼中的惊诧更盛!
这小子他妈的到底是什么人?!
胡擎风望了眼一旁面无表情,但是很显然有些幸灾乐祸的百人屠,似乎突然间明白了百人屠刚才那话的意思!
自己在这个何先生面前,确实狂不起来!
胡擎风不甘心的一咬牙。眼神一冷,脚下猛地一蹬,身子宛如一道闪电般极速的朝着林羽扑了过来,同时双手呈爪,朝着林羽的胳膊、肩头等位置抓去!
因为他的速度极快,所以未等林羽做出反应,他便已经冲到了林羽跟前,右爪已经扣到了林羽的肩上,他面色一缓,心中大喜。终于被他得手了一次!
他这一手卸骨术可是他最熟悉最为自豪的功夫了,要是连一手都打空,那他也就相当于落败了!
他的手在攀上林羽肩头刹那,同时试图用力的抓住林羽的肩头,打算直接将林羽肩峰下肱骨拽脱出肩胛盂,让这小子尝尝脱臼的滋味!
但是让他惊讶的是,他的手在钳向林羽的刹那,林羽的肩头突然宛如游鱼般迅速一滑,猛地从他手里挣脱了出去!
胡擎风面色一变,接着脚步一错,再次伸手朝着林羽的肩头抓去,依旧十分顺利的抓住了林羽的肩头,但就在他想要用力将手指嵌入林羽肩头的刹那,林羽的肩头再次从他手中滑走!
而且更上次一样,林羽在躲开他的卸骨术之后,并没有急着逃走或者是回击,而是站在离着他双手距离不远的地方!
胡擎风的手下意识的再次朝着林羽的肩头抓去,但是此时他一抬头,发现林羽正背手立在原地,动也不动的面带微笑的望着他。他的手猛地在空中一顿,面色微微一变,随后直接把手收了回来,迅速的往后退了两步站定,眼神灼灼的望了林羽片刻。接着淡一笑,感叹道,"小兄弟身手非凡,实在让胡某大吃一惊,我看已经没有比下去的必要了。再打下去,也不过是白白虚耗时间罢了,你我之间胜负难分,最多也就是个平手!"
跟林羽短暂的接触,他已经发现,林羽的身手不在他之下,甚至比他还要高出不少,他拿手的几项绝学人家都会不说,就连他一直引以为傲的卸骨术也都被人家不费吹灰之力的破解,就算再打下去,他也根本赢不了!
而且他隐隐感觉林羽并没有用出全力,倘若林羽用出全力,他不只会输,甚至可能会输的很惨!
"我见过厚颜无耻的人,但是却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的人!"
百人屠听到胡擎风这话。眯着眼十分轻蔑的嗤笑一声,沉声道,"刚才要不是何先生手下留情,你早被打趴下了!"
"你胡说八道什么呢?!"
干瘦老者听到百人屠这话,顿时双目一瞪,猛地站出来,厉声冲百人屠说道,"我们堂主根本就没有用全力,否则一开始根本不会变拳为掌,手下留情,刚才使用卸骨术的时候,也不会只捏这小子的肩头!"
他话虽这么说,但是一张老脸却微微泛红,他们堂主确实没有用出全力,但是他知道,人家林羽更加没有用出全力,甚至连五成的实力都没用出来,而就是在这种情形下,他们堂主还是被人家环环压制!
"这个我看出来了,多谢胡堂主手下留情!"
林羽冲胡擎风笑了笑。语气客气的说道,眼中带着浓重的赞赏,虽然胡擎风这人说话有些尖酸刻薄,但是心地不坏,刚才确实没有下任何的杀手!
"咳咳……不用客气……不用客气……"
胡擎风见林羽跟自己道谢,顿时有些难为情的了起来,轻轻的咳嗽了几句,脸色微微泛红的说道,"其实百人屠说的对,刚才的切磋。确实是我落了下风……不管我出任何招式,何先生竟然都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而且水平犹在胡某之上,胡某内心着实佩服!"
胡擎风虽然好面子,但是倒也洒脱磊落。输就是输,赢就是赢,也没有丝毫的扭捏和做作,而且毫不避讳的承认自己佩服林羽,倒也担得起"大丈夫"几个字!
林羽眼中的笑意更盛,先前对胡擎风的不悦陡然间一扫而空,笑着说道:"胡堂主,你客气了,其实是我胜之不武!不瞒你说,我除了刚才侥幸破解了你的卸骨术之外,其他的玄踪步和震雷三式,我都是凭借速度和力量,效仿了你的招式而已,其实我对这两种功法的修习要诀,一窍不通。虽然乍一看十分的唬人,但是其实时间长了,我就自己露出马脚了,所以这次实话说来,是我侥幸与胡大哥打成了平手罢了!"
林羽见这个胡擎风为人洒脱。自己也没有必要瞒着人家了,将自己的底细尽数告诉了胡擎风,其实说到底,他就是个依样画葫芦罢了!
他对玄踪步和震雷三式的了解都来自《三玄精义》,能够将这两种功法认出来,也能够效仿,但是终究只是个半吊子,要是时间永久了,绝对会露馅!
上次在地下乐园对付神木组织那帮人的时候,他故意吹了个牛逼,说自己会玄踪步,但是现在面对胡擎风,他觉得自己没有丝毫隐瞒的必要!
胡擎风听到林羽如此坦诚的话,不由惊讶的张了张嘴巴,委实没想到林羽比他还坦然磊落,这种事情,竟然也如实相告!
林羽转头望着他淡然一笑,说道:“所以我刚才说了,您徒弟练的十分不错,比大街上那些表演杂耍的要强,不过,也只是强那么一丢丢而已!”
“八嘎呀路,小子,你眼瞎了吗,我刚才用胸膛接住的可是子弹,子弹!”
服部听到这话有些气不过,紧握着拳头,双目圆瞪,走过来冲林羽怒骂了一声。
“是,你刚才确实接住了子弹,不过这里面同样少不了你搭档的功劳,刚才他开枪的时候,手腕一直在上下抖动,无形间利于子弹的弹射!”
林羽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一语中的。
这就好比将一块石头竖着砸向一块玻璃的话,很有可能直接将玻璃击碎,但是如果从一侧扔过去,石头很有可能会弹开,而玻璃自然也就不会碎可。
服部听到林羽这话心头一惊,见林羽的眼光竟然如此毒辣,脸色不由涨得通红,不过还是咬着牙嘴硬说道,“好,那这次我让你来开枪,如果我要是再把子弹接下来,那你总该承认我练就的是‘至刚纯体’了吧?!”
“往生圣体,你这个蠢货!”
德川长信听到这话甚为恼怒的冲服部咒骂了一声。
“对,往生圣体!”
服部立马纠正过来,挺着身子冷声说道,“你就说怎么样,这枪让你来开,输了你给我道歉,说吧,你敢不敢答应?!”
其实他对于自己还是十分有信心的,就算林羽直线往他胸口上来上一枪,他也有信心能够接下来,只不过多半会受内伤,大不了回去好好养养就是了。
“是啊,何少校,那咱们就由事实来说话,这次我们让你来开这一枪!虽然你这分明是耍赖,但我们大旭日帝国心胸豁达,不与你一般见识!”
德川长信冷哼了一声,“但是如果你这一枪开下去,要是服部的胸口还是完好无损,那你就要郑重的跟我们道歉!”
话音一落,他转头望向胡海帆,眼神凌厉道,“胡处长,同时我也要你对我们剑道宗师盟道歉,毕竟何家荣是你的手下,代表的是你们军情处!”
胡海帆闻言面色不由一变,要知道,让他低头道歉,那就相当于让军情处给剑道宗师盟低头道歉啊!
“好!”
没等胡海帆说话,一旁的林羽倒是面色淡然的笑道,“不过我要是用手枪的话,有点太欺负你们了,这样吧,我就用它吧!”
林羽说话间缓缓的举起了自己的右手,面带微笑的冲众人说道。
众人闻言面色一动,目光齐齐往林羽手上望去,随后惊声一片!
银针!
林羽手里拿着的竟然是一根细如发丝的银针!
这也太儿戏了吧!
在坐的一众军官面色陡变,惊声四起,虽然他们对针灸接触的不多,但是也知道这银针质地较软,不管是从硬度还是粗细来说,都连一根绣花针都不如!
别说人家服部是往生圣体或者说会硬气功了,就是人家什么都不会,凭人家的体格,只要肌肉稍微一绷劲儿,这根银针也别想扎进服部的皮肉!
胡海帆和范少将等人看清楚林羽手里的银针后面色也是陡然一白,不知道林羽是不是烧糊涂了!
“胡闹!简直是胡闹!”
范少将和几个高层脸色阴沉,显得极为不满。
一旁的德川长信见状反倒是面色一喜,直接没给胡海帆开口说话的机会,生怕林羽反悔,急不可耐道:“好!好!一言为定!何少校够自信!我欣赏你!”
他这话一出,刚要开口阻止林羽的胡海帆硬生生的把话憋了回去。
林羽似乎看出了胡海帆的担忧,冲他自信一笑,说道:“首长,我知道此举代表着我们军情处的颜面,您放心,我心里有分寸!”
胡海帆听到林羽这话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转念一想也是,要是阻止了林羽,军情处虽然暂时保住了颜面又有什么用,若服部真的练就了至刚纯体,那剑道宗师盟照样早晚会找机会践踏军情处的尊严!
“是啊,胡处长,你应该对你自己的部下有信心嘛!”
德川长信颇有些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悠悠道。
“何家荣,你是不是心里有问题啊,大男人家随身还带着一根绣花针,不过你这针实在有些太细了点,你可以再换一个粗一点的,省的你觉得我欺负你!”
服部看到林羽手里的银针也嗤笑一声,知道自己赢定了,语气有些阴阳怪气的说道。
“服部先生,你倒是跟针干上了,看来你也就这么点能耐了!”
林羽面色淡然,不紧不慢的说道。
“你!”
服部冷哼一声,自知用中文骂不过林羽,冷声道,“好,何家荣,一会我看看你用这绣花针破不了我这往生圣体,你还有何话可说!”
“首长,这也太儿戏了!您赶快阻止他啊!”
主席台上的范少将语气急切的冲胡海帆急声劝阻道,“您看何家荣手里的东西了吗?!那是一根比头发丝还要细的银针啊!”
其他几个高层也是连连应声附和。
“现在就算阻止了他,那又能怎样呢?你能分辨出这个服部到底练没练成所谓的‘往生圣体’吗?!”
胡海帆皱着眉头冲他们反问道。
范少将等人闻言陡然间哑口无言,是啊,结果已经是这样了,再坏又能坏到哪里去?!
“再说,你们都别忘了,刚才战胜东洋第一刀的时候,要不是何家荣何少校,我们军情处早就已经颜面扫地了!”
胡海帆脸色凝重的说道,“所以说,我觉得他不是一个行事鲁莽的人,他这么做,一定有他自己的想法和信心,我们军情处发展至今,靠的不就是同胞间的信任和团结吗?!”
范少将等人闻言这才互相看了一眼,纷纷点头。
“服部先生,那你这次还要不要跳大绳了,不跳的话,我可就开始了!”
林羽转了转自己手里的银针,望着服部笑眯眯的说道,显然是在讥讽服部方才蓄力时嘴里念念有词,以脚踏地的准备动作。
场地中的众人闻言不由顿时轰然大笑。
“跳大绳,什么跳大绳?!”
服部颇有些恼怒的瞪了林羽一眼。
“就是让你蓄力准备准备!”
德川长信眉头一蹙,颇有些嫌弃的冲服部呵斥了一声,早告诫他要多学中文,偏不听!
服部闻言立马毫不在乎的冷哼道:“对付你手里这么根绣花针,根本不必……”
“胡闹!”
德川长信冷冷打断了他,厉声道,“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轻敌的后果有多么严重,你不知道吗?!”
作为剑道宗师盟的三大长老之一,他向来行事谨慎,哪怕是明知道这次稳赢不败,他也要给服部培养成小心谨慎的性格。
“是,师父!”
服部立马一鞠躬,再次学着先前的样子嘴里念念有词,同时双腿岔开,右脚时不时地往地上踏上一脚。
等他的身体重新蓄力到皮肤泛红,脖颈和额头上青筋暴起之后,这才冲林羽冷喝一声,说道:“来吧!”
林羽站到离着他有十米远的距离,望着他笑道:“为了让你输的心服口服,我就站在这里,将这一根扎进你的胸口,而且为了证明针确实扎进了你的胸口,我会选择你胸口的一个穴位,银针扎进你的胸口后,你会一个趔趄扑到地上,那是因为瞬间心脏供血不足、大脑缺氧造成的,你不用惊慌!”
林羽这话刚一说完,军情处的一众军官顿时惊呼一片,群情激昂!
这也太能装逼了吧!
他们军情处好久都没出这么能装逼的人了!
单凭林羽这张狂至极的一番话,他们就感觉军情处好像已经赢了!
一旁的德川长信和福山等一众倭国人则是嗤笑不已,看向林羽的眼神宛如在看一个傻子!
“好!”
服部也被林羽这话给气笑了,语气讥讽的说道,“别说你说的能不能实现,就是你手里那针能不能扔到我跟前都是问题,要真如你所说,我一下扑倒在地上,我服部甘心对你行跪拜礼!”
“一言为定!”
林羽笑着点了点头,“那我可动手了!”
“来!”
服部面色一狞,身上陡然用力,脚下用力一踏,沉声喝道。
他话音一落,林羽眼神一寒,手腕一抖,一根细小的银芒自林羽手中陡然射出,直取服部的胸口!
林羽这一针甩出去的力道用的极大,而且暗暗渡入了自己体内的灵力,可以说锐利无挡!
虽然不敢说能够斩金截玉,但是只要服部确实没有练就至刚纯体,他就有信心将这一针甩入服部的胸口。
服部那点硬气功根本不足为道!
军情处的众人一个个全都神色紧张的盯着林羽的手,只看到林羽手猛地一扬,然后手里似乎有道寒光射出,接着便没了动静。
他们转头望向一旁的服部,见服部依旧站在原地好好的,脸色都没有丝毫的变化。
服部也不由微微一怔,随后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胸膛,见自己胸口什么都没有,而且身上没有任何的感觉,不由哈哈大笑了起来,嗤笑道:“何家荣,你这牛皮吹的也……”
他话还未说完,喉头便陡然间顿住,只感觉眼前一黑,身子猛地打两个摆子,脚下一软,噗通一声栽到了地上。
林羽不紧不慢的转着手里的玉牌,眯着眼,悠悠的说道,“除此之外,我实在想不出其他的解释!先不说他是怎么进入的京城,就光说他搜荣鹤舒尸体这件事,你说,他是怎么知道荣鹤舒的尸体要往医院运的?那么多路线,他又怎么会知道我们的人会从哪条路走呢?!”
“这……这兴许是真如他所说,无意间发现了我们对荣鹤舒动手,所以就跟着盯上了呢……况且现在不比从前了!处里管制更加的严格,不可能有内奸的!”
韩冰心头仿佛塞了块石头,咬了咬牙,有些不愿相信的说道,“当初那个叛徒袁翔,不是被玫瑰给杀了吗?从那以后,所有人都被组织重新调查过了!”
要知道,他们处里向来强调的就是纪律、信任和团结,不能对自己内部的人胡乱进行怀疑虽然以前出过一个叛徒,但是那是以前,自从那件事情之后,处里对所有人的人员重新做了摸底清查,不说把祖宗十八辈都查了个一清二楚,起码六七辈都查了个清清楚楚,而且管理也愈发的严格,制定了一种大家之间互相监督的极致,如果有人是内奸,那早就被检举出来了!
“你还记得上次我被伽神大人诱抓到津门的事情了吧?!”
林羽眯着眼沉声问道。
“当然记得!”
韩冰用力的点了点头。
“他费了那么大的力气把我抓过去,主要目的就是让我把一到三号密仓的图纸画给他!”
林羽沉着脸说道,“很显然,他是在打那三个仓库的主意,我当时告诉他,就算我把图纸画给他,军机处戒备森严,他也别想潜入进去,但是他说不用我管,只让我画图纸就行,显然是有行动的底气,我特地探过他的口风,说处里一定有他们的内奸,而且级别还不低,他并没有否认!”
韩冰听到林羽这话面色瞬间一沉,额头上渗出了一层细细的汗珠,神情凝重的说道,“要真如你这么说,那确实极有可能有内奸,而且还是处里的一些核心人员……”
“所以,既然隐修会能在处理藏有有内奸,那万休和凌霄在处里也有眼线就不稀奇了!”
林羽轻轻的转动着手里的玉牌,眯眼说道,“而且我怀疑,他们所认识的内奸,是同一个人!”
“我这就回去彻查!”
韩冰面色一寒,沉声说道。
林羽冲她摆摆手,说道,“查是一定要查的,但是不能大张旗鼓的查,以免打草惊蛇!”
“行,我明白!”
韩冰用力的点了点头。
随后韩冰也没有多待,因为荣鹤舒的尸体以及玄医门等黑衣人那边的事情还等着她去处理。
等他走后,林羽给厉振生等人发了个短信报了个平安,告诉他们自己已经回家了,让他们也各自回去,等明天的时候,大家一起开庆功宴。
回到家之后,林羽感觉自己的背部和胸口仍旧隐隐作痛,看来荣鹤舒这内力刚劲的一掌确实非同小可。
不过这次能够把中医界这个毒瘤除掉,一切都是值得的!
等林羽回到卧室之后,看到开着台灯半坐在床上看书的江颜,他不由微微一怔,急忙问道,“颜姐,你怎么没睡啊?!”
好在他上楼的时候就把带血的外套给脱掉了,没让江颜发现异样。
“你打来电话之后我就睡不着了!”
江颜笑着说道,“所以索性就坐在这里等你吧,洗澡水我已经给你放好了,厨房里也煮了牛奶,一会儿你洗完澡我拿给你!你要是饿了的话,我就给你做夜宵!”
林羽内心蓦地一柔,一股莫大的幸福感瞬间自心底涌起。
或许人这一辈子最大的成就不是拥有多少钱,不是取得多么崇高的地位,而是无论你多累多苦忙到多晚,都有一个真正爱你关心你的人在等你回家!
林羽快步走到江颜跟前,轻轻的在她额头上一吻,说道,“我不饿,你快点睡吧,不为了自己,也要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对了,他有没有踢你啊!”
林羽满脸期待的问道,自己就兴奋的宛如一个孩子。
毕竟他这是第一次当爸,所以自然有很大的新鲜感。
“去你的,才一个月,踢什么踢啊!”
江颜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你当怀的是超人啊!”
林羽嘿嘿一笑,顿觉一整天的疲劳感顿时一扫而空,柔声道,“你快睡吧,不用等我了,放心,我马上就来!”
一个好男人就应该是这样,在外面是见血封喉的杀神,而回到家,立马就变成温柔体贴的好丈夫好父亲。
快速的洗完澡之后,林羽便缩进了被窝,从背后用力的抱紧了江颜,望着黑漆漆的窗外却久久未能入睡,因为凌霄的话还在他的耳边久久萦绕未能散去。
五天!
他只有五天的时间进行权衡,选择是否去长庆!
他知道凌霄的话不是危言耸听,如果他不去长庆就玫瑰的话,那玫瑰和百里等人可能真的会被凌霄师徒给解决掉!
可是倘若他要是去的话,就一定要把步承、百人屠以及胡擎风、朱老四、春生秋满等人全部带上,否则就他一人,可能去了也是白去,甚至就算他们这些人全部去了,也有可能是白去!
而且就算他们能够救出玫瑰等人,也难以保证家中不会发生什么意外!
今晚上那块血玉牌着实有些把他吓到了,如果江颜触碰过那血玉牌,后果可能不堪设想!
而且现如今军机处里面还有一个甚至多个未被查出的内奸,难说江颜和母亲等人不会出什么事!
但若不去,那他可就真成了无情无义之辈,单说上次在长庆,他们被土卫带人围攻,要不是玫瑰,他们可能根本无法全身而退!
想到这里,林羽一时间心如刀割,陷入了一种极其痛苦的两难阵地,一边是自己的家人,另一边是于自己有恩的莫逆之交,甚至也是亲如家人的存在,他实在不知该如何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