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袭击,让在场的众人都没有想到,不过夜枭好歹也是第八界的界子,本事自然还是有的,所以在其出手之后,也是成功挡住了这一道血红色剑芒。
成功抵挡这一道剑芒,而后,夜枭的目光当即便是心向着洞府的入口看去,只见萧尘和俞书瑾两人缓步走了进来。
看到两人的身影,夜枭第一反应就是俞书瑾你找死,不过很快,夜枭也是发现了不对劲,那就是此时俞书瑾居然跟在萧尘的身后,整个人很自觉的落后了萧尘一步。
原以为先前那一剑应该是俞书瑾的所为,毕竟从那一剑之上,夜枭能够感觉得到对方的实力并不弱于自己,而整个第七界,年轻一辈之中,实力能够和他比肩的,应该也就只有俞书瑾一人而已。
不过,现在看来,好像并不是这样的啊,本应该是第七界界子的俞书瑾,此时居然跟随在一名白衣青年身后,单从两人的站位来看,很明显的就能够看出这名白衣青年的地位显然是要高于俞书瑾的。
目光从俞书瑾身上收了回来,夜枭看向萧尘,萧尘给夜枭的第一感觉就是邪魅,而后便是冰冷。
目光淡然,面对夜枭的注视,萧尘也是毫不示弱的与其对视,血红色的双眸之中满是淡漠,不带丝毫的感情。
还从未在一个人身上感受过如此淡漠的气息,仿佛对天地万物都不感兴趣一样,这究竟是要冷漠到什么程度才能做到这一点。
心中有些疑惑,随即,还是夜枭率先收回了目光,看向俞书瑾问道,“俞书瑾,你是不是太不将我夜枭放在眼里了,让这些蝼蚁来迎接我,这遍够了?”
依旧还以为俞书瑾是第七界的界子,不过听闻他这话,俞书瑾却是淡淡的回道,“夜枭,你可不要弄错了,现在我不是第七界的界子,萧尘师兄才是。”
说着,俞书瑾的目光看向萧尘,说实话,先前俞书瑾也是被萧尘给下了一跳。
刚一进入洞府,两人就看到夜枭动手打了第七界的那名天骄,本来俞书瑾还打算开口呵斥的,可谁想到,萧尘更直接,想都没想,当即便是一剑斩出,而且还丝毫没有留情的意思。
一言不合就要拔剑杀人,俞书瑾算是看出来了,现在的萧尘,那简直就是一个百无禁忌的主啊,只要不开心,那随时随地都可以给你来上一剑的,而且是说出手就出手,完全不带丝毫的犹豫。
目光之中也是带着震惊的看向萧尘,而与此同时,听闻俞书瑾这话,夜枭的目光也是再度落到了萧尘身上。
之前夜枭和俞书瑾见过的,虽然不是很熟,但至少也见过几次吧,可是没想到,俞书瑾现在居然已经不是第七界的界子了。
面对萧尘哥,夜枭完全没有一点影响,两人从来没有见过。
根本就不知道在这第七界是什么时候将界子都给换人的,不过经过刚才的交手,夜枭对萧尘倒也不敢有丝毫的轻视。
本来第七界的界子俞书瑾,在八荒仙界的八位界子中是实力最弱的一人,夜枭他们都很看不上俞书瑾。
因为第七界始终没有办法得到第七荒的众生之力,而也就导致了俞书瑾久久不能突破仙境,凝聚天仙府。
无法凝聚天仙府突破仙境,如此一来,俞书瑾和夜枭他们这些其他几界的界子相比自然差距很大,所以夜枭自始至终都很看不上俞书瑾。
但是面对萧尘,俞书瑾可就完全没有这样的轻视了,因为经过刚才的交手,虽然仅仅只是一招,但夜枭已经清楚的感受到,萧尘的实力并不会弱于他。
这也是一名凝聚了天仙府的人。
萧尘的实力明显是要强于俞书瑾的,对此夜枭不否认,不过这又如何,萧尘突然出手,让夜枭心里的怒意不减反增,上下打量了萧尘几眼,夜枭便是冷冷的开口说道。
“第七界的新界子,呵,这就是你迎接贵客的态度?”
贵客?听闻这话萧尘没有理他,反而是将目光转向了先前被他所打伤了那名第七界天骄,眼中依旧没有丝毫感情,随即淡漠的说道。
“他是你打的?”
“是有如何,我不管你们第七界的事情,不过你我都是界子,你觉得让这些蝼蚁来迎接我,合适吗?”闻言,夜枭也完全没有解释的意思,反而是冷声喝道。
在夜枭看来,像这些蝼蚁,打了也就打了能有什么,难不成萧尘还要为他们讨回公道不成?再者,他和萧尘都是界子,身份地位相当,实力也相当,他夜枭根本就不惧萧尘。
当然,最最主要的,是因为如今第七界和第八界马上就要联手进攻第七荒,在这个节骨眼上,夜枭不相信萧尘会为了这一点小事而彻底得罪自己,毕竟相比起第七荒,自己打人这点事情,简直就可以当做没发生过。
要顾全大局,夜枭心里信心满满。
完全就没有丝毫的收敛,而且,不仅仅是夜枭,跟随他一起来的那四名第八界天骄,此时其中一人也是冷声开口说道。
“不尊重夜枭师兄本就该打,让这些蝼蚁来硬接夜枭是胸骨,就他们也配。”
这四名第八界的天骄,明显都是夜枭最忠实的狗腿子,此时有夜枭撑腰,他们自然也不怕萧尘。
自以为萧尘会因为顾全大局而选择息事宁人,只可惜,夜枭想的有些太多了。
也许在一个月之前,萧尘还真的可能会有息事宁人的想法,但是现在,萧尘明显是不可能这样去考虑问题的了。
目光从夜枭身上转移到先前说话的那名第八界天骄身上,面对萧尘的目光注视,这名天骄脸上个原本还洋洋得意的笑容,很快便是消散开来,心中更是不由自主的生出了一丝紧张之意。
被萧尘盯着,不知道为什么,这名天骄有一种被死亡笼罩的感觉。
不得不说,这名天骄的直觉不错,因为就在萧尘的目光看向他之后,还不等其他人反应过来,只见萧尘已经是一指点出,九天剑指的第九指轩辕剑指瞬间施展,一道血红色寒芒瞬间便是直奔这名天骄的眉心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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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人调查过了。”
墨沉域淡淡地叹息了一声,“澹台清璇这一切都是设计好的。”
“让人为难我和小柠,在我和小柠吃饭的地方放上屏蔽信号的装置,调虎离山,然后再婚假虎威,借助我家的佣人不会抗拒您的命令的特性,成功地救走了墨东泽。”
“还有,他们从医院出来,直接向着港口的方向去了。”
“墨东泽已经坐着偷渡的船只,离开了Z市了。”
墨沉域口气淡淡地将这些说完的时候,澹台北城的身子已经气到发抖。
“清璇她怎么可以……”
怎么可以这么伤害他!
她分明知道他对墨东泽恨之入骨!
这个世界上,如果墨沉域是最恨墨东泽的人,那么他澹台北城就是第二个!
是墨东泽害得他家破人亡!
可是澹台清璇,身为他最疼爱的养女……
居然将他的仇人带走了……
男人狠狠地闭上了眼睛,心里像是被无数个大石头狠狠地砸,“她太让我失望了……”
“岳父大人。”
墨沉域深呼了一口气,“我之所以大半夜过来找您,就是为了让请您看清楚澹台清璇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我一直知道,在你的心里,澹台清璇其实比小柠重要。”
“在您眼里,小柠和您只是有血缘关系而已,澹台清璇却是您从小看到大的。”
“我看不下去您为了维护澹台清璇,一次一次地伤害小柠,所以急迫地想要让您看看澹台清璇的真面目。”
“小柠她从小就一直觉得自己是孤儿,好不容易和母亲相认,母亲又早早地过世了。”
“您是她最亲的亲人,不应该将您对女儿的爱分给不相干的人。”
说完,墨沉域淡然地站起身来,“我想说的就是这些了。”
“今晚如果您睡不着的话,也希望您能够好好地想想,以后要怎么对待小柠,才算是对她公平。”
言罢,墨沉域起身,带着一行人大步地离开了。
澹台北城站在原地,怔怔地看着墨沉域离开的方向,脑海里一遍一遍地回放着之前监控里面的画面。
他的心里翻江倒海。
清璇……
半晌,男人闭上眼睛,又缓缓地睁开。
他将身上的外套脱下来,随手扔进了垃圾桶里面。
——————
苏小柠睡得很香,一晚上都没有做梦。
等到她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上午十点多了。
她打着哈欠从床上起来的时候,身边空空如也。
女人撇了撇嘴,一边下床洗漱,一边拿起手机想要给墨沉域打电话,刚拿起手机,却接到了林哲轩的电话。
“怎么一大早打电话?”
她没看时间,直接接了起来。
电话那头的林哲轩哭笑不得,“我的小祖宗,这都快十一点了,这是一大早?”
“你到底睡了多久?”
苏小柠一怔,看了一眼时间,这才不好意思地拍了拍脑门,“那个,你有事吗?”
“当然有事。”
电话那头的林哲轩叹息了一声,“刚刚沐沐给我电话,说在民政局等我。”
苏小柠皱眉,“去民政局做什么?”
“她要和我离婚。”
苏小柠差点将嘴里的漱口水吐出来。
半晌,她轻咳了一声,“你们不是昨天才结婚么?怎么又要离婚了?”
说完,她抿唇,故作严肃地质问林哲轩,“是不是你说了什么话让她以为自己不应该嫁给你了?”
林哲轩无奈地笑了笑,“怎么可能?”
“小柠,我承认一开始的时候我决定和她订婚是因为我觉得她还可以。”
“但是现在,经历过这段时间她对我的付出,我是真的觉得我被这个傻丫头给感动了。”
“我的确想和她一辈子到老,怎么可能伤害她,又怎么可能和她离婚?”
苏小柠捏着手机,第一次听到林哲轩和她说起他喜欢上另一个女孩的话,这感觉倒是很新奇。
她深呼了一口气,“是不是第一次和人家谈恋爱,不知道该怎么办,所以才打电话给我?”
电话那头的男人无奈地叹息了一声,“你都猜到了何必笑话我呢?”
“我是真的不太会哄女孩子,特别是沐沐。”
“她太容易情绪化了,总是担心我不够喜欢她,总觉得我把她当成替身。”
“我说什么她都会往不好的方面去想,非要和我离婚。”
“我没有办法,只好找你。”
“我怕我说多错多。”
苏小柠无奈地揉了揉眉心,“你觉得我是恋爱专家么?”
“不是。”
电话那头的男人笑了笑,“但是你毕竟是她表姐,也和她一样傻。”
“同类之间总是能够找到共同话题的吧?”
苏小柠:“……”
她怎么觉得这不像是好话?
不过,看着林哲轩给她带过将近五年的孩子的份儿上,她也懒得和他计较了。
“也好,我现在联系沐沐,和她好好聊聊。”
“但是林哲轩,表达真心不是随便说说就可以的。”
“你呢,最好像我们家的墨沉域一样,多看点言情小说,取取经,学着怎么浪漫。”
电话那头的林哲轩又是沉默了一会儿。
“小说里面学的,真的有用?”
苏小柠认真地点了点头,“当然有用了!”
“墨沉域每次给我送花我都特别开心呢!”
“他每次给我准备惊喜我虽然表面上很冷静,其实心里乐开花了!”
“真的?”
女人的话音刚落,一道低沉的男声幽幽地从房间里面响起。
苏小柠吓得差点将手里的电话扔掉。
她下意识地循着声音看过去——
只见卫生间的浴室的位置,某个男人正**裹着浴巾站在那里看着她。
正午的阳光透过窗户照在他没穿衣服的腹肌上,格外地诱惑。
苏小柠听到了自己吞口水的声音。
墨沉域靠在门边上,唇边带着几分笑意地看着她,“原来墨太太以前每次都对我一副很无奈的样子,其实心里是喜欢呢。”
苏小柠:“……”
她只是在和林哲轩客套客套,是在给林哲轩举例子而已!
“好的,我明白了。”
男人淡淡地笑着看着苏小柠,“今晚继续买红玫瑰。”
苏小柠:“……”
“那个……能换个颜色么?”
男人宠溺的动作和语调,让苏小柠的脸红成了一片。
她的脸被强行地埋在他的怀里,少女的声音闷闷的,“我能照顾好自己啊……我都很会照顾别人的。”
“只会照顾别人不会照顾自己,好意思说?”
男人低沉的声音里,写满了宠溺。
一旁的唐一涵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听着这两个人的对话……
妈妈,我要回家,我不想吃狗粮了!
——————
“老公,你随便教训一下柳弯弯就好了。”
从苏氏集团回家的路上,苏小柠坐在车里,一边看着车窗外,一边低声开口。
她很怕墨沉域和上次对待白渠一样地对待柳弯弯。
并不是她盲目善良,而是她觉得,柳弯弯的爸爸其实是个很明事理的人。
因为柳弯弯和她打架,柳弯弯的爸爸直接把公司送给她,应该就是害怕墨沉域会生气,会迁怒于他们家。
如今他把公司和钱都给她了,柳弯弯却又对她下手。
如果墨沉域真的把柳弯弯怎么样了,她怕柳宇会崩溃。
毕竟她手里还握着柳宇的大半的资产,在没到时效,没有办法还给他的时候,她是不希望柳宇出事的。
墨沉域抬手,将苏小柠拉到他的怀里,唇边带笑,“那你觉得,这个女人应该怎么处理?”
“这次她开车撞你,下一次,就更不知道是什么了。”
苏小柠皱眉想了想,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最后,她无奈地撇了嘴,“要不,要不就让她出国留学吧。”
“她成绩也不好,去国外好好学习,等她回来的时候,应该也不会这么情绪化了。”
只要柳弯弯离她远点就可以了对吧?
墨沉域沉默了片刻。
而后,男人淡淡地笑了笑,“倒也不是不可以。”
说着,墨沉域伸出手来,轻轻地揉了揉她柔软的发顶,“柳宇他应该感谢你。”
——————
几天后,苏小柠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
接到电话的时候,苏小柠正拄着不言给她做的小拐杖,在院子里面和不言一起赏花。
“苏小柠小姐对吧?这里是医院的住院部。”
“您的姑姑苏少萍和表哥白渠之前在这边住院了半个月,前几天他们不声不响地离开,我们联系不到他们,只好联系您。”
电话那头医院的工作人员声音冷漠,“她还欠着医院几万块的医药费。”
苏小柠皱了皱眉。
这种事情,她相信苏少萍做得出来。
怪不得最近她都没有给她打电话要钱了,原来在这等着她呢。
苏小柠猜得没错。
苏少萍在医院里用她的名字作威作福,不但给白渠的身体用最好的药,还开了几万块的保健品带走了。
苏小柠无可奈何,只能偷偷地从柳宇给她转钱的账户里,暂时“借”钱把医院的钱还上。
医院的钱总不能不还,柳宇的钱,她只能以后再想办法。
交完钱,苏小柠去了外科的科室。
反正已经到医院了,不如去找易学长帮忙换换药。
上次太匆忙,她甚至连一句谢谢都没来得及和他说。
可当她在不言的搀扶下到了外科科室的时候,里面的人却告诉她,易千帆早在一周前就已经辞职不干了。
苏小柠有些震惊,易千帆一直都以在中心医院工作为傲,怎么可能轻易辞职?
她靠在墙边,拿着手机给易千帆打电话。
电话还没接通,她的身子就被人狠狠地一撞,差点摔倒在地上。
她下意识地抬起头来。
撞她的人不是别人,而是柳弯弯的妈妈程茹。
之前她和柳弯弯打架的那一次,她和程茹在警局里面见过。
她抬眼的时候,程茹粗鲁地朝她吐了一口口水,“呸!见到你真晦气!”
苏小柠眯眸,拄着拐杖绕过她离开。
懒得理她。
见她忽略了自己,程茹咬牙,追上去,“苏小柠,你见到我就一点儿愧疚都没有么?”
苏小柠莫名其妙,“我见到您,需要愧疚?”
该愧疚的不是她么?
毕竟,柳弯弯三番五次针对她,她还在墨沉域面前为柳弯弯说话了。
“看来你真的是没有心!”
程茹咬牙切齿地瞪着苏小柠,那架势如果她身后没有不言的话,她就会冲上来了!
苏小柠不知道为什么程茹对自己的眼神里会有恨意,她也懒得深究,转身就要离开。
“柳弯弯的家人对吧?”
走廊尽头,一个护士拿着一份文件,朝着程茹的方向走过去,“柳弯弯今天的探视时间到了,只有半个小时,你要探望的话,尽快!”
苏小柠的身子狠狠地一滞。
她诧异地回过头来。
柳弯弯……不应该已经出国了么?
为什么还要探视?
还只有半个小时?
程茹恶狠狠地瞪了苏小柠一眼,转身离开。
苏小柠连忙去护士身边询问,“你刚刚说的……探视柳弯弯?”
“她怎么了么?”
“她被确诊为精神疾病,住进精神科病房了啊。”
护士淡漠地回答,“而且是重症精神病人的待遇,每天只能有半个小时的探视时间。”
苏小柠的浑身冰凉。
因为她知道,柳弯弯的心理,其实没有病!
柳弯弯和她一个班级,每学期都要进行心理状况测试……
她咬牙,眼前浮现出前几天,墨沉域答应她要让柳宇将柳弯弯送出国的样子。
他……在骗她?
苏小柠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还好一个小护士扶住了她。
“苏小柠?”
小护士惊喜地喊出了她的名字。
苏小柠皱眉,“你认识我?”
“认识啊,易千帆医生之前在这里工作的时候,经常提起你呢。”
小护士叹息了一声,“不过易医生也挺可怜的,听说是因为和某个有钱人的老婆牵扯不清,被那个有钱人下令封杀了。”
“他不但丢了中心医院的工作,前几天因为去给那个有钱人的老婆包扎了一下伤口,连小诊所的工作都丢了。”
小护士唏嘘不已地叹息着。
苏小柠的脸色,却越来越白。
她的身子都在抖,她听见自己的声音仿佛从很遥远的地方传过来,“你说,易学长不是自己辞职的?”
“当然了,他工作的好好的,为什么要辞职?还不是被有钱人封杀了。”
易学长被有钱人封杀。
柳弯弯被关进了精神病院……
苏小柠差点站不稳。
不言上来扶住她。
她咬牙,声音都是发颤的,“我们回家。”
“回家?”
“对!回家!找墨沉域!”
林羽眼睛猛然一睁,顿时勃然大怒,转头一看,发现摔针的是一个五十多岁的微胖男子,头发中秃外绕,留着典型的地中海发型。
“你做什么?!”
未等林羽发火,窦老率先怒声斥责了地中海一声,满脸震怒。
夺针摔针,对于一个中医医生而言,是何等的羞辱!
地中海摔得虽然是林羽手中的针,但是他们同属中医,这无异于在打他和中医的脸!
“你是什么人?!谁允许你进来的!”
毛忆安也冷声冲地中海呵斥道,他扫了地中海一眼,感觉十分的面生,应该不是他们医院的人,因为他们医院的人,绝不敢擅自闯进来夺针摔针。
“我允许他进来的。”
这时门外传来一声沉闷的声音,接着就见一个身着藏蓝色西服的男子皱着眉头走了进来。
“吕……吕部长?!”
毛忆安和史副院长看到男子后面色皆是一变,来的不是别人,正是京城卫生部的吕孝锦吕部长!
林羽微微皱了皱眉头,扫了一眼吕孝锦,见他看起来也就五十出头的年纪,没想到竟然已经坐到了卫生部部长的位子,想必要么出身不凡,要么能力过人。
“好大的派头,卫生部部长就可以可以让人随便夺我的针?就可以随便践踏一个医生的尊严?!”
林羽沉着脸,不卑不亢的质问道。
窦老微微一怔,看了眼林羽,满脸的赞许,没想到林羽在面对这种地位非凡的人时,仍能面不改色,镇定自若,着实难得,光这份气势,恐怕年轻人中就鲜有人及。
“不是吕部长让我夺的,是我自己夺的。”
地中海推了下鼻梁上厚度堪比瓶酒瓶底的近视眼镜,皱着眉头冲林羽冷声道:“我也是迫不得已,刚才要不是我及时阻止了你,可能现在已经闹出人命了。”
“闹出人命?!”
林羽不由嗤笑了一声,不解的问道:“不知您何出此言啊?”
“你知道黄夫人这种隐性脊柱裂的病理原理是什么吗?你知道她的椎管后方骨缺损范围有多大吗?你知道人的腰部神经有多密集吗?你知道一旦有些神经坏死可致人终生瘫痪吗?”
地中海咄咄逼人的质问道,“怎么样,你现在知道你这一针下去的风险有多大了吗?”
“嗯,知道了。”
林羽点点头。
“知道就……”
“零风险。”
地中海还未说完,林羽便不紧不慢的打断了他。
“你!”地中海面色一变,无比恼怒的瞪了林羽一眼,冲吕孝锦说道:“吕部长,你看这个人多嚣张!差点把黄夫人害死了,还敢在这里大言不惭!”
“怎么就大言不惭了?”窦老也皱着眉头不悦的问道,“西医有西医的原理,中医有中医的原理,你非要把两种医学搅在一起,分明是你在胡搅蛮缠!”
“我胡搅蛮缠?!想凭借着中医治好腰椎滑脱疾病,简直是痴人说梦!”
地中海推了下眼镜,忿忿的说道。
“是吗?那你们西医这么厉害,怎么也根治不了啊?!”窦老冷笑了一声,“说到底,你们西医不还是一些治标不治本的杂耍而已!”
作为一个老中医,听到有人敢如此诋毁中医,窦老自然也是恼怒不已,毫不客气的回击了回去。
地中海一听西医被窦老称为杂耍,瞬间也是满眼怒火,刚要回骂,吕孝锦立马喊住了他,“行了,管博士,别争了,这位是疗养院鼎鼎大名的中医国手窦仲庸窦老,两位都消消气。”
身为卫生系统的总头儿,他自然认识窦仲庸。
“不敢当,什么中医国手,跟人家西医博士比,不还是一文不值!”窦老语气中仍然带有满满的火药味,丝毫不卖吕孝锦的面子。
他对这个吕部长意见极大,知道这个吕部长崇尚西医,对中医不太重视,出台的一系列医疗扶植政策全部偏袒于西医,中医毫无受益。
中医本来就式微,吕孝锦还如此厚此薄彼,窦仲庸自然心怀恼怒。
“窦老,您老言重了,管博士的话不是那个意思,您别往心里去。”吕孝锦虽然对中医不待见,但是毕竟窦老的身份摆在那,他说话还是十分客气的。
“行了,你不必多说了,你什么意思我心里清楚。”窦老俯身将地上的银针捡起来,接着用袖口细细的擦拭一番,小心的放回到了针盒里,转头冲林羽说道:“小何,咱惹不起但是躲得起,堂堂的卫生部部长,我们可得罪不得,既然人家不待见咱,咱爷俩也没必要待在这里了,走吧,我请你喝酒!”
“好。”林羽笑了笑,听到窦老这话,内心顿觉温热,先前的怒气也陡然间消散了。
说完林羽和窦仲庸跟毛忆安和史副院长打了个招呼,再没多做停留,转身走了出去。
“哎……窦老……”
毛忆安一看有些急了,冲吕孝锦说道:“吕部长,窦老和刚才那位小医生是要给嫂子治病的啊,那位小医生说能根治嫂子的先天性脊柱裂。”
“笑话,根治?!连米国医疗协会都攻克不了的难题,他竟然敢大言不惭的说根治?!”管博士冷哼了一声,接着快步走到桌前,拿起床头的X光片子看了起来,神情变得愈发的凝重。
“吕部长……”
毛忆安还想说什么,吕孝锦赶紧摆了摆手,说道:“这是我特地从国外请回来的管博士,是我的朋友,在腰椎疾病的实验研究及临床治疗方面取得过突出成就,我爱人的情况,他早就已经了解过了,这次回来就是专程替我爱人治病的。”
吕孝锦满怀自信的说道,他与管清贤是同窗,自然清楚他的能力。
毛忆安听到这话再没多说什么,其实他对中医也不是特别的信任,觉得除了窦老、万士龄等几个御医国手,华夏根本没有几个真正的中医。
“孝锦,海萍的情况更加严重了,必须得及时治疗。”管清贤拿着片子快步走过来说道,推了下厚重的眼镜,慎重道,“腰部神经、血管密集,手术风险很大,而且海萍要承受巨大的痛苦,所以只能采用保守治疗,我仔细研究过海萍的情况,制定了一个可行的治疗方案,但是仍然有一定的风险,如果你同意,我这就开始给海萍治疗。”
“什么风险?”吕孝锦急忙问道。
“稍有不慎……可能会造成下身瘫痪。”管清贤迟疑道。
“这怎么能行呢?海萍才五十多岁啊!”吕孝锦顿时急了。
“就算不医治,以海萍这种情况,不出一年也会出现瘫痪……”管清贤叹息道。
“是啊,吕部长,刚才窦老也是这么说的。”毛忆安也赶紧补充了一句。
吕孝锦神色猛然一变,咬了咬牙,定声道:“好,我相信你!”
话说林羽和窦老出了医院后便找了附近一家小酒馆,叫了几个菜喝起了酒。
两个人就中医的知识相谈甚欢,颇有些相见恨晚的感觉。
窦老对林羽甚是喜爱,林羽对窦老也是敬重不已,觉得只有像窦老这种医术、医德兼备的人,才能配得上中医国手这个称号。
两人分别前各自留了联系方式,窦老说以后有什么事情,林羽可以直接去军山疗养院找他,大忙他不敢说,小忙还是帮的上的。
与窦老分别后,林羽便回了回生堂。
“先生,您回来了。”偌大的回生堂里,就厉振生一个人愁眉不展的坐在里面。
回生堂已经开业好几天了,但是根本没几个人来看病,很多病人过来一问,见是回生堂而不是千植堂,二话没说转头就走。
毕竟千植堂在京城历史颇久,当地的人碰到疑难杂症,还是只认“千植堂”的招牌。
至于义诊那天林羽接待的病人,多是些外地赶来求医的,所以回生堂的名声并没有传播出去。
“厉大哥,别急,饭得一口一口吃,路得一步一步走。”林羽笑着安慰了他一声。
“何老弟,恭喜啊,你开业这么多天了,我这才听到消息,是我的不是啊。”
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个洪亮的声音,接着就见一个中年男子拎着大包小包的礼物兴冲冲的跑了进来。
“刘局长?!”
林羽看到这个男子不由一怔,竟然是前段时间接到举报,以贩卖文物罪去酒店抓他的西城分局局长刘梦辉。
“何老弟,你还记得我呢。”刘梦辉满脸讨好的说道,把手里的东西往林羽手里一塞,笑道,“祝老弟生意兴隆啊!”
“刘局,心意我领了,东西就免了。”林羽一看礼物中有一棵贵重的野山参,慌忙推辞道。
“怎么,老弟不给我这个面子?”刘梦辉笑道,“要是不给我面子,我立马就走。”
“刘局长这是哪里话,快请坐。”林羽只好把东西收了下来,仔细一想,才想起来这个店铺位于西城区的边缘,归西城区管,怪不得刘梦辉能得到消息过来呢。
他知道刘梦辉是因为楚家的缘故才过来讨好自己的,不过也好,结识了刘梦辉,以后很多事也能便利一些。
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引擎声,随后是“砰砰”的关车门声,很快一帮身宽体胖,凶神恶煞的男子浩浩荡荡的涌进了医馆,领头的一个男子又高又壮,脖子上挂着一条极粗的大金链子,进屋后扫了林羽等人一眼,冷声道:“哪个是何家荣?”
林羽一看这帮人来者不善,急忙起身问道:“这位大哥,不知道您这是……”
“呵……”
高壮男子没说话,呵了口痰,接着“呸”的一声吐到了林羽胸口,冷声道:“没跟老子打招呼,谁他妈让你在这开医馆的?!”
如果叶清眉选择留在名都,林羽也能理解,毕竟这里是她的故乡,是她家人所在的地方,而且这些年她最缺失的就是父爱了,现在叶尚忠幡然悔悟,态度诚恳,言辞恳切,叶清眉极有可能会选择原谅他。
不过这样的话,林羽与叶清眉,可能就要自此天各一方了!
听到叶尚忠要让叶清眉留下,高子珊和叶瑞宽也顿时面色一沉。冷冷的望着叶清眉,带着满满的敌意。
叶清眉冷冷的望了叶尚忠一眼,淡淡道:“这世上,不是什么东西都可以弥补的,我已经找到了更值得自己珍惜的家人,他们在清海和京城,所以我不会留下来!“
林羽听到叶清眉这么说,这才陡然间松了口气,知道她说的是自己和江颜、母亲以及老丈人、丈母娘等人,不觉心头温热,眼神中闪过一丝欣慰。
高子珊和叶瑞宽听到这话心里的石头也陡然间落了地,只要叶清眉不在这里。就不至于跟他们争财产!
叶尚忠听到这话脸色变了变,有些尴尬的看了林羽一眼,低声感激道,“何先生,多谢你这几年对清眉的照顾,叶某实在是感激不……“
“不用谢,我照顾清眉姐,也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
林羽不冷不热的冲叶尚忠说道,既然叶清眉不给叶尚忠好脸色,林羽自然更不会给他了。
叶尚忠到嘴的话硬生生的憋了回去,直憋的脸色通红,咳嗽了几声。冲林羽和叶清眉说道,“那我们就别再外面站了,走,进屋吧……“
叶清眉再没多说什么,抱着骨灰盒往屋里走去,林羽也跟了上去。
叶瑞宽也扶起自己的母亲。带着母亲进了屋,不过坐在了沙发的另一头,跟林羽和叶清眉隔着老远。
“何先生,来,喝茶,喝茶!清眉,你也喝!“
进屋后叶尚忠赶紧泡好茶,热情的冲林羽招呼着,满脸堆笑。
林羽见他如此热情,不由感觉有些意外,眯着眼冲叶尚忠悠悠问道,“叶总,上次在清海我逼你给清眉的母亲下跪,你心里不记恨我吗?!“
经历过上次的事之后,叶尚忠就算不记恨他,起码也不会对他这么热情吧,所以看到叶尚忠这副模样,林羽觉得有些不太正常,心中难免有些疑惑,不知道这个叶尚忠今天这是犯了什么病了,而且感觉他似乎对自己还挺尊重的。
听到林羽提起上次的事,高子珊面色猛地一沉,怎么不记恨,想起她被小叔子和二叔子按着头在地上撞的血流满面的情形,她就气的牙痒痒,恨不得将林羽生吞活剥!
不过叶尚忠倒是笑呵呵的说道,“我怎么可能会记恨何先生呢,何先生这其实也是在帮我,既然我犯了错,那我自然就该给清眉的母亲悔过致歉。只可惜啊……斯人已逝……“
叶尚忠神色一黯,低着头,忍不住摇头叹息了几句。
“铁石心肠的叶总,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有情有义了!“
叶清眉冷笑了一声,如今逮住机会,她自然要狠狠的奚落奚落这个人面兽心的父亲,否则怎么能平息她这么多年来心中的一口恶气。
面对叶清眉的讥讽,叶尚忠倒是没有丝毫的恼火,低着头,满脸自责的说道,“是啊,现在想想。我以前就是个混蛋啊……事到如今,我也无法补偿你母亲了,这可能是我这辈子最大的遗憾吧……“
说着叶尚忠眼中溢满了泪水,满是痛苦的摇摇头,叹息道:“所以,我决定,等我死后,跟你母亲葬在同一处坟墓里,到了那边,我再好好的给你母亲赔罪补偿……“
叶清眉听到叶尚忠这话身子微微一颤,满脸惊诧的望着叶尚忠,显然没想到叶尚忠竟然会这么说!
倘若叶尚忠真的能说到做到,那自己的母亲在九泉之下,也就可以安息了,母亲爱了一辈子的渣男,如今终于可以永远的属于她了!
一旁的高子珊听到叶尚忠这话面色猛然一白,急声冲叶尚忠喊道,“你……你当真要跟那个贱……“
“给我住嘴!“
叶尚忠冷冷的打断了她,怒声说道,“这个家是我做主,轮不到你发话,老子明确的告诉你,老子死后一定会跟清眉的母亲葬在一起,你要是有什么意见。可以现在就跟我离婚!“
高子珊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变了变,扫了叶清眉一眼,咬了咬牙,再没敢说话,毕竟对她而言,死后的事都是过眼云烟。享受当下富裕的生活才是最重要的!
“好,我希望你能说到做到!“
叶清眉望着叶尚忠沉声说道,事到如今,叶尚忠这句话,才让叶清眉内心的怨气消减了几分。
“清眉,你放心。我叶尚忠一定言行如一,要是有半句假话,我不得好死!“
叶尚忠望着叶清眉,信誓旦旦的说道。
叶清眉抿了抿嘴,沉声问道,“那我母亲的坟墓建好了吗?!“
“好了,好了!“
叶尚忠连连点头,急忙冲叶清眉说道,“我都已经安排好人了,吃过午饭,下午我们就去叶家墓园,让你母亲入土为安!“
叶清眉轻轻的点了点头,紧紧的抱了抱怀中的骨灰盒。
见叶清眉对自己的态度缓和了许多,叶尚忠这才长长的松了口气,讨好的跟叶清眉聊了几句话,但是叶清眉仍旧爱答不理的回答着他。
叶尚忠无奈的叹了口气,随后转头冲林羽讨好的说道:“何先生,我……我最近也在做玉器之类的生意。听京城的朋友说,清海和京城的玉器界龙头何记.凤缘祥,最大的股东是您?!“
林羽听到这话挑了挑眉头,似笑非笑的望了叶尚忠一眼,淡淡道,“不错!“
“那我……我……“
叶尚忠面色泛红,支支吾吾的话都有些说不出口,难为情的扫了一旁的叶清眉一眼。
“有什么事,叶总就尽管说吧!“
林羽笑眯眯的望了叶尚忠一眼,他刚才就想到了,这个叶总对自己这么客气,而且上来就跟叶清眉各种保证,显然是有事要求自己!
这老小子,终于憋不住了!
“这个……“
叶尚忠望了一旁的叶清眉一眼,低声道,“要不我们还是借一步说话吧!“
“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吧,清眉也不是外人!“
林羽望着叶尚忠淡淡的笑道,丝毫没有起身的意思。
叶尚忠挠了挠头,迟疑着要不要说话,最终还是没忍住,怕林羽也叶清眉下午急着走,再没这种机会跟林羽说话,便只好硬着头皮说道:“何先生。是,是这么回事,我们家老爷子前年的时候,把叶家的家业分成了四份份,自己留了一份,同时比较平均的分给了我们三兄弟一人一份,我自己利用老爷子分的家产开了一家珠宝公司……“
说着叶尚忠低下头,重重的叹息了一句,语气近乎哀求的说道,“但是现在南方的珠宝市场不景气,所以……所以……何先生,你看在跟清眉是朋友的份上。能不能帮……帮我一把……“
“呵!“
未等林羽说话,一旁的叶清眉顿时面色一冷,厉声道,“好啊,叶尚忠,你倒真是无利不起早啊。怪不得你一个劲儿的给我打电话让我回来,还让我带上家荣,原来归根结底,还是想用这种条件来交换你自己的利益!“
“清眉,你听我解释,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叶尚忠顿时慌乱不已,心头怦怦直跳,面色惨白,急忙冲女儿解释道,“清眉,我就是害怕你误会才让何先生借一步说话的,我发誓,这两件事一码归一码,我不是为了让何先生帮我才这么做的,清眉,你相信我,我是真的想补偿你和你母亲……“
“家荣,我们走!“
叶清眉直接没搭理他。起身叫着林羽就要走。
“学姐,我想你误会了,叶总应该不是那个意思!“
林羽此时倒是笑呵呵的替叶尚忠帮了一句,坐在沙发上纹丝不动。
叶清眉身子一滞,转过头满脸惊诧的望了林羽一眼,不明白林羽这么聪明的一个人。这时候怎么突然间变得这么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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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子的一番话,让林嘉怡的脸色瞬间就变了,她皱了皱眉,刚想站起身来反驳,澹台清璇却气定神闲地开了口,“是我会错了墨太太的意思。”
“墨太太说想要给爷爷跳舞,我就想着,大家这么多人在,只有墨太太一个人给爷爷跳舞,未免太过尴尬了,所以就搭了个舞台,让大家能够一起讨爷爷开心。”
“只是没想到,墨太太原本是想自己到爷爷的客厅去跳舞的,并没有想要让我们一起陪着。”
这话粗听起来没什么毛病,但在场的女人们心里多少都不太舒服。
是啊,来到澹台家做客的女人有这么多,凭什么只能苏小柠一个人跑到人家的客厅跳舞?
她想讨好澹台老爷子,难道别人就不想么?
她凭什么要这个特权?
澹台北城皱了皱眉,澹台清璇毕竟和他一起生活了十几年,他知道澹台清璇的个性,她搭了这个舞台,肯定是看不惯苏小柠会讨好老爷子,故意想让她出丑。
但……
他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苏小柠,又看了一眼澹台清璇。
这苏小柠虽然长得和阿宁有一点像,但毕竟还是个陌生人。
而清璇,是他养了十几年的女儿。
于是他轻咳了一声,淡淡地开了口,“墨太太是一番好意,清璇也是一片孝心,但比起墨太太,清璇想得更为周到,也不愧老爷子疼爱了她这么多年。”
他这话既两边不得罪,又暗戳戳地表扬了一下澹台清璇。
可澹台清璇却像是不够般地,继续冷笑着看着台上满头大汗的苏小柠,“那是当然了,我毕竟是澹台家的孩子,继承了父亲和爷爷的基因。”
“有澹台家高傲的血统在,当然不会鼠目寸光!”
在她提到澹台家的基因和血统的时候,台上的澹台老爷子和澹台北城脸上同时闪过一丝的苍白。
其实……
会场下面的人继续议论纷纷。
苏小柠却并没有因为澹台清璇的嘲讽而变得心里不平衡。
她仔细想了想,然后点头,“澹台小姐想得果然周到。”
“我的确是因为爷爷之前特地关照过我,所以想要回报爷爷一下,没有想到各位其实都挺想逗爷爷开心的。”
说着,她笑眯眯地抬眼看了一眼澹台老爷子,“爷爷,大家心里都有你呢,你应该开心啊!”
少女的眼中透着对澹台清璇的敬佩,还有对老爷子的尊敬。
那双乌黑透亮的眸子,让人无法将她和“心机”两个字联系到一起。
老爷子被澹台清璇搅得有些烦乱的心绪被少女小太阳一样的笑容感染地再次开心了起来,“开心开心,爷爷开心!”
“能看到小柠扮演的小兔子,爷爷最开心了!”
站在台上,苏小柠明显地看到老爷子说这番话的时候,台下有的女眷脸上已经有些不高兴了。
她皱眉,设身处地地想一想,刚刚上台表演的那些人里面,每个人都是用了心用了力气的。
但是澹台老爷子似乎只表扬了她一个。
于是苏小柠自顾自地笑了笑,“爷爷,我觉得大家都很好呢。”
“我是没有什么本事,只能凭着力气套个玩偶给您跳舞。”
“等我以后好好地和台下的姐姐嫂子们学习了,我也能给您跳好看的舞蹈!”
“好好好!”
老爷子兴奋地鼓起了掌,“那就让台下的这些姐姐和嫂子们教教你!”
说着,他微微地眯了眯眸,“那爷爷问你,你喜欢哪位的表演啊?”
苏小柠怔了怔,心里知道这是个得罪人的活儿。
可她不怕。
毕竟她最强的就是记忆力,而且,在乡下这么多年,她能够让几乎每个长辈都喜欢她,不是没有原因的!
少女笑了笑,“其实我都想学。”
“刚刚王小姐表演的拉丁舞,特别流畅和伶俐,我就是身材没有她好,如果我身材有她好,我肯定要跟着她学的!”
一句话,让刚刚还不怎么高兴的王小姐瞬间扬眉吐气。
“还有刚刚钟太太的桑巴,让我感受到了热情的异域风情呢,但是我的运动细胞不够丰富,都抖不起来……我怕我钟太太收了我这个徒弟,要被我气死呢。”
一直站在澹台清璇那边对苏小柠冷嘲热讽的钟太太瞪大了眼睛。
“林小姐的小提琴也特别好……可惜我的手太笨啦。”
“还有澹台小姐的古典舞,真的让我觉得是在看一场世界级的演出呢,那个水袖挥舞地,太美了……可惜我身体不够协调……”
…………
“好了,我知道了!”
老爷子乐不可支,“你个小机灵鬼,把每个人都夸了一遍,又把自己贬了一遍,别人哪都好,但你就是学不会是吧?”
苏小柠嘿嘿地笑了笑,“因为我基础太差了嘛,我从小在乡下长大,叔叔婶婶没有送我去学习才艺的概念,我是上了大学才和我的好朋友学着跳了这么一点的舞蹈。”
说完,她笑眯眯地看着老爷子,“其实我的特长不是跳舞,等以后有机会,我给爷爷表演我真正的特长!”
“好,好,好!”
老爷子高兴地拍了拍手,“今天晚上表演的各位都辛苦了!待会儿我会让佣人给大家送过去我给你们准备的小礼物!”
说完,老人那双矍铄的眸子看了苏小柠一眼,“你就没有礼物了。”
“等你真正给我表演了你的特长,我再送你礼物!”
苏小柠点头,“好啊!”
“好了,天色不早了,大家都回去休息吧。”
“今晚老爷子我很高兴!”
说完,老人家起身,被澹台北城搀扶着离开了。
会场下面的人也渐渐地散了。
林嘉怡狠狠地白了一眼远处正在脱下玩偶服的苏小柠,“哗众取宠!什么玩意!”
“我觉得墨太太挺可爱的。”
被苏小柠夸过身材好的王小姐路过,淡淡地笑了笑,“待人真诚,怪不得老爷子喜欢。”
一旁的钟太太连忙附和,“别说老爷子喜欢,我都喜欢!”
林嘉怡气得脸色发白。
林哲轩却枕着脑袋淡淡地打了和哈欠,“嘉怡,你也要多学习学习,这情商,你和澹台清璇都比不上人家小兔子。”
“小兔子小兔子!”
林嘉怡咬了咬牙,“我迟早要把她做成红烧兔子!”
有六滴本命精血是为自己两人准备的,听闻尘凌这话,萧尘无奈苦笑,这家伙神神秘秘的,问他要做什么,他又不说。
没有告诉萧尘要那六滴本命精血来做什么,耐心的在妖兽国度之中住下,日子过得舒坦且惬意,毕竟有小青在这里,没有任何一头妖兽胆敢对自己等人不敬。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过去了半个月,这一日,三大兽皇将萧尘三人叫到了大殿,化龙液所需的材料他们都已经准备好了。
整整半个月时间,妖兽国度的兽王,兽尊境强者大范围行动,不仅是在万兽山脉之中寻找这些材料,就连人类领地也去了,购买了不少材料,这才凑齐的。
值得一提的是,妖兽国度如此大张旗鼓的搜刮各种天材地宝,自然引起了主宰们的注意,甚至还有一位主宰的神念化身前往妖兽帝国询问了三位兽皇寓意何为,不过却被三位兽皇给搪塞了过去。
总而言之,这一次妖兽国度的大量采购,引起了各方的注意,而这一切,仅仅只是为了给小青调配一次化龙液。
将一枚纳戒交给尘凌,里面有所需的材料,以及三位兽皇的九滴本命精血。
“化龙液需要多长时间调配完成?”将纳戒交给尘凌,灵皇开口问道。
“九天时间就可,不过小青恐怕需要半个月才能够吸收完所有药力。”尘凌回道。
接下来又询问了一下其他的事项,三位兽皇才让萧尘三人离开,当然,这段时间三大兽皇自然安排了人监视萧尘三人,毕竟这么多珍贵的宝物都交给了尘凌,如果他弄不出化龙液,恐怕三位兽皇要直接发飙了。
也不在意有人监视,回到住处之后,尘凌便开始着手调配化龙液。
化龙液并不是丹药,所以并不是太过麻烦,唯一需要注意的就是将各种材料融合在一起的方法,不过这点小事,对于尘凌来说却不难,所以,正好九天时间,化龙液便是被尘凌给调配了出来。
一小壶金色的液体,其中不仅蕴含着各种天材地宝,还有三滴兽皇境强者的本命精血。
调配好了化龙液,先是将其交给三位兽皇,待三位兽皇检查过,确认无误之后,萧尘被带到了三位兽皇指定的密室之中开始闭关修炼。
小青开始了闭关,与此同时,三大兽皇也是解除了对萧尘和尘凌的监视,毕竟小青如今已经在闭关,这也就证明尘凌没有欺骗他们,如此,只需要等待小青出关就可以了。
没有人在监视自己,这对萧尘二人来说自然是好事,接下来,尘凌也是准备教萧尘炼化这三滴兽皇精血了。
兄弟三人,每个人三滴兽皇的本命精血,盘坐在屋中的床榻之上,尘凌取出三个玉瓶,每一个玉瓶之中都有着一滴兽皇的本命精血。
这可是真正的宝贝啊,有价无市,放眼整个天辰大陆,谁能拥有兽皇的本命精血?就算是七大主宰恐怕都没有吧。
“萧尘,我要这三滴兽皇的本命精血,目的是为了提升我兄弟二人的肉身,所以接下来我说的炼化方法,你必须要牢牢记住,在整个炼化过程中,切不可出一点差错,否则这精血之中的狂暴能量,足以顷刻间灭杀你。”
这一刻尘凌的表情十分认真,这也能够理解,毕竟两人如今才玄元境大成,这等境界就要炼化兽皇的本命精血,按理来说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也只有尘凌凭借着上一世的记忆,有着独特的炼化手法,才能够办到。
但是,在整个过程中都不能出丝毫差错,否则精血之中的能量,轻易间就能灭杀二人。
按照尘凌所教授的方法,凭借两人现在的修为,想要一口气炼化这三滴本命精血中的能量几乎不可能,所以,只能够通过特殊的手段,在体内融合这三滴本命精血,并且凝聚成血丹。
让血丹在体内不断温养自己的肉身,这个过程可能会很长,不过这是目前唯一的办法,同时,在日后彻底炼化这滴血丹之后,以尘凌所说的,足以让两人提前成就道体了。
由一口气直接炼化吸收变成缓慢温养,不得不说,尘凌的手段的确高超,并且,在血丹的不断温养下,两人的肉身会不断增强,这才是最重要的。
众所周知,妖兽生来肉身之力就很强大,这是它们的天赋,人类望尘莫及,而尘凌则通过这样的办法,将妖兽的强大肉身,搬到了自己两人身上。
详细的将整个过程所需要注意的事项告诉了萧尘,最后,在尘凌的指导下,萧尘将三滴精血吞入腹中,按照尘凌的指挥,缓缓在体内凝结出了血丹。
整整用了三天时间才将血丹凝聚完成,见萧尘成功,尘凌这才放下心来,而后方才开始凝聚属于自己的血丹。
尘凌这时候才开始凝聚血丹,而萧尘在感受了一番自己如今的肉身后,也是不由的一阵兴奋。
这才刚刚凝聚了血丹,其中的能量还没有吸收多少,可是自己的肉身就已经强大了数倍,毫不夸张的说,自己目前的肉身之力,在玄元境之中已经是无敌的存在了,放眼整个天玄大陆,任何一个玄元境武者的肉身,都不可能有自己强悍,哪怕是有蛮荒霸体的荒古,单论肉身之力恐怕都不如自己。
恐怖的提升,而这仅仅只是凝聚出血丹的好处,难以想象,随着血丹在体内不断的温养自己的肉身,到最后血丹中的能量全部被自己炼化之后,自己的肉身会强悍到何种地步。
如今萧尘的状态,简单一点来说,就相当于是一个炼体武者在不断的修炼炼体功法,只不过萧尘不需要修炼,因为身体会自主吸收血丹的能量,到最后,不需要付出任何代价,萧尘就能成为一名强大的炼体武者,拥有同届之中无敌的肉身力量。
尘凌这一手简直是给了自己一个天大的机缘啊,当然,这也不是谁都能够得到的,试想一下,整个天辰大陆,除了萧尘三人,还有谁能够得到兽皇境强者的本命精血?就算是七大主宰也不可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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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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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主宰们定下的这个规则,萧尘觉得十分有趣,不过就在众天骄暗自兴奋的同时,天辰山顶的那座恢弘神殿之中,天辰大陆的众位主宰齐聚一堂。
天辰山,被誉为天辰大陆第一神山,传言天辰山是天辰大陆的发源地,是一切的起源,故而又被世人称为起源之地。
而在天辰山之上的神殿,乃是众位主宰议事的地方,在天辰大陆有着一句名言,不到主宰,永不登顶天辰山,意思很简单,那就是没有成就主宰之位,你就别想着去登顶天辰山,因为天辰山顶,那是只有主宰才能去的地方。
不仅仅只有九霄主宰等七大主宰,还有神拳林诺他们三人的师父,整整十大主宰齐聚一堂。
连这三名不问世事的隐世主宰都现身了,可见主宰们商议的事情很重要,而如今,能够让十大主宰齐聚一堂的事情,显然也就只有关于修魔者的事了。
从九霄主宰怀疑东方独行是修魔者之后,他便开始暗中调查,首先便是确定各大主宰的清白,否则一旦有修魔者混入主宰之列,那对于天辰大陆绝对是毁灭性的打击。
不过所幸,在经过这段时间的暗中调查之后,在丹云道尊和天丹主宰的帮助下,天辰大陆的众位主宰,都被排除了嫌疑,修魔者并未混入主宰之中。
确定了各大主宰的清白,如此,九霄主宰自然也就没有必要再隐瞒关于修魔者的事情了,将众人召集到天辰山神殿,而这一次,所有主宰都是本尊降临,听闻关于修魔者的事情,所有主宰都是心中震动。
能够让主宰们心头震动的事情不多,而修魔者却绝对是其中之一,因为一旦牵扯上修魔者,那就是关乎种族兴亡的大事,不是我族其心必异,这关乎到天辰大陆上无数生灵的性命。
而方才众主宰们之所以颁下那道主宰天令,将五大神迹完全送给众天骄,也完全是因为修魔者的原因。
修魔者再现,很难保证天辰大陆会不会爆发第二次大战,所以,在大战爆发之前,众主宰们经过商议,决定要倾尽天辰大陆一切资源,让这些天骄们成长起来。
如此,日后大战爆发,他们才方能有自保之力,最起码,在最坏的预想中,也能为天辰大陆保留一些火种。
要做最坏的打算,所以,只能先满足一部分人的修炼,至于其他人,现在主宰们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
围坐在神殿之中,一袭白衣的天丹主宰轻叹了一口气道,“希望这些孩子能够尽快成长起来吧。”
“该做的我们都已经做了,接下来就只能看这些小家伙了,说正事吧,九霄,你方才说你已经有些眉目了,情况究竟如何?”听闻天丹主宰这话,天机堂的天机主宰沉声说道。
对于修魔者的事情,九霄主宰是最先发现的人,自然也是最为了解的人,之前他就已经说有了一些眉目,此时众主宰显然更加关注此事。
面对天机主宰的询问,九霄主宰也没有隐瞒,缓缓开口说道。
“的确是有一些眉目,这段时间我暗中调查,发现这些修魔者貌似在等待着什么东西,故而,一些无法保护的暗子,他们都是主动选择了放弃,我猜想,他们可能暂时还不想和我们正面接触,也许是时机未到吧。”
“等待什么东西?究竟会是什么,能够值得他们放弃数千年来苦心经营的暗子呢?”听闻九霄主宰这话,万兵主宰说道。
经过这段时间的暗中调查,顺藤摸瓜的,众主宰都在各自的势力中秘密抓捕了不少由修魔者隐藏的暗子,这其中不乏一些身份超然之辈,在天辰大陆手握重权。
而就是在众主宰这样的秘密清洗下,原以为修魔者肯定会有所行动以此来保住这些暗子,毕竟这些暗子可都是他们数千年来秘密布置的结果,一旦损失那对于修魔者来说绝对是一个巨大的打击。
但让众主宰没有想到的是,面对这些暗子的不断暴露折损,修魔者居然没有丝毫行动,任由这些布置了数千年的暗子被一个个揪了出来。
修魔者这样的举动,让的众主宰自然心中生疑,所以九霄主宰才会猜测,他们应该是在等什么东西出现,亦或者是有其他更加重要的事情,让他们不得不放弃这些苦心经营的暗子。
“诸位,你们说对修魔者而言,有什么事情比这些暗子还要重要?”沉咛了片刻,九霄主宰心中仿佛早就有了答案,看向在座的众人问道。
被九霄主宰这么一点,众人纷纷脸色一沉,能够成为主宰,他们都是年老成精的人物,自然很快就想到了重点,眼中流露出一抹浓郁的杀机,焚天主宰沉声道,“你的意思是说,他们要再次构建空间通道?”
很快就猜到了修魔者想要构建空间通道,毕竟以如今残留在天辰大陆的修魔者数量来看,他们纵然有威胁,但威胁并不大,只要能找到他们的具体藏身之处,主宰们完全有把握一举将其扼杀。
想来这些修魔者也明白这个道理,所以,他们现在最首要的任务,并不是保住这些经营了数千年的暗子,而是尽快打通空间通道,让修魔者本部的大军能够通过空间通道抵达天辰大陆,爆发第二次大战。
焚天主宰说出了所有人都最为担心的事情,空间通道一旦被修魔者打通,那后果不堪设想,三千年前的那场大战,恐怕又将再度席卷整个天辰大陆,而这一次,天辰大陆还能挡住修魔大军的进攻吗?
这个猜测恐怕已经是八九不离十,神符主宰轻拍座椅的扶手,沉声喝道,“不能再等下去了,一定要阻止他们打通空间通道,我提议,直接展开秘密清洗,将所有与修魔者有染的人全部清除,尽快找到他们的老窝,这一次一定要速战速决,再这样拖下去,对我们很不利,他们既然可以舍弃数千年布置的暗子,肯定已经在着手构建空间通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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